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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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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着他沮丧的离去,花莘莫名的生起一股罪恶感,仿佛她做了什么‮忍残‬的事一样,但她什么也没做呀,她不过是诚实的说出內心的感受而已。

  她的视线一直锁着他的背影,无法移开,直到他侧⾝站在车旁,打开车门,她陡然一呆,举⾜追过去。

  那戴着墨镜的侧面,天哪,是他!电梯中⾝怀异香的男子!

  啊啊啊──怎么会这样!

  “别走,等一下!”她不能再错失这个机会了,她有感觉,若是她就此错过,她可能永远再也无法得知那奇异香味的成分了。

  再几步她就可以抓到了,别走呀!

  花莘迫不及待的伸长了手臂要留下他。

  抓到了,太好了!

  嘶──

  安分待在长里的⾐襬被一股外来的力道猛然菗出,同时因为拉扯的劲道过于‮烈猛‬,那件阿曼尼的米⾊条纹薄纱衬衫就这样活生生的被扯破了,前面的⾐扣也硬生生绷落。

  艾尔低首觑了一眼⾝上的衬衫。

  她想做什么!对他动耝?揍他一顿?

  花莘也很意外自己一拉之力竟如此的強,居然把人家的衬衫给揪裂了,形成一种诡异的情况,好像她正打算要強暴他似的。

  瞪着自己对他犯下的恶行,她赧红了脸,讪讪一笑,松开了肇事的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过你这件⾐服怎么这么脆弱,不堪一抓。”绝对不是她太耝暴,一定是这⾐服的材质太差了,才会轻轻的一扯就破了,看他也不像没钱的样子呀,⼲么不买好一点的⾐服穿?

  咦,她闻到了,是这个香味没错,她贴近他,用力的再深昅一口气,呵,这醉人的奇香真叫人恋哪。

  艾尔旋⾝凝视这急匆匆,用十分耝鲁手法挽留住他的人。

  “还有事?”又是用这种表情依偎着他!她到底还想怎么样?说讨厌他,却又亲昵的往他⾝上靠近,而且脸上还呈现出这种眷恋之⾊,她是在耍他吗?

  “我、我、我…”花莘一时结巴,片刻才由那醉人的醇香中回神“拜托你,告诉我它的成分是什么?”啊啊,怎么几乎快粘上了人家?她急忙退后了几步。

  抬头一看,猛然发现他前的衬衫因为她刚才那一抓一扯,⾐扣早已脫落,裸露出里头黝亮的古铜⾊肌。

  好扎实的肌⾁哦!她的眼神发出无言的赞叹。

  “什么成分?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艾尔満脸疑惑。

  花莘的丹凤眼浮现惊人的热切。

  “香味呀,那香味的成分,它是从什么植物中提炼出来的?”

  艾尔耸起了眉,本不明⽩她说的是什么。

  “什么香味?”他又没噴古龙⽔的习惯,哪来的香味?

  “就是你⾝上散发的香气呀,那是一种香料吗?还是什么植物?”此刻那异香正萦绕在她的鼻间,回在她的臆,呵,真是太人了啦!

  这香不浓,甚至可以说十分的清淡,但她灵敏的嗅觉就是能精确的捕捉到它散发出的那股人味道。

  如此近距离的贴近嗅闻,更能感受到那神奇的香郁,那细微不可见的香分子经由她的鼻子,钻进她的体內,调⽪的漫游在她的四肢百骸,多醇美醉人呵!

  世上没有一种香味比得上!

  艾尔不解,她怎么会没头没脑的突然这么说。

  “我⾝上哪有什么香气?”他低头嗅了嗅自己。“我也没带什么香料和植物。”

  花莘不悦的双眼一瞪。“这怎么可能,你不要骗我了!”

  “我何必骗你,我既没用古龙⽔,也没带什么会散发香气的东西,你是不是嗅觉出了什么问题?”他关心的问,同时心里有点怀疑这东方女子的精神不太正常。

  否则怎会如此反复无常?

  花莘严厉的凝起面孔。“我是芳香治疗师耶,你说我嗅觉出了问题!”那她还拿什么混饭吃?

  “芳香治疗师?那是什么?”

  她郑重的介绍自己的职业。“就是以芳香精油来帮人做治疗以及谘询的人。”

  “芳香精油?是那种从植物中萃取出来具有⾼度芳香及挥发的物质?”

  “没错啦。”⼲么说得那么学术化呀。“你老实告诉我好不好,那香味的成分是什么,顶多我付你钱,还有再另外赔你一件全新的衬衫。”她放软嗓音央求。

  艾尔深思的睇着她。“你真的闻到我⾝上有香味?”看她一脸认真不似有假,不像在开他玩笑。

  当他是在愚弄她,花莘⽩他一眼。

  “确定,我嗅觉又没障碍,你想要多少钱你开口说个价吧。”她真是作梦都没想到⾝怀这异香的人居然是他!

  上回在电梯中她只看到他戴着墨镜的侧面,并没有多留意他的长相,早知这样她刚才就不会对他说那些话了。

  在撂下那么无情的话后,现在再来求人,真是没面子,也难怪他要一再的刁难她了。

  “我不缺钱。”那种东西他多得是,还愁花不完呢。不过他倒是因此想起了一件事,那是幼时⺟亲曾告诉过他的话。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说出那香味的成分?”花莘按捺着子好声好气的问。

  “我提出的条件你都会答应?”他试探,想知道她的底限在哪里。

  尽管花莘非常‮望渴‬的想知道那香味的成分,不过她的理智并没有丧失,不会那么冲动的答应他。

  “要看你提的条件是什么。”

  “那香味对你那么重要吗?”现在他终于有点明⽩她脸上那种醉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了,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那种连他自己和旁人都闻不到的香气。

  直到此刻,他才省悟幼年时⺟亲对他说过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了。

  “将来如果有一天,有一个女孩被你⾝上的味道所昅引,千万不要错过她,她是为你带来幸福的人,艾尔,你要好好的抓住她,无论如何都别放手,倘若一旦松了手,幸福就会离你远去。”当时⺟亲一边用某种不知名的香花植物帮他‮澡洗‬,一边温柔的这么告诉他。

  ⺟亲拥有某种奇异的能力,甚至还能预知一些事情,不过在他还未进⼊青舂期,⺟亲就离开了人世,离他而去。

  ⺟亲那时说的话他有放在心上,只不过随着时⽇的久远尘封住这段往事,刚才那弥封的记忆就像打开了瓶盖的香⽔,飘逸了出来。

  这东方女子就是⺟亲预言会为他带来幸福的人吗?

  花莘坦⽩的回答“我只能说那香味很特别,非常的醇美清新,不太浓冽,也不香,但却能直透心田,沁心舒慡,让人浑然忘我,我实在闻不出这股香味是出自什么植物,拜托你告诉我好吗?”

  艾尔墨镜下的深邃黑眸微微的敛起,迸出一抹异常的幽光。就是她了,他确定,⺟亲预言会为他带来幸福的女孩,并且要他抓牢自己的幸福。

  “我会告诉你,不过不是现在。”

  “那是什么时候?”花莘眸采倏地一亮。

  “跟着我,等时机到的时候我就会说。”

  啥?“跟着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到哪你就到哪。”他轻笑,看着她可爱的吃惊神⾊,伸手爱怜的抚着她垂在双肩的发丝。

  “嗄?”要她当他的跟庇虫!

  “我知道你是来法国度假的,接下来的行程由我来安排,我会让你有个惊喜的浪漫之旅。”他低醇的嗓音毫不掩饰的流怈出宠溺。

  “就我所知,他那件阿曼尼纱质衬衫是今夏的最新款式,至少需要一、二十万才能买到。”

  听完罗依苹的话,花莘差点想直接给他昏死过去。嗄,一件那样不经一抓的破衬衫值一、二十万!哇咧,直接打死她吧。

  幸好人家非常的大方慷慨,并没有跟她计较那“区区”一件衬衫的事,还说那种衬衫他多得是,不差这一件。

  所以花莘才省了泣⾎之痛,毋需花上六位数字的台币去买一件中看却不中穿的破衬衫赔他。

  不过也因此,原本两人的法国自由行突然变成了四人行。

  花莘不欣赏艾尔。萨巴赫这个人,无奈的是她却偏偏贪恋人家⾝怀的奇香,所以只得委屈同行了,而罗依苹看上的则是他负责提供的食住行,可以免费畅游法国耶,这么好康的事她何乐而不为呢?

  经他自己简扼的自我介绍,她们知道艾尔来自那个拥有世界十分之一石油产量的中东‮家国‬科威特,而且据他的姓氏,花莘和罗依苹曾暗暗猜测,他可能还是科威特的贵族,因为科威特是一个王国,由巴萨赫家族所统治。

  花莘无意再了解他更多,她唯一想知道的只有那异香的成分而已。

  呵,真的是太好闻了!每一次只要看到他,花莘的脚就会被鼻子牵着,自动的走向他。

  罗依苹好笑的看着好友脸上陶醉的表情。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面前流露出这样的神情,真的很难不叫人误会;虽然她知道花莘着的是艾尔⾝上的香气。

  不过吊诡的是,她却半丝也闻不到花莘口中所说的那种奇香,她问过跟在艾尔⾝边多年的安琪,她也不曾嗅闻过她老板⾝上有什么味道。

  眼前的情景只能说,那是因为花莘是芳香治疗师,所以对香味特别的敏锐,才能闻到一般人都闻不到的气味。

  “艾尔,我们今天要去哪里?”瞥了一眼花莘,罗依苹暗忖:此刻要上哪去,花莘恐怕不会太感‮趣兴‬吧,瞧她脸上那种沉的表情,好像只要能跟在艾尔⾝边,去哪都无所谓了。

  “教皇城。”看到依偎在他⾝边一脸醉的女人,艾尔脸上浮起温柔的神采,牵起她的手领她走向座车。

  担心惊吓到她,他从昨天开始就努力的克制住自己想要‮吻亲‬她的念头;怕像上次在美术馆时那样,招来她一记粉拳。

  可是她这样的表情真的是太具危险的昅引力了,他不只是想吻她那如玫瑰‮瓣花‬的藌,还想拥抱她,甚至想更进一步的亲近她。

  四人驱车上路,由安琪驾车,罗依苹坐在前座,他和花莘坐在后面。

  其实花莘一直提醒自己,要自己不要太贪恋香气而靠他太近,奈何她的嗅觉总会主导着她的意志,像狗闻到了⾁香一样,拚命的巴着嗅闻。

  艾尔忍不住伸手轻抚她熏然的小脸。他是明⽩她现在的表情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上的香气,但那又何妨呢,只要她在⾝边他就感到很幸福了。

  花莘想挥掉他轻薄的手,却突然发觉他竟然连手都透着一股奇香,她抓起他的手凑到鼻间。好好闻哦!莫非这香气是一种香⽔?他全⾝都噴洒了这种香⽔?

  据说中东人士不太常‮澡洗‬,所以常会用香⽔来掩饰⾝上的异味。

  看来一定错不了了,不如明天早上她就去突袭他的房间,说不定会撞见他正在使用这种香⽔,哈,这样一来她就能早点知道那香味是什么成分,由什么植物中提炼出来的了。

  “艾尔,你都几点起?”

  “六点。”见她如此亲昵的握着他的手,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你叫我李⽩吧,那是我的中文名字。”

  “李⽩?”天哪,果然是他!“你为什么要取这样的中文名字?”花莘好奇的问。

  艾尔侃侃而谈,想让她更了解自己。“我很喜‮国中‬古典文学,不只是文字优美、词澡华丽,诗词歌赋更是典雅婉丽,意境深远,从舂秋的诗经、楚辞、汉赋,到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我都极为喜爱,不过其中那么多的文人,我最欣赏的就是有诗仙之称的大诗人李⽩,所以我才会取了一个和他相同的名字。”

  取和名人、伟人相同的名字,这种情形在国外是很普遍的,花莘知道,她意外的是艾尔居然对‮国中‬文化似乎了解的,不过要她对着一个外国人叫李⽩,她还真是不太叫得出口。

  “我知道了,你对‮国中‬文化有‮趣兴‬,所以才会对⾝为东方人的我也感‮趣兴‬,对吧?”她就想嘛,她长得又不特别丽,甚至也没依苹漂亮,只不过她带了几分古典的气质,因此才昅引了他的眼光。

  “对别人也许是,但对你不只是这个原因而已。”他黝黑的眼瞳透着绵的情丝。

  他灼热的视线让花莘的脸微酡了起来。

  他该不会想说,对她一见钟情吧?她不是感觉迟钝的人,不会看不出来他眼底的那抹显而易见的爱恋,不过她相信那只是他这个人太过滥情,看到女人就很容易动心,这种一时的恋绝不会持久的。

  她别过头注视着车外流逝的风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你不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吗?”他有点讶异她没再发问。

  花莘回答得很冷淡。“除了那香味的成分之外,我没‮趣兴‬再知道其他的事情。”想也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不外是什么花言巧语罢了,她可不是不解世事的少女,才不会相信男人那些甜言藌语。

  他不知该觉得难过还是开心,她爱他⾝上的味道,却对他这个人没‮趣兴‬,她不知那味道和他这个人是不可分割的吗?唉,要掳获她的芳心恐怕要花不少心力,毕竟幸福不是那么容易唾手可得。

  “不要急,有一天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她很谨慎的提醒他。“我只能在法国再待二十几天,你可不要骗我哦,在我回‮湾台‬前,你一定要告诉我。”

  “我明⽩。”

  没多久他们就到达目的地。

  教皇城是一座盘踞于亚维侬山丘上的歌德式建筑,雄伟壮观,虽然这是当地‮府政‬在一九六九年原地重建的,仍不掩其古朴的霸气风貌。

  顺着教皇城往山丘走,两旁有成荫的绿树可以让人乘凉,在树下稍事休息后,花莘和罗依苹便在艾尔的带领下继续往山丘‮端顶‬走。

  “啊──好美!”俯瞰山下,花莘脫口惊呼,普罗旺斯的风景就这样在她眼前绵延展开。

  “从这里可以远眺普罗旺斯的所有观景,你看那里是只剩半截的亚维侬桥,它横跨在隆河半个河面,那里是普罗旺斯最负盛名的酒庄、那是亚耳…”艾尔热心的为她介绍底下的风光。

  安琪和罗依苹识相的走到一边没去打搅两人,为两人制杂诶处的空间。

  “你?凑饫铮俊碧慕樯埽孟穸哉饫锓浅5氖煜ぁ?br>

  “我喜普罗旺斯,所以来了不少次。不过我现在最想去的,是你生长的地方‮湾台‬。”他别有深意的看她。

  又来了,他以为用这种眼神就可以电得她晕头转向呀,别想了,要不是因为他⾝上的香味,她才不会多看他一眼呢。

  一名金发碧眼的大美女兴⾼彩烈的朝他们走了过来。

  “艾尔,这么巧!你来法国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萝莎。”巧遇昔⽇曾往过的美女,他也有点感到意外。

  美女热情的上前与他拥抱,两人礼貌的‮吻亲‬了彼此的脸颊。

  “艾尔,自从去年分开后,我可是非常想念你喔。”她半真半假的说。

  放开美女,艾尔微笑回道:“能得到你这位大美人的思念,真让我受宠若惊。”他指着一旁的花莘为两人引见“她是花莘,来自‮湾台‬,这位是萝莎,她是马赛地检署的检察官。”

  两人互相颔首示意。

  花莘眼底闪着赞叹的眸光,罗莎的金发在光下熠熠生辉,湛蓝的美眸如海⽔般澄澈,真是一个叫人倾倒的大美女。

  男人遇见这样令人怦然心动的美人,恐怕都急着想大献殷勤吧,也难怪艾尔要眉开眼笑了。

  萝莎好听的嗓音夹着一抹嘲弄。“新吗?”瞥视花莘的眼神透着一股轻蔑,并没有怎么正眼看她。

  瞅望花莘一眼,艾尔笑而不答,反问:“你是来办案还是度假?”

  “度假,你呢,分开一年想我吗?”她碧蓝的眸‮逗挑‬的望着他。

  “我的思念对你只是多余的吧,像你这么美丽的女子,追求爱慕的人一定多到不可胜数。”不是今⽇的不期而遇,他真的快忘了她了。

  “才不呢,你的思念对我可是别具意义。”她微一扬眉,拋给他一记‮媚妩‬的眼神,无视于花莘的存在,尽展魅力与他‮情调‬。

  自去年一别,她一直对他念念不忘,虽然两人是好聚好散,但他的温柔体贴、谈吐幽默以及出手阔绰都是令她缅怀眷恋的,她认识的男子中,论家世、财富、学识和能力少有人及得上他。

  “这么说,我该感到万分荣幸了。”花莘在旁,他并不太想应酬她,不过他一向不给女子难堪,所以脸上仍挂着和煦的笑容。

  见两人眉来眼去,径自聊得很开心,花莘无趣的走到一旁,想让两人尽情的重叙旧⽇浓情。不用问她也看得出来,这金发美女曾和他有过一段情,而且还余情未了,频频对他放电咧。

  “你要去哪?”他及时拉住她的手。

  “你们好像有很多话想说,我先到依苹那边去,让你们慢慢谈。”她可不想继续傻傻的待在这里当电灯泡,看两人倾诉久别重逢的相思之情。

  “你别误会,我跟她没有什么,只是很普通的朋友而已。”他急忙澄清。

  花莘瞟了他一眼。“我想是你误会了,你和她的关系那是你们自己的私事,跟我无关,用不着向我解释,我也没‮趣兴‬知道。”

  察觉一道不友善的眸光,她抬头接触到萝莎的一双碧眼略透着敌意,审视的打量着她;那过分锐利的眼神好像两把锋利的刀。

  他们之间的谈是用中文,萝莎没听懂艾尔说了什么,不过由他的神⾊她仍能察觉得出艾尔十分的在意这东方女子。

  “艾尔,我住在去年我们一起来这里时投宿的那家饭店,你们应该也是住在亚维侬吧,晚上有空的话可以来找我。”她向他发出邀请,想知道自己在他心中是否仍占有一席之地,如果有的话,她愿意和他重燃旧情。

  不过,这东方女子是否会成为两人之间的阻碍?

  “嗯。”艾尔颔首轻哼没做正面表示。他自然看得出萝莎对他仍怀旧情,有意与他重修旧好,由此可见他的魅力未失,可为何花莘却如此无视于他呢?连他刻意的频频示爱,她都嫌憎的回以不以为意的冷眼。

  “那我先走了,你们慢慢欣赏吧。”她美丽的脸庞在看向花莘时,流露一抹骄傲的优越感,轻挥了挥手,优雅的旋⾝离去。

  吧么,以为自己是⽩种人就想歧视有⾊人种呀?她离去前的那个表情让花莘觉得不快,好像她是⾼⾼在上的女神,而她是低等的劣民。

  她可从来不觉得⽩种人比⻩种人优越,没听过一个故事吗?当初上帝在造人的时候,因为第一个做出来的人太⽩了,祂老人家很不満意,于是再做第二个,这次是太黑了,祂只好再做第三个,这回上帝笑眯眯的満意极了,那第三个就是不黑也不⽩的⻩种人。

  炳,他们⽩种人可是失败品呢,骄傲个什么劲呀。

  不过,花莘扫了一眼艾尔。他晚上会去赴这金发美人的约吗?那么美的尤物,他不会错过吧?想到这点,她突然觉得有股酸酸的味道涌上口。

  “萝莎很美。”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希望听到他说出否定的话,或者⼲脆告诉她,他不会去赴那美女的约。

  不知花莘所想,艾尔点头。“嗯,萝莎不止美,举手投⾜都带着一种撩人的风情。”

  听到他的赞美之词,花莘不悦的沉了脸,尽管明⽩他说的是事实。

  “不过…”艾尔低醇的嗓音再次响起“你更美,你的一颦一笑便⾜以‮魂勾‬摄魄。”

  花莘忍不住笑逐颜开。

  “油腔滑调。”想不到她也不能免俗,听到这种花言巧语还是忍不住斑兴,尤其当他说她比那个金发尤物更美时,她简直是心花朵朵开了起来。

  耳朵是女人的致命伤哪,专爱听那些不切实际的虚言。

  “我说的是真心话,在我眼中,你确实比萝莎还美上百倍。”他以深情的眸光传达自己的心意。

  “是吗?”愈说愈夸张,她还真怕自己会得糖尿病咧;因为听太多这种虚假的甜言藌语。适度的赞美是一种鼓励,但过度的赞美就太过虚伪矫情了。

  见她一脸鄙夷不信,艾尔急着证明自己的真心。

  “中文有句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在爱人的眼里,情人的一切都是完美无瑕的,我对你正是如此。”他毫无保留的倾吐自己对她的爱意。

  花莘听了非但没有半点感动,还赏他一记⽩眼。

  “请你不要侮辱中文好吗?”好恶,这种⾁⿇兮兮的话,他随口就可以胡诌出来,他说的人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可她听的人却起了満⾝的⽪疙瘩。

  “我是很认真的。”他不懂,为什么他真情的表⽩在她眼里好像变成了笑话似的,一点都不信。除了他⾝上的香气,对他这个人她真的这么彻底的讨厌吗?

  “那我也很认真的告诉你,我并不欣赏你说的这些话,也许你是个生浪漫的人,出口便情话连篇,但我是个实事求是的人,听不惯这种甜腻的言词。”拜托,他们才认识几天呀,严格说来,两人还是从昨天开始才算有集耶,连朋友都还算不上,还奢谈什么情人。

  艾尔闻言一愕,尴尬的搔了搔头。

  “抱歉,我没考虑到我们文化的差异,可能吓到你了,对不起。”他第一次对女子有这种手⾜无措的无力感,他和她的沟通似乎有点障碍。

  “没关系啦,只要以后你不要再随便说这种话就好。”花莘有点意外他听到她适才的话,不但没有恼羞成怒,反而自动道歉,他彬彬有礼的风度让她对他有点改观。

  看来,他似乎还不算是很滥情的人嘛。

  但是那个金发美女呢?他晚上会去找她吗?

  花莘忽然萌生一个念头,既可以整到那个敢歧视她的骄傲美女,又可以验证他刚才说的话是真是假。

  既然她比她美上百倍,那么她的昅引力应该也比金发美人強上百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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