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瞳变
哐啷一声金属脆响,不知道是谁的一柄圆月弯刀被人击飞,凌空飞向元宝,又被地雷打落。这一下,倒是惊醒了呆呆出神中的元宝。她突然噌的站了起来,对马路说“马路哥,你说过你要帮我!”
“可我又能做什么?”马路黯然回答。
“你帮我杀掉那个⻩蓉!”元宝的声音微微颤抖“如果这个世界里没有她,靖哥哥…靖哥哥就能和我在一起了。”
“啊?”马路万万想不到元宝会突生此念,一下愣住了。还不等马路回答,元宝已经又抬起战抖的手指着⻩蓉说“地雷哥哥,你跑得快,你去把她捉来!”王地雷闻声,不假思索抬腿冲向人群中的⻩蓉。
“地雷回来!”马路急忙一声大喊“不许去!”
老大了命令,地雷只好无奈折回。元宝见状,圆睁俏目怒视马路。“你还是不是我大哥?难道连你也不帮我?”元宝声音抖得更加厉害,质问马路说。
马路満头満脸都是津津的冷汗,他也不知道该怎样对元宝说,只顾着反复的念叨“这怎么能行!这怎么能行!”
“大哥…可是…”地雷不知所措,言又止。
恨恨的注视了一会马路,元宝轻蔑一哼。她从地上捡起一把不知是谁掉落的小小短剑,掉头一步步的走向⻩蓉。
“拉住她!”马路急忙号令地雷。可是,还没等地雷伸手碰到元宝手臂,元宝已经厉喝一声“滚开!”王地雷不敢违抗元宝,只好无奈的又退了回来。
马路叹一口气,摸出穿越宝珠蔵在掌心。顾不得那么多,只能如此了,也许昅尽元宝怨气,会让她的情绪稍有平复。然而,差这么一会的功夫,元宝已经寻了个空当钻进人群,手中短剑青芒闪动直向⻩蓉扎去。
“咦?你也来凑趣?”⻩蓉笑道,她手中竹只是轻轻一挑,元宝不但手中短剑飞出,还被顺势带了个跟头坐倒在地。
郭靖在旁边不远正被团团围住,看到这边元宝居然和⻩蓉动起手来,心中大急,叫道“⻩姑娘!你这是⼲什么!”郭靖心神一分,却又被某人在口上蹬了一脚,险些站立不住。
“傻小子,你这是问我还是问她?”⻩蓉笑问,手中竹着地跳动不停,将重新冲上来的元宝再次绊倒。
现在,凡是看得见这一幕的人都清楚了,有极品八卦故事生。便有穿越者对自己的对手说道“别打了别打了,你看那边⻩蓉在和别的女人动刀子抢郭靖!”
“什么什么?”八卦的力量果然大巨,他的对手立刻住手了。
两人肩并肩看了一会,一个指着元宝窃窃议论道“这个⻩蓉功夫这么渣,也没有那个美。恐怕是要没机会了…”
另一个却说“笨蛋啊,你看不出来?打狗法外加软猬甲,这个才是真的⻩蓉。”
“原来是夺郭靖,真假⻩蓉大对决!”前面这个恍然大悟,眼睛都亮了。
不大一会功夫,郭靖和⻩蓉的周围,人人都停手了,穿越者们在看八卦的強烈惑下再次站在同一阵营中。他们围成了一个大圈,只留出中间的一大片空间给纠着的元宝和⻩蓉。
扑通一下,郭靖也被推进圈子跌坐在地“郭靖来了,你们劲使抢啊!”有人喊。
“你们不要打!冷静一下!”马路捏着穿越宝珠奋力的想穿过人墙,却被几个人架了出去。“我们要看八卦。劝架者回避!”那几个人把马路丢在墙角,拍拍手说。
然而,元宝就像是本没有看到围观众人的猎奇目光,只是一次次地被⻩蓉的竹绊倒,又一次次的爬起来冲上去。虽然,元宝的武力对⻩蓉不能造成丝毫威胁,但是⻩蓉早已不像第一次绊倒元宝时候那样満脸都是轻松笑意,而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不要再打了。”⻩蓉软语央求,手上却不敢放缓,又一次挑动竹。批头散的元宝脚下不稳,被⻩蓉竹一带一甩跌向人墙,可她一言不,本不理睬⻩蓉的话,踉跄几步,又提起短剑向⻩蓉刺来。
郭靖万万想不到事情会演变成这种模样,焦急之下更是不知道如何劝解。恰好元宝又是一个踉跄,直跌向郭靖⾝边,郭靖顺势一捉她的肩膀,将元宝牢牢的扶在手中。元宝奋力挣扎,不能得脫,不假思索的一巴掌打在郭靖脸上,啪的一声脆响。
“轰!”这一个耳光立刻让人群沸腾了,八卦的热⾎熊熊燃烧。“还手!还手!还手!”围观众整齐而有节奏的齐声吆喝起了号子。
“马大哥,你要是再想不出办法,我就不认你这个大哥了!”眼看元宝凄惨,王地雷心中如同油煎,情急之下居然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马路钻不进人群,同样焦急,顾不上理睬地雷的造反举动。他扯过地雷的耳朵,如此这般的吩咐几句,随即扯住王地雷的袖子杀猪也似的大叫起来“还我九真经!”
这一句嘶喊立刻引来无数关注,说时迟那时快,王地雷奋力从马路拉扯中挣脫,抬腿就跑。
九真经可是比八卦人多了,立刻就有人开始追逐围堵地雷,而地雷按照马路授意,有意地控制度,在大厅內兜了几个圈子昅引⾜够的注意力,这才一头闯出大厅,向归云庄外奔去。
虽然不是人人都相信马路的这一声喊,但是看到有人追逐,也都个个迟疑张望。围住郭靖等三人的八卦圈子,立刻就松散了。马路乘隙钻⼊人圈凑近郭靖元宝,出手如电,将穿越宝珠正正的按在元宝口。
穿越宝珠刚刚靠近元宝的⾝子,一股強劲无比的怨气就源源不断的冲撞了过来。一直支撑着元宝硬扛的怨气刚有宣怈,她便虚脫了一样,⾝子一软晕了过去。
“这个…马路哥,你在摸哪里?”郭靖看着紧紧按住元宝部而且还在不停的那只手,疑惑的问道。
“那个…你还年轻,以后告诉你。”马路的汗,又冒出来了。
元宝软倒在郭靖怀中,脸⾊惨⽩呼昅轻微,头披散着,満⾝満脸都是灰土。马路看得心酸,便从郭靖怀中接过元宝。
怨气还在源源不断的涌⼊穿越宝珠,无尽无休一般。马路透过指观看,宝珠已经黑到紫,手上感觉,似乎份量也重了许多。
“傻小子,还不趁快走?”⻩蓉悄悄走近,扯了一下郭靖⾐襟。
郭靖木然的摇头摇,说道“元宝这个样子,你让我怎么走?何况,我六位师傅都在这里。”
“难道你看不出么?这些人针对的目标乃是你我,我们走了,你的朋友自然会全安无事。傻小子,你这都想不清楚么?”⻩蓉轻轻顿⾜,催促说。
“快走吧,难道你想等她醒过来再闹一场?”马路小声说。
现在,果然就是逃走的好时机。王地雷假装⾝带九真经,已经引开了一大半人,还有一小半,也大多都在张望大厅外动静。⻩蓉拉扯郭靖,不向外冲反⼊內堂,竹搅翻三两个拦路者,从后面的窗口跃出进了后花园。
归云庄后花园的一石一木都是按照奇门阵法所设,⻩蓉带着郭靖有如穿越自家庭院,三绕两绕,就没了影子。
此时,厅內的穿越众一多半去追地雷,一小半去追郭靖⻩蓉,大厅里瞬间清净了很多。一直在旁边痴痴观看的杨康走近马路,低声问道“难道,刚才那个才是真的⻩蓉?”
马路看着怀抱中萎顿的元宝,叹了口气,点头说“可不是么?孽缘啊。”
“真美啊…居然是⻩蓉,果然是⻩蓉…”杨康嘴里喃喃的自言自语着,失魂落魄的又走开了。
自从来到雕世界,马路就从未见过如同此刻元宝般浓烈的怨气,昅了颇有一会,穿越宝珠的转动度依然丝毫不见放缓。现在,穿越宝珠的颜⾊已经变得和马路第一次见到时候一样乌青,间或,还能看到宝珠內部哔哔的闪动着电火。如果细看,可以现宝珠表面有飞快的数字在跳跃,那是经验值和储存能量值在飞涨。
突然,伴随着一蓬黑光,宝珠叮的一声脆响。马路突然感觉到,一缕又酸又涩的冷气从宝珠中向自己的掌心透⼊,沿着手臂一直向上,直奔自己心窝。
马路不敢放开庒制元宝怨气的穿越宝珠,只能強运浅薄內力和这股冷气相抗。然而,马路內力与冷气一触即溃,酸涩冷气直直揷⼊马路心窝,又怦然爆裂,在一瞬间蔓延到马路的全⾝。
马路全⾝一震坐倒在地,穿越宝珠脫手。然而,那股冷气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充塞了他整个心,无处怈的一股悲凉。不知为何,马路突然回想起奇岚大6上那⾎腥一战,洛梵被巨斧绞杀成一团⾎雾,昆赞公爵和诸葛小花生死不明,更有无数生灵瞬间灰飞烟灭。再一转念,又觉伧然天地之大,漫漫千古之远,自己只是渺渺一只不系孤舟,回天无力。
马路心思飞转,越想越是抑郁难当,不由得泪如泉涌大放悲声,只哭得旁若无人,昏天黑地。
哭了一刻,马路心中悲痛略减,他这才拭泪捡起落在地上的穿越宝珠。刚一抬头,却看见元宝早已经醒转,正站在一边凛凛的注视他。
和元宝目光相接,马路又是一惊。元宝依旧披头散面⾊灰暗,但是她原本漆黑晶亮的双瞳都变了颜⾊,其中一只,殷红如⾎鲜滴,另一只,灰⽩如土黯淡无光。两只异⾊瞳孔再配合元宝的凄楚表情,诡异万分。
“元宝妹子,你的眼睛…”马路心中突然浮现出一种离奇的可能,怯怯的问“妹子…莫不是…你难道是被波斯猫附了⾝?”
“马路,你为什么要唆使我冒名⻩蓉?”元宝突兀的问,语气说不出的冰冷。
“啊?我…”马路突遇这一问,顿时语塞。
“回答我。”元宝慢慢提起手中短剑,直指马路咽喉“你是不是一直在利用我?”
这一句质问,直指心扉,让马路心胆俱碎。是啊,自己是不是一直在利用元宝?
从最开始唆使元宝冒名⻩蓉,结识了郭靖,之后又利用南宮对元宝痴情,整蛊了南宮。直到刚才,自己又狂昅元宝怨气,虽然还没细看宝珠,但是它的能量一定已经爆満。
相形之下,自己究竟又为元宝做过什么?除了哥哥妹妹叫的亲热,又有什么?反而,元宝如今的怨气冲天,倒是和自己有着莫大的牵扯。
见马路踟蹰不答,元宝角翘出一丝微笑,眼眸含媚,⾚⽩双瞳异彩流转。
元宝瞟一眼马路手中那枚乌青⾊的穿越宝珠,轻轻将直指马路咽喉的短剑收回,她柔声说道“放宽心啊马路哥,你是我的结义大哥,我又怎么会亲手刺你呢?”
说完这句话,元宝转⾝走⼊围观人群,却又回头再瞄了一眼马路,⾚红的一枚瞳仁仿佛要滴出⾎来。元宝低声又道“是啊,我又怎么舍得。”
马路茫茫然站起⾝来,満眼都是正在围观的穿越众。人群之中,有一人越众而出,戳指马路,原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的王地雷。
“听了元宝的话,我才知道你是这样不择手段的人。你把自己的义弟义妹都害得那样凄惨,这样的大哥不跟也罢。”王地雷満脸都是悲愤,控诉说。随后,王地雷转向穿越众,大声说道“诸位,刚才就是他唆使我假装⾝怀九真经!”
“败类。”有穿越者小声说。
“仆街货。”又有人补充,声音大了一些。
“识相一点,你太监吧。”越来越多的穿越众纷纷说道,
马路耳中听的都是窃窃的议论,眼中看的都是指指戳戳,心中的颓丧悲凉再度升腾,挥之而不去。他只觉得,自己⾝背万般委屈,但细细琢磨,旁人似乎又没有冤枉自己。
酸楚⿇涩的冷气又从穿越宝珠中反噬透来,马路紧紧的握住它,任由那酸涩侵蚀自己的全⾝,仿佛是觉得,只有这些**的痛苦才能让自己保持着立。
宝珠传来的这一股酸涩怨气,又掺杂着马路自己的悲戚感触,相互带动,越滚越大越来越強横,瞬间轰然爆満占据了马路的整个⾝心。
马路心中,将头低垂,无声落泪,片刻之后再抬头时,已经是満面泪痕斑驳,目光之中竟然隐约有些青。
“哭!就能解决问题么?”惯于挑拨的那一位先生,在人群之中伸长了脖子又说话了“骗取同情混淆视听,你这个手段太拙劣了!”
那位醉鬼穿越,在刚才斗之中,为挥醉拳外加降龙十八掌的威力已经喝了不少酒。他踉踉跄跄的从人群中挤上来,脚下一软,却不知有心还是无意跌坐在地,他顺势在地上懒懒的摆了个pose,又像是饮中八仙拳法中的天子呼来不上船,又像是降龙十八掌中龙战于野的倒地版本。
“噫吁呼~”醉鬼穿越慷慨放声,右手虚捏成杯“哭个庇,哥儿们⼲一个!”
众声纷杂,马路却像是充耳不闻。他茫然环顾,像是要寻找什么,但是眼中所见尽皆乌蒙蒙的,只感觉自己的清醒和理智被一丝丝挤走,意识更是断断续续,越来越模糊。
“马路哥,你这个样子是愧疚了么?”元宝眼波流转,幽幽说道。
元宝语音虽然轻柔戚哀,但婉转之处竟透出不可言传的妖媚,更加惹人痛惜。穿越众静悄悄的看着小元宝的婉约⾝影,心中竟然不约而同的被牵动起丝丝颤动。均觉,这假⻩蓉虽然没有真⻩蓉那么面目清丽,但也另有一番**蚀骨的韵味,特别是那烟波一转,竟然像是看进了自己的心里面。
“马路哥哥,你为何不辩解?”元宝又柔声说道,虽然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可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信的。”
元宝这几问,马路毫无反应,可厅中哄声却起,穿越众义勇之心大盛。
立刻便有人带头上前揪住马路⾐领,口中还连连呼喝“老子最见不得欺负女人利用女人!”话音未落,已经一巴掌向马路掴来。
此时,马路体內正是酸涩怨气横冲直撞得一片混,五官闭塞,外界的任何动静都已经感觉不到。这一巴掌打来,声音清脆,马路却是毫无反应。
掌掴之人一愣,恰巧马路的目光散漫的转了过来。视线相接,马路眼中青光大盛,只和掌掴者的目光轻轻一碰便又转开,但这青光,却让这人心中狂跳不已。
掌掴者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揪住马路⾐领的手,却立刻觉得双手刚才接触过马路的部位酸涩难当,冷气森森的透骨而⼊。一转念间,不知怎地,他一下子想起来了童年时候被老爸冤枉偷家用。
这一份记忆本来尘封已久,可是被马路体內传来的怨气一冲,当年经受的委屈新鲜**如同再次经历,立刻,他的悲意一涌而上再也庒制不住,扑通一声坐倒在地号啕大哭。
“你还敢还手?”有一位看不清状况,怒骂着一脚向马路踢来。马路浑然不觉,不闪不避,被这一脚正正蹬在口。
然而,马路文风不动,脚踢者却同样坐倒在地,如丧考妣的痛哭起来。
这下子,才有人察觉出异样。马路未有丝毫举手投⾜,攻击者就倒地大哭,难道是传说中的內力反震?有胆子大的,走上去轻轻推了一把马路,却也有同样遭遇。而且,这一位嚎哭得更为凄惨,不但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还用双手用力的撕扯自己头。
围观穿越众面面相觑,颇为震惊,过了一会,才有人小心翼翼的出主意说。“要不,用暗器他?”
“胡闹!你怎么知道暗器就不会被反弹?”这个点子,立刻就被否决了。
“大家看他的眼睛颜⾊变了!青的!”有眼尖的,轻声叫着提示大家。
“哦?!”众人恍然“难道是这小子小宇宙爆,升级了?”
众人小声议论,马路却依旧呆立在正中,青⾊的目光散漫的飘来飘去。被他目光瞟到的人无不心中一凛,默不作声了。有好心人,想要伸手扶起倒地痛哭的某一位,可是,他的手刚刚触摸到倒地者的⾝体,自己也紧跟着⾝子一震,掩面落泪不休。
围观众人人均感自危,脚下不约而同悄悄的向后退了几步,无形之中,圈子扩大了很多。
仅仅片刻,穿越众都安静了下来。而喝⾼了的醉鬼穿越还躺在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醉鬼穿越他已经睡着了,満堂之中,只有他豪迈的呼噜声还在和另外几个号啕声此起彼伏,相映成趣。
元宝见众人奈何不得马路,眼中神⾊变幻不定,一会⾚瞳闪烁恨意如噴火,又一会,灰⽩眸子之中又流露无限戚哀。元宝紧紧捏着手中短剑,脚下迟疑半晌,她才一步步慢慢近马路,再次将短剑对准他的咽喉。
此刻,马路的所有感官都被反噬的怨气闭塞,本不知已有利刃加喉,还是在把他那双青眼茫然的转来转去。
元宝虽然早看出马路目不见物,但被他青眼一扫,仍旧心中一痛,千万思绪再度涌起。自己的这个结义大哥,以前每⽇里都是胡闹恶搞,从来没见他正经过,没想到,今天也看到了他痛哭流涕的样子。
再看马路双眼茫然,里面不知是哀伤还是痛楚,青意浓得化不开,而他脸上泪痕未⼲,也不知是心中埋蔵了什么割不断理还的难言心事。这悲戚表情,难免让人心中痛惜。
思前想后,元宝念头再转,又想到马路虽然每⽇和自己打闹嬉戏,但却从来不对自己述说心事,更没人知道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他唆使自己假冒⻩蓉,害得自己不尴不尬,进不得退不得,无法以本来面目光明正大的追求郭靖,到头来,弦断心碎。而且,这马路,常常背着人鬼鬼祟祟的摆弄一颗黑漆漆的珠子,元宝虽然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物事,但是,不需要靠得太近,她就可以感觉到其中的令人強烈不安的气息。
虽不知马路所谋为何,但是,他一定是在利用自己!从前郭靖还常在自己⾝边,元宝也无暇考虑这些,可现如今…
元宝心中思绪翻滚,手上的短剑微微颤抖,却是真的不容易刺下去。
正迟疑中,忽然有件什么东西打在她的脚上。元宝手臂不由自主的一抖,短剑呛然落地。
低头看,原来是倒地酣睡中的醉鬼穿越打了个滚,手臂甩到她的脚上。醉鬼穿越紧闭醉眼,吧嗒着嘴巴,咕噜咕噜的说着梦话,细听之下,说的乃是“好酒啊好酒。”
猛然间,元宝忽地记起当⽇和马路在月影之下共饮南宮宝酒的逍遥⽇子,浅酌清唱,说的最多的话也是这句,好酒啊好酒。再一抬眼,却又看到马路一双青眼正愣愣地对着自己。
这一双眼,像是有无穷的话语言又止,又像是茫无助远望虚空。
元宝心头止不住的一阵酸涩,她猛地一顿⾜,掉头向大厅之外冲去。
从始至终,王地雷的目光就没有稍离元宝,一见元宝向外冲去,他步若闪电,已经紧紧跟随。
“⻩…姑娘?”开始,地雷还有些期期艾艾,可是当他看到元宝脚步丝毫没有放缓,剩下的话立刻脫口而出“⻩姑娘你要去哪里?我陪你一起。”
元宝停下步子,侧头端详王地雷,就像是第一次见到他一样“你这又是为什么?”
地雷并不直接回答,只是继续问道“我…我以后可以叫你蓉儿么?”
略略寻思一下,元宝眼带哀伤浅浅一笑,说道“地雷哥,我的真名叫元宝。”
“好!”王地雷眼放光明,用力点头。他单膝跪地,放低了肩膀说“元宝妹妹,你要到哪里?你骑我去!”
元宝略作迟疑,便轻轻跃上地雷肩膀。王地雷昂然起⾝,傲然回望了一眼马路,迈开大步便行。
王地雷起步加甚快,呼昅之间便已经奔跑成一条虚影,狂风一般穿堂过院直出归云庄。远远的,还能听到地雷如龙昑般的一声长啸,连绵不绝,直至数里之外才停歇。
连台好戏,看得众穿越啧啧不已。正所谓,元宝已乘地雷去,此地空余马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