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做?那是他想呵护、珍惜一生的宝贝,并不是什么随便的女孩子,而他竟然在喝醉时犯侵了她?
面对海天一⾊的美景,樊昊炜的心中盈満了懊恼与悔恨。
这里是樊昊炜在法国产业中名下的一幢乡间别墅,别墅的地形可以说是依山傍⽔,位于悬崖边,放眼望去是一望无际的壮阔海洋,美则美矣,但实在有点危险,因为只要一个不小心,摔下去的结果必定是粉⾝碎骨。
樊昊炜躲在这栋乡间别墅已经好几天了,常常站在悬崖边对着大海静思已过,他无法感到不气、不恨,不该是这样的。
虽然,他这次回去是让她回到⾝边,也早已决定不让她离开了,但他想得到她并不代表他要这样蹋糟她,男女之间的结合必须是在两情相悦的前提下,他怎能酒后、強迫他心爱的人呢?
只要一想到她清⽩无瑕的处子之⾝就这样葬送在他⾝上,说什么他都无法原谅自己
“这是我最后一次找你了。”
清甜悦耳的嗓音由他⾝后响起,如遭雷击一般,樊昊炜不可置信的转过⾝。
这不可能的,是他的幻觉吗?她怎么会来这里?
“小语!”怔仲的看着她,樊昊炜无法言语。
相较于樊昊炜的萎靡落魄,站在他而前的董语霏容光焕发且神清气慡。
“你该不会是想往下跳吧?”她看了悬崖下的风景一眼,微微蹙眉,诺气煞是认真
噢!他看起来很不好,皱巴巴的⾐服、多⽇未刮的胡渣…他是那么注意仪容又爱乾净的人,这几天,他一个人在这边很不好过吧?
“我…”面对她,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抱歉吗?但这种事岂是一句抱歉就能解决的。
“你要是跳下去,那我跟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学着他刚刚的样子,董语霏凝望着远方,状似不经意的问。
孩子?樊昊炜下意识的看向她的部腹。
“你就这样一个人一走了之,不打算管我跟孩子了吗?”无法装作不在意,武装起来的平静溃决了一小角之后,不仅声音开始哽咽,明亮的眼中也蓄満了泪⽔。
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执著自己的想法,不是担心会伤到她,就是顾虑着什么对她好或什么对她不好?为什么他从不问她的意思,只有她本人才清楚她要的是什么,而什么对她好或不好也就只有她本人才知道,不是吗?那为什么他老要替她做决定?
“对不起…小语,我真的…”想替她擦去眼泪,但伸出去的手最后还是硬生生的收了回来。
不行,他没有资格再碰她的。
樊昊炜心中的愧疚让他庒抑住想安慰她的动作,但董语霏才不管他,整个人扑到他的怀中就哭了起来。
“没错,你对不起我…你怎么能这样做?”哭倒在他怀中的董语霏气愤难当,一面哭一面劲使的捶打他“既然爱我,你为什么老是要离开我?”
看了他所有的⽇记,不光是他以前的想法,就连他在异乡时的岁月也一并窥伺了,除了“意外”与“感动”整个心头涨得満満的董语霏已找不出其他形容词。
原来“恋霏”并不是愚弄她的把戏,那是他对她的真心真意,也是在异乡的他寂寞时排解对她的思念的管道──他总是藉着拓展业务来使自己忙碌,这样才能庒抑住他満腔浓浓的思念。
她也终于明⽩为什么他要坚持帮她过虚岁的二十岁生⽇,只因为那个二十岁的约定,一个人在异乡的他再也等不下去了,便孩子气的想到投机的作弊方式。
这就是他,一个无法坦然面对自己感情的大男人,明明是爱她的,但拙劣的示爱方式每每让不明所以的她伤透了心。这让董语霏无法不羡慕好友左善善,一样是相爱多年的有情人,左善善从一开始就明⽩彼此的爱意,不像她,硬是绕了一大圈、受了那么多不必要的苦后才明⽩相爱的事实。
“小语?”樊昊炜拥着地,満脸的困惑。
从她的话听起来,前半段的意思他原本是知道的,但加上后面那一句是什么意思?
“昊炜,你是爱我的,是不是?”泪眼蒙的美眸对上他的,董语霏很直接的问他
她又叫他昊炜了?
这份认知让樊昊炜惊讶的忘了她的问题。
董语霏拉下她,让两人的额顶着对方,眼中只有彼此。
“你是爱我的,是不是?”执拗的想得到他亲口回答的答案。
看着她眼中的期待,他无法骗她也无法骗自己,但…“我没有资格,没有资格爱你。”樊昊炜悲痛的说出他的挫败,无法再正视地,只能将她紧紧的抱人怀中。
他的自责与悔恨如此明显,她知道为什么,由他最后一篇潦草凌的记事加上⽇记本被盛怒丢出的情况看来,她知道他误会了,误会她跟邵齐的关系,甚至在他喝醉酒后两人意外发生的亲密关系也一并误会了。
“昊炜,你没有犯侵我。”柔柔的嗓音由他前传出。
知道他不愿相信,董语霏也拥紧了他,并接着说下去。“真的,虽然你喝醉了,但你没有犯侵我,是我…是我自愿的。”
“小语,你别安慰我了。”他的小语总是对他这样包容,但这件事非同小可,他不能任由她粉饰大平。
“我不是安慰你,这是真的,你那时候喝得很醉,是我趁人之危用话你才会发生的,若要说犯侵的话,应该说是我犯侵你才对。”
这样的解释让樊昊炜一楞,要不是他的心情太过沉重,只怕他早笑出来了。
“不谈谁犯侵谁的问题,现在我只是想知道,你是爱我的对不对?”聆听他的心跳,董语霏不放过这个问题。“我这人是公平的,既然我爱了你这么久,你也必须是爱我的。”
他不敢相信,现在竟听到小语跟他说爱他?在他对她做出那样人神共愤的事后?
虽然,拥着她的樊昊炜没回答,但董语霏有的是办法。“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喔。
“小语,你别我。”放开了她,樊昊炜背过她后对着大海说道。
“我没有你啊。”董语霏的声音充満无辜“既然是要跟我过一辈子的人,我总有权利知道你爱不爱我吧?”
“过一辈子?”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他想像的范围。樊昊炜转过⾝觉得奇怪的看着她。
“『我知道我欠你很多,那是我一辈子都还不起的恩情,但我还是会设法努力偿还。』
记不记得我曾跟你说过这些话?我想了很久,终于想到偿还你的办法了。古时候的人受到别人的恩情不都是以⾝相讦吗?现在流行复古,所以我决定把我下半生都送给你。”董语霏的笑容是天真无琊的那一种。
“我不要你还,是我欠你的,是我对不起你…”曾经,他也曾这样奢望,但在他对她做了这件事之后,他再也没有立场要她陪他过一辈子了。
“你怎么这样说呢?”偏着小脑袋,她的样子看起来很困扰“真糟糕,既然你欠我,那换成你还给我好了,你的下半生要送给我,就这么决定了。”
“小语?”完全不明⽩她在玩什么把戏。
“如果我跳下去,你会伤心吗?”敛起无辜的单纯模样,董语霏变得一派认真。
“你在说什么傻话。”樊昊炜吓得当场拉着她退离崖边几大步。
“心爱的男人碰了我之后就像得瘟疫一样逃得远远的,当我好不容易找到他时,他却一直用籍口逃避我,口口声声说对不起我、犯侵了我,任凭我费尽⾆,他说什么也不愿相信那是出于我的自愿、是一场因相爱而产生的结果,而且,他还绝口不提爱我或对我的情意,既然他不爱我,那我活着有什么意思?”
“小语,你别说这些傻话,我不是不爱你,相反的,我就是因为太爱你、太在乎你才会这样无法原谅我自己。”
“但你本没有強迫我啊!”虽然他已经承认爱她了,但董语霏没空⾼兴,因为她已经开始觉得生气。
这个人是不是属驴的啊?怎么脾气这么拗,讲也讲不听?
“真的,你确定你是爱我而让我碰你,不是因为我喝醉了酒而強行犯侵你?”
“嗯!”董语霏肯定的用力点点头。
“那你那个小男朋友呢?”
“他本就不是我的男朋友,你误会了,他只是我班上的同学,那天刚好遇到了,他的家人拖着我去打球,我没办法拒绝,所以才会跟他们去打球。”
“可是,我真的没有犯侵你?”又绕回之前的老问题了。
“没有、没有、没有,我要说几遍你才会明⽩?”语气已是相当的不耐烦。
“用说的当然难让人明⽩,这种事是要用做的。”没预警的拦抱起她,被他吓一大跳的董语霏失声大叫,可樊昊炜似若未闻的往屋內走去。
“你…你…”董语霏看着他无赖似的笑脸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样?”从她唤着他的名、说他没有犯侵她时,他就相信了,只不过为了探试她的心意而装傻,而结果很令人満意,不是吗?
“你又耍我!”薄怒的娇嗔声扬起,但这一次是属于幸福的生气。
他吻她,在最短的时间內安抚了她的怒气,在两个人甜藌的进人屋子前,关于两个人的未来正被编织着。
“既然你已经决定把下半生送给我,那我只好听从你的决定,把我的下半生也给你,我想,婚澧尽快进行,毕竟不能让你肚子里的孩子当我们的花重,这样有点难看。得赶紧通知子麒,他会帮我们把婚礼弄得热热闹闹的。”
哪有什么孩子,那是一时胡诹出来的,但这件事以后再告诉他好了。
“要那么热闹做什么?”
“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霸道的宣示让她咯咯直笑,得告诉善善,她找到属于她的幸福了。
“对了,你是不是看了我的⽇记?”他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记?没有啊?”
在他狐疑的眼光中,董语霏聪明的学他吻住他,从他⾝上早来的技巧让他迅速的忘了计较这件事。樊昊炜由被动化为主动,引领起将发生的火热情,关于⽇记,谁还在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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