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个小时以后…
凌舞棠离开浴室!心情总算是平静了下来,而优闲的龙玄街居然还在睡。
于是她踱至畔,双手托腮盯着他的睡颜,发现他睡着的样子可爱的,俊美的五官也有些孩子气。
“睫⽑长的嘛!”
凌舞棠伸出手去,本想恶作剧拔他的睫⽑,但是伸在半空中的手却几乎是马上就被拦截了。
“你又想做什么了?”龙玄卫睁开带笑的眼,扯动薄笑着问她。
看来,他是完全清醒了。只不过,他是什么时候醒来的?为什么之前一点迹象都没有?
脸一红,凌舞棠缩了缩⾝子。“什么叫又想做什么?哼!别老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的肚子大得可以撑一艘船,光是她早已不记恨他将她关在小房间里的事就可证明。
龙玄卫仔细地端详着她。
他本来还在担心她第二天早上便会后悔昨夜发生的事,可能大声嚷嚷着要回湾台,也可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但是他千想万想,却没有想到她比他预料中的镇定许多,并且脸⾊红润、态度自若,也许真是他挂虑太多了。
而且,她还说过喜他的,不是吗?
“还痛吗?”龙玄卫上下打量着她问道,只见她脸红得可媲美刚摘下来的苹果。
“不要问这种奇怪的问题,真没礼貌…”也就是说,她拒绝回答这么丢脸的问题。
“那么你后悔了吗?”
“后悔什么!”这她倒不懂,他脸⾊⼲嘛这么正经!
然后她看儿龙玄卫的目光来回流连在她袍浴的领口,连忙快手地拉好。“你这⾊鬼!我知道你说什么了,不要看!”
龙玄卫见状,童心大发地调侃她。“现在遮没有用,我昨天早就看过很多次了。”几年来,他头一次这么轻松地表现自我。
“大⾊鬼!”凌舞棠骂道。“早知道,我刚才的动作就快一点,先拔你几睫⽑再说!”
虽然凌舞棠没有正面回答他的答案,不过龙玄卫仔细打量她的态度,暗暗放了心,轻笑了起来。
“你又在笑?奇怪了,你怎么老笑个不停?”
“我有吗?”
被凌舞棠这么一提醒,龙玄卫也发现自己最近开怀畅笑的时间增加了,她对他的影响力由此可证。
“你看你,又一直笑个不停…”凌舞棠埋怨道。
见他笑得像只偷到腥的猫,她就是看不惯。
虽然他笑起来的确很好看,可不知怎么的,总会令她想起昨夜的事情。
于是她离开边,打开⾐柜找出一件女装来准备换装,当然,方才的问题她还是拒绝作答。
不料,龙玄卫下了没先去洗脸刷牙,却跑来抱她。
他两手环着她的,并且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嗯,两个人的⾝体还颇为契合嘛!
“做什么啦!很热耶!”凌舞棠小声抱怨。
他难不成是抱上了瘾吗?
怎么抱了一个晚上还不够,下了还要抱?不过因为他抱着她的感觉很好,她就暂时原谅他了。
龙玄卫将头埋在她的颈间,动也不动,闭上眼,仿佛在享受什么一般。
凌舞棠立即像是发现新陆大般,目不转睛地瞅着他。
他是在…是在跟她撒娇吗?
思及此,凌舞棠心头暖呼呼,弯起角会心一笑。
也许吧!愈是坚強如铁的男人,在另一方面就愈是显得脆弱,龙玄卫愿意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呈现在她眼前,是因为他也喜她吗?
她可以这么想吗?
凌舞棠问自己,但是并没有机会得到任何答案,饥肠辘辘的肚子便丢脸地发出声音破坏了这个亲昵时刻。
听到声音,龙玄卫失笑地抬眼看着凌舞棠。
她火红了脸,瞪着他,气呼呼地道:“看什么,我的肚子又不是故意现在发出声音来打搅你的!”
很好,幽默不减,她还是昨夜以前的凌舞棠。
龙玄卫只能发出一次比一次更慡朗的笑声,笑得直不起。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凌舞棠,你这辈子只能和我纠在一起了,你要是以为你能拿到链子就逃,可就大错特错!
半晌后,龙玄卫在凌舞棠的怒视中停止笑声。“抱歉,我又笑了。”他还记得方才她才议抗过他一直笑个不停,不过,这实在太好笑了。
“哼!”凌舞棠转过⾝去,不理他。
龙玄卫倒是没有再碰她,转⾝踱进浴室里,丢下一句话:“你快换个⾐服吧!等我洗个澡就马上带你去找吃的。”
“这还差不多…”凌舞棠嘀咕着。
不过,她的心中还是溢満了恋爱的充实感,说不定,她想要在他⾝边赖上一辈子了。
“你要带我去哪里?”才吃完早饭,凌舞棠本来想去睡个回笼觉的,但是却被龙玄卫拉着走。
龙玄卫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径自拉着她走在长廊上,笑着问道:“你会不会打网球?”
“网球?”
“对,就是网球。”
不需要再问一次吧?
凌舞棠打了个呵欠,打到一半,忽地合上嘴。“不会。”然后以奇怪的目光瞅着他。“你为什么问这个?”
“因为我们等一下要去打网球。”龙玄卫帮她打开车门,接着自己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
凌舞棠顿时睡意全消,大吃了一惊。“你说什么?你是开玩笑的吧?”
打网球?她本连发球都不会,怎么打?
孰料龙玄卫竟勾起嘴角道:“我开过这种玩笑吗?”
他们俩认识之初,他是个冷酷的男人,笑容不但很少发自內心,而且喜与他人保持距离。
然而,遇到了凌舞棠之后,他慢慢的改变了。
就在不知不觉中,他开始对凌舞棠敞开心扉,受到她的昅引;也在不知不觉中,尝到了何谓爱情。
闻言,凌舞棠撇撇嘴角。“没有。”
以前她一瞧见龙玄卫的时候,总觉得这个男人冷冽得可以,所以别说是开玩笑了,他简直是精明得恐怖。
龙玄卫低笑了几声,发动车子,没有再说话。
而凌舞棠明⽩了一件事,反正不管她到底会不会打网球,甚至是会不会拿网球拍,现在她都得去打网球。
来到网球场后,龙玄卫趁着凌舞棠去更⾐室换球⾐还没有出来时,和符堤堰先在更⾐室外的雅座见了面。
这里是龙岛上的休闲中心,不仅有完善的运动设备供全岛的人使用,雅座更供应口味道地的咖啡。
龙玄卫见符堤堰同他一样先换好了网球装,便对他招了下手。“怎么样,资料拿到了吗?”
“当然。”符堤堰弯⾝将背包里的资料取出,给龙玄卫。
龙玄卫很快地阅读着文件上的资料,并半拢着浓眉问道:“这份资料的来源正确吗?”
“嗯,当然,我们部里的资料不晓得被谁更改过了,所以这是我要求特殊部门里的人再重新调查一次的。”
“是吗?这么说来,我们总部出了內奷吗?”龙玄卫不悦地推论着。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一向是他对下属抱持的信任态度,但是他却没有想到,竟会有人正大光明地背叛他,还天真的以为他会不晓得。
这真是太天真了,一旦被他抓到背叛者,他绝不轻饶!
符堤堰点点头,只道:“也许吧!毕竟我们目前也只是推测,也希望真的不是我们內部的人做的。”
龙玄卫轻叹了口气。“希望如此。”
毕竟要他们对付自己人!心里还是会不好受的。
因此,此时此刻他们也只能这么想了。
凌舞棠腼腆地由更⾐间出来,只觉得两条腿冷飕飕的,很不习惯。
这也许是生学时代养成的习惯,老是穿了条牛仔到处跑,以至于她现在只要穿上裙子,就觉得不习惯。
砰的一声,凌舞棠一转弯便撞上了人,连忙道歉:“啊!对不起,你没事吧?”
一抬眼,她便望进一双鄙夷的眼睛里。
“哎呀!你不是地尊选的那个女人吗?”张德雅上下打量着她,然后冷声一笑。“没有想到你也来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凌舞棠也不甘示弱,直了毫不退缩。
“什么意思?就是今天你不应该来。”张德雅靠在墙边,意有所指地道。
“为什么我不该来?玄卫到哪里,我就到哪里!”
这是凌舞棠的心声,也是她的愿望,毕竟能够和自己喜爱的男人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哼!你认为你有这种资格吗?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瞧张德雅气焰嚣张的样子,凌舞棠气得牙庠庠。“你知道什么?又凭什么威胁我?”
哪知张德雅却一副抓到她小辫子的模样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本是因为想偷地尊的明月龙链才接近他的吗?”
凌舞棠闻言,全⾝一震,现在她知道为什么张德雅会找上她了,全都是因为龙玄卫!
嗟,她遇到龙玄卫以来从没有发生过任何一件好事,呃…其实也不尽然,除了她爱上他的这事以外。
凌舞棠也不甘示弱“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你再怎么威胁我也没用。”她还没说出龙玄卫有多讨厌这些参加不完的相亲宴哩。
不料,张德雅却有成竹地斜睨着她笑。“但是地尊他可能不知道…这是你和凌长老的谋吧?”
“谋?”讲得真难听。“就算是我爷爷想拿到玄卫⾝上的链子,那又⼲你什么事?我自己会找机会跟玄卫说。”
“是吗?你敢吗?”张德雅早算准她会维护自己的亲人。
要是凌舞棠能够退出,那么她取代凌舞棠的机会就很大了,她对自己的美非常有信心。
“你…”“哼!你自己好好想一下,如果不想拖累凌长老,就乖乖离开地尊吧!”说完,张德雅大摇大摆地走了。
“我才不会放弃!”凌舞棠对着她的背影喊道。
她不介意对龙玄卫坦⽩一切,也不怕他对爷爷做什么惩罚,因为她其实有很多的机会可以偷链子,但是她都没有动手。
尤其是在经过昨夜,她怎么能…怎么能背叛他呢?
不行,她得赶坑谠龙玄卫坦⽩一切,然后找到爷爷把事情说清楚才行!
“咦?堤堰怎么也在这里?”
回到龙玄卫等她的地方,她瞧见符堤堰也在场。
他和龙玄卫一样穿了一⾝⽩⾊的网球装,不同的是,龙玄卫⾝上的那一套款式与她相同,感觉就像情侣装。
一瞧儿凌舞棠走过来,符堤堰举起手意思地挥了下。“你好。”
“堤堰?”龙玄卫瞥了符堤堰一眼,讶异他们俩的稔。
符堤堰怪怪地笑两声,而凌舞棠则是没发觉龙玄卫略微凌厉的目光,在他们的⾝边坐下。
“你也是来打网球的吗?”凌舞棠异常热络地问道。
自从他们打过赌后,她便把符堤堰视为朋友,不过符堤堰看她那么热络却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因为龙玄卫冷峻的目光直盯着他,他若不是了解龙玄卫绝不会为了这种事而发怒,他一定马上借故走人。
“是的,我是来当陪客的。”符堤堰露出他的招牌笑容。
龙玄卫则快速地将方才符堤堰给他的文件,收进自己的公事包內,上了特制电子锁。
“走吧!我们该走了。”不愿瞧见凌舞棠和符堤堰亲昵的模样,于是龙玄卫拉起凌舞棠,便往球场走去。
“也对,去迟了,那些女人大概会很不耐烦。”符堤堰兴味盎然地跟着他俩。
凌舞棠好奇地回头“什么女人?”
符堤堰一愣,讶异龙玄卫并没有告知凌舞棠打这场球的目的,只好讪讪一笑。“呃,没有什么。”
唉,龙玄卫还真是不老实,明明就很喜凌舞棠,又何必老是闷不吭声地当个闷葫芦。
若是不开口,那么凌舞棠怎知他爱她呢?
不过幸好经过昨天他这么一闹,龙玄卫对她的心意应该満明显的了。昨晚当龙玄卫怒气冲冲地走向他们时,凌舞棠脸上那又惊又喜的表情,他很难忘怀。
看来,他还是得再给他们一点助力不可,否则他这个男傧相可就做不成了。
闻言,凌舞棠只是狐疑地蹙眉。他们老是这样神神秘秘的,她实在很不习惯。
但见到符堤堰为难的表情,她也很聪明地没再发问。只是,她也没有机会和龙玄卫谈谈她爷爷的事情,真是伤脑筋。不过她还是充満自信地来到网球场,本不把张德雅的威胁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