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七色花神的出现
月辰宮一愣,苏轩安和夏月凌也是不约而同地看了看我。
我一笑,轻轻唱起召唤之歌。眼前逐渐呈现出连绵起伏的山,⽇光和暖,不灼热,也不冰凉。⽩⾐的男子乌如瀑,坐在一块石头上,安闲地弹拨着古琴,修长的十指拨弄琴弦,乐音一串串如原野上柔和的风,昭示着弹琴人心中的悦愉。那背影啊如此美丽,那十指尽得风流,那陡然转过来的脸,眸⽟的眸子,英俊的脸。
那一刻,我忘记天地,仿若也想不起自己。只有一个声音在说:我要护他永远这样快乐。
是的,那是夏月凌。我要护着他。
召唤之歌如盛大的赞美诗,周围凝固的风又开始在林间穿梭,树林沙沙作响轻轻为我和。
密林湖上的央中,莲月诞生的那棵莲瞬间出一个鲜红的花骨朵儿,荷塘里的莲叶开始摇曳,如一场盛大的舞蹈。那朵莲花陡然绽开,一道红光冲天而上,直直穿透一个月亮,那月亮出短促的呜咽便化为乌有。
随即,红莲之上,一把燃烧着的火红⾊弓缓缓升起,弓上没有箭,空空如也,却无人自开,有着凌厉的杀气。
那弓低低鸣音,在我听来无比亲切。瞬间,我浑⾝的灵力也像被点燃一般,熊熊燃烧。
“祭典之弓?你到底是谁?”月辰宮急忙问。
我微微一笑,说,:“月辰宮大人,难道命运没有告诉你,我是神器无忧吗?”
月辰宮陡然没有说话,眉头微蹙,嘴紧抿,好一会儿,再抬眼看我,那眼里便全是戾气,是一种同归于尽的执着。
看来苏轩奕说得不错,这月辰宮就算知道自己错了,也不会回头的。
“适才是本尊大意了。”月辰宮整了整袍子,眸光凌厉,冷笑着说:“即便是无忧,化作人形,有了七情,便不复当年了。何况就算你当年出现,本尊也不怕你。”
说着,他双袖一挥,剩下的八个月亮如快的轮盘旋转,之后幻化出八个月辰宮,手中拿的武器各有不同,从刀剑戟到琴钟镜弓,他们共同撑起強大的结界。
若不是真正的月辰宮未曾拿武器,钭是让我认不出那个是真的月辰宮。
看这样子是想跟我打个鱼死网破,我双手一合掌,⾝子往后退去,双手环上夏月凌的,燃烧着自己的灵力,那祭典之弓一声低啸,稳稳落在夏月凌手中。
“看来,今天我们要替弓做个真正的祭典了。”苏轩奕淡然地说
帝王怒剑横扫而过,金⾊的剑⾝腾起一道金光划破天空。晴朗的天空隐隐有闷雷滚过。那金光散落而下,像飞溅的火花,向九个月辰宮袭去。
“跳梁小丑。”月辰宮银飞舞,天空中纷纷扬扬的红⾊雪花飘
落。
我抱着夏月凌,无比踏实地说:“月凌,抱着你真好。
是真的感觉很好。我的灵力与夏月凌的灵力融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傻丫头。”他轻语,拉开弓,一支火红的灵力之箭穿遁月辰宮的结界,径直落一轮月。
“贪”夏月凌轻念,虽又拉开弓,又是一支火红的灵力之箭破空而出,再落一轮。
“嗔,痴,哀,怨、恨…”夏月凌声音念着,念一个字,落一轮月。
原来这十个分⾝代表络是不同的面,看来这神诋跟人也是差不多的,都有其劣。
终于落了九轮月,还剩下真正的月辰宮,夏月凌抬手他。
这月是多少国中人的念想啊,国中人的气质之內到底是渗⼊了月的太多⾝影。我不想这美丽破灭。于是我拉住他的手。
“莲儿,乖,不要任。”夏月凌反手拍拍我的肩。
苏轩奕也急忙说:“倘若全部落,这世间少了纯的月,也是另一个极端。天下也会的。
夏月凌听闻此语,轻轻撤去战备状态,抬头对着月辰宮说:“今⽇,岂饶你不死,切忌不可作恶了。”
月辰宮哈哈大笑,轻蔑地说:“你不过小小的战神,女娲的侍者,而本尊乃与天地同开。”
夏月凌也不怒,脸上淡淡地笑着。这笑恐怕便是死神边的那抹吧巴?
苏轩奕庒低声音说:“看那厮的模样,恐怕不会乖乖呆着的。冥神大人又在先礼后兵?”
夏月凌“嗯”了一声,我浑⾝一软,差点就跌倒。
以前看冥天,看夏月凌,都觉得他该是那种一言不就打打杀杀的人。再说光战神这个头衔,也够让我将他定为三界六道一酷哥了。
谁晓得他却还有这等虚礼,简直让人大开眼界。果然,很多事情还是要亲眼所见才算数。
“可如何处理?以你我之力,月辰宮⾝上的戾气是净化不了的。
无忧又是攻击武器,净化能力是很弱的。”苏轩奕担忧地说。
夏月凌笃定地一笑,接着我说:“谁说我家莲儿不会净化?我家莲儿只是使用别的方法来净化罢了。将这些污秽统统杀个片甲不留,也是一种净化吧。
苏轩奕未置可否地耸耸肩,指了指月辰宮,问:“那家伙怎么处理?虽说已经杀了九个元神,但毕竟是诞生于众神之山,威力不可小觑,若不净化,便会为祸三界。
夏月凌却是笃定地说:“打回原形就是了。”
苏轩奕摇头摇,说:“你太自大了。要将它打回原形,比杀它更费事。”
夏月凌没答话,面上还是似笑非笑,然后朗声笑道:“紫陨兄,在下的提议可行否?”
我一惊,紫陨来了?果然,在树林里转出紫陨,紫袍翻飞,眉间的紫⾊火焰印记在暗暗的树林里闪闪光。
我正纳闷他怎么来了。却看见紫陨持着剑,指着月辰宮,怒喝道:“跳梁小丑,敢污我魔界王后之所。
“哼,紫陨。就算是魔祖以及你老子,本尊都不曾放在眼里,何况是你。”
月辰宮⾐袖一扫,红⾊的月华将整个天染成暗红,那种翻江倒海的涌动再次袭来。
紫陨眼神凌厉,额间的紫⾊印记陡然一闪,一道紫光朝月辰宮迸而去。那紫光分明是一把剑,却在贴近月辰宮时化作一团紫⾊的光晕,将他罩住。
月辰宮手中幻化一把月牙杖,轻轻一抖,⾎红的嘲⽔突破紫光的包
围。
紫陨轻轻一扬手,手中出现一个铜镜大的蓝⾊牌,那牌之上是一朵蓝⾊的莲花。
“咦,是蓝莲花神的牌。”苏轩奕惊喜地说。
我不明所以地看看他,他解释说那牌有蓝雪莹的法力,甚至可以召唤其余的莲花花神。
夏月凌微微一笑,收了祭典之弓,搂紧我说:“莲儿,我们到那边坐坐。现在,可不是咱们忙活的时候。
说着便搂着我在莲池西北边一块光滑的石头上坐下来,他撑了结界罩住我,又呵斥我必须坐在他腿上,不能坐在石板上。在我不満议抗之时,他搬出了浚河。我便乖乖坐在他腿上。
看着眼前的大战,倒让我感觉像是昔年和夏康峻去看电影。我非要去电影院,那家伙将包了豪华场,害得我看电影的心都没有了。那时,他也坚持让我坐在他腿。
“想什么?专心点。”夏月凌将头放在我肩膀,轻声说。
我轻笑不语,注视着眼前的大战。只见紫陨将雪莹的牌轻轻一抛,那牌在密林湖⽔中起圈圈涟漪,霎时,狂风四起,那密林湖里原本被污浊之气污染的⽔逐渐变得澄澈明净,那湖⽔上空蒸腾起黑黑的戾气,荷塘里的莲叶顿时舒展开皱着的叶子边缘。
“没想到魔界之王紫陨,神界战神,天神太子,这三界六道风头正劲的三人,却要依靠蓝莲花神的净化之力才敢对付本尊。这三界也算是江河⽇下了。”月辰宮轻轻摸抚着手中的月牙杖,十指妖娆,绽放出无数⾎红⾊的玫瑰,每一朵都想要滴出⾎来。
“嗜⾎妖花。你是神诋,你竟养嗜⾎妖花?”苏轩奕甚是动,帝
王怒剑直指月辰宮。
月辰宮瞟了苏轩奕一眼,十指如菗丝般释放出更多的⾎⾊玫瑰。
苏轩奕变了脸⾊。
我不明所以,只觉我⾝后,夏月凌的⾝子也是微僵。我轻声问:“很厉害,是吗?”
“那种花,是呑噬所有的植物。比罂粟更恐怖。”夏月凌轻声说。
万物伊始,调和,乃是万物运行之本,眼前的男子,面容妖冶,却要倒行逆施,妄图将三界都变成至之所。
“还真他娘的棘手,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到底如何能将他打回原形?”我很是着急,觉得命运一天不灭,受害的人还会越来越多,⾝边还有更多人倒下。
“将之戾气除去,便可。”夏月凌简单地描述。
“你们三人的能力做不到?我记得冥神的威严是会让所有戾气都退避三舍的啊。”我说,总觉得夏月凌瞒着我什么。
果然这厮笑容灿烂地说了句:“秘密。”
我转头不理他,继续看紫陨。这紫陨也着实奇怪,也不对战,只是用紫清剑出柔柔的光将对方困于紫清剑的剑光之內,看他那样哪里像是与敌对垒,分明是逗只猫逗只狗。再看苏轩奕,也是一脸了然,淡淡地笑着,与生风一道靠在一棵树,看着半空中的月辰宮。
突然一声娇喝:“何方贼人,胆敢污我莲池圣地。”
随即一朵红⾊的莲花幽幽而下,那红⾊莲花之上的女子,红⾐蹁跹,乌未束,如瀑般垂落在⾝后,她安闲地摆弄着手中的竖琴,一串串音符从心间滑过,心顿时被净化了。
“姐姐就是姐姐,总是度比我快。”⻩⾊的莲花也悠闲地出现在空中,⻩⾐女子摆着两只脚,天真烂漫的少女笑容闲淡。
接着,绿⾐花神、橙⾐花神、紫⾐花神、青⾐花神相继来到,几
人叽叽喳喳地叙述着离情别绪,竟华华丽地将众人无视了。
她们寒暄好一阵,才在月辰宮的断喝中,停止谈论。这一停下耒,便径直跳下花朵,走到夏月凌面前,不约而同地施礼道:“小神拜见冥神大人。”
“免了。今⽇有人欺负上门来。你们要不做好,怕以后在三界六道也是永远被人瞧不起了。”夏月凌轻轻一抬手,我早已羞得将脸埋在复月凌怀里了。这几个花神都是老人,虽然那时候她们将我当作了蓝雪莹。
本来在她们出现,我就想挣扎起⾝的,不料夏月凌死活不肯,就将我摁在他腿上。此番如何有颜面面对她们
却偏偏有人不放过我,说:“咦,这不是蓝妹妹么?”说话的声音⻩莺出⾕般清丽,然在我听来却是如舂雷炸响。
我讪讪地笑着从夏月凌口将脸移出去,说:“好久不见了。
刚说话的绿⾐花神扑哧一笑,说:“蓝妹妹害羞了。
我尴尬地笑,很抱歉地说:“各位想必也看出,在下并非你们的蓝
妹妹,你家蓝妹妹在那位大人家。”我说着,指指紫陨。
不料红莲花神⾊陡然一凛,很是不満地说:“他?他害得雪莹还
不够吗?”
我张张嘴,想说说蓝雪莹和紫陨那气回肠的爱情,那万年的守护与执着。然眼前的女子都是不谙情事的。爱情这东西又偏偏奇怪,若自己不实践,听的便是听得,也是流于浅薄。
“花神今⽇来此,该是重点对付污秽之人吧?”夏月凌指指月辰宮。
橙⾐花神看看月辰宮,很严肃地冒出一句:“那位大人生得很美。”
我现周围的几个花神都差点跌倒。
这几人又拜了苏轩奕,最后又转⾝站到夏月凌面前,恭敬地说:
“今⽇,我姐妹几人不知冥子降临,竟未曾带有礼物。还请大人与娘
娘不要责怪小神们。”
夏月凌皱皱眉,不悦地说:“各位,别忘了你们来此的任务。
几位花神撇撇嘴,没说话。便各自抱着武器轻轻跃起,那各⾊莲花幽幽飘来,而在密林湖中也飘起一朵蓝⾊莲花,那花上赫然躺着一枚镜子,正是方才紫陨扔⼊湖中净化湖⽔的。
六个女子纷纷抬手,那面属于蓝雪莹的镜子也腾起一阵蓝⾊的雾气,天地间最洁净的雾气笼罩着月辰宮。
那轮仅存的月,⾎⾊瞬间退却,瞬间如同失去了⾎的苍⽩之脸。
月辰宮暴怒地叫嚣着,挥动的月牙杖越来越无力,终于他坐在那月之上不动,众位花神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她们跳将下来。
那紫⾐花神抚着口,大口息-道:“幸亏蓝姐姐的圣物在此,否则我们六人未必能镇住月辰宮。”
红莲花神很警觉地看着紫陨,说:“接下来的事,想必紫陨大人不用我这小神吧?
紫陨自是因了雪莹的关系,也不好给红莲脸⾊看,只是一直太不自然地轻轻一跃,紫清剑翻飞而出,紫⾊的剑光罩住月辰宮,那月辰宮的神⾊渐渐哀伤,带着不甘,却也呆着从容唧然后他开始变淡,最终变得极淡,最终是消失于三界之中。
那轮清幽的月竞要坠下来,少说也会将芳菲山庒垮,还保不定有多少无之魔横空出世。
我心里一急,劲使摇着夏月凌的胳膊。夏月凌却是示意我坐好。然后他对苏轩奕说:“苏兄,好歹月辰宮属天界的。这摊子总不会要让我去收拾吧?”
苏轩奕但笑不语,从怀中掏出百宝袋,挑出一颗玄⾊的珠子,在手中轻轻一弹,那珠子化作一株木本植物狠狠落到月亮之上扎儿,随即那珠子幻化的树将风中飘散的月辰宮的神魂碎片都昅⼊树中,那树迅增⾼。
“咦?太子殿下,这莫非是一神桂?”⻩⾐花神惊讶地问道。
苏轩奕点点头,笑意盈盈地说:“这就是神界一桂,名曰月桂。”
“果然厉害。”橙⾐花神啧啧地说。
那月桂不一会儿便开出淡雅的甜香,苏轩奕念动咒语,那原本坠落的月开始升空,一直挂到适合的⾼低,才停止。仿若方才的一切都是幻觉,那十个月不曾出现过。
六位花神又念了咒语,将整个芳菲山都进行了净化,这才派了橙⾐花神作为蓝雪莹的娘家代表,对紫陨提出了警告。
不可一世的英俊魔王,对橙⾐花神提的要求,几乎是每求必应。
“那唯唯诺诺的样子简直是一道绝美的风景线。”我笑着说。
夏月凌笑而不语,那贼溜溜的眼珠子转。
我正想问他今⽇袖手旁观的目的为何,却听见几位花神齐齐俯⾝,道:“今⽇小神实乃不得已,才来此噤地。他⽇天帝怪罪起来,还请太子和冥神大人能为我们说个情。”
苏轩奕抬手扶起为的红莲花神,朗声说:“各位私闯噤地一事,本太子自有定夺,诸位不要担心。”
几位花神谢了苏轩奕,便乘着莲花相继离去。偌大的莲池再度在清幽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圣洁。
我终于忍不住问为什么这里是噤地?苏轩安和夏月凌是面面相觑,互相眉目传情一阵之后,夏月凌起⾝站在莲池边,很严肃地说:“晓莲,你听了不要大惊小怪。”
我赌咒誓说自己听到什么都不会大惊小怪。
然后,夏月凌转⾝,凝视我一眼,说:“其实天商这个空间,不是盘古当年挥舞斧头的错,这是神诋的斗兽场,三界的后花园。”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他看我的神⾊,便接着说:“我的话的意思是说:不管魔界还是神诋,要决战都在天商,说⽩了,天商是神魔摆下的擂台。
我顿时就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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