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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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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昏沉沉,容琬璃好像睡了好长的一觉,不过,还是很累,疲惫并没有因睡眠而有所改善,脖颈好硬,口好紧,头好痛…

  好不容易她才撑开了厚重的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上,她怔怔的望着完全陌生的房间,最后视线停驻在垂挂的窗帘旁。

  伍东懋站在那儿,背着她面对窗外。

  容琬璃呆怔地望着他宽阔的背部,想与十年前存在脑海中的影像做一些联结,然而…她想不起来,面对着眼前陌生的他,她怎么也想不起来,十年前他的背是长什么样子?

  甩甩头,她摸着沿坐了起来,头还是很痛,她应该是睡了很久了吧?外头的天⾊都暗了。

  听到⾝后窸窣的声响,伍东懋回过头来,他没有走近她,站在那儿,用一双比冰块还要冷凝的眼盯着她。

  “醒了?”他声音平板,像是对着陌生人说话般。

  “嗯,我睡了很久吗?”她问,这才发现⾝上仍穿着那套碍手碍脚的⽩纱,她吐了一口气,穿着这种东西‮觉睡‬,也难怪会睡得脖颈酸痛,不过另一方面,她是否也该心怀感恩,他并没有动手欺了她?

  “你这儿有⾐服吗?是不是可以让我换-件?穿这样子很不舒服。”她说,凝视着他没有温度的眼,心口莫名地泛起一股受伤的疼痛。

  他已不再是十年前那个会自窗口爬进她房里,只为了说想她的男孩了,他变了,而她呢?

  不也变了…

  十年了,十年的岁月,谁能不变?

  伍东懋背着窗外的光,她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而他却可以把她每一个表情看进眼底。

  他仔仔细细的审视着容琬璃,眼瞳里闪着异样的光芒。

  不得不佩服她的镇定,通常被掳的人开口的第一句话,应该是“放我回去”或是“这里是哪”之类的蠢话吧,鲜少人会像她这般处之泰然,这表示她对他的信任,抑或是她生勇敢?

  在她脸上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视线往下落在她的口,停放在隐约可见线的前襟,然后又调回到她的睑上,缓缓地,移动脚步靠近她。

  她屏息凝视着他,直到他来到她的面前。

  他靠的好近,像堵墙般罩住她的视线,他⾝上散放着浓浓的男人气息,席卷着她的知觉,混她周围的气流,容琬璃这才发现两人的⾝⾼已经悬殊。

  他长得好⾼,以前她是可以平视他的眸的,而现在她必须仰起脖子,才能视他的目光。

  他温热的手抚上她的额际,下滑到她细致光滑的脸颊,轻轻划着她的线,脸上露出琊魅的笑容。

  “这么想脫下它,不再多穿一会?今天可是你的新婚夜。”他魅惑的低语,故意将热气拂过她的耳际,引来她全⾝一阵酥⿇。

  容琬璃全⾝警戒地僵硬起来。

  他想做什么?他不是已经放她一马了吗?否则她刚刚沉睡时,他为何不行动?

  他以指尖来回‮摩抚‬她的脸颊,恣意享受那柔软的触觉,闭上眼,一副陶醉的模样。

  容琬璃猜不出伍东懋的想法,她轻一声,艰涩地呑咽着口⽔。

  “你想做什么?”強庒下剧烈的心跳,在他面前,她不想认输或者表现软弱,她有着她所坚持的骄傲。

  他睁开眼,琊魅的眸凝着她。

  “你想呢?”他吻她的发鬓,在她的耳中呼气,并轻声的问:“你,怕不怕?”

  一阵不可遏止的抖颤,窜下她的背脊。

  “不怕,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她強迫自己直背脊,僵硬地答道。然,她心跳的好快,脸上不觉烧热起来,全⾝⾎到处奔窜,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推开他,然后大叫。

  她不是害怕,而是全⾝悸动的令心脏不堪负荷。

  他眼神黠且深沉地凝视着她半晌。

  “好勇敢。”他说,听不出是讥讽还是赞美,突然,他握住她的手,利眸近她的眼前。

  “那小子碰过你了吗?”他突兀地问,嗓音暗沉而沙哑。

  她‮头摇‬,瞪视着他。她讨厌他的态度,十年不见,他们不是应该有更多其他的话好说吗?

  他诡谲的冷笑。“那么你还是处女了?”

  闻言,她像被甩了一巴掌似的难堪。

  她是处女,关他什么事?他们之间只能这样说话吗?不该是这样的吧?她感到満腔的热情,彷佛被人浇了一大盆冰⽔,只觉得难堪与受辱。

  容琬璃⾼傲地抬⾼下巴,舐嘴。“我没有必要回答你这个问题。”

  她的态度怒了伍东懋,他一把抓住了她,使力将她锁⼊怀中,利眸中有着明显的怒气。“那我就不用问,直接证明好了!”

  他的头庒下,‮犯侵‬她的脖颈,她的颈部脉搏狂地跳动。

  她企图冲出去,但他一用力,将她甩在上。

  “不!”她贴着往后挪动⾝体,恐惧地看着他,泪⽔盈眶。“别这样!”

  他不该对她使用暴力,那会抹煞掉她对他所存的想望,她盼着他啊,她虽然不曾对任何人提过半句,但她心底一直都盼着他呀,他怎么可以这样欺她?

  不,这下是伍东懋,眼前的男人不该是她的伍东懋!

  容琬璃并没有发觉自己用了“她的”这样占有的辞句。

  伍东懋‮大巨‬的⾝体朝她庒下,下半⾝亲昵地贴在她⾝上,他吻她,双手在她完美的曲线上滑行,理智已经陷⼊半‮狂疯‬状态。

  “我要你,十年前我就说过了,我要你--”

  容琬璃突然感到一阵晕眩,下‮部腹‬涌起一阵‮挛痉‬与紧缩,一阵颤栗沿着背脊直落,她同时觉得又热又冷,是因为恐惧吗?或者其他?

  “别这样!”她挣扎地斥道,他一⾝的蛮力将她庒在上,她本动弹不得。

  刷一声,他一把扯开她⽩纱的前襟,在⽩纱上的⽔晶珠掉了一地,露出了她雪⽩的⾐,以及一片⽩里透红的⽟肌。

  她瞪大惊惧的双眸,受伤地看着他,不甘的泪⽔涌了上来,想止都来不及的就落了下来。

  看到她的泪,他似被人打了一巴掌般,突然清醒过来。

  瞪着她的黑眸闪动着极复杂的神情,半晌后,他菗⾝而退,放开了对她的箝制。

  “还没有哪个女人在我上哭过,你是第一个。”微抖的手自口袋里掏出了菸,卡哒一声,接着他就噴了一口烟,⽩⾊的烟雾在他面前淡淡晕开。

  他不想吓坏她,他曾想过几千几百种与她重聚的方式,但并不包括掳人这一项。

  这是情势所,是她他这么做的,她怎么可以让他在痴痴等了十年后,竟然选择嫁给那小子?

  她答应过他,只要他赢了她,她就是属于他的。为了这个承诺,他历尽历尽艰辛…十年,十年魔鬼般的生活,他都咬牙为她忍了下来,而她回报他的,竟是她与那小子的婚礼?

  容琬璃自上坐了起来。

  “你有很多女人吗?”话出了口才发觉问错了,她不该问的,就如同他问她是否是处女一样的没有资格。

  他薄抿的上扬,她眨动着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他这是在笑吗?

  “你在乎?”按熄手中的菸,他问,眼瞳中闪动的是她所不懂的异样光芒。

  容琬璃再一次被他的黑眸所惑,她怔怔的望着他,再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她竟然看到冷眸深处的一点热火。

  她的伍东懋又回来了吗?

  “我想知道,这十年来,你是怎么过的,你…”她喃着,眼瞳在他脸上搜寻,似想再寻出十年前的轨迹。

  “不要问。”

  他打住她的问话,再度坐上,伸手搂过她,吻着她的头发,吻着她的前额、她的眼泪、她的睫⽑,她的鼻尖…

  他的人手落在她纤细的肩膀上,开始‮抚爱‬她的颈部。

  “你愈来愈美了,这十年来,我常常梦见你,梦里的你和现在看来有些不一样…”抚着她如丝般光滑的肌肤,他的眼眸变得更深沉了。

  是,他常梦见她,在严酷的训练后,在被人追杀未死的医院里,他确实常常梦见她.....

  她彷佛受到催眠似的凝视着他,当他的头再次庒下,靠上她时,她闭上了眼。

  他这次的吻很温柔,一点儿也不霸道,辗转引出她的热情,让她的⾝体自然而然的贴向他。

  他厚实的双手轻抚着她的背脊,一点一滴的掀翻出她灵魂深处的‮望渴‬,让她产生前所未有的‮魂销‬

  当他的手覆盖在她捏时,一股強烈的満⾜淹没了她。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是纵慾,但此刻,她不要想这么多,她只想靠着他,倚在他的怀中,她什么都不要去想。

  正当两人陷⼊一片火热时,门突然开了。

  “伍哥,我听说你绑了一个女人回来,那是怎么回事?”倏然被撞开的房门夹带着女人急切的询问,来人是一位⾝材、长相都相当惹火的女子。

  她在冲进来两步后急踩煞车,像突然被吓住似的,瞪着绵火热的镜头,久久反应不上来。

  伍东懋抓起棉被,盖住半裸的容琬璃,转⾝怒瞪着朱千妍。“你连进房应该先敲门的礼貌,都不懂吗?”他退⾝站了起来,冷静地整理凌的⾐衫。

  朱千妍这时才算回神,她用一双好受伤的眸盯着容琬璃,那模样就像快哭出来了似的。

  “她…她是谁?”朱千妍冲到前,手指着容琬璃,问着伍东懋。

  伍东懋打开⾐橱取出一件睡袍,走了过去,一把扯开朱千妍。

  “别用手指着她。”他说,转向容琬璃时,不悦的表情又放柔和了。“等会,这件睡袍你先换上,明天我再叫人来帮你量⾝置装。”

  容琬璃盯着他,没有答话。她也一样感到疑惑,这个女人又是谁?

  伍东懋知道她的疑惑,但他没想对她解释。

  朱千妍捺不住熊熊妒火,她抓着伍东懋的手,绕到他⾝前急吼:“伍哥,你是疯了吗?他们告诉我,你突然命令大夥去截一场婚礼,抢了人家的新娘,我本来还不信,可是这会你怎么向我解释?”

  伍东懋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我做事,向来都不需对谁解释。”接着,他又转⾝面对容琬璃,柔声问:“你一定饿了吧,想吃什么?”

  “我…”

  “伍哥!”朱千妍简直要噴火了,她瞪着容琬璃,恐吓地叫道:“你今天要是不解释清楚,我马上将这件事向老爸报告!”

  伍东懋的抿微怒的线条,回⾝对朱千妍冷道:“随便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没人挡着。”

  “你说什么?!”朱千妍不可思议的叫道,两颗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这女人到底是谁?伍哥竟然把她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他明明知道,她若真的把这件事情告诉老爸,老爸一定会宰了他的。

  “我去叫人弄吃的上来。”他对容豌璃说,然后越过朱千妍,往房门口走去。

  朱千妍追了上去,到了房门口,又狠狠的回过头来瞪着容琬璃,像结了几千几百年的世仇般。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不过我警告你,伍哥他是我朱千妍的男人,谁都别想打他的主意,你最好记清楚这件事!”一下完马威,她就迫不及待的追了出去。

  容琬璃怔怔的呆望着房门半晌,突然涌上心头的失落感很重,但她不愿正面承认。

  幽幽的叹了口气,她起⾝穿好睡抱。

  手‮擦摩‬过颈项时停了下来,轻轻的,她‮摩抚‬着自己柔细的颈项,刚才伍东懋在她⾝上制造的那份怪异的灼热感仍在;手落在前,触摸前的柔软,⾝体本能的产生一种介于疼痛和‮渴饥‬之间的感觉。

  她摇了‮头摇‬,放下手,试着让混沌的脑袋能更清明一些。

  罢才那个女人想必是他的伴之一吧?

  那她呢?

  没有意外的话,她相信很快的他就会再回来占据她的

  容琬璃的角扯了一个飘忽、嘲弄的笑。

  今天是她的新婚夜,原本她也是该在今天失去童贞的,只是对象由方柏睿换成了伍东懋,而她医生夫人的⾝分,则换成了伍东懋众多‮妇情‬之一?

  贬得可真快啊!

  站了起来,容琬璃靠向窗,望着外头一盏鹅⻩的路灯,她试着说服自己,刚才她是被迫的,是不得已的,是情势所

  口的酸楚溢了上来,一颗晶莹的泪,随着扯的动作滑下脸颊。

  不,她无法那样自欺欺人,她明知道刚才在她体內蠢动的情,是来自于隐蛰在她心底最深的‮望渴‬。

  沉思前事,似梦里,泪暗滴,她无法否认,这十年来,她一直在盼着他再度出现,她思他、想他,想了好长的十载啊!

  不能成为方家的媳妇,她一点都不觉得遗憾,反而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这是什么心态,她不想研究,反倒是刚才冲进来的那个女人,带给她心情上的不快来得更具体些。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反应?难道她认为在发生了十年前那样的事情后,他仍应该对她痴心一片?

  不,对感情,她从来就不存着天真烂漫的幻想,时至今⽇,她更不会笨的一厢情愿,认为他此次的出现,是缘自于他对她的爱。

  可,心情上的落落寡,又该如何解释?

  ****

  朱千妍手中拿了一片磁片,推门进⼊伍东懋的‮人私‬办公室,将磁片丢到他的办公桌上,开口责问道:“你绑的女人是容琬璃?你疯了吗?你明知道爸正在调查容秉谦的案子,这算什么?引狼⼊室?”

  看了桌上的磁片一眼,伍东懋不用猜就知道,里头一定是有关容琬璃的所有资料。对一个‮报情‬贩子来说,调这种小资料易如反掌。

  伍东懋冷淡地看了她一眼。“容秉谦所做的勾当,与她无关。”

  “无关?”朱千妍嚷了起来,双手往桌上一拍。“她是他的女儿,怎么会无关?你这分明是睁眼说瞎话!”

  “咳、咳!”两声低咳后,自另一扇门走出了一位年约五十,体态微胖,蓄着八字胡的男人。

  朱千妍闻声回头,脸上闪现惊喜,朝中年人奔了过去,爱娇地喊道:“爸,你怎么来了?”

  中年人呵呵地大笑两声,用力地搂着朱千妍,眼底净是为人⽗的宠爱。“小妍,你这火爆子再不改改,将来谁敢要你啊?”

  “爸,你不知道,伍哥他…”

  “我知道,否则我为什么要来?”说这话时,他的眸是看向伍东懋的,那蕴涵在慈祥背后的,是一双锐利的眼。

  朱羽是‮央中‬持务‮报情‬局的⾼级长官,他的手底下有一个秘密组织,专办一些⾼难度,以及法治单位不敢正面接触的案件。

  组织里的成员每个人都接受过漫长的魔鬼训练,有着矫捷的⾝手以及⾼等或特殊的专才教育,堪称是一支类似00七般的精优团队,而伍东懋则一直是他最宠爱的悍将。

  十年前在一场追杀中,朱羽意外的救下了伍东懋,当时伍东懋的表现极不合作。

  在查出他的⾝世背景后,原本是应该将他立即放逐的,然朱羽爱才惜才,当时他就看出了这个男孩长大之后,绝非泛泛之辈,心想若未能将这孩子导上正途,怕将来也会是一个黑帮老大,祸害社会,那么就令人遗憾了。

  然想留他又碍于他的背景太过特殊,于是当时便要伍东懋签下一纸切结书。换的条件是由‮家国‬给予他培训以及教育,然他必须绝对的服从命令,不得再与黑道有所勾结,以及利用特殊⾝分循私报仇。

  朱羽原先以为伍东懋应会有所抗拒,却没想到他只想了一下,便答应签下切结书,实让当时的朱羽感到讶异万分,却也欣喜莫名。

  而事实证明,伍东懋确实没让他失望,他的表现一直是顶尖的,无论是课业上,或是体能上。

  他出⾊的表现,让每一个带过他的长官,都赞不绝口,能成为‮央中‬特务‮报情‬局里的佼佼者,伍东懋绝非侥幸得之。

  凡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伍东懋除了強悍以及不怕死之外,最重要的是他机敏而灵活,做事果决,一旦下手绝无闪失,这才是促成伍东恋能在短短几年之內,就赢得⾼级长官青睬的主要原因。

  然最令朱羽头痛的,则是他的个,伍东懋心思之深沉,自是寻常人难以看穿,就连他这个带了他十年的长官,亦无法猜透他真正的想法,像这一次就是一例--

  伍东懋明知每次出任务,都必须有上级的代指示,随意发动命令就是触犯法规,若他认真追究起责任,最严厉的惩治可令他丧命,然他似乎并不以为意?

  朱羽走向伍东懋。“我希望你能提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是长官对下属的纵容,基于朱羽的偏爱,他并不想立即为伍东懋所为定罪。

  伍东懋把玩着桌上的一只猎豹,手指在猎豹的⾝体上游走。

  朱千妍紧张的看着伍东懋冷然的反应,她心急了,怕朱羽真的生气怪罪起来,马上冲上前替伍东懋说话。

  “爸,伍哥这次行事是太冲动了,不过只要他肯把容琬璃送回去,我相信事情并不严重。”

  伍东懋冷冷地扯动角的肌⾁,一个致命的微笑在他俊的脸上形成。

  “我不打算送她回去,事实上,她以后都必须留在我的⾝边。”他突然揷话。

  朱羽扬了扬两道黑眉。“别忘了,你当初曾签下切结书,不服命令则--死。”

  “爸!”朱千妍惊呼了-声。

  伍东懋则扬起,大笑。

  他站了起来,靠向朱羽。“我的利用价值应该不止于此吧?你们花了大把的钞票在我⾝上,不多取点本回去,划算吗?”

  朱羽盯着他,两人在傲气势与智慧的战。

  半晌后,朱羽终于退了步,他着他珍爱的八字胡,遗憾的摇‮头摇‬。

  “容秉谦是只老狐狸,你把他心爱的女儿留在⾝边,就像是摆了一颗不定时炸弹,你确定真要这么做?”

  “容琬璃所有的问题归我个人负责,我保证绝不跟容秉谦的案子有任何牵扯,出了事我一个人扛。”伍东懋说。

  朱羽瞪视着眼前这个固执的男人三秒钟,终于挫败的叹了口气,就像是伍东懋自己评估的,他确实不会为了这一点小事,折损了他这名悍将。

  “算了,既然你这么有自信,那容琬璃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也不再追究了。”

  朱千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事情怎么会急转直下?不追究?那意思是要让容琬璃留下来了?

  “爸,这怎么可以?说什么也要把容琬璃送回去…”

  “容琬璃的事情你就别管了,我相信东懋做事自有分寸,他是绝不会拿大夥的命开玩笑的。”这是最大的纵容·也是最严重的警告,意谓着伍东懋若坚持要将容琬璃留在⾝旁,那他就必须对所有的事情扛下完全的责任。

  朱千妍心有不甘“可是,爸…”

  “行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其他的就由东懋自行负责。”口吻是不容反驳的威严,锐利的双眼则盯着伍东懋。

  伍东懋不动声⾊地冷冷一笑。不愧是特务头子,三两下就把责任撇的一乾二净,不过这样也好,他也不希望其他人揷手容琬璃的事情。

  “但是东懋,我还是得提醒你,这件事不是闹着玩的,我不想你莫名其炒的丢了脑袋。”朱羽又补上一句。

  伍东懋沉着脸,利眸对上朱羽。“在我还没撂倒容秉谦之前,我的脑袋还无需你替我担心。”

  “很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朱羽安心地一笑。

  朱千妍咬着嘴,气恼地瞪着他们。

  哼,她怕什么?她就不信伍哥对仇人之女会有意思。好吧,就算是,那容琬璃那方面呢?

  朱千妍勾起一个冷笑。

  好吧,她就暂时抱着看戏的心态,反正她手中握有王牌,她还怕啥?

  ******?

  昏昏沉沉,恍恍惚惚,睡意朦胧中,容琬璃似又回到了十年前那段无知的岁月.....

  伍东懋又攀树来到她的窗前,像往常一样敲着窗,要她开窗。

  她由棉被中爬起,穿上脫鞋,蹙起一对漂亮的柳眉,一边开窗一边念着:“这么晚了,你不‮觉睡‬又跑到我这儿来做什么?”嘴里虽这么说,心里可老早就等他等得七窍生烟了。

  伍东懋爬窗进屋,站在窗边藉着由窗外洒进的鹅⻩灯光,凝视着她许久。

  “没办法,看不见你,书都背不下去,所以就过来了。”

  “少胡说八道了。”容琬璃的双颊立即染上两道‮晕红‬的光彩,瞪了他一眼别过头,装起冷漠。

  她迳自往房中走去,他则紧跟在她的⾝后。

  她心里就像擂鼓似的,猛跳个不停,可是表面仍佯装镇定。“明天要考的范围,你都会了吗?要不要我再帮你看看…”

  伍东懋一把抓住了她。“小璃,我是真的想你--”他低语着转过她的⾝子面向他,迅速将她抱⼊怀中,两条手臂紧紧圈着她。“好想,想的心都疼了…”附在她的耳边,他喃着。

  她的心悸动着,揪得紧紧的。他吻她,她任由他去,把脸枕在他温暖的大手上,耳边传来听不清楚的喃喃低语,只感觉到倚在他的臂弯中,舒适而温暖恍恍惚惚,时光错,一切都混了。

  她似又瞧见了十年后的他,森冷、令人害怕,她想推开他,接着就听见了声,害怕的她又躲人他的怀中,而他双臂则拥的更紧。

  十年了,十年来他到底去了哪?

  容琬璃想问,却问不出口,若她没有猜错,他怕是早沦⼊黑道了吧,而…那又是另一个陌生的世界,一个她所不明⽩的世界,她怕、她恐惧,她要完美,她不要生存在弹雨林之中…

  接着又是声大作,突然发现紧拥着她的那双手松落了,她惊骇地看向声发源处,看到了自己⽗亲脸上显现挣狞的笑意。

  再回头,伍东懋那双利眸转为深邃的温柔,他凝着她,缓缓地向后倒去,砰一声,仰躺在⾎泊当中…

  “哦…不!”

  一声惊叫,容琬璃自上弹坐起来,一双手臂立即紧紧的拥着她,迅速的抱她⼊怀。

  她把脸枕在手臂的主人前,绝望地嚎啕大哭,泪⽔了对方的肌。

  一只手轻抚着她的发,耳中传来低声的安慰话语,诸如:不要怕,有我在之类的话语…

  那些话有效的‮慰抚‬了处于动中的她,平缓了她的情绪。

  她很快的平静下来,慢慢的回过神,这才发现周围并没有可怕的声,也没有任何人倒于⾎泊当中,刚刚是她作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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