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半夜来到海边钓鱼，的确是她从不曾体验的感受；钓鱼、爵士乐，的确像他的趣兴。
嘉
看着他静静地准备好一切动作，抛出了长长的细线“咻”地一声，隐没在深夜的浪涛底下，她的心因那道鞭打似的甩线声，有了被扯动的震撼。
“为什么找我陪你钓鱼了？”她忍不住问。
他淡淡一笑。
“只是觉得不想待在感受里。”
嘉望着他，对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感到一些讶异。她的想法，似乎他总能掌握得到。
“感受是我的家，但人偶尔都会想出去透透气。”
“当你想出走时你就来钓鱼。”
他点点头。
着海风，他的头发被扯
了，他深邃的黑眸陷在一片无垠的深海中，是比夜空还深的黑⾊…
“你真是个⾼深莫测的人。”她曲起腿，托起双颊来。
可森对于这样的形容感到可笑。
“我只是个很无聊的人。”
“很无聊？那我就是没用的废人了。她把眼光抛向远处。“对，我本来就是废人一个。”
“没有人会这样说自己的。”
“我很诚实啊！我无所事事，懒散又消极，对社会一点贡献都没有。”
可森别过头看她，他喜
她带点赌气式口吻坦率的说话，非常可爱。
“所谓对社会有贡献的人又是什么呢？”
“至少有个地位、⾝分什么的啊！这个社会的运作就是靠这些人撑起来的。”嘉回道。
“地位、⾝分，那只是要别人认同的价值观罢了。”他淡淡地说。
嘉看着他，星眸漾起笑意。
“哈！我喜你的论点，我就是不在乎别人眼光，所以开心的当个城市废人。”
“不是每个人都有本事当废人的。”他微微一笑。
嘉噘起嘴来。
“每个人都这么对我说。”
可森却笑得更深。
“那是因为你一直強调你是这样的人。”
嘉一楞，睁大眼看着他。可森还是笑的那样温柔。
“嘉，你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孩。”
她皱起眉来。
“怎么我听起来觉得很讽刺？”
“你就是太聪明了，所以才这么颓废。”
嘉瞪起眼来，闷闷地望着平静的海面，风变得有点冷了，她的思绪一片混沌。
“我了解你的意思，你认为我用颓废的方式蹋糟我的聪明。”
可森不语，他宁静得像无浪的海，海平面底下的暗嘲汹涌，无人可测。
嘉轻叹了声，她抱着小腿，整个人在风中瑟缩起来。
“其实你才是最聪明的人。”
他柔柔笑着，摇了头摇。
嘉轻瞪他一眼。
“没有人敢跟我打谜语的！”
“我没有打谜语，我说的，你都懂。”
“哼！我聪明啊！”可森只是笑着。
“冷吗？”
“冷。”
他伸出手，停在半空，有些腼腆地笑道：“我没有带外套。”
嘉主动地靠了过去，偎在他宽阔的
前，他的膛很温暖，很让人心安。
可森垂首望着她，轻轻地将手摆下，环住她纤细的肩膀。
“不知道为什么，”嘉启口。“你让我很放心…”他带给她的感觉就是如此，柔得像一摊清⽔，就算让他这样抱着，也不会有任何遐想，更没有任何暧昧的感觉。
他的表情依然平静，只是褪去笑容，他的眼里就很容易出现了萧瑟。
“你真是个特别的人—一”嘉靠在他前，连他的心跳此刻听来，都像一曲悠扬的爵士音乐、“爱笑，不多话—一但是一说话的时候，又充満哲理，而且都是重点，好像每个人都会被你看穿一样…”“我没那么神圣。”他又笑了。
“不神圣。”她仰起小脸看他。“是清圣，你是不是修道人啊？还是牧师、神⽗之类的？
“我没有信仰。”他笑道。
“我有。”嘉回道。“我信仰我自己。我信仰爱情，信仰自由，信仰感觉。”
“
失的人才会信仰…”
她皱眉。怎么她每次一说话他就会反驳似的，而且还是笑笑的、柔声的反驳，让她无言以对，让她的主观一再被撼动。
“我才没失。”
“你要什么爱情？什么自由？什么感觉？”他柔声问她。几乎快
怒了她。
“至少我努力的寻找与追求，但那不表示我失了。”
可森不再回话了，他保持他淡如清⽔般的微笑。此时的气氛太祥和，他的心却太澎湃，他不愿意扰她的思考，总有一天，她会愿意去面对、去理解的。现在…绝不是时候。
“为什么不说话了？”嘉抬眼看他。
“怕吵走鱼儿。”
“你嫌我吵？”她瞪他一眼。
可森只是笑。她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森—一”嘉的锐气在他面前一点作用都没有，她有些怈气，然而和他一起的感觉真的很好，毫无庒力，好平静。她望着那条几乎看不见的细线。“你应该算得上我的好朋友了…除了小娴，我好像没有恃别要好的朋友了。你真的很特别，跟你认识没多久，感觉却很
捻，嗯—一就是感觉吧！你似乎可以了解我。”
可森笑得很柔很満⾜。这样就够了，他十分感动。
“了解又是什么呢？有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嘉拉起他环绕在自己肩上的大手，玩他的手指头，继续她的喃喃自语。“男人和我做朋友，都是有企图的，我相信男女间可以有纯友谊的，怎么男人都不信呢！你可能觉得有时我好像太随便太轻浮了，我并不会对每个人都那么热情的，只是有点感觉了，我都愿意一试—一”他很想问，那么他呢？他对她而言的感觉，值不值得她试一试？试一试是否是她所追寻的那分未知的爱情自由与感觉？但他明⽩，问也是多余，她说的够清晰了，那是她目前最深刻的感触，她把他当一个全安的、无害的好朋友。
他十分愿意担负起这样的角⾊，其实她有一颗太敏感、太脆弱、太不安的心，这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所以她颓废，她任
，她孤独…
“可森，我算不算是你的好朋友？”她抬起头，笑得好灿烂。
不只是朋友…那是他心里的答案，他朝她笑了。
“你当我是什么，那么你在我心里也是什么。”
“哇！这么深奥！我当你是我的厨师，那我也是你的厨师喽？可是我连颗荷包蛋都不会煎。”
可森笑的深，感觉到手中钓竿的变化，他扶正她的肩启口：“有鱼上钩了。”
嘉眼睛一亮，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她奋兴得像个小女生一样看他奋力与挣扎的鱼搏斗，她在一旁加油呐喊。
宁静的海，似乎也活泼起来…
****
生活似乎有点不同了。嘉也不知道是哪里变了，她还是一样逍遥过⽇子，网路小说也持续创作，最近又接了一个案子，花了她三天三夜的时间，没上健⾝房，没到感受吃饭，不过也让她进帐不少。严飞更是一天三餐似的电话通缉，到了深夜，她也偶尔溜到感受去喝杯咖啡，听听可森的演奏。
生活好像一成不变，改变的是心情的微妙的悸动。
倒是小娴消沉了不少。嘉没上健⾝房，严飞鼓励她去运动流流汗，偶尔他会来找她吃饭，话题都是嘉。小娴沮丧的想着，她⽇渐消瘦，还不是为了他—一不但他视而不见，连嘉也不会察觉。她讨厌自己优柔寡断，又过分善于掩饰。
这晚她下了班，心⾎来嘲的独自来到感试僻啡店。很想静下心来享试粕森为她做的美食，无奈她食之无味。
“从来没有人吃我的晚餐这么不捧场的。”
小娴一楞，仰起头看见可森面带微笑地看着她，亲自送上餐后咖啡和甜点。
小娴马上脸红。
“对不起…不是餐的问题…”
“我知道。”他坐了下来，
代服务生收走瓷盘，然后为她调上适量的糖和
糖。
他温柔的举动让她很感动；似乎他一句我知道，就抚平了她內心的感伤。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尽管他什么都不说。他难得地与客人坐下来谈话，仿佛明⽩，她此刻需要一个人听她说话。
“可森…”小娴的眼神充満感。
可森将咖啡移到她面前。笑道：“特调的，混了三种咖啡⾖，浓了些，可能还带点酸味，我帮你多加了一点糖，你应该会喜的。”
小娴捧起温热的杯子，轻轻啜了一口，是有点浓、有点酸、有点甜，很复杂的味道，却很香醇，很好喝，很适合她的味道。她喝了一口，感动得几乎快泛出眼泪。
“嘉这几天都不见人影，她有来这里吗？”小娴放下杯子。
“我有表演的时候她会来。”
“可森…”她双手捧着杯子，垂下了头，像个手⾜无措的孩子。“我想问一个很笨的问题…”轻轻抬起眼帘，看见那双带笑的深眸，总是能让人心安。
“男人…都喜像嘉那样的女孩吧？
可森一笑。
“每个人喜的类型不同。”
“但多数人还是喜吧！”
他微笑，没有回答。小娴又垂下脑袋。
“不管我多么努力，还是没办法像嘉一样…”
“你不必追寻别人的影子。”
“可是…别人永远看不到我。”她的情绪开始波动。
“那是你的想法。”
小娴劲使 头摇，她好沮丧。
“我什么都比不上别人，不够漂亮，不够聪明，平凡得可怜。”
可森伸出手接住她发颤的手背，顿时有一股暖流汇进她心口，她愣愣的看着他，感觉视线开始模糊。
“小娴你只是没有自信。你很美，不管是你的外表这是內领他的话，她很想认为是太恭维的安慰，但他的口吻用诚恳得太令人陶醉，她连一口咬定他是在肤浅的安慰她都没办法。他的手太温暖，而他的眼神太温柔。
“可森…”她好想哭，強忍着眼泪。“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想找你说话，你好像都可以了解似的…”他看着她，用眼神给她力量。
“好丢脸喔…”小娴苦笑了声，拭去不争气的眼泪。
可森递给她一张面纸，柔声道：“能实真表达自己的情绪，是很勇敢的，怎会丢脸。”
小娴闻言，眼泪掉得更凶了。她忍不住菗噎。
“可森…你真好…”“谢谢你把我当朋友。”他笑道。
“你本来就是朋友，好朋友。”
可森笑着，像大哥哥一样轻轻拍拍她的头。用餐时刻由不得他偷闲，他起⾝对她说：“小娴，不要活在别人的
影下，如果你确定那是你要的就勇敢表达。”
小娴一楞，看见他漾开了笑，留下最后一句话：“像你现在在我面前一样。”
他转⾝离开了。小娴困在他的话语里，深深地思索起来。原来他早就看出她喜严飞了吧？
如果那是你要的，就勇敢表达…
小娴望着他的背影没⼊厨房的布帘，她突然好想问他：那你呢？可森，你要什么？你敢去追求？去表达吗？你对嘉只是朋友的关心而已吗？还是你真的愿意当一个默默倾听她心事的知己而已？
你们所要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三天没看到她，严飞快受不了了。他从没有在一个女人⾝上花费这么多时间。
“嘉。”他打了她的行动电话。
“嗯…”嘉一觉刚醒，才发现已是⼊夜，她懒洋洋地趴在
上，睡意浓厚地咕哝了声。
“我好想你…”他深情的告⽩，让半梦半醒的她笑了起来。
又是那种漫不经心、毫不在乎的笑声，严飞无助地叫道：“你连地址都不给，无端失踪了三天，简直把我磨折死了！”
“我在工作埃”
别说她家在哪他一无所知了，连她做什么工作他都探不出口风来。严飞追女人从没这么失败过，她简直神秘得可以。
“不管，今晚我一定要见到你！”
“好啊！我饿坏了。”
没想到她这么⼲脆，严飞反倒有些错愕，他马上振起精神。
“好，我带你去吃顿饭好了。”不等她开口，他又接了一句：“不要去感受。”
“为什么？”
不为什么，他只是不喜秦可森那家伙。他也说不上来，总觉得嘉跟他太了，他把秦可森现为头号假想敌。
“全湾台不只感受一家餐厅可以吃饭。”
“真逊的理由。”她笑道。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
“说了就不是惊喜喽！
“呵！随你！我半小时后到健⾝房门口等你。”
“我去载你就好了。”
“不用了，待会见。”挂掉电话，连再见都没给他机会说。
严飞真是无语问天，没遇过这么古怪的女孩。惊喜？他还没想到要给她什么惊喜，但今晚他下定决心非要掳获她的心不可。
*****
嘉迟到了二十分钟，一下计程车，她就被健⾝房大门外夸张的摆饰楞住，随即双手环笑了起来。
健⾝房在三楼，楼下直通楼上的门面并不算大，整个门沿全被
红的玫瑰花圈镶満，最上面还排成一个LOVE字。严飞蹲在地上，整理门槛上的花朵。
他闻声别过头，送上
光般的笑容。
“路人没把你当疯子吗？”嘉笑得美极了。
“他们佩服我都来不及。”严飞起⾝，双手向前环绕她纤细的
⾝。“嘉，你不知道我得利用这短短半小时找遍所有早就打烊的花店，耗尽我几加仑的口⽔才说服花店的人搬来这么多玫瑰花呢！”
“哦！”嘉扬了杨眉，一点也没被感动到的样子，不过她非常⾼兴、这真的是个惊喜，只有他这种疯子才做得出来。
“我可没叫你这么做。”
“我心甘情愿做的，只要你开心就好。”
“我很开心。”
“那我就快乐了。”他垂下头，用深情的眼光看着她。“赏我一个吻吧！”
“然后呢！”她斜睨着他，一眼就看穿他的企图。
严飞极其无辜的启口：“我只是要你一个吻而已。”
是吗？她笑了，
着他的脸，蜻蜓点⽔式的在他
上印上一吻。
“嘉，你好吝啬。”严飞意犹未荆
“你只要一个吻的。”
“感觉。”他托起她的下巴，他引以为傲的电眼毫不保留的释放万瓦电波。“你要的感觉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有一点心动。”
嘉望着他，她其实很惑。
她的一点点迟疑、就⾜以鼓励他砌而不舍。
“让我爱你吧！嘉，你一直知道的，我要做的不只是你的好朋友而已。”
“你想用这些花来收买我？”嘉有点忍残地说。
严飞忍不住装起可怜。
“这些花若可以收买你，那我的真心就大不值钱了。”
嘉忍不住笑了。她承认，他非常懂得讨女人心。她望着他，闪烁的星眸里有比他更強的电波，严飞被她电得心脏有些负荷不祝“那你猜猜，我现在想去哪里？”
严飞笑得自信又琊气。
“饭店。
嘉的粉拳直接往他脑袋敲，他痛呼了声。
‘那是你想去吧？”
“你不是肚子饿了吗？我真的想请你到饭店吃顿好的。”
“是啊！方便得很。”嘉笑里蔵刀。
严飞挽住了她的肩，顺手菗出一枝玫瑰花递给她笑道：“你想去哪我都奉陪。”
“如果我想一个人呢？”
“我会自动滚蛋。”
“你说的喔！”
“哈！我也怕被绑呢！”
他笑得有点狂，俯下头又偷走她一个吻。
嘉没有回避，他和过去往的男人都不同，他甚至轻福过分骄傲。有感觉吗？她还是懵懂，但她只知道，和他一起有很多刺，很多惊喜，她自私的享受这种被宠溺的快乐。”
或许他⾝上真的有她寻求的感觉，被他的大手握着的时候很温暖，上他的车让他载着自己随心所
去游晃的时候很窝心，他总会逗她笑，总爱吹嘘自己的扭力无边。但这些都不重要，他的确是个好情人，她只是还抓不住自己的心，明明有人宠、很幸福，但为何她总喜一个人独处，为何她的心还是空
的？她在每一分爱情里徘徊寻觅，寻觅一种真正能让她的心充实的感情，她承认这有点自私，她只是不明⽩—一为何她的热情来得快、也去得快…吃完饭，严飞带她去跳舞。嘉承认今晚她非常开心，她喜这种凋调，不按牌理出牌的惊喜。
在车上，他深情的吻她一遍又一遍…
“两点了，你该回去觉睡了，明天还要上班。”她笑着推开他的⽑手⽑脚。
“嘉今晚陪我吧！”他眷恋地抚着她的香发。
“你说过我想一个人的时候你会滚蛋的。”
严飞皱起眉来。
“今天是我们正式往的第一天耶！”
那又怎么样？嘉笑得琊气，在他上印下一吻，她直接下车拦计程车。
严飞赶紧追下车去。
“嘉，我送你回去。”
“不用，谢谢你，我今晚很开心。”
“这么晚了，我不放心。”
“哈！”她只是笑，转⾝没⼊计程车里。
严飞呆站在深夜无人的街头，他分不清嘉到底是真心跟他谈恋爱，还是在玩弄他？
******
她并不是刻意丢下他不理，只是觉得玩够了，她的心情很愉快，此时，她居然非常想去见可森一面，跟他分享她的喜悦…如此而已！
到了感受，正好赶上打烊时间，她惊讶的看见吧台上只剩可森和小娴两个人。
“小娴？”她十分惊愕。小娴的生活作息是非常规律的，平常出去能撑到十二点已经不错了，居然会在凌晨两点看见她…而且是单独和可森在一起？
小娴见到她也十分意外，而可森依然平静，他只谈淡地对嘉笑了。
“你怎么这么还在这里？”嘉坐上⾼脚椅。
“今晚可森有表演，我以为你会来，下班就顺道过来了，结果我们等你一整晚了。”
“等我⼲嘛？”嘉一脸糊。
可森微微一笑，绕进吧台。
“想喝咖啡吗？”
“好，我需要清醒。”
小娴凑向前唤了嗅，随即皱眉。
“嘉，你喝了酒？”
“刚刚去跳舞嘛！”
“你真是精力旺盛，肯定又是睡到半夜才起对不对？’小娴的口气像唠叨的老妈，见可森笑了，更让嘉觉得可疑。
“我赶一个case累了三天没吃没睡，出关了当然要去疯一下喽！谢谢！”她接过可森的咖啡。
“你自己跑去跳舞啊了？”小娴试探地问她。
嘉啜了一口热呼呼的咖啡，语似平常。
“跟阿飞。”
明知道严飞一定会去找嘉，但由她说出口就好像一把尖刀将她杀的遍体鳞伤。
小娴的心顿时震了一下，表情也为之凝结，可森看着她，他想以眼神提醒她别反应过度，然而小娴接收不到他的讯息。
可森忧心地看着小娴，仿佛在劝她…别这样…小娴…发现她的异样，嘉放下杯子，狐疑地望着小娴。
“小娴，你怎么了？”
小娴无助的眼神投向可森，此时她才看见可森的眼神也叫她要冷静。忽然间，她像个失去支援的俘虏，没有人站在她这边，她好沮丧！这么多年来，她从没有如此嫉妒过嘉的存在。
“小娴！”嘉一惊，跳下椅子追着小娴狂奔而去的⾝影。
可森也追了出去，他停在门口，看着庭园里嘉很快地抓住小娴的手，而小娴的眼泪流得太仓皇，那是她…第一次初恋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