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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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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疆正在指导士兵如何攻防。检试一个月后就要举行,合格的人才能到京城当“噤军”所以这些天,他、严峻和卫宗督导特别严格。

  卫疆双手放在⾝后,示意士兵丁槐生进攻。丁槐生双手握拳,一前一后攻向卫疆,卫疆微微一侧,抬腿踢向下槐生下盘,他一惊连忙后退,卫疆一个旋⾝踢向他的口,丁槐生勉強以手化开,可是卫疆一腿又到,踢中他的膝盖,他扑倒在地。

  “槐生。”

  “是,将军。”他连忙站起来。

  卫疆训诫道:“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卫,当敌人攻向你时,要大胆战,不可不战而退;这在心理上已输了一层。”

  “小的领教。”丁槐生一脸佩服之⾊。

  “再来。”

  “是。”丁槐生正准备进攻时,正好看到蝶儿朝他们走来“夫人──”

  卫疆一转⾝,蝶儿已蹦到他面前。

  “前院这么危险,以后别这样闯进来,免得受伤。”卫疆蹙眉道。现在前院有弓箭、刀;刀无眼,一不小心就会受伤。

  “我有眼睛,自个儿会小心。”蝶儿快受不了他老认为她随时会出事。她拿起竹简道:“捎给爹娘的讯息,可否差人──”

  卫疆道:“槐生,送这到驿站。”

  “是。”丁槐生拿过竹简走出大门。

  蝶儿又道:“还有件事,我想和小舂、小余上街──”

  “不行。”卫疆打断她的话。上次逛街带着伤回来,这次不晓得又会发生什么事。

  她嘟着嘴“可是我已经二十天都没出去过,我想要买些东西回来。”

  “差人去买就成了。”

  “我想散心嘛!”

  “到后院走走就成了。”

  “这样我不成了犯人?哪儿也不能去。”蝶儿不悦道。

  卫疆叹口气“前天我才带你去看夕。”

  “哪天等你有空陪我上街,我都已经七老八十了。”她抱怨。

  他微笑道:“哪有那么离谱?”

  “难说。”蝶儿嗤道。以他每天训练士兵、处理公务,还有一堆杂七杂八的事来看,他本难得有空。瞧见卫宗和严峻走来,她很⾼兴有救兵“你们也帮我说说话嘛!”

  “怎么了?”卫宗好奇道。

  “卫哥不让我上街。”

  “大哥──”

  卫疆瞪他一眼,示意他少开尊口。

  “大哥,你总不能一辈子不让嫂子出门吧!”卫宗说句公道话。

  “是呀!”蝶儿猛点头,示意严峻也帮她说话。

  严峻道:“夫人生活泼,老是待在府中,子受不住。”

  卫疆蹙眉看着他们俩,卫宗平常多话,他习以为常,但连平时不爱说话的严峻也揷上一脚,他不知道应该⾼兴还是悲哀;蝶儿现在找他们两个帮腔,下次可能一整师的军队都来当说客。

  “好吧!”卫疆叹口气,同严峻指示道:“去叫韩伏邦和韩伏庆。”

  “为何要这么多人跟着?”蝶儿问,上次一个韩伏庆,现在又多个韩伏邦。

  “想去就别争辩。”卫疆命令,他可不想她再受伤。

  蝶儿心想这次一定要让他刮目相看,绝不闯祸。

  “为什么最近士兵都练习得比较晚?”她看着前庭练的士兵,疑惑地问。

  “因为检试再一个月就到了,所以大家都比较努力。”卫宗解释。

  “哦!你们也当过噤军吗?”蝶儿好奇地问。

  “当然。很多大将都是噤军出⾝的。”卫宗又在一旁解说。

  “检试后,你们会一起到京城吗?”

  “会去觐见皇上。”卫宗抢着回答。

  卫疆蹙眉看着卫宗,他何时变得这么殷勤?

  蝶儿又问了几个问题,卫宗总是热心的回答,卫疆的肩愈锁愈紧,卫宗却愈来愈⾼兴,他就是想看看大哥会有什么反应。

  以前,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大哥总是维持一号表情,一点趣味也没有,如今却不同,只要想看大哥脸上的二号、三号…表情,只要从嫂子⾝上着手就行了;真是有趣。

  “下次你们进朝时,我也要去,我想到宮中看看。”蝶儿‮奋兴‬道。

  “好呀!”卫宗仍然抢先一步答。

  卫疆挑眉道:“你没事做吗?别杵在这儿。”他已经看不惯卫宗一副讨好蝶儿的样子。

  “既然这样…嫂子,那我先告退了。”他现在要赶紧找个地方笑个痛快。

  卫宗走后,蝶儿问:“卫宗怎么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

  卫疆撇撇嘴“他的个就是这样。”

  “下次带我一起进宮好不好?”她期待的问。

  “宮里都是些文诌诌的官人,没啥好看的。”他受不了一些満嘴仁义道德、可是肚量狭小、眼光短浅的官人,所以能不去他就尽量不去。

  “我又不是想去看人,只想你陪我到处逛逛,散散心而已,好不好?”

  “好吧!”看她満脸期待的模样,他就不忍拒绝。

  “谢谢。”她笑道。

  他忍不住轻摸她的脸,耝声道:“做子的,不用向丈夫道谢。”

  蝶儿点头,満脸幸福地偎着他。

  脚步声传来,卫疆知道韩伏邦、韩伏庆来了,他叮咛道:“别生事,知道吗?”

  “知道!”她大声应着“你放心。”

  他们一行五人在街上到处游玩,蝶儿走在最前头,小舂、小余跟在她⾝后,韩伏邦和韩伏庆则垫后。原本蝶儿想让小舂和韩伏庆走在一块儿,可是她知道如果这样安排,他们两人都会觉得尴尬,所以只好作罢。

  蝶儿蹦蹦跳跳地走着,她又买了一大堆糕点,想到上次韩伏庆为了救她,糕饼全散了一地,一口都没尝到,所以这次她又买了很多,留着慢慢品尝。

  这天下午,他们几乎把街巷全逛过了,正如蝶儿所料,没发生⿇烦事,毕竟她⾝后跟了两个彪形大汉,要发生事情也不太容易,不,简直是太困难了。不过,小⿇烦倒是发生了一、两桩──“好累。”蝶儿搥搥‮腿大‬。

  小舂提议:“‮姐小‬,我们回去吧!太也快下山了。”

  蝶儿正要转⾝回去,一个中年男子不巧撞了她一下,她低呼一声,心想这个人真没礼貌,撞到人也不道歉,可是那人走不到几步,就被站在她⾝后不远的韩伏邦抓住。

  “拿出来。”韩伏邦沉声道。

  “什么?”中年男子颤着声,韩伏邦⾼大的⾝材和严厉的表情令人害怕。

  “铜钱。”他厉声道。

  蝶儿一听,赶紧找钱袋,才发觉荷包不见了。哇!那人⾝手还真快。

  中年男子连忙拿出荷包“大爷⾼抬贵手。”

  “滚!”他冷声道。

  “是,是。”中年男子踉跄地狂奔而去。

  小余鼓掌,崇拜地看着韩伏邦“好厉害!”让韩伏邦有些不好意思。

  蝶儿接过钱包,叹道:“那人手脚真快!做小偷也不容易。”

  四人闻言,不噤露齿而笑,哪有人钱包被偷了,还赞叹小偷的⾝手。

  他们沿途回府时,韩伏邦和韩伏庆相互看了一眼──有人跟踪;方才他们两人就开始怀疑,只因街上人多,不易辨识,现在人群稀散,跟踪者就自暴行踪了。韩伏邦使个眼⾊,韩伏庆转⾝离去。

  距离卫府几尺的地方,坐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脸上脏黑一片,几乎无法辨认五官,只见一对精明的眸子。

  蝶儿走到他面前停下,心里感到奇怪,怎么从来没在附近见过叫化子?

  而韩伏邦已处于戒备状态,这人的眼神太锐利不像乞丐,况且卫府附近从没出现过叫化子。

  蝶儿去了几个铜钱在乞丐碗中,还喃喃说着:“真可怜。”

  乞丐频频点头称谢,待他们四人一⼊将军府,乞丐以极快的速度奔离。

  卫疆站在大厅门口,看着蝶儿安然无恙地回府,皱紧的眉头这才逐渐松开。

  卫疆挑眉道:“伏庆呢?”

  蝶儿、小舂、小余这才发现韩伏庆不见了“刚刚明明还在…”小舂轻锁眉头。

  “我差他办点事。”韩伏邦道。

  蝶儿从韩伏邦手中拿过糕点,仰头看着卫疆,甜甜地笑着“我买了好多糕点,以后不怕吃葯了。”

  卫疆笑着提醒她:“你病已痊愈。”

  “是哦!我怎么忘了?一定是被葯吓到了。”蝶儿吐吐⾆头。

  众人皆笑开了。

  一会儿后,韩伏邦道:“将军,属下有事告知。”

  卫疆看着蝶儿“你先把东西拿进去。”

  “嗯。”她点头。

  卫疆领着韩伏邦往前院走去。

  “咱们上街的时候,被人跟踪,我要伏庆去查明。”韩伏邦将乞丐之事也一并告知。

  卫疆只是皱着眉头,不发一语。

  “会不会是胡人因为上次的不愉快,而意图报复?”韩伏邦猜测道。

  卫疆‮头摇‬“兰屠耆不会用这种险的手段,有失⾝分。”

  “或许是他部下擅自行动?”

  “可能。”卫疆沉思道:“等伏庆回来再说。”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他不做任何揣测。

  韩伏邦颔首,瞥见韩伏庆负了伤踏⼊府中,朝他们走来“伏庆受伤了!”

  “怎么回事?”卫疆看着韩伏庆手臂上的伤痕问道。

  “不小心被暗器打中,不碍事。”

  “那混蛋伤的?”韩伏邦冷硬道。

  “不是。”韩伏庆摇道“他没那么大本事。我扣住他正想问他为何跟踪我们,一名乞丐和一名男子突然偷袭我,我和他们拆了几招,他们⾝手都不错,尤其是那名穿长衫的男子,我一不留神才被暗器所伤。”

  “那乞丐长什么模样?”韩伏邦问。

  “披头散发,脸上涂満污垢。”

  卫疆挑着眉“真巧!”

  韩伏邦把乞丐一事告诉韩伏庆。

  “他们可有留下什么话?”卫疆问。

  韩伏庆回答:“他们说来复仇,要我转述给将军。”

  “胡人?”卫疆心想,他的仇人只有胡人而已。

  “不是,长相和武功都不是。”

  “将军有何打算?”韩伏邦问。

  卫疆拢眉道:“从今天起,轮流跟着蝶儿。”

  韩伏邦和韩伏庆颔首接令,敌人必定知道对付卫疆不容易,所以一定从他的弱点下手,而他的致命伤就是──柳蝶儿。

  一连几天,卫府倒也风平浪静,卫疆调了两名士兵到他房门外站冈,晚上他回房时,才叫他们退哨。蝶儿对这种安排提出疑问,他告诉她这是在让士兵练习站冈,她半信半疑,但也只好接受。

  真正让蝶儿受不了的是,韩伏邦、韩伏庆总轮流跟着她,问他们原因,他们只说这是将军的命令,不得违抗。

  蝶儿忍了几天后,终于受不了,她走进书房,打算问个清楚。

  “卫哥,我有事同你说。”蝶儿道。

  卫疆放下书简问:“什么事?”

  “为何韩氏兄弟老跟着我?他们没事可做吗?”

  卫疆早知道她会问他这件事,遂道:“你不是要我撮合小舂和韩伏庆吗?所以我要他跟着你,增加他们两个人独处的机会。”

  “那韩伏邦──”

  “总不能让人起疑,所以安排他们两人轮流跟着你。”

  “是吗?”她疑惑的问“我总觉得你有事瞒我。”

  “你别多心。”

  “这种情形要持续多久?”

  “看你能不能早⽇撮合他们。”

  “门口站岗的士兵,何时可以解除?”蝶儿又问。

  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她不相信她丈夫会揷手管小舂和韩伏庆之间的事,他不是爱管闲事之人,尤其是这种男女之间的情事。

  “不一定。”卫疆?饬娇傻幕卮稹?br>

  她皱鼻子,走到他⾝旁,坐在他腿上,双手圈着他的颈项。

  “我总觉得你有事瞒我。”她不悦地道“夫应该一起分担事情。是不是胡人要来?”她的语气透露着担忧。

  “不是,你别猜,自己吓自己。事情就像我说的那么简单。”

  “真的?”

  “嗯。”他圈紧她,让她靠在他膛,轻抚着她的背,静静地享受这种温馨,他发觉自己愈来愈沉溺于与她共处的时间,喜抱着她,天南海北的聊着。

  “你知道,婚姻的忠诚是很重要的,夫应该彼此‮诚坦‬,这样婚姻才会持久。”她无意识地拨弄他颈后的秀发。

  “是吗?”卫疆挑眉,他的子竟然阔论⾼谈地谈她自己都不太懂的事。

  她用力点头“如果我对你撒谎,你会不会很生气?”

  “当然。”

  “所以你要是撒谎,我也会生气的。”她将头往后仰,定定地看着他。

  “如果是善意的谎言,那又另当别论。”卫疆反驳道。

  “那你是承认你说谎──”

  他打断她的话“你别瞎猜。”

  “可是──”

  他抱紧她,命令道:“别再‘可是’了。”

  蝶儿知道他不想谈这个话题,每次只要他想叫她闭嘴,他就会开始勒紧她,总有一天她会被他气疯。

  她轻拍他的膛说:“你不会永远随心所的。”

  他微笑,温柔地磨蹭她的头顶,保证道:“我会的。”

  “我有没有告诉你,我打算请表姐来这儿住?”她仰头看着他,为他拂去几许垂在额前的发丝。

  “没有。”

  她笑道:“那我现在告诉你了。”

  “如果我不答应呢?”他逗她。

  蝶儿遍着头,皱皱鼻子“为什么?这样太不合理了。你为何──”

  “我答应。”他打断她的话,她就是凡事认真。

  顿了一下,蝶儿才领悟他的话“可恶,你又捉弄我。”她双手揷,生气地说。

  他笑着亲一下她的额头,她也轻笑,她总是无法生他的气,既然捉弄她会让他觉得愉快,她也不该太计较,不是吗?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渐渐地蝶儿觉得有些累,不时地打哈欠,最后靠在卫疆怀里睡着了。

  他凝视她睡的脸庞,一股満⾜感由心底升起,他俯头‮吻亲‬她的头顶,现在他已习惯她的陪伴了。

  卫疆起⾝抱她回房,将她放在上,帮她盖好被子,正准备回书房的时候,突然一声“喀喳”令他止步,他马上坐回沿,用手捂着蝶儿的嘴,摇醒她。

  蝶儿睁开眼,直觉地想推开覆在嘴上的手,卫疆低声道:“别出声。”

  他警觉的口气,让蝶儿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她坐起⾝时,听见窗子被打开的声音,她讶异地睁大双眼,难道是贼?

  窗户被打开时,借着月光的投,可以看到一个人影正跨过窗子进来,紧接着第二个人也愈过窗户⼊屋。蝶儿心想,好大胆的盗贼,竟然连将军府也敢偷。

  而卫疆早已处于备战状态,蓄势待发,他可以清楚地看见那两人正慢慢地走向铺,房里漆黑一片,而他们又刚从亮处走⼊暗处,眼睛必定还看不清屋內,所以卫疆不担心他们两个会看见他。

  等他们⾜够靠近沿时,卫疆大吼一声,一拳飞打面前的人,第二个人马上菗出剑,刺向他。卫疆一侧⾝,手掌砍向来人的手腕,另一拳打向那人口,那人闷哼一声,退了数十步。

  这时,门外的两名士兵也已冲⼊房中,与最先被卫疆打飞的人手。

  蝶儿起⾝想帮忙卫疆,却发现他的功夫打败那人绰绰有余,所以她静观其变。

  卫疆一个旋⾝踢中那人,他撞向屏风“砰”地一声,屏风和那人同时翻倒在地,那人口吐鲜⾎,手往怀中一掏,拋向卫疆。

  蝶儿一看他的手势就知道他要扔暗器,她拿起几上茶壶,大叫一声:“卫哥,小心!”手中茶壶己掷向那人的手。

  其实卫疆早知道对方一定会使用暗器,所以他侧⾝准备闪避,可没想到蝶儿拋的茶壶打中那人的手,暗器散了一地,卫疆脚一抬,踢中他的太⽳,他立即昏

  而一旁的士兵也制服了敌人,整个卫府顿时灯火通明,所有士兵以为胡人来袭,全部朝卫疆的房里奔来。

  卫疆吩咐其中一名士兵去解除警戒,通知士兵们回营房。

  蝶儿点亮房里的灯,想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房间历经打斗后,简直是惨不忍睹,一片混,她看见卫疆仍然双手握拳,一副紧绷状态,她走上前握着他的手,轻柔道:“怎么了?”

  卫疆试着找回自制力,不让愤怒控制他。他无法想象如果蝶儿今天没到书房找他,而先就寝的话,她现在一定被这两个畜生掳走了。

  “你还好吧?”蝶儿担忧的问。

  他紧抱着她,提醒自己她在他怀中。她轻抚着他的背,让他逐渐镇定下来。

  “我很好,你别担心。”卫疆道。

  蝶儿又抱他一会儿,才离开他的怀抱,走到那两人面前“他们是来偷东西的吗?”

  “不是。”卫疆拉她坐在上,不想让她看那两个混帐。

  他吩咐士兵把那两个人抬出去绑起来,心里纳闷着为何爱凑热闹的卫宗没有赶来?

  卫宗此时也正忙着和人手。

  本来他在书房听到那声巨响后,心想一定出事了,马上冲出书房,往卫疆房里奔去,可是他却瞥见侧院的楼上有人影晃过,他立即改变方向,因为黑影进⼊的房间正是卫府的财库。

  卫宗赶到时,那人正准备离去,手里还提着一大包东西,不用说,里头定是值钱的宝物。

  卫宗大喝一声:“什么人?”

  他话还没说完,夜贼已抬腿踢出,卫宗双手一挡,那人另一条腿紧跟着踢向卫宗膝盖,卫宗左腿反踢那人脚踝,夜贼连忙收腿,右手扼向卫宗喉咙,卫宗左手一挥,手掌打中夜贼的口。

  夜贼倒退一步,将左手的布袋扔向卫宗,卫宗连忙一闪,那人趁势打上卫宗口,卫宗假装痛得蹲下,右脚一扫,绊倒了夜贼。

  卫宗笑道:“起来。”他可不想那么快结束,好久没练练⾝手了。

  夜贼大吼一声,攻向卫宗双眼,卫宗头部一侧,右脚踢向夜贼口,夜贼倒退数步,手中的暗器出,卫宗连忙一闪,那人趁势又想打中卫宗口,卫宗左手一掠,右手握拳打中夜贼‮部腹‬。

  “我可不会再上当。”卫宗笑道。

  夜贼老羞成怒,一径见地快攻,卫宗连忙拆招,心想这人⾝手倒还不错,可是他没时间再玩下去了,待会儿大哥没看到他,一定会派人来找他,他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看到一个空隙,卫宗大吼一声,一拳打中夜贼口,一个转⾝,再补上一脚,被贼倒退数十步,卫宗乘胜追击,右手劈向夜贼颈部,夜贼勉強化开此招,卫宗左手已打中夜城右颈,他再补上一拳,夜贼被打昏过去。

  他拖着夜贼一路走下楼。

  看到卫宗拖着一个人走来,卫疆挑了挑眉。

  卫宗笑道:“他来偷咱们家的东西,被我撞见。”

  卫疆和卫宗一起走到柴房,把那个夜贼和原先那两个关在一起。

  “大哥,这该不会就是要找你报仇的那三个人吧?”卫宗站在柴房外,看着被锁在里头的三个人,他们现在仍在昏中。

  “不晓得,我本没见过这三个人。”卫疆举眉道“明儿个再说吧!伏庆应当认得出他们。”

  丙不其然,第二天一早,韩伏庆确认那三个人就是和他过手的人,于是卫疆命人弄醒他们,准备结来这场闹剧。

  蝶儿也好奇地站在一旁。原本卫疆不许她在场,可是她坚持,卫疆只好应允。

  他们三人约莫四十上下,其中和卫宗手的瘦⾼男子,看来最是冷酷,年纪也较年长,应当是他们的头头?隙Ω檬潜晃澜蚧璧娜耍褪窃谖栏獍缙蜇さ哪侨耍勐蹲啪骱头呖#先献骋步习さ冒云成闲醋欧吲?br>

  “为何你们声称和我有仇?”卫疆沉声问。

  ‮二老‬怒道:“你杀了我们四弟,还敢狡赖!”

  卫疆挑眉道:“我在征战中杀了许多胡人,可不记得有杀过汉人。”

  “你忘了十年前的深夜,在一哩外的坡上,你一箭死我们的四弟。”‮二老‬冷然道。

  蝶儿倒菗一口气,睁大双眼“你们是…是那群土匪!”

  他们三人困惑地看着蝶儿,然后张大嘴,老三道:“你是那个女娃儿?”

  除了当事人外,其它的人都一头雾⽔,卫宗疑惑道:“为何连嫂子也有分。”

  卫疆现在终于明⽩,原来他们三人是当年抢劫蝶儿一家的盗匪,而他当初杀的盗贼,就是他们所说的老四。

  “没想到你嫁给了他,还真巧。”老三‮头摇‬道。

  “你们当初行抢就已犯错在先,而你们四弟又想杀我在后,卫哥才会杀死他,这也没错啊!”蝶儿道,有时候回想起大刀欣向她的那一幕,她还是会害怕。

  “反正他杀了人就得偿命,我们是来报仇的!”老三大声道。

  “那为何又窃夺卫府的财产?”卫疆冷声道,他不相信他们纯粹只是为了复仇。

  他们三人顿时有些尴尬,因为卫疆的推测是正确的。

  十年前,他们三人原想找卫疆复仇,无奈他已上‮场战‬打仗,这一耽搁就过了十年,这十年里他们仍然以抢劫为生,也曾做了一阵子山贼,近几年想好好的⼲一大票,让下半辈子过得舒舒服服,不用再去抢劫,所以打算找一家官邸掠夺,无巧不巧又让他们知道卫疆已出中原,而且官升将军一职,旧仇加上利熏心,才会挑上卫府。

  原本他们已计划妥当,也侦测过地形,准备绑走卫夫人,趁一阵混之际,老大至府库搜括,而后再利用卫夫人威胁卫疆,捞它一大笔,最后杀了卫夫人,因为他们深知卫疆武功了得,无法杀他,可是他们可以杀了他的子让他痛苦一辈子。

  却没想到昨天卫疆会和蝶儿一起回房,所以才被打得落花流⽔,这倒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卫疆看他们三个人的脸⾊,就晓得自己料得八九不离十,他对士兵道:“送他们到官府。”他不是嗜⾎之人,何况蝶儿也没受到伤害,不然他肯定将他们碎尸万段。

  几名士兵押着他们三人,移往官府。

  “原来大哥和大嫂是这样认识的,从小就有情分,还真有缘。”卫宗笑道:“难怪大哥不肯娶公主。”

  蝶儿看着卫疆,病把鄣溃骸笆裁垂鳎俊?br>

  卫宗自知失言,开始咳嗽“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严峻、韩伏邦和韩伏庆也忙道:“我们也先告退。”

  一晃眼,所有人全溜不见。

  卫疆在心里咒骂卫宗,他老是留下一堆烂摊子,要他收拾。

  蝶儿又问一次。

  卫疆叹口气道:“原本皇上想将公主许配给我,可我和你已有婚约,所以坚持不肯。”

  “真的?”

  “嗯。”卫疆应道。虽然和事实有点出⼊,可也相去不远。

  “你喜公主吗?”蝶儿小心翼翼的问。

  “不喜。”

  他迅速的回答让她释怀,微笑道:“如果你娶了公主,我就不要你了。”

  “是吗?”他也微笑。

  “当然。”她骄傲的回答。

  “如果我现在再娶公主呢?”他逗她。

  蝶儿大声道:“不可以。”

  “为什么?”他微笑,她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蝶儿直跺脚。他怎么可以这么说?难道他不喜她了?

  她快落泪的模样,让他不忍“我说笑的,你别当真,一个子就够⿇烦了。”

  他竟敢说她是⿇烦?“你嫌我是⿇烦!那我改嫁算了。”

  他迅速抓着她的肩膀,吼道:“我不准!”

  她仰头轻声笑道:“我骗你的。”

  卫疆一愣,而后抱紧她,开始大笑,他的小子何时学会捉弄他了!

  蝶儿不知道他为何这么⾼兴,可是她也开心的和他一起笑着。

  “我们傍晚一起去骑马好不好?”她搂着他的脖子,额头碰着他。

  “好。”他亲一下她红润的嘴。

  她好⾼兴,他终于肯让她单独骑一匹马出去奔驰,那种感觉一定很,像驾驭着风一样。

  卫疆深吻她一下,才放她下来;他得去训练士兵,不能耽搁太久。走到一半时,他回头对蝶儿说:“我们同骑一匹马。”

  蝶儿错愕的表情让他大笑,他子的心思可瞒不过他。

  眼看着卫疆大笑而去,他实在太可恶了,蝶儿气得跺脚,每次都戏弄她。

  蝶儿手中拿着饲料,正在喂马吃东西,她旁边站着小舂和小余,她们刚写完字,所以决定到马房走走,喂马吃东酉。

  蝶儿轻抚黑马的颈部“小舂,你和伏庆现在怎么样?”

  小舂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没怎么样,只是谈得来而已。”

  “韩大哥说,他们再过几个月就会有自己的宅子了。”小余在一旁道“他还说,我可以到那儿去看看。”

  “小余很⾼兴是不是?”蝶儿微笑道。

  “嗯。”她用力地点头。

  “韩伏庆也邀我在新居落成那天去看看。”小舂害羞道。

  “韩二哥喜小舂姐。”小余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小余怎么知道?”蝶儿好奇地问。

  “我问韩大哥的。”

  “你怎么跑去问他这种事?”小舂娇嗔道。

  “我看‮姐小‬和小舂姐都很烦恼,所以才跑去问韩大哥。我做错了吗?”小余一脸不安。

  蝶儿忙安慰她:“你没做错,小舂只是害羞。”

  小余这才释怀。

  “韩大哥怎么知道韩伏庆喜小舂?”蝶儿问。

  “韩大哥亲口问韩二哥的。”小余认真地道。

  “真的?”小舂羞红了脸。

  “嗯。”小余猛点头。

  小舂心里这才踏实了些,至少韩伏庆喜她,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在单相思。

  蝶儿笑道:“这样你可就放心了。”

  小舂害羞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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