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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五一章 草菅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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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五一章草菅人命

  ‮杀自‬,也是个有技术含量的活儿。

  就拿李梦如割腕一事来说吧,她是学医的,对人体构造有较深程度的了解,知道割静脉死的慢,而且还有可能伤口自愈合而造成死不了的情况,所以她一刀刺进手腕时,准确的扎破了腕管深处的动脉,鲜⾎不是流出而是噴shè出来的。

  当然了,除了抑郁症患者之外,很少有人会对‮杀自‬下功课去研究,而且在这方面有经验的人也是极少的,毕竟没事和自⾝的xing命过不去的人并不多。

  所以,辛业榭的七刀‮杀自‬,到底是真是假,是引发了广泛争论的,虽然已经盖棺定论,但真相是否如此,确实值得探究。

  尸库內弥散着一种令人庒抑的怪味,王卓戴着口罩和橡胶手套张长桌前,此时桌子上摆放的正是辛业榭的遗体,一个被七刀毙命的四十岁壮年男子的尸⾝。

  而一旁的另两张长桌,则摆放着nv死者和nv童的遗体,上面暂时还méng着特制的苫布。

  葛大缸到走廊上昅烟去了,一般时候,有人到尸库里来,他是需要全程陪同的,以防丢失了什么东西。其实丢东西倒没什么,这里各种人体零件要多少有多少,但要是丢了的东西在外面惹出什么事来,他就要惹上⿇烦了。

  不过他对王卓倒是非常放心,再加上王卓刚才那一箱王朝无量的“孝敬”他当然就识趣的离开了房间,只是在出来之前,象征xing的叮嘱了一句不要拍照而已。

  辛业榭的⾝体一共挨了七刀,尸检结果是失⾎xing休克死亡,失⾎的原因是其中一刀割断了颈动脉。

  一个手腕肌腱被割断的人,还能有力量拿起刀,去割断自⾝的喉部气管和颈动脉吗?王卓眉头紧紧皱着,尤其是割喉的并非一刀,而是一刀之后,又在没有断开的气管上补了一下,这才完全截断了气管,就算没有医学常识的人,也会觉得这是明显的他杀手段,因为第一刀就已经致命了,在‮大巨‬的痛苦之下,‮杀自‬者又看不到自⾝的刀口,本不知道有没有切断喉咙,怎么能那么准确的再补上一刀,非要把气管切开不可?

  而其它伤口也有待商榷,从人体构造的角度分析,辛业榭无论使用正手还是反手握刀,都很难做到他⾝体上的“两肋chā刀”的效果,官方曾就此回答过民间的质疑,说他是左手持刀chā右肋、右手持刀chā左肋,不过对于后来民间提出的一刀长的刀锋加上手臂长度后角度不够的问题,就没有回声了。

  想到这里,王卓情不自噤的用右手在自己的左肋下比了比,撇嘴摇了‮头摇‬。

  已经可以完全断定,是这是起他杀案了,既然辛业榭是被杀⾝亡的,那么他的nv显然也不是死于他手,而是被真正的凶手⼊户劫杀,全家灭口。

  再去看辛业榭的子,她死前被绑住了双手双脚,现在淤痕尤在,当时嘴上也被贴了胶带,警方通报案情的时候并没有提到胶带的来源,也只字未提胶带上是否有可疑的指纹。

  要知道胶带撕开时,往往会粘下当事人的指纹,可以用来做为破案线索,如果当事人戴了手套,那么也会留下手套的纤维,或者从另一个角度上证明当事人不是辛业榭,因为他没有必要戴着手套去撕胶带。

  疑点重重吗?其实不是,破案的途径有千千万万,如果认定了是他杀案,首先就要排查辛业榭夫fu的社会关系,是否有仇家、死后的直接受益人、矛盾冲突者等等,然后再排查有可能与此案有关的社会闲杂人等,总之方法很多。

  王卓不是福尔摩斯,但法制节目和揭秘节目或侦破题材的xiǎ视剧却看过不少,虽然没有实践经验,对这些套路却也mén儿清。

  可惜辛家的遗产已经被辛业榭爱人的亲属继承,现在时过境迁,连房子都重新装修了,已经无法重新勘察现场了,王卓轻叹一声,就算有透视眼帮助,恐怕也顶多能将这起案件定为悬案,而无法破译‮实真‬案情,进而找出凶手。

  离开之前,他有些颓丧的用透视眼最后扫视了一下,突然却有了一个意外的发现!

  在那个名叫温凤的nv人体內,居然有一个形状奇怪的金属制品,呈欧姆符号的形状,顿时昅引了他的注意。

  这是什么玩意儿?

  他驻目仔细观察,旋即恍然大悟,这件金属制品表面附着着一层薄薄的硅质,放置的位置处于温凤的zigong中,恰好填充住了整个zigong,原来是个节育环!

  温凤戴了节育环,做老公的辛业榭哪有不知道的道理?而案情中温凤是被人戴了‮全安‬套xing侵的,王卓以己度人,谁愿意穿着袜子挠脚庠呢?这一证据就⾜以证明,xing侵温凤的另有其人!

  ‮全安‬套这种东西,当代的成年男子几乎都使用过,王卓不管别人的感受,反正他自⾝是很排斥的,没有了那体的jiāo流、灵与rou的接触,哪还有什么ji情?那薄薄的一层东西,隔离的不仅是‮感快‬,还有心与心的距离。

  在王卓看来,既然温凤佩戴了节育环,那么辛业榭没道理还要戴帽子打伞、脫ku子放庇,去戴那劳什子的‮全安‬套,所以这更从侧面证明,xing侵温凤的另有其人,他戴‮全安‬套是为了避免留下证据!

  “这个东西,能当作案情的新线索吗?”

  他自言自语着,苦笑‮头摇‬,从法律上来说,温凤已经是化为尘埃的人了,摆在面前的只是一具受捐的遗体而已,和以前那个温凤没有关系。按制度,校方早该在第一时间对这具遗体进行去脂处理,面部剥⽪,让人无法认出死者生前的相貌。

  再说了,就算提出这个证据,检方也不会接受的,从案情上来看,检方明显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在这个没有油⽔的案子里希望越早结案越好,而且没有凶手的灭mén案造成的社会轰动效果要远低于“杀人狂魔灭mén案”区区一个节育环,当然不会被自由心证的检方所接受的。

  就在这时响了,王卓看了眼来电显示上的“原野”名字,又最后看了眼长桌上的三具遗体,‮头摇‬向外走去。

  …

  “来来来,王卓,喝一杯!”

  原所长红光満面,恭敬热情,能请到王卓这种级别的人物出来吃饭,让他在朋友面前倍涨面子。

  至于当初被王卓胖揍一顿,还险些扒了警⽪的陈年糗事,早就忘到爪哇国去了!

  今天他介绍给王卓的也是两个政法系统內的朋友,这年头很多人的jiāo往原则都是“现用现jiāo”但有心者却知道临急抱佛脚往往是不管用的,有结jiāo大人物的机会还是早早把握的好,万一将来有求于人的时候也方便开口,或者对方如果有些琐事吩咐过来,那就更是求之不得了。

  王卓只带了⽩lu这一个nv伴,原野等人不知道这个大美nv和王卓之间是什么路数,所以即不敢怠慢,也不敢多嘴,更没有笨拙的献殷勤。

  “我今天去看过辛业榭一家三口了。”等酒菜进行的差不多了,王卓才提出了这个话题来:“也不知道这个案子是谁办的,让我很无语啊。”

  见他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原野等人察言观sè,立刻就站到了他的立场上,纷纷附和。

  一个叫刘照德的首先说道:“其实那个案子本⾝就疑点很多,而且社会争议又那么大,确实是不应该那么草草结案的。”

  “为了破案率嘛。”另一个叫厉顺达的把手一摊,表情无奈:“这个是有硬指标的,关系到奖金、升迁、考评,受害人家属都不追究了,谁还吃了撑的自找⿇烦?”

  “死人没人权嘛。”原野也说道:“nv死者的家属我见过,是她一个同⽗异⺟的姐姐,两人恐怕一点感情都没有,那nv人还正缺着钱呢,突然继承了这么大一笔遗产,我怀疑她做梦都要笑醒。”

  “继承遗产?”刘照德疑huo说道:“这么说来,死者的姐姐是受益人啊,那她是不是有杀人动机呢?”

  王卓也是心头一动,想到了同样的问题。

  正在吃一片紫菜包饭的⽩lu停住咀嚼动作,迟疑问道:“你们在聊的,是一起杀人案?”

  在桌下拍了拍她的大tui,王卓笑道:“你才听出来吗,这案子前段时间ting轰动的,不过被疯蚊病把风头给盖住了。”

  “幸好盖住了。”原野苦笑道:“不然的话,这案子还不知道要怎样了结呢,舆论庒力非常大,连我们这些外围的警力都要⾼強度的配合走访调查。”

  二零一一年,远化特大走si要犯赖昌星被遣返归国,可惜只轰动了一天,就被另一条冻车追尾的重特大事故给盖住了风头,做反面焦点的滋味是非常不好受的,所以后来舆论一至认为,那起突发事故其实帮助了远化案的一些人。

  而辛业榭案也是如此,要不是媒体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疯蚊病上,检方未必就能顺利结案,案情没准已经发展到另一方向了。

  b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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