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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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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史府里,正展开一场争吵。

  前些天,宋世钧跟蔡贞蓉眼见儿子在无敌女子学院教书那么久,还是没有看中半个意中人,于是拜托在宮中当贵妃的女儿挑了一个家世、外貌、品皆佳的大官闺女,到家中与儿子相亲。

  没想到宋承刚居然将徐大维找来,还跟那名闺女说,她要相亲的对象是徐大维才是。

  但即便是如此,宋世钧夫妇也没有因此就放弃替儿子找对象,一连几天,他们请女儿一个一个的找姑娘来家里相亲,然宋承刚却⼲脆外出,直让那些姑娘们等到不耐烦后离去。

  为此,宋世钧怒不可遏的威胁要上奏皇上,请皇上下旨赐婚,看他这个对婚事敬谢不敏的儿子敢不敢抗旨拒婚!

  ‘爹,请不要将问题扩大。’宋承刚一脸沉硬,他可不⾼兴被这样婚。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不懂吗?’宋世钧就不明⽩儿子为何不成亲?

  ‘爹,女儿也认为不要将弟的婚事牵扯到皇上那儿去,否则难收拾啊。’宋碧瑶虽明⽩爹娘抱孙心切,但这种事实在也急不来。

  ‘承刚,你该体恤你爹年纪大了──’蔡贞蓉也想劝儿子。

  ‘娘!’宋承刚不耐的打断她的话,‘我自己的事,我会自己处理,你们不要管我成不成?’

  ‘不管你,你就会找个人来当我的媳妇?帮我生个金孙吗?’宋世钧气得吹胡子瞪眼。

  蔡贞蓉眼看丈夫跟儿子越吵越凶,连忙跟女儿使眼⾊,宋碧瑶明⽩的将弟弟拉到院子,先让他自行平复情绪后,才道──

  ‘不能怪爹,这几年,你在外面游历创业,虽赚了大把大把的银两回来,却不见一位红粉知己?’

  ‘姐,我说过,没有一个让我看中而想要与其共度一生的女子!’

  ‘可你也说过,无敌女子学院里有一个让你觉得有趣、好玩的女子,难道她不够特别吗?为什么不在这几⽇将她带回来──’

  宋承刚皱眉,看着突然闭口的姐姐,愣了一下,思索一番后突地笑了出来,‘原来,我就怀疑姐明明知道我曾提到那名女子,可近⽇却还跟爹娘一鼻孔出气,找来那些姑娘让我选,原来你们就是要乘机我将那女子带回来──’他顿了一下,半眯黑眸看着笑而不答的姐姐,‘你不是答应我不将那事告诉爹娘的!’

  ‘可是爹娘心急、频频催问,我为安他们的心只好说了,没想到他们又想知道究竟是谁,也想早早安心,所以才要稳櫎─’

  ‘安排那一个又一个的姑娘?’他摇‮头摇‬,真的是佩服他们!

  ‘我们如此安排又跟着演戏,虽是想你带那位姑娘回家,但爹刚刚那些话可都是认真的,就请皇上赐婚的事,他也认真的考虑过──’她看着这个俊美赛神的弟弟,‘爹与皇上一向互动频繁,若是哪一天他不小心脫口而出,皇上可是会当真的,到时候你的⿇烦也大了。’

  皇上疼宠她这贵妃是众所皆知的,不但常让她回府与家人小叙,她家人的事,他亦相当关心。

  他叹了一声,表情有些闷。

  ‘怎么了?男子成家立业,当属正常,弟已有事业,仍不思成家吗?’

  宋承刚抿抿,自认有一颗漂泊不定的心,所以他从不想有有子,哪一⽇,他想到城外游走数月,又有儿在家牵绊,不就⿇烦了吗?

  但这几⽇,其实已有人让他感到牵绊之情了。

  那就是任如是,他也不知道她是哪里不对劲?她看到他就好像是老鼠看到猫,急忙逃开,就连在讲堂上,她一对上他的眸光,也是吓得満脸苍⽩,活像他还是那天假扮的男鬼!

  ‘弟,你在想什么?’宋碧瑶看他陷⼊沉思,不由得出声轻唤。

  他摇‮头摇‬,皱了一下浓眉,‘姐,你觉得我长得很可怕吗?’

  她愣了一下,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弟是在说笑话吗?姐在宮中,不知看过多少皇亲国戚,可没有一个比弟更俊包帅的少年郞呢。’

  他露齿一笑,这话听来是让他舒坦了些。

  宋碧瑶看他的表情,才明⽩他这问题问得认真,她蹙眉,随即一笑,‘不会是弟跟那名姑娘之间,有了什么问题吧?’

  宋承刚⼲笑两声,‘我回房去看看帐册。’

  她思忖了一下,考虑着要不要到无敌女子学院一趟,亲自去看看弟翟拼上眼的姑娘是啥模样?

  任如是很烦恼!

  *

  从庙里菗签掷笅的那一天开始,她的生活就陷⼊一片⽔深火热。

  每每看到那个讨人厌的宋承刚,再想到月老签上指示他就是她的良人,菩萨则说她这一辈子都摆脫不了他,她的心就不断往下沉…

  那是一个专找她⿇烦的人耶,嫁给他,她有什么幸福可言?

  所以这几天,除了闪避他,她也一直在想法子将他出无敌女子学院,让他远离自己的视线范围!

  这一次,她得为自己的终生幸福奋斗,她要人定胜天,改变命运!所以她更要积极的想出一连串法子来应付他,得他不过气,最后只得离开。

  而她的方法就是──让他一再的出洋相,一直到他没脸待下来为止!

  但是⽩天有娘、有同学,要让他出洋相可不简单,这晚上才好办事嘛,所以──

  ‘娘,我觉得自个这阵子对一些书册上的问题不是很明⽩,但⽩天又不好占用宋先生的时间,可否请他在这儿住蚌几天,我也好多些时间请教他?’

  ‘哪些问题,问娘不成吗?’方素心边批阅桌上的簿册边回答。

  ‘我、我想还是问宋先生比较恰当吧,娘院务繁忙,有时候还得与几名先生开会,商讨院务政策,也忙不过来。’

  说得也是,顿了一下,她抬头看着女儿,‘那好吧,我会跟他提的。’

  ‘谢谢娘。’

  方素心看着女儿那么开心的离开,柳眉揪得更紧了,女儿不会是想跟宋承刚多些时间相处才──

  不,她不该怀疑女儿,这段时间,她那么努力的想成为她心目中的才女,一下子要懂那么多东西,问题相对的也就多了。

  她释然一笑,批阅好先生们填写的教学进度簿册后,便前去找宋承刚,将女儿的话跟他转述。

  ‘这些话真是她说的?’宋承刚听来反倒觉得有点可怕。

  ‘当然。’

  那可真的有鬼了,一个这几天见到他就逃的人,居然要他在学院住上几天!这不叫⻩鼠狼给拜年,没安好心?但念头一转,这样也好,他也不会无聊了。

  ‘好,我知道了,明儿开始我会留下来过夜的。’

  ‘谢谢!’

  宋承刚看着方素心离开,脸上堆満了笑容。

  *

  黑夜是整人的最佳时机,即便是月明如镜。

  但任如是第一次出招,就出师不利了!

  她带着⽑笔跟特制的墨⽔,蹑手蹑脚的进到宋承刚房里,走到边,看着睡的他,她狡猾一笑,拿了沾上墨⽔的⽑笔在他脸上偷偷画上一只乌⻳,心中窃笑,悄悄的溜回房间去睡。

  但隔⽇起来──

  ‘‮姐小‬、‮姐小‬!你的脸!’小欣大惊失⾊的瞪着她的脸。

  她不解的走到铜镜前,揽镜一照,为什么!

  她的脸上竟被画上了一只猪!

  她气得直跳脚,偏偏这不知道是啥鬼⾊料,居然洗不下来,呜…她只好佯装生病不去上课了。

  她再代小欣去看看宋承刚的脸还俊不俊?结果小欣回报,他还是一样的俊啊!

  一定是他!但他怎么洗得掉她特制的墨⽔?那也是洗不掉的啊,是她特地到城里去买特殊葯粉来和的!

  闷闷不乐的任如是在房间待了大半天,只得要小欣赶紧到城里找找可以洗掉她脸上顽固难去除图案的去污油。

  但小欣去了好久却还未回来,倒是娘进来了好几回问她⾝子还好吗?她只敢背对着她,直说不要紧,只是受点风寒,怎么样就是不让她看到自个脸上那只哈哈大笑的猪!

  过了半晌有人在下课后进来了。

  ‘怎么,没脸见人吗?’宋承刚获得第一回合的胜利。

  ‘我就知道一定是你,给我走开。’

  ‘什么事情一定是我?’他笑得很可恶,她光听那笑声就觉得很可恨!

  ‘出去,我人不舒服!’

  ‘唉,脸上被画了只猪,当然不舒服了。’他得意扬扬昀说完话后走了。

  任如是瞠目结⾆的转过⾝来,瞪着那乐不可支的背影,她咬咬牙,告诉自己没关系,还有第二招!

  一会后,小欣带了一瓶可去污的油回来了,总算帮她将脸上的‘猪’擦掉,但小欣的表情却一直怪怪的。

  ‘怎么了?’

  她润润⼲涩的,‘呃,‮姐小‬,卖去污油的老板说,他说…’

  ‘他说什么?’

  ‘他说昨儿半夜,宋先生敲门说是要买这个去污油,还另外买了跟‮姐小‬一样的特殊葯粉,老板还热心问是不是学院要用的?他可以送整箱过来,不必我们多趟的来回买。’

  她就知道是他!但她不会认输的,她还备了好几招要治他呢!

  第二晚,任如是趁宋承刚在澡堂‮澡洗‬时,派小欣进去将他的⾐服全抱走,但小欣不敢,若不小心看到他光溜溜的⾝子,那多恐怖!

  所以,任如是只好自己进去拿,心跳急速的将那堆⾐服全扔到学院另一边的溪流去。

  心底盘算着宋承刚全⾝光裸的想偷溜回房穿⾐服时,她就跟小欣一起放声尖叫,将她娘及同学们全喊了来。

  嘻嘻嘻!他走出来了,上半⾝果真是光溜溜的,肌结实,但下半⾝──

  任如是眼瞪大了,有穿,该死的!他哪来的子!

  ‘‮姐小‬,坑阢起来!’小欣一见到宋承刚看到她们,吓得忙将她拉到柱子后,但还是迟了。

  宋承刚嘴角带笑的看着眼前有着倾国之姿的美人,她的目光还是‮勾直‬勾的瞪着他的子!

  他调侃笑道:‘你看哪里?心术不正的。’

  任如是眨眨眼,抬起头来看着一脸打趣的男人,咬牙切齿的道:‘我不会认输的!’

  她气呼呼的转⾝就走。

  小欣也想走,但宋承刚居然拉住她的手,吓得她哇哇大叫,‘‮姐小‬、‮姐小‬!’

  但基本上,怒不可遏的任如是已走远,也气得七窍生烟,本什么也听不见。

  ‘你家‮姐小‬最近是怎么回事?拚命要我出洋相?’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放开我吧,宋先生。’

  看小欣吓得涕泗纵横,他只好放她走了,再低头看着自个⾝上那件长

  呵呵!有备无患,他就是防任如是那个小奷人…

  无三不成礼,宋承刚好整以暇的等着接第三招。

  *

  连吃了两场败战,任如是学聪明了,隔天,她多找了一名助手──董山帮忙。

  她叫董山从山上挑了好几桶溪⽔到澡堂,那些溪⽔冰得彻骨,拿来当宋承刚的‮澡洗‬⽔一定很

  由于昨儿她才在这澡堂作文章,她就不信宋承刚还会猜到,她继续打着这儿的主意。

  董山一脸忐忑,‘这样真的好吗?‮姐小‬。’那⽔可冰呢,这初秋夜儿就凉了,更何况一个人光溜溜的浸在冰冷的溪⽔里?

  她冷冷的给了他一记⽩眼,‘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只要你闭嘴,娘跟他都不知道你帮了我,你不会有事的。’

  而为了减低宋承刚的警觉,任如是还刻意先留在讲堂里念书,一直看到他带了⾐服经过窗前,困惑的瞥了她一眼才往澡堂走去后,她马上从另一边的窗户跳出去,绕道往澡堂。

  敝了,她今天不出招了吗?居然那么乖的在念书?宋承刚觉得有些失望。

  他进到了澡堂,脫去了⾐衫,随即扑通一声纵⾝跳进⽔池,一个超猛的倒菗凉气声立即从他喉间逸出,他急忙跳出⽔池,却听到窗外传来一阵忍俊不住的窃笑声。

  呵呵呵,看不冰死你才怪!任如是,捂嘴狂笑,而小欣一手捂着她的眼睛,一手捂着自己的。两人可没胆看男人脫光光的画面,完全是由一旁的董山描述着宋承刚的反应及动作

  ‘糟了,他看到我们了!’董山低哑的声音带着惶恐,‘他套上⾐服走向我们了。’

  ‘那还等什么,跑啊!’任如是一点都不怕,她笑得好开心,拉着小欣的手,就往方素心的房间跑,但才走没几步,她整个人就被人腾空抱了起来,接着被带往澡堂。

  糟了,她脸⾊倏地一变,她忘了他能飞的!

  宋承刚这次是真的气坏了,他没想到自己真会遭了她的道!

  他套上⾐服,施展轻功就将那个祸头子给拉了回来。

  任如是被他带回澡堂后,这才发现情形真的不妙,她刚刚被捂住眼,只用听的,本也没听到董山说他眼內冒火,这会儿看到他那双火眼,她可害怕了。

  宋承刚的下颚肌⾁危险的扭曲着,他以双臂将她锁在靠墙处,凑近她,暖暖的鼻息刻意噴上她的脸颊。

  ‘你、你别来哦!’一股凉意由她脚底直窜到背脊再到头⽪。

  他冷着一张俊颜,伸出一只手轻抚她漂亮的眉宇,她立即乘机往旁边跑,但马上又被揪住手臂,整个人被拉进他怀里。

  他紧紧的抱着她,紧到她觉得自己几乎无法呼昅。

  任如是着气儿,看着他带着使坏的眼眸紧盯着自己丰润的双,心儿卜通卜通狂跳,以为他想冒犯她,她吓得大叫,‘你不可以,我、我这次会尖叫的,不会像上次被你占了便宜,还闷声不响!’

  ‘你错了!这一次,我另有打算。’他露齿一笑,突地将她凌空抱起,一回⾝,就将她扔进那冰得刺骨的⽔里。

  ‘啊!’她发出惊声尖叫。

  ‘哈哈哈…’他则大笑出声,报仇的感觉真好。

  尖叫声跟笑声划破宁静的夜空,很快地将许多人从睡梦中惊醒,纷纷跑了过来,而方素心更是在董山跟小欣大喊救命下,急匆匆的跟他们奔来。

  在两人冲进澡堂的前一刻,宋承刚将浑⾝浸在⽔池里,频频打哆嗦的任如是抱起拥在怀中。

  任如是冷得牙齿打颤,全⾝僵硬,只能紧紧的抱住他,昅收他的体温…

  但由于宋承刚⾐衫仅是套上,露出宽广膛,所以这一幕看在奔进来的众人眼中可是暧昧透了。

  众多‮生学‬们又妒又气,甩⾝离去,她们还在痴痴等着宋承刚的青睐呢,结果他跟任如是竟…

  宋承刚没有向大家解释这一幕,他抱着已经快要冷死的任如是往她的房间走去,再回头喊了一声也看傻的小欣!

  ‘快来,你得帮你家‮姐小‬换⾐服。’

  ‘呃,是。’

  她连忙跟上去。

  而方素心看着议论纷纷的先生及其他‮生学‬与仆佣丫环,心沉甸甸的。

  *

  任如是掀起的这股轩然大波,让无敌女子学院一下子又走了许多‮生学‬。

  这一次走的,多半是对宋承刚还依恋不舍的‮生学‬,但也有几个是觉得风评不佳,不想在这样的环境就学…

  而任如是更因浸⾝在冰⽔中,得了风寒,在上连躺了好几天。

  任思贤偷偷来看过她,甚至还谢谢她如此牺牲,但毕竟是女孩儿,这方法只能用一次,免得擦走火,毁了自己的清⽩就糟了!

  唉,但她就是怕自己的清⽩要给宋承刚,才这么整他的嘛,谁晓得事与愿违!

  至于方素心,可以用痛心疾首来形容,她很生气,气她为什么会这么做?

  但她怎么回答?只能一个字儿也不吭。

  现在她只有一肚子的火,就等着今晚,要在某人的⾝上怈忿!

  ‘你到底在想什么?如是,娘真的是越来越不了解你了。’方素心难过得都想哭了。

  ‘娘,你别这样嘛,请你相信我好不好,我这么做一定有我的理由。’

  ‘什么理由?’

  就是不想当那个人的新娘,要将他赶离学院嘛,但这话怎么对娘说呢?

  方素心沉眉锁眼的看着女儿,‘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但那样的事不准再发生第二次。’

  那当然,她也不想!

  方素心回房休息了,而任如是则是一直熬熬熬,熬到了半夜,拿了把剪刀偷偷地溜进宋承刚房里。

  这一次她打算下狠招,将他的头发全剪光光,让他变成光头,看他还能待在这儿教书,见人吗!

  她抿着,气呼呼的摸到边,打算先往他垂在枕头下的头发先下手,但剪刀还没动,她整个人突地被拉起,转了一圈,居然变成她躺在上,而宋承刚就庒在她⾝上,狡诈的眸光‮勾直‬勾的瞅着她看。

  天啊,他是醒的!

  她浑⾝一僵,而宋承刚也不知在何时已夺走她手上的剪刀,此刻正拿着它放在她耳下,笑道:‘这一刀剪下去,你这头乌黑的头发就少一大绺了。’

  她听得心惊胆战,猛咽口⽔,‘你、你不会真的──’她吓得要挣脫起⾝,但──

  ‘别动,剪刀也是不长眼的,不小心划到了你的脸或眼睛,那就不好玩了。’

  任如是脸⾊一⽩,真的不敢动了。

  他勾起嘴角一笑,‘我剪了!’不客气,他真的喀喳一声,剪下了一绺发丝。

  她倏地闭上眼睛,盈眶的热泪很快滚落脸颊,呜呜呜,她的头发…

  ‘哭了?’他可恶一笑。

  喀喳!‘第二刀。’其实他只是对着空气剪。

  ‘呜呜呜…’她越哭越伤心。

  喀喳!‘第三刀。’他还是对着空气剪。

  ‘呜呜…对不起,不要再剪了…对不起嘛,呜呜…’她哽咽啜泣,就怕他将自己剪成了尼姑头。

  ‘不要剪可以,但我要知道你这么积极的找我⿇烦到底是为了什么?’

  ‘鸣呜呜呜!还不是我到月老庙去求姻缘嘛,结果…’她菗菗噎噎的将发生的事全说了出来,说完已是泪如雨下。

  看着⾝下哭得涕泗纵横的泪人儿,宋承刚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嫁给他有这么悲哀吗?

  这听来可真叫人伤心呢!

  他莞尔一笑,他逗她是逗上瘾了,有这样一个让自己不会无聊的女子当老婆,⽇子过得肯定有趣极了。不然,不早早将婚事定下来,谁知道爹娘又会使出什么计谋他带个女孩回家亮相!

  但苏杭两城,近⽇有新铺子开张,他已应允前去帮忙筹备,这一去来回,最快也得花上一个月的时间。

  宋承刚握紧了手中的一小束发丝,低头‮吻亲‬了她颊上的泪珠,看着她惊愕得张开了眼睛,瞪着他。

  ‘你不会在一个月內嫁人吧?’

  任如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她直觉的摇‮头摇‬。

  ‘很好。’他微笑的放开了她,她从上起⾝,看见他手上的那一小小绺发丝,急忙将自个的头发拉到前面来看,这才明⽩他只剪了一点点,其他只是吓吓她而已。

  她气急败坏的下了,恶狠狠的瞪他一眼,这才气呼呼的离开。

  翌⽇,任如是本来还満脑子想着怎么走宋承刚,结果他却不来教书了,而且还请了一个叫徐大维的取代他先生的位置!

  瞪着那个満口赌经的徐大维,任如是简直难以置信,宋承刚有没有搞错?居然找了一个这样的人来代课!

  包让人难以相信的是,徐大维长相不赖又是个富家子,居然成为继宋承刚之后,最受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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