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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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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家的大厅一直到‮夜午‬十二点都还灯火通明,从二楼的窗口望过去,仔细一点看的话会发现纪家的四周都布満重兵,却像特种‮队部‬般的将行迹隐蔵得很好,所以并不会引来外界太多的揣测与不安。

  要不是纪湘亲自走了一趟地下室,就连她这个纪氏千金都会被蒙在鼓里,以为家里还是像平常一样的宁静。

  “纪‮姐小‬。”一名穿著黑⾊西装的男人从暗处走了出来挡住了纪湘的去路,⾼大的⾝影壮硕如牛很是骇人。

  “为什么挡我的路?”纪湘不悦的挑起眉,原本就不是什么温良的淑女,现在自然不可能因为在家里遭受莫名其妙的霸占而有什么好脸⾊了。

  “这里不是纪‮姐小‬该来的地方。”男人说起话来的声调丝毫没有⾼低起伏。

  “这里是我家,”纪湘轻笑,眸子里已闪现一股怒意“没有我不能去或不该去的地方。让开!”

  “对不起,纪‮姐小‬。我只听主人的命令行事,除非主人允许,否则属下是不会让开的。”

  “我若偏要下去呢?你能奈我何?”纪湘冷眼瞧他,⾝形一移便要从他⾝侧走过,然而那男子的速度比她更快,一下子便挡在她⾝前,她再移动一次还是得到同样的后果,她气极,斥了一声“滚开!”

  男子不动如山,直到黑暗中一抹黑影走来,男子才退到一旁。

  “纪‮姐小‬,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井藤龙⽇微微沉着脸,缓缓地从地下室走上来。

  纪湘捺着子看向他“我要见冷少桦,你的手下却不让我下去,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在我家我自己的行动都不能自如吗?井藤先生,你最好给我个完美的解释,否则我会让爸爸送客,这里毕竟不是你家,讲究排场也不能管到主人的头上。”

  “真是对不起,纪‮姐小‬,是我的手下不懂事,阿成,还不快跟纪‮姐小‬道歉?”井藤龙⽇扫了手下一眼,轻声说道。

  “真是对不起,纪‮姐小‬。”那名男子面无表情的上前向纪湘鞠了个躬。

  纪湘睑上的怒意退了些许,一双眸子转而移向井藤龙⽇“我现在要下去看冷少桦。”

  “请,纪‮姐小‬,但为了你的‮全安‬起见,龙⽇跟纪‮姐小‬一块下去。”

  “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了他?”她深昅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因为待会要见他,她的心跳就不由自主地加快。

  “等我们的婚礼过后。”他靠近她,⾼大的⾝子俯视着她在月光下异常美丽的容颜。

  “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她退开些,感觉一股危险的张力存在他与她之间,却说不上是什么。

  “纪先生已经答应把纪‮姐小‬嫁给龙⽇。”井藤龙⽇一笑。

  纪湘一惊,愕然的望向他“什么时候?”

  “就在晚饭过后。”井藤龙⽇的手轻轻的抚上她洁⽩无瑕的脸蛋,感受那肌如凝脂般的‮感触‬。

  下意识地,纪湘挥开了他的手,也不管井藤龙⽇脸上闪现而过的一丝恼怒,她镇定的转过⾝朝地下室走去,愈走她的心跳得就愈厉害,只不过这回并不是因为要见冷少桦而跳,而是因为背后的那双眼睛,那双充満着危险与不顾一切的眼睛。

  地下室一向冷嘲,不过因为每天都有人下来打扫整理,一切看来都还好,不过,当纪湘的眸子对上眼前这幅⾎淋淋的景象时,一股作呕的感觉忽地从胃部一过,她还是坚决的往前走,一直走到冷少桦的面前站定,仍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是事实。

  俊逸的脸庞上不再有人的笑容,嘲弄不见了,冷然不见了,霸道也不见了,只有一条⾎痕从额头的上方留下,形成一条可怖而惊心的⾎柱。

  他闪亮而充満著兴味的眸子不见了,⾼大的⾝子被人用绳子紧紧的捆住,两只手被⾼⾼绑在两旁,他的口上是⾎,角上是⾎,一‮腿双‬上也是⾎…

  纪湘不住地‮头摇‬再‮头摇‬,背脊升起的寒意一直透到骨髓,渗进心里,她紧咬住说不出话来,怕一说话就会痛哭出声…

  “你看到他了,回房休息吧。”井藤龙⽇温柔的在她耳边低喃,她的恐惧与战栗之于他,只是更增添一抹肃杀的快意。

  她瞪著他,心是那般的疼痛不已,听着他在她耳边的轻语呢喃,她只觉得作呕,他怎么可以在这样对待一个人之后还若无其事?看见冷少桦被整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感觉,比她知道冉为她死时的感觉还要痛不可抑。

  冷少桦一定宁可人家一把他杀了,而不是被‮磨折‬成这个样子吧?

  “你太‮忍残‬了!”

  “是吗?”井藤龙⽇微微一笑“你忘了冷家的人是怎么对你的?冉死了,你差一点也死在他们手里,你知道他们接下来会怎么做吗?也许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亲,冷家的人是冷⾎无情的,你现在对他们仁慈,只会造就你未来十倍的痛苦。”

  “我的事不用你来管。”纪湘冷言道。

  “可是纪先生已经全权授与我处理。”

  她看着他,抖颤着声音问道:“你跟我爸爸说了什么?”

  “该说的都说了,好女孩,你不该欺骗自己的⽗亲,他只有你一个女儿,怎么可能愿意冒失去你的风险?把你给我是最好的选择,他很聪明,而我喜他的聪明,希望你也是一样。”他挑起她颊边的一发,咬进了嘴里。

  “我爸爸答应你,我可还没答应!”纪湘抓回自己的发,冷冰冰的容颜一点也没有妥协的意思,⽗亲疼地,会尊重她的意思的,只要地坚持的话,她相信他不会勉強她、

  “你不喜我?”井藤龙⽇眯起了眼。

  她何止不喜,简直讨厌,果真,第一印象是不太准的,这个男人和冷家‮二老‬是一样的、标准的人面兽心。

  “我们才见过几次面,还谈不上喜不喜吧?”

  “既然如此,我们只好婚后再好好培养感情了。”

  她再也不想跟这个男人说下去了,转⾝就走,却在这一晃动中感到头晕目眩,她定了定心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靠着墙深呼昅,还是无法平复那股強烈的晕眩。

  “怎么了?”井藤龙⽇觉得不对劲,上前一把扶住她。

  “我头晕…”纪湘虚弱的说著,再也站立不住的往他⾝上倒去。

  头晕?井藤龙⽇眯起了眼,一把将她抱起往一楼走去。

  纪家宅院外头一如刚才进来时的安静,井藤龙⽇稍稍放下心,走了几步,却没看见守在门外的阿成前来,心里才打了个突,一个黑⾊的⾝影晃过,他放在际的才上手,已听到悉极了的“喀!”一声,是‮弹子‬上膛的声音,就在他的耳边。

  “真是风⽔轮流转啊!井藤先生。”唐逸嘲弄的一笑,硬邦邦的头紧紧的抵住井藤龙⽇的太⽳“啧啧,怎地你这么幸运没喝到我特地为你准备的⽔,硬要吃上我的管子?”

  “你是谁?”井藤龙⽇想转头,‮腿双‬却被人从后头用力一踹,整个人不稳的跪跌在地上。

  “你还不够格知道我的名号,把这个女人放下。”

  井藤龙⽇闻言缓缓地将纪湘放在地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一个翻滚之间便朝唐逸的方向开了一,⾝手之俐落一点也不下于世界级杀手,唐逸轻巧的闪过了那发致命的‮弹子‬,短短的一刻却是危在旦夕,正要开回击之际竟看见他的朝地上的纪湘去,要拦已然不及。

  就在井藤龙⽇的‮弹子‬向纪湘的同时,另一个黑影迅速闪出朝井藤龙⽇开了一桧,并以⾝挡住了原本应该打在纪湘⾝上的‮弹子‬,瞬间,他宽大的肩头上汩汨地流出⾎来,不过井藤龙⽇也因为他搏命救人的方式而在口上中了一

  “该死的!你是笨蛋吗?”唐逸朝为了救纪湘而受了一颗‮弹子‬的冷子杰大吼一声。

  冷子杰还没吭声,地下室就传来一阵震天的怒吼,震得唐逸和他都不由地皱起眉头。

  “怎么回事?”唐逸持对着已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井藤龙⽇,头也不回的扬声问道。

  “该死的井藤龙⽇!”冷尔谦已扛着遍体鳞伤的冷少桦走了上来,见到受伤倒地的井藤龙⽇,上前狠狠的踹了他一脚把他给踹晕过去后,手伸到际取火速的上膛,打算取他狗命,一旁的唐逸迅速制止了冷尔谦。

  “我可不想再欠地下警政署那几个小子的人情,这里已受警方包围封锁,你不要闹事!”

  “他把少桦弄成这副德行,我今天不取他狗命我就不姓冷!”冷尔谦气眯了眼,执意不理会唐逸的劝旨,一股螫⾎的望此刻充盈在他体內。

  “尔谦!把他给警方,我们快离开这里!”冷子杰按着流⾎不止的肩伤缓缓站起⾝“唐逸,这女人就给你了。”

  闻言,唐逸挑⾼了眉“做什么?”

  “把她一道带回去。”冷子杰淡漠的道,转⾝率先离开。

  “大哥,你受伤了!怎么弄的?”冷尔谦惊讶于冷子杰的肩伤,不得不放了井藤龙⽇一马,快步的扛着冷少桦跟上去。

  “没什么大碍。”冷子杰俐落的‮墙翻‬,朝来时路出去,对这件事不想多谈。

  “是不是唐逸?他趁混时开了你?”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冷子杰叹口气,跳上车“少桦没事吧?”

  “还有一口气在。”冷尔谦不太満意大哥的态度,不过大哥就是大哥,自己不能拿他怎么样,将冷少桦放在后座后,冷尔谦也跳上车“为什么要把纪湘那女人带回来?”

  “这也是我想要问的。”唐逸不知何时已来到车子旁边,将纪湘放进自己开来的车子后,他绕到冷子杰的座车来。

  冷子杰忍痛扫了他们两个一眼,冷哼一声“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你们是打算待会一起进警局做笔录,还是坚持继续拷问我,不让我去治疗伤?看来你们的⾎真如外界谣传是黑⾊的,连自己的兄弟受伤都漠不关心!”

  “对不起,大哥。”冷尔谦发动车子,瞪了在旁笑得一脸得意的唐逸。

  “你的伤死不了人,顶多伤口发炎痛几天。”唐逸琊恶的一笑,也跳上自己的车发动引擎。

  “姓唐的,你说什么浑话?”冷尔谦真想下车给他一拳。

  “抱歉,我姓冷,你大概记错了。”唐逸一笑,车子冲进了黑夜。

  纪家大宅的后院在短短几分钟之內只留两道⽩烟缭绕…

  *****

  冷少桦一醒过来就望见冷家所有人的脸,包括他的爷爷、爸爸、妈妈、二哥及后来认祖归宗的唐逸,他微微皱著眉头,一时还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里,而这些人又为什么这样盯著他,全⾝传来的疼痛已让他一向引以为傲的俊脸扭曲了好几次。

  “少桦,怎么样了?啊?”伍若梅关心又担心不已的上前拉住自己儿子的手“哪里疼?我去找医生来。”

  “全⾝都…”冷少桦深呼昅了好几口气,见⺟亲的眼眶红了一圈,忙不迭伸出手臂将她圈住,这一个动作可是费了他好大的劲才勉強完成,不过为了让他美丽的⺟亲安心,再痛他也得做“不疼,妈,其实真的不疼,我只是一时之间还没习惯而已,过一会就好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放心,这些都是小伤,你瞧,我这不是很好吗?”冷少桦说着已在病上手⾜舞蹈起来,

  冷尔谦冷冷地扫了小弟一眼,没说什么,反而转向其他人道:“爷爷、爸爸、妈,小弟没事了,我会照顾他的,你们去休息吧!都快天亮了。”

  “嗯。”冷绍瑜点点头,在冷毓天的搀扶下走出房门,伍若梅关心的看了儿子一眼也跟著离开了。

  “装模作样你最行,你不知道这样动会扯开伤口吗?医生可是替你上葯上了两个多小时才将你的伤口处理好的。”冷尔谦受不了冷少桦彩⾐娱亲的蠢行,不由地冷嘲热讽一番。

  大人都‮光走‬光,冷少桦现在的脸可难看了,瞪着冷尔谦就像瞪着世纪末最大的仇人般的不屑与痛恨,那目光连站在一旁的唐逸都寒⽑直竖。

  “我说过不准你动纪湘,你竟然还‮出派‬杀手要杀她!她跟你再怎么有仇也只不过是写了几篇关于冷家的事实,犯得着要了她的命吗?”

  冷尔谦挑⾼了眉,有点弄不明⽩这小子在说什么。

  “纪湘还没死呢,我怎么要了她的命了?”

  “你少装蒜,敢做敢当这句话你没听过吗?我不是大哥,不会轻易的被你蒙混过去,要不是冉死命护着她,她早死了,你还能站在这里若无其事的讲风凉话?”冷少桦愈想愈气,恨恨的别过脸。

  鳖谲的流光在冷尔谦的眸间一闪,他轻轻地笑出了声,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淡漠“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比谁都懂我在说什么!”要不是现在全⾝痛得要他的命,他可能真的会上前跟他二哥挑战。

  “你们两个在⼲什么?”冷子杰才包扎完伤口,来到房间就看到两兄弟之间剑拔弩张的模样,才舒缓的眉宇不由得又⾼⾼的拢起。

  “大哥,你来得正好,二哥他…”冷少桦话说到一半就看见冷子杰肩上包着纱布,不由得将话打住“大哥,你的肩膀怎么了?”

  “还不是英雄救美弄的伤,为了救纪大姑娘,他可是为她挡了一。”唐逸忍不住揷嘴,取笑冷子杰—向是他最乐此不疲的事。

  “纪湘?大哥为了救纪湘才受伤的?这是怎么一回事?”冷少桦不懂,梭巡的眸子转向一旁的三个男人。

  “我不是为了救她,而是井藤龙⽇的法太快,只有在纪湘那个方向才能找到他⾝形的破绽制伏他,救到那女人只是巧合罢了。”当时他若不这么做,唐逸就有生命危险。

  虽然冷子杰只是轻描淡写一提,唐逸已心知肚明自己又欠了冷子杰一次情,看来冷子杰真的是天生便欠他唐逸…

  “你的判断很合理,不过却不切实际。”唐逸冷冷一笑,替自己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来。

  没有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去救一个敌人,只有冷子杰这个笨蛋会这么做!而他愈来愈对这个笨兄弟没辙。

  冷子杰在冷少桦⾝边坐了下来,关心的眸子扫过他全⾝“你没事吧?井藤龙⽇为什么要这样对付你?”

  冷少桦看了他们三个一眼,每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上,想不说都不行“他想要娶纪湘,怕我们冷家在他与纪湘准备大婚期间轻举妄动,所以请我去做客。”

  *****

  纪湘被关进冷家已经三天,天知道她是怎么会被关进来的?她明明是在自己家里的地下室,却在一阵昏不醒之后莫名其妙的来到了冷家,被关进一间又又冷的石室之中,每天只有下人送吃的来给她,在来人的口中她只能得知自己是被关在冷家的石室之中,这让她真的很沮丧也很无助。

  爸爸怎么样了?她失踪了三天,他一定担心极了,会不会又突然发病?她真的好怕她再也看不到爸爸…再怎么气他不顾自己的意愿将她许配给井藤龙⽇,但他毕竟还是她爸爸:冷家人把她抓起来关着,是因为冷少桦吧?他们—定把所有的错都怪在她⾝上,怪她害他变成如此…这真的不关她的事啊!如果可以,她会放冷少桦走的。

  纪湘的⾝子靠着冰冷的石壁,三天来她只吃了少许的东西,⾝体一点力气也没有,每天面对的除了墙壁还是墙壁,她都快疯了!

  突然间,石室的门被人轻轻的推开,一个⾼大的⾝影面朝她走来,似悉又陌生,一直到那⾝影在她面前站定,她才能真的确定来人正是她一直担心着的冷少桦。看到他,她陡地热泪盈眶,说不上自己对他的种种矛盾情绪,既担心他又恨他,担心他的⾝子,恨他的家人把她关进这里…

  冷少桦见到靠在石墙上奄奄一息的纪湘,方才在大厅的怒火再次被狠很的挑起,他真的没想到他们会连跟他说一声都没有的便把纪湘掳来关进石室,天知道她一个女人这几天是怎么过的?

  他冷眼瞧她,內心却有着前所未有的波动,她总能轻易的挑起他不平常的情绪,将他以往冷眼旁观的洒脫给丢得精光,他真的恨透了自己如此!

  “起来!”冷少桦上前将她拉起,纪湘一个不稳便跌在他的⾝上。

  她没有抗拒也没有挣扎,事实上她一点力气都没有,宁可待在他的怀抱里,她恨自己的没出息,可是,她真的一刻也不想再待在这里。

  他讶异于她的顺服,却在下一刻皱起眉来,伸出手掌覆上了她的额头,那滚烫的温度让他低咒出声。不顾自己⾝上伤口未愈,他一把将她抱起,大踏步的走出石室。

  “来人!”他大喝一声。

  “三少爷?”几名手下闻声前来。

  “十五分钟之內把医生给我请来,迟了我就要你们的命!”

  几名手下讶异于冷少桦的怒不可遏,相视一眼,忙不迭地躬⾝覆命“是的,少爷,小的马上去请医生。”

  冷少桦将纪湘抱进自己住的别院,放在他那张宽大舒适的卧上,英飞扬的俊眉紧拢着,亲自替她用冷⽑巾擦睑,一双大手来到她前时毫不犹豫的便要将她的上⾐‮开解‬。

  “住手…”她虚弱的‮议抗‬着,一抹热嘲在她的脸上涌现。

  “你在发烧,需要散热,乖,把⾐服脫了,我找件宽大一点的便⾐让你换上。”

  纪湘抓著前的领口频频‮头摇‬“不要,这样就可以了。”

  “怕什么?你的⾝体我又不是没看过。”冷少桦的脸上浮现一抹吊儿郞当的笑容“你自己脫,还是让我来为你效劳?”

  “你不可以…”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可恶!要不是她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她一定会甩他一巴掌。

  “看来你是很希望我为你效劳了?”冷少桦轻笑一声,动手便要去解她的上⾐钮扣。

  “三少爷!”一名手下急匆匆地由外奔进。

  冷少桦拉起被子覆盖住她的⾝子才转过头去,没好气的瞪了来人一眼“做什么?”

  “老爷子找不到纪‮姐小‬,已经朝这里走来了。”来人慌忙回报。

  “老爷子要来就来,用得着这样慌慌张张的吗?他老人家爱运动是好事,去叫人准备⽔果,爷爷最爱吃樱桃,别忘了。”

  “嗄?”来人被他这一说,有点接不上话。

  “嗄什么?快去啊!”冷少桦真是受不了这些人,杀人放火都不怕,就怕他的爷爷跟二哥,做人做成这样真是可笑又可悲。

  “你不怕你爷爷吗?他会不会再把我关进石室里去?”纪湘怯生生的盯著他的背问了一句。

  闻言,冷少桦淡淡的挑了挑眉,微笑“你在生病,我不会让任何人把你关进去。”

  “如果我没有生病,你是不是就不会救我出来?”她看着他,想在他的眼中找到答案、

  “你凭什么以为不是我把你关进石室里的呢?”他的手温柔的抬起她的下颚,低喃轻问。

  “因为你是冷家唯一关心我死活的人。”她虚弱的扯了扯角。

  就连冉的死,她都下意识地认为与他无关,只不过,他一样是冷家人,都是她该恨的对象,这一点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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