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綄邻低头打量自个儿⾝上的泳⾐,不噤皱起眉头。深蓝⾊的泳⾐素雅得出奇,甚至
连个花朵图案都没有。
罢了,她朝镜中的自己做个鬼脸。以她⼲扁的⾝材,穿什么都一样,反正也没什么
曲线可言。
真的没有曲线吗?她再次细看镜中的人影,同时摆出撩人的势姿,学起写真集的模
特儿来。
其实也没那么差嘛!她的部虽然不大,却很啊!小巧玲珑,正适合某个人的大
手…
“你不觉得维持这种势姿对你而言太辛苦了吗?”秦穆文凉凉的声音自⼊口传来,
般得正自鸣得意的綄邻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像座雕像般的杆着。
“我看你就别再逞強了吧,枇杷树是不可能长出木瓜来的,你还是认命点抱着你仅
有的财产,勉強凑合着看算了。”穆文毒镖一支一支地过来,得綄邻又是一阵气绝。
“你懂不懂礼貌啊!”綄邻快气炸了。“进门前不是都应该先敲门的吗?”混帐
毒苹果,一声不响的出现,想吓死人啊。“敲门?”秦穆文扬起嘴角,嘲弄的看着她。
“⿇烦你告诉我,这儿哪里有门,我又该敲哪里,大理石墙吗?”他凉凉的提醒她此刻
的所在地。
綄邻尴尬的发现到他们现正在游泳池更⾐室外的前厅,镶着十八金的豪华明镜反
映出对峙的男女,二十一公分的⾝⾼差距似乎正告诉綄邻,她输走了。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该突然出现吓人啊。”而且还出毒针刺人,真是太过分了。
“是哦,都是别人的错。”秦穆文嘲讽的看着她愤然放下的双手。之前,它们还维
持着原先的可笑动作。“你若不是人想当上A片的女主角,早就该发现你已经迟到了,
哪还轮得到我出场吓人。”
怎么说来说去都是她理亏?算了,她决定再次弃械投降,只求赶紧完成任务走人。
“对不起迟到了。”她主动求和。“现在可以开始我们的‘仿真课’了。”
自他庞大的⾝躯旁经过,她试着抬头。口头上败战就已经够可聇了,气度上千
万不能输。
秦穆文则是扬起一边的眉⽑看着她的骄傲势姿。勇气可嘉,可惜实力不⾜。
“你怎么穿得像小生学一样?”他跟在綄邻的⾝后,欣赏她修长的背影。
小巧而微翘的臋部就像是一粒成的⽔藌桃,美丽极了。
“抱歉得很,我只有这一件泳⾐。”綄邻忍住怒气,自顾自地往前走。
“果然是一块酸啂酪。”他语带恶意的批评。“不过也对啦,凭你近乎小生学的⾝
材,的确満适合穿这类泳装。”
混蛋,混蛋,大混蛋!吧扁一点又怎么样?他不知道这年头流行的正是她这一类的
美女吗?更何况她又不是真的瘦,只是纤细点,这是拾家的遗传,她又有什么办法?
忍耐、忍耐,就当他是求不満的疯子好了。看在他沉默寡言又郁,铁定追不到
女朋友的份上,就原谅他一次吧。反正话又打不死人,顶多伤到自尊心便是。
“怎么,你对我的批评没意见?”这倒怪了,通常她都会跟他辩个面河邡⾚,今天
风度却出奇的好,是发烧了吗?
“除了对我的⾝材大作文章之外,你就没有更好的说词吗?”她被他得停住了脚
步,猛然回头,双手奴。“我向你保证,你这么狠毒的说话方式,不要说是女孩了,
就连蟑螂也会被你吓跑。”
“是吗?”他居⾼临下的凝视着她,兴味盎然。“那我还真得赞美你的坚強耐力,
居然比蟑螂还更能生存,不怕我这罐強力杀虫剂。”
她投降,再也不想和他说话了,反正说来辩去都是他赢。她真怀疑他大学修的不是
商业,而是法律,就连正牌律师也没他的口才锐利。
“随便你怎秦说啦,只要快点开始,早早结束就行了。”她徒然转⾝,继续跨步前
行。
这么快就想摆脫他了?秦穆文停下来注视着正走得像在阅兵的綄邻,心中涌起一股
难言的苦涩。他真笨,为何在她面前,他总是不由自主的口出恶言,惹得她火冒三丈,
只想快点离开他⾝边?
他忘了⽩天和夜晚基本上是不可能碰在一起的。然而命运却给了他这次机会,让他
靶受光与热,唯有綄邻才能给他这般感受。
而今这机会恐怕也是⽩给的了。笨拙如他,本不知道该如何开放自己,让她知道
锋利的讽刺其实只是他的保护⾊,实真的他和她一样,同样有颗脆弱易感的心。
“秦二少爷。”站在泳池边的綄邻火了,这粒毒苹果在发什么呆?“你到底下不下
⽔?我可不想浪费时间。”她哼道,享受着难得占上风的滋味。所以说嘛,人生最慡快
的时刻就是看别人哀求的时候。
“就来。”綄邻顾问趾⾼气扬的模样,教秦穆文不由得绽开一个恶作剧的笑容,一
扫方才的忧郁。要比谁占优势是不是?哈,也不想想自己是旱鸭子一只,竟敢挑衅他这
蚌游泳⾼手。
他边走边将浴⾐脫掉,露出完美的体魄。呈倒三角的体格说明了他一定时常运动,
才能完全没有一丝赘⾁。
这种体格她见过,同出自秦家人…她姐夫。
綄邻不自觉的呑呑口⽔,对于这类旷世美男子一点抵抗力也没有,只能瞪着走过来
的秦穆文发呆。
他怎么从没发现他的⾚膊有这么好用?上回綄邻好像也是这样的表情。也许今天的
战略真能成功也不一定。
“你准备好了吗?”他在她面前站定,一脸促狭的看着她。
“准备好什么?游泳吗?”她一头雾⽔。
“不,是吃⽔。”没有丝毫预警,綄邻发现自己正掉⼊⽔深两米的深⽔区內。
这混帐,竟绊她一脚!不过她没时间抱怨,因为池⽔正塞得她満鼻、満口。
她惊惧的发现自己的⾝体一直在往下沉,捕捉不到氧气的肺快炸爆了。
她就要死了吗?死在毒苹果的恶作剧之下…就在她万念俱灰的时候,她的肺部奇
迹式的获得氧气补充…透过秦穆文的输送,她获得了宝贵的空气。
只不过这宝贵的空气来自于他的吻亲,他正搂住她,在⽔中打波儿。
这书面美得就像梦幻,綄邻陶醉的想。不过她的幻想没能持续多久,因为秦穆文正
拖着她往⽔面游去,将她拉离⾜以今她沉尸池底的深⽔区,游往浅⽔区。
一直等他们浮出⽔面,气如牛的綄邻才想到要开骂。
“搞什么…”她才说了三个字,便发现自己又经历了一次同样的封缄。
秦穆文正以有始以来最狂炽的热情,完全投注于这个热吻上头,席卷她的理智。不
应该是这个样子的,綄邻边响应他的吻边想着。她只是他的恋爱顾问,怎么可以逾越了
尺度,了分寸?
可是…她的⾆尖好热,⾝体好热,周围的⽔也好热,几乎快要沸腾。
“綄邻。”
这是他的声音吗?她抬起困惑的眼,看着全然陌生的情在他的眼底沉淀。配合着
沙哑的嗓音,就像夏夜里低鸣的梵音,引着朝圣者的追随。
“你知道我想对你做什么吗?”他支起她的下巴,认真的望进她的眼底。
她头摇,一点也不知道他的意图。
“我想爱你,彻底地爱你。你愿意吗?”
她不知道他真正的意思究竟是什么,但是他认真的眼神惑了她。眨巴着清澄的大
眼,她无意识的点了点头,殊不知这等于是给了他一张通往天堂的机票,只等着带她一
同飞翔。
他笑了,也安心了。带着魅惑的眼神,秦穆文勾钓着綄邻尚处混沌阶段的眼睛,邀
她一同共舞。
綄邻发现自己很难抗拒他的邀请;他琥珀⾊的眼睛此刻如同闪烁的金币,她前
往鞠取。她无法克制的往下掉,掉⼊他的情国度…
秦穆文以为自己到了天堂。他极其小心的脫下她的连⾝泳⾐,露出虽小但坚的
部。前的两朵蓓蕾似乎正在等待他的探访,而他也毫不犹豫的将它们含⼊嘴里,采取
其芳香。
陌生的昅教綄邻一阵错愕,他在做什么?为什么她的部变得如此敏感,彷佛一
朵正贵客采撷的花朵?
“别这么做…”她好怕。在他⾝下的她是一个全然陌生的自己,就连声音也跟着
不同。“不要拒绝我,綄邻。”他的双手不断的逗挑着,捧着她的啂房。
“你刚刚答应过我的,不是吗?”他双手的大拇指技巧的绕着她的啂晕打圈,教
綄邻又是一阵挛痉。
“可是…”“没有可是。”他已经听够了她的拒绝和逃避,他要的是她的首肯和
贴近。
他已经失去了耐心,无法再等下去。“把自己给我,你不会后悔的。”
“我爱你,綄邻。”
爱她?他一定是骗人的呢。他讨厌她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会“爱”她。
这一定又具他的恶作剧,就跟推她⼊⽔一样。
“骗人。”她试着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严厉,但在情的催化之下,她发现那很难做
到。“是真的,綄邻。我真的爱你。”虽然选在这种时刻表⽩是有些荒谬,但他实在想
不出还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适合。
一向视她为低下阶层的秦二公子竟会对她倾诉爱意?他不是一直嘲笑她的低能,还
说她是较啂酪吗?又笨又穷是他最爱消遣她的一句话,虽然他从未将它们合起来用,但
意思却相同。
如此一位得理不饶人,且视她为⼲扁四季⾖的秦氏贵公子,居然会对她大表爱意,
必定是在捉弄她,她才不会上当呢!
只是…为什么她会对她的恶作剧大起反应,甚至浪的响应他的逗挑,同时希望
他说的都是真的?
她好愧羞,隐蔵在內心深处的自尊心也跟着适时的冒出头。
“綄邻?”秦穆文惊讶的拭去她眼角的泪⽔,她的眼泪怎么说来就来?
惑中,他放开了她,也给她脫⾝的时间。
“这又是你的另一个游戏吗?秦二少爷。”她气愤的拍打⽔面,溅起朵朵的⽔花。
趁着他末能解决被池⽔洗眼的痛苦前,她捡起漂浮在⽔上的蓝⾊泳⾐飞快的套上,往游
泳池的门口奔去。
正往游泳池走来的秦啸文冷不防的和綄邻撞个満怀。
“怎么啦?綄邻。”他扶住差点跌倒的綄邻,同时惊愕的发现到她眼中的泪⽔。
“啸文哥!”哇的一声,綄邻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委屈,在秦啸文的怀里彻底崩溃。
“乖。”秦啸文一头雾⽔的轻拍她的肩膀,怎么送个文件来也能送出綄邻的泪⽔?
看样子文件只有暂搁在一旁,先送綄邻回家再说了。
“别哭,啸文哥先送你回家好不好?”“嗯。”綄邻像遇着救命浮板般死命攀着他;
埋在他膛里大哭特哭。
“好了好了,有啸文哥在,一切就没问题了…”
远去的人影如同两只相互依偎的幼鸟,如此温馨的画面却看人了秦穆文盈満嫉妒的
心。
俱乐部里正举行着练习赛,拥挤的人嘲几乎挤満了整个拳击台的四周。
“再给他一拳!”
此起彼落的叫喊声好不热闹。台上打成一团,台下明成一片,整个俱乐部瞬间变成
了职业擂台,个个忘情的呼喊着。
“老戴挂了。”刘宇刚朝秦仲文扬扬眉,示意又有一个不怕死的挑战者,不幸败在
他三弟的手下。
“意料中的事。”秦仲文耸耸肩,満不在乎的拿起一罐冰凉的啤酒,顺便也丢给他
一罐,刘宇刚俐落的接住。
“下一个挑战者是谁?”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拉开啤酒的拉环,互相挑眉。
“不知道。””秦仲文顺手拿起一条⽑巾擦汗,表情轻松。“反正不管是谁,铁定
会被啸文打得像猫头般又扁又圆。”
“那可不一定。”刘宇刚吹起一个长长的口哨,兴味盎然的看向擂台。
“我打赌你二弟一定能打下啸文那张得意的脸,帮咱们争口气。”维持半年之久的
壁军头衔即将有场主的希望,他们这群好事之徒又有好戏可看,在少一事不如多一事的
原则下,不闹实在可惜了。
“穆文?”秦仲文停下动作,惊讶的看着正喧哗不已的拳击台。“真的是穆文。”
他微微的双眉,不懂他那深居简出的二弟为什么突然出现在俱乐部,而且还挑这个时间。
“他发什么神经?”秦仲文満怀忧心的看着正在戴手套约二弟。他看起来不太对劲,表
情比往常郁、危险了。
“⼲嘛这么紧张?”刘宇刚不解。“你二弟打打拳也不犯法,更何况他本来就是会
员。”只不过这个会员不常看见就是。但他的大名可从没被遗忘过,因为他是整个俱乐
部的希望…唯一能打败绣文的希望。说起来是有些缺德啦,不过每个人都希望好好欣
赏一出兄弟闹墙的戏码,特别是以团结著名秦氏兄弟的演出。
“你不懂。”秦仲文的眼底净是担心。“穆文不太对劲。”充満了肃杀之气。
“哦?”他倒看不出来他哪儿不对劲。不过伊森是人家的大哥,自然有他的道理。
铃声响起,预告着第一回合即将开打。此时围在擂台边的俱乐部会员叫得更狂了,
他们作梦也没想到,久违了的戏码会重新上演。上回他们打得难分难解,最后还是由秦
啸文小胜一拳,抱走了年度总冠军的奖杯。秦穆文捞了个第二名,排行老大的秦仲文则
是殿后,得到季军奖杯。第四名不用说,就是立志要打倒秦氏兄弟的刘宇刚。只不过他
这个愿望从没实现过,而且恐怕终其一生也无法实现。
他们是拳击台上的王,谁也打不倒…除了他们自己。
就算秦啸文十分惊讶二哥的突然出现,他也没机会表现出来。因为秦穆文充満杀意
的右直拳毫无预警的朝他的脸部重扣而来,得他不得不弯闪避,以逃过这记可能会
打掉他一颗门牙的重拳。
般什么?竟连走步的时间都不给!
幸运躲掉一词重拳的秦啸文这回不敢再掉以轻心,因为他二哥那副表情摆明了非打
得他満地找牙不可,迫使他只好绕着圈子不断地走步,尽量让对方找不出防守的空隙。
他究竟是哪儿得罪二哥了?秦啸文纳闷着。欠他钱?没有啊。⾝为秦家的一分子,
别的没有,最不缺的便是钱。抢他女朋友?这更离谱了。视女人为蚊虫的二哥哪来的女
人可供他抢夺?更何况他也不兴那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不到年终绝不出现约二
扮会突然出现在俱乐部的练习赛,还一副恨不得杀了他的模样?
但他没空细想,因为紧跟着的一词左勾拳迫使他直觉的出拳挡掉,向后退步,再次
兜步绕圈。
“你二弟是怎么回事?这只不过是练习赛,他那副样子却比年终决战还认真。”
刘宇刚有些诧异的看向擂台上对峙的兄弟,一蓝一红的手套正你一拳、我一拳的谁
也不让谁,看得出原本节节退让的秦啸文也火了,卯起来跟他二哥拚个你死我活,乐坏
了场边看戏的会员。
“赛门,⼲掉他!”一大票乐于看见秦绣文吃泻的会员齐声为秦穆文加油,大喊他
的英文名字。
秦穆文扬起红⾊手套致意,现场登时一片喧腾。
“杰瑞斯,让他输!”秦绣文的支持者也不少,全下海充当起拉拉队,一个劲儿的
喊着他的英文名字,要他给秦穆文好看。
受到鼓舞的秦啸文也不客气的扬扬蓝⾊拳击套,表示他听见了。现场气氛顿时沸腾
到顶点。
“你那两个弟弟疯了。”刘宇刚头摇苦笑,拿起啤酒一仰而尽。
“是疯了。”秦仲文也跟着灌下啤酒,若有所思的盯着拳击台。
“啸文的脾气本来就差,易受挑衅这点大伙有目共睹。但你二弟?”刘宇刚有点不
耙置信的摇头摇,満脸疑惑。“我记得他一向老成持重、沉默寡言,有时我还以为他有
自闭症呢。怎么他今天看起来一副比啸文环火爆的样子?”
说起来,秦穆文算得上是秦氏生新代中最沉稳的中流祇柱,也是秦氏企业的定安力
量。
“死火山不见得就会永远沉寂。”秦仲文语带玄机的笑笑。“若遇到⾜以引爆它的
力量,它照样会噴出岩浆,熔化地表。”那力量便是爱意、情、嫉妒。
“我懂了。”刘宇刚恍然大悟。结了婚的伊森果然柔和许多,要是在以前,他连吭
都不会吭一声,甚至还会跟着大伙儿起阅。
爱情的神奇在他⾝上全都看得见,莫怪乎织敏想尽办法非让他落人情网不可,活生
生的题材嘛。听说她那本影伊森和綄芷恋爱故事的小说卖得不错,改天他一定要买一
本回来瞧瞧。
“我猜,穆文就是那座死火山?”刘宇刚看向站在擂台上蓄势待发的⾼大人影。
他俊秀的脸上写満了难懂的讯息,如同一座濒临爆发边缘的火山。只不过这座火山
的威力没人知道,因为还没爆发过。
秦仲文挑眉,算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你不打算阻止?”刘宇刚有些惊讶于他的冷漠,伊森的行事永远教人摸不清。
“不打算。”秦仲文懒懒的回答。“我没趣兴当炮灰。穆文发起狠来可比我要凶上十倍,
我不想当绣文的陪葬品。”依穆文凶狠的气势看来,啸文输走了。
“你就这么确定啸文一定会输?”依他看,穆文才可能是战败的那一方。
“要不要赌?”秦仲文发出挑战书,挑战他的智能。“我打赌穆文一定会赢,跌破
所有人的眼镜。”
“赌了。”刘宇刚接受了赌约,他就不信穆文有这么強,能够打倒号称湾台拳坛新
希望的绣文。要不是秦氏的家世太显赫,他早该改行去为国争光了。
“好极了。”两个男人一个击掌,赌局成立。“你等着派人去亚马逊河捞食人鱼给
我打牙祭吧。我可以告诉你,你输走了。”秦仲文跷起二郞腿,凉凉的放话。
“别太肯定。”刘宇刚也跟着跷起二郞腿,优闲的响应。“等你输了以后,再烦恼
懊上哪儿去找食人花供我观赏也不迟。”
“走着瞧。”秦仲文哼道。
他十分清楚他二弟的烦躁所为何来,又是为谁。就在不久前,他才将同样焦虑的綄
邻编⼊旗下,收她在秦氏办公大楼跑腿打杂,以安抚他焦躁的情绪,同时也为穆文争取
下一个进攻的空间。
真累啊。他从没想到要当一名称职的红娘竟是这么的难。莫怪乎以前家族成员曾一
蚌接一个出现,就怕敲不醒他这类顽固的脑袋。
不过他虽任、顽固,至少他知道去掌握他想要的东西。方式或许不甚正确,最低
限度也不会表错情。
糟就糟在穆文不但表错情,而且还选错时机。对綄邻来说,其实他就跟陌生人没两
样。空有昅引力却从未互相了解,真可谓是《傲慢与偏见》的现代混音版。只是多加⼊
了情、暴躁和嫉妒罢了。
让他发怈一下也好啦!秦仲文幽默地想。不过他三弟必须倒霉点成为穆文炮轰的对
象就是了。谁要他没事安慰人家的心肝宝贝,还一路搂着人回家。
“shit!这是什么情形!”原本跷着二郞腿的刘宇刚这下不跷了,站得比天还⾼。
“你二弟今天是吃了奋兴剂还是催力丸?打得跟头牛似的!”他长眼睛以来还是第
一次亲眼目睹有人打拳跟打罪犯一样。烈猛的出拳,打得湾台拳坛新希望变成拳坛生新
儿,无力招架。
“别怀疑。”秦仲文悠哉的起⾝,淡淡地看着秦啸文的狼狙相。
“这就是秦家人表现兄弟爱的方式。”从小到大,他们一有什么⿇烦全赖这种方式
解决。久而久之,自然深谙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的道理。像他,早已接近淘汰边缘。
“学着点吧。”他轻拍刘宇刚的肩膀,好心的劝道。“下次要记住别跟悉內情的
人打道,结果会恨惨的。”“我记住了。”刘宇刚苦笑,他早该知道伊森从不打没有
把握的赌。“你要去哪儿?”他好奇的看着正走向拳击台的秦仲文。
“救人。再不去按铃,恐怕我那毫不知情的可怜小弟会被穆文打成⾁饼。”
他瞄了场战一眼“哦,战况惨烈!幸好我没笨到搅局。”
摆动着健硕的躯体,秦仲文悠悠哉哉的走到铃前按下结束铃,救了啸文一命,留下
満脸失望,却又同时烦恼该上哪儿捞“原装食人鱼”的刘宇刚。
不知道他要的食人鱼是公的还是⺟的?
“休假去吧。”
坐在⽪椅上的秦仲文淡淡的宣布这个命令,惹得正看向窗外的秦穆文一脸不快。
“这算是強迫休假吗?”他挑起眉,十分不悦大哥的⼲预。
“你要这么想也无可厚非。”秦仲文耸肩,右手约五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桌。
“最近你太累了,休息一下也好。”
“不比你当时累。”秦穆文马上反击,提醒他和綄芷同居时的狂疯行为。
“这是揭疮疤时间吗?”秦仲文也老大不慡,相当厌恶别人提醒他所做过的蠢事。
“我承认当时很疯,但至少我没失控到痛揍我兄弟出气的地步。”他凉凉的讽刺,満意
地看着一层薄晕覆上三翟啤美的脸庞。
“你知不知道,昨天要不是我及时按了结束铃,绣文就要被你打成残废?
你怎么好意思去打一个毫无关系的无辜者,只因为他胡里胡涂安慰了你的心肝宝贝?”
他的话成功的中红心,引起秦穆文的愧羞。他是不该怪绣文,他也知道他被打得
冤。但该死的,要控制嫉妒又谈何容易?尤其是长年以来,他已经习惯用冷漠来包里所
有的情绪,要他大声的说出自己的妒意,他做不到。“我对不起啸文。”他低声承认。
幸好啸文的脾气来得快也去得急,不会记恨。“你对不起的不只是啸文,还有我和綄芷
的苦心。”秦仲文⼲脆把话挑明,省得大伙心结愈见纠。
“大嫂?”秦穆文愣了一下。“这关大嫂什么事?”为何除了啸文外,其他人都知
道他喜綄邻的事?
“关系可大了。”秦仲文淡淡的接口,表情了然。“綄芷知道你喜綄邻,现在正
卯⾜全力将她圈在⾝边,以免⽩雪公主铁了心,打定主意远离秦家人。
托你的福,现在只要是姓秦的全都变成了毒苹果,就连织敏也难逃歧视。”
有这么严重?
秦穆文刷⽩了一张俊脸,眼神暗了下来。他知道綄邻绝不会原谅他那⽇在游泳池的
行为,但没料到竟会牵连到无辜的大哥和织敏。他这个罪魁祸首还有什么话好说。
“回宜兰老家吧。”秦仲文劝道。“爸那边也有些事需要你回去处理。而且你也可
以乘机呼昅一下新鲜空气,重新整理脑中纷的思绪。”
宜兰老家…那的确是个好主意。至少那里离台北有一段距离,不会提醒他,他正
和綄邻呼昅同样的空气。
“我从今天开始休假。”秦穆文脑?锟几∠殖隼霞业慕ㄖ⑼ピ昂退ㄊ舻墓?br>
仓。不知道家中的佣人有没有好好照顾他收留的流浪⽝?但愿他们仍旧健康,就像上回
他回家时一样活泼。
“好。”秦仲文的眼中蕴含着一道不易察觉的精光,一闪而逝。“我待会儿就打电
话通知老爸你即将回家的消息。”
秦穆文点头,转⾝跋向门口。在踏出总经理办公望之前,在他⾝后的秦仲文开了口。
“穆文,大哥知道你是个死心眼的男人,一旦认定了对方就绝不会轻易地改变初衷。
但爱情是需要了解的,你不开放自己,让綄邻有机会了解你,她如何能理解你的感情?
你和我一般骄傲,却无法像我一样任。在别人眼里,你这种格或许称为稳重,但在
綄邻眼里则变成了恐怖,所以她才会到处躲你。”
僵直的背影说明了他的确中红心。知弟莫若兄,偶尔下海扮演天使也不错。
“爱她,就从互相了开解始。你知道她的一切,却不允许她靠近你的心扉,这是非
常不公平的,你知道吗?”
没回答,就当他明⽩好了。
“骄傲并不适合在爱情的国度里生存,唯有开启心门才能得到曙光的照耀。
穆文,打开心门吧!从现代贵族的影里走出来。或许你并不承认,但你的确孤芳
自赏。并不是表面上的平民化就可以,真正的象牙塔来自你心中。唯有放下僵化的骄傲,
你方可能得到救赎。”
他是在等待救赎吗?或许吧。若不是的话,就不会爱上綄邻,恳求她的青睐。
“你得到救赎了吗?大哥。”秦穆文淡淡地间。虽看不到大哥的表情,他却可敏锐
的感觉到他关爱的眼神。
“我得到了。”在爱情使他拚弃了骄傲,却得到了永恒的生命。
秦穆文的回答是悄悄关上房门,头也不回的走出秦氏办公大楼。
他怀疑自己还有得到救赠的机会,除非发生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