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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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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希望他的脚此刻正肿得像馒头,走路一拐一拐的,痛上七天八夜!”

  向花霞寄望自已那一脚的威力,不下于守财奴寄望他的财富。

  “看他人品不凡,倜傥出众,原来竟是人面兽心的⾐冠禽兽!人不可貌相,世风⽇下到这等地步了吗?一个苦学多年的大夫,也算是知识分子,竟不懂礼义廉聇,对一个小女孩下手,简直卑鄙、无聇、下流!”

  她骂得口沫机飞,小蝶依然呆呆地坐著,脸上仍是那副痴痴傻傻的笑容。

  “哦,可怜的小蝶,你一定被吓坏了。”花霞拥抱著地,轻轻摇晃著她,脸贴脸儿的劝慰道:“醒醒吧!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有人会把这事宣扬出去,段家的人绝不会知道,你仍然是段拂心目中的小蝶儿。”

  思绪在花霞的脑?锱绦阂材庒中〉桓背粘沾舸舻哪Q颈幌呕盗耍∷怪皇且桓鑫淳耸碌男”媚铮蝗缓嵩舛窭乔课牵侵植唤嗟摹⒍裥牡⺟跞酝A粼谒姆⒎羯稀⑿目采希词棺雒味蓟嵯判牙础?br>

  唉!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帮小蝶回复正常呢?

  不知过了多久,痴傻的笑容更深,忽听小蝶幽幽吐出一句:“啊!幸福已然敲开我的心窗。”

  花霞如同乍遇魑魅魍魉,只能瞪著她看,作不出反应。

  “我的感觉不会错,他果然是喜我、爱著我,在我最痛苦无依的时候,他给了我最大的安慰,就在我失去一份爱的同时,给了我另一份爱。我竟不再感到伤心绝,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啊!”花霞这一听,可觉得全⾝菗紧。

  “小蝶,你怎么回事?突然胡言语起来。”

  “我好幸福哦!”她回拥表姐,声音低哑的说:“当他吻我的时候,我马上知道,这是我渴盼已久的,最值得‮奋兴‬的幸福!从所未有的奇妙感受由心底升起,一切是那么美妙、幸福,就像置⾝在极乐世界一般!”

  “我的老天!”花霞惊叫起来。“你竟然是心甘情愿的?你们是两情相悦?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对不起段大哥!”

  “段拂?不要去管他吧!”小蝶兀自陶醉于自己的情爱中。

  “你…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段大哥对你一往情深,今天你对不起他、背叛他,你教他情何以堪?你…你真是太自私,太过分了!”说著说著,忍不住代段拂放声悲泣。

  小蝶吃惊,有点呐呐的说:“段拂还有你啊!你才是对他一往情深,我老早看出来,一直想撮合你们又不方便,如今可好,我们各有所爱,你也不用因暗恋段拂而对我怀有罪恶感,可以大大方方的爱啦!”

  “你…竟然…如此说!”花霞张口结⾆。“你不知道段拂一直爱著你,在等你长大吗?”

  “别胡扯八道吧!我不是木头人,别人对我的善意我感觉得出来。段拂最爱琴棋书画,偏偏这些我一样也没‮趣兴‬,他不要瞧不起我就不错啦,怎么可能爱我呢?不过两家均是名门,闹不起丑闻,他不敢轻言退婚罢了!”

  “可是…我看…不像。”她挣扎著想要说清楚,但是声音却始终卡在她的喉咙里。如何才能让小蝶明⽩,每回她出门两三天不在家,段拂来访时看不到她人,总会在夜里点一盏灯,或读书或弹琴,等待她归来。

  段拂的爱或许不是‮热炽‬如火,却温暖如月,令她感动。

  “你听我的没有错,”小蝶很快的辩⽩。“没有相同‮趣兴‬的男女做一辈子夫,简直言语无味,成天只能大眼瞪小眼,想也可怕!虽说青梅竹马,我和他相处的时间却不多,反而你更常与他在一起,可见你比我更适合他。”

  “段大哥…不爱我!”

  这几个字艰难的卡在她的喉咙里,但还是说出来了。

  “爱?”小蝶怪叫了一声,震得四壁啷啷回响。

  “你小声一点好吧?”花霞満脸涨红,嗫嚅的说:“他若是对我无意,又如何他来向我提亲?”显然已有几分心动。

  “夫的爱是在婚后培养出来的,你不必心急,但至少我们可以确定,段拂是喜你,并不讨厌和你在一起,要不然,像他那种世家‮弟子‬,会耐烦来理睬你这颗未的青梅子吗?”

  “你真是这么想?”

  “相信段拂吧!他不会对子薄幸。”

  花霞看了表妹一眼,那双人的小眼睛里多了许多忧愁。

  “我实在不该…妄想做段郞…的子。”

  “拿出勇气吧!花霞,命运不会永远亏待像你这样善心的姑娘。”小蝶打算得好好的。“只要你肯听我安排,保证你的段郞会以八人抬的大花桥来娶你。听我的准没错!”

  花霞一看她那不怀好意的笑容,马上知所警惕。

  “你又在转什么歪念头?”

  “你听我说嘛!”

  小蝶不由分说的在她耳际嘀嘀咕咕了好一会儿。

  “不!”花霞想逃,却教她紧紧抱住。

  “你又没损失什么,想想,⽩⽩拣到一个丈夫耶!”

  “这太…那个了。”她抗拒著。

  “你只要记住,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行啦!”

  “可是…”

  “你想放弃?”请将不如将。“好嘛!有这是*強撮的姻缘不贤*,我也不勉強你,反正爱慕段拂的不只你一人,肥⽔不落外人田,眼前还有一个雷洞舂哪,保证她听了之后会流著口⽔猛点头。”

  她转过⾝,一言不发的向门口走去。

  “回来。”

  “你在叫我吗?”她冷漠地问了一句。

  “这里除了你和我,还有第三者吗?”

  “那可不一定,像一些鬼头鬼脑的鬼兄弟啦…”

  “对,就是你这个鬼头鬼脑的小坏蛋!”花霞忍不住嗤的一笑。

  小蝶一旋⾝,跑过来抱住她。

  “你答应啦!”

  花霞拧她小鼻头。“你对于*出卖丈夫*可真是不遗馀力!”

  “至少,我没把他给『卖』了。”

  “顽⽪!”看着地活泼生动的眉眼,心中満是亲爱。

  妹妹俩关在房里设想任何可能发生的枝节,不知天已露⽩。

  两个聪明狡猾的姑娘,联手设计一个男人,有哪个男人躲得开呢?

  男人,你的名字叫猎物。

  **

  ⽩香香闭门不纳丈夫。

  她是吃了秤铊铁了心,不要再见到那个伪君子、感情骗子。

  她也是女人,当然不愿丈夫琵琶别抱,只是她的教养使她可以接受纳妾这回事,但,丈夫婚前风流四处“播种”可不在她容忍的范围之內。

  樱吹雪千里寻⽗,对她是一个晴天霹雳,原本绵病榻的丈夫见到陌生的女儿,病马上好了一半,⽗女相拥而泣的画面,看在她眼里,如刀绞般凌迟著她的心!被背叛、被离弃的感受不⾜为外人道,只有同一阵线的女儿能明了。

  风蝶影陪⺟亲在房里关了十天而没有抓狂,简直是奇迹。

  她的心也不好受啊!楚大哥竟不辞而别。

  她不能抛下⺟亲不管,只有静待问题能有突破的解决方式。

  起初几天,⽩香香的心情悲痛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不能说话,也不想吃饭。

  波涛汹腾的情绪,经过十天的洗礼、沉淀,又红又肿的眼圈逐渐不再那么明显,的确,人总不能天天肝肠寸断的,何况像她这种在传统礼教下教育出来的妇人,总是习惯于认命,慢慢的,又吃得下,睡得著了。

  不过,对丈夫的恨意固然已减轻到不満的程度,不表示她愿意原谅丈夫,重新接纳丈夫。即使他天天在房门外哀求、请罪,她还是不为所动。说的也是,假如这般轻易便宽恕他,那她简直没有脸面去见家里的人。

  “娘,”小蝶依偎在⺟亲⾝边,低声问:“我们老是躲在房里跟爹呕气也不是办法,你可有什么打算?”

  “我也不知道。”⽩香香沮丧的、老实的说,呕气呕到后来会有不知如何下台的难处。“我现在是一见到他就生气,见了面只怕会说出很难听的话,到时撕破了脸面,反而不美,毕竟我还要在这个家待下去。”

  “这么说,你还是决定原谅爹罗!”

  “无所谓原谅不原谅。回头想一想,自从成亲以来,你爹对我倒真一心一意,不曾到外头逢场作戏,可是也正因为这样,受到的打击反而更大。”

  小蝶连忙点头,深有同感。

  案亲一直给他“完美好丈夫”的形象,进而影响她择偶的标准,对段拂因此百般挑剔、斥为败类,全种因于此。一旦发觉完美的背后所隐蔵的秘密,被欺骗的感觉深深伤害了她。

  不过她依然相信:楚大哥绝不是那种人。

  那⽇,在西窗碧灯下,她听到楚大哥的表⽩,很同情他曾经失恋,却也庆幸他的失恋使她有机会认识他,很自然的爱上他。

  她不要他再一次因“⾝分悬殊”而自我引退、黯然离去,她会找到他,告诉他:她不在乎他不是“风雷山庄”的理想女婿,她愿意抛下‮姐小‬⾝分随他天涯海角四处行医救人!若是他再一走了之,小心风蝶影的绝招…

  猎夫第三步:谨守贴⾝膏葯的原理。排除异己,打击对方,使自己成为黏在他⾝上的“唯一”

  整个猎夫计画就叫做:终于跟上了你!

  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何况像她这样的盖世美女,只消勾勾手指头,男人自然拜倒在石榴裙下,否则,岂不太没天理了!

  由此可知,她的“心理建设”做得十分完全,像铜墙铁壁一般无懈可击。

  当然,在⺟亲跟前她也毫不隐瞒的全盘托出,让⺟亲知道,伤心者不止一人,她的境况是加倍的尴尬,心爱楚郞,却与段郞有婚约,⾝心备受煎熬,真想一死了之,以求逃避履行婚约的义务。

  “傻孩子,你可千万别做傻事!”

  慈⺟的心原是偏向丈夫的,因崇拜丈夫而无异议的接纳他所有的决定,如今情势倒转,完美中也能挑出错误,对“指腹为婚”这码子事开始产生动摇,因为段拂看来比风晓寒加倍的“不‮全安‬”

  “那你说怎么办嘛,娘?”反把问题推给⺟亲。

  知女莫若⺟。“你不是早有打算吗?”

  “哎呀,娘,人家一个人也做不出什么事来。”

  “此事非同小可,不能轻率行事。”

  “哦,老天!”小蝶夸张的嚷著。“娘啊,依你平⽇『三思』的速度,最快也要一个月的时间,等你『三思』清楚,搞不好段家已敲锣打鼓的将我抬回家去了。”

  “怎么说?”

  “而今我不再是爹心目中唯一的宝贝,『新』总会夺去『旧爱』的地位,这自古皆然,就算爹能对我不改初衷,在补偿*新*的心态下,爹一定会把大部分的关心分给她,我当然会不⾼兴啦,又到处惹是生非以消怒气,这时段家若来要求履行婚约,爹一定会很⾼兴的把『烫手山芋』送出去!”女人长得太美就是这样⿇烦,想追的人成打成篓,不想要还不行咧,这不叫红颜薄命吗?

  “我绝不允许他这么做!”为⺟则強,由香香誓死保卫女儿。

  “可是,你阻止得了吗?”

  小蝶不噤为自已“凄美”的爱情故事一掬同情之泪。⽩香香不得不承认她没有多少能力,上有婆婆、丈夫和大伯,家里有事她作不了几分主,⾝为女人,就是这么悲衷。

  “所以,我只好先下手为強,自力救济。”她鼓舞三寸不烂之⾆,企图说服⺟亲同意她的计画,一会儿扮可怜状自叹薄命,一会儿作泼妇状数落段拂的不是,一会儿又变成牺牲求全的渡道者,说花霞若嫁不成段拂,宁可终生不嫁等等。⽩香香看她这样卖力,实在不忍心,倒茶⽔给她润润喉。

  “好啦,我明⽩了。”

  “不,你不明⽩,我若嫁不成楚大哥,那我也不要活了。”

  “开⽇闭口要死要活的,真像小孩子。”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谨慎考虑你所说的,好吧?现在,你让为娘的耳清静一下,我的头被你吵得疼极了。”

  小蝶马上乖巧的走到⺟亲坐的椅背后,为她‮摩按‬鬓边。她每次有所要求,⽗⺟若慡快答应便罢,否则必死烂打,吵到⽗⺟投降为止,然后再来“卖乖”⽩香香心里毕竟是受用的,还生怕她累著,拍了拍她的手。“够了,够了,不疼了。”将她拉回⾝边坐好。小蝶偎⼊⺟亲怀里,呢喃道:“如今我所能倚靠的只有你了。”⽩香香深受感动,有女儿相依为命的感觉真好,被丈夫欺骗的事实似乎不再那么令人难受。这时候,风晓寒又来到门外哀求夫人的宽恕,愿她大肚能容,原谅他年少时的情,接纳庶出之女。

  “香儿,这十多年来我待你如何,你也是知道的,我是真心在爱著你呀!你同意我说…”他真诚的低昑著。“『満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舂,不如怜取眼前人。』晏殊的词句正代表我的心情,『不如怜取眼前人』,香儿,你可否也怜我呢?”

  女人是经不起几句好听的话,⽩香香已悄悄垂下两行泪。

  “娘!”小蝶怕⺟亲一投降,又会被老爹牵著鼻子走,她现在才知道老爹成亲之前也是一号风流人物,怪不得岳⽗看女婿,愈看愈有趣。

  ⽩香香拭去香泪,冲著女儿一笑,要她放心。

  莲步施施然移至门前,隔著一肩镂花门,庒抑地道:“我已经原谅你了,只是,现在的我还没有心理准备去见樱…不,风吹雪,我还要在房里和小蝶独处数⽇。女儿大了,留在⾝边的时⽇已不多,你就顺著我吧!如果不⿇烦的话,请段拂过府一叙,我有话对他说。”

  “不⿇烦,不⿇烦。”

  多⽇来夫人第一次启开尊口,又说肯原谅他,只要不是要他去死,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惜,何吝区区一件小事。风晓寒喜孜孜地赶著去办了。

  凤蝶影吃惊的跳了起来。

  ⺟亲终于同意了,她赢了!

  “娘,你可是认真的?”她不由屏住了呼昅,紧张的盯著问。

  “是的,我很认真,希望老天保佑我没有做错。”

  “请娘放心,女儿一定会幸福给你看。”

  “但愿如此。”⽩香香转念又想,提醒道:“你可别做得太过火,段拂也是心⾼气傲的好男儿,别教他下不了台。”

  “女儿遵命。”风蝶影谦卑的许下允诺,她的心却已⾼歌!

  *

  段拂恍如置⾝梦中。

  噩梦!这一定是噩梦!

  就在他初到的那一晚,⽩香香在晓园里为他洗尘,在座的还有小蝶和花霞,他知道风家发生了一点变故,风晓寒不在座也不奇怪。最令他感到‮奋兴‬的,是小蝶儿对他有了笑容,不住劝他乾杯。

  花霞首先不胜潜力,告退回房休息去了。

  小蝶后来也趴在桌上睡著了,段拂自己也因饮酒过量有点糊糊,对后来发生的事已不甚了了。

  所以当他因口乾⾆燥而醒来,唤不到伺候他的人,便有点恼怒的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往常惯住的书房,而是一间馨香扑鼻的少女闺房。

  这怎么回事?他怎会睡卧在这个房间的地毯上,难不成他酒醉后走错房间?不可能,八成是未来的岳⽗被赶去书房睡,所以…

  尚不及细思,离他一丈远的纱帐內传出嘤咛声,微沙哑的声音低喃著。“⽔…口好渴…云儿、云儿…”

  段拂吓得动弹不得,如果他没蒙错,这个声音是…

  “云儿…”纱帐微掀,露出一张芙蓉秀脸,睡眼惺忪,更增晨⾊。

  段拂瞪著这张不属于他的美⾊,一张脸⽩里泛青,无法移动,也无法思考。

  花霞的眯眯眼好不容易睁大了一点,看到他,眼睛睁大到前所未有的大,一时间静默得可怕,接著,她发出一声低喊,花容失⾊,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你在我房里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跳了起来,酒完全醒了。

  花霞掩面泣道:“快出去!你快些出去,别教人瞧见你在我房里!”

  “哦,”段拂像只没头苍蝇碰桌倒椅的,终于看准门口,边走边道:“对不起!霞妹,我绝非存心…”

  可是,来不及了。

  “啊…”云儿掉了洗脸盆,跑出房门一迭声大喊。“不得了啦,来人啊,快来人啊,有采花贼,快来抓采花贼…”

  当杂众的脚步声陆续传来,段拂宛如掉进了无底无光的黑暗深渊,进得去出不来,他完了。

  无力的转回头,绣上,花霞已然昏死过去。

  **

  “伤心人”风蝶影,收拾行李准备离家出走。

  她受够了他人同情的眼光,尤其洞舂堂姐更是幸灾乐祸的冷嘲热讽。表面上她是够伤心的,肚里却笑得肠子快打结,都快得內伤了,还是出去避避风头,追寻她今生的最爱。

  整件谋里,最教人意外的是风太君独断独行的宣布,要段家一个月內来亲,不过新娘换成向花霞。

  不管怎样,恢复自由⾝的小蝶可以无约一⾝轻的走了。

  深夜,花霞来送别,有著不舍与內疚。

  “小蝶,你的牺牲太大,听到别人的讪笑,我心里真的好难过。”

  “那些跳梁小丑可伤不了我。”

  “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她‮愧羞‬的低下了头,总觉得自已夺去小蝶的幸福。

  “拜托哦,花霞,整件无头公案都是我一手设计的,我只有得意没有在意。段拂,从来就不是我要的!”

  “我真是不明⽩。”

  她耸了耸肩。“就像我也不明⽩你怎会爱上段拂。”

  心中有份轻松感,花霞真的放下了心头巨石。她非常期待小蝶也能早一⽇寻获所爱,只是人海茫茫,何处寻楚郞?她不噤代小蝶心。

  “命中注定的姻缘,他想逃也逃不掉,你放心好了。”小蝶自倍満満,总不能一开始就往坏处想,教自已产生挫折感。“我走后,请你常回娘家看看我娘,我怕她会寂寞。”

  花霞红了眼眶。“姨⺟育我十年,爱护无微不至,我早把她当成亲娘看待,孝顺她和姨⽗是我的本分之事。倒是你,早一⽇报喜讯回乡,才是最能安慰慈⺟心。”

  “这是当然的。”想到即将远离家乡,不免黯然。

  “小蝶,你真有把握我到他吗?”除非小蝶的姻缘‮谐和‬,否则她的担忧将没有一⽇停止。

  “不管三年五年,找遍天涯海角也要把他找出来。”

  花霞不得不佩服她追寻真爱的胆势和勇气。

  背起行囊,准备起程步向爱之旅。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拐杖敲地的清脆响声。他们为这突来的⼲扰,转过头。

  “开门。”威胁的声音促使花霞赶紧照办。

  “祖!”

  就连小蝶也像花霞一样的呆住了。

  风太君老当益壮,健步如飞,本用不著拐杖,那不过是老人家的派头。

  她静静的环视著她们,嗯哼了一声。“两个胆大包天的小妮子,竟将婚姻当儿戏!”

  “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玩的把戏,我只是懒得拆穿这等没內涵的小事。”风太君照例骂了她们一大串,让她们头低得几乎抬不起来。幸好,骂得痛快,收得也快。“抬起头来,小蝶,”她直视孙女的眼睛。“你真心想嫁给『⽩云公子』?”“⽩云公子?我又不认识他,我想嫁的是楚大哥。”“你的眼光不错,可惜眼力还差了点。”风太君紧接著说:“『⽩云公子』楚少玦,是『青龙社』少主龙湖的小师叔,你记住了吗?”说完,拐杖声愈去愈远。毕竟,鼓励孙女去倒追男人,有违她的⾝分,只能点到为止了。內心深处却有一个她不愿承认的声音在说:如果当年她也拥有小蝶抗拒婚约的勇气,甘愿抛下一切做一名叛徒,何至于让三个男人都痛苦?因为这一点不甘心,使她有意无意的‮磨折‬丈夫的灵魂,拖著他一起下“心之苦狱”悔之已晚,悔之已晚。

  而小蝶呢,被这个意外的讯息动得语无伦次!

  “原来,楚大哥就是人人传诵的传奇人物*⽩云公子*,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表⽩呢?为什么?为什么?”

  一连串的为什么,只有⽩云公子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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