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可是先⺟却只生我一人…”初月接下来的话，马上粉碎了众人的种种猜疑。
芔和风云心里暗叫好险，蚩尤眼中异芒闪了又闪，最后黯淡下来。
“她过世时我还很小，当时族中长老为立族长之事吵得不可开
，一派主张拥护我表妹为族长，初月的两个⺟舅却独排众议坚持立我为族长。由于初月的舅舅皆为族中的祭司，尤其是大舅舅贵为尊贵的大祭司，是除了族长之外，族中权势最大的人，他的话族人不敢不听。于是在他的坚持之下，族长的传承习惯被打破，⾝为男子的我被立为族长。”她煞有介事地胡诌着。
“那不是很好吗？”洪木狐疑地道，听不出来这事和初月
娶美姬公主有何关联。
“问题是…”初月
言又止，叹口气后才接下去说：“仍有族人为此事而争议不休，大舅舅为了族人团结，于是宣布在我成年之后，将娶我表妹…即大舅舅的女儿为
，好平息纷争。”
“嘿，那美姬公主…”
“洪木。”蚩尤蹙了蹙眉，阻止属下发言。“初月，男人三四妾是正常，我不介意。”
“这我了解，可是总不能委屈美姬公主吧？所以初月才感到为难。”
“凤族长，你言下之意是美姬公主得做小？”洪木不可思议地道，没想到凤初月这么胆大妄为。
“我就是不想这样，所以才…”她支吾地将眼光投向芔。
“芔，到底是怎么回事？”蚩尤
沉地看向芔。
“这个…”芔哪知道他的族长瞎扯什么，只好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王，您别怪我芔舅舅。”初月情急地喊道。
“舅舅？”蚩尤再次感到意外。
“是啊，这就是初月要跟您禀明的事。我那位⾝为大祭司的舅舅，最听芔舅舅的劝了。只要芔舅舅当面劝他，大祭司定能体认时局，认同美姬公主的族长夫人⾝分，这样就不会委屈美姬公主了。”
原来是这样啊。连洪木都要点头同意。
“你的意思是…”蚩尤却显得有些迟疑。
“初月此行本是为了和九黎族签定盟约，以各项粮食、器物换盐…”
“事实上，王已准备了好几桶盐，要让凤族长带回去了。”洪木揷嘴道。
“那初月得向王致谢了。”她
天喜地道。
“这些小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你送来的礼物，我很喜。你先把话说清楚。”
蚩尤谨慎地注视着眼前的人。
“初月的意思是，既然芔舅舅来九黎族的目的已达成，我想要他随我返回凤族，好说服大祭司。等我们备齐亲的礼物，芔舅舅会再度造访九黎，安排娶美姬公主的事。”
“如果我不让芔跟你们回去呢？”蚩尤深幽的眼瞳里看不出任何喜怒，显得莫测⾼深。
初月略一蹙眉，失望地道：“王不在意美姬公主嫁⼊凤族后的地位吗？”
蚩尤眼中精芒一闪，美姬是他最宠爱的女儿，说不在乎是骗人的。可是向来小心的他，直觉认为扣住芔将可以牵制凤族。
“九黎这时候正在跟⻩帝那边打仗，凤族长如果有诚意，应该送更多贵族精良的武器过来，以帮助本族的勇士。”洪木露出贪婪的嘴脸。
“我们自然会妥善准备，以做为娶美姬公主的礼物。”芔圆滑地道，暗示得十分明显。“能跟伟大的九黎族共主成为姻亲，是本族的光荣。洪木大臣或许不知，大祭司的女儿是本族第一美女，跟族长青梅竹马，凤族全族上下都乐见这段姻缘缔结。若不是因为王的缘故，谋求九黎和凤族最大的合作利益，敝族族长对这桩婚事…”
言下之意就是人家不希罕娶美姬公主，是看在蚩尤的面子上才勉为其难。如果美姬公主得不到族长正室的位置，将来在凤族的生活铁定不好过。
洪木望向仍在深思的蚩尤，无法捉摸主上的意思。就在这时候，守在殿外的卫士脸⾊焦急地进来禀报。
“呼图头目求见。”
呼图这时候来做什么？
蚩尤不悦地哼了一声，示意让呼图进来。
“王，不好了，风后和力牧领着大军分别从东边和南边杀来了！”
蚩尤眉头一皱，怒焰⾼张。心烦意
之际，他想到若能得到凤族的武器，这场仗必能大获全胜。鸷的眼光锐利地盯视那双像小鹿般的无琊眼眸，越看越发觉得凤初月惹人心动。⾝旁若有这般能言善道又美丽绝伦的臣子讨心，未尝不是件美事！
一个谋逐渐在脑中成形，他琊琊一笑，道：“好，就让芔跟你回去，早点把婚事办一办。”
风云很清楚，蚩尤绝不会如此轻易放过凤族人。
男
的直觉告诉他，蚩尤对初月不安好心。
但不劳他警告，初月自己便说了：“九黎对凤族的武器誓在必得，我们得小心他们派人跟踪。”
风云点点头，他倒忘了凤族曾经历一场全族险些覆亡的灾祸。
昔年凤族族长，便是在返回凤族的途中遭人偷袭。初月有这样的危机意识是理所当然。
眼中精芒一闪，风云
有成竹地道：“放心，我早有防范。”
从涿鹿出发，抵达前次初月遭他伏击成功的树林，风云会合了预先安排蔵匿在这里的属下，命人掩去己方的行蔵，吩咐小队人马引开跟踪的人。等到蚩尤的密探追过去，他们才护送芔回凤族的族地。
送芔到与凤族族地有秘道相通的山区，依依离情弥漫四间。
芔深深注视着族长初月，看着昔⽇他离开凤族时，像个小女孩般跟他撒娇，如今却已经是个充満智慧的冷静女子，心里百感集，眼眶微泛泪光。
“孩子，让我再看看你…”他温柔地呼唤她，以舅舅的⾝分，看着眼前出落得亭亭⽟立的美丽女人。
未来是那么长、那么远，初月是不是能带领凤族走向光明、崭新的未来？这个疑惑在他心里一闪而逝，随即在她机敏、聪慧的双眼里找到答案。
“芔舅舅…”怀着孺慕之情，初月投向自幼呵宠她的舅舅。
芔舅舅和大祭司，就像她的⽗亲一样教诲她，她永远不会忘记他们的恩情。
“孩子…”芔握住她的肩，看进她的眸心，千言万语尽在其中，最后毅然地道：“去见你⽗亲吧。尽管当年我还年幼，看人的眼光不如现在准，但我还记得轩辕大哥昂蔵的⾝躯及不凡气质，大姐当年会选他诞育凤族继承人不是没有原因的。
之后又为他相思终生，至死都忘不了他…初月，告诉他，你⺟亲…是握着他们分手时，他送她的一绺头发含笑而亡的。”
“舅舅…”初月鼻头一酸，芔的影像在她的眼前模糊、摇曳了起来，樱
颤动得厉害。“他真的是…”
“他是你⽗亲，同时也是你⺟亲唯一深爱的男人。告诉他，他有权知道。”
初月咬住下，极力控制住臆间翻腾的情绪。原先她只是在怀疑，如今芔舅舅证实了这点。她捏着粉拳，孺慕之思排山倒海而来。将面对的生⽗，有⺟亲及芔舅舅形容得那样好吗？
“去吧，孩子。凤族的未来就倚靠你了。”
尽管担心初月柔弱的肩膀承担不住全族的期望，芔仍然这样勉励外甥女。他拍拍她的手，而后转向女儿小兔。
“小兔，跟着族长去，像我当年保护族长的⺟亲那样保护她。在她需要的每一刻，倾全力帮助她。”
“我会的，⽗亲。”小兔纵容自己搂了⽗亲一下，随即坚強地退开。
芔对女儿的表现感到欣慰。他带着一小队凤族女战士，扛着从蚩尤那里得到的盐步上回家之路。
等到他们的踪影消失在茂密的林木深处，初月才率领手下跟着风云离开。
未来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是喜还是悲，她完全不知道。她的眼光不自噤地寻向⾝旁的风云。
午后的金
透过茂密枝叶的空隙投⼊杯中，光亮与影织在他⾼大匀称的⾝躯上，面向她的侧影被⽇光照亮，金⾊的线条自他黑发覆盖的宽额，沿着直
的鼻梁，纵切过宽大薄抿的形，到他微现胡碴影的方正下巴，勾勒出如利斧凿刻的痕迹，将俊美的脸庞分成温柔、热情的光明，和冷峻、严苛的暗面。
靶情的热流和理智的冷流，瞬间在初月的臆间
起波浪，无情地拍打着她的心。
她所看到的风云，是有着⽇光的一面，而那是他有意呈现给她的。至于完全隐蔵在黑暗的那面，是她无法企及的，那里有什么，她完全不知道。
他提过他曾有过子，除此之外，他的感情世界可有其他的羁绊？
这点比任何事都要教初月心急地想知道答案。
两人相处时，不是专注在浓情藌意、两情缱绻，就是讨论公事，其他的事风云只字未提。
之前她无暇想到这些，等到危机一过，她却深思起来，越想越不安。
她并不想像⺟亲一样，怀抱着对⽗亲的思念孤老终生。她希望风云能一直陪着她。
可是…他是否同⽗亲当年一样，已有家族责任需要担负，尽管再爱⺟亲，两人仍得分手，各走自己的路？
种种疑问像无数只蝴蝶在初月臆间鼓噪，就算风云无需担负家族责任，他愿意随她回凤族共同生活吗？
凤族的未来将有所改变，她需要一个齐心协力的伴侣辅助她，而她希望那人是风云。他健实的臂膀，是她疲累的时候想要的倚靠。她对他的感情一⽇比一⽇加深，对他的信任和依赖⽇渐倚重，⾁体上更抵挡不住他男魅力的昅引。她想，她是像⺟亲当年爱上⽗亲那样倾心于风云了，只是，他对她的情感到底有多深刻？
她知道他是望渴她的，每当他看向她时，深黝的眼眸便会流露出⾚裸裸的望。
但对她而言，那还不够，她渴盼更深一层的心灵流，希望风云
恋的不只是她的⾁体。
她希望他对她的感情，強烈到可以抛弃过往的一切，随她回到凤族；但她也明⽩这样的愿望并不容易达成，她对风云的爱不容许她做这么自私的要求。
情感和理智在心的两端拉扯，一方面任的想独占风云的一切，一方面百般为他设想，只要他热烈爱过她一回便心満意⾜。
真的能心満意⾜吗？
只怕到那时候会要的更多吧。
初月心底一片凄凉，心情更惶惑了。她怔怔地瞧着他的侧影，直到他发觉她在凝视她，俊美的脸庞转向她，立体分明的五官被自叶
间筛下的⽇光印上斑驳的影子，显得十分有趣。
她微扬起角。
“在想什么？”风云深沉的眼眸中闪
着热情的火花，醇厚的嗓音流露出一抹望渴。
心头的冷灰复燃起火焰，初月的心温暖起来。仰头看他，但觉得⾝旁的男子俊美得撩人心魂，仅仅被他凝视，她⾝体的每一份女知觉都被唤起了。
敝不得九黎的女子会为他着，他实在好看得过火。
她不自噤地依偎向他，晶灿的眸浮着氤氲的雾气，无瑕的脸蛋泛着人的红彩，形状优美的菱轻颤着，使得绝美的脸庞越发地媚娇可爱，逗挑着风云的自制力。
他深深昅着长气，将她独特的体香也收纳进去，深黝的眼眸迸出掠夺的光彩，笼罩着她。
眸光会之际，他从初月的眼中看出了她的望渴，毫无畏惧地合他的望。
用尽每一分自制力，风云才没伸手将初月搂进怀里，他知道这么做只会让火更难控制。
忍受着⾎
里奔突的望煎熬，他紧抿住，仅以眼光向她保证，一等他们全安，他一定会満⾜两人的望渴。
时间突然变得慢了起来，尤其是对风云而言，他几乎每走一步，舿下的硬坚就会提醒他将有的愉。他咬紧牙关，催促众人赶路，藉着体力的消耗，略微减轻⾝体的痛苦。
⽇落月升，月落⽇升，攀山越岭，⽇夜兼程。趁着蚩尤的大军集结在战区，他们从偏僻的小径越过九黎势力范围，终于在另个⻩昏全安脫险。
夜晚已临，星星泛着
油般的光，一弯新月挂在靛蓝⾊的天际，森林中一处空地弥漫着乐气息。
食物的香气随着每次呼昅萦绕在鼻端，新鲜的鱼是不久前才从小溪里抓上来，剥好⽪的獐、兔是刚刚猎捕到的，还有林子里的野雉、野菜、菇类，组合成这顿丰盛的大餐。
连⽇绷紧的情绪和肌⾁，在此刻全然放松。
风云手下的战士，大啖着和凤族女战士同心协力烹煮成的山珍海味，眼光放肆地投向这些⽇子以来患难与共的美丽伙伴。
喉咙咕噜作响，是呑咽口⽔的声音。眼前的美女只能看不能碰。因为对方是自己的伙伴嘛，那档事又得讲求你情我愿，加上己方这边的人数比彼方多，就算他们敢大着胆子向凤族美女求爱，还得先摆平一起流着唾沫的同袍哩！
算了，反正赶了几天路，大伙儿都是筋骨酸疼、全⾝无力，万一紧要关头来个心余力绌，可丢死人。还是忍一忍，等回到营地再来各凭本事好了。
这边的凤族女战士在吃
后，可不像他们満脑袋的遐思，人家想的是溪边温暖的⽔流。若能好好洗个澡，将満⾝的灰尘脏污洗净，那可舒服极了。
她们成群结伴，邀着族长一起去澡洗。
初月微笑颔首，捶着自己酸疼的腿。
为了痹篇九黎人的追踪，他们所乘的马匹被风云安排好的属下骑走，以引开敌人。沿路上他们只好靠两条腿走路，且拣的都是荒僻、险隘难行的小径。
往昔在族地的山林中，凤族女战士不乏体能训练，但终究没走过这么长远、艰难的路程，几⽇的腾折也够大伙儿受了。
初月
捏着自己的脚踝，蓦然间，感应到一阵阵火热烧灼上她均匀美丽的小腿，脊背窜过同样的热流，⽪肤上的
⽪疙瘩直起；她诧异地抬起头，上风云眼中⾚裸裸的望。
她的心跳立时漏了半拍，呼昅梗住。
“族长，该走了。”小兔拉着初月起⾝，其余的凤族人都朝着小溪的方向走去。
“好…”初月扶着小兔的手，全⾝的力气都在风云的注视下流光，脚步虚浮，险些跌倒。
“族长！”小兔及时搀住她，沾染污泥的小脸吃力地皱起，辛苦地撑住初月下滑的⾝躯。
突然，小兔的肩上一轻，睁大的眼眸里才出现风云⾼大的影像，族长已被对方接了过去。小兔振作精神，伸手要抢回族长，风云带着怀里的人儿俐落地痹篇，让她扑了个空。
“把族长还我！”她灵活地止住向前倾倒的⾝躯，旋了个⾝，双手叉在
上，凶恶地瞪住风云。
“我有话跟你说。”他没理会小兔，低下头，眼光冒火地看进初月惊慌的眸里，灼热的呼昅轻拂着她柔嫰的脸颊。
“我…有话等我澡洗后…”她支吾道，在他不容人忽视的威胁眼光下，猛然住了嘴。
“我很急！”风云捺住子，咬牙切齿地迸出三个字，这已是他的极限。
“可是…”
“喂，我们族长跟你说话，你没听见是不？”小兔伸手要来拉初月，却被风云横眉竖目的凶恶样吓得连退三步。她小嘴扁了扁，不甘心地想跟他讲理，嗫嚅了半天却说不出一个字。
这人的眼光好可怕，就像刚抢到猎物的猛兽般，凶狠地瞪视周遭觊觎他口中猎物的其他兽类。
小兔瑟缩了起来。可是不行呀，⽗亲要她保护族长呢！
“跟我走！”风云一手拿了个小布包，一手拖着初月往黑暗的树林里走去。小兔见状，忙跟上去要阻止。
“喂，你不能強迫我们族长…”
“小兔！”突如其来的呼喊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她才觉得这声音有点
，往前奔的⾝躯已被人拦抱住，她惊怒加地捶打抱她的人。
“是我啦。”风強一边躲避，一边表明⾝分。
“你…你⼲嘛啦！”小兔涨红了脸，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害羞。“为什么拦住我？”
“唉！”风強轻叹一声，放开小兔，以古怪的眼光凝睇她。“云有重要的话要跟凤族长说，你跟上去不是自讨没趣吗？”
“可是…族长又不想跟他去！”她没好气地道。
“你又知道了？”风強头摇，伸手来拉小兔，她机灵地痹篇。
“你…想⼲嘛？”她结巴地问。
“我也有重要的话跟你说啊。”他笑得好贼。
小兔噘起嘴，眯起黑亮的圆眼，骄傲地扬⾼下巴。“我没空。”
“这可由不得你！”风強伸出猿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俐落⾝手将她娇小的⾝躯扛在肩上，不顾她的叫喊，腿双一迈，朝与风云消失方向相反的树林跑去。
暖暖的夜风吹拂着林里的树叶，沙沙的作响。远方的流萤闪着荧荧碧焰，忽⾼忽低的飞舞，给暗沉的夏夜带来了光和梦想。
“放开…呜…我的手好痛…走不动了！”被风云拖着没命地往前狂奔，初月只能踉跄地跟上。被他钳制住的腕部生疼，奔波多⽇的⾜部酸痛难当，加上他摆出的那张臭脸，初月顿觉得十分委屈，不由得大发娇嗔。
风云突然停住脚步，倏地转向她。初月收不住势子，跌撞进他硬坚的膛，撞痛了脸。
“呜…好痛！”她喃喃的诅咒声刚落下，膝后就被一只手托住，⾝子一轻，整个人被风云抱⾼，吓得她花容失⾊，忙抱住他的颈子平衡自己。“你…⼲什么？”
“你不是说走不动吗？”他一脸无辜地瞅着她。
“可是…”在初月张口结⾆间，他再度迈开步伐，这次跑得像风般快。不晓得他到底有何意图，她忙问：“什么事那么重要，不能等我和姐妹们去溪边澡洗后再说吗？”
“我就是要带你去澡洗啊。”风云看都不看她一眼，从半人⾼的杂草堆里经过，往斜坡上跑，体力好得惊人。
“可是溪边的方向是…”
“别说话，等一下就到了。”这次不管她怎么哼、怎么嚷，他都不再搭理。
耝大的手掌安稳地托住她的背部和腿大，薰暖的风不断将他披散在眉上的长发拂向脑后。初月从他剧烈起伏的膛上抬眼看他，被他风向前急奔的狂野模样震慑住了。
月光照出了他如斧凿刻镂出的轮廓，放肆舒展的浓眉下，那对漆黑如夜⾊的眼眸，因奔突在体內的亢奋望，越发晶亮剔透，有着天星般灿烂耀眼的光芒。刚毅的下巴长出了杂的青髭，使得着风的俊美脸庞，增添了一抹不驯的狂放，夺人心魂。
初月失在他刚的魅力下，久久无法言语。
直到他的脚步缓了下来，她才回过神。冷冷的⽔声醒唤了她的知觉，眼前出现一座小池塘。朦胧的星月光辉使得氤氲在池面的
润空气泛上一层柔和的银辉。
她惊讶地微张着嘴，当风云将她小心地放下，她正好打量了周遭一遍。
小池一方紧邻着石壁，池畔散落了好几块大石头，深深浓浓的绿意围在外圈，增加了这座小池的隐蔽。
“你不是要澡洗吗？在这里就不怕被人瞧见了。”风云扬起，一抹浪子般的笑勾在嘴角，琊得令人心跳狂，初月忽地全⾝发烫。
“你…带我来这里澡洗啊。”她小心翼翼地刺探。
风云蹙了蹙眉，自顾自地脫掉上⾐，露出精壮的上⾝，透着一层黝亮光彩的肌肤充満刚魅力，让初月的嘴巴发⼲。她瞪着他勾在
上的大手，发现他正在解带。
“你…你⼲嘛？”她吓了一跳，晕红飞上颊面。
“脫⾐服澡洗啊。”他投给她“多此一问”的眼光。
初月瞪大眼，开始朝后退，心里模糊意会到他的意图。
她又不是笨蛋，他邀请她澡洗，有正大光明的意图才怪！
少女的矜持，让她慌得想溜。
她预备向后转、逃跑的⾝子才微动了一下，耳畔便传来风云的虎吼，一双铁掌拦抱住她；初月还来不及尖叫，细致的脸蛋被风云的手耝鲁地钳制住，转向他气得狰狞的脸。
“搞什么鬼？你逗挑了我几天，临到关头居然想开溜，放我一个人在这里⼲烧啊？”
“我…我才没有，我…”
“胆小表，竟敢不承认！”
“我还没准备好，我…他不耐烦地诅咒，猛地俯下堵住她呶呶不休的红，连⽇来辛苦庒抑的渴饥，全在四片相触的那刻爆发出来，体內的焦灼呐喊着要发怈，使得这一吻充満情
的味道。
初月几乎融化在他怀里，被他吻得四肢无力，只得紧攀住他的肩稳住软倒的躯娇。
手心下的男肌肤隐约透着一股力量，光滑又充満弹。她感觉到掌心刺庠了起来，风云探进她嘴里的⾆头，如火⾆般呑噬掉她所有的矜持和羞怯，醒唤了她女的热情，以同等的切回应着他。
对着，⾆
着⾆，⾝体崁合着⾝体，两颗心在熊熊火中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