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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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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麒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经过三天的调养,力气似乎恢复了些。

  在没那么渴睡之后,他最先感觉到的是梦依的疏离。

  他宁愿她像以前待他那样凶,也受不了她此时的疏远有礼。

  “来,我知道你嘴巴仍苦苦的,特别为你做了绿⾖薏仁粥去苦味,绿⾖薏仁最降火了。”梦依手持⽩瓷制成的汤匙,在碗里舀了一匙,温柔地送到朱麒的嘴边。

  “味道怎样?不会太甜吧?”

  朱麒嚼着口中香甜的粥品,鼻端闻着夹杂在食物香味中人的少女体香,心跳不由得加快起来,整个人飘飘然。自从眼睛看不见之后,听觉、嗅觉和触觉变得敏锐许多,他从盖在⾝上的锦被中菗出手,在空中捉住梦依软柔的小手。

  “王爷…”梦依的手抖了一下,差点把⽩瓷汤匙里的粥晃了出来。

  “不要叫我王爷。”朱麒紧抿着,不悦地道。“你不是都喊我朱麒吗?我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疏了?”

  “王爷…”

  “喊我朱麒、阿麒,或是任何…任何你想喊的,就是不要喊我王爷。朝廷里不只我一个王爷,我怎么知道你喊的是我?”他负气地道。

  “可是这里?就只有…”

  “不管,反正我不准。”他霸道地说,更用力扯她的手。

  梦依无奈,只得先将汤匙放进碗里,由着他把她的小手拉到他扑通狂跳的上。

  朱麒一发现她的驯服,马上打蛇随上,另一手搂住她的肩,将她整个人拉进怀里,咕哝地埋怨道:“梦依,你对我好冷淡,我不要。”

  “王爷!”梦依又羞又急,因为房里除了她外,还有丫环凝翠。“你别这样,这里有人。”

  朱麒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有别人在,梦依才对他这么疏远。是呀,他早该想到,贺家终究是名门望族,岂容得末出嫁的闺女来服侍男人。一定是梦依坚持亲手照料他,所以贺老爷子才派人随侍,以堵住悠悠众口。

  朱麒自觉孟浪,连忙放开梦依。

  “对不起,我不晓得还有别人…”他嗫嚅地道,一张俊脸涨得通红。

  梦依也觉得不好意思,忙垂下头,继续舀粥喂他。

  气氛显得静谧温柔,朱麒几乎可以听见梦依轻柔的呼昅声,他享受着这像在月光下般柔美动人的气氛。

  一阵敲门声响起,然后轻快的笑声划破静寂的空气,把室內搅得热热闹闹。

  “王爷今天的精神好多了。”疏影莺声燕语般的娇甜嗓音略带揶揄地道。她刚才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

  “疏影,是你。”朱麒愉快地打着招呼。“咦,还有一个人。”

  “王爷好耳力,是我。”行云优雅的声音轻轻道。“前几⽇来看王爷时,王爷还昏沉沉的,今天却显得精神特别好。”

  “睡了几天,再睡下去,骨头都要酥了。”朱麒微笑地道。“这几⽇委屈你了,把疏影绊在这里,楚兄到了夜晚想必寂寞得很。”

  “王爷说笑了。”行云尴尬地回道,俊脸涨満‮晕红‬,眼光则幽怨地睨向子。

  疏影被他瞧得霞烧⽟颊,心里好气又好笑。不过就这几天略微疏忽他而已,哪来的这么多闺怨?

  都怪朱麒胡说八道。

  她一双美眸滴溜的一转,落到桌上的一锅绿⾖薏仁上。

  “梦依,桌上是什么?好香喔。”

  “是我煮的绿⾖薏仁。”梦依答道。

  “那太好了。”疏影雀跃地说。“行云说你煮的甜品堪称一绝,我都还没机会尝到呢。”

  “是楚大哥不嫌弃。”梦依谦虚地说,转向侍女吩咐“凝翠,替楚少庄主和少夫人盛一碗。”

  “是。”

  朱麒突然觉得口一阵烦闷,尤其是在听见行云接下来对梦依的赞美后,口中的绿⾖薏仁粥顿时味同嚼蜡。

  “梦依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是楚大哥不嫌弃。”梦依娇柔地回答。

  “我记得以前她常做些可口的甜品、点心给我和飞⽩尝。”行云向娇道。

  “哟,那你和姐夫可真有口福。”疏影啧啧赞道。“我听娘说,你最喜绿⾖薏仁粥了,尤其是梦依做的。”

  “没办法,谁教梦依的手艺这么好。”

  一把火在朱麒心里狂烈燃烧着,脑中似乎出现当年梦依以款款柔情亲手烧煮甜品,捧到行云面前的娇柔模样,他气得差点把口中的食物吐出来。

  “来,再吃一口。”梦依将汤匙送到他嘴边,朱麒别开脸,嘴抿紧。

  “别这样,再吃一口嘛。”梦依以哄孩子般的口吻劝道。

  “不要,我不要!”他暴怒地拒绝。“你又不是为我做的,我不要!”

  “你说什么?”梦依被他这顿莫名的脾气惹怒了。这些天来,她尽心尽力地服侍他,忍着几⽇前遭他背叛伤害的痛苦,只因他是为她受伤,没想到他却不领情。可是…他是病人。

  她呑下怒气,声音更温柔。

  “这当然是为你做的,不然是为谁做的?”“是楚行云!”朱麒控制不了自己的坏脾气,发飙道:“你知道他今天要来,所以…”

  “你胡说什么?”梦依瞠目结⾆,不敢相信。

  “不然的话,为什么你早不做、晚不做,偏拣在他今⽇来时才做?分明是你对他余情未了!”他挥舞着拳头控诉,语气充満受伤。

  行云和疏影面面相觑,敢情朱麒是在吃醋?

  “我…我不要跟你这头大笨牛说话了!”梦依生气地道。

  “我是大笨牛?”朱麒的表情充満屈辱。

  “对,你就是…”

  “梦依,你少说一句!”疏影马上制止她再往下道。“王爷是病人哩。”

  “对啊,我是病人。”朱麒马上很委屈地自怜道。

  “是病人就可以无理取闹了吗?”梦依眼中顿时氤氲着⽔气。

  “梦依,”疏影安慰地拍拍她的肩。“你知道王爷只是心情不好,多让让他。”

  “对嘛,我心情不好,你还故意气我。”朱麒像孩子般诉苦。“我眼睛看不见,又头痛,心口也闷得难受…”

  “人家早上替你洗眼睛时,你还说好多了。”梦依嘀咕着。

  “现在又不舒服了嘛。你来摸摸我的心跳就知道。”

  “我又不是大夫,要摸让疏影摸!”

  “不要,我只要你…”“好了啦,你们别吵。”疏影马上制止两人的斗嘴。“我看王爷只是心火上升而已,多吃些绿⾖薏仁…”

  “我不要!”朱麒马上把嘴翘得半边⾼。“凡是行云喜吃的,我都不要吃!”

  这分明负气的话,逗得疏影忍俊不住地笑出声,朱麒发窘的脸⾊绯红。

  “喔,我了解了。”疏影忍住威胁着从喉咙里冒出的咯咯笑声,灵动的美眸里闪着捉弄人的主意,行云一见,便知朱麒要糟了。

  “这倒有点难办,行云是美食专家,凡是好吃的他都喜。”疏影故作为难状道。

  “这…”朱麒蹙深眉宇,没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却又忍不下这口气。“没关系,你没听过海畔有逐臭之夫吗?我跟行云的口味不一样。”

  “是,王爷与众不同。”疏影朝行云和梦依眨了眨眼,上带着一抹调⽪的笑。“行云这人就是怕吃苦,诸如苦葯、苦瓜、苦菜、⻩连这类的都不喜。”“什么?!”朱麒为难地叫道,偏偏他也不喜苦味。连续吃了数⽇的苦葯,已经让他叫苦连天,好不容易尝到甜的,难道又要成天吃苦?

  可是话既出口,教他如何收回?不由得苦着一张脸。

  梦依见他还没吃苦便一张苦脸,心软了起来,忙向疏影求情。

  疏影向她摇摇手,表示不打紧。

  “行云还不喜淡而无味的东西,我这就回去开些葯膳给王爷吃。”

  “疏影…”朱麒软弱地喊道。

  “哎呀,这锅绿⾖薏仁粥王爷是用不着了。凝翠,⿇烦送到我住的客房,我和行云替王爷吃完。”

  “不…”朱麒烦躁地喊着,那是梦依替他做的,怎么可以便宜楚行云?

  “王爷别客气,既然你不喜,我们夫愿意代劳。”疏影笑嘻嘻地拉了行云离开,还招手要凝翠拿着锅子跟他们走。

  等到屋里再度沉寂,朱麒才惊觉大势已去,瞧瞧他替自己捅了什么样的楼子!

  他无奈地叹了一声,便听见梦依嘲弄的嗤笑。

  “梦依…”他伸出双手在空中抓。

  梦依见到他这副无助的样子,气消了一半,忙走到前,捉住他的手。

  “好了,我在这里。”

  听那口气还有点僵硬哩。

  朱麒可怜兮兮地扁了扁嘴,将那双柔腻的小手握到口。

  “我以为你生我的气,不理我了。”

  “我怎敢?”梦依娇嗔道。“你是病人哩,我怎敢惹病人生气?”

  “你说这话明明就是在生气嘛。”朱麒大着胆子,搂住梦依的肩。“你明晓得我是在…我是在…”

  “发脾气!”她懊恼地想挣脫他的手,无奈朱麒十分坚持。梦依怕伤了他,只好随他。

  “我不是发脾气。”朱麒为自己辩解。“我只是想到你曾为行云洗手做羹汤,心里一时不太好受…”

  “哼!不晓得是谁说过不追究我对行云的感情,要我把他对新晴的那段也忘记。”

  “好啦,是我太小心眼。可是我现在眼睛看不见,难免会胡思想。”

  眼睛看不见倒成了他的借口。梦依的心一阵一阵的疼,嫰⽩的⽟手情不自噤地抚向他略显苍⽩憔悴的俊容。这几天是让他试凄了。

  “不生我的气了?”朱麒咧开,将她的小手庒在脸上‮挲摩‬。“你不知道我这几天有多心慌。明明你就在我⾝边,给我的感觉却是相隔遥远。我好怕,担心你不再喜我。”

  “傻话。”她怜惜地望着他。

  “我知道我是傻,可这几天你真的对我好冷淡,还王爷、王爷的叫我,叫得我心情烦闷。”

  “你本来就是王爷嘛。”

  “对你,我只愿做朱麒。”他捧住她的脸,手指在那柔嫰温润的颊上‮摩抚‬。“我好几天没看到你了,让我摸摸你。”

  梦依忍住眼眶里‮滥泛‬的泪⽔,任由他的手在脸上摸索,从尖瘦的下巴到柔润的,还有立的鼻子,以及突出的颧骨,到那如画的黛眉、浓云般的乌髻。

  “你瘦了。”他心疼地道,手指回到她的眼下,讶然发现指下的气。“你哭了吗?”

  “没有。”梦依菗泣道。

  “还说没有。”朱麒柔柔地拨着她贴在颊上的发丝,即使看不见她醉人的容颜,也能想象出她此刻的凄楚神⾊,一定是因为担心他吧。

  “放心好了,有疏影在,我不会有事。”

  “你就这么信任她吗?”梦依忍住心申的悲伤,冲口而出。朱麒一点都不知道他的伤势有多严重,虽然疏影开了灵丹妙葯替他医治,但在三⾊昙花尚未到手之前,他仍有命之忧。

  “连太后的怪病她都治得好,我这算什么呢?”朱麒乐观地道。

  “可是…”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他将她搂进怀里,轻声安慰。

  事情怎会变成这样?应该是她安慰他,怎会反而变成他安慰她?

  梦依缓缓合上沾着泪珠的睫⽑,紧咬住下,阻止口中的悲泣逸出。

  朱麒本什么都不知道。

  “梦依,别为我担心。我已经觉得好多了,相信再过几天,我的伤就会好。”

  好得了吗?梦依却无法张嘴驳斥他的话,她多么希望事情真有他说的这么容易。

  朱麒见她沉默无语,知道她还在担心,连忙把话题带开。

  “对了,你那夜为何会出现在琴歌坊?”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起这件不堪回首的伤心事,梦依便一肚子火气,她恼怒地推开他,从他怀中坐起。

  “梦依…”朱麒的手再度在空中抓。

  梦依没好气地狠狠瞪住这个不知情的失明者,不情愿地开口。“我在这里。”她耝鲁地一把抓下他的手。

  “我还以为你走了呢。”朱麒抱怨。

  梦依及时咬住,才制止挤在喉问的成串咒骂。

  “你又生气了吗?”他试探地问。

  梦依闷不吭声。

  “其实你不说找他猜得出来,准是天香拉着你去的。那天我在柳姑娘的窗外看见天香的背影时,险些以为看错人,可是我明明听见她喊你的名字,所以找才召唤宮甲、宮乙,和我分头去寻你和天香。”“你不用解释了。”梦依心痛如绞,连声音都显得支离破碎。

  “我猜你一定误会了。”朱麒平静地道。“你到底看到了什么?还是气我不听你的话,陪杨亨泰到琴歌坊去?”

  “是他陪你吧?你不要把责任都推到别人⾝上。”梦依气恼地出言嘲讽。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朱麒气馁地道。“不信的话,你可以找杨亨泰对质。”

  “就算如此,也不能解释你…”梦依气得说不下去,回想起那令她伤透心的一幕,顿时有如万蚁钻心,难过至极。

  “我怎样?”朱麒暗暗心惊,凝思回想数⽇前在琴歌坊的事,他有做出任何惹梦依生气的事吗?

  “我说不出口!”梦依扑簌簌地直掉泪,她以为她不会再伤心了,谁晓得面对朱麒时,才发现伤心的泪并没有流完。

  听到那夹杂着悲愤的幽泣声,朱麒便知梦依铁定误会了他什么,脑于里突然冒出柳莺莺不小心把酒溅在他⾝上,后来拿着手绢替他擦拭的事。该不会刚好被梦依瞧见了吧?难怪她会那么生气。

  “你误会了,梦依。”“误会?”梦依咬牙切齿地迸出这两个字。

  “你一定是看到柳莺莺在帮我擦拭酒渍。”

  “帮你擦拭酒渍?”梦依仍闪着泪光的眼,不由得瞇紧审视朱麒。他脸上的诚恳神⾊,不掺杂一丝的虚假。

  真的是她误会他吗?

  梦依动摇了。

  那一幕把它解释为擦酒渍好像也行,可恨的是,当时朱麒脸上的表情似乎陶醉的。“那你⼲嘛一脸陶醉?”她气冲冲地质问。

  “我陶醉?”朱麒显得有些惑。“我记得那时候我一直微笑地跟柳姑娘说没关系。哪来什么陶醉?”

  梦依咬住下,现在冷静地回想,才觉得当时的情况并没有地想象的那样暧昧。都怪杨亨泰冒出来的那段话,让她产生误解。

  “你怎么不说话了?”朱麒慌张地将两人握的手握得更紧,用力将梦依拉进怀中。梦依枕在他的膛上,心虚地红了脸。她可以听见他规律的心跳声,每一声似乎都在嘲弄她的善妒。

  “你不相信我的话吗?”朱麒蹙紧眉。“如果你还是不肯信,我们可以找杨亨泰和柳莺莺来对质。”

  梦依慌忙‮头摇‬,这么做岂不是昭告众人她贺梦依是个大醋桶?

  “不用了,我信你就是。”

  “本来就该相信我嘛,我朱麒岂是个食言而肥的小人?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办到,以后别吃酷了。还有,那种烟花之地,女孩子实在不宜去。”

  “那男人就可以去吗?”她忍不住又捻起酸意来。

  “嗯,好酸,好酸…”朱麒胡地闻着她的脸,梦依羞红脸。两人自那次在西湖畔亲密拥吻之后,不曾再这么亲近过,难怪她此刻会脸红心跳。

  敏感的男彷佛可以感觉到梦依脸上的热度,还有那抹轻浅而惑的呼昅。朱麒只觉得心猿意马,再难控制住体內的望,虎吼一声,降下,摸索地找寻她令人‮望渴‬的红嫰瓣。

  或许是因为眼睛看不见,所以触觉特别敏感。朱麒觉得此次的拥吻,比前回更要让他‮魂销‬。

  梦依香软的⾆热切地合着他,带着些许歉意,以及几抹呵怜,无言地诉说着她为这几⽇来两人之间的误会深深懊悔。

  朱麒自然是乐意配合她。他晓得梦依这几⽇必定为了那‮夜一‬的事受‮磨折‬,心里装満遭他背叛的伤痛,又要強颜笑地照顾他,真是难为她了。所以,朱麒自然是要好好补偿她、疼惜她。

  他捧住她的脸,带着浓情密密‮吻亲‬,连那细巧有若贝壳般美丽的耳朵也不放过。沿着颈子往下,他深昅着她清新的体香,只觉得下‮部腹‬猛力收缩,竟然动了琊念。

  不该的!他猛地放开她。

  “朱麒…”梦依腻在他⾝上,不肯放手。刚才朱麒碰她时,她觉得⾝体彷佛要烧了起来,某种难以言喻的甜藌火焰占领了她的⾝心,她还不想离开他,离开那令人‮魂销‬的‮感快‬。

  “梦依,别这样。”朱麒十分理智地握住她的肩,梦依不依地‮议抗‬。“这种亲密事,等我们成亲后再做会比较好。你知道我喜你、尊重你,我不想破坏你的名节。”

  梦依羞红脸,终于弄清楚他的意思,依依不舍地离开他的怀抱,双手拍着灼烧的脸颊。

  天哪,她怎么可以这么不知羞?好在朱麒提醒了她。

  可是一想到朱麒的伤势仍难卜吉凶,她不噤蹙紧眉,黯然神伤。

  “梦依,你怎么了?生气吗?”

  “不,当然没有。”梦依強颜笑道。“只是对自己的情不自噤害羞而已。”

  “这有什么好羞的呢?”朱麒大笑,张开手等待她的投怀送抱。梦依羞赧地靠进他怀里。“男女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你不用为此害羞。”

  “可是…我这样喜你,终究不是淑女该有的行为。”

  “淑女该怎样?冷硬得像冰块吗?梦依,别担心,我就喜你这样。”朱麒亲密地抚着她的背。“你不知道当我见到那两个女人要对你不利时,心里有多着急。对了,你是怎么惹上她们的?”

  梦依于是将从绿枝和银袖那里偷听到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朱麒。

  “还好有我喜你,要娶你为,否则你若嫁给战云,早晚会被人害死。说,要怎么报答我?”朱麒开玩笑道。

  “讨厌。”梦依在他怀里撒娇道。“人家不是以⾝相许了吗?还要人家怎么做?”朱麒听了大乐,忙搂紧她。

  “梦依,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吗?不嫌弃我现在看不见?”

  “嘘,别说了。”梦依热泪盈眶。“若不是为了保护我,你也不会受伤。”

  “你是因为想报恩才…”

  “胡说八道!人家早说过喜你,你还…”

  “可是我觉得不够。你对我的喜,可胜过楚行云?”

  梦依本想取笑他,但见他脸上紧绷的线条,便轻叹口气,实话实说。

  “本来我他不确定对你的感情,是否比当年对楚大哥的爱恋深,直到看见你跟柳莺莺…”

  “那是误会。”朱麒赶忙澄清。

  “我知道。”梦依轻笑道。“可是我以为你‮心花‬不改,又背着我讨好别的女人。”

  “你误会我了。”朱麒委屈地嘟起

  梦依心疼地以数个甜藌的吻安抚他。

  “人家知道了嘛,可是当时我真的好伤心,甚至恨到心如死灰,想⼲脆嫁给战云,省得再见到你又伤心…”

  “你可千万不能…”朱麒知道她有这个想法,一颗心慌得跟什么似的。

  “人家现在当然不会,你穷紧张个什么劲。”

  “还叫我别紧张,我差点失去你。”对这一点,朱麒可是耿耿于怀。“以后你不准再随意吃酷,遇到这种事,一定要问明⽩才行。”

  “还会有这种事发生吗?”梦依虽然语调甜藌,但朱麒可以想象得出她柳眉倒竖,对着他龇牙咧嘴的凶模样,连忙陪笑脸。

  “我是怕我万一被人陷害,又惹得你不⾼兴,岂不冤枉?”

  “谁要害你了?倒是你自己得检点些。”

  “是。娘子的教诲,为夫谨遵就是。”

  “谁是你娘子了?”

  “难道你不想吗?”

  梦依的心里一阵甜藌,又一阵感伤,眼眶酸涩了起来。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望渴‬当他的新娘,只要老天愿意给他们另一次机会。

  “梦依,你怎么了?”她不作声,朱麒心里慌了起来。

  “没事,人家只是害羞而已。”

  “真的?”朱麒开心地直想把她抱起来旋转,却碍于体力尚未恢复,只能抱紧她,在她颊上连香了几个吻。“我好开心,梦依。”

  面对这样的热情,梦依只能隐忍住心中的忧虑,以最真挚的热吻回报他。过了片刻,两人气吁吁地分开。

  朱麒想起几⽇来都未曾感觉到天香来看他,忙问:“天香到哪去了?这几天也没来看我。”

  “天香她…”梦依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悲伤,让泪⽔夺眶而出,哽咽地道:“她从那一晚便失踪了。”

  “什么?!”朱麒大惊失⾊。

  “你别担心,已经派人搜城,相信很快会有她的消息。”

  朱麒倒不这么认为,细细算来,天香已经失踪五天。以她贵为公主的⾝分,谁敢挟持她?朱麒不噤头痛了起来。

  “别这样。之所以没告诉你,便是怕你烦恼。”

  “我没怪你。”朱麒苦笑,并纳闷除了这事外,梦依是否还有事瞒着他,否则,为什么她的声音总是隐含着一抹说不出来的凄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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