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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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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应了比自己小六岁的未成年少女的往要求,一名成年男子应该如何继续这样的往?

  孟夏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没有向⾝边的朋友徵询意见,朋友会说什么,他了如指掌。有道德守、个严谨的朋友会反问他跟个未成年少女搅和个什么劲?不能碰、只能哄,什么时候他反璞归真,放着成世故的美女不要,想谈一场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类型的朋友则会不正经的取笑他老牛吃嫰草,要他小心别被热情冲昏头,搞大对方肚子,小心吃上官司,不过到时候他们一定会帮他请个好律师云云。

  不管是忠告,还是玩笑话,他都不需要,同时也不想跟任何人谈论他跟依苹的往。某种连自己都还搞不清楚的情愫萦绕方寸间,他还不确定两人之间的往会进行到什么程度,只知道当那双烟⽔般的美眸盯着他看,満怀希冀地询问他是否可以跟她往时,理智上应该‮头摇‬的他,发庠的喉咙回答的却是好。

  然后,她眼中的喜悦嘲⽔般淹没了他,当她扑向他怀里,睁着热气氤氲的美眸望着他时,孟夏有种俯⾝吻住她的冲动,幸好他还有一丝理智,什么都没做,不然后果会怎样,他自己也不确定。

  除了摄影外,从来没有一个女孩或一件事像依苹这么令他难以拒绝,当他这么告诉她,咯咯的娇笑逸出她得意的红

  “你不用这么沮丧嘛,我是出了名的万人,很少人拒绝得了我,你又不是第一个。”

  “你很得意?”他懊恼的瞅视着她。

  “不。”她严肃的綳紧小脸“我很珍惜别人的不拒绝,所以每次提出请求时,都很谨慎。像跟你往的事…你不要以为我时常邀请别人跟我往喔,你是头一个让我生出这种‮望渴‬的人。要不是…我真的很喜你,才不会开口呢!”

  心里有一道温泉在流淌,在她真挚的表⽩下,孟夏有些受宠若惊并浑⾝发烫着。生命里头一次为名女子的话如此悸动,他无法以轻忽的态度处理这样的‮情动‬,只能深深的瞅着她,明⽩自己必须严谨的面对这份情意。

  不管两人是否会有结果,他都会记得此刻心头的感动。

  就这样,在那个夏⽇蝉鸣喧嚣的午后,他们决定要往。但要怎么往?如何往?孟夏无法做任何预想,依苹却有成竹,一步步的走进他心里。

  那天下午,依苹以闲聊的语气,适时的撒娇,从他的喜好问到他在‮国美‬的生活。被问时,孟夏本没留意,直到要打道回府了,才发现自己好像说得太多。

  但当她睁着双求知若渴的明眸,娇声藌语的问:“你喜摄影啊?我对这个也很感‮趣兴‬耶。”他无法拒绝的把从小对摄影的恋,想成为一名摄影师的理想,以及所知的摄影理论、所拍摄的得意作品,和得过世界知名摄影展的事都钜细靡遗的对她代。

  “你好厉害喔。以后我要是有摄影方面的问题,可不可以请教你?”

  “当然好。”他被她眼里的崇拜哄得晕陶陶。

  “可是我不知道你的电话和地址耶,可不可以写给我?‮湾台‬的,‮国美‬的都要喔,如果有e-mall或行动电话也顺便写一下。还有找不到你时,可以联络的亲友,可不可以告诉人家?”

  随手递来的一张密密⿇⿇注明哪里要写什么的个人资料表格令他一怔。

  “我已经写好我的了,喏,给你。”她很大方的递出一张护贝好的名片“这是我自己设计的喔,你觉得怎么样?”

  “很有意思。”绿眸里浮出一抹赞赏。

  名片的正面有着依苹的漫画造形,瓜子脸上圆又亮的大眼睛点出了她的特⾊,四分之三的版面详列了她的电话、地址和e-mall。名片背面则载明她的生⽇和喜好,从美食、游泳、绘画、音乐…都有,就是没看到摄影。

  “快写嘛!”把笔到他手上,依苹仰着可爱的笑靥催促他。

  深深的看着她,知道自己是无法拒绝的。他认命的握住笔,把表格上的每处空⽩都填上资料,包括生⽇、⾎型、星座都写了。

  “你晨跑呀?每天吗?”

  “对。”

  “我可不可以陪你晨跑?我在学校的慢跑成绩还不错喔。”她再度以‮望渴‬的眼神注视他。

  “我很早起来喔。”他提醒她。

  “几点?”

  “六点出门。”

  “没问题。”虽然她都是七点以后才起,但为了要跟孟夏约会,要她半夜三点起都没问题。

  隔天早上,孟夏依约跑向蔡家门口,果然看到依苹穿了套苹果绿的运动服,笑意盈盈的过来。

  再没有比大清早看到一张这么可爱的笑脸做为一天的开始更美好的了,孟夏方寸间涨満喜悦,喜看到她带着活泼朝气的模样,喜她将及肩的秀发用发带简单束在脑后的模样,更喜一路有她陪伴,即使放慢速度配合她的脚步,亦不会不耐烦。

  “你那个司机兼保镖没陪你出来吗?”

  “小陈叔叔吗?”扬起新月般细致柔和的眉⽑,依苹逸出银铃般的娇笑声,眼中是一抹得意。“他八点半才上班哩,所以我现在是自由的。想拐跑我吗?现在是个好时机喔。”

  他被她眼中的跃跃试给逗笑,她就这么希望他拐跑她吗?

  “你出来慢跑,家里的人不会问吗?不是说他们很宝贝你,还要那位陈先生跟着你?”

  “爸爸跟哥哥还在‮觉睡‬,没法子问呀,但我有跟林嫂说是跟你一块慢跑。”只是特别哀求她千万不要告诉她爸爸和哥哥而已,她在心里加上这么一句。

  担心他继续问下去,她连忙转移话题“今天有空吗?我有没有荣幸充当导游,陪你四处走走看看?”

  应该是由他提出约会的吧?但对于依苹的主动,孟夏并没有任何的恶感,因为她的笑容是那般的甜,语气是那么谦逊、柔和,让人无法拒绝吧。

  他答应了,坐着蔡家的车,跟着依苹到著名的景点参观。

  有些地方之前就去过,但陪他的人不是依苹,孟夏发现伴游的人不同,游玩的心情也有所差别,就跟摄影的道理是一样的,一个小小的更动⾜以产生大变动。

  透过依苹的眼光,他还看到新的视界,就像在同一部照相机镜头上加了不同的滤镜就会拍摄出迥然不同的照片是同样的原理,不管是到明山拍摄自然景致,还是到关渡赏鸟,甚至到她即将⼊学的台大校园,她总是抱持着适度的好奇心发现特别的景观,哪怕只是株初绽的野花,在她眼中都是充満趣味的。

  比起明媚的风光,令人惊的虫、鱼、花、鸟…他更爱拍她。

  从她⾝上焕发出来活泼泼的生命力比起自然界的任一生物能量都⾼,那份惊人的美丽同时闪耀在她眉睫间、她爱笑的角。随着每拍摄一张她的倩影,他仿佛更深⼊她內在了解她,在她的引领下,走⼊了绚丽灿烂的梦幻里。

  那是个悠然自在、浪漫写意的天地,因为有她,生命变得更辽阔、也越见瑰丽,以至于他越来越无法想像要是少了她,这个天地会不会就此失了⾊彩?

  这样的疑惑造成了心里的不安,也让孟夏领悟到随着两人一次又一次的出游,依苹在他心里的分量越来越重要。

  而她,是不是同样在意他?

  “你家里的人知道你跟我往的事吗?”在回程的路上,孟夏问道。

  无论是去接依苹晨跑,还是她来接他出游,除了林嫂和司机小陈外,孟夏没和蔡家的其他人照过面。

  “林嫂和小陈叔叔不是知道吗?”她避重就轻地回答。

  “你爸爸跟哥哥呢?”

  “你家里的人都知道我们往的事吗?”她不答反问。

  “是我先问你的。”原本还称得上‮悦愉‬的心情顿时翻黑,孟夏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依苹一定没把两人往的事告诉⽗亲和兄长。

  “你会这么说,就表示你并没有把我们往的事向家人报告。”

  她平静的陈述换来他懊恼的怒视,两人间的气氛像笼罩着低气庒。

  依苹在孟夏开口之前,先一步说话。“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气我不该这么问你。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所在意的,也正是我介意的。你可以认为恋爱是件私事,而你是个成人,没必要向家人禀告,为什么却这样要求我?”

  “这不一样!”他耝声‮议抗‬。

  “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她倔強的抿紧嘴巴,眼中浮起一层薄雾。“还是你认为我可以突然在餐桌上对他们说,爸、哥,我谈恋爱了!可我连恋爱的对象是不是对我有同样的感觉都不确定。如果他们问我,女儿啊,妹妹啊,追你的家伙是何方人物,对你是不是真心的,你要我怎么回答?我能说,每次都是我厚着脸⽪、王动的约对方,让人家没法拒绝,只得让我陪着、跟着吗?我能说,人家只答应跟我往看看,并没有追求我的意思吗?我能说,都是我一头热,人家是不是在意我,我也不知道吗?我能说…”

  “够了!”她眼里的泪光,及句句幽怨的指控,像只巨掌掐住他的心。

  孟夏一把搂住她,不愿看见令他心碎的泪容,语气沉重的说:“你怎么不问那个家伙、那个人家心里是什么想法?如果不是被你所昅引,就算你厚脸⽪、再主动,他也不会答应你的邀约。如果不是因为也喜上你,怎么可能会答应跟你往?如果不是在意你,又怎会任你牵着鼻子走?那不是一头热,我这里也热呀!”

  被他抓住手贴在男温热、狂跳的心窝处,耳际仍回响着他掏心掏肺的一番表⽩,难以言喻的悸动在依苹心里作用着,体內有把泼旺的火在燃烧。

  喜悦如浪嘲涌来,没料到自己的痴想与祈祷竟能这么快成真,他也是喜她的?呵呵,他都说被她昅引、喜上她了,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他喜她耶,喜她耶!

  吃吃的笑声逸出红,正为这份情意全心灵悸动的孟夏困扰地绕⾼两道眉,他的话有那么好笑吗?

  “我…好开心!”她嘴在笑,眼在笑,圆黑的眼瞳如多情的舂⽔明灿闪亮着光芒,传达出许多未及说出口的情意,拨扯着孟夏的心。

  “别这么看我,不然我要吻你了。”他俯视着她,男的嗓音因‮望渴‬而喑瘂。

  “吻呀!”她快乐地嘟起红,那笑眯眼、嘟着嘴的模样,反而让他笑出声。

  “讨厌,笑什么嘛!”接吻不是要嘟起嘴吗?她哪里做错了嘛!

  “对不起…”她连懊恼的模样都好可爱喔,孟夏的嘴角不断的抖动,眼里盈満对她的爱怜和宠溺。

  “谁要你道歉了?”她赏他一个⽩眼,娇嗔的说:“你到底吻不吻嘛!”

  “我是想吻呀,可是时机不对。”因为他笑得没力了,但又不能这么说,只好道:“陈桑在耶,有没有看见他那双虎眼正圆滚滚的从后照镜瞪着我们看?我可没那个胆子。”

  “胆小表!”她把脸埋进他宽阔的膛,嘴上虽这么抱怨,心里却是羞赧的,一张小脸涨得红通通。

  搂着怀中害羞的小女友,虽然没有放任‮望渴‬吻她,心里却有种不曾有过的甜郁、温暖的踏实感觉,仿佛只要搂着她,闻嗅着她⾝上自然的少女馨香,便是人间最大的幸福了。

  这使得他将怀里的依苹抱得更紧,心情为她而甜藌‮热炽‬着,而之前由他主动挑起的话题早不知被抛到几重天了。

  也因为这样,直到两天后,孟夏才发现依苹居然是他好朋友的妹妹!

  *******

  这是个暑气蒸腾的周末。

  但在冷气的作用下,位于蔡家大宅三楼的撞球间却是冰凉舒适。

  在这里放张茶几,摆几张椅子,再准备些点心、饮料,边喝下午茶,边看着四名各具不同特⾊的帅哥在撞球台厮杀,倒是个消磨午后时光的不错方式。

  撞球间的一隅,正有人这么做。四名天真可爱又美丽的少女边喝着下午茶,边对场內的帅哥评头论⾜,尤其是对新来的那张面孔讨论得最热烈。

  “杜孟夏好酷喔,不过我还是喜逸骏哥。”方书雅托着腮帮子,两眼晶亮的说。

  “我有同感。”谢孟琳附和,眼光痴的盯着不远处的黑发碧眸男子“他的眼睛好人喔。天呀,如果那双眼是我的就好了!他不只睫⽑浓密、鬈翘,眼形看起来还该死的好、好媚喔,看得人心头小鹿撞。”

  “没错!就连方书纶那双桃花眼都相形见绌耶。还有他的⾝材…”晓珺发出呑口⽔的声音,眼光发直“哇!他至少有一八五吧?好像比逸骏哥还⾼呢!你们瞧他的肩膀好宽阔喔,⾝上那件黑⾊的紧⾝衬衫把他美好的体态都显露出来了,仿佛可以看到⾐服下鼓鼓的肌、壮硕平滑的腹肌…哇,好想看他没穿⾐服的样子!”

  “大⾊女!”

  “谁、在说话!”晓珺冷眼如电的扫,刚才那句含糊的咕哝听起来好像是…可是依苹正优雅的吃着草莓奇异果冰淇淋塔,见她望过来,还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眸回瞪。

  是她听错了吗?

  “晓珺,你是不是打算移情别恋?”书雅语气‮奋兴‬的问。

  “谁…说的!”她赶紧反应,否则在这场三女恋一男的爱情游…也不是啦,总之她不想现在就出局。“我最喜的当然还是逸骏哥呀!”

  “你不用只喜逸骏哥呀,还是有很多帅哥可以喜的嘛!”书雅热切地鼓励她移情别恋。

  她巴不得有更多帅哥出现,来转移两位情敌好友的目光焦点。

  “像是我哥啦,他的脸蛋遗传了我妈…提到这点,我忍不住要抱怨一下,为什么我偏偏遗传到爸爸的长相?如果像哥一样像妈的话,我就是个大美人了!”自己在那里哀怜了半天,同伴好像都没什么反应耶!书雅只好快下结语“总之,我哥很帅,你们为什么都不要喜他?”

  “我才不要喜一个长得比我好看的男生哩。”孟琳不屑地说。

  “就是嘛!带他出去,帅哥都看他不看我了!”晓珺附和。

  “这倒还好,总比我们家那些亲戚,每次看到我们兄妹就对我妈‮头摇‬,取笑她把我们生错别了。”书雅哀声叹气。

  “既然你都有这么痛苦的领悟,⼲嘛还对我们推销你哥?”孟琳一脸狐疑。

  书雅心虚地别开眼,嗫嚅的回答:“将来生女儿会很漂亮喔,我们家都是女儿像爸爸,儿子像妈妈的。而且…只是推销一下,又没要你们一定买下来,可以不买嘛!”

  说得好像方书纶是什么廉价物品,依苹暗暗为青梅竹马的哥儿们抱不平。

  “你说什么呀!”孟琳窘得涨红脸“谁要跟他生女儿?真是讨厌!”

  “你…不喜他就算了。”书雅不打算在这话题上浪费时间“不然我表哥程羲也不错…”

  “不错什么呀!”孟琳没好气的说:“那家伙像大冰块似的,看女人的眼神写満不屑,好像我们是什么低等动物,连跟他说话都没资格,这种人谁想理呀!”

  “我有同感。程羲帅归帅,但个太烂了。人家杜孟夏就不一样,那双眼睛比绿宝石还人,我妈有颗祖⺟绿,价值一百万以上喔,但比起杜孟夏的眼睛就跟路边摊一堆的假宝石般不起眼。”晓珺以一种梦幻般的语气形容。

  “你的意思是,杜孟夏的眼睛比⾼妈妈的祖⺟绿还要有价值?那逸骏哥呢?他可没有比百万祖⺟绿还有质感的绿眼睛。”书雅存心为难情敌好友。

  “逸骏哥的眼睛像黑曜石一样闪闪发亮。”晓珺努力从脑中挤出对心上人的赞美。

  “黑曜石又比不上百万元的祖⺟绿,也就是说在你心里,逸骏哥的眼睛跟杜孟夏是没得比的。”

  晓珺急得冷汗涔涔,她哪有那个意思!

  “我看逸骏哥的眼睛像黑钻石一样闪闪发亮!”孟琳很得意地说出修正过的形容词。

  “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晓珺松了口气。

  “还不是孟琳帮你,要不然…”

  “要不然怎样?”冰凉的口气自依苹充満冰淇猎期感的嘴巴吐出来,她对着三名好友摇了‮头摇‬。“你们三个真是有够无聊的耶!不过就是眼睛的颜⾊,又是百万级的祖⺟绿,又是黑曜石、黑钻石,做这样的比较有什么意义?”

  “依苹,你怎么这么说,我们是…”

  “是怎样?”她打断书雅的‮议抗‬。“就算孟琳没说出什么黑钻石的眼睛,就要替我哥把晓珺三振出局吗?拜托耶,一个人的价值又不是只在瞳人上!我哥才不在乎自己的眼睛是像黑钻石还是黑曜石,在我看来那不过都是矿石的一种,只因为钻石比较稀少昂贵,就表示黑曜石比较卑吗?对矿石本⾝而言,未免太不公平了。况且照你们的说法,只有绿眼睛人,其他眼睛颜⾊就见不得人,那在场的除了杜孟夏外,不是每个人都要跳楼了!”

  “依苹,你是不是吃了炸葯?我们本没有这个意思。”书雅委屈的扁了扁嘴。

  “就是嘛。依苹,你今天的样子很不对劲喔。”晓珺一脸狐疑“要是换成往常,你都会跟我们一块扯淡的,今天变得很严肃…不,应该是愤慨才对!”

  “我也有同感。”孟琳怯怯的附和。

  “我…还是一样呀。”依苹心虚地痹篇三名好友垂注的目光,假装挑选桌上的其他点心。

  “晓珺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不对劲。刚才杜孟夏进来时,我发现你们相看的眼神很奇怪喔,依苹…”

  “有什么奇怪!”她没好气地瞪视书雅“不过就是惊讶罢了。我之前不是有解释过吗?杜孟夏就是那场鲍车意外出现的英雄,我是很惊讶他会是哥哥的朋友。”

  “你是有说,可就是这样吗?”晓珺眯着眼质问。

  “不然是怎样?”她娇嗔。

  讨厌!她⼲嘛跟这三个家伙从幼稚园就认识,还结为死?这下可好了,不过是稍微怈漏一下情绪,就被她们逮到,还紧追着不放。

  话说回来,当哥哥带着孟夏回来时,她着实吓了一跳,还以为她跟孟夏的事已经被哥哥知道。

  “你、你…”她见了鬼似的表情,引起哥哥的怀疑。

  “依苹,你怎么了?这位是我的朋友杜孟夏,有什么不对劲吗?”

  “啊?你朋友?”

  “孟夏是我的好友。我跟他那对孪生兄长很,透过他们认识孟夏,在‮国美‬时,反倒跟孟夏了起来。别看他年纪轻轻,已经拿到一个财经硕士了。他对摄影很有‮趣兴‬,参加过好几次的‮际国‬摄影大赛,得过不少优胜,目前虽然是业余的,但在摄影界也是小有名气。”

  “噢!”她责怪地看进那双绿眼里,仿佛在质问他为什么不告诉她他跟她兄长认识。

  而那双绿眼也用富含深意的眸光回视她,可惜她不会心电感应,对视了半天仍弄不明⽩他眼里的深意。

  “依苹?”

  “没事。”她赶紧对兄长扯一笑。

  “真的没事吗?我觉得你很不对劲。”跟逸骏一块回来的方书纶可没那么容易被唬过去,从小看着依苹长大,对这个妹妹的好友就跟对自家妹子一般的了如指掌。

  “讨厌,被你看出来了!”她以一记撒娇的嗔视掩饰心虚。“其实我跟这位杜大哥以前就见过面。两个礼拜前,我不是自己去搭公车,结果司机饿昏在驾驶座上吗?就是杜大哥跳上车救了大家。”

  “啊?原来你就是依苹的公车英雄啊!”趁着周末下午到蔡家喝下午茶的书雅、孟琳和晓珺,围着孟夏评头论⾜了起来。

  她们都听过那次的公车事件,听依苹将公车英雄形容成⾝手像“捍卫战警”里的基努李维,长相连布莱德彼特都要靠边站的帅哥,都觉得太夸张了。直到亲眼目睹,还觉得依苹说得太保守呢,三双眼睛里有着惊

  被她们这么搅和,依苹见到孟夏的奇怪反应也就被众人忽略了。可是当众人移师到三楼的撞球间,喝下午茶的喝下午茶,打撞球的打撞球时,依苹却因为不⾼兴心上人被好友当成话题里的人物而怈漏出情绪,反让好友窥出端倪,追究柢地问。

  “就是嘛!难道依苹跟杜孟夏会有什么奷情吗?”

  孟琳的话像记闷打下来,将依苹逸走的思绪拉回来,她力持镇定,不断告诉自己孟琳不可能知道的,一定是在开玩笑,她不能自阵脚。

  “如果有的话,依苹也太会保密了。”晓珺摸着下巴做出深思状。

  “不可能啦!”书雅噗哧笑出声“自从公车意外发生后,依苹连走出家门口,都有小陈叔叔跟着。有小陈叔叔这么一大盏电灯泡存在,就算依苹想跟杜孟夏谈恋爱也谈不起来呀。何况,在今天以前,她跟杜孟夏不过是在公车上见过一次,依苹不是还为不曾留下他的电话地址而扼腕不已吗?她连对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怎么会跟他有什么奷情?孟琳,你也大会扯了吧?”

  “我只是在开玩笑,又没要你们认真。”孟琳耸着肩。

  “可是她的表情还是很奇怪…”晓珺依然怀疑。

  “奇怪你个大头啦!”依苹恼羞成怒。

  “是你奇怪,不是我奇怪喔。”晓琯眯着眼靠近她“为了表示你的清⽩,你要恢复正常,先把你对四位帅哥的看法说来听听。”

  “要我说什么呀!”她状甚无聊的以手上的小汤匙拨了拨点心盘里⿇署上的花生粉。

  “你觉得他们哪个比较帅?”孟琳热心的提醒。

  “我能怎么说呢?”她耸耸肩“一个是我大哥,一个是我青梅竹马的哥儿们,-个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能说他们不帅吗?如果问我哪个最不帅,倒比较容易回答,程羲眼我没什么情,就他最不帅好了。”

  孟琳发出咭咭咯咯的笑声“依苹,你好好玩喔,哪有人这么评判的嘛。”

  “不然你来说好了。”她把烫手山芋丢给她。

  “我?”孟琳怔了一下,娇眸往上看,搔着脑袋“这个…”

  “这种事也要想这么久,我不用花一秒钟就可以回答,逸骏哥最帅!”书雅骄傲的道。

  “这都是主观的看法。不能因为那个人是心上人、是亲人,就是最帅。不是亲人、心上人的,就最不帅…”晓珺‮头摇‬晃脑的说。

  “那你的客观看法是什么?”依苹慢条斯理的丢出问题。

  “这个…”

  这应该够她们几个想半天、辩半天了吧?

  依苹懒洋洋的想,目光不经意的抬起,和孟夏朝她来的眼光对个正着。

  无形的火花在对视中‮炸爆‬,从他眼中她看到气恼。

  有什么好气的?真正该懊恼的人是她耶!

  也不会事先知会她,他跟她哥哥认识!就算他不知道蔡逸骏是她哥哥,昨天分手时,为何不告诉她今天下午他要跟朋友聚会的事,这样她说不定会基于好奇,问他是什么样的朋友,然后就会知道他朋友叫蔡逸骏,那当下午他突然跟在她哥哥后面出现在她家,她就会有心理准备,也不会慌得差点露出马脚嘛!

  总之,要被怪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所以,他本没理由生气,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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