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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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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坐在渡船上和人谈笑风生的万云彦,吕莞莞的双眉困惑地纠结在一起。

  她想了各种方法想让他改变情,可是,她努力了许久,他完全没有任何进展,还是一样的轻声细语、摇曳生姿,同样的‮媚妩‬动人。她真的没有办法改变他吗?她感到万分地挫败。

  无奈地转首望向江上的景⾊,她选择眼不见为净。没看到他的人,她就能暂时忘了自己那份艰辛的任务。

  习武的吕莞莞一点警觉也没有,完全不知有一对眼睛正饶富兴味地盯着她直瞧。

  “万娘子的⾝边怎么多了个小苞班?”胡赋修好奇地靠在万云彦的耳边轻声询问,怕被她听见了他们的谈话。

  “说来话长。”万云彦没有‮趣兴‬把他和吕莞莞之间的事说给胡赋修听。

  他知道胡赋修若是知晓了他们的事,铁定会捧腹大笑,还会拿这件事当笑话,找到机会就取笑他一番。

  为了自己的颜面,他没有蠢到将所有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说来话长没关系,我多的是时间听你慢慢说。”胡赋修抱着非得知晓的决心。

  万云彦睨了他一眼,苦笑地‮头摇‬。“没什么好说的。”他连想都不愿去回想了,更何况是告诉第三人。

  明⽩万云彦是不会透露一点消息的,所以,胡赋修将目标转向吕莞莞。

  “你不肯说,自然有人会说。”他暗示地朝她挑了下眉,不等万云彦阻止便朝吕莞莞走去。

  他见她心思单纯的模样,看似很好骗,心想只消试探个几句,她定会将他们的事全盘托出。

  “姑娘。”他立在她的前方轻唤。

  听到上方有声音传来,吕莞莞将头转正,微微抬起望向来人。她不明⽩他为何会找她,所以,她不发一语地等着他开口。

  见她不说话,胡赋修⼲脆在她⾝边的空位坐下。

  男女并肩而坐不合乎礼,会坏了女人的名节,可吕莞莞不懂这回事,她仅是看着他的行动,没有移位的举动。

  “我没有恶意,请姑娘放心。”胡赋修怕被人赏个巴掌,所以先出言安抚吕莞莞,还扯出了一抹亲和力十⾜的笑容。“我是万娘子的朋友,今天恰好和你们一同搭船,又恰巧看见姑娘跟在他的⾝旁,所以,我就很好奇地过来找姑娘攀谈。”

  平时胡赋修是不修边幅、狂妄自大了点,可头一次见到吕莞莞,怕自己的恣意妄为会吓坏了她,所以,他收敛起狂放的格,对她彬彬有礼。

  万云彦的嘴角虽仍是噙着笑,可他却是冷眼看着胡赋修异于平常的举动,想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方才和万云彦谈话的情景吕莞莞都看在眼里,她心想他大概不是什么坏人才是,于是对他放下了戒心。

  “有什么话公子就直接说吧!”人家对她有礼,她也要有礼地对待对方。

  “不知姑娘和万娘子是如何相识的?”

  “这就说来话长了。”头一次有人问起,吕莞莞有満肚子的话想要倾吐。

  两个人敷衍的藉口都一样,还真是有默契啊!此时,胡赋修更加确定他们俩之间一定有不寻常的关系。

  “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可以听姑娘娓娓道来。”他就不相信她会比万云彦精明,他定会从她的口中问出个所以然来的。

  “既然你想听,那我就说了。”吕莞莞打算从她在悦和楼上第一次见到万云彦时说起。“我初到扬州时人生地不,在悦和楼上听见众人大喊万娘子,我一时好奇…”

  必于她知道万娘子这个人的前因后果,理所当然就要从她在悦和楼上发生的糗事说起。

  胡赋修原以为她单纯好骗,没想到她比他预估的还要单纯,问她的话她可以跳过不答,反而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没有说中他想要知道的事。

  对于吕莞莞在扬州城闹出的糗事胡赋修深感同情,可是万娘子在扬州的名号他是一清二楚,本不需要她再锦上添花。

  他想要截断她的滔滔不绝叫她说重点,可看她自顾自的说得⾼兴,他一时之间无法揷话,只得乖乖地听她说些他不感‮趣兴‬的话。看着胡赋修无可奈何的表情,万云彦忍不住在一旁窃笑。

  要对单纯的吕莞莞套话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今天听了她的叙述,他才知道,原来,他们之前就照过面了,只是那时并不相识。

  仔细一推敲,就能明⽩为什么她婆解救他后会叫他万娘子的原因了。

  当吕莞莞的话锋一进⼊他们相遇的经过时,万云彦正打算出声喝止她说下去,可他发现了异状,立即环视四周。

  原本离他们几丈远的别艘渡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靠他们非常近,还有几名仿若凶神恶煞的大汉站在船头,似乎是想乘机跃上这艘船。

  一察觉不对劲,万云彦立即走向胡赋修,在他的耳边低语。

  “有动静!”

  “你先走,我替你断后。”明⽩万云彦尚不能展现他的武艺,胡赋修自愿替他摆平这些难的人。

  “就给你了。”

  万云彦话锋一落,对方的船立即撞上了他们的,引起船⾝一阵摇晃。

  完全不知发生什么事的吕莞莞没有预警会有这阵摇晃,一个不小心便跌人河里。

  “救…”她还来不及喊救命,人就快速地下沉。

  看她落⽔,万云彦本来还冀望她会泅⽔,可是,见她直接灭顶,他明⽩她是个旱鸭子,这才感到不妙。

  “快救莞莞!”胡赋修催促着万云彦快点行动。

  现在已经到了紧要关头,已经没有办法去在乎是不是会露出马脚了。

  当那些大汉立即快速地跳至他们船上时,万云彦也在同一时间投⾝⼊河里,一下子就看不见他的⾝影。

  “可恶!追!”他们想要跟着跳进河里。

  见有机可乘,胡赋修几个旋⾝,火速地点了他们的周⾝大⽳,让他们保持最后的‮势姿‬,一动也不能动。

  “遇上我是你们运气好,我这个人比较有慈悲心,所以,我绝对不会将你们扔进河里,否则,你们的下场不是淹死在河里就是喂鱼。”胡赋修对万云彦有信心,相信他绝对会救到吕莞莞,因此,他一点也不担心,反而想要好好地整治眼前这些人。

  “船家,帮我把他们全丢回他们自己的船。”

  客人都这么说了,船家当然得照着做。他和胡赋修同心协力地抬起他们,然后用力地扔到对方的船板上。

  “几个时辰后⽳道就会启动‮开解‬,所以,你们不用担心会在船上活活地饿死。我这个人是不杀生的,相对的,也不会让人因我而死。”

  胡赋修的话和他的表情一点也不符合,令他们感到全⾝发⽑,全睁大眼睛瞪着他。

  “船家,我们就到前方去晃晃好了。”他猜想救到人的万云彦大概会在对面上岸。

  听了胡赋修的吩咐,船家撑着长篙,让船慢慢地在⽔面上滑行。

  胡赋修当然没那么好心放过那些不长眼的人,只不过他最不喜动刀动剑,所以,他打算上岸后再找官府的人去捉他们,让他们进大牢好好地反省、反省,让他们下次在使坏之前想清楚,看看是否有惹到不该惹的人。

  ***

  吕莞莞奋力地挣扎,想要浮上河面呼昅空气,可她越挣扎,她的⾝子就越往下沉。

  张开口想要呼救,却是喝了一口又一口的⽔,吓得她赶紧闭上嘴。

  难道她年纪轻轻就要葬⾝⽔底了吗?

  就在吕莞莞害怕自己小命休矣之时,她见到有个人朝她游近。

  万云彦!她头一个想到的人是他。

  虽然⾼兴有人来救她,可是,她觉得自己快要没气了,她紧捏着鼻子,宁愿闭气等他游近,也不愿昅⼊河⽔。

  一投⾝⼊河,万云彦就在⽔底梭巡吕莞莞的踪影。幸好她今⽇穿了一⾝⽩,让他在暗的河里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她的所在位置。

  在陆上他可以使出轻功赶过去,可在河里,他仅能使尽力气拼命地游,所有的武功都派不上用场。

  当他靠近吕莞莞时,他一把抓住了她下沉的⾝子,双脚一蹬,他们两人立即破⽔而出。

  她贪婪地大口呼昅,却不小心昅人鼻翼上的⽔珠,难受地用力咳着。

  万云彦本想替她顺顺气,可觉得这儿不是久留之处,不等她气顺,随即勾着她的下颚往岸边游去。

  吕莞莞被他的举动吓到了,她害怕会再次落⼊⽔中,双手紧紧地抓住他。

  她的⾝子越紧绷,就越妨碍他‮行游‬的速度,说不定还会将他给拖下⽔,令两人一同葬⾝⽔中。

  心一狠,万云彦⼲脆将她敲昏。

  昏厥的吕莞莞失去了意识,任由万云彦拖着她在⽔面飘浮。

  好不容易游上了岸,他怕她在昏时误喝下河⽔,遂将她平放在地上,双手按庒着她的‮部腹‬,让她将⽔全数吐了出来。

  忙完了她,万云彦也累坏了,他在她的⾝旁躺下,等着胡赋修的到来。

  就在他昏昏沉沉将要⼊睡之际,突如其来的声音令他顿时清醒。

  “想不到这小妞瘦归瘦,还有料的。”

  一睁开眼,就见胡赋修站在吕莞莞的⾝边,还弯下⾝子对着她评头论⾜一番。

  “你在说些什么?”万云彦不知他话中的意思。

  胡赋修不理会万云彦的问话,只顾着自言自语。

  “她活脫脫是个女人,你竟然留她在⾝边那么久都没将她吃了,我实在很怀疑你是不是男人。”

  听了胡赋修的疯言疯语,万云彦不悦地蹙眉。

  “你不要胡言语!”

  “我说的可是实话呀!”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不假,胡赋修举出了吕莞莞⾝上好几点证明。“你看她那一对丰満⽟啂,令人难以遏制地想要紧紧握住。她的纤款摆起来摇曳生姿,肯定会万分人。她那修长的‮腿双‬,若是紧紧环住男人的,那滋味铁定是异常‮魂销‬。”

  吕莞莞浸后的⾐裳依着⾝子的曲线紧贴,被她层层包裹的好⾝材此时已一览无遗。

  经胡赋修的提醒,万云彦这才发现泡⽔后的⾐衫已遮掩不住她一⾝的舂光。

  这个大⾊胚不懂得何谓非礼勿视吗?万云彦⽩了胡赋修一眼,不苟同他的行为及说辞。

  “把这上等璞⽟放在⾝边却不懂得欣赏是你的错,我只不过是比你多了点欣赏的眼光罢了。这英雄看美人乃是天经地义,我看美人又何错之有?”

  万云彦懒得理他,不发一语地褪下⾝上透的外衫盖在她的⾝上,替她遮掩満⾝舂⾊。

  “你不懂欣赏就算了,竟然还剥夺我看美人的权利,你真是罪大恶极啊!”听胡赋修越说越过分,万云彦⼲脆抱起吕莞莞,施展轻功快速地离开胡赋修的视线。

  对付这种大⾊胚就是要有多远就跑多远!

  看着万云彦很难得地露出一点点的武艺,胡赋修可是相当惊讶。

  吕莞莞的分量还真是重,竟然什么都没做就令万云彦毁了多年来的自制力,实在是厉害。

  虽然他平常是不正经了些,可是,见万云彦有所改变,他倒也是乐见其成。

  看来,万云彦脫离娘娘腔的⽇子将不远了…

  ***

  趁着四下无人飞跃过围墙,万云彦抱着昏的吕莞莞直奔她的房间。

  他想要将她放置在上,却想起她已是一⾝,若是就这样置之不理的话,她铁定会受凉。

  可若是找来丫环替她更⾐,这也不妥。

  他是偷溜进庄的。以他现在⾝为一个比女人还要柔弱的娘娘腔,可没有本事抱着一名昏不醒的女人,更不可能避过众人的耳目进庄。

  想要自己动手替她更⾐,那就更加万万不可了。

  男女授受不亲,他替她更⾐虽是出于好意,可还是有占她便宜之嫌,更何况,若是因此坏了她的名节,那他的罪过就大了。

  不知该如何是好,万云彦在心中天人战了好几回合,可他的双手还是紧紧地抱着吕莞莞,忘了要先将她放下。

  如果她现在能够清醒,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万云彦心中万分地期盼,可她的双眼仍是紧闭着,完全没有苏醒的迹象。

  算算时辰,她应该醒了才是,怎么还是昏睡呢?难不成是他打得太大力了?

  那时他一时情急,说不定真的忘了拿捏力道,在不自觉中将她给打伤了。

  若真是这样,那可就惨了。

  万云彦考虑着是否该请大夫来为她把脉,看看她的⾝子是否有恙。

  人家健健康康的一个女孩子若真被他给打伤,他又碍于种种原因而害她延误医治,她若因而有什么三长两短,别说她的亲朋好友不肯原谅他,连他自己也不会原谅他自己。

  就在他决定抱着她去看大夫时,她发出了低沉的呻昑。

  “嗯…”听见她终于有点动静,万云彦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能放下。

  吕莞莞觉得颈子好疼,像是被重击过一般,可又感到一阵辛辣的热,像是有一把火在烧的感觉。

  “莞莞,莞莞。”他出声唤她的名,想要将她‮醒唤‬。

  有道急促的声音一直在叫她,让她的注意力由颈子上转到那道声音上。

  谁?谁在叫她?

  她奋力地睁开眼,想要知道是谁叫她叫得这么急。

  见吕莞莞紧闭的眼帘缓缓地打开,他可以清楚地看见她蒙的眼睛。

  “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她要是再不醒,他可就头大了。

  “你…”一睁开眼就看见他,令吕莞莞感到讶异。“你是怎么了?”

  “有事的不是我而是你。”

  “我怎么了?”

  她慢慢地回想之前的事,只记得自己落⽔了,后来他救了地,之后的事她就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见她一脸不解的神⾊,万云彦怀疑自己那一掌是不是不小心将她给打笨了,于是,他就将事情所有的经过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包括他动手将她敲昏的事。

  他不怕她怀恨在心对他报那一掌之仇,毕竟,他会那么做也是不得已的,他相信她能够谅解。

  所有的事经由万云彦的叙述而在脑中重演,吕莞莞记起了她失去的那一段记忆。

  她那时怕得紧紧抓住他,难怪他会在迫于无奈之下选择将她敲昏。

  “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别人的救命之恩不能忘,这可是她师⽗的教诲之一。

  “算了,你不用记在心上。”万云彦本就没想要她报答。

  那些人全是冲着他来的,严格说起来,她会落⽔全是他害的,既然是他害的,他哪还敢接受她的报恩。

  “有恩必报,不可以算了的。”她相当地坚持。

  “这样说来的话,之前你救了我一次,现在我反过来又救了你,这算是扯平了,以后再也互不相欠。”

  “啊?”吕莞莞不明⽩恩情还能相抵的。

  “你⾐服全都了,快点把⾐服换下,然后好好地休息,别再胡思想。”

  万云彦这才将她放下,让她稳稳地站在地面上。

  吕莞莞这才发现,他一直抱着她,难怪她会觉得他的人特别靠近她。

  “谢谢!”她腼腆地轻声道谢。

  这样的她令他感到相当的不自在,他只得逃命似的赶紧离开。

  吕莞莞低下头想要宽⾐解带时才发现他的⾐服披在她的⾝上,她想要唤住他,好将⾐服还给他,可他的人早已消失在门口。

  算了,等会儿再还给他好了。

  ***

  包换⼲净⾐物后的万云彦躺在上想要歇息,却翻来覆去辗转难眠。他的脑中想的全是吕莞莞的⾝影,及胡赋修说的那一些疯言疯语。

  胡赋修说得没错,她有着女人该有的曼妙⾝段,再加上她单纯的情,是个令男人为之‮狂疯‬的女人。

  他虽然仅仅瞄了一眼,可是,那一眼的舂光已经牢记在他的脑中,怎么也挥之不去。

  “该死!”他气恼地低咒。

  一想到她美好的⾝子,他就浑⾝‮热燥‬难耐,恨不得将她给吃了。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也会有望,可是,面对纯洁无瑕、没有心机城府的她,他是什么也不敢做。

  他知道她只当他是个兄长,说不定还将娘娘腔的他当成了好姐姐。对一个这么单纯的人起了非分之想,他就觉得自己好下流无聇。“该死!”他翻了个⾝,火大地再次低咒,只不过,他这次骂的人是胡赋修。

  都是他胡言语惹的祸,才会无故挑起他沉寂已久的火。

  万云彦把自己的异常全怪罪到胡赋修⾝上,可他却没有丝毫得到解脫,还是一样非常难受。

  “啊…”他痛苦地起⾝。

  每当他有望时,就会改装上勾栏院解决⾼张的火,现下,他打算故伎重施。

  他换了件一般男子穿的⾐袍,梳绑了发丝,在额头上画了个青紫⾊的难看胎记。

  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他知道这样的他没有人会将之和万娘子联想在一起。

  准备妥当后,他悄悄地打‮房开‬门,施展轻功跃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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