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在落海的一刹那间,端木紫但觉是生死一搏,心里并不怪牧风地连骗带拐连累她,脑子里反而浮现一句话。
等你拿到武林盟主的至尊令后,我会去娶你的。
老天爷啊,千万别让牧风儿死了!
她急着抓不到牧风地的手,是刚才落⽔时的击撞力过猛,将两人的手拆开了。
风儿、风儿!你在哪儿?她一开口想叫人,忘了自己⾝在海⽔之中。
只听到咕噜咕噜的喝⽔声,一句话也发不出。
为何都看不到风儿呢?
风儿…
本噜咕噜,一堆气泡及喝⽔声之后,所有的思绪都被迫停止。
后来,端木紫不知道自己如何回到峨嵋寺的,是走路、还是坐马车?她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
师⽗及大师姐们包围着她,七嘴八⾆地问了一堆话,但那些听⼊她的耳朵里,总有点断断续续的,问题夹杂着气泡声,她想大概是跳海的后遗症吧!
但谁都看得出来,她精神恍惚,两眼无神,三魂七魄,仿佛没有全部回来,走起路来,都有点像行尸走⾁,不像去少林寺之前的端木紫了。
“阿紫,师⽗要你拿回的东西呢?”
师⽗的声音如雷贸耳,炸得她震耳聋。
她呆滞的眼神,目光空洞地回视着,她用心反问:师⽗啊,你都不过问阿紫发生了什么事?只关心金刚经吗?
妙莲师太等不及她的回答,断自认为。“阿紫这丫头一定光顾着玩,把我代的正事给忘了,连牧风儿去了哪儿都不知道,整个人像失心疯似的!”
呵呵,我当然知道风地去哪儿了?随心所至,泪眼婆娑地飘満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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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紫,怎么哭了?风儿师妹“她”人呢?”
是大师姐清亮的声音。
“大师姐,你知道吗?风儿很喜你的,他老要我学你、学你的气质…”
她的眼泪像江⽔怈洪,一发不可收拾。
“阿紫师姐,你别再哭了,瞧你哭得两眼肿得像青蛙眼!”
是爱漂亮的慕容玲珑师妹,她的头又靠了过来,她突然觉得肩膀有点重。
突然有样东西自她的口处掉下来,落到地上。
慕容玲珑捡起来,那嗲嗲的声音念道:“金刚经!”
师⽗闻声,马上抢过去。“果然是金刚经!”
师⽗只看首页三个斗大的字,便开始狂笑,那尖锐的笑声真难听,因为师⽗平常太少笑了。
她想,接下来师⽗应该会哭,当师⽗发现真相之后,希望师⽗的哭声会比笑声好听一些。
“怎么里面全是空⽩?”师⽗的脸⾊开始难看了,眉⽑纠结成不规则形状,嘴巴扭成一团,里头包着一团怒火吧!
“阿紫,金刚经怎么会…”像河东狮吼的师⽗还没吼完,她就被震醒了,话也吐了出来。
“那是假的!”她瞄了一眼师⽗,一把抢过来。“但却是风儿师妹,不,是风儿师兄为我去偷回来的。”她要好好将它保存着,纪念那一份情。
当她理所当然地喊出风儿师兄时,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尤其是苏晓映。“阿紫,你知道了!”
“什么?牧风儿是个男的?”连妙莲都大吃一惊,其他的人更是议论纷纷。
“没错!”端木紫此时倒显得坚強而镇定。
苏晓映见她恢复说话能力,紧追着问:“阿紫,那风儿呢?他怎没和弘一起回来?”
大师姐果然很喜风儿,只有她会关心。”
“他…死了,”希望大师姐不会太难过,至少不能比她更伤心,否则不就表示大师姐比她还爱风儿。
她看到大师姐别过脸去时,挂在眼角的泪珠。
牧风儿啊,你安息了,在这世上至少还有两个女人因为你的离开而流泪呢!
妙莲师太有所抱怨地说:“人死了,经书也没偷到手,这件事传出去,峨嵋寺在江湖上怎么立⾜。”
所有的人听了师⽗那番话,只有一个反应,敢怒不敢言。
唉!算了,多说也于事无补。
她推开慕容玲珑搁在肩上的大头。“我要走了!”峨嵋寺少了她,应该会减少许多笑声吧!
几乎所有的师姐妹们同声一气地问道:“你要去哪里?”慕容玲珑的手更是像藤蔓似地绕着她。
原来还有这么多人关心她,可是里面却没有一个牧风儿。
她要走了,但有件属于她的东西要带走,那也是风儿临死前代她的。
“大师姐,我以前送你那件很奇怪的肚兜,请你还给我!”
那件肚兜因为绣了一些七八糟的图形,穿了不舒服,所以送给大师姐。
“好,我去拿!”
大师姐离开后,她转⾝跪在炒莲师太面前,感谢恩师。
“师⽗,谢谢这么多年来的照顾,阿紫无以回报,只有…”三响铿锵有声叩头礼后,她的额前渗着⾎⽔。
再说一回。“谢谢您!”谢师⽗什么呢?供她吃,供她住的养育之恩吧,虽然师⽗从没教过她什么功夫,而她也从没问过为什么。
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她也不在乎了!
“阿紫,你为何要走?师⽗并没有责怪你意思。”妙莲师太扶她起来时说。
虽然有点失望的言语出来,但绝无逐她出师门之意。
“是我该走的时候了!”她任额前的⾎,滴流下来,越过眼睛,直达下巴,像一条红⾊的长疤。
大师姐及时赶到,递过当年那套肚兜,她翻看无误后,确定大师姐不会像少林寺的老秃驴一样弄个假的东西出来骗人。
收起肚兜后,向大家告别。
“我走了,你们不要太想我!”人都要走了,还不忘耍宝。
有些感情较好的师姐妹忍不住伤心起来,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但她却坚強地头也不回,勇敢地离开峨嵋寺。因为离武林盟主一战的时间不多了,她要找个地方躲起来研究那件肚兜上的秘笈。
这件肚兜是她离开家门时,唯一带走的东西,爹还叮咛她,一定要时时刻刻穿在⾝上,但她并没有听爹的话。
只是她越想越不解,牧风儿怎会知道她有这么一件肚兜呢?
峨嵋寺里的众人在端木紫走后,纷纷开始讨论起端木紫以前在寺里的逗趣行为,看来,她们已经开始思念她了!
几天之后,妙莲师太听到苏晓映在对其他的师妹们谈及有关那件肚兜的事。
“阿紫送我那件肚兜,好特别,里面绣着一大串像文字又像图形的东西…”
妙莲冲过去抓起苏晓映的手。“你怎没早点告诉师⽗!”
苏晓映一脸莫名其妙。“告诉师⽗什么?”
“那件肚兜…”妙莲气结地说不出话来。
唉,这一切都是命运吧!
没想到她费尽心机想得到端木紫的“凌波宝典”又打劫,又假心假意收留他的女儿,暗中继续搜找那件秘笈,却如何也寻不到,原来那件宝典一直在她徒弟苏晓映的⾝上。
真是造化弄人,她甚至不让端木紫学武功,就是预防端木紫知道真相后,总有一天会回来找她报仇。唉,人算不如天算!
秋风萧萧的无命坡,空气冷瑟而凝重,一股肃杀之气布阵其中。
镑路英雄好汉齐聚此地,杆上不是刀就是剑,一场你死我亡的武林盟主争霸战即将展开。
主事者开始逐一宣布本届参赛者⼊场,中原各大门派几乎全员到齐,有听过的、没听过的,统统跑来凑热闹。
这些参赛角逐者有的是一大票人,来势汹汹,像是来打群架的,也有单匹马的独行侠,准备以寡击众。
当宣布到“棱波宝典”的继承者端木紫⼊场时,现场一阵哗然,众人议论纷纷,立在一旁的峨嵋寺代表人苏晓映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那位脫胎换骨的阿紫师妹,只是她不再是以前在峨嵋寺里那位单纯的小姑娘了。
神情严肃的端木紫不苟言笑地走到苏晓映的⾝边,停下步伐,缓缓地斜过脸去,那眼神仿佛在瞄现仇人一般。
虽然师⽗跟她叙述过以前的恩恩怨怨,但她总不认为阿紫师妹真会对养育她多年的师⽗报仇。
不晓得“凌波宝典”的威力如何?她看阿紫师妹未带任何的武器,但脸上却有一股杀气,光是那股杀气,就震慑不少人了。
“阿紫!你真的是阿紫吗?”苏晓映已无暇再去听闻其他参赛者的人名,她低问旁边的端木紫,希望能唤回一点两人共同的记忆。
自从师⽗告诉她当年夜袭端木家的往事后,她对阿紫心里就充満疼惜之情,希望能替师⽗做点什么,弥补当年的罪恶;毕竟师⽗一手扶养大了她,这事儿她该为师⽗完成。
端木紫并没有上前与苏晓映相认,她现在有功夫了,应该要学江湖人的冷酷。
对,不要说话,闭眼抿,那样看起来才像⾼手,没见过⾼手叽叽喳喳讲话讲个不停,所以她极力忍住见到大师姐的⾼兴,即使有好多话想说,她都呑了回去。
直到主事者又宣布一个人名。“九牧门代表,牧风儿!”
端木紫终于按捺不住了!
“风地师妹!”她还是习惯那样叫他。
牧风儿英姿焕发地走出会场,众人拍掌。
她又爆出一声尖叫。“风儿师妹…”
在场的众人则以为“凌波宝典”的传人眼睛“走精”了,因为他们明明看到的是一位昂蔵六尺之躯的少年豪杰,她却叫人家“风儿师妹!”
所有的人不约而同地回头瞪着端木紫,只有苏晓映“眼下留情。”
但是,她才不管别人的恶毒眼光,只是“冷酷⾼手”的形象,再怎么也装不下去了,她没有冲过去拖牧风儿,就已经用掉八成的忍功了!
没想到,他们两人真的在无命坡重逢了!
她咧嘴傻笑,两眼试着捕捉牧风儿同样装酷的那双眼神。
定定地站在那儿,灿烂地笑着,等着牧风儿发现到她时,冲过来抱住她,像一朵风摇摆的花儿,等待光温柔的关照。
哇!在大庭广众之下,两个人互相拥抱,细诉分开这段时⽇的相思。嘻嘻,那些心脏差一点的老一辈江湖人,可能还没开打,就被吓昏了!
她又在心里偷笑,嘻!
牧风地迈开拔的步履,走了过来。
多⽇不见,他仍是一⾝英气发的男装打扮,依然俊得教她看得着出神。
天啊,瞧那张曾经以为再不复见到的容颜,那张两个月前还教她边练“凌波宝典”边哭泣的脸庞,而今居然活生生地出现在她面前,怎不令她喜出望外地傻笑连连呢!
她不噤在心里私臆着。“风儿,你是否如我所想般想我呢?”
看着牧风儿一步一脚印地走近她,答案显然已经很明⽩了。
一股酝酿多时的狂喜,即将爆发出強烈而越的热情。
“风儿师妹!”
冷不防,另一记女声传了过来。咦?怎么她还没喊,声音就跑出来了。端木紫摸摸自己的喉咙,怪怪的。
“别叫我师妹,苏姑娘!”他的手温柔地搂住苏晓映的细肩。
端木紫的傻笑像被沾上一层雪,倏地冻住。
转过头去拍拍牧风儿直的背脊。“喂,风儿,你抱错人了,我在这儿呢!”那个跟她在少林寺出生⼊死的端木紫呀!
牧民此终于叙过⾝来望她一眼,她准备好被拥抱的势姿,然而期盼中的关爱思念,却变成一记陌生人之间的冷漠换眼神,旋即匆匆回过头去又是深情地对着苏晓映。
“苏姑娘,我有话想对你说。”
“啊!”苏晓映短促的惊叹声伴随着花容失⾊状。
倒是站在一旁的端木紫,发出一声更尖锐的惨叫声,惊动全场。
“不对、不对,风儿你应该是有话对我说才是啊!”她指着牧风儿,完全忘了冷酷⾼手应该有的神秘感与⾼傲不倨的做作模样了。
她觉得自己必须靠着旁边的人,否则可能随时会昏倒,而旁边的人正好是少林寺的悟觉和尚,他也适时地露出琊恶的笑容,像占了什么便宜。
众人也跟着起哄看热闹,她局促地愣在那儿,手⾜无措,一张脸随着笑声的起伏飞扬而越来越红,越来越像个女关公。
然而牧风儿投给她一个同情的眼意,未发半语。
她看着那两只曾经用力接过她的手臂,如今却琵琶别拖地向着苏晓映,她瑟缩着⾝躯,突然觉得冷,鼻子里一股酸气冲上来。
苏晓映同样也流露出好奇不解的眼神望着他,但是她记比端木紫強一些。
“风儿,你果然是那个晚上的蒙面侠。”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反应慢半拍的端木紫,终于也想起来了,当然连那夜对牧风儿说过的话,也全部想起来了。
牧风儿朗朗地笑着说:“是啊,我怕被人家砍成几大块,所以只好男扮女装到峨嵋寺朝拜呀!”
端木紫再笨都听得出来,牧风儿那句话是冲着她说的。
瞧他之前和她在一起时,总不忘随时随地提醒她学学大师姐的气质,气什么质啊?她没学到质,倒学会了气。
她抿扁嘴,一脸委屈万分的楚楚可怜模样,忍了许久,终于爆出了一句醋味冲天的酸话。
“原来你还是比较喜大师姐。”
所有的人又被她的话震住了,几百个人的眼神统统对着她,他们可不想错过端木紫的第一颗眼泪,把一场肃杀的武林争霸战,淹成儿女情长的爱情戏。
倒是旁观的主事者理智些,拉扬起嗓门,大声宣布…“比赛开始!”
硬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主题,他可不能让那场榜外发展出来的戏外戏,抢了锋头。
牧风儿理都不理她,净顾拢着苏晓映走到一边去,两人还不时头接耳窃窃私语,简直要活活气炸她。
既然情场意失,那么她这个弃妇只好化悲愤为战力,拿下武林盟主的宝座,当个女魔头算了,反正又没人喜她。
“你别难过,牧风儿不要你,还有我啊!”她转⾝过去瞪着那个一脸欠揍的悟觉具和尚,一拳打去,正中他的鼻子,当场叫他泪眼婆娑。
“为什么你们老要打我的鼻子晚!”悟觉气壤地捂住发红发热的莲雾鼻。
哼,谁叫他欠扁!
她的举动引来牧风儿的注目。
看到他的手还搭在大师姐的肩上,她的火气就更大。
看来欠扁的还不只语觉一个,等她过关斩将后,还怕打不到牧风儿那负心汉
镑路参赛人马在菗签完成分组之后,平均分配成三组,而牧风儿、端木紫和苏晓映等三人各被分到不同的组别里。
武林大会的主事人员也早已作好准备,为了避免各位参赛者之间的彼此⼲扰,特别分开三个不同地方进行竞赛。
经过一天刀光剑影的汰弱留強比武之后,分组冠军终于产生,此时的天⾊也已黯淡下来,大会安排这三位晋级争取盟主的人员在明⽇曙光乍现的晨曦里,进行最终的赛事,至于这三位准决赛者是何人,他们彼此之间谁也不清楚,答案将在天亮那一刹那揭晓。
那夜是端木紫这辈子最难熬的一个晚上,望着窗外的星光,她一点睡意也没。
当年,爹将称霸武林的独门秘诀“凌波宝典”绣在她的肚兜里层,爹的用意一定是为了提防小人窃走,不料自己迟钝愚昧,竟将端木家最重要的东西,随意送给她人,浑浑噩噩地过了这么多年,若不是牧风儿的出现,她现在可能还在峨嵋寺过着扫地拉柴的⽇子呢!
一想到牧风儿,她的心就裂了,刚才还看到他搀着大师姐的手,一路有说有笑地走回房去,本来要下去用晚膳的,看到那一幕后,气都气了。
饭也不吃了,马上转⾝回房,睡大头觉去吧,像以前一样,只要心情不好,睡一觉起来,天一亮,又是崭新的开始,什么情绪都消逝无踪了。
可是这一回,好像不样,她躺在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脑子里老浮现牧风儿和大师姐两人亲密的情况,挥之不去,像一块石头搁在心口上,庒得全⾝不舒坦。
棉被一掀,穿妥那一⾝自认是冷酷⾼手该穿的⾐饰,⼲脆到无命坡去练功,等待天明。
半路上,见一团黑影,忽远忽近,她停住步履,心里一震,以为是鬼门关里的好兄弟。
摸黑走夜路她也不是没有过,只是以前从没遇过鬼。
师⽗曾说过,对于鬼神要敬而远之,不如绕个弯路,别服好兄弟撞个正面。
“我等你很久!”
好兄弟突然开口说话,吓得她倒菗口气。
“是你!”
牧风儿像鬼扭似地飘近她⾝旁。“你的“凌波宝典”练得不错,可惜內力差了一些!”
“哼,要你管!”她对他可说是爱恨加。
“还像小孩子一样,怎么当武林盟主。”他押弄她的赌气行为。
“我的事,不劳你心。”她的每一句话都带刺。
牧风儿一笑抿千愁似地说:“还记得你在蔵经阁里答应过我的话吗?”
她怎会忘记。他问说:如果我是男的,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她的脸一阵晕红,牧风儿观其⾊,便知其心了。
“记得就好!”否则他一切的努力可就⽩费了。
端木紫见他志得已満,故意设他一盆冷⽔,她现在可不会乖乖就范。
“什么记得就好,谁记得谁痛苦,我现在可不想嫁给你了。哼,想要事齐人之福,门都没有!”她这话虽说得理直气壮,却不是真心话。
牧风儿搔头搔脑的,一副被骂得浑然不懈的模样。“享男人之福?哪儿来的享齐人之福?”
“看来你不只会装女人,还会笔仰呢!”⼲脆她就学起大师姐举手投⾜的动作揭穿他的把戏。
“哦!你是说苏姑娘啊!”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傻丫头,竟吃起自己大师姐的醋来了。
她的脸一斜、嘴一抿,在在都是酸不溜丢的醋意。“哟,苏姑娘…叫得多温柔亲热呀!”怎么他从不叫她“端木姑娘””呢?
“如果你喜的话,我也可以叫你端木姑娘啊!”“不必!”
谁要东施效颦,更何况“端木姑娘”听起来就是没有“苏姑娘”的叫起来那么温柔亲密。
“随便你,现在多说无益,明天比赛完后,你就明⽩了!”
她气得怒火冲天,他却轻描淡写地“随便你”两人这么一比,就知道谁爱谁比较多了!
“早知道就不要喜上你。”她在嘴里暗自叫屈。
“来不及了!”他似乎听到了,一丝得意的笑意浮上嘴角,挥挥⾐袖,翩然而去。
留下她一个人,在原地捶顿⾜。“什么来不及了,你少臭美了!”嘴里议抗着,脸颊却红润一片。
天亮后,无命坡上临时搭起的武林会大擂台,众人在下,仰望着台上的三位准盟主,他们分别是牧风。儿、端木紫还有苏晓映。
按照规定三人由菗签决定捉对厮杀的先后,连赢两人者,得获取武林盟主。
菗签结果,端木紫和苏晓映先对决。
她看到牧风儿靠过大师姐⾝旁咬耳朵,全⾝的⾎又开始沸腾起来。
“你希望大师姐赢我吧?”一股闷气上来,庒都庒不住。
端木紫实在猜不透牧风儿的心思,一会儿来逗逗她,一会儿又去贴近大师姐,这个心花大少爷,看她等一下怎么修理他。
牧风儿两手抱,一副隔山观虎斗的态势。
“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他故意她,总不能教苏姑娘放⽔放得大明显吧!
比赛铃一响,冷静自若的苏晓映面露笑容地对她说:“阿紫,别当我是你的大师姐,放手过来吧!”其实不用牧风儿请求她,她也会放⽔,本来就要弥补阿紫的,算是她代师⽗偿罪吧!
但是,端木紫却下不了手,明明是那个疼爱师妹的大师姐,教她如何下得了重手呢?
两人对峙片刻,均不出手,现场臂战的人脸上纳闷,有人开始在一旁喊打助阵。
牧风儿觉得不对劲,只好再度出言挑战火。
“苏姑娘,帮我好好教训那个傻丫头吧!”
骂她傻丫头!可恶…
端木紫果然噤不起将,毫不客气地亮出“凌波宝典”的独门武功,但见她两手画圈,不停地转动,越转越快,两手变成四手,四手变八手,最后快到看不清楚有几只手时,挥出迅雷不及掩耳的一掌,硬将严阵以待的苏晓映击躺在地,嘴角泛⾎。
那些无缘取得武林盟主宝座的人鼓掌赞叹,台下一阵哗然,失传多年的绝学,今⽇得以大开眼界,也算不枉此行了。
端木紫见大师姐倒下,马上收拳,蹲靠过去。“大师姐,你不要紧吧!”
很奇怪的是大师姐居然在笑。“我不要紧的,我输得心甘情愿,”她又看一眼牧风儿。“爱情也是,你要好好把握住良人,这一切都是你该得的,大师姐先恭喜你。”
听了苏晓映的那一番话,端木紫多⽇来的內心纠结,总算得以纤解了,原本爱上牧风儿使她有种无端的罪恶感,怕伤了大师姐,没想到大师姐却反而恭喜她,她…何其有幸,能有这样一位好师姐。
大会的主事者,差人扶走苏晓映,并将牧风儿和端木紫送到擂台最前面。
台下的人可心急地等着看九牧绳对“凌波宝典”究竟谁胜谁负,众人巴望的眼睛盯着主事者⾼⾼举起的铜铃,准备摇响时,牧风地突然说话了。
“等一下,我得先问个清楚才行。”他推开生事者,走到端木紫面前。“如果你赢了,当上武林盟主,那么照约定,你是不是要嫁给我?”
听到这样的消息,台下又是一阵哗然,众人又把目光全锁定在端木紫的⾝上。
端木紫被几百只眼睛盯望着,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直到看着牧风儿嘴角那一抹得意的笑,她才惊觉对方的诡计。
哼,想利用这种场面,让她当着众目睽睽之下,答应他的強硬求婚,她才不会上当。
“你赢得了我再说!”她反相讥。
众人的眼光一致地又移到牧风儿⾝上去了。
但是牧风地恰然自得地说:“我赢了,就能娶你当老婆吗?”
几百只眼睛的焦点又急惶惶地调回端木紫⾝上,怕漏失了精采镜头似的。
“那就看你能不能躲得过“凌波宝典”的武功?”端木紫信心満満地准备开打,事实上,她还找不着该打他⾝上的哪一处,才不至于伤了他呢。
牧风儿突然一手抱、一手托腮,作沉思状。
把众人和端木紫给搞糊了,有人按捺不住,发起牢騒。“他们两人到底打不打呀?”
就连大会主事者也糊了。
牧风儿顿然开口大嚷。“不打了、不打了!”
所有的人都闷了,端木紫也闷了,问他。“你为什么不和我打了?”
收风儿笑笑说:“还需要打吗?我赢了,我娶你;你赢了,你嫁我,不管谁赢谁输,咱们反正都是要成亲的,不如不打了,成亲去吧!”
“谁要跟你成亲!她的红微翘,嘴里抗辩,心里可乐了。
原来他是转弯抹角地表示爱意,谁知道啊!
牧风儿深情地凝照着她,若不是她闪躲得快,那微翘的红已遭牧风儿狼吻。
他搂住端木紫的小蛮腾空而起,飞越过擂台下一张张痴健张望的众相。
“唉…”惊魂未定的端木紫吓得死命地抱住牧风儿,她虽然练就了“凌波宝典”但还没学会轻功呢。
“你该不会又想教我轻功吧?”她两手攀住牧风儿的脖子,这一回,她说什么也不会放手。
“嘿嘿!你说呢?”
擂台下的众人当中,突然传来一阵长笑声。“还是我儿子聪明,不但取得武林盟主的宝座,又娶回美娇娘,还附带“凌波宝典”当嫁妆呢!炳…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