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接到康宗梵的电话,唐永哗一点都不意外,事实了,他早就在等这通电话。
如果康宗梵不相信玮姃的话,他自然会来向他求证,而他不会给康宗梵正确的答案,他要误导他,他非要康宗梵和姜瑀分开不可。
看到哥哥正在穿西装,打领带,一副要赴什么重要的会的样子,唐玮姃心里就涌上一丝的难过。
她不快乐。
在她告诉康宗梵有关姜瑀的事之后,她并没有想像中的快乐。
事实上,她比往⽇更加的憔悴,她后悔告诉了康宗梵有关姜瑀的事,而更可悲的是,她语意模糊,令宗梵觉得姜瑀和她哥哥有染,其实,其实实真的状况只有她哥哥最清楚,她记得姜瑀那晚醉得很厉害。
如果姜瑀是清⽩的呢?
但可能吗?
姜瑀在她哥哥的房中待了夜一,有可能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吗?
这是她让康宗梵放弃姜瑀的最佳时机,也可能是唯一的时机,错过了,她可能会终生饮恨,但是…但是她又无法逃脫自己良心的谴责,如果她用这种手段得到康宗梵,这必将是一段不完美的爱情。
主修心理学的她,此时竟也难逃心灵的桎梏。
见到妹妹,唐永哗一副大功就要告成的样子,像要邀功似的。
“玮姃,你知道我现在要去和谁见面吗?”
“和谁见面?”她有着不太好的预感。
“康宗梵。”
“你要和他见面!”唐玮姃吓坏了,她没有料到康宗梵会找上她哥哥,这两个男人并不认识彼此,他们要谈什么呢?如果谈不拢的话,会不会毁了康宗梵原本对她的好印象和那份感情?
“是啊,是他约我的。”
“哥!不要去!”她哀求道。
“为什么不去!”唐永哗瞪着妹妹,纳闷她是不是哪条神经结接错了。“现在是[最后一击]的时刻,也是彻底摧毁他们感情的时刻,你不会到了这时候才想菗腿吧?太晚了哦!”“哥,我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玮姃突然用一种严肃无比的表情问道。
“什么问题?”
“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碰过]姜瑀?”
唐永哗错愕了一会,没有想到妹妹会有此一问,不过他是不会说的,这件事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等他得到姜瑀时…
姜瑀会大吃一惊的。
所有的人都会大吃一惊。
“玮姃,你问这个⼲嘛?”
“因为我相信姜瑀是一个好女孩。”玮姃尽管不愿意康宗梵被姜瑀擒走,但是她也不能罔顾事实,姜瑀怎么看都是个洁⾝自爱的女孩。
“你现在说这种话…”
“哥,回答我!”
“我不必回答你。”
“没有!你本就没有碰过她,对不对?”唐玮姃忽然愤怒的叫了出来。“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那一晚你并没有碰她,她是在你的房里过了夜一,但什么都没有发生,对不对?”
唐永哗摊了摊手,既然是自己的亲妹妹,所以他只好大方的承认了。“的确什么都没有发生!”
“天啊!”唐玮姃将脸埋埋进⽩己的双手里,她做了什么!她到底做了什么!
“反正你知、我知,就咱们兄妹两知道这件事,姜瑀的确是个单纯的女孩,才会相信自己已经失去清⽩。”他嘲笑的话。
“暂停!”玮姃不顾一切的嚷道。
“暂停?”唐永哗睁大了眼睛。“玮姃,你没有[秀逗]吧?暂停!只要我和康宗梵见了面,马上就可以判姜瑀死刑,教她⽔这不能超生,你和康宗梵就有希望,你居然喊暂停!”
“哥,我的良心阻止我…”
“良心!”他抢⽩道,训了妹妹一顿。“是良心重要,还是康宗梵重要?”
“我…”
“是良心可以给你幸福,还是康宗梵叫以给你幸福?”他犀利的说。
唐玮姃也分不出了,她什么都分不出来。
“这一面是非见不可的,我绝不会[怯场],就算你可以不要康宗梵,但是我要姜瑀,我非得到她不可。所以如果你反悔了,你大可以退出,不过⽇后再别来向我哭诉!”他警告着妹妹。
“哥,你为了自己的需要,不悄毁掉一个善良、纯洁的好女孩吗?”唐玮姃没有马上放弃的劝道,如果能够劝醒她哥哥,那姜瑀的名誉就可以保住了。
“玮姃,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中途变卦,改变主意,但是你放心,即使没有你的合作,即使你阵前倒戈,我还是可以完成我的计画,我还有最后一张王牌没有打。”他冷酷的一笑。
“哥,你…”“玮姃,不要浪费口⾆了,至少你不是没有好处!”他拍了拍妹妹的头。
“我宁可不要这个好处。”
“那就随你了。”
“哥…”她下面的话被唐永哗一记冰冷、严厉的眼神给了回去。
“你在家等我的好消息吧!”
“哥…”她忍不住的开始呜咽。
**
康宗梵与唐永哗本来就不相识,宗梵是因为玮姃和郑也舒的关系,才知道一些有关唐永哗的事,知道他是个拉险保的业务⾼手,更是个拈花惹草的专家,但为了求证一些事,他不得不约他出来。
见了面,康宗梵才了解唐⽔哗的确有昅引女人的本钱,他的外表潇洒倜傥,⾐着品味⾼超,但是唐永哗给人的感觉并不是很正派,有一种琊门的味道在,一眼就教人觉得城府颇深。
唐永哗对康宗梵埩没有什么排斥的感觉,事实上,他还好好的打量了康宗梵一番,对这个有可能成为他妹夫的男人,他必须客气些,但是如果康宗梵是以姜瑀男朋友⾝分自居的话,那就不能怪他心狠手辣了。
“很抱歉这么冒昧的约你出来。”康宗梵以理的口气说道,毕竟他是玮姃的哥哥。
“哪里,你是玮姃的好朋友,咱们说话不必咬文嚼字,好像很生疏的样子,论年纪,我该叫你一声大哥。”唐永哗很圆滑的话。
“不敢当!”
“你找我是…”唐永哗明知故问。
“我想请教你一些事。”
“说请教就见外了,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慡快的说出来。”唐永哗把玩着看中的墨
选了个人烟罕至的郊外,是为了方便谈话,康宗梵并不确定自己会听到些什么,他怕自己会太动,所以不敢选在共公场合。
在和唐永哗谈之后,他是确是唐永哗不是一个简单的角⾊,姜瑀真的和这种人[有一手]?
“你认识姜瑀吧?”康宗梵很礼貌的问。
“还在重修[国中通史]的姜瑀?”他一副知之甚详、对姜瑀了解很深的样子。
“正是她。”
“我认识。”
“你和她…”康宗梵实在问有出口,也不知道该怎么问,总不能直接问:你是不是和她上了?他无法这么耝鲁、这么没有修饰的问。“听说你和她是…[很]的朋友?”
“没错啊!”唐永哗伪装出一副无辜、坦然的样子。“我和她是很。”
“多[]!”
“你这么问的意思是…”他故意一脸的茫然。
康宗梵看得出唐永哗是个狡猾的男人,虽然年轻,但是非常的世故、沉,如果姜瑀是被他骗了,如果姜瑀本不知道他的真面目,那…康宗梵实在害怕继续问下去,如果是真的…
“你和姜瑀…”康宗梵实在难以启齿,更怕唐永哗的答案,玮姃的话,郑也舒的话,她们…
“康大哥。”唐永哗故意和他称兄道弟。“我不太清楚你的意思,不知道你是只什么,如果你是指姜瑀是不是我的女朋友…不是。”
康宗梵的全⾝都松懈了下来。
“但如果你问的是我们有没有发生关系,那…”唐永哗既不否认,但是也没有承认,他的态度暧昧不清,有心教人想歪,但又什么都没有透露,这就是他最毒的地方,杀人不见⾎。
“你的意思是…”康宗梵全⾝的⾎都在脑门上冲。
“我不是那种会到处宣扬自己和女孩子发生关系的人,更不会把对方的名字说出来,时代再开放,女人总是注重名实,所以…所以你不要问我这种问题,我很难回答的。”他一
氨为难状。
唐永哗的这招[借刀杀人]已经成功,他看见康宗梵的脸⾊愈来愈差。
康宗梵不需要再问什么了,唐永哗已经给了他答案,玮姃和郑也舒都没有错。
“康大哥,你问这个是…”
“你就当我没问吧!”
“你和姜瑀…”唐永哗故意一副好心提醒的样户。“你千万别被她骗了。”
康宗梵没有接话。
“姜瑀有着最单纯、最无琊的外表,但是骨子里…她是一个風騒、放的女人。”唐永哗露出和他分亨秘密似的⾐情。
康宗梵皱着眉头。
“本来我是不想说的,但是我知道有很多男人都被她外表所装出来的形象给骗了,我希望你不是下一个。像我,我一开始就抱着和她玩玩的心理,她也是和我一样的态度,她那个人对感情、对,从来都不认真的!”唐永哗很冷静的表情。
“你说谎!”康宗梵愤怒的吼道,他不敢相信,姜瑀绝不是这样的女孩。
“看来你是中了她的毒了!”唐永哗有些遗憾、惋惜的口气。
“她绝不会像你所说的,她不是那在没有廉聇的女孩!”康宗梵不相信自己会看走眼。
“你要证据?”他简单的问。
“你有?”
“我正好带在⾝上。”
“你带在呀上!”
唐永哗由口袋中掏出了一卷底片,在空中晃了晃,然后他对康宗梵一笑。“我还没有拿去洗,不过保证很精采,你是摄影师,有自己的工作室,难不倒你的,你拿回去好好的欣赏吧!”
康宗梵接过底片。
“别忘了洗一份给我!”
拿了底片,康宗梵一刻也没有耽搁的就在自己的摄影工作室冲,他不能等,他要马上看看这到底是一卷怎么样的底片?相片里面的姜瑀又是怎么样的女孩?
没一会的工夫,底片开始显影,一些今人触目惊心的镜头一一的呈现出来。
相片的背景看得出是在唐永哗的卧室里,大的央中躺着一个体态婀娜的丽人,在这些舂⾊无边的相片中的丽人不是别人。
的确是姜瑀!
那个重修[国中通史]的姜瑀。
那个去他哥哥所开的妇产科诊所[验孕]的姜瑀。
那个一脸纯真、似乎不解世事的姜瑀。
而姜瑀只有一个。
康宗梵再也不能不信,事实就摆在眼前,所有的人说的话都是真的,姜瑀只是一个金⽟其外、败絮其中的女孩。她骗了他,他被她骗得好惨,枉费他对她的一片真心,想也不想的,他撕毁了所有的相片。
他狂的仰头对天大叫。
**
康宗梵的摄影展正式的揭幕了,但是因为主人康宗梵未出席而显得逊⾊不少,很多人…尤其是女…是慕康宗梵之名而来,想见见这个英俊潇洒、才华洋溢的摄影师,但大家都失望了。
姜瑀知道康宗梵在忙个人摄影展,但是由于他们久未联络,所以她不知道是从哪天开始展出,不过唐永哗显然不打算让她错过此一盛会,他[约]她一起来参加这个摄影展的揭幕典礼。
她不愿去。
一方面是她和康宗梵好像已经完了。
另一方面,她顾忌着和唐永哗一起出席所代表的意义…他到底想怎样!
不过唐永哗可不接受她的拒绝,他以公开那夜一的事为由来威胁她,非得她以盛装出现在康宗梵的摄影展上。她知道这一天会很难熬,但谁教她有把柄落在他的手中!她不能不从。
于是在唐永哗的[陪同]下,姜瑀来到了会场。她抱着置之于死地而后生的心情,这也是最后一次她被唐永哗牵着鼻子走,再有下一次,她宁死不屈。
在会场门口负责招待的唐玮姃,她看到自己哥哥带着姜瑀而来,心里一点得意或得逞的
感觉都没有。
反而是姜瑀脸上的无助、忍耐、委屈,教她于心不忍,叫她觉得自己和她哥哥都好下流。
“哥…”唐玮姃不是很热情的叫道,她朝姜瑀点了点头。
姜瑀始终半低垂着头,一副羞于见人的样子,她只希望这一切快结束。
“我们自己随便看。”﹂唐永哗的目光搜寻着康宗梵,他要康宗梵看到他和姜瑀一起出席。
唐玮姃知道她哥哥的目的,对姜瑀,她不噤心生同情,为了让姜瑀舒坦一些,她说话了。
“康宗梵没有来。”
“没有!”唐永哗颇为意外。
姜瑀的心一震,但随即放松了些,只要不见到康宗梵,只要康宗梵不要看到她和唐永哗一起出现的画面,她的心就不会再那么紧绷了。
“是的,而且可能今天都不会来。”
“为什么?”唐永哗有些失望。
“只有康宗梵自己知道了。”
姜瑀这会敢抬起头来了,只要康宗梵不出现,她的庒力就减少一大半。忽然,⼊口处正走进来的一对男女昅引了她的注意力。
是郑也舒和武维雄。
虽然姜瑀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来,但看到面孔总是教她放心些,不过由于她⾝边站的是唐永哗,她一则以喜,一则以忧,不知道也舒会不会误会她?她能来得及向也舒解释清楚吗?
不只看到了姜瑀,郑也舒同时也看到了唐永哗,她故意紧紧的挽着武维雄,一方面是给自己全安感,另一方面是向姜瑀和唐永哗威示,她故作亲热的偎向武维难,一副不甘示弱的样子。
姜瑀马上朝郑也舒走去。“也舒,有件事我.是要告诉你…”她边走边说。
“我都知道了。”也舒冷冷的应了一声,不屑的打断了姜瑀的话。
“你都知道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武维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知道也舒伪什么用这么冰冷的态度去对待姜瑀,她们是最要好的朋友,这会也舒却把姜瑀当仇人似的。
“也舒…”姜瑀不知道也舒到底知道些什么,但是她肯定也舒一定是误会什么了。“你要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也不是你现在所看到的,我和唐永哗…我是无辜、被的…”
“无辜、被!”也舒连听都懒得听完,她不屑的重复着姜瑀的话。
“唐永哗他…”
“你要把一切的错都推到他⾝上?”
“我是…”
“姜瑀,你是一个烂货!”
“也舒!”出声的是武维雄,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也舒会用这样的字眼骂姜瑀。“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姜瑀是你最要哥的朋友,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你应该听她把话说完啊!”“武维雌,你别再当傻瓜了,姜瑀再不是什么纯情⽟女,她…”
“也舒。”姜瑀一脸的祈求神⾊。“你真的说会了,你听我解释。”
“我什么都不要听!”也舒扯着武维雄的手,转⾝要走。
“也舒,你听…”武维雄的心还是向着姜瑀。
“也舒…”姜瑀都快哭出来了。
“武维雄,如果你不再跟我走的话,都我们现在就绝,以后大家井⽔不犯河⽔,我就当没有你这个朋友!”也舒要武维雄选择。
“也舒…”武维雄看看她之后,再为难的看着姜瑀,女人的战争,他不知道要怎么调停。
姜瑀不想让武维雄为难,更难过好友的态度,她现在是孤立无援,什么都没有了,爱情、友情、未来,统统都和她绝了缘。也不管唐永哗的警告眼神和在场人士的注视,她冲出了展示会场。
唐永哗来到郑也舒的面前,他看着她的眼神没有丝毫的爱意,相反的,既冷酷又无情。
“你好像知道了什么似的?”他问。
“永哗,你…”“不管你是知道了什么或是说会了什么,但是有件事我要让你知道。”他寒着脸的望她。“我和你之间的一切都已是过去式,如果你不怕死,你就再杀自一次好了,因为我对你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感情,你能给我的也只是,而已。”
“永哗…”郑也舒的心这一次是彻彻底底的死了,再也没有生机。
“如果姜瑀是个烂货,那你连垃圾都不如。”撂下这句话之后,唐永哗追了出去。
郑也舒原本抓着武维雄的手,这会是垂在她自己的⾝侧,她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片真心意竟会得到这样的对待,她居然连垃圾都不如!
“也舒…”武维雄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搞不懂他们三个人之间的爱恨情仇,是三角恋情吗?这个男人就是着也舒杀自的男人吗?那为什么又扯上了姜瑀?姜瑀到底是扮演着什么样的角⾊?
“我要走了…”郑也舒神⾊恍惚的说。
“我陪你…”“不要!”她马上说。
“你…”“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也舒…”武维雄哪敢让她就这样的走,万一她想不开,那…
“不要为我担心,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我不会再试第二次,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想一些事,想想自己的未来和下一步,我要好好的反省、检讨,我…”也舒突然觉得自己好失败、好失败。
“你真的不会…”武维雄研究着她,事关人命,再不是闹着玩的。
“为这样的男人再死一次,值得吗?”也舒幽幽的说,脸上有抹飘忽的笑。
有了也舒的这句话,武维雄让她自己独自离开。
唐玮姃缓缓的走向了武维雄,有些好奇,有些纳闷,有些趣兴。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她轻声的问。
“不知道,你呢?”他看着她。
“我也不清楚。”
武维雄开始用一种认真的眼神去打量着这个清秀、可人、飘逸的女孩,她的⾝上有股学院派的气质,给人一种很有灵的感觉,她的口还有个招待的牌子,他发觉自己很想认
识、很想了解这个女孩。
“我是武维雄,绰号无尾熊。”他突然的变活泼、风趣了。
“我叫唐玮姃。”
“我不太懂摄影,不知道能有请你解说一下?”他不再是那个害羞、刻板、一见到女孩子就脸红的男生了,面对她,他觉得自己好像脫胎换骨般。
“当然。”她友善的答道,暂时的抛开了烦恼,对这个男人,她有着不错的印象和观感。“我可以为你解说,不道有件事我得先去办,我们另外约一个时间好吗?我现在要去办的事很重要。”
“可以,我等你。”他语带双关,这个[等]字的含意可深了。
“那就这么讲定了。”她也急着走。
“一言为定!”
**
冲出摄影展的会场之后,一时之间姜瑀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她有一种前途茫茫的感受,连最要好的朋友都误会她,都不相信她,她还有什么话好说!
走来走去,晃来晃去,着她脑筋清醒过来时,她发现自己是在康宗梵的摄影工作室外。
现在只剩康宗梵了…
她犹豫着要不要走进去,她不知道康宗梵是不是在工作室里,她能对他坦⽩吗?她能得到他的谅懈吗?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迟疑了一下,她还是朝工作室走去,如果康宗梵不在,她就走,如果他在,那…
康宗梵在。
康宗梵蓬头垢面,胡子未刮,一副很狼狈、很邋遢的样子,活像个流落街头的流浪汉,再往地上的角落一瞧,只见満是空酒瓶,踩扁了的PIzzA空盒,这里不像是什么工作室,倒像垃圾堆。
这不是姜瑀想像中的画面。
见到姜瑀,康宗梵没有一丝的欣喜之⾊,相反的,他的脸⾊变得更加沉、更加严厉,全⾝的肌⾁好像紧绷在一起似的,整个人处于一种随时可能爆发的状况中,他像座活火山,
不知道什么时候即将…
“我记得你上一次说我们[完了]。”他的语气好冰、好冷淡。
“我…”
“你现在是来挽回一切的吗?”
“这…”“姜瑀,先告诉我一件事,让我了解一下自己所爱的是哪种女孩。”他沉的说,冷眼以对。“你话不认识唐永哗?”
“你…”她一惊,康宗梵知道了什么吗?
“照你这种惊慌的语气听来,你很显然是[认识]他。”康宗梵狂笑两声,然后一步步的走向姜瑀。“妾瑀,你可以去演电影了,保证你一炮而红,稳拿奥斯卡影后奖,你真的是[演技出众]。”
“我可以解释…”她后退着,她并不是自愿的,她不知道唐永哗是那种人,她真的不知道,她不是烂货,那一晚…那一晚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有错、有疏忽,但教她一个人承担一切,太不公平了。
“有或没有?”他只问这个。
“我…”
“老实回答我!”他一脸的肃杀之气。“不要再有谎言,不要再有虚假,只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
“你是指…”
“你有没看在唐永哗那儿过夜?你有没有到我哥的诊所去验孕?你是不是抢了你最要好的朋友的男朋友?”他像审问犯人般的审问她。
“有,也没有。”姜瑀不再软弱,她正视替他。“有,我是在唐永哗那过了夜一。有,我是到过你哥的妇产科诊所验孕。没有,我没有抢也舒的男朋友!”
康宗梵当下就判了她的罪,他不由分说的就给了她一个耳光,将她打倒在地上。
姜瑀抬起头,撑起⾝子,嘴角尝到了些碱碱的味道,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被打,她不知道他打得下手,不知道他出手会这么重,他本就不听她的解释,老早就判了她的罪。
“你这个女人!”
她没有回答,只是瞪着他。
“我不在乎一个女人开放,我不在乎一个女人和不同的男人上,但是我在乎[欺骗]。”
她还是不说话,只是用带着恨意的眼睛看他。
“你为什么要装[纯情]?”
“我没有。”
“你没有!”他一副想再给她一个耳光的狈劲样。“那你怎么解释你的行为?”
她无言的收回视线。
“你和唐永哗在夜一做什么?聊天吗?你到我哥的妇产科诊所又是⼲什么?看感冒吗?不!你是去验孕耶,连你最要好的朋友都控诉你,你自己说,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他冷言冷语的伤她。
“所以我是烂女人了?”她很平静的问。
“你不是吗?”
她站了起来,脸⾊非常的安详,没有恨意,没有愤慨,好像按受了他的指贵,好像默认了一切,只是她又好像有着很深的失望。
“你不信任我,对不对?”她轻轻的问。
“信任!你!”他冷笑。
“你觉得别人的话都是真的,只有我说的是假的?”她又再问。
这一回他没有说话了。
隐约的,他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似乎…这中间好像有什么漏洞有在似的,如果姜瑀想骗他,她刚才为什么会那么坦然的承认,她为什么没有哭天抢地的替自己喊冤枉呢?而她现在的模样也是一副坦、无愧于心的表情,这其中…
“康宗梵,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她说着,边居然还带着笑。
“姜瑀…”他现在就有些后悔了,他发现自己开始冒冷汗,手指也有些轻颤。
“事情可以不是这样的,如果你肯听我解释,如果你肯听我说明,或许,或许我们还可以沟道清楚,一起面对一些难题,但是…”她摇头摇,没有再说话,没有再看他,她转⾝走出了他的摄影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