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当雷烈书回到公司上班时,众人如往常般地跟他打招呼,然而在转过⾝后,却又猛然回头,讶然地看着他手臂下又出现了招牌标志…拐杖两。
“经理,你的腿又断了?”在他专属办公室等着他处理紧急文件的资探秘书瞪着他的石膏腿,几乎要叹息出声。
老天爷!从她进雷氏公司工作到现在,她看过他跛了几次脚?六次?还是七次?
“没有断、没有断!这一次还好。医生说骨头只有裂了小小一痕,石膏裹一裹,过几个月就会好了。”雷烈云绽开斯文无害的笑容,摇摇手连忙澄清。
“经理,你过马路小心一点吧!不然,要不要帮你把意外险的额度再提⾼一些?”太可怕了!
“放心,我很快就没事了。你看,我用拐杖用得多顺手,行动流畅、一气呵成,简直可以说是如虎添翼、健步如飞哩!”雷烈云像孩子一样,耍着手中的拐杖,做单脚平衡动作。
秘书翻翻⽩眼。要是空间够大,她毫不怀疑他可能还会举起石膏腿,来个奥运级的快转三回旋!
天知道,他现在拄拐杖拄得“健步如飞”可是用一次又一次的腿伤换来的。
一般人哪会像他这么频繁的出事?
不是撞伤腿就是扭到脚,简直把骨科跟国术馆当成了联谊俱乐部,三不五时就要进去逛一圈,打打招呼,像是怕人家会忘了他似的。
那些地方去久了又不会有八折优待!
“经理,这是我帮你做好的资料分析图表,所有的原始数据都附在后面。”秘书眼观鼻、鼻观心,冷静地递出公文夹。
“谢谢。”看秘书不为所动的表情,雷烈云自讨没趣,摸摸鼻子后,一拐一拐地坐进办公桌后,戴上眼镜认真翻看文件。”很好,等一下开会时就用这些图表向大家报告。”
“好的。”秘书点点头,正要转⾝离去时,又被雷烈云叫住。
“等等,你等一下。”
“经理还有事要代?”
“你跟了我几年了?”雷烈云推推眼镜微微笑道,双手叠在下巴处,清朗有神的双眼透过镜片专注地看向秘书。
“四年多。”秘书在他的注视下,不由自主地红了脸,轻咳一声后,马上将双眼转向别处不看他。
说真的,雷烈云在她面前有时会表现的像个大孩子般!但平常在人前可就是一副又斯文、又稳重的模样,偶尔戴上银框眼镜的时候,浑⾝更是立即充満浓浓书卷味,活脫脫就是徐志摩的翻版。当初“人间四月天”流行的时候,公司上下几乎把雷烈云当成了男主角的代言人。因此,虽然自己已经结婚了,还有两个读小学的孩子,但有时难免还是会被他电到。
“那…你觉得这四年多来,我有没有变?”雷烈云突然有些局促,表情看来有点像是不好意思的害羞小⽑头。
“变?”秘书一头露⽔地眨眨眼,有些反应不过来。
“比如说外表啊、气质啊、还是眼神什么的,有没有变得更帅?更犀利?更能⼲?还是变得更成稳重?”他伸手比着自己全⾝上下。
“经理,别玩了。”秘书再度翻⽩眼,转⾝就想走。
他问的是这个?她忙得要死耶!
“等一下、等一下!别跑那么快嘛!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呀!”雷烈云趴在桌上,向她伸长双手,用哀求无比的哭调留住她。
“通常会这么问人的,心态上多少有那么一点幼稚。啊,对了,请问经理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秘书回头,用极无辜的语气甜甜地反问。
“啊?”雷烈云愣住。他的心态幼稚?
秘书这一记狠招,打得雷烈云一阵瑟缩。
“经理?”秘书继续无辜地挑眉。
“咳!没事了,你去忙吧!”雷烈云呐呐地挥手。
“是。”她一鞠躬后,隐忍着笑意转⾝走出去。
雷烈云将办公椅向后一旋,面向⾝后的落地玻璃,俯视脚下的繁华景象。
大楼底层的道路上,人嘲和车流多得不可思议,仿佛市区內所有的人都聚集在底下。
她会不会刚好就在其中?
如果他下去守在路口,是否能与她巧遇?
若真能如愿,到时他一定会帅气又无赖地伸手栏下她说…嘿,还跑?我可没有托探侦社找你,是你自己出现在我眼前的哦。
然后,很用力、很用力的抱住她不放。
他伸掌擦掉玻璃上不小心呵出的雾气,就怕挡住了寻人的视线。
红漾、红漾…
你真的不再爱我了吗?
饼没多久,秘书拿着别的文件又返回来。
“对了,经理,这里还有一些急件要请你裁示…呃…”原本低着头的秘书,一抬头便哑了口。
啊…人咧?
她瞪大眼,发现自己正在跟空气说话,办公室里空空如也,一个影子也没有。
“都跛了一条腿还这么会跑?午休时间还没到耶!”秘书气得跺脚。
***
雷烈云撑着拐杖站在路口,表情有点呆。
“中琊了、中琊了…我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啊?”他眯眼抬头,举起一手放在眉间,望向商业大楼楼便的其中一块玻璃,嘴里还喃喃自浯。
在那块玻璃后方,是他的办公桌…应该还有一只噴火的秘书恐龙…
这代表了他现在所站的地方,还在危险火线之內,他随时有可能被抓狂的秘书捉回去火烤两吃…
缩了缩肩膀,他拄着拐杖,坚定地逃向巷道,决定跷个半天班。
“先生,买东花好吗?”巷道转角的花店小妹突然叫住他。
虽然男人的⾝上带伤,但看多了来往过客的花店小妹,仍能一眼就从他的⾐着和气质认定他是只大肥羊…不不不,是个地位不低的⽩领阶级啦!
雷烈云好奇地转过头,看到花店小妹手中一串似雪⽩小铃的花,被宽大的绿叶包覆其中。
“这是什么花?好可爱。”他感趣兴地伸手拨拨那-串好像正害羞低头的雪⽩小钤。沉静洁雅的小钤们,还清清幽幽地向他飘来一缕香味。
“这是钤兰花,也有人叫它山⾕百合。”花店小妹大方地递给他,让他仔细欣赏。
抓着花,雷烈云冲动之下,很阿莎力地马卜掏出钱来。“好,我要这个。”
但是走到路口,雷烈云却对着手中的花发呆,不知该怎么处理。
“我买花做什么呢?买花不如买盆栽,还可以送给照顾。”
跛脚的男客人一拐一拐地慢慢离开后,花店小妹继续整理工作台上其余的花卉。
才拿起铃兰的花店小妹,眼尖地发现有人走过来,马上笑嘻嘻地转⾝拦下路过的姐小。
“姐小,要不要买东花?”
李红漾愣了一下,眼光不由自主地移向花店小妹手中抱着的铃兰花。
“钤兰?”她伸手拨了拨一串神似⽩⾊小铃铛的花。
“是啊,这是钤兰。刚刚有位先生看了好喜,二话不说就买下来了呢!”花店小妹将花递向她。
“姐小,看看嘛!这个铃兰的花语是祝福的意思,也代表‘再回来的幸福’哦!”花店小妹继续展开三寸不烂之⾆向她游说。
李红漾怔怔地看着女孩手中的铃兰。
再回来的幸福…
庒下酸涩,她笑笑地对花店小妹头摇婉拒,往前走去。
花店小妹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转⾝继续哼歌⼲活。
***
虽然没买下花,李红漾的心底还是想着那株钤兰,想着它的花语。
恍着神走到路口,地呆呆地望着对面的行人红绿灯望到出神,没注意到在她到达路口之前,已经有一个男人站在这里发呆,也没发觉红灯已经换成了绿灯。
就这样,各怀心事的男人和女人,站在路口当起两当路的电线杆。
“先生、姐小,你们如果不过马路的话,可不可以让一下路?”后方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两人的神游。
李红漾回神道歉,没多想就移向一旁。
旁边的男人虽然也回神了,但是动作不够快,硬是被她给挤到马路上。
“唉唷!”男人反应不及,踏空人行步道的台阶,娘娘路的差点摔倒。
“对不起、对不起…”李红漾看到拐杖时大吃一惊,以为自己撞到了残障人士,紧张地伸手想拉住对方。
“红漾?”男人见到了她的脸,忍不住惊呼。李红漾吃惊地抬头,没想到竟然看到她从没想过会再见面的人,动作因此僵滞了一秒。
“烈…””啊…啊呜…”雷烈云忘了腿伤,为了恢复平衡,下意识地用伤腿撑地,剧痛立即袭上来。
他疼得脚一缩、拐杖一滑,整个人向马路倒去。
“小心啊!”李红漾伸长手想拉住他的手。
接下来的一切,发生得令人借手不及,而且一气呵成,让人没有反应的时间。
一见她伸出手,雷烈云想也没想地就把手中的花到她手中。而她也很自然地接下他递过来的那束钤兰,然后,无法错认的⾁体坠地声响起,让她瞬间傻住,只有惊恐的双眼睁得大大的。
啊…雷烈云呢?
所有目击者皆目瞪口呆,看向与李红漾视线同样的方位。
只见雷烈云整个⾝子狠狠摔出人行道外,躺在机车道上痛苦地抱住腿呻昑,惨⽩扭曲的脸上浮起涔涔冷汗。
哇!救援失败,快叫救护车…
***
好不容易才出院的雷烈云,被救护车直接送进手术室报到。
所谓天有不测风云,计划永远跟不一变化。当初雷烈云幻想着和李红漾重逢的美丽场景、帅气动作和感台词,一个都没能实现,反而当街摔丁蚌狗吃屎。唯一能做得到的是耍无赖这一个部分,直到上救护车后,他都还死抓着她的手不放。
经过重重一摔,紧急照x光后,发现上回他裂开的骨头移了位,医师马上决定在他的腿骨上打⼊两骨钉固定伤骨。
现在虽然不用里着厚重的石膏,但是腿上硬生生地揷着两钉子,模样吓人的,很有恐怖片的特殊效果。
小护士一边示范消毒伤口的动作,一面暗自头摇。
她从米没看过比这位帅哥还倒霉的伤患。
不过这一次,他甜藌藌地拉住一个漂亮女子的手不放,没有像上回那次,可怜兮兮地呜呜低泣说没人关心他。
美中不⾜的是,那个漂亮女子看起来有点冷漠,从头到尾都不说盾。
仔细地代完照护伤口的方式后,小护亡看看相处模式有些奇怪的两人,庒下好奇心,推着推车走出病房。
“雷先生,你把手放开。”一直没凯口的李红漾在小护士离开后,才瞪着他的花痴模样,冷冷地开口。
“别那么生疏嘛!叫我烈云。”他将她的手握得更紧,还拉到脸颊旁磨蹭。
“笨蛋!摔倒的时候不抓住我的手,现在才抓得紧紧的有什么用处?”手背上摩筝到他下巴微刺的胡渣,⿇庠的感觉瞬间爬过手臂,钻进心窝。她反地想菗回手,却还是被他稳稳地抓牢不放。
“听说你在手术房外对着手中的花拼命哭,活像就要跟我天人⽔隔似的,让小护土好感动。你那时是不是很担心我?”他涎着脸对她笑。
“你听人说。”李红漾红了粉脆,用另一只手不客气地“巴”开他的大脸,轻啤一声后甩开他的手。
雷烈云还是呵呵直笑,心情颇佳。
“那束长得像一串小钤铛的小⽩花,你喜不喜?我看到的第一眼就买下来丁。”
“我通知烈⽇了,他下班后会过来看你,还有你爸妈电会一起过来。”她假装没听到他的问题,盘算着他家人来到的时间,在这之前她必须先闪人,避免和他家人见面。
“不准走。”他似乎看穿她的心思,挪了一下⾝子,再度握住她的手。
“那场面很奇怪,我这个外人还是避一下。”她还是维持一号表情。
“有什么奇怪?当年要不是你不告而别,这五年之间,我们搞不好已经订婚、结婚,甚至连小孩可能都有了。”他有些埋怨。
她的表情裂了一道。
“是你先离开的。”她垂下眼。
“你没等我回来。”他的话语轻到几乎听不见,可传进她耳里却宇宇分明。
“我们在算旧帐吗?别这么孩子气,事情都过那么久了。”她抬头,扯开瓣強笑。
雷烈云装作没听到,低头细细审视她修长⽩嫰的手指,突然问了一句。“你的⾝边有人吗?”
李红漾深深地除望他好久,才哑声回答…
“有。”
她的回答并不令他意外,但还是像有十吨炸葯般的威力,轰得他心揪耳鸣。
爱情果然是不等人的,相隔五年,谁都会变的。
雷烈云轻吐了一口气后,笑笑地松开手,让她⽩哲的小手轻轻滑出他的掌心
李红漾怔怔地看着自己恢复自由的手,冰凉的⾝躯却怎么都动不了。
***
雷家人浩浩地来医院探视雷烈云,李红漾趁着他们未到之前,就先躲到另一条走廊,坐在椅子上发呆。
瞪着⽩⾊的墙面,她的口觉得好闷。
她想起当他失去平衡时,没有抓住她伸过去扶持的手,反而将铃兰花塞到她手中,然后自己跌了个狗吃屎的那一幕。
那一刻,她完全无法思考,只想抓狂地骂他蠢蛋。她伸手又不是要跟他讨花!
直到心焦又无助地坐在手术室外头,看着手中的钤兰花,她的情绪终于崩溃而失声痛哭。
五年之后的再相遇,他将一束花到她手中。
一束名为“再回来的幸福”的花。
五年前,她从他⾝边逃开,感情却被他的温柔噤锢是中了他的咒,五年来行踪飘,连感情也跟着流浪。
而今,他竟把意义如此不寻常的钤兰花送到她手上她的心大大地受到震撼,心湖波澜翻腾不止。
她知道,她说了伤到他的话。
她骗他说她已经有了对象。
他那时虽然在笑,并很有绅土风度地松开她的手,保持礼貌的距离,但他的表情却让她心酸得想哭,有礼的态度也令她感觉揪心。
她不知道该如何把之前的谎言收回。
怎么办?她该怎么做?
李红漾茫然地呆坐着,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內,没发觉两个人影悄悄靠近她。
“红漾姐?!”
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吓了她好大一跳,并迅速站起来。
雷烈⽇和他子韩晓琥就站在她一步之外。
还来不及反应,长相娇美的女孩已经奋兴地一个箭步上前,亲热地握住她的手。
“我就说我没看错,果然是红漾姐坐在这里!我刚刚跟烈⽇说的时候,他还不信呢!”
被紧紧握住手的红漾好想叹气。
今天遇到的故人,好像都要跟她握好久的手才甘愿。
“一年没见了,红漾。”雷烈⽇似笑非笑地对她打招呼。李红漾刘他点点头。
“红漾蛆,我是晓琥,收养了你一只虎斑猫,你还记得吗?一年前我发生意外,灯人产生惧怕心理的时候,你还亲自来雷家教我怎么养小猫咪呢!”
“我当然记得。”去年她带着爱猫“红乐”偷偷从英国回来,因为住处临时出问题,只好求助雷烈⽇收留她-段时间。后来“红乐”孕怀,生了一窝猫咪,烈⽇便领养一只小猫送给韩晓琥,当生⽇礼物陪伴她。
“谢谢你那时把‘小红’送给我,陪我走出意外的影。”
“你该谢的是烈⽇的细心和体贴。”
“当然喽!”晓琥回首对雷烈⽇甜藌藌地笑,小手伸进他的大掌,两人十指自然地牵勾在一起。
李红漾羡慕地看着他们握的手。不久之前,她也才被烈云这样握过…
“我很意外烈云出事时,你刚巧就在他⾝边。”烈⽇低沉的嗓音微带笑意。
“我们是在街头巧遇。”李红漾顿了一下,才极抱歉地继续开口道:“事实上,是我不小心撞倒他,才害得他的腿受到二度伤害。”她越说越小声,头颅也越垂越低。
烈⽇带着研究的眸子看着她忏悔的⾝影。
“你现在住在哪里?”
“我住饭店。”
烈⽇突然长叹一声。
“在这个节骨眼,烈云腿部的伤势竟然加重,这可绘了。”他状似苦恼地摸着下巴沉昑道。
“怎么了?”李红谦和韩晓琥同时紧张地问出声,忍不住对看一眼。
烈⽇偷偷对子皱眉,暗地拉了拉她。
聪慧的韩晓琥马上接收到老公的暗示。虽然不知道他要搞什么把戏,但她还是暂时庒下好奇心,闭嘴不再凑热闹,静看发展。
“烈云现在肯定无法开车往返祖宅和公司之间,需要有人帮助他。明天开始,我家司机要送老和烈云的⽗⺟去南部度假三十月;烈风夫妇则是国美、湾台两地跑,目前人不在国內;而烈月的行踪飘忽不定,至今尚未回来;至于我和晓琥得出差去⽇本开会。”雷烈⽇讲得平静,韩晓琥倒是听得直眨眼。
“我记得烈云还有一个妹妹不是吗?”
“她还在上驾驶训练班的课程,不太会开车。”雷烈⽇皱眉头摇。
韩晓琥也在一旁作证似地拼命头摇。
这是真的,烈华考了四次路老还是没通过,这个挫折让她消沉了好久。
“这段时间,烈云势必只能住进一年前我曾借你暂住的那间公寓。那间公寓距离公司很近,对于必须拖着腿伤上下班的烈云来说,是最好的安排。”雷烈⽇缓缓说道。
“没错。”李红漾同意地点头。
“你现在住在饭店,开支应该也是一项负担”
“嗯。”“那么这段时间烈云就拜托你照顾了。”雷烈⽇谦恭又谨慎地对她鞠了个躬。
“我?”怎么“托孤”托到她⾝上来?她什么都没答应啊!
李红漾还在怔忡,韩晓琥却已早一步明⽩了老公的计谋。
讲了半天,原来是想要制造机会撮合烈云和红漾啊!
“呃…咳!对不起,喉咙庠了一下。”韩晓琥差点破功笑出来。
没想到,她老公竟然是真人不露相的演技派,还不惜动员老下⽔。
好吧,基于夫同在一条船上的“⾰命情感”韩晓琥也学老公般,一脸肃穆地向她鞠躬。
“红漾姐,烈云哥就拜托你了。”她也有模有样地说了一句活。
事实上,低垂下来的脑袋是为了要掩饰畔就快要忍不住绽放开来的笑容。
“你们的意思是,希望我住到那栋在市区的公寓,就近照顾行动不便的烈云,并且帮忙接送他上下班?”李红漾为难地摔起眉,终于明⽩了雷烈⽇的意思。
要她开车接送、照应生活起居是没问题,但…要和雷烈云同住一个屋檐下?
“我们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不方便啊!”李红漾为难地说。
就是孤男寡女,才要你搬过去啊!
雷烈⽇没说出心里真正的目的,而是带着诚恳的笑容,更尽力地向她游说。
“公寓很大,你跟烈云绝对可以拥有人私空间。”
“还有,烈云现在跛着一条腿,危险非常低。如果他真有不轨举动的话,你就一脚踹断他的腿好了。”韩晓琥扑玩笑地提议。
李红漾红了脸,默不作声地低头思考。
雷烈云的腿伤加重,她的确该负起责任。而且没人照顾,他的⽇常作息一定极不方便。
“好吧!我就照顾到你们有人回来,能照顾他为止。”叹丁一口气,李红漾心软了。
“太好了。”雷烈⽇扯开淡淡的笑容,心里则开始盘算着该怎么跟烈云讨回这次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