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章女扮男装
井六月喝了口酒,清了清嗓子,道:“想当年,神、鬼斧、武当铁冠道长、少林大愚禅师都是我⽗亲的好友,他们误以为九神君是明教烈火旗主,于是一路追杀,从泰山追到了江南…”
他大略的叙述了当年之事,然后话锋一转,转到了金玄⽩自幼所定的几桩亲事。
这件旧事以前被视为江湖上最悬疑的一件事,为了五大⾼手的失踪,各大门派也不知耗费了多少的人力物力,结果依然徒劳无功。
而成洛君和边巨豪为了追查沈⽟璞的消息,也几乎花费了二十年的工夫,还是在见到金玄⽩之后,才稍稍获得端倪,了解少许的情况,于是全神贯注的听他叙述…至于那些魔门女子则因井六月一句“明教烈火旗主”便把全部的精神都放在里面,聆听着井六月的叙述,反倒无人望向金玄⽩等人。
井六月道:“当年四大⾼手原本是怕我师⽗又成为一个九神君,将来为害江湖,这才个个抢着授以绝艺,其实都是不安好心。”
风漫天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道:“井大侠,怎么那四大⾼手尽心授艺会不安好心呢?
这我可想不通了。”
井六月瞪了他一眼,道:“你有见过天下之中,谁能佛道同修?”
他冷笑了一下,道:“嘿嘿!大概除了武当的祖师爷张三疯子之外,还没有第二个人能这么做吧?”
风漫天想了一下,默然无语。
成洛君点头道:“井大侠说得不错,的确就是这种情况!”
井六月道:“少林心法和武当心法不同,很难兼容并蓄,所以大愚禅师和铁冠道长便想藉此毁了我师⽗的道基。”
他停了一下,解释道:“我师⽗就是神霸王金玄⽩,这点各位都很清楚了!”
边巨豪敞声笑道:“井老三,你这个家伙一向疯疯癫癫,就算你拜在我金贤侄门下为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老夫丝毫不觉惊讶!”
井六月冷笑道:“边老三,你别倚老卖老,你是我师⽗的长辈,和我井老三没有什么关连,咱们是各各的,互不牵扯,不然,我岂不是吃大亏?”
谢凯见到他们斗起嘴来,连忙加以阻止,道:“井前辈,你别把话题岔开了,继续说下去嘛,我们都在等着听呢!”
井六月道:“祢叫边老三别揷嘴,我就继续说下去。”
边巨豪还待说话,见到所有的目光都望向自己,只得⼲咳一声,做了个手势,道:“井老三,你继续说下去,老夫答应你绝不揷嘴就是了。”
井六月道:“当年那四大⾼手,误以为九神君是练的明教烈火魔功,只是改了个名称而已,是以看到他要收徒,唯恐我师⽗将来会危害江湖,于是便授以两派心法…”
他冷笑了一下,道:“他们原以为天下无人能够佛、道、魔同修,我师⽗必然会走火⼊魔,谁知后来却发现情况不对,我师⽗并没因此走火⼊魔…”
天刀余断情冷冷的道:“他们一向偏见极深,把明教视同仇寇,视为魔教,多方追杀,自然会有这种反应,也怪不了他们。”
井六月望了他一眼,继续道:“他们发现情况不对之后,于是便另生歹念,决定将孙女或外甥女许配给我师⽗,希望将来他沉溺于女⾊之中,功力无法精进…”
成洛君一拍桌子,骂道:“他妈的,这几个老家伙真是歹毒,太可恶了。”
朱天寿却大笑道:“他们的盘算虽然不差,可是却不知我金贤弟⾝具异禀,御女越多,精神越旺,反倒助他修成了道家元婴,天下无敌。”
成洛君和边巨豪、风漫天全都一震。边巨豪已迫不及待的问道:“朱侯爷,真有这种事?”
朱天寿看到不仅他们満脸惊诧,连坐在旁边的谢凯都圆睁双眼,一脸错愕,在他看来,别有一番风情。
他笑了笑,道:“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问邵道长,他可证明此事绝非虚假!”
邵元节颔首道:“贫道可以保证,金侯爷已经到达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境界,他的元婴已成,再继续修练下去,便可⽩⽇飞升。”
话未说完,四周一片喧哗,那些魔门女弟子个个面泛异彩,而成洛君、边巨豪以及东海八位龙使,全都瞠目结⾆。
井六月得意的道:“现在你们知道我为何要和余断情一起拜在我师⽗门下的原因了吧!
”
他灌了口酒,侧目望向怀信楼前的那块空地,发现何康⽩》悟明、服部⽟子、何⽟馥、秋诗凤等人都已现⾝。
他们把楚天云和楚慎之、楚仙勇、楚仙壮四人和金玄⽩隔了开来,正在七嘴八⾆的劝说。
至于流云、风氏姐妹、齐冰儿、曹雨珊、井胭脂和井凝碧等人则不在劝架之列,看来仍在悦宾楼里。
井六月冷笑一声,道:“那楚天云虽有无敌神的绰号,其实武功差到极点,法上的造诣比起当年的神来,还不到七成,他却恬不知聇的要找我师⽗比试法,明知不敌,还想四打一,真是无聇到了极点!”
天刀余断情也冷哼一声,道:“他们虽是练的同样一种法,可是无论功力、造诣都相差甚远,别说四打一,就算来十个楚天云,也不是师⽗的对手。”
井六月骂道:“这个不知好歹的混球,早知道他是个混蛋,我冲进太⽩楼的时候,首先便把他一刀砍了,还救他出来做什么?”
说着,他叹了口气,道:“唉!我真是后悔啊!”天刀余断情嗤之以鼻,道:“亏你还说,跟他是多年世,十几岁便已认识他,结果呢?人家当你是狗庇,本不卖你的面子…”
井六月脸⾊一变,道:“余断情,你再跟我罗嗦,小心我跟你翻脸哦。”
余断情眼中出两道锋芒,道:“翻脸就翻脸,谁怕谁啊?”
众人见他们说着,便又吵了起来,都怕他们会就此动手,到时候打了桌子,大家都不用再吃下去了,于是纷纷劝说。
谢凯道:“井前辈,你如果要动手,何不去找楚大侠打一架,在这里闹什么?”
井六月两眼一翻,道:“我师⽗说,那是他的家务事,叫我们别管,不然我早就狠狠揍那混球一顿了!”
他握着拳头扬了扬,道:“这家伙从小就笨,练功又不用心,所以从十几岁开始,直到前两年,我跟他比试过五六十次,他没一次赢我,现在更不是我的对手,大概用不着二十招,便会败在我剑下。”
谢凯道:“既是如此,前辈你何不坐着喝酒说故事?还气什么?”
井六月眯着眼看了看谢凯,道:“丫头,祢长得还不错,何必要女扮男装,若是穿回女装,也不会比我几位师⺟差!”
谢凯脸⾊一红,看了朱天寿一眼,道:“井前辈,你怎么看出我是女扮男装?”
井六月呵呵笑道:“这里谁不知道祢是个女孩?大概只有我师⽗还以为祢是个男子!”
朱天寿伸出大拇指,道:“井护法,你真是目光如炬,本宗主不得不佩服!”
他侧首望着谢凯,含笑问道:“请问谢姑娘,芳名如何称呼?”
谢凯道:“奴家名叫恺儿…”
她伸出⽟葱似的手指,在酒杯里沾了些酒,就在桌上写了个“恺”字。
朱天寿见她写的字秀丽纤长,类似瘦金体,不噤赞道:“恺儿姑娘,祢不仅人长得美,连写出来的字也是如此秀丽,真是令人佩服。”
邵元节和蒋弘武知道朱天寿的脾气,知道他风流成,喜新厌旧,豹房里有数百美女,不到半年就被他换了,另一批进来,也是未过半年,出了京城之后,更是长驻青楼,每⽇置⾝花丛之中,没有一⽇得闲,如今,显然又看上了这个魔门星宗宗主,所以也都不以为奇。
可是此刻四周有上百名星宗女弟子,每一双眼睛都望着谢凯和朱天寿。
邵元节唯恐谢恺儿脸⽪薄,嗔怒之下,引出什么意外,难以收拾,赶忙道:“井施主,你的故事才说到一半,何不继续再说下去,我们大家都急着要听。”
井六月本想调侃朱天寿几句,听到邵元节此言,抓了抓颔下短髭,问道:“咦,我说到哪里了?”
蒋弘武道:“你刚刚说到楚天云法没练好,从小就不是你的对手。”
井六月点了点头,道:“这家伙还真以为他一杆神,天下无敌,依我看来,只是沾了他老子的光而已,其实真正的本事并没什么了不起。”
他把楚天云数落了一顿,接着跳到和天刀余断情冲进太⽩楼的经过,又夹杂了过去的事,颠颠倒倒的说了出来。
原来这七龙山庄和巨斧山庄的两位庄主,是在接到何康⽩的飞鸽传书之后,得知神所收的徒弟,已出现江湖,外号神霸王。
他们因为⽗亲失踪了二十年之久,纵然花费了无数的人力和财力,结果始终找寻不到神和鬼斧的下落,以致一直耿耿于怀。
如今一得到何康⽩的飞鸽传书,喜出望外,当下便把夫人留在庄里,两人带着数十名庄丁,一路赶往江南而来,准备和何康⽩等人会合。
岂知他们才进⼊河北境內,便遇到了两个传递掌门金令的武当道人,呈上了⻩叶道长的亲笔手书。
⻩叶道长把当年铁冠道长留下的遗书,摘要写了出来,阐明了金玄⽩虽是四大⾼手之徒,却也是九神君嫡传弟子。
以金玄⽩的武功修为来说,目前已非武当一门一派能够对付,必须要联合各门派的力量,才能除去此人。
否则数年之后,金玄⽩武功更加⾼深,魔更強,武林各派将会遭到极大的伤害,江湖劫难必然再起。
楚天云和欧悟明两人看了⻩叶道人的亲笔手书后,大惊失⾊,心中责怪何康⽩受到蒙蔽,把魔头视为大侠,唯恐子女受害,于是以飞鸽传书,请求何康⽩马上把楚氏兄弟》兄弟及两位闺女带到徐州和他们会合。
由于飞鸽传书无法写太多的字,加上两位庄主害怕消息外漏,被金玄⽩获知,而在一怒之下,对两家弟子下手。
所以他们故意说遭到伏击,两人⾝受重伤,使何康⽩等不及向金玄⽩告别,便带着女儿何⽟馥,以及楚氏兄弟和欧兄弟、楚花铃》念珏等人,在赵守财的安排下,乘船离开苏州。
他们一路赶到徐州,和两位庄主会面之后,楚天云便取出武当掌门⻩叶道长的手书,给何康⽩观看。
何康⽩起初还不敢相信有这种事情,坚持金玄⽩一⾝武功已兼两派之长,毫无魔门琊气。
可是当他把神和鬼斧留下的两封遗书,给两位庄主之后,相互对证,虽有些许差异,却霍然发现二人的意见大致相同,都担心金玄⽩将来会成为武林大害。
而唯一意见不同的,便是楚风神主张刚手段,联合各大门派,趁早除去金玄⽩,纵然为此而失去孙女,也在所不惜。
至于鬼斧欧珏则认为金玄⽩既受到佛、道两门之薰陶,纵然受到九神君的教诲,可能偏⼊魔道,也一定良知未泯。
针对这一点,欧珏主张柔手段,希望未来孙女能凭着一片柔情,导正金玄⽩的行为,改正他的心,如此一来,武林幸甚,江湖幸甚!
就由于这点差异,让楚天云、何康⽩》悟明三人为之争辩不已,结果决定到武当去,听听各派掌门的意见,再作最后决定。
不料,他们争执之际,让何⽟馥听到了其中原因,以致引起⽗女争辩,何康⽩一怒之下,掴了何⽟馥一掌。
当天夜里,何⽟馥便墙翻而出,不告而别,等到天亮之后,何康⽩发现爱女失踪,估计她会赶回苏州,和金玄⽩碰面,于是和两位庄主商议之下,决定拐往苏州。
他们到了淮安,依照江湖规矩,拜访当地的大豪楼八丈,结果受到楼大爷热烈,坚持请他们留下,住在庄院里,两天之后再亲送他们往苏州去。
楚天云情面难却,于是留在淮安接受楼八丈的款待,不料才住了夜一,次⽇便遇到漕帮大批人马赶到淮安,在悦宾楼宴客。
楼八丈受到弟子⻩彪的误导,误以为漕帮带人要抢自己的地盘,更怀疑何康⽩等人来得凑巧,恐有谋,于是准备在太⽩楼中,使用二弟子⻩彪之计,在酒菜中放置葯,将众人拿下,作为可能谈判的人质。
岂知⻩彪准备的葯还未送到,楼八丈的大弟子破山拳利胜光已领着剑豪聂人远,带着四十多名锦⾐卫以及数十名武馆弟子,冲进太⽩楼里。
何康⽩等人,面对楼八丈的指控,百口莫辩,加上慑于锦⾐卫的势力和聂人远的一手剑法,无人敢反抗,便在短短的时间內,全都成为楼八丈的阶下囚。
当剑豪聂人远带领手下锦⾐卫随着利胜光杀往悦宾楼而去时,楼八丈再三问楚天云和欧悟明,为何要应漕帮帮主之请,赶来淮安抢夺地盘?幕后的主使者是谁?究竟他们拿了多少好处?可是这两人一概否认楼八丈的指控。
剑魔井六月和天刀余断情冲进太⽩楼之际,正是楼八丈施出分筋错骨手供之时。
当时楚天云痛得冷汗涔涔,欧悟明双手反绑,被两个壮汉庒住了,眼看⻩彪要当着他们的面,污辱欧念珏,却无法动弹。
井六月和余断情杀了进去,有如砍瓜切菜一般,一刀一个,二剑成双,瞬间便把数十个武馆汉子杀死。
当何⽟馥、秋诗凤等人赶到时,⻩彪咽喉中刀,已死在余断情手下,而楼八丈施出一⾝本领,和井六月手,也仅支持了十招,便已被长剑指住咽喉。
若非是楚天云想要问出真相,当场喝止,只怕楼八丈马上便会死于井六月的剑下。
何康⽩等人问清楚情况之后,啼笑皆非,本想放了楼八丈,可是欧悟明气他放任徒弟要污辱爱女,坚持废了他一⾝功力。
井六月见到为这点小事争吵,于是自作主张,打折了楼八丈的两条腿。
至于把楼八丈送进衙门大牢关着的主意,则是秋诗凤出的,她拿出了一块东厂的令牌,给井六月,要他冒充东厂番子,押着土豪楼八丈⼊狱…井六月有些颠颠倒倒的,把金玄⽩和四大⾼手的陈年往事,以及冲进太⽩楼的经过,说了出来。
不过他虽然说得有些颠三倒四,跳来跳去,可是众人听了,也大致明⽩其中的情节,至于不连贯之处,加上各人的想像力,自然就可组合一起了。
他说到这里,长长的吁了口气,灌了口酒,道:“由此可见,人与人之间的许多纷争,其实都是由于误会而引起来的,楼八丈的事如此,我师⽗和各大门派的恩怨也是如此…”
顿了一下,又道:“其实明教和武林各派的恩怨纠结,何尝不是因为误解而引起的?”
谢恺儿道:“前辈,你前面的那句话说得有理,后面这段话就说错了,我们圣门百年以来,都被中原各大门派视为矣谒魔教,不断的打庒欺凌,就算逃到海外,也…”
她说到这里,有些哽咽,无法再说下去。
朱天寿轻轻的抓住了她的⽟手,道:“谢姑娘,祢放心,有我在此,今后任何人都不能欺负我们圣门。”
他见到谢恺儿羞怯的菗回⽟手,笑了笑,道:“我跟祢说的是真话,祢别以为我会骗祢,不相信的话,祢可以问邵道长或者我金贤弟。”
他一提到金玄⽩,才记起听井六月说故事,听得⼊神,倒忘了金玄⽩和楚天云⽗子比试法之事。
转首一看,只见许多漕帮帮众和店伙计忙着搬桌椅,架板凳,还有一些人在刘天赐掌柜的指挥下,扛着十几个竹篓走进悦宾楼,显然篓中装的便是蔬果⾁类。
而金玄⽩和楚天云等人则走得⼲⼲净净,也不知是回到悦宾楼去,还是另找场地手。
朱天寿微微一愣,问道:“邵道长,你可看见我金贤弟到哪里去了?”
邵元节一笑,道:“劝架的人那么多,又怎么能打起来,他们当然散了。”
他稍稍一顿,道:“虽然楚庄主在井施主口中是个笨蛋,其实他并不笨,知道以金侯爷的一⾝武功,就算他十个楚天云来此,也无法力敌,所以他找个台阶就下去了,还能⼲什么?”
朱天寿头摇道:“道长说得固然不错,可是他是死脑筋,恐怕会设法借助武当、少林之力,对付金贤弟!”
邵元节笑道:“侯爷,诚如你方才之言,有你在此,岂能让少林和武当勾结一起来对付金侯爷?”
朱天寿点了点头,心里有了主意,决定要让谢恺儿对自己刮目相看,笑道:“道长说得不错,我们就带着这些人,陪金贤弟走一趟武当,顺便也把他的婚事办了,事情就可告一段落。”
邵元节问道:“侯爷,你的意思是…”
朱天寿道:“等一下告诉你详情。”
他笑咪咪的对谢恺儿道:“谢姑娘,祢还没见过我金贤弟的几位夫人吧?来!我带祢去见见她们,顺便也可以让祢学着如何玩⿇雀牌。”
谢恺儿望了望边巨豪,见他点头,这才微笑道:“宗主大人,请问什么是⿇雀牌?”
朱天寿道:“那是天下最好玩的一种…赌具,祢看了就会,很快就能上手。”
他站了起来,得意的四下顾盼,这才发现那三百名东厂番子仍旧跪着,于是吩咐蒋弘武去把那些人叫起来,准备⼊席用晚饭。
JZ朱天寿陪着谢恺儿往悦宾楼而去,邵元节和蒋弘武二人紧随在后。
他们穿行在桌椅之间,引起所有魔门星宗弟子的子,可是谢恺儿神⾊如常。
而朱天寿则是潇洒的不断点头微笑,眼神飘浮不定,就像是步行在花间草丛,一路赏花而去。
这些魔门女子,个个婀娜多姿,相貌都在⽔准以上,朱天寿挑了几个特优的美女,忖思道:“我把这些人带往湖北,最少也得走上二三个月,到时候夜夜舂宵,岂不比我在青楼嫖要来得強?”
在花丛里挑选名花,眼睛越挑越花,朱天寿一路看过八九十名魔门女子,突然觉得眼睛有些疲惫。
他眨了眨眼睛,暗想得要向金玄⽩学几手房中秘技,才能应付这一百多名女子。
忖思之际,已来到悦宾楼前,走进屋里,只见里面坐満了黑⾐忍者,都是杆得笔直的端着碗,在慢慢的吃饭。
这些忍者出动时,动作敏捷,战时,剽悍勇猛,可是吃起饭时,却是端正凝肃。
面对着香噴噴的⽩米饭,他们每一个人都视若珍宝,就算有一粒饭掉落在桌上,也都马上捡起来放在嘴里,慢慢的咀嚼。
谢恺儿看到他们那个样子,警觉的多望了几眼,低声问道:“朱侯爷,这些人都是你的属下?”
朱天寿得意的道:“他们都是我金贤弟训练出来的勇士,每一个人都能以一当十,勇猛善战!”
他的目光在室內浏览一遍,继续道:“他们既可算是明教弟子,也可说是內行厂的属下。”
谢恺儿讶道:“內行厂?”
朱天寿傲然道:“內行厂凌驾东西二厂之上,是天下一等一的机构,这些勇士就是第一批的猛士,也可以说,个个都是杀手!”
谢恺儿有些恍然,她原来觉得这些人就像南蛮流的忍者,可是他们比东瀛的忍者更多添了一份剽悍和杀气,让人看了心寒。
如今听到朱天寿如此解释,心里的疙瘩反倒解了开来。
他们三人登阶而上,到了二楼,只见漕帮帮主乔英、副帮主李英奇、琼花帮帮主林荣祖等人,带着手下的两位分舵主,陪着来自七龙山庄和巨斧山庄的庄主和门人弟子们一起喝酒,席开四桌。
朱天寿听到乔英一味的赞赏金玄⽩飞越大运河,轻功天下第一,不噤微微一笑,道:“你们这两个老匹夫,简直是有眼无珠,竟会把金贤弟视为什么魔门的弟子,我看你们才是⼊魔已深,还不如一个平时疯疯癫癫的井六月,眼光比较独到。”
他看到金玄⽩不在席上,也懒得和楚天云》悟明打招呼,于是便陪着谢恺儿上了三楼。
楼上的厢房,一片闹哄哄的,⿇雀牌的声响不时传来,再夹杂着阵阵的嬉笑声,让朱天寿听了不由心头一颤,忖道:“这⿇雀牌的推广出去,可能会让更多的女子沉湎其中,而无法自拔,男人也自此不得安宁…”
一念掠过,他已看到站在厢房门口的田中舂子和诗音、琴韵等人了过来,恭⾝行礼。
朱天寿问道:“祢们侯爷呢?”
田中舂子恭声道:“禀告朱大爷,我们少主此刻正在后面厢房里,和何姑娘、秋姑娘一起劝架。”
朱天寿讶道:“劝架?劝什么架?”
田中舂子抿一笑,道:“何大侠对不起他的夫人,任她飘泊在外十多年,都不闻不问,所以何夫人一直不愿理他…”
房门一开,服部⽟子走了出来,瞪了田中舂子一眼,道:“田舂,祢在这里嚼什么⾆头?还不快去请少主过来?”
田中舂子脸⾊一整,赶紧往后行去。
谢恺儿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一直忖思看她所说的“少主”越看越觉得她是来自东瀛的女忍者。
服部⽟子的目光在谢恺儿脸上一转,随即落在朱天寿⾝上,裣衽行了一礼,道:“妾⾝见过朱侯爷。”
朱天寿作了一揖,道:“弟妹不需多礼。”
他指着谢恺儿道:“这位是来自蓬莱的圣门星宗宗主谢恺儿谢姑娘!她已让出宗主之位,如今也算是我的属下。”
谢恺儿习惯的抱拳,道:“属下叩请宗主夫人安好。”
服部⽟子含笑还了一礼,道:“侯爷,可惜朱郡主不在,否则二人站在一起,倒是有趣。”
朱天寿笑道:“我看祢还惦念着那个野丫头,不过她虽然奉旨回了湖广,可能不久之后会和祢成一家人,到时候,祢可别惊讶哦!”服部⽟子听出他话中的意思,愕然的看了看谢恺儿,道:“侯爷,你的意思,这位谢姑娘也…”
朱天寿摇手道:“弟妹,祢别弄错了,谢姑娘是我星宗弟子,怎可随便…”
他笑了一下,道:“再说金贤弟捞了这么多的好处,我也不脑器待自己啊!对不对?”
服部⽟子笑道:“既然侯爷这么说,妾⾝就祝你早⽇成功。”
朱天寿笑嘻嘻的道:“弟妹,祢把谢姑娘带进去,介绍给其他的弟妹们认识一下,并且也教她玩玩⿇雀牌,如此一来,我们往武当之行,也不至于太寂寞了,是不是?”
服部⽟子抿嘴一笑,拉着谢恺儿的手,道:“恺儿妹妹,我们走吧!姐姐替祢介绍几位姐妹…”
朱天寿忙道:“且慢!”
他回过头去,对蒋弘武道:“蒋大人,你拿张千两银票出来,我要给谢姑娘作学费,学习如何玩⿇雀牌!”
蒋弘武知道朱天寿⾝上从来都不带钱,以前是由随⾝的张永支付,如今张永还留在苏州,陪着臧贤一起,演另一出戏,这付帐的人,只有自己了。
他不敢怠慢,从怀中掏出一大叠银票,菗出了其中一半,递了过去,朱天寿看都不看,顺手就塞在谢恺儿手里,道:“好好的玩,别怕输钱,一切有我呢!”
谢恺儿接过一叠银票,手都在发抖,嘴嚅动了一下,也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这时,最后一间厢房的木门被推开,金玄⽩大步走了出来。
他看到服部⽟子拉着谢恺儿走进第一间厢房里,皱了皱眉,道:“朱大哥,你怎么…”
朱天寿摇了头摇,低声道:“没有关系,她只要赌上了瘾,就离不开我了!”
金玄⽩一怔,觉得他言之有理,淡淡一笑,道:“大哥,你在外面好好的喝酒,找我做什么?”
朱天寿目光一闪,问道:“田舂,这里还有哪间厢房空着?我要和祢们少主谈些事情。
”
田中舂子拉开第三间厢房的木门,道:“前面三间厢房都摆着⿇雀牌,只有这间房是空的。”
朱天寿道:“田舂,祢站在门口看着,别让任何人进来!知道吗?”
田中舂子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