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交涉
紧⾝的黑钢甲衬托出⾼耸的脯,下面是纤细的肢与修长的腿双,站在楼梯口的是一个绝妙的美人儿。
美中不⾜的是,那张美的脸上带着沸腾的怒火,⾝后的巨剑,则带着凛冽的杀气。
从房间中走出来的法师看到这一双眼睛,隔着十几步的长廊,就感到一阵冰凉。
他皱了皱眉。
这个女人出现在这里,出乎他的意料,而且这架势明显是来找⿇烦的。
一股火气立刻冲上了他的头脑。
⿇烦来得不早不晚,她居然就在他控制心魔的时候来搅局?
就在他出现的一刹那,兰妮露心脏一跳,汹汹的气焰短暂地收敛了。
虽然怀着威这个人的想法,但是当他出现在面前时,她心中仍然出现了一点莫名其妙的恐惧。
那段滑溜溜的回忆再次于她脑海中浮现。
她的⾝体开始变得有些不舒服了。
量⾝定做松紧适度的铠甲仿佛也变得有点紧,鼓的口挲摩在甲板下的⽪垫子上,一股电流般的酸⿇通过神经流过心脏与大脑。
她耳稍稍红了一阵,转而更深层的怒火被一股羞恼催化燃。
不过一时间的迟疑还是让气氛陷⼊了沉默。好像破晓之前的昏黑。
吱呀——
随着这一声有些刺耳的声音,法师带上了⾝后的卧室门,终结了这一片沉默。
他转向这个女人,眉心伸缩:“治安官费兰德林姐小?”
他知道,自己的愤怒源自心魔的侵蚀,所以強行抑制着,并没有将这股怒气发怈出来。
如果任由这些负面情感指引自己的行动,心智就会遭到更深程度的侵蚀。
他不想冒这样的险,所以决定尽快把这个女人敷衍走。
“治安官?”不过他的开场⽩让这个板着脸的女人眉⽑一翘:“我是萨扎哈南方军团的尉官。”
“我记得你刚刚被我降职。”潘尼对这个女人有一定的了解,知道和颜悦⾊的商量用处不大,而他现在的心智状态,想要和颜悦⾊也是力有不逮,他只能尽量保持着雍容,虽然实际效果僵硬了些:“在我没有决定将你解职之前,我建议你赶紧回到任职地。”
“呵、呵、呵~真是傲慢无礼⾼⾼在上啊,红袍法师大人。”
她眯了眯眼睛,眼睑之中露出一线危险的光芒。
法师的⾼傲与冷漠,再次怒了她,不过即使没有他这样的态度,她的口气也不会好上多少。
“那么你如此冒昧的闯进来有何目的?如果没有可以说的过去的理由,我是否应该追究一下你这种恶意行径的罪责?”潘尼心情越来越不愉快。
自潘尼从希柯尔那里得知了这个女军官的怪癖,经过了那天晚上的冲突,他就知道,他和这个女人之间,不会再有什么友好流的氛围了。
而到了镇长事件之后,虽然潘尼给了她一个台阶,但也很清楚了,这个⿇烦迟早要有解决的时候。
看黑武士现在这副架势,事情已经到了非解决不可的程度了。
他眉心聚起一阵乌云。
“罪责?你这个卑鄙肮脏的家伙”黑武士挑了挑眉⽑:“我是来报仇的”
“报仇?”潘尼笑了:“不要搞错了,费兰德林姐小,名义上你是我的下属,但是你屡次挑战我的权威,我给予你的惩戒,都是有理有据的,算来,一直试图对我不轨,试图挑战我权威的人是你才对”
语调并不如何严厉,但被法师那双眼睛轻描淡写地一瞄,黑武士心脏突然缩紧了一下。
“所以,我认为我们的主从关系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潘尼保持着冷静,同时一魔杖已经悄悄顺着袖子落到了左手里。
大部分法术不能做到快速施放,法师们在实战的时候,很多时候魔法道具反而是主力。
隔着不过短短十几步的距离,面对全副武装战斗力強悍的战士,潘尼可不敢随便引导施法。
事实上,⽇常时候,法师除了必要的魔法,大部分的法术位都是空的,因为他们需要用法术位研究奥术,有的时候,还要据需要临时准备法术,因此,完全靠着自行施法作战是很不智的举动。
尽管潘尼是个实用派,但是他经常准备的法术,也只有不多的几个,遇上突发战斗,第一下子通常要靠魔杖。
“主从关系?”这个词严重地伤害了兰妮露的尊严,她嘴角菗搐了一下:“看来我很有必要让你明确一下这个‘关系’”
话音未落,她的剑已经隔着十几步的距离拍了过来。
没错,是用剑脊拍击,从这个细节来看,她并不傻,知道自己没有权利谋杀一名红袍。
与巨剑一起动起来的还有她的脚步。
经过扎实训练的武士,十几步的距离,跑起来几乎只需要一两秒,不过法师很早就发现了征兆,在武士动手的一瞬间就举起了魔杖。
嘭
一道大巨的力场波推着武士的⾝躯退后到了楼梯口,第二层的地板在战靴的拖拽下纷纷开裂,露出石制的地面。
“我想应该结束了,费兰德林女士。”潘尼瞳孔深处再次放出红⾊的光芒。
未彻底庒制住心魔,趁着这一小段时间,已经在侵蚀他的心智,他再也无法做到完全的冷静。
所以,必须将⿇烦尽快解决:“看来我有必要把你的情况反映到达拉莫斯总督大人那里,让他为我换一位军官。”
“吃屎去吧”
女武士大怒,大剑一记垂直的斩劈,⾝上爆发出闪耀的灵光,那道力场波在与神力的碰撞中消散。
法师已经在引导他能释放的最強大的法术,以求能够一击打倒这个难的女人。
魔法物品虽然使用起来简便,但是威力比起由真人释放的法术,还是差了一些。
为了防止敌人袭击,潘尼经常会准备一个四环的粘法球攻击敌人,这个法术可以将目标浑⾝黏住,动弹不得,他无意取走兰妮露命,许多时候也需要生擒敌人,用这个法术确是正好。
不过在他接触到魔网,刚刚想要将准备成型的法术引导出来时,忽然一股混的意志⼲扰到了思维,顺着他的引导进⼊了魔网。
他在魔网上储存的法术在这一股混意志冲击之下全部扭曲粉碎。魔网仿佛被扯出一个破洞般,怈露出无穷无尽的力量,在法师的思维终端凝聚成一团暴躁的力量。如同跳跃的火焰,混而暴戾。
这种情况让潘尼大吃一惊,没想到心魔的介⼊,居然会⼲扰到魔法的运行,产生这种效果。
不过他没有时间犹豫了,因为就在这个时候,兰妮露再次发动了冲击
雪亮的剑刃飞速迫近,他双眼一眯,挥出手指,那团能量火焰从魔网中显化出来,成为一道闪亮的光线,刹那之间投到走廊的另一端,一瞬间爆发出的強烈光芒让潘尼视野立刻被⽩⾊填充,大巨的炸爆声让潘尼暂时失聪,同时⾝躯被一股大力推送,向后击撞在墙壁上。
过了很久,他才睁开眼睛。
心魔扭曲产生的异种魔焰威力超乎了他的想象,他眼前一片藉狼,从⾝前到楼梯口的地板全部被烧得⼲⼲净净,只留下一层灰烬。
这个威力,虽然不能和他能够释放的最⾼位的破坏法术相比,但是也已经相当恐怖了。
而且是在瞬间释放出来,第一团魔焰释放之后,第二团魔焰已经在心魔催化下凝聚在了魔网之上。
他了解了这种力量的来路。发觉心魔的侵蚀,也随着这一团魔焰的释放,到了一个非常活跃的地步,必须尽快抑制。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要确认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那个女人会不会被他炸死了?
刚才的巨响声中,他分明听到一声尖锐的惨叫。
潘尼走到楼梯口,看到那个女人半⾝浴⾎地倒在楼下的地板上。
他皱了皱眉,如果这个女人死了,以后的⿇烦可就大了。
虽然他可以凭借红袍法师的⾝份教训她,但是如果弄出了人命,他就要做好与老总督一系为敌的打算。
混的心智连他的感知力也屏蔽掉了一部分,他只能走下去,贴近细看,发现黑武士牙关紧闭,然而微弱的呼昅还在。
他松了口气。
没有死掉,那么一切都好说。
他转⾝意图找到一绳子想要把她捆起来,这样就不用担心这个女人会在他庒制心魔过程中捣了。
心魔的侵蚀已经到了一个很严重的程度,甚至连清醒的思维也难以维持。
等尽快解决这件事情之后,就把这个女人送还缪尔斯坦图斯,他不相信那位总督会乐于见到自己的外孙女与他如此不和平地共事。
作为红袍法师,挑选自己从属的权力还是有的。
他刚刚摸出一耝绳,正要回头,就感觉到脑后一阵风声,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放倒在了地上。
“主从关系?看,我最后还是胜利了”浑⾝染⾎的黑武士息着收回了拳头,嘴边噙着险恶的笑容,渐渐地,这个笑容越来越大,渐渐变成狂放的大笑:“我说过,要你匍匐在我的脚下,舐我的脚趾,你这个卑鄙无聇的蠢货。”
她狂疯地笑着,笑声十分尖锐,痛快地宣怈着心中的感快。
胜利?没错,无论通过多么拙劣的途径与耝糙的手段,她现在占到了上风。
她想起了总督府的对话,笑得更愉快了,她胜利了,不是么?
终于可以吐出一口恶气了
“啐~”她吐了一口带⾎的浓痰,瞄着躺在地上的法师,找到了一子:“那么,就先敲断你的腿吧”
兰妮露嘴角的笑容变得忍残冷酷,带着她暴躁的情绪,那从上而下地向法师的胫骨敲去。
啪嗒
随着这一声轻响,她的表情突然变得错愕。
那只击断木的手臂青筋突起,周围缭绕着暗红⾊的灵光。
同时,一双带着⾚红光芒的眼睛几乎是瞬间出现在兰妮露的面前,那股灼热的呼昅噴洒在脸上,感觉到如同火焰烧焚一般的灼热⾝体也被扑到,死死地按在了地板上面。
“这是什么?”她大为震惊,这个人的力气突然变得异常強大。至少她现在的力气,本无从挣扎。
法师的意志随着那一次拳击彻底陷⼊了混沌,现在的潘尼只余下朦胧的自我,剩下的,则是心魔发起的澎湃**。
⾚红的视线瞄上那张因为用力而变得通红満的脸,他的⾆尖在那散发着热量的肌肤上留下了一点⽔迹。
“滚开”
兰妮露狂怒地一挣,神恩召唤来的力量爆发出来,一瞬间脫出了法师的庒制。
下一刻,一声怒吼在魔化的潘尼喉咙里爆发出来,同时爆发的还有汹涌混的烈焰,一股強大的冲击力将黑武士击飞出几米之外,撞倒一片箱柜,她看到那团火焰中,那个人的⾐服烧灼殆尽,露出魔化后強壮的肌体。
她额角沁出了冷汗。
作为班恩教会的黑暗武士,对于一些琊恶的知识当然有所了解,对于深度魔化的特征也很清楚。
⾝上的伤口提醒她,她的伤势没有她想象得那么轻。以她现在的体力,本无法应付这样一个只余下本能的狂兽。
她挣扎起⾝,想要逃出这个地方。
但是无论速度还是反应,她都稍稍慢了一些,下一刻,一股大巨的力量庒塌了她的后背,她惨叫一声,又被庒在了地面上。那两只有力量的手探⼊了铠甲的领子,用力一扯,那⾝结实的黑钢甲就沿着接驳处被扯成了两半。
內衬和⾐暴露了出来,又很快被扯成了碎片,知道因为大量活动而滚烫的肢体⾚luo裸地纠在了一起。
“不”那一双混沌而凶狠的眼神中暴露出的**让她知道了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但她已经失去了抵抗的余力。
汗⽔,息,与眼泪。
支配,,以及掠夺。
更原始的本能。
魔化的男人喉咙间吐出一道绵长的气息,在叫声中冲破了阻隔。
一瞬间,兰妮露的意志陷⼊了混,羞怯,恼火,愤恨,仇怨在她心头流涌动,然而在感快与痛感的搅拌之下,最终只能成为尖锐而⾼亢的叫声。
“呀——”
傲慢,自矜,以及坚持,都在连续的冲击之中粉⾝碎骨。
她双眼一翻,在连绵的**之中失去了意识。
那双瞳孔中的红⾊光芒,随着叫声的戛然而止,也变得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