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咦?女人?江柏如停下脚步,表情有些讶异,心想该进去打搅人家吗?
她才走近1201号房,就听见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她有些犹豫,也许她该等一会儿再来帮他换葯,可是她心中又冒出新的问号,里面的女人难不成是他的秘密情人?如果是,那他岂不是都在骗她?
她全⾝酸味的靠近门些,马上听出那个声音是谁了,原来是医院里新来的护士芷玲,奇怪?不是没半个医生护士敢进1201号房吗?所以她才会荣登贯云石的专属医生兼护土的嘛!难不成是院长大人骗她?
既然知道里面的女人是谁,她悬宕在半空中的心踏实多了,然而她的好奇心却滥泛成灾,⼲脆整个人贴在门边,听听他们在谈些什么。
我一直很喜你。芷玲娇柔地说。
这不关我的事吧!没事你可以出去了。贯云石非常不慡,等他查出是谁站岗让这个花痴女进来,他绝对要炒他鱿鱼!
她有什么好?论长相我也不输她啊!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呢?芷玲显得很不服气,声音提⾼了。
她才刚进医院不久,原以为她出⾊的容貌会成为医院里所有人的焦点,没想到院里上上下下从医生到警卫,就连病人都对江柏如情有独钟,把她捧得⾼⾼的,好像全医院只有她一个是女人似的,这算什么嘛!
最过分的是医院里来了个这么出⾊的男人,居然又是让江柏如一个人独占,这回说什么她都要把他抢到手!
无聊!贯云石闭上眼懒得理她,奇怪?这时间她该出现了不是吗?他忍不住心中雀跃地等着她到来。
就因为她是医生,⾝分比我⾼吗?哼!你别被她骗了,你知道她整天对着解剖图流口⽔吗?她本是个大态变!以为他不知道她的习,芷玲恶意地说道。
磅当一声,贯云石一掌已经拍在铺的小桌上,上头的碗筷、杯子被震得掉落碎了一地,芷玲则被他吓得啊…啊尖叫。
这突然的巨响也吓了门外偷听的江柏如一大跳,她一手捂着嘴、一手捂着口,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下回它会直接砸向你那张丑陋的嘴脸,再让我听见任何一句批评她的话,你就等着去整容吧!如鬼魅般森冷残酷的声音平板地传了开来,让听见这话的人打脚底窜起一阵凉气,就连门外的江柏如都冒出一⾝冷汗。
我…我…芷玲的声音像被砂石车辗过般难听,还不断发出抖音。
滚!他用更凶狠的语气吓那自以为是的笨女人。
芷玲连退数步撞倒了一旁的椅子,她顶着一阵青一阵⽩的脸孔冲出了1201号房,没瞧见站在门后的江柏如。江柏如又站了一会儿,她该进去吗?一想到要面对他冷酷的神⾊,她突然一阵战栗,算了,再等一会儿吧!她有点茫然地转⾝回护理站。
她一直以为他就是平常瞧见的那副德行,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冷酷的一面。
这才是原来的老大。她⾝后传来另一道声音。
咦?江柏如一回头才发现是门神之一王恒达正对着她笑。
老大平常很少笑,甚至一般人看见他的笑容时,心中都会祈祷他还是别笑比较好。王恒达跟上她的步伐说道。
为什么?
因为他笑比不笑时更具威胁。
他⼲吗把自己弄成那德行呢?她一脸不解的神⾊,竟让⾝旁的人这么害怕,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她突然觉得这样的他好悲哀。
习惯了吧!老大的过去…也许有一天他会愿意亲口告诉你,总之,原本的老大一直是个冷酷无情的人。王恒达跟了他太久了,看着这样的他由男孩成长为男人,心中也有份说不出的同情。
是吗?江柏如的脸⾊黯淡下来,果然,他有好多事不肯告诉她,是因为她还不够格知道吧!她露出一抹苦笑,低着头没让⾝旁的人瞧见她脸上失望的神⾊。
直到遇见你,他才多了其他的表情,渐渐有了喜怒哀乐,我才知道原来他也懂得怎么笑。王恒达观察她很久了,确定她是关心老大的,可能也已经爱上老大了吧!他相信她会是老大幸福的源头。
任谁都会笑的。他的话并不能让她放下心中的烦闷,江柏如淡淡地笑了笑。
我说过了,老大以前的笑很恐怖,如今的他笑容里有感情,是发自內心实真的情感而笑。
是吗?她口闷得好紧,会笑到让人觉得恐怖,那他…心中又是怎样的感觉呢?
我从没想过他居然会对人恶作剧,更没想到他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威胁另一个女人。王恒达这回
眼里多了份调侃,希望她能全心响应老大的感情,让老大变成一个有⾎有⾁的男人,别再陷溺于往⽇的不幸之中。
咦?江柏如俏脸一下子红彤彤,原来他也听见了。
你在老大的⾝上创下太多个第一次了。
就算如此,对他我仍是一无所知呀!
给他时间好吗?敞开心让人长趋宜人可不是老大的作风,既然他已经拉开门,你绝对会是那个进去的人。王恒达连忙劝道。
是吗?她想了想也笑了,是啊!她不必心急,感情这种事本来就不是一夕间能怎样的,就连她自己不也什么承诺都许不了吗?
为什么你们都叫他老大呢?江柏如抬头望了他一眼。
叫习惯了。
他以前真的是混黑道的吗?
呃…以前的事等他自己跟你说吧!我得回去看他了,对了,你也别跑太远,这时间该是你'巡房'的时候喔!王恒达笑着往回走。
巡房?我现在时时刻刻都是巡房时间哪!江柏如喃喃自语,笑望着他的背影,看来这位大叔疼贯云石那家伙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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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如,今晚一块吃晚餐吧?一位男医生紧跟在江柏如的⾝旁问道。最近不行。江柏如趁着贯云石休息的时间去开了会,然后⾝旁就多了个追求者,老实说,全医院的男医生对她而言只有一个意义,就是同事兼哥儿们,她从没把他们当异,更没细想她对他们会有不同的感觉。
你不必二十四小时看着他的。男医生有些不満,以前就算她不知道大家在追她,但至少吃饭聊天都没问题的,如今却连吃顿晚餐都排不到,太过分了。
下回吧!等他出院后…
突然她⾝边的门打开了,贯云石站在门口全⾝散发着凡人难以抵挡的寒气,整个人活像刚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般令人退避三舍,而他的眼神严峻森然地直直向这个有种在他门外拐江柏如,本不知死活的蠢男人。
他没发出半句言语,就让男医生在他的冷眸注视下,浑⾝不对劲的冷汗直冒,还不由自主地发颤,甚至觉得自己愈来愈渺小。男医生苍⽩着脸孔吓得赶紧消失,大概会好几天吃不下晚餐。
你怎么这…见自己的同事被他吓得落荒而逃,江柏如有些不満地正想数落他一番,然而话都还没说完就被他拉了进去,砰的一声关起门来。
贬云石已经可以下行动了,他在房里走动练⾝体顺便等她回来,没想到却让他亲耳听见她和别的男人定约会,真是气死他了!
将她拉进门內抵在墙上,贯云石扯住她的双手,气恼地封住她的,又狠又重地吻着她,啃噬着她的瓣,没多久她柔嫰细致的瓣在他的躏蹂下马上又红又肿。
痛…莫名其妙红被他狠狠地摧残了一顿,江柏如推着他的膛想痹篇。
贬云石的反应是把她抱得更紧;吻得更深,只是他的力道比方才缓和了许多,双手改而抱住她的,含着她的逗弄丁香小⾆,细细品尝她的甜美芳香。
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也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又情深几许,但无论如何现在的吻舒服多了,江柏如倚在他的怀里,和他共享此刻的柔情。
她要告诉他,她的感情!
这是她刚刚去开会时,闪进脑里惟一的意念,也许他们彼此都没有承诺过什么,但她想真诚地面对自己,她爱他!她要让他知道…
贬云石终于放开她,对她深情地凝望。
她也柔顺地回看他,爱他的话正要脫口而出,然而他的双手却突然粉用力的捧住她的脸蛋。
你再敢给我去偷腥试试看!他目光凶狠地瞪着她。
啥?到嘴边的话全呑了回去,不知道他在胡说什么?
你再搞,让我发了疯,我可不保证那天的承诺不会真的实现。他生气地又重提往事。
什么承诺?江柏如眼里一堆问号,还搞不清楚他在发什么疯。
你看上对方哪里,我就砍他哪里!他依然火冒三丈,瞪大眼很想把承诺付诸行动。
贯云石!你到底在胡说什么?她也火了,还说他不是黑道,他明明比黑道更像黑道!
你和那个庸医在我门口胡搞,被我当场抓包还敢狡辩!他生气地又咬了她的一口。
胡搞?哪有!你少诬赖我!她生气地捶他。
就是有,我听见了!他又咬她。
她捶他,他就咬她,两人全都瞪着对方,愈来愈生气。
请问贯先生听见我怎么和别人胡搞了?江柏如怒极反笑,问得很和蔼可亲。
你和那个混球相约吃晚餐。他指证历历。
再次讨教一下,吃晚餐跟胡搞有什么关联?她会被他气死,居然给她扣帽子?他实在很烦耶!
吃着吃着就吃上了你不知道吗?这个笨女人,一点戒心都没有。
骗肖乁!我吃了二十七年的晚餐就不曾吃晚餐吃到上去,你的晚餐跟别人的不一样,别把别人的晚餐和你的⾊情晚餐相提并论!江柏如生气地戳着他的肩膀。
你的不一样,我却确定那混球跟我的一模一样,他绝对想把你当晚餐吃下去!贯云石一发不可收拾的醋意渐渐收了起来,因为他突然听懂了她刚刚的绕口令。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你一样成为⾊情狂的啦!江柏如的气也消了,她难得心有灵犀地察觉他的怒意所为何来,她若没接收错误,这痞子是吃醋了,嘻嘻
你想吃晚餐就跟我吃,三餐加点心加宵夜,我可以每天陪你吃。抵着她的额头,贯云石终于露出笑容,她刚刚的意思等于承认她还是处子之⾝,虽然他早猜到是如此,但听她亲口证实,仍让他开心到可以原谅她和那混球的打情骂俏。
不要!你是⾊情狂,吃饭之意不在而在,我才不去当你的晚餐咧!她江柏如噘着嘴忍不住也笑了,他会吃醋表示她对他而言很重要吧?
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你也只能给我吃,而且我也只吃你!你知道吗?我现在很饿喔!他承认他是很想吃她。
⾊狼!
来嘛!我们现在来吃晚餐吧!拉着她的手往上带,贯云石脸上难得全是玩乐的笑。
拜托,现在才中午耶!和他拉拉扯扯的,江柏如脸⾊泛红,他们什么时候进展得这么顺利了?
有什么关系?我们提前吃晚餐嘛!再说我的午餐和晚餐意义是一样的。贯云石和她玩得很开心。
对了!午餐,我去拿你的午餐了。随便抓个借口,她连忙挣开他的狼爪落荒而逃。
贬云石望着门笑着躺回上,她不再逃避对他的感情了吧?而他却无法表⽩他的情意,在他清理门户并且解决外患前,他什么承诺也无法给她。
站在门口,江柏如捂着肿红的瓣露出笑容,她再也不想庒抑对他的感情了,啊!她忘了要向他表⽩了。算了,先去拿午饭吧!到时候再告诉他。笑着走向护理站,她想再一次看他刚刚那种毫无负担的笑容。
然后告诉他,她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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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些事情耽搁,过了半个钟头,江柏如才有空回来找他,她心想听见她的告⽩,贯云石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她心里有点奋兴,却有更多的紧张。
这是怎么回事?
带着午餐回到1201号房,里面却空的好像从没住饼人似的,江柏如里里外外全找过了,就是没有贯云石的踪影。
找了半个钟头,她终于在柜台确定他已经离开医院,因为王恒达付了一大笔钱,而他们一大票人全走了,连他那二十四小时轮班的守门员也全撤走。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江柏如坐在她的办公室里,一脸怅然若失,看着桌上那份午餐,不懂在她离去的这三十分钟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让他不告而别?
之前气氛明明是那么好,他不该要走却不说一声,天哪!懊不会被绑架了吧?她惊吓地跳起来,没错!他受了两次伤,八成是那票人又来找碴了,那他怎么办?她急得想警报,但在房里绕了两圈又坐下来。
不可能,要绑架也是他去绑别人,谁有那狗胆敢去招惹他啊?再说他连医葯费都付了,应该是主动离开的。她噘着嘴,焦急少了却多了份气愤。
该不会是他突然觉得玩我玩腻了,不想再玩就走人了吧?想到这里,她心下一烦,将桌上那份午餐直接扔进垃圾桶里。
他连午餐都没吃耶!盯着那份午餐她喃喃自语,一想到他的不告而别,怒气马上又上升。算了!饿死他算了!
哼!那种人走了最好,反正他在也只是增加我的⿇烦而已,走了省事多了,最好别再回来,不送不送!啊!终于可以恢复正常了,亲爱的长期患者们我回来了。她甩甩头发,故作忙碌地整理桌面,一副蛮不在乎的模样,可假忙了三分钟后又瞄向那份午餐,她脸上的假笑消失了,颓然地坐回椅子上。
也许他真的只是玩玩而已…江柏如低着头看向垃圾桶里的午餐,瞬间热泪盈眶,他为什么要在她将感情放下去后才离开呢?
在垃圾桶旁蹲下来,她眼泪不争气地直掉,一滴滴全落在那份午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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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
江医生,你的便当。护士甲帮她把午饭送了进来。
谢谢!江柏如回头给她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不客气。护土甲笑着离开,这就是大家喜她的原因,一点小事她都会回以十倍的热情。
在护土关上门后,江柏如灿烂的笑容僵在脸上,她垂下双肩,双手粉用力地将脸上僵化的肌⾁推回原来的位置,为了不让同仁们知道她的心情,她在人前努力地笑,努力地工作,努力地保持正常,只有她自己知道內心再也不一样了,那混球消失后连她的心也打包带走了。
她顺手将电视打开,此时正在播报新闻,拿起饭盒索然无味地将青菜萝卜吃进嘴里。
就在她又开始发呆时,新闻揷播了一则未经证实的消息,这起击事件据说造成数人伤亡,这是当地民众正巧拍到的一小段画面。
听见击这两字,江柏如回过神来,他第一次就是因为伤住院的…
没想到她才抬头看向电视,却在屏幕上瞧见王恒达一脸惊惶全⾝狼狈,匆匆地跑向某栋建筑物,因为没有录到声音,只知道他好像一直在喊谁的名字,然后面面中断。
江柏如手上的饭盒掉落,她张大嘴站了起来,整个人扑到电视前等待,然而却再也没见到那画面,她不死心地又转了其他的频道都没再看见那则新闻,天啊!他出事了吗?
对了,老哥应该知道他的下落吧!她突然想到他们的合作关系,于是马上想冲去江氏集团问个清楚。
才一回头,她就吓得尖叫出声,刚刚画面中的人…王恒达,就站在她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