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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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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天雪地的清晨时分,温度低到让人睁不开眼一处洞⽳边却传来了阵阵的迥音…

  “有鬼喔!你一听到别人这么喊,就要赶坑阢起来,知不知道?”人小表大的杜少君直著娇小的⾝子,谆谆告诫著。

  “我不是鬼。”楚冰冷若冰霜的容颜因著无情的语调,更覆上了一层冰。

  “我爹常说能者多劳嘛,你长得像鬼啊,就算是帮帮我们嘛。”杜少君嘟起小嘴,眼睛瞄了一眼仍在发愣中的爹。

  “那是你们的事。”新落的雪花停在楚冰长长的睫⽑上,没有一点融化的迹象。

  “你跟我们一块走,我们的事就是你的事。”小女孩不服气地大叫著,楚冰却不再作声,迳自站到洞⽳外一棵乾枯的大树边看着远方。

  而始终坐在一旁啃乾粮的杜云鹏,目光则是一迳看着那一袭在雪中微扬的黑⾐。

  像幅画…

  ⽩涩的天空中,仅有一只无处可躲的寒鸦栖⾝在暗⻩的枯木上,楚冰玄黑⾊的⾝影站在枯木旁凝望着远方,显得无限的寂寥。

  杜云鹏的嘴角动了下,右手不自觉地在雪地上描摹著脑中的图像。

  楚冰真的不是这个世间的人,这一点他是真的确定了。

  这几⽇又下了几场大雪,习于冰冷的她在未有⾝体不适的状况下,很自然地又回复成她原先漠然的子…⾜够的冷意给了她充分的好精神。

  那‮夜一‬她脸泛微粉的动人面貌,彷佛只存在他的记忆里。

  杜云鹏直觉地抬头望着霾的天气,叹了口气…

  怎么不出太呢?

  或许是察觉了他的注视,楚冰拧眉回过了头。

  看什么!她冷傲的眼不悦地在他脸上打转了一圈。

  杜云鹏一挑眉,故意咧开嘴朝她一笑,外加眨了两下眼。这女人就不能有一些其它的表情吗?

  她冷哼了一声,连挑柳眉都赚不屑。

  “爹,好冷喔。”杜少君“适时”地站到爹的面前,撒娇地躲到爹的手臂下。

  “风雪可能还要下个两三天才会停呢。”杜云鹏解下自己的斗篷把女儿密密地裹住。他打了个冷颤的同时,眼神也略带哀怨地瞄了楚冰一眼。

  怕她⾝体不适,所以在这样冰逃诔地里也没有生火,冻得他们⽗女俩脸⾊发紫、嘴发⽩…

  他和君儿现在来扮鬼,效果肯定比她还好!

  杜云鹏盯著她的脸,浑⾝颤抖地喝著冷茶,抱著他冷到睡不著的女儿取暖

  数到三!如果楚冰再不回头给他和君儿一个关爱的眼神,就休怪他无情无义了。

  一…楚冰黑亮的发丝飘上脸颊,优美的右脸斜对著他。

  要画这样雪⽩的肌肤,是种挑战。他不想为她的睑加上⾊彩,选择与她的肤⾊相近的纸张为底会是最好的选择。她的质感只能用绢丝类的纸材,只是绢丝类的东西太容易渲染开杜云鹏摸箸下颚,沉思著这个问题。待他回过神时,他才突然想到楚冰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一眼。

  二…楚冰的黑⾊⾐袖一甩,摆明了她知道他在盯著她。而她,不⾼兴!

  她霍地背过⾝,让他只能盯著她的后背发愣。

  三…哈啾!

  楚冰居然推倒了他挡在前方用以蔽寒的枯木丛,让刺骨寒风呼呼吹⼊这处已经寒彻心扉的小山洞。

  哼!杜云鹏牙一咬…她不给好脸⾊—他们⽗女也不必以热脸去贴她的冷庇股,

  “楚姑娘,我们不升火就是为了你,你现在把枯木丛推倒是什么意思?”杜云鹏恼火地站起⾝,紧揪成一团的双眉代表他的耐心已经完全丧失。

  “那看起来很热。”楚冰简短地说道,眼睛望着远处的皑皑⽩雪。

  “和人说话要看着对方的眼睛,这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一种礼貌!”他大吼。“我不是三岁小孩。”楚冰瞥了他一眼。

  杜云鹏清楚地听见自己磨牙的声音,尤其是在冷风倏地钻进他的⾐领,而他的脖子甚至冻到没有感觉时。

  “你居然用这种态度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幽都的人难道都不懂感恩吗?”他用手替自己冷到发抖的喉咙保温。

  “感恩?为什么要感恩?住在那里的人没有人会帮忙谁。”她寒冽的眸睨看着他,觉得很烦。

  “那你为何以为我这样帮你是理所当然的?”他问道。

  “強者是唯一的真理。”否则她何必担心自己魂飞魄散。

  “好…楚姑娘真是点醒了我!”杜云鹏愤怒地指著最远处一隅雪堆:“你给我待在那里,我和我女儿要升一盆又大又暖的火,我们要补睡一场舒暖的好觉!”

  楚冰的回答是又把枯木丛踢推得更远一些。摆明了挑衅!

  “君儿,到洞⽳里的稻草堆取暖。”杜云鹏命令著,气吼吼地走到楚冰面前。

  陡地一伸手,右手已然扣住她的肩头。

  “你做什么!”楚冰薄冷的手啪地打上他的脸庞。

  冰冷的手劲果真不同凡响…杜云鹏的脸马上冻辣到没有感觉。

  他扭曲著脸孔,硬是咬著忍住冷,用手拖著她,将她塞到洞⽳的稻草堆中。

  “做什么!”来不及惊呼出声,一堆堆的稻草就排天倒海地往她⾝上倒来。

  “做什么!”杜云鹏捉起另一把稻草,回瞪著她黑⽩分明的大眼:“让你感受一下我们刚才的感觉,你现在有多热,我们⽗女俩就有多冷!]

  楚冰的脸开始冒出‮晕红‬,冰冷的神态在遇到热之后一点一点的瓦解。

  “君儿,抱住她!”杜云鹏命令道。

  杜少君笑着用手圈住了楚冰的---嘿,软软、香香的哩

  好冷、好冷哦。

  “世间不只你们两个人可以带路。”楚冰伸出一只手掐住杜云鹏的喉头。

  一股子冷气直窜上杜云鹏的咽喉,冻得他龇牙咧嘴,他却依然大声地吼道:

  “你当然可以再找几个、心脏好一点的人,再吓他们一次,看他们是不是还有命留著替你带路!又或是总是有些不怕冷的好⾊之徒,愿意接受你以⾝相许!”

  “住嘴。”楚冰的指尖几乎全陷⼊他的喉咙中。

  杜云鹏乾脆伸出双手抱住她的,不客气地把她整个人全拥在前,用他生气的火热体温烫灼著她。

  热死她!

  “放开。”楚冰的眸因为热气而显得蒙。

  “知道痛苦了吧?”他的膛庒挤著前娇弱的人,完全没体会到两人现在相拥的‮势姿‬有多暧昧。

  杜云鹏的呼昅撩动她的长发,楚冰则松开了手,用力地着气。

  “爹,她抱起来软软的,对不对?”从头到尾没有闭上眼睛的杜少君很开心地说。

  杜云鹏瞪著楚冰的眼眸,这才乍然感觉到自己口上的柔软。他口一热,既而耳子全发起热来。

  他蓦然放开手,然后…被甩了一巴掌。

  “等我成功把鼎拿到⽩芙蓉那里后,我手上这只黑石⽟镯就给你们,别再烦我了!”她猛然退得远远的,整个人‮浴沐‬在冰雪中。

  这就是“感恩”了。幽都或这个世间都一样,所有人都是为利所趋的。

  杜云鹏闻言一愣,他早忘了这回事了。

  [你当我们是乞丐在求施舍吗?我们只是要求你配合一点!”杜云鹏一看她不知反悔的死样,马上又气鼓鼓了起来。

  配合?楚冰看着他,以为他仍在为她不愿当鬼一事而斤斤计较。

  “好…我尽量在有人叫鬼的时候就跑,这样可以吧。”楚冰仰起微尖的下颚,地上的冰霜都不及她容颜十分之一的僵冷。

  杜云鹏闻言,初是面无表情,后则仰起头来哈哈大笑算他认了!

  正常人哪有这种机会碰到这种奇怪的女人呢。

  [这可是你自个儿说的哦。你装鬼,我扮道士,我一作法,你就躲开这样我们至少可以用赚来的银两在客栈要两间房一间给你住,不燃火炉,放上一盆子冰块;一间让我及君儿住,可以升火、喝热茶。”他満意到眼睛都眯了起来。

  楚冰转⾝就快速地向前疾走…印在雪地上的脚印深得一如常人。

  她气坏了!

  “爹,这样可以吗?”杜少君看着她,皱起了眉头。

  “哪里不妥?扮鬼的主意不是你想出来的吗?”杜云鹏问道。

  杜少君抓抓腮。“我觉得她愈来愈不像鬼了。”

  “哪不像?我差点被她的手冷死哩。休息够了,出发吧。”杜云鹏细心地替女儿戴好小帽,穿上大氅,把她全⾝里得密不透风,这才走出了洞⽳。

  “爹,走慢一点啦!”杜少君大喊著,无奈那个向前走的爹,本没听到心爱女儿的叫唤。

  他甚至极逞英雄地走到了楚冰的前头…爹,又在闹别扭了。

  “痛…痛…”杜少君疼痛地址著自己被树枝勾住的发丝。

  “不要动。”楚冰纤细的十指微微一挑,树枝与发的纠于是分开…这个小孩子,真慢,

  “头发了。”杜少君披散著半边的发,很无辜地仰头看着楚冰。

  “了就绑起来。”她微不耐烦地说道,向后退了一步。

  “爹在前面,我不会绑。”自动自发地从袋子中拿出一把梳子,硬塞到她手里。

  楚冰盯著手里的梳子,好半天才开口问道:

  “我为什么要帮你梳?”

  “你不帮我梳,我就抱你。”杜少君露出一个天真可爱的笑容。

  楚冰举起梳子,巧手三两下就摆平了杜少君的细丝,挽了两个弯,俏⽪的发势便成了型。

  小孩子的味道,怎么有些像甜汤?楚冰边绾著发,一边想道。

  “好了。”楚冰说道。

  杜少君冲到结冰的河岸上,一看之下,便大叫出声:

  “我的天!我真的长得不错哩!咦?不对啊,我应该绑成男孩子的样子。”

  “你是女孩儿。”虽然一路上这小女孩穿的都是男孩的⾐服。

  “你怎么知道?”

  “就是知道。”笨蛋才会不知道而这个世间的人显然全是笨蛋。

  “我不管你怎么知道的,但是我得绑成男孩子的发式啊,这样子扮成徒弟才可以理直气壮。而且那些三姑六婆对漂亮小男孩没有什么抵抗力。”杜少君叨叨解释著。

  楚冰皱著眉,不发一语地拆开了杜少君发上的髻,快速地又将那把柔细的发系成小男孩的发束。

  杜少君打著冷颤看着她,却在不意间想起了娘…娘过世得早,她已经不记得娘是否曾经帮自己梳过头。而这个耝枝大叶的爹,宣称自己画画时手细、心巧,但是绑头发时总要扯掉她几头发。

  楚冰把梳子塞回她的手上,缓缓地往前走。

  “嘿…吆”

  “嘿!吆!”

  几名抬著轿子的人,气吁吁地经过这处上坡路段。

  楚冰幽幽地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并未停下脚步。

  “有鬼!”轿夫们睁大了眼,惊吓地大喊出声。

  杜少君愣愣地看着他们,左右张望着

  他们⼲么冲著她叫“鬼”?她没看到鬼,也没听楚冰说看到鬼啊。

  “傻小子快跑啊!那个女鬼就站在你旁边啊!”轿天气急败坏地指著她叫嚷著。

  杜少君抬头,看到楚冰雪⽩的睑。喔!差点忘了!

  杜少君瞄了一眼从轿子里跑出来的⾼贵人影,看了看那人⾝上挂了数串的护⾝符,她庒低声音对楚冰说道:

  “快飘走啊,有人喊你是鬼耶。”

  楚冰瞪了她一眼,那一眼让人不寒而栗。

  黑⾐⾝影飘然远走,吓得其他人脸⾊一阵青一阵⽩。

  “你们快去找我师⽗他在前面!”杜少君指住口,表演出无限惊恐的模样。“我师⽗刚才就说这个地方不乾净。”

  “有大师吗?快请快请!”富人紧握口的护⾝符,全⾝不停地发著抖。

  “师⽗哟!快来!”这里有肥羊哟!

  谁要爹散财布施别人的能力一流,钱在⾝上总停不了三天!

  想吃香的喝辣的,就得动动头脑。呵呵呵…“爹,你的脸⾊怎么那么难看?”

  杜少君咬著一只腿,鼓著小肚子看着杜云鹏神情恍惚地从门口走进来。

  拜那个有钱的大爷之赐,他们现在住在林间的小屋里,有热汤、有火炉、有暖烘烘的被窝。

  “楚姑娘把菜汤喝完了吗?”杜少君问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杜云鹏失神地走到屏风后,脑筋还是一片空⽩一切都是因为那碗菜汤!

  他这人善良,于是好心好意要端菜汤给那个冷面女喝,所以他走到了河边…哪边最冷,风最大,她肯定就在哪儿。

  是夜,所以昏暗。

  他走过一块空旷的空地,冷得鼻子、眼睛都快肿起来了。

  她不在这里。

  哗然的⽔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端著菜汤循声走到溪边…

  结冰的⽔面上被敲出一个洞。

  她缓缓褪下了黑⾐,露出了⽩皙得吓死人的裸背。

  看人‮浴沐‬,不是应该要火焚⾝吗?怎么他却出了一⾝冷汗、冻到手脚发⿇?看着那颗沿著她的脖子滑落的⽔珠,杜云鹏连打了好几个冷颤。

  她不冷吗?⼲么把整个人都埋到冰溪之中!

  冷不防地,楚冰似乎感应到⾝后有人,她镇定地转⾝一看…

  吓!

  他正在偷看一个姑娘‮澡洗‬啊。

  杜云鹏张大了口,呵呵乾笑两声,一下子还想不出来什么说词。

  “我…我我的手有点酸”他看着自己手上那一钵菜汤,恍然大悟地扬起一个微笑:“啊我是来送汤给你的,今晚天气不错,够冷,你慢慢用啊,喝不够我再送来给你。”

  他把汤放到大石头上,摆出一个傻傻的笑容。

  脚步向后一步,又一步…

  “你…”楚冰什么反应都来不及做出,一口鲜⾎已呕出了口。

  杜甬云鹏飞快地直扑向前,伸直手臂探⼊溪⽔中溪⽔冻到他想哭天喊他!

  他打著哆嗦把她的⾝子捞到了岸边…那一⾝⽔滑的肌肤让他的脸庞火红了起来。

  “就知道你没事洗那么冰的⽔一定会出问题的,吐⾎了吧,”他拿过她的⾐服盖住她一⾝雪⽩,嘴巴则故意唠叨地说著话。

  完了!他完了—.

  他看得一清二楚!:

  以后看到楚冰的脸,他就会想到她洁⽩的颈、小巧的、细致的⾝。

  “不许想”楚冰尖声一喝,⾎又缓缓流出边。

  杜云鹏用力敲了下自己的头,手忙脚地擦去她边的⾎。

  “你还好吧?”他浓眉蹙成一团,大手不知所措地拍著她的背。

  “别碰我。”她整个人半坐起⾝,用了最大的力气推开他,因此被在⾝上的黑⾐于是滑落

  他呻昑了一声,再度把她一⾝的凝脂看了个详细完了!他以后要如何下笔..

  他现在脑中尽是旑旎的舂宮昼!

  “你快躺下去!”杜云鹏的眼睛一闭,心慌意的手马上用力推了她一把。

  叩地一声,她的头硬生生撞到结霜的地上。

  “你没事吧?”他马上睁开眼,望⼊她迸出火花的眼。

  “离我远一点。”她的语气极度的冰,却也极度的热。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送汤来的!”他大叫。

  “你差点害死我。”楚冰忿恨地说。

  “我救了你一命啊!”他忍不住举起⾐袖拭去她额上结成冰的⽔珠子。

  “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她不领情地打开他的手。

  “不是在‮澡洗‬吗?”他直觉回答。

  她瞪著他。

  “总不会脫光了⾐服在乘凉吧?”杜云鹏小心翼翼地陪著笑脸。

  “我在召鬼灵!我在确定宝鼎的方位!”她的双眼再度气出了银⾊的幽光。

  “喔,那⼲么脫光⾐服?”他好奇地追问。

  “不用你管!呕…”一想到她失去宝鼎的气息,她又气呕出一口⾎。

  “你别说话啊!”她张开口想要呼昅冰凉的空气,以调节体內的气息,他却死抱著她不放--属于热⾎男子的气息就这么直窜⼊她的口鼻之间。

  “你知道你这种‮窥偷‬的行为犯了什么罪吗?”她努力调匀硬被灌⼊的那口气

  若是妖魅之气进⼊体內,她就毁了。

  见她不怀好意的模样,杜云鹏连忙退后了一步,却不小心撞到了颗石头,一庇股坐到雪地上。

  庇股好冷!冷飕飕地。

  “在幽都,见到未婚女子的肌肤,只有一条律法执行。”她的声音比天气还冷。

  “以⾝相许?”他以常理判断打了个冷颤。

  她‮头摇‬,他二度猜测:“娶她⼊门?”

  “以汤匙剐眼。”楚冰厉声说道。

  “哎呀!何必那么严肃呢?”他的脸菗搐了两下,笑容像冻尸一样。

  看她的脸闪出一道寒光,心生警惕的他连忙伸出手…

  “你还真的动手!”他捉住她倏地刺来的长细指尖,成功地救回了自己的眼珠。

  楚冰一咬牙,挣扎著想菗回自己的手,⾐服却又往下溜了几分

  “你…你你再动,就别怪我的眼睛下流了!”他大喊出声,痹篇她在生气时才会闪银光的眼。

  “滚!”

  此时,看⾝小屋里的杜云鹏著耳朵,只觉得楚冰刚才那一声尖叫,一定是伤了他的耳膜,否则他的耳朵怎么会到现在还在嗡嗡叫、心还在怦怦跳呢。

  心跳跟耳呜有关系吗?

  他皱著眉,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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