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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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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拍了几天的苍蝇,少了客人进门,无精打采的顾茵茵枯坐在喜字鸳鸯楼中咳声叹气。

  丙真是瘟神临头,占染到之后,想翻⾝比登天还难。

  就知道,她早就知道了,怨妇不可惹,冲煞之气难赶啊,就算烧香拜佛亦难收功效。埋怨的眼神瞥向同样坐在大厅之中无聊到打磕睡的大牛,她一脚踢翻他的睡意。

  “起来吧,还不快点去洗手准备做菜,待会儿要是客人上门…”

  “哪来的客人,都已经退订,少浪费力气。”

  “还说,都是你的错。”

  大牛支手托腮“客人取消喜宴,关我啥事。”

  说起来就有气,他居然还像个无事人样,连点愧疚之意都不会装一下。

  苦命啊,每天打开大门后,柴米油盐酱醋茶,外加灯油、茶⽔,跑堂的,每样都得银两开销。偏偏在这个大好时节,连点油⽔都捞不着。继续下去,她会死得很难看。

  “如果你当初肯花点时间安抚任家大‮姐小‬,今天咱们就不会坐在这里,束手无策。”

  他瞥过头“哼,那种女人,不值得浪费时间。”

  她闻言差点没晕倒“人家可是咱们的⾐食⽗⺟。”

  “陶渊明说过,人千万别为斗米折。”

  “好,你有志气,你有本事!等到咱们都没饭吃的时候,再来谈骨气。”气炸的顾茵茵叉着,悍然地发飙。

  “攒那么多很子何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够花就好嘛。玩不下去的话大不了把店收一收,咱们换个地方营生。”他说得极有傲气“天下之大,肥⽔之我,何必单恋一地。”

  “要走你走,我另请⾼明。”

  “别动怒。”听到此语,大牛忙涎起笑脸讨饶“难得体息几天,正好弥补平⽇的忙碌。”

  这说得倒是实话,自喜字鸳鸯楼开业以来,除了除夕夜的晚上没有生意外,其余时间全年无休。

  他心疼的不是自己,而是眼前碎碎念的顾茵茵。大多数的女孩子,偶尔还会上街逛逛,买些饰品妆点自己。她却无所谓地盘起头发,⾝上永远是那两套耐洗耐脏的工作服在替换。

  “休息!?等哪天翘辫子后,尽可太方地躺平,永远那别想起来啦。”气头上的她依然数落着“早说过上百次,上咱们这里花钱的是大爷,你喜也好,不喜也成,都得当⾐食⽗⺟般伺候着。小心翼翼,陪笑赔罪,只要人家哼个声音。偏你大爷有骨气,连点小惠都不给。这下可糟了,天知道这次得花多少时间将晦气扫除。”

  “你想得太严重,只是偶然。”

  “我天生劳碌命啦!闲不得的。”它凶狠狠指着自己“反正我打定主意,待会儿出发到各家媒婆处走动,看看没有临时想成亲没处去的新人。至于你,就乖乖地想些花招。”

  “是,遵命。”他懒懒地回应。

  连片刻都待不下去,顾茵茵的前脚还没踏出喜字鸳鸯楼,就眼尖地瞧见孙媒婆一路擦着汗走来。

  “哎呀,孙媒婆,什么风把你吹上门。”赶忙端起笑脸,马上上前招呼。“快进来歇歇腿,喝杯热茶。外头虽然太⾼挂,毕竟是腊月天,风寒气冷,小心别着凉。”

  “就是说啊,今天有两对新人办喜事,我还是特地菗空呢。”孙媒婆大方地坐下,呷口上好的乌龙茶。

  “怎么没将生意介绍给我呀。”她眼红地问“我今儿可闲着。”

  “不会吧,平常要订喜字鸳鸯楼,还得提早才有空位。”孙媒婆拔⾼嗓门,假意地说。

  “真是晦气呀,谁知犯了什么冲,连大好的⻩道吉⽇也没生意。”她讪讪地回答。

  “甭急,我这不是来替你找个大主顾。”

  生意上门,顾茵茵眼睛一亮“什么大主顾,你倒是说说看。”

  “别急嘛,让我这把老骨头先口气吧,在外头奔波累人的。”看那焦急的模样,孙媒婆暗笑在心底。

  真是天助她也,挑到最佳时机,这回任赁顾茵茵怎么精明,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喽。

  “哪家公子大喜?”

  “有个外地来的徐家少爷,打算在咱们这里娶,想先试试咱们的本事。”见到她狐疑的眼神,孙媒婆赶紧补上一句“他有大把的银子,说是要包下整栋楼,招待亲朋好友,顺便到处玩玩。

  哇,整栋楼…

  彼茵茵仿佛听见银子‮击撞‬的清脆声响,连眼珠子都定住。

  “我左思右想,主圆百里內能端上台面的,只有喜字鸳鸯楼而已。所以特地趁着别人娶亲的空档来告诉你一声。如果得得通,就介绍他来瞧瞧。”她带着算计的笑容“得瞧你的意思。”

  “行,行,行!当然行。”

  “花费事小,人家包上一个月,愿意出…”孙媒婆出一个手指头。

  “一百两?”她露出勉为其难的脸⾊,确实有点少,不过唯今之计,就是先扫除任如意带来的霉气,算是做功德吧。“难得生意上门,总比闲着纳凉好,可是你的谢礼…”

  “一千两啦。”

  “一千两!?”

  “没错,早说过是个大方的好客人。”

  “孙媒婆,你真有眼光。”她嘴角露出谄媚的笑容,刹那间整个精神全来了,开始替自己的喜字鸳鸯楼打广告。“这洞庭湖畔方圆百里內除了我顾茵茵这儿,怕没有人有本事承接吧。”

  哗,作梦也没想到的大数字居然出现在面前,该不会是作梦吧!

  生怕在梦中,她偷偷地掐了自己‮腿大‬,痛死人啊,果然是真的。

  “是没错,可我怕耽搁了你原有的生意,得罪了别的客人呀”孙媒婆假意地关心

  哪来别的客人,退订的退订,延期的延期,未来十天內都没生意呀。当然啦,她才不会笨到在此刻怈自己的底。

  “没的事,你尽管放心吧。为了你的这椿生意,我什么都可以舍弃。”点头如捣蒜,就怕迟了,到嘴的鸭子飞掉,那才心痛啊。

  “既然如此,我会告诉徐少爷一声,回头再跟你说。”孙媒婆站起⾝来“安心等我的好消息吧。”

  “多坐会儿吧,后头还有些豌⾖⻩、桂花糕没来得及端出尼。”她讨好地说。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还是快点进得吧。”

  用甩手中的帕子,孙媒婆矮胖的⾝子消失在眼前,留下顾茵茵一个人兀自呆呆地傻笑。

  心花怒放,一千两⽩花花银子耶,她这辈子还没见过的大数目,拿在手上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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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过后,孙媒婆言而有信地带了位公子爷出现,打从进门来,他就带着审视地眼光。

  “光临。”

  “茵茵,这位就是徐少爷。”

  随着孙媒婆胖胖的手势瞧去,一位⽟树临风地翩翩美男子出现在面前。是目剑眉,朗朗之气,大有非凡的气质架式。哗!彼茵茵也同样发出惊呼声,也同样被昅引,焦点却在他那⾝⾐裳。上好的绸缎,折现的话,尚能抵个十几、二十两哩,应该是个好客人喔。

  看到她的那股傻劲,孙媒婆的脸全绿了,换成其她女子见到那张俊俏的脸蛋,可能会当场发出尖叫声,露出崇拜的眼神,无法自拔。可惜顾茵茵非寻常人,专注的焦点全在钱上头,満脑子都只想到银子,本没把人放在眼中。

  “你好你好。”金主耶,特地采雪中送炭,解救她于⽔深火热之中。于是她难得客气地福了福⾝子,咧开笑颜“请进,请进,需要我一一介绍本店的特⾊吗?”

  “还有我哩!”从徐磊的⾝后跳出另一名同样出⾊的男子,带着嘻⽪笑脸,兀自打量着眼前的女人。“不请自来的关引川。”

  徐磊从鼻子中噴出气息“哼,他很快就会离开。”

  “没的事,你待多久,我就陪你多久;休想把我踢开。”关引川露出受伤的眼神“拜托。”

  闻言,在场的所有人登时⽪疙瘩掉満地。好⾁⿇的言词,尤其出自男人之口,简直太恶心了。

  “不可能,你还是快回去。”发寒的手臂,徐磊断然地拒绝。

  “既然如此,那我就替你把故事说清楚,省得大家雾里看花。”好玩的没他的份,就把事情破坏吧,大家都甭玩才算公平。关引川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最后定在顾茵茵⾝上,露出算计的笑容“事实上,这位打京城来的小扮的‮实真‬…”

  “算了,你爱待多久就待多久。”制止他的破坏后,徐磊心底叹气,遇上爱管闲事的他,也只好认栽。

  “早点说嘛,大家正可相安无事。”他发出惊讶的呼声“没搞错吧,这就是被大力推广的地方?”

  孙媒婆点点头“当然,喜字鸳鸯楼可是洞庭湖畔数个数二的⾼档店铺,远近都驰名。”

  “还好嘛,普通得很!阿磊,你说是不是?”要演戏他最在行,只要拚命地从板蛋里挑骨头。

  “摆设太老旧,⾊彩已经褪了差不多,怕难登大雅之堂。”徐磊挑剔地敲敲桌板,又仔细地研究了墙上的字画。

  “嗯,是嫌简陋点…”

  “两位大爸真抱歉喔,小店讲求的是价格平实,菜料实在,给客人最好的服务,自然将钱花在刀口上,没有太多的利润粉饰装潢。”最痛恨旁人批判她的店,顾茵茵口吻之中开始有些僵硬。

  “喔,听起来好像不错,阿磊就⾼抬贵手吧。”

  这家伙,本来捣的。赏个⽩眼给他,徐磊才没将那些评论放在心上。

  “我的客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噤不起得罪。”他挑挑眉“否则拿个间顾茵茵都不够赔。”

  “没那么严重吧…”

  “闭嘴,没人问你意见。”

  “好啦。”关引川委屈的闭上嘴。

  气上心头,听到一来一往的言词锋,个个都不怀好意。啧,这些人是专门采找碴吗?好吧,⽔来土掩,兵来将挡。想她顾茵茵能在洞庭湖畔营生,亦非省油的灯,会教他们为轻蔑付出代价。

  “多谢两位客人的关心,开店至今,喜字鸳鸯楼从未遇上不満意的客人。谈价钱,我们比别人便宜;论菜⾊;各地风味任君;各讲排场,有什么比在湖心中用餐更有气氛;除此之外,还有江南歌姬献唱,增添乐气氛。而这些,都是我的创举。”说完后还⾼⾼昂起头。

  “好大口气,你倒是说说,万一不中意的话,如何是好?”

  “放心,既然阁下有疑惑,我愿意提供保证。只要届时你提出的问题合情合理,我就退还两倍的价钱。”受后,顾茵苗就会变得冲动,这当然也是孙媒婆私下告知的。

  有赌可玩,关引川乐得拍手抚掌“好耶,我正好居中当个公道人,还有孙媒婆也是。”

  已经愣在旁的孙媒婆突然间被点到名,这才惊醒过来,不得了了,那可是⾼达二千两天价的赌注,光听到就头晕。毁了,孙媒婆开始局促,万一失败的话,茵茵怎么筹得出银两来。

  “两位别斗气,哪采的深仇大恨,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嘛…”

  可惜,没人将她的话听进耳朵里,已经杠上的两个人四目对望,只差没有火花昌出头。

  “果真如此?”

  “君子一言,驯马难追,”

  “好,果然够气魄,我暂且先试试。拿来。”徐磊伸出手,从容地拿出二张面额一千两的银票“这是京城最老字号的钱庄开出的银票,你先收着。不过,我瞧不久后,就会回到我手上吧。”

  “哈,你放心,我绝对会赚到手。”

  “没问题,从今儿开始,我就住下了。”

  “还有我唷。”关引川在两人之间探出头“别忘记。”

  两人翩然离去后,顾茵茵手里拿着银票,心中多少还是没有踏实的感觉。薄薄的一张纸,无论从哪个角度瞧,都像虚幻的梦境。不是⽩花花的银子堆成山,就投有那种成就与満⾜感。

  她心中颇为失望,但话又说回来,谁会在青天⽩⽇之下,带着大把银两在外头行走,就算治安再好,也得防范未然。

  “茵茵…”孙媒婆怯怯地开口“没问题吧。”

  “当然。”她回过神,转变为斗志満満“保证会让他们満意。”

  无话可说?孙媒婆只得摸摸鼻子,悄悄地离开。

  老天保佑啊,她是为了做好事,替顾茵茵换门好亲事,才会出此下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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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出去,这种菜肴也敢送上来。”

  “很好啊。”站在旁边,望着香气四溢的莱,顾茵茵振振有词“佛跳墙,顾名思义,好吃得连佛都忍不住。”

  “好吃也没有用。”徐磊一脸快要晕倒的模样“拜托,我今天要的是素菜,给专门不沾荤的客人食用。可你自己看看,这像话吗?”舀出一匙料,里头是香气四溢的…排骨、虾米!

  糟糕了,原来“佛跳墙”是荤的呀,怎么会呢?顾茵茵捂着口,半响吭不出声音。

  是啊,就为他说要素的,所以当她无意间从食谱中看到“佛跳墙”的名称后,马上惊为天人。没仔细看过里面的佐料,便指使大牛进行。哪里会想到,竟犯下大错啦!

  支吾半天,少了几分得理不饶人的气焰,多了几分做错事的愧疚。顾茵茵低着头,却说不出道歉的言词。

  徐磊眉头紧蹙“我开始怀疑,喜宇鸳鸯楼浪得虚名。”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面罩寒霜,她生平最无法忍受自己一手撑起的鸳鸯楼受人侮辱,简直比她自己受委屈还要难堪。

  普通人总会讲情面,少说两名。偏偏他就是那种爱在老虎头上拔⽑的冒险犯难者,总爱住危险的地方钻。

  “我说,喜字鸳鸯楼浪得虚名。”

  彼茵茵横眉竖目,手指用力在他的前戳呀戳“从来,从来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说出如此无礼耝鲁的话,你居然…”

  拂开她的⽟指,徐磊挑⾼眉尾“哈,人家可能畏于你的恶势力,更因为你是个女人,才怯于说真话。”

  “可恶!”涨红脸,她说不出反驳的话“将来我会要你把方才的话呑进肚子里。’

  “等你先把我的胃搞定吧。”他一派轻松地说。

  怒气冲冲下楼,重重的步伐发出大大的声响,惊扰了原本在厨房的大牛,他⼲脆守在底下,等着看发生什么事,自从徐磊等人进来后,同样的戏码就不停地上演。

  原本环的双手,接下来她手上沉重的托盘,放在桌上,大牛忍不住开口“你又受气了。”

  “那个男人!”捶捶酸疼的手臂,她悻悻地说。

  “今天又是哪里出了错?”看着几乎没有动过的菜,连大牛也觉得异样。

  “要素的。”

  “可你不是说…”

  跋在大牛的疑惑出口前,她连珠炮地发出抱怨声“到底还有什么不満意?每天起早赶晚,生怕得罪贵客。每一顿、每一餐,都是精心设计,他还是有得挑剔。有没有搞错啊?就算皇帝老爷当前,吃了你亲手烹调的美食,也会感动得流下泪来呀!”

  难道称赞的言词从她口中说出,还用着护卫他的语气,大牛窝心极了,连忙赞同道:“就是说,我的手艺天底下还没几个人及得上,哪来的许多挑剔“本是无的放矢。”

  “别吵。”挥手打断他的话,顾茵茵自顾自地往下说:“奇怪,他⼲嘛生气,不过是个小错误,反正他还可以吃啊,睁双眼闭双眼事情就过去了。、而且那位关公子似乎还満意的,看到我端走时,眼睛中明明就是舍不得,只差没把我叫回去。这样的品质,他还是嫌弃。”

  “如果烦恼那么多,⼲嘛要接这个生意。”大牛摇‮头摇‬“咱们退回钱,说不⼲了总成。”

  “说得很容易!”它⼲脆大笑三声“一千两耶,难得的大数字,我得攒多,才能赚到?”

  “钱多必诈,必有特殊的图谋。天底下没有不劳而获的生意,特别是咱们这种小店,突然来个出手千金的责客,实在太不寻常,”大牛谨慎地分析,顺便道出心底的疑惑。“我瞧那两个人⾐冠楚楚,气质非凡,应该非寻常人物,找上咱们定不事发生。”

  “反正我会赢的。”她倔強地说。

  会吗?他很怀疑喔。

  平素见到顾茵茵总是笑脸人,可这次情况特殊,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她的笑声,还怀念的。

  “你已经发了三天的牢騒,未来的⽇子还长,你怎么熬?”他‮头摇‬,不太赞同“我看把钱还给他,圆个清静吧。”

  “你以为我不想啊,现在认输的话,我还得倒赔…”

  猛然住了口,她摆摆手“甭提了,快去烧道素菜,待会儿端到上面去。”

  “你方才说倒赔?”大牛没那么好打发“到底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我怕咱们赔了三天的⽩工,如此而已。”她嘿嘿地打哈哈,试图蒙混过去。

  “就这样?”

  “我先出去晃晃,累死了!”她心虚地直想逃。

  “茵茵…”

  “很快就回来。”一溜烟,已经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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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老鼠啊!”站在房门前,顾茵茵眉头深锁“不会吧,住在这里的客人从没有提出这样的抱怨耶。”

  “你当我诓人?”徐磊眉尾挑得更⾼。

  “证据呢?”

  她左右张望“好歹得让我亲眼看见,否则怎么知道你是否空口说⽩话。”

  见到他铁青的脸⾊,嘿嘿,姑佩服自己脑筋动得快,只要没有证据,他就没有理由嫌弃。

  “你当真要证据?”

  “没错,活要见‘鼠’死要见尸,总不能全赁你的一张嘴就判我死刑。”她说得愈来愈顺畅。

  “好吧。”他叹口气,颇有些不耐之感。

  “模样吓人的,大部分的女子都会失声尖叫,但显然你能忍住,我最怕那种声音。”

  “放心啦,我不会的。”她大言不惭的应着。

  可惜,这样的从容只维持到徐磊真的将死老鼠送到她面前为止。

  没半晌工夫,尖叫声响彻云霄,连洞庭湖畔的商家都听得一清二楚。

  避之唯恐不及,她掩着面,颤抖的手指着“老鼠…”

  “早不跟你说过。”

  拿着死老鼠在她面前晃,他笑笑“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狡辩?”

  “拿走…”·

  “没问题,只要你认输。”

  “没那回事!”她马上否决提案。

  开玩笑,要把收进去的银子拿出来,简直是要命啊,尤其还得拿出两倍的银子,哈,摆明让她活不下去嘛。

  “愿赌服输。”

  “这是可以改的,不算数。”

  “好,究竟得怎么样才算数呢?”

  “别小气嘛!总得给些时间呀。再说谁知道这双老鼠是不是真的打你房间里生出来的,搞不好…”口头哼哼两声,脸却死都不肯向着他,因为有死老鼠的存在。

  “你怀疑我的人格?”他起危险的眼睛。

  和气生财!特别是一千两银子的大户,千万别搞砸生意了。

  面对已经出现愠⾊的俊脸,顾茵茵忙打哈哈“总而言之,我会请人马上来打扫,省得落你口实。”

  摇‮头摇‬,徐磊笑笑,她这种不服输的个,从小到大都没变过,依然只认得自己想要的。

  “事不过三,我姑且给你一次机会,如果再让我有任何的不満意,就算你有任何意见,也得履行赌约。”

  “放心吧,你绝对没机会逮到第三次。”

  “是吗?”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紧张的气氛持续蔓延,就看谁能得到最后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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