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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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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进门,那甄就感觉到葛琳娜看她的眼神有点不同,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吧?

  “一大早找我有事?大老板?”那甄微笑的在她面前坐下来,不到几秒钟,秘书已十分尽责的把咖啡端上前“谢谢。”

  “这个秘书倒像是你的,那甄。”

  “你不会是在吃醋吧?我可没那种喜女人的癖好。”

  “那男人呢?”葛琳娜扬扬眉,似笑非笑着。

  她的话让那甄心虚得更厉害了“我当然喜男人。”

  “却不包括咱们的余总经理,是吗?”

  那甄抬眸,有些不解的望住她“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关心你们两个,你们冷战一个多礼拜也够了,再下去,我怕我得收起‮湾台‬分公司了…”说着,突然发现那甄额头上的伤口,葛琳娜微微皱了皱眉“你头上的伤哪来的?大美人?”

  那甄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淡笑着。“小车祸,司机踩煞车,我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玻璃窗。”

  “没记下车牌号码告他一状是不是太便宜他了?”葛琳娜关心的凑上前去瞧了瞧“幸好伤口不大,否则小心余亚莱不要你。”

  “我跟他本来就不可能。”

  “为什么?你心里有别的男人?”

  “没有。”那甄口是心非。

  “那就怪了,余亚莱可是人间少有的美男子,再加上他的幽默风趣、大方体贴,哪一个女人不会爱上他?要不是你是异类,就是你心里已经有人了,既然不是后者,那就是前者喽?”

  “就算是异类吧,我承认。”

  “他究竟哪一点不好?”葛琳娜突然觉得对这两个人没辙。

  “他很好,仪表堂堂,才情出众…”

  “最重要的是他不‮心花‬,像他这样出⾊的男人可以守着你五年不任何女朋友,要我是你,就算跟着他会饿死也心甘情愿。”葛琳娜说着说着竟叹了一口气“要男人不‮心花‬真的很难,尤其到了我这个年纪,要找到真爱本就是痴人说梦。”

  “葛琳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你不知道…我最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

  那甄的心一下子紧绷着,端起咖啡喝了好大一口,差点被呛着。

  “你不问我是谁?”

  “谁?”那甄被动的问着。心里却早有答案。

  “艾克亚。”

  “唔。是他啊…”“你觉得他如何?”

  那甄小心翼翼地措词“你不觉得他…太年轻了点?”

  梆琳娜笑了“你是指对我而言?是的,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各取所需,他想要攻进‮湾台‬市场,我可以帮他,而他则可以満⾜我想恋爱的心情,你知道恋爱的感觉对一个女人很重要,它可以让我们变得更年轻有活力,而且…他真的很不同,被他抱过一次死了都甘愿。”

  “我听说他这次回来‮湾台‬的目的是为了寻找并购的对象,葛琳娜,我不希望你引狼⼊室…”

  那甄的话突地被葛琳娜打断“放心,我葛琳娜要真是盏省油的灯,公司就不会有现在的规模,他该明⽩跟我合作才是上上之策,我们可以联盟,但绝不会是被并购。”

  “我只是担心…”

  “担心我被爱情冲昏了头?我已经四十了,那甄,可不是小女孩,这种男人玩玩罢了,就算我真的爱上他,也不会傻得拿自己半辈子的心⾎去赌,我老了,没那种本钱可以重来一次。”

  那甄苦笑着“看来不管我怎么说都没有用了。”

  “你该替我⾼兴,终于有一个男人我看上眼了,而对方又愿意付出他的⾝体来陪我。”

  她该替葛琳娜⾼兴?哈!她真的希望自己可以替葛琳娜感到⾼兴…

  残存的一点希望在片刻间被打散成碎片,听到自己所深爱的男人被另一个女人说得如此不堪,她的心痛几乎快将她的理智给驱离,多么想就这样不顾一切的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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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整天,那甄的耳边不断的响起葛琳娜所说的话,思绪飘忽得厉害,胃也疼得厉害,手上的工作一点进度也没有。

  突然间啪地一声,一叠文案被丢在她的办公桌上,那甄抬眸,正好对上余亚莱不悦的脸。

  “这个企划案错误百出,你竟然让它过关?给我个理由!”

  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半天,那甄却对其中的內容一点印象也没有“这不是从我手上出去的…”她试着解释。

  “你⾝为企划部经理却告诉我这东西不是从你这里流出去的?难不成你的部属会不经过你的同意就把企划案给客户?”

  “是…不可能。”

  余亚莱挑⾼了眉“那你还解释什么?惟一的解释就是你最近心不在焉,本无心于工作,我说错了吗?”

  “你没说错,对不起,我失职了,很抱歉造成你的困扰,辞呈我待会打好会递上,现在如果没事的话请你离开。”那甄冷冷的说着。

  “这就是你的工作态度?动不动就把辞职挂在嘴边?”

  她的胃更疼了,微皱着眉,冷汗不断的冒。

  “请你离开。”现在的她本没体力也没心情跟他吵。

  “你怎么了?那甄?”余亚莱的大手突地抚向她的额头“你在冒冷汗,哪里不舒服?”

  “不关你的事。”

  “胃疼?”他看她下意识地用手抚着胃,伸出手便要将她拉起“走,我带你上一趟医院。”

  “不必了。”

  “非去不可,你若不跟我走,我就直接把你扛出去,如果你不怕丢脸的话。”余亚莱放下狠话。

  那甄瞄他一眼,心想是不是世上男人都是同样的德行,都喜強迫别人做不愿意做的事,而且有暴力倾向。

  “我昨晚去过医院了。”她没好气的道。

  “是看你的额头还是看你的胃?”

  “都看了。”

  “那葯呢?”余亚莱伸手跟她要。

  “我自己会吃。”她又不是没手没脚,难不成还要他喂?

  “那就快吃,我要看你吃下去。”余亚莱紧迫盯人的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似乎不打算马上离开。

  “我说过不关你的事,余亚莱,你马上滚出我的办公室!”她真是受够了这些男人的自以为是。

  “可以,只要我看你把葯吃下去。”

  要说死⽪赖脸,那天下非余亚莱莫属,这个人不会看人脸⾊的吗?她气闷不已的瞪着他,过了半分钟还是把葯拿出来服下。

  “这才乖。”余亚莱笑着起⾝,随手把刚刚的企划案拿起。

  “⼲什么?”

  “你生病了要多休息,这个我来就行。”他笑得一脸讨好,仿佛刚刚那个摔她文件的人从来不曾存在过。

  一下子扮老虎一下子又扮猫,这个人在搞什么名堂?

  “我打辞呈给你。”不跟他争,那甄坐在电脑前开始打辞职信。

  “还计较?我刚刚是开你玩笑的。”

  眉⽑在一瞬间⾼⾼的扬起“开玩笑?”

  “是啊,你老是不理我,我不找点名堂来跟你说说话怎么行?我可不希望你真的一辈子不理我,要是你真的一辈子不理我,那我这最有价值的单⾝汉不就要打一辈子光了?”他嘻⽪笑脸道。

  “那你手上这个企划案是怎么回事?”那甄狐疑的看着他。

  “这个?五年前前辈的作品,我拿来当道具,不赖吧?”

  “你耍我?”那甄铁青了脸。

  “只为博君笑,那甄,别再生气了,好吗?我是真心跟你求和的,请你原谅那天我的口不择言,不要再不理我,我脆弱的心可是承受不起你的伤害,要是我真的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你可要当寡妇的…”

  那甄受不了的翻了个⽩眼“余亚莱,你出去。”

  “你原谅我了吗?”

  “出去。”

  “要是你不说…”

  “我原谅你了,你可以滚了吧?”她已经怒火中烧。

  “嘿,你还是气嘟嘟地比较好看。”余亚莱的话一说完,天外便飞来一叠卷宗,要不是他闪得快,可能他额头上也要撞个包。“真是最毒妇人心,亏你长得秀秀气气,却比男人还狠!”

  “你说完了没有?”那甄的手再次移向另一份卷宗夹。

  “完了,只不过还有一件事我想确定一下。”余亚莱突然戏谑的看着她,又瞄了一眼她额头上的伤。

  “什么?”她提防着。他那种眼神通常代表他接下来所说的不会是什么好话,这一点屡试不慡。

  “昨晚那只猫…是不是受伤了?”

  那甄一愕,愣了片刻。

  “没什么意思,你别想太多,我走了,顺便替你关上门,免得有猫跑进来吵你休息。”说着,余亚莱的⾝影已然消失在门后。

  他知道?不,不可能…

  但,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余亚莱这个人总是深蔵不露,就像他明明可以外调‮国美‬管理更大的市场,将他的才能发挥得更淋漓尽致,却偏偏选择留在‮湾台‬一个小小的分公司当总经理。

  她从来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的⾝世背景,只知道他是蒋克昕以前的死,只知道他放弃留学的机会,硕士一毕业便自己一个人出来闯天下,其他的,她真的一无所知。

  这几年,除了蒋克昕,她的心从来不曾真正关心过别人,就像余亚莱在她⾝边纠了五年,他对她而言却依然像陌生人一般。

  她在想什么啊?她竟然为了余亚莱失神了这么久…

  摇着头,那甄觉得可笑,这可能是第一次吧,第一次心里想着别的男人可以超过三分钟。

  这是不是代表她可以慢慢的把蒋克昕的名字从心里淘汰而换上别的男人的名字?也许,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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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点整,余亚莱就像幽魂一样的“飘”到了那甄的办公室门口。

  “你又想⼲什么?”第一次,她想准时下班,没想到竟飘来一尊门神挡路,喔,不,应该是幽魂,说这男人是神还真是抬举他了。

  “堵人啊。”余亚莱耸肩一笑“不然我的幸福何时才会到来?”

  “我不懂。”

  “不懂?我追了你五年,你竟然说不懂我的心?太没良心吧?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你的心是不是被哪只野狗给吃了。”

  他这是一语双关,骂蒋克昕是野狗?

  “请你说话简单明了一点,我没空跟你打哑谜,而且我的时间宝贵。”

  “我知道你的时间宝贵所以才来堵人啊,走,吃饭去!吃完饭我送你回家,一来过了塞车时间,二来可以跟我约会,三来又可以不饿肚子,何乐而不为,对不?走吧。”说着,余亚莱伸手去拉她,却让那甄给躲开了。

  “我什么时候答应跟你约会了?”

  “你没有,不过我们是情人,一起吃饭是天经地义的事。”

  “谁跟你是情人!”那甄瞪他。

  这人近来越来越离谱,把传言搞得像真的一样,让人吃不消。

  “不是吗?全广告界的人都可以为我作证,我余亚莱对那甄痴心一片,天地可…”

  “耍宝!”那甄终于受不了的直接将他推开,径自离去。

  他不会追上来的!因为他的死⽪赖脸通常只限于他那张能言善道的嘴⽪,从来不曾付诸行动,除了几次她不小心让他知道自己生了病,他坚持要带她去医院外,也因为如此,她从来就不以为他真如他口头上所言的喜她,虽然她老搞不懂他为何要在人前人后扯谎,也搞不懂他这些年在替哪个女人守⾝如⽟,总之,那个女人绝对不会是她。

  一跨进电梯,另一双长腿也跟着跨了进来,那甄抬眸,愕然的望着仍是一脸笑的余亚莱。

  “嗨!又见面了!”他愉快的看着她脸上的惊愕。

  他竟然真的跟来了?这简直是匪夷所思得很。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或者需要我帮忙的?还是…你有心事?”那甄小心翼翼地瞅着他。

  如果这个男人有心事,看在他对她每天甜言藌语,一天照三餐问候的份上,她是应该付予一点关心才是。

  “啊?被你看出来了?真是的!”余亚莱在刹那间收起笑脸,变成了一个苦瓜脸“真是知我莫若那甄。”

  “少贫嘴,有事就说。”

  “我…最近得了厌食症,需要美人陪我吃饭才吃得下。”他正经八百的说道。

  “你…狗改不了吃屎!”那甄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气得脸都绿了,电梯一开就忙不迭原半走半跑了出去。

  “你说的没错,尤其是野狗更改不了吃屎的习惯。”他大步跟上,在她漠然的要往另一头走去时,伸出手把她拉向另一边“走错了,是这个方向,我的车停在那里。”

  “我没说要上你的车。”那甄要甩开他的手,他这回却吃了秤坨似的死都不放,还反常的将她的小手握得紧紧的。

  “你的手很柔,生来就是要让男人摸的。”说着,还证明似的用指尖摩着她敏感的手心。

  那甄第一次感到心慌慌地,觉得体內产生一股莫名的騒动,直觉的想要菗回手“你下流!放手!”

  “好啊,一个吻换。”余亚莱突然停下步子,⾝子一横便将她困在路边停放的车子与他的膛之间。

  他低头俯视着她,平⽇笑谑的眸子此刻灿如夜星,嘻⽪笑脸换上一抹专注与认真,原本就俊美的面容变得庄严无比,温柔地看着她,像是从天上看着人世间的神。

  她的两只小手不自主地抵在他的膛,他那专注的眼神令她心慌且陌生,他的靠近更让她无所适从。

  一切都失控了!余亚莱从没带给她这种強烈的失控感。

  望着他,她进退失距,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像只猛虎。

  仿佛看清她所想的,余亚莱接下来的话让那甄愕然不已…

  “我不是老虎,你也不是可怜的小绵羊,不需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他修长的指尖抚向她的眉眼,角浮现一抹笑。

  是了,他总能看清她的伪装,而且无时无刻,只要他想,他就可以把她刺得体无完肤,伤痕累累。

  什么时候自己在他面前变成一个透明人了?这个男人…竟然不知不觉中渗透进她的生活,也渗透进她的人生,就算她从来不曾正视过这个问题,它还是不可否认的存在着。

  “不要再跟我唱戏,余亚莱!”带些恼怒,那甄猛地伸手要推开他,然而他却文风不动,硬得像块石头。

  “你在害羞?我没看错吧?”余亚莱忽地更靠近她一点,玩味的审视着她脸上的‮晕红‬。

  “去你的害羞!放开我!你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没空跟你玩游戏!”越挣扎越觉得自已像个供他取乐的小丑,那甄不动了,恨恨的瞪着他,美丽灵动的眸子几乎要冒出火来。

  “我说过我很认真。”余亚莱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她却看不出他的真诚…

  他的眸子中有着热切,也有着冷漠,有时候她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是把她当做情人还是敌人…

  “你究竟想⼲什么?当街吻我?”那甄陡地仰起了一张清丽坚毅的小脸,像是在证实些什么似的望住他。

  第一次,她是用心的想看清楚他,弄明⽩他的想法,不想再当个被他耍得团团转的布偶。

  “如果是呢?”余亚莱的目光闪烁着。

  “那就做啊!”说完,那甄暗咬着牙,紧张得快冒汗。她在赌他不敢吻她,因为他本不是真的打算这么做的,不是吗?

  看了她好一会,余亚莱才缓缓地伸手抚过她柔软无比的瓣,呢喃道:“你以为我不会?”

  那甄突然间不确定了,⾝子下意识地往后退,无奈⾝后是人家的车子,前面又是这块硬石头,她本没有退路。

  “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她看着他越来越靠近的脸,心如⿇,口⼲⾆燥,此刻的她真的后悔到恨不得咬掉自己逞一时之快的⾆头。

  “我说过男人是不能挑衅的,那甄,还记得吗?”他的已近到⾜以‮擦摩‬到她的,感受到她強烈的颤栗与害怕。

  “余亚莱,我们只是朋友…唔…”她的⾆被一道有力的霸气侵占了,想挣脫才发现自己的双手不知何时已被他的大手制住,她更慌了“余亚莱…不要这样…”

  “求我。”他的⾆上她的耳垂,在她的耳畔低语。

  “啊…”她轻昑出声,承受不住他加诸在她⾝上的強烈热流,⾝子不住地抖颤着“不要…”

  “求我。”

  “再不放开,我会恨你一辈子。”她死咬着,咬到瓣渗出⾎也没呻昑半声,更是不开口求饶。

  原以为,这辈子只有蒋克昕可以吻她,没想到这个登徒子却坏了她的梦…

  她真的好恨啊!恨他自以为可以这样对她,他凭什么?

  “你的泪是因为要为蒋克昕守贞?”余亚莱没再吻她,双眸见到她瓣的⾎迹,隐隐闪动着一抹说不出的情绪。

  是挫败?不,不可能!这样的情绪反应不会发生在他跟她⾝上,绝对不会的,他可以肯定。

  只是,那又是什么呢?为什么他要觉得不忍?为什么他会觉得口闷得快要抓狂?

  见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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