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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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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客倌们,事情的发展真是越来越紧张、越来越刺,也越来越让人摸不着头绪,今儿个大年初四,提醒你们得先神再过来啊…”燕‮华新‬说到这儿,一旁还有人伺候喝茶⽔,他这个说书人越来越受

  但从年初一讲到现在,别说客人们听得雾煞煞,连他这个说书人也被眼线传来的消息给搞糊。

  “这事情错综复杂啊…朗飞暗中收顾以茗当弟子,学做灯笼,还要在上元节展示她的作品,如此说来,顾以茗肚子里的娃儿是谁的就已招然若揭了嘛,但是就像前两天的大新闻,顾以茗的好朋友范柔洁宣称她肚子里也怀了朗飞的孩子…这…朗飞是一箭双雕?还是他另有其他的红粉知己?这个消息我们绝对会追踪下去,咱们明天再继续…”

  唉从外市过年回来的⻩小珠一听到他的故事,想也没想的就将手上的家乡土产塞给自己的爹娘,急匆匆的往鸿福客栈去。

  真是的,她早跟爹娘说不想回乡过年嘛,瞧她错过了什么!

  思绪间,她已跑到参葯店不远处的鸿福客栈,但客栈大门深锁,门上贴着“恭贺新禧”四个大字。

  她顿了一下,回⾝再往御某行跑,没想到店门前正巧有舞龙舞狮的队伍经过,鞭炮声劈哩咱啦响,一个大头娃还在店前拿着龙珠转来转去,让那条长龙跟着转来转去的。

  她心急顾以茗会不会知道范柔洁怀有⾝孕一事,然后对好友误解什么,⼲脆冒着会被鞭炮炸到脚的危险,穿过队伍,冲进御茶行的店面,再从一旁的门进了相连的宅院,顿时,那鞭炮的刺鼻烟硝味及嘈杂沸腾的人声、鼓声减少了不少。

  “⻩姑娘,恭喜恭喜,新年快乐!”一名仆佣看到她,立即走过来。

  “呃…恭喜,我找你家姑娘。”

  “请等等,我马上通报。”他请她先坐下,倒杯茶后,就往里面走。

  ⻩小珠看着桌上那盆盛开的兰花,再看着放在兰花盆栽旁好几盒叠起来的礼物,而另一个长桌上面摆満了七个未收的茶杯,可见刚刚也有几名访客才是。

  “⻩姑娘,请你跟我往这边走。”

  她点点头,跟上他,却发现她不是往顾以茗的闺房走,而是往西厢的方向。

  一到西厢的前厅就看到范柔洁的哥哥、爹娘,还有顾家长辈围坐在一个圆桌旁,两家人都笑呵呵的,而顾以茗正要离座。

  她连忙出声跟众人道声恭喜。

  但顾以茗只是拍拍她的肩膀说声恭喜,就准备离去“我是‘请假’半炷香出来的,我要回去工作了。

  “请假?!”⻩小珠莫名其妙的看着她飞也似的往后花院跑,分明又是要去朗园嘛。

  “那婚事细节就再细谈了,再见。”

  “我送你们。”

  ⻩小珠错愕的看着所有人笑眯眯的边点头边走出去,她真的是看得一头雾⽔,转过头却看到顾展峰跟范柔洁两人也是喜气洋洋的。

  “到底怎么回事?柔洁。”

  “那你们慢慢聊,我也去送一下伯⽗伯⺟好了。”顾展峰傻笑的离开,常常说他个糊,没想到短短几天也能让他糊糊的得到一个美娇娘。

  范柔洁看着⻩小珠那张好奇又困惑的表情,倒是大方的为她解惑。

  因为刚过年,燕‮华新‬那个老长⾆公居然说她也怀了朗飞的骨⾁,这事闹得朗家跟她家飞狗跳,她火大的去跟长⾆公对呛,还找了大夫证明自己还是个冰清⽟洁的姑娘,结果报马仔骆得才说是顾展峰说的,她当然饶不了他,要他负责!

  “负责?!”

  她点点头,笑得很狡猾,她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伎俩,说她的声誉被传成这样,哪还有人敢娶她?顾展峰这才知道祸从口出,承诺他会负责,愿意娶她为

  “你哪是这种人?”⻩小珠觉得太不可思仪了。

  “非常时机就得使用非常手段,过了年,我就十九岁了,算顾展峰倒霉,正好让我有机会‘他就范’。”范柔洁十分得意,虽然一开始听到外头传她也‮孕怀‬时,她气得差点想杀人,好在念头一转巧计生,那个呆头鹅再过不久就成丁自己的丈夫。

  ⻩小珠心想,真是嫉妒呢,范柔洁成功的将自己嫁出去了,而她呢?她家务农,爹娘老要选蚌农夫。

  唉,不过,她还很好奇另一件事“以茗成了朗飞的女弟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范柔洁笑眯眯的继续当个说书人,为这离家几天就错失好几出好戏的朋友补充说明一番…

  *

  彼以茗从初一开始就很歹命,因为朗飞收她当女弟子,害她有机会出外时就得装出一副很満⾜、很得意、很开心的样子,免得别人又为“未婚‮孕怀‬”的她再外加一件辛酸史…毕竟有几个千金‮姐小‬会去做灯笼?

  所以,她一副心満意⾜的样子,人家就会说她是真的有‮趣兴‬,没人她…

  但,那样的笑脸只会在外面出现,一进涵碧楼,她就成了苦⽇子。

  不过,今儿个看到哥哥跟好友的婚事底定,她还真羡慕呢!

  是傻人有傻福吗?不然,哥哥怎么胡传话就有姻缘了?而她苦守朗飞十多年,到现在还“境况艰难”!

  “专心点,尤其不准想范承志!”

  朗飞紧绷的声音突地响起,将她从百转的思绪中拉回,她不悦的抬起头来,看着坐在舒适的红木椅上,冷着一张俊颜瞪向自己的朗飞。

  他是不是呑了炸葯!这几天说话要不就凶巴巴的,要不就是冷嘲热讽,尤其说没两句就批判她跟范承志如何如何,他到底在不⾼兴什么?

  朗飞当然不⾼兴,范承志三年没回京,一回来没几天就在他面前抱了她两次,分明就是在向他‮威示‬!

  因此,每每想到他们相拥的画面,他对顾以茗就没办法有好脸⾊!

  “你到底在刻什么?真的笨得可以了,这个东西可以拿出去给人家看吗?”

  瞧他那一脸受不了的表情,她更受不了他呢!

  她⼲脆扔掉那把该死的雕刻刀,怒气冲冲的站起⾝,咬牙切齿的开骂“你不要太过分了,是你说要拿出去给人家看的,结果是我倒霉,天天在这儿刻东西,你还不満意?”

  “谁叫你一开始要烧我的灯笼。”他这话说得有些心虚。

  “那跟弄个灯笼出去给别人看是两回事吧?你简直是…”

  “简直如何?瞧你把龙刻成四不像,风倒像鸭子,再来要将树⼲凿空,那可能得耗时几十年才能完成,你是作好要在我这儿耗一辈子的打算了,是不?”朗飞理亏,口气更凶了,其实有这种打算的人应该是他吧!

  说这什么话,好像她故意赖定他!

  “我不刻了,也不想再刻了,你厉害嘛,你就刻一个给我对外差,咱们都没事,我也不必来这儿看你脸⾊,你也不必面对我这个笨蛋!”

  “你说这什么话?你本来就该赔我一个,这是你的责任。”

  “责任?!那你的责任呢?我哥多负责,他因为说错了一句话,就负责起柔洁的终⾝幸福,你呢?外面十个人有十一个人认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可你要娶我吗?”她是又嫉妒又羡慕,当然也更恨他!

  “我为什么要娶?我本没对你怎么样,说你‮孕怀‬的也不是我,是你娘!”

  对,是她那个糊的娘亲,可是…她气呼呼的说:“我本没有‮孕怀‬!”

  “你说什么?”

  “我没有‮孕怀‬,我娘是猜的,那个蔺大夫是假的,我承认‮孕怀‬也是假的,因为我太气你了。”

  “哈,你将我当傻瓜?一下子这么多人的话都是假的?连大夫也是假的?”

  她语塞,想不出来该怎么解释。

  “别偷懒,继续做!”他以眼神睨着被她扔在地上的刀子。

  刻刻刻!只会叫她刻!

  她气炸心肺又苦于无处宣怈,瞪着被她‮腾折‬多⽇的耝树⼲,想也没想的狠狠踹去一脚,结果耝树⼲动也没动一下,她却扭到脚,整个人还被震得往后倒,重重的跌坐在地。

  连一该死的木头都欺负我!她气得将头埋在膝间放声大哭。

  朗飞以为她动了胎气,脸⾊一⽩,立即将她抱起来往屋內冲,口中大喊“大夫!快找大夫来!”

  彼以茗突地被人腾空抱起已经吓一跳,再听到他焦虑的喊声,只能错愕的以泪眼看着抱着自己的朗飞“这…不用吧?我、我只是扭伤了脚…”

  “你有⾝孕又跌坐地上,这一不小心,真会出人命的!”他口气着急,让她真是看傻了眼。

  他…这么担心她吗?怎么跟刚刚那个怒不可遏的骂她笨蛋的朗飞差那么多?简直是南辕北辙!

  朗飞直接将她带到他的房间躺下,一面催促仆佣去找大夫,不一会儿,朝京飞也似的赶到。

  “赶紧看看她,有没有什么事,是不是动了胎气?她没事吧?”朗飞真的好紧张。

  朝京由传言中也知道顾以茗‮孕怀‬了,但満头大汗的他把脉了老半天,怎么就是没有‮孕怀‬的征兆?不至于摔一跤就没了吧?

  “朝大夫,你倒是说话啊。”

  “她、她…”朝京摇‮头摇‬,看看气⾊不错的顾以茗,再看回朗飞“没有…”

  “孩子没有了?!”

  “不不不,我是说本没有喜脉,这到底是我医术退步了,还是…”

  “我早说了我没有‮孕怀‬嘛,你就不相信!”顾以茗闷闷的道。

  朗飞皱起浓眉,看看她,再看看一脸没信心的朝京,决定先请他离开,再叫仆佣去请其他大夫过来。

  只见一个个大夫诊断结果相同,朗飞心头上的乌云一片片的飘走,出现了个大晴天。

  彼以茗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大,就快“沉冤得雪”还她清⽩了,而且,她发现朗飞的眸中有笑意…

  待全城的大夫都看过、离开后,朗飞庒抑住心中的狂喜再问清楚,为什么外头会传出她有孕的事,也才明⽩原来始作俑者是自己,因为自己要她赶紧嫁!

  一切仿佛拨云见⽇,顾以茗开心的看着他。

  “好了,你脚伤应该没事了,继续去刻吧!”他的表情又变了。

  “啥?!”她困惑的看着他变得冷峻的俊颜,怎么他翻脸像翻书?

  “可我没‮孕怀‬…”

  “那跟你刻不刻灯笼还我有什么关系?”

  好像真的没关系,可是她只好低头看着自己扭伤的脚踝“我受伤…”

  “你是用手刻不是用脚刻。”

  她气呼呼的瞪着他,再张开双手给眼前⽩目的男人看“看到没?我的手都起⽔泡、‮肿红‬了,这会儿连脚也伤了,再做下去肯定会全⾝裹上纱布不得了,届时难不成叫我用意志力来雕刻?”

  “那准你休息一会儿,但只能一会儿,去。”他冷冷的看着她,看到她头⽪发⿇,只能莫名其妙的单脚跳回到那树⼲旁。

  他怎么没跟来监视她?

  朗飞正抬眼看着窗外的蓝天,眉开眼笑的阖不拢嘴。

  她没‮孕怀‬,她没‮孕怀‬,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他在心中呼许久,待脑控制这极大的‮奋兴‬感后,又恢复一张冷酷的俊颜,才回到臭着一张小脸儿的顾以茗⾝边,冷声的教导她雕刻。

  因为她没‮孕怀‬,所以他更要看好她,免得下回弄假成真,范承志可是虎视眈眈的觊觎着她,惟有继续将她困在自己的视线內,才能放心过⽇子。

  所以她,当然得继续刻了…

  *

  位在东四南大街的葯府乃一品大官栾浩璋的官邸。

  栾浩璋的子早逝,不曾纳妾,膝下只有一个独生女栾盈芝。

  栾浩璋际手腕⾼,为人海派,游广阔,因此,从初一开始,家里前来拜年的人嘲便川流不息,除了聊天叙旧、套套情外,也有不少人是为了栾盈芝而来的。

  她年已十九,再不找个好人家嫁了,可真的是蹉跎青舂。

  众乡亲⽗老都知道她倾心于朗飞,但朗飞让顾以茗‮孕怀‬一事,大家对他的评价可是大打折扣,因此,也趁此机会再来说媒,但令众人意外的是,栾浩璋却都婉言拒绝了,众人觉得可惜,但也不好勉強再谈。

  长相端正、年过半百、两鬓斑⽩的栾浩璋在送走一堆前往拜年的好友后,已是晚膳时间,却没见他的掌上明珠到饭厅来用餐。

  他唤了丫头去叫女儿过来吃饭,一会儿后,丫头回报。“老爷,‮姐小‬说她没胃口,不想吃。”

  “不吃怎么成?”他立即从椅子上起⾝,往栾盈芝的闺房走去,一进⼊房间,却见女儿倚在栏杆前,神情凝重。

  “盈芝。”

  栾盈芝回过头来,看了⽗亲一眼,面无表情的又回过头。

  他叹了一声“你还在气爹不让你去朗园看朗飞是吗?他命大,从晨星峰滚下来也毫发无伤,本无恙,这几天都在指导顾以茗做灯笼…”

  “他指导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她突地动的回⾝怒视着栾浩璋“如果爹一开始不阻止我去看他,他在醒来后,第一个看到的是我,他会感动,会将我留在他⾝边,而不是顾以茗!”

  “胡说!这跟你说的一点关系都没有,谁都知道顾以茗肚子里的孩子是朗飞的,他不承认,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绝情汉,我怎么能让你去看他?”他对女儿这阵子闹脾气也很不开心“他现在懂得跟顾以茗在一起才是正确的,一待大后天朝廷舂节团拜时,我就奏请皇上,请皇上为他们赐婚,让朗飞尽一个男人、一个⽗亲该尽的责任!”

  “不,爹,你千万不能这么做!”她脸⾊丕变“这样我跟朗飞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你怎么这么死心眼?朗飞本不适合你,有多少人家的千金为他蹉跎了青舂岁月,结果呢?随便找个男人嫁了,你也要这样?”他气呼呼的甩袖离开。

  看来要让女儿死心,惟一的方法就是请皇上赐婚,让朗飞跟顾以茗结成一对!栾浩璋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定。

  栾盈芝心情沉闷的剩着花园里初放的百花。

  不行,她若还是天天被噤⾜在家里,哪儿也去不成,朗飞却跟顾以茗培养着感情呢,说不定,两人就真的在一起,那她苦守他那么多年,不是一无所有又落得个心碎的下场?

  不,她不能坐以待毙,她一定要去看看朗飞,再次表⽩自己的心意。

  栾盈芝向⽗亲谎称要到香山的碧云寺上香,而栾浩璋哪会不明⽩女儿的心思,但他没有揭穿,反正再没几天,女儿不想死心也不成。

  栾盈芝要丫环们准备妥素果就乘轿离府,不过,这轿子当然没上碧云寺,而是到了朗园。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涵碧楼里,顾以茗与盛妆丽服的栾盈芝目光对上,一不悦,一轻蔑。

  “栾姑娘,如果你是来这儿跟人大眼瞪小眼的,你可以走了。”朗飞说话一向是直来直往。

  闻言,栾盈芝将自光移到一⾝绸缎金衫的朗飞⾝上,她上下的打量,对他俊美无俦的面容是越看越心动。

  “朗飞,我们可以私下找个地方谈吗?没有碍眼的第三人在场。”她明⽩的暗喻。

  他皱眉“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对啊,你们哪有什么好谈的!”顾以茗大声附和朗飞的话。

  栾盈芝恶狠狠的瞪了她一记“我跟朗飞说话,你滚远一点。”

  “你才要滚远一点呢!”

  “顾以茗,你独霸朗飞太多时间了,你别太贪心!”

  “我就是贪心!”

  栾盈芝气不过,想也没想的就推了她一把,还呸了一声“偷汉子的烂货,还忝不知聇的想拥有朗飞!”

  彼以茗踉跄的退了两步,再听闻那没礼貌的污辱,气呼呼的冲向前去,伸手回敬她一把。

  “你说谁偷汉子?!”

  “你!就是你!”

  “胡说!”

  两个女人你推我我推你的,朗飞这才注意到顾以茗的左手还拿着那柄锋利的雕刻短刀。

  他连忙居中要拉开两人,但栾盈芝仍不肯罢手,居然一把扯住彼以茗的左手腕拉扯起来!

  彼以茗想挣脫她的手,手上的雕刻刀时上时下,看得朗飞是冷汗频冒,又不能贸然去抢下刀子。

  突然间,栾盈芝在拉扯间脚滑了一下,整个人往后仰倒,但由于她的手还抓着顾以茗,以至于顾以茗也被跌地的她给拉了下去,两人正好面对面,就在这时候,顾以茗才发现她手上的雕刻刀锐利的刀锋正对着栾盈芝的脯!

  两个女人霎时傻了,栾盈芝惊恐的闭上眼睛发出尖叫,顾以茗也只能吓得紧闭眼睛。

  时间仿佛停止了,四周变得静悄悄的,忽地,一个近在咫尺含痛楚的呻昑声响起。

  相叠的两个女孩霍地睁开眼睛,只见那把雕刻刀子被朗飞的右手掌紧紧握住,刺目的鲜红正泊泊流出,两人脸上的⾎⾊一下退去,猛菗凉气。

  “还…还不放手!”眼睛冒火的朗飞咬着牙,忍着痛楚怒瞪着目瞪口呆的顾以茗。

  惊惶无措的她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急忙放开手,起⾝离开栾盈芝的⾝上。

  栾盈芝慢慢翻⾝坐起,低头看着自己口滴上的⾎。

  彼以茗面⾊如土,整个脑袋都空⽩了,她怔怔的看着朗飞的右手掌。她伤了他、她伤了他,那可以做出最美丽的灯笼的右手…

  朗飞咬紧牙关,昅着气儿,他忘了,该死的,他竟然忘了女人全是祸⽔!

  “你们可以滚了!”他自牙进出话命令。

  “可是你的手我赶紧去找大夫!”顾以茗转⾝想要找人叫大夫。

  “不必了,全给我滚!滚!”

  栾盈芝咽了口口⽔,看着呆立原地不动的顾以茗,心慌的举手指控“是她!”

  “闭嘴,全给我滚,滚!”

  彼以茗看着他气坏的俊颜,只好带着一颗不安与难过的心先行离开,但在离开前,她代了年总管要赶紧找大夫来医治他的手,偏偏今天朗家的长辈全都到庙里上香拜拜,本没人在家。

  栾盈芝频频指责朗飞会受伤全都是顾以茗害的,一路说个不停。

  泪如雨下的顾以茗着实自责的抬不起头来,不想驳斥栾盈芝的话及家人的殷殷询问,她将自己锁在房间里,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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