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乱起(上)
封谞府。
封谞已经睡下了,这时候管家过来敲门,道:“老爷,张侯爷请您过府一叙。”
“这么晚了,知道是什么事么?”虽然正月都快过去了,但是洛还是很冷,封谞并不想大冷天从被窝里爬出来。
“回禀老爷,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请您过去商议。”
“哦,知道了,给我备车,来人,伺候我更⾐。”
封谞来到张让府上的时候,见大家都到了,只等着自己了。封谞⼊座后,只等了半天不见张让开口,便问道:“不知侯爷深夜叫我等前来所谓何事?”
张让看了看旁边的赵忠,说道:“最近有个传言,相信大家一定听过,‘苍天已死,⻩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听到这,封谞的心“咯噔”跳了一下,心说张让没事提这个⼲什么。
只听张让接着说:“我知道大家都听过,如今我就明说了吧。当今陛下昏庸无道,弄得天怒人怨!大良先师张角顺应天意,当取而代之。既然是天意,我等不能违背,所以本侯决定,顺应天意,当倾力辅佐大良先师,成就大业,救百姓黎民与⽔火之中…”
张让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蹇硕“噌”的一声子套剑来。叫道:“张让,陛下平时带你不薄,称你为⽗,你竟然要做这种忤逆之事,实为大逆不道,今天我就要替陛下杀了你这个无⽗无君之徒!”说着便提着剑冲了过来。
只见张让一挥手,两旁埋伏的刀斧手全都窜了出来,瞬间将蹇硕制服。张让有眼角瞥了一下蹇硕,哼道:“不自量力!”接着看着下面众人,道:“各位,对不起了,本侯为了大良先师大业,不得不委屈各位了,来人,送他们上路!”
刀斧手冲过去,将其余几人逮捕起来,其他人见事情不好,有的破口大骂,有的跪地求饶。只见张让一挥手,道:“做得⼲净点。”刀斧手便将封谞等人朝门外拉去。
封谞一见大事不好,小命要没,慌忙喊道:“侯爷手下留情,我也是大良先师的人呀!”徐奉也喊道:“侯爷,我们是大良先师的內应,你不能杀我们啊!”张让一听,心说不会真的被蹇硕猜中了吧,便让你将封谞、徐奉带了回来,道:“你们要真是大良先师的人,我可以面你们一死,不过可有和凭证?”
封谞、徐奉慌忙从怀中掏出一面令牌,齐声道:“有令牌为证,这时大良先师亲手给我们的!”
张让接过令牌,发现两面令牌都一样,上书“⻩天当立,天命所归”的字样,背面写着“大良先师张”五个大字。
张让看了令牌,问道:“你们真的是张角的人?”
“是啊,千真万确,我们家里还有先师说写书信,不信我们可以去取!”
张让笑着点点头,道:“很好!很好!来人,将封谞、徐奉这两个逆贼拿下,其他人都放了。”
这回该其他众人糊了,除了赵忠,宋典和蹇硕,其他人无不诧异的看着张让。张让笑着说:“各位受惊了!在下给各位赔罪了。在下本想试试咱们当中是否有太平道逆贼的,没想到真的试出来了,为了我大汉社稷,真是委屈各位了。”
张让一扯上大汉社稷,众人哪里还敢多说些什么,纷纷表示当为陛下分忧。
原来张德给张让献计,让张让召集十常侍,然后张让假装已经投靠了张角,准备杀掉十常侍,如果十常侍中真的有张角的內应,到时候一定会露初马脚,说出自己是內应保命。至于蹇硕则是陪着张让一起演了一出戏,打消封谞、徐奉的顾虑!
此时众人都明⽩过来,张让这时诈自己一下,心中不免暗骂张让狡猾,可是又无可奈何,唯有封谞大骂:“张让,你好狠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谁没收过太平道的贿赂!到了陛下那里,我定拼个鱼死网破!”
在场众人的确都收过太平道的贿赂,而且张让收的最多。张让贪钱,况且以前并不知道张角的反心,所以曾经大大方方的收了太平道不少贿赂,封谞这一说,一下子击中了张让的软肋,张让眼中杀机一闪,道:“恐怕你没有这个机会了,两位大人已经畏罪服毒自尽了!来人,送两位大人上路!”
…
天还没亮,张让就进了皇宮。张让是宦官,自然可以出⼊內宮。当张让来到灵帝寝宮时,灵帝正抱着美人呼呼大睡。这灵帝昨夜跟上的美人忙碌了夜一,累的酸背痛,张让见灵帝睡的正香,并没敢打搅。可是一直到了卯时,灵帝仍未见醒。
按照祖制,皇帝寅时便得起⾝,寅时三刻上朝,看样子灵帝今天又准备不早朝了。张让等的十分着急,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只见张让走到灵帝前,跪在灵帝头,嚎啕大哭起来。
灵帝被哭声惊醒,正要翻,却见是哭的人是张让,心中火气不免消了大半,起⾝问到:“让⽗为何大清早在朕边啼哭?”
张让见灵帝醒过来,自知计成,却接着哭道:“陛下啊,老奴有罪,杀了老奴吧!”
灵帝心说肯定是那些御史又联名参你了,便说到:“可是那些御使又参奏于你?朕不是说过么,让你不要去招惹他们,那帮老不死的,天天没事找事实在是讨厌,可朕拿那帮老顽固也没办法啊!”张让道:“非是御使之事,实乃老奴之罪。老奴误信宵小,至使叛逆之徒混⼊陛下⾝边,老奴死罪啊!”说着又大哭起来。
灵帝见张让哭的实在是可怜,便把他扶起来,安慰道:“让⽗先起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让说:“太平道张角谋反篡逆。张角在朝中广布內应,就连中常侍中也有张角的眼线。”说着把太平道谋反和封谞、徐奉也就参与的事情告诉了灵帝。接着又跪道:“老奴⾝为宦官之首,却使封谞、徐奉这等叛逆之徒混迹于陛下⾝边,老奴死罪啊!”“那这封谞、徐奉现在何处?”灵帝问。
“回陛下,那二人被老奴揭穿⾝份,已经畏罪自尽。老奴已派人查抄他们的府第,捉拿他们的同,相信不多久就能有回报。”
“既然如此,也不能全怪让⽗,毕竟他们的中常侍还是朕给的。不过让⽗此事处理果断,深得朕心。”
“陛下,张角在朝中內应甚多,员官当中也有人被张角逆贼收买,陛下不可不防,更令人可气的是大将军也知道此事,不过他却没有上奏陛下,致我大汉社稷何在,老奴昨夜才听闻此事,担心陛下安危,所以一早便来告知陛下。”张让这时候也不忘何进一把。
“竟有此事,实在可恶!来人,伺候朕浴沐包⾐,朕要上朝问问何进怎么回事。”
…
这天何进、袁隗一大早就来到了皇宮。等了一个多时辰,还不见灵帝来上朝,本以为今天灵帝有不上朝了,但是到了卯时三刻,灵帝却在张让的陪同下来到大殿。而何进、袁隗并不知道这里面到有不少张让的功劳。灵帝自过完舂节一直不朝,本来今天也准备不上朝的,结果被张让这一闹腾,这才浴沐包⾐前来上朝。
众大臣跪拜完毕后,灵帝首先开口:“适才让⽗告诉朕那太平道要造反,京中员官也有与张角勾结的,大将军,你可知此事。”
何进出列道:“回陛下,臣知道。”
灵帝眼睛一眯,道:“那你为何知情不报,是不是你与那太平道也有勾结。”
何进偷眼忘去,见灵帝旁边的张让正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心想,这阉狗不知道又在陛下面前说我什么坏话了!还好自己有准备,早就派人抓人了,便不慌不忙的道:“回陛下,臣已将朝中与太平道有勾结的员官及家眷拿下,只等陛下圣裁。”
灵帝看了张让一眼,意思是你看,何进还是对朕很忠心的,接着点头道:“大将军做的好,深得朕意。”
“臣当为陛下分忧,只是陛下,那些员官虽然被抓,但是难免有人被错抓,臣以为应先派人彻查后再做定论。”何进见张让脸⾊铁青的盯着自己,心中无比痛快。
灵帝点了点头,冲何进说:“人既然是大将军抓的,这事就给大将军吧。”
何进领旨退下,这时候袁隗站了出来,奏道:“臣有事起奏陛下,臣暗中察访发现中常侍封谞、徐奉与太平道关系甚密,臣以为陛下应停职并彻查宮中常侍、宦官。另外封谞、徐奉参与谋反,臣以为中常侍之首张让、赵忠二人有不查之罪。”
袁隗的话直指张让的宦官一,本以为不能参倒张让也能打消下阉嚣张的气焰,谁知灵帝只是淡淡说:“此事让⽗已经于今早告诉了朕了,还派人查抄的封谞、徐奉的府邸,估计不消半刻封谞、徐奉谋反的证据就能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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