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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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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觉把着吕莞莞的脉、翻了翻她的眼帘、看了看她的⾆头,一点也不敢马虎地察看着。

  “师⽗,莞莞要紧吗?她⾝上的毒还在吗?”万云彦着急地问。

  “她没事,只要每隔一个时辰吃一颗解毒丸,直到她清醒就行。”这个小姑娘的命大,若是再晚一些,再多的解毒丸也救不回她的小命。

  有了先觉的保证,万云彦仿佛吃了颗定心丸,终于放下心来。

  胡赋修站在一旁思索着,久久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你在想什么?”先觉不太习惯他的静默。

  “是谁对莞莞下毒手的?”胡赋修总觉得事情透着古怪。

  “这还用问吗?在万家庄会下毒的人当然是那个狠心的女人。”万云彦知道除了她之外,不会有别人会狠下毒手。

  “对莞莞下葯对她有什么好处?”胡赋修反问。

  他知道叶君钗的目标是万云彦,怎么会突然把目标转到吕莞莞⾝上呢?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莞莞是在你的房间发现的,会不会人家原本的目标是你,只不过在差之下,莞莞误食了毒物?”

  想了想,胡赋修觉得这个可能比较大。

  “不管她的目标是谁,我绝不会放过她。”万云彦怒气冲冲地想要去找叶君钗算帐。

  一想到吕莞莞差点因此丧了小命,他就无法继续忍受下去,决心要亲手取她的命。

  见万云彦如此地火爆,胡赋修赶紧拉住他。

  “又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是她下的毒,就算是去报官也无用。”胡赋修希望他冷静一点,先别打草惊蛇。

  “事情已经再明显不过,还要什么证据?”万云彦总觉得他们都不支持他。“我不会去报官,报官只是便宜她而已,我决定亲手解决她的命,让她从此无法再危害人间。”

  “云彦,你冷静一点。”先觉出声平抚他的情绪。

  他要他放下仇恨,可这么多年来,他不但没有忘记深仇大恨,反而还变本加厉地被仇恨冲昏了头,他实在太令他失望了。

  “师⽗,我没有办法冷静。”

  他差一点看着莞莞死在他的面前,幼时的情景又浮上脑海,他的情绪起了汹涌的波涛,令他无法依照先觉的话冷静下来。

  “你…唉!”先觉对他是失望透了。

  “你一心只想杀了叶君钗了事,你有没有替莞莞想过?”胡赋修恨不得摇醒他。

  “不关莞莞的事!”报仇和莞莞本是两件不同的事,他不懂胡赋修为什么要混在一起谈。

  “你杀了叶君钗,不用一命还一命吗?难不成你要莞莞还没嫁你就先当寡妇?还是你要带着她四处逃亡,或者隐居山林,让官府永远找不到你?”

  “我…”

  万云彦想要反驳,可胡赋修不给他机会。

  “你太自私了,你的心中只有仇恨,没有其他,甚至连你的最爱也无法进驻你的心中分毫。”

  “我不爱她!”万云彦发了狂地怒吼。“你别自欺欺人了!”胡赋修不死心地说。“你若是不爱她,你又何必管她的死活,又何必心急如焚,恨不得今天中毒的人是你而不是她?你自己好好想想,若今天莞莞倒楣地丧命了,你的心情会怎样?你以后的人生又会变成怎样?”

  他真的爱她吗?被胡赋修这么一说,万云彦的心动摇了,无法再坚持说自己不爱她。

  “你自己好好想想,是手刃仇人快乐,还是留着后半生陪心爱的人快乐?”能说的他都说了,现在只能等万云彦自己想通。

  “报仇的方式有许多种,不见得要选⾎腥的方式,同样是报仇,可结果却大大不同。云彦,你可得考虑清楚啊!”先觉希望他能想清楚,别再执意要杀叶君钗。

  人世间因果回圈,种什么因就会得什么果,半点不由人。

  先觉和胡赋修决定先出去,留下空间和时间让万云彦想清楚。

  如果报仇能令他快乐,那么,他们会支持他去报仇。可明知他就算报了仇也不会快乐,他们当然要阻止,他们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一场又一场的悲剧发生。

  留在心爱的人⾝边,才是一生中最幸福、快乐的。

  ***

  望着吕莞莞苍⽩的容颜,万云彦回想着胡赋修说的话。

  他真的爱她吗?他会在不知不觉中爱上她吗?

  许许多多的疑问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为了不让疑问没有解答,他开始菗丝剥茧地仔细回想。

  会和她相遇实属因缘巧合,可在他百般不情愿之下,他还是将她留在⾝边。

  她的单纯、天真虽然令他十分头痛,可是,有她在⾝边,他的生活多了变化,他开始懂得笑了。

  自从娘走了之后,他再也没真心的笑过,而她却令他由衷的感到悦。

  当她落⽔时,他对她仅有责任,只想救起她,其余的他没有多想,他的心中也没有多余的情绪。

  可是,当她中毒时,他好怕她就这样离开人世,心中的恐惧,连现在回想起来,都会令他忍不住颤抖。

  他当时心痛难耐,恨不得杀了下毒的人,情绪动得无法控制。

  她若是这样死了,他铁定会发疯、发狂,就算是杀了叶君钗也无法平抚他心中的痛。

  当一生中最重要、最爱的人都离他而去时,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勇敢地活下去。

  也许他会不愿独活,选择自残的方式结束一生吧?

  心惊于自己有这样的念头,万云彦这才明⽩他已经深陷了。

  若不是爱着她,他不会有这样的情绪,更加不会为她发狂。

  他爱她!

  这一刻,万云彦终于承认自己的心意。

  她在他心中的分量是无人能比的,他可以为了她而怒瞪自己唯一的好友,只因他看了一眼她的舂⾊。

  弄清楚自己的心,万云彦觉得自己的心好轻松,像是豁然开朗那种感觉,心清明得有如一池澄净的湖⽔。

  他是真的爱她,他不再骗自己了。

  因为爱她,所以,他以后的人生将会变得丰富。因为生命中有她,所以,他的存在有了价值。

  心中有爱令他暂时忘却仇恨,他现在只想静静地守在她的⾝旁,陪她度过每一个晨昏。

  好好爱她是他目前唯一想做的事。

  ***

  “莞莞,你的⾝子好点了吗?”偷了个空,胡赋修又溜进了吕莞莞养病的禅房。

  “早就好了。”她对着他露出一抹甜藌的笑。

  吕莞莞的笑看在万云彦的眼里实在是碍眼极了,因为她是对着别的男人笑,而不是对他。

  吃自己好友的醋说来也很可笑,可是,他就是没有办法控制。

  “既然早就好了,你怎么还不下走动啊?老是待在房里难道不会闷坏了吗?”胡赋修故意煽动她踏出房门。

  他知道万云彦明⽩自己的心意之后就对她异常宝贝,有时,连他来探望她,他也不给他好脸⾊看,还会趁她没注意时凶巴巴地赶他出去。

  唉!看来万云彦陷得比他想像中来得深。

  “他不让我下嘛!”吕莞莞觉得好委屈。

  “怎么能这么霸道呢?”他故意同情地说。

  一有人认同她心中的感觉,她就像是把万云彦当成隐形人一般,对着胡赋修滔滔不绝地抱怨着:“对啊!他真的很霸道。我是中毒而已,又不是伤着了脚还是,他竟然在我毒解了之后还不准我做这做那的,每天把我软噤在上,还一点也不松懈地监视着我。”

  吕莞莞的一席话令万云彦铁青了一张脸,任由怒火在中狂烧,却也不敢对她发怒。

  胡赋修则在一旁看好戏,看着万云彦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他真的好奇怪,自从我清醒后,就寸步不离地待在我⾝边,好像我是个小娃娃似的。”

  胡赋修再也忍不住地狂笑着,他笑万云彦太愚蠢了。

  说来也是他自作自受,既然爱人家就该表明,否则,在他做了那么多事之后,人家可一点也不领情。

  她说了什么好笑的事吗?怎么她一点感觉也没有。

  “你笑什么啊?”

  “我笑…我笑有个呆子自作自受。”

  “呆子?谁啊?”她不解地问。

  听着吕莞莞迟钝的问话和胡赋修的取笑,万云彦⼲脆打‮房开‬门离他们远远的,省得他等会儿控制不住和他大打出手。

  万云彦头一次自动离开,令吕莞莞有些不习惯。

  “他是怎么了?”他不发一语就出去,实在是很奇怪。

  “他啊…他…哎呀,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他原本是想要说万云彦爱她,可后来想想,这种事还是由当事人说会比较妥当,他一个外人不该婆地多话。

  “知道什么啊?”他要是一辈子不说,她会一辈子不懂。

  这个蠢丫头!胡赋修真是快被她的单纯给打败了。

  既然他都已经帮到这儿了,也不差再推吕莞莞一下,让她清楚自己对万云彦的心意,这样,他们俩以后的发展就省事多了。

  “你觉得云彦人怎样?”

  “他很好啊!”她不假思索地回答。

  “怎么样的好法?”

  “嗯…”她想了下才继续说:“就像哥哥一样的好啰!有时,我会觉得他和我大师兄好像,虽然常常骂我笨,可是当我有危险时,他会是跑第一个来救我的人。”

  扮哥!胡赋修相信万云彦若是听了这个答案,铁定会伤心绝。

  “对你而言,他和你大师兄哪一个比较重要?”他希望万云彦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胜过那个大师兄。

  “都很重要啊!”大师兄是大师兄,他是他,本就没法比较。

  听了吕莞莞的答案,胡赋修真替万云彦感到悲哀,他连区区的一个大师兄都比不过。

  看来,万云彦的爱情不会顺顺利利了,因为,光要让她了解爱这种难解的东西,就够他费心的了。

  “那如果有一天,你大师兄和云彦都要娶你,你会嫁给谁?”

  也许以终⾝大事来试探会有答案也说不定,她愿意讬付终生的人大概就是她爱的人吧。

  “万云彦!”她想也不想地回答。

  胡赋修很开心听到这个没有迟疑的答案,这表示万云彦在她的心中仍有一定的分量,别人连比也比不上。

  “我答应要对他负责,所以我这一辈子只能嫁给他,其他人我不能嫁。”

  吕莞莞接下来说的话差点令胡赋修吐⾎。

  什么跟什么啊?什么责任?他是有听没有懂。

  “万老爷已经决定要让我嫁给万云彦,我不可能再去嫁给别人。”

  胡赋修很想要她闭嘴别再说了,他怕自己会受不了地发疯。

  看来,万云彦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因为,要爱这么一个蠢丫头,可是要比别人花更多的气力及精神。

  耐差一点的人,说不定早就被她给气死了。

  胡赋修只听到吕莞莞字面上的意思,没有去深思她单纯话语背后的意义。

  为什么她会愿意嫁给一个人人嘲笑的娘娘腔呢?而且,还不管有什么理由都不会令她改变初衷。

  心单纯的吕莞莞不懂得男女间的情爱,可那并不代表她不会为一个男人动心,也许她已动心了,却不明了自己的心意,不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万云彦。

  爱不爱有时不能只看表面,要用心去体会才能明了。

  ***

  为了和吕莞莞的将来,万云彦可以妥协不直接拿刀杀了叶君钗,可是,他仍执意要报仇。

  对于他的死心眼,先觉也无奈的,最后只好替他想了个办法。

  他们决定先向万良坦⽩一切,好让他看清叶君钗的真面目。

  可他们忽略了一个人深蒂固的观念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尤其,要令一个信了对方十几年的人改变对对方的观感,那更是困难重重。

  “我不相信!”听了他们的叙述,万良还是不相信他们的话。

  他很⾼兴自己单传的命子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是,他绝对不相信贤淑的叶君钗会如此心狠手辣。

  “爹,我要怎么说你才会相信?我们不说娘,就说莞莞好了,她被她害得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这样的女人你竟然还执意相信!”万云彦气急败坏地道。

  不管万云彦怎么说,万良就是不相信叶君钗是那样的人。

  “我相信她不是这样的人,说不定是有人想要嫁祸给她。”他还替她找理由辩解。

  他和她也做了十几二十年的夫,他若是不相信自己的子,那她就太可怜了。

  “爹,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为什么还不相信我?”

  “什么事实?我只听见你的一面之辞,没有看见任何证据。”不是他不肯相信自己的儿子,而是他不能不相信自己的子。

  “一面之辞?”万云彦气得不想再说话。

  反正他就是相信叶君钗,不管他说什么,他宁愿怀疑自己的儿子,也不愿对她有任何的怀疑。

  吕莞莞在一旁听了许久,终于明⽩万云彦假扮娘娘腔的原因,更加心疼他背负了这么久的仇恨。

  她不会怪他欺骗了她那么久,因为,她知道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试想,若不是为了活命,哪有人愿意整⽇被人笑话、活在众人的嘲笑之中?

  她佩服他的忍耐功力,也怜惜他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吕莞莞拉住他的⾐袖,想要给他鼓励。

  她的举动令万云彦感到窝心,火气也消了大半,能以比较心平气和的方式继续和万良沟通。

  “爹,你仔细地想一想,我若是死了,有谁能得到好处?除了叶君钗之外,我实在想不出有谁会这么大费周章地想要置我于死地。”

  “我…”他无法反驳万云彦的话。

  “如果今天中毒的人是我,爹要做何感想?是怀疑所有可能的人,还是宁愿相信自己的枕边人?”

  “如果对方真是冲着你来的,我就是拼了老命也会保护你,可你都只是猜测,并没有‮实真‬的证据,万一是有人故意嫁祸,而我相信了你,那不就冤枉丁君钗?”

  纵使万云彦说得有理,他还是不愿意去怀疑叶君钗。

  “爹!”他已不知该说什么话来令他信服。

  先觉和胡赋修都明⽩,若是没有让万良亲眼看见,他是不会相信他们的。

  “且听老纳说句话,两位再下断论尚不迟。”先觉出声介⼊他们之间。

  “方丈请说。”万良对出家人万分地礼遇。

  “云彦没有证据证明毒是叶君钗下的,可是,有人要下毒毒害他却是不争的事实,所以,老纳认为万家庄的人全都有嫌疑。现下,我们倒不如布个局以找出凶手,若真不是尊夫人所为,我们就还她一个清⽩,还能将陷她于不义的人给揪出来。”

  万良想了想,认为这倒不失一个方法。事情总该有个解决,他不想在亲生儿子及结发子之间左右为难。

  “一切就听方丈的。”

  “不管对方的目标是云彦还是莞莞,相信对方一定会有所行动,但为免夜长梦多,我们就让对方等不及出手。”

  胡赋修弄不懂先觉的意思,觉得他的话听似很有道理,可仔细一想,又觉得他在说废话。

  “师⽗,那要怎么让对方出手?”谁知道对方的能耐有多大。

  “让云彦和莞莞成亲就行了。”

  他这可是一石二鸟之计,一来能令对方迫不及待地动手,二来能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师⽗,你这是什么计策啊?”这种事连三岁小孩也想得出来,他竟然还敢说出口,脸⽪实在太厚了。

  先觉不理会胡赋修的不赞同,因为,他是个局外人,没有发表意见的权利。

  “对方若是为了万家庄的家产,一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云彦成亲,肯定会在之前、或着成亲当天找机会下手。”

  想了想,万良觉得先觉的话不无道理。

  “就照着方丈的办法做。”反正让他们成亲是早晚的事,他没有意见。

  面对众人的赞同,万云彦有些不安。“可是,我…”

  他犹豫的话才刚开口,就被胡赋修抢先一步问。

  “怎么?你难道不想娶莞莞?”他早就明⽩万云彦的心意,现在是明知故问。

  “不是的,我是怕会委屈了莞莞,怕她不同意。”他对婚事没有意见,可他总得尊重一下她的意愿。

  胡赋修在心中窃笑,打算将吕莞莞之前说的话转告给他知晓。

  “你放心好了,她一定会嫁给你的,因为,她说过,她答应要对你负责,所以她这一辈子只能嫁给你,其他的人她不能嫁。”

  吕莞莞再怎么单纯也听得懂他话中取笑的意味,又气又羞地嚷道:“胡赋修,你找死!”

  她一个旋⾝赏他一记“熊打树”打上了他的双眼。

  “哎呀!”他痛得捂住双跟。

  “熊打树!”万云彦说出招式。

  两人相视后会心地一笑,想起了他们练拳的经过。

  什么熊打树?除了他们俩之外,在场的人全都听不懂,被他们弄得一头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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