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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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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那次起,辛穗就不曾真正笑过,她的笑容里总隐瞒着忧郁,他察觉出来,但是无能为力。

  一个无从辩驳的事实,毁灭了她的快乐,她再无法无忧,再无法用笨或糊来欺骗自己,在他心中,朋友和情人划上等号。

  辛穗菗出他新买的书籍,她又在书上写字。

  我是失败的建筑师,我把思念一块块迭上,把爱情一层层堆积,想堆出一片富丽堂皇,却不料,我堆积、堆积、堆积…堆积出解不开的‮意失‬。

  笨笨于等待中拿起笔,写一封辞呈,放在他桌上,然后左看右看,‮头摇‬叹息,把纸张撕得粉碎,扔进垃圾桶。

  没用的,不管她再努力,都离不开他⾝边,辞呈写过数十封,每封的下场都一样,她本连自己的心都躲不过,怎能躲开他?

  笨笨…她真是很严重、很严重的笨。

  抬起手,看看表,午休时间快过去,他还没回来。

  最近他又更忙了,不过,忙碌对他是好事,工作一忙他会有成就、会骄傲自信,那些困扰他的团,就会暂时消失,那个影响他的女人就会暂时缺席。所以,她宁可他忙。

  必上门,她往楼下护理站走,几个接头耳的女人瞄她一眼,故意把话说得更大声,非要引起她注意。

  “你以为自动送上门,男人贪图方便,咬过几口后,就会认定她的地位吗?错!男人会嫌油嫌腻,到最后就像甩鼻涕一样,光看就恶心。”

  “男人不都是尝鲜动物,只要没结婚,女人嘛!都是玩玩。”

  “可不是,偏偏有人就会端起架子,认定自己是院长夫人,狂个庇!”

  “别嫉妒人家,有本事就去找个生病院长当特护,当着当着,当上伴,不就马上升级?”

  辛穗咬着牙,相应不理,但想想自己,从小都让弟弟护在⾝后,接下来绍钟接手,她永远学不会自我保护,缺乏这种能力的人,势必要让社会淘汰。背,她转⾝面对她们。

  “请你们不要这样说我,就算我再不好,至少我都没有⼲扰你们?”生平第一次对别人反驳,她心颤得厉害,手抖脚抖,差点儿站不稳。

  但她必须勇敢面对,这是自己的事,她不能一直躲在别人的护翼下,何况…这个护翼并不是她永远的家…“没有⼲扰?说得好听,我们品诚就是有你这颗老鼠屎,才会被传得人人皆,你自己不要脸,也不要危害到我们的名声。”

  “是啊!你自己下,要出卖⾁体灵魂,请不要穿着护士服,污辱我们这⾝⽩⾐。”辛穗的不温不火,让道人长短的她们难堪,反击起来更加苛刻。

  “说这些话要负责任的,你们谁见过我出卖灵魂?”不准害怕,辛穗鼓吹自己勇敢。

  “没出卖?请问你中午不在休息室去哪里?下班后为什么不直接回家,就往十八楼跑?不是去找男人幽会燕好,是去进行什么伟大工程?”

  “没话说吧!狐狸精。我看不起你。”

  “很好!谁看不起辛‮姐小‬,请在两点之前把辞职信送到人事室,品诚用不起。”

  比绍钟冰寒的声音传来,震撼了在场女人。

  他很生气、非常生气,在他发觉时间太晚,赶不上和笨笨的午餐时间后,他一路急匆匆奔回来,谁想到,会让他撞上这幕。这情形一定不是一⽇两⽇,她到底被欺负多久了?

  “不要!请你不要,她们…并没有过失,我们只是在拌嘴。”辛穗想阻下他。

  “你笨哪!她们欺负你,我在帮你,看不懂吗?”手指一推,她的头歪过。气死他了,居然不知好歹,好坏不分。

  “我不要你帮,上次你开除一个Miss张,让我里外不是人,你再来一次,我连品诚都待不下去。”对她们的气,她全出在他⾝上,是没道理也是过分,但累积太久的不平,她无法不爆发。

  “你在威胁我?”他挑起眉,目带寒光。

  “我在说实话,你不要开除她们,不准开除她们,她们在这里已经服务好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枉顾制度,随随便便裁员。”

  一口气尽吐,她真的很害怕,害怕他凌厉眼光、害怕他火山下隐隐爆发的熔岩,但是,她不能眼睁睁再看另一群人因为她的妄想而离职。一个MISS张,⾜够了!

  “很好,你,很好!”他怒眼朝旁一瞪。“你们太闲?没事做?”他吼叫过,一票人全散的⼲⼲净净。

  低了眉,她拿起⾎庒器,准备巡房。

  “你跟我来。”淡淡四个字,她听得出他的⾼张怒焰。

  默默跟随在他⾝后,辛穗一言不发,垂首,她的心比头还沉重。

  ###########################关上办公室大门,她站在他⾝前,扭绞双手,心不安、情难定,她真的很害怕。

  怕他温柔,让她的心沉沦到再无法回复;怕他生气,一把将她推出生命之外。她相当矛盾,不晓得法官会怎样将她定罪,死刑或无期徒刑?

  “为什么?”他冷声问。

  为什么?他在指哪件事,为什么爱上他?为什么不自觉被昅引?为什么拼了全力仍离不开他?这些“为什么”她天天反复问自己,也问不出一个准确,他怎会主观的以为他问,她就会有答案。

  见她一脸茫然的傻样,他怒涛尽褪,她肯定又犯笨了,才会在一堆人面前反他。

  他再问上一句:“为什么和我唱反调?”

  “反调?我没有故意唱反调,只是说出事实。五年前,你赶走MISS张,你的态度误导了别人对我的看法,我不想为你错误的处理方式再背罪名。”昅气、呼气…她要求自己心平复。

  “我错误的处理方式?”

  “没错,同事间谣传我们的关系,以前不想多费口⾆去解释…”因为,那时还带着一分妄想,幻想着有朝一⽇美梦成真,谣传成为事实。

  “现在呢?”他双手横,一脸不苟同。

  “现在…我想,也许解释清楚会比较好,所以,才会有今天的口角。严格说来,挑起这场纷争的是我,要辞职,也该是我。”

  “我看到的是…她们欺侮你。”

  “我被欺负惯了,不怕。”她们的欺负都比不上他的无心让她难过。

  “我在帮你。”他装出非常生气。

  往常这时候,她会软下声调迁就,会撤撒娇,会赖在他⾝上,不犊旎断说…别生气、别生气,帅帅哥哥别生气,笨笨才要爱你哦!

  他喜她那种软软的声调,喜她?档慕亢┠Q?br>

  “不用,我一个人可以过得好好的,请你不要为我做太多,毕竟,我们只是朋友,朋友之应该淡如⽔,不要牵扯大多、不要造成太多人误解。”她一遍遍诉说,一次次违心。

  “你在排挤我?”他审视她的表情,不明⽩向来柔顺的笨笨怎会闹别扭。

  “我们只朋友,说什么排挤,你想太多。”淡淡一笑,偏过头,她让眼泪从发际滑下,不教泪痕来提醒自己,心已残破。

  “只是朋友?你说我们只是朋友?”他声音带着严重威胁。

  “我说错话?”抬眉,她的脸上全是愁容。

  “很好,是你说的,我们只是朋友。”只是朋友,她居然说“只是”可恶,这回他是真的火大。⾕绍钟气息败坏,该死!她居然不懂他有多看重她。

  甩过头,背过⾝,他不想和她说话、不想面对她!

  他很气她?泪落,辛穗知道,只要她再坚持一点、再冷漠一点,他们就会分手,就会连朋友都不是。

  用力咬,冷淡的话绕在口中,几经盘旋,却说不出声。

  没办法的,她真的没办法让自己从他的生命中退位。叹口气,她放弃对峙。

  “你也要对我生气了?”走到他⾝后,她恋栈他稳厚笃实的背,和他温温热热的三十六度C,脸贴上他的背脊,手环上他的,她还能这样靠靠贴贴几次?

  “我们『只是』朋友,你这个动作,不怕引人误解。”伸手,他想拉开她。

  他在怪她!他怪她说两人只是朋友?

  可是这条界线是他划下、是他不准她侵越,他怎么可以怪她?

  泪在她额边翻滚,掉在他背上,接近三十六度C的意,拉近两个人距离。

  抱紧地,她不要松手,一松手,他就要离开她的⾝、她的心。

  “请不要对我生气,我知道我笨,知道自己在闹别扭,知道自己很…坏,我…我该拿又笨又坏的自己怎么办?”她真是连一点点处理事情的能力都没有,他不要她,不她、不帮她,基础行动对她都是困难。

  叹口气,他才想这样问自己…他该拿这个让人心急又心气的笨笨怎么办?扳开她的手,他回⾝细细看着她的表情。

  又不生气了,她总是这样子,几个随意拨弄,就能撩动他的情绪。

  “笨笨,经过好久好久,你一直都不快乐,是因为那件事情吗?它在你心中投下影?”捧起她的脸,擦去她的泪,他的心隐隐犯疼。

  “绍钟…我在你心里是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是朋友。”又是一个笃定答案。

  “朋友是只能陪你一段的人,你只想要我陪你一段,不想我陪你一辈子?”

  “这个问题我们讨论过无数次,我不懂你为什么还要翻出来讲。”

  “我想问,有没有可能,你爱上我,我爱上你,我们成为一对不悔鸳鸯?”

  “不可能。”

  一个不,推翻她所有假设。

  “因为你不相信爱情?”

  “你也和其它女人一样,想当我子,想用一个婚姻拴住一个情爱谎言?”光听到爱情两个字,他心中就油然生起厌恶感。

  对爱情,他不仅仅不信任,还有愤慨,憎恨!至于为什么?他不清楚。

  “爱情不是谎言,我会爱上你,是理所当然,你有一百个条件值得我去爱。”

  “我的条件?院长⾝份、金钱财富?你说的是哪一条。”好一个“条件论”女人要丈夫,不过是在寻找未来几十年的平安保障,拿爱情来美化这种行为,可笑!

  “首先,你是个长相好看的男人,很容易让女人一见倾心,再者,你虽然有点霸道,但是你对我很好,你在,我不用担心任何事情,就算是天垮下来,我都可以在你前找到‮全安‬蔽护,我喜在你⾝边,希望能永永远远。”

  “你贪图我好用?”

  “不!我贪图你的心,一颗爱我的心。”

  冷哼一声,在他眼中,单纯的笨笨变形,变成一个心机深沉的龌龊女人。

  “你凭什么认定自己爱我?”

  “和你说话,我开心;听你说话,我幸福;看你一举一动,我的心充満喜乐;你不在,我时时刻刻想念。我找不出『爱情』之外的形容词,来形容自己的心。”

  她尽情释放自己的感情,就算换到手的是无情拒绝,她也不遗憾。至少,她不再隐蔵自己、欺瞒他。

  “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情?很好,既然如此,我乐意配合你的说辞。听清楚,我明⽩告诉你,我没有你说的这种感觉,所以我不爱你,不想和你永永远远,不想时时刻刻留在你⾝边,你的爱情我收受不起。”

  爱情两个字听⼊他耳中是刺耳、是厌烦,他把这种情绪全转嫁到辛穗⾝上,说了一堆连他自己都要后悔的话。

  是啊!他说得没错,她只在乎自己的感觉,全没顾虑过,他的心中对她无爱…他从来都是明⽩表达,清楚告诉自己,他只想当朋友。可是,她的心还是纠

  把话挑明说开,她就真的没有遗憾了吗?

  “可是…当朋友,我已经不想…”她低头轻声低喃。

  “你连『只是』朋友都不要?很好!那我们就连朋友都不是!辛小组,你可以出去了,以后请你没事不要往十八楼走,这里我只用来招待『朋友』。”

  手伸出,停在半空,进退两难。话已经说明⽩,还能挽回什么?他们终究是闹翻了。

  辛穗不语,从他⾝边缓缓走过,心碎一地,捡拾不起完整…⾝体晃晃,想对他坚強一笑,然而…她从不是坚強人物。

  打开门,一个小护士正要敲门。“院长,有一位自称是你未婚的凯琳‮姐小‬来访。”

  未婚?这三个像千斤重锤,敲上两个人的心,她和绍钟视线相聚,又迅速分开。

  “叫她进来。”他话说完,小护士⾝形闪开,凯琳从她⾝后出现。

  “钟…我好想你!”一个粉⾊⾝影扑上前,紧紧攀住绍钟的脖子。

  她就是他心中那个影子?辛穗注意到绍钟的⾝形震了一下,他记起她了?她才是他的爱情?

  他说的没错,她很美丽、非常美丽,比自己美上千万倍,难怪他只愿意把友情给她。

  OK!爱情上场、友情退位,再见了,好朋友!

  拍拍混饨不清的头脑,辛穗觉得自己越来越笨,她说不出自己的心情,是为他找到真爱而开心,还是为自己失去真爱而悲伤?

  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了…再回眸,看见他美丽的未婚投⾝在他的怀抱,看见他动的神情,他不信任爱情的心会为她敞开吧!

  轻轻关上门,里面是他的爱情世界,不是她的…###########################不知道这几天她是怎么熬过来的,递上辞呈,人事处说她必须做到月底,于是关上心、关上情绪、关上不该张开的东西,她像行尸走⾁,穿梭在讪笑嘲讽中间。

  “MisS辛,院长等一下要带他的未婚来介绍给我们认识,你要一起来哦!”说话的人带着恶意笑容。

  那是什么?称心如意?。

  “人哪,要认清现实,不要成天幻想能搭上金⻳婚。”又是胜利微笑,她们把她当成假想敌。

  “MISS辛,看看人家院长和凯琳‮姐小‬多登对…”

  “对不起,我要去工作了。”欠欠⾝,一直以为她们的话语再伤不了她的,原来,只要心脏还会跳动,就会觉得痛。

  “好奇怪哦!耙做不敢听,有本事就不要做嘛!”

  冷言冷语狠刮着她的神经知觉,痛从脊髓深处向末梢神经延伸,没有道理的菗痛。一阵一阵窜上。

  几个⽇夜的不吃不眠,搜括了她全部体力,辛穗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一场。可,眼睛一闭,脑中又出现他动的眼神。

  他认出他的真爱了…那…她呢?连朋友都不再是…不能不甘心的…但是她甘不了心…胃开始隐隐病着,不想绕回护理站,不想再听那些刺人言辞,忍住病,带着无力笑容,她走进一个老太太房里,量⾎庒、体温,检查发炎伤口。

  “辛‮姐小‬,你是不是生病了?”

  老太太关心的眼神让她联想到他的,以前,他也常用这样的眼神看她,而今…他的眼神祇专属于“她”

  “我…还好,只是有点累…”

  “虽然年轻是本钱,你也不要让自己太过劳累,等到年纪大了你就会知道。”

  “嗯!谢谢你,阿婆,你一切正常,我们来验⾎醣。”整理好老太太,她的头晕得更厉害,也许她该先验验自己的⾎醣。

  走出病房,⾝子晃晃,她忙抓住墙上栏杆,稳住⾝形。

  再睁眼,她看到一群人簇拥着他…和他的心爱…他在笑,他不生气,一个很陌生的绍钟…他一定是懂了,在爱人⾝边,就会幸福、就会快乐…嘴角不自觉的往上扬,她喜看他幸福,虽然他的幸福建在她的不幸福之上。

  背靠在墙上,辛穗侧脸看他,他笑得真开心。

  早说过,帅的人随便笑笑,都会倒众生,他⾝旁的女孩也真漂亮,两个人站在一起是对耀眼的金童⽟女,同事们没说错,他们是登对相配。

  好久好久以前,她就知道那女人的美丽,在她自愿献⾝那夜,他就坚持她不如她美丽,而那时,女人在他心中不过是影子?峄拢豢拧⒁淮了搿⑿乃椤浅姆较蜃呃矗ㄈダ幔焖偻喾捶较蜃摺V浪炖志凸涣耍灰鱿帧⒉灰撕λ目炖帧檬抡咂环殴笊氯碌鼗阶⌒了氡秤啊?br>

  “院长夫人,你一定要认识我们医院里最可爱的MISS辛。”

  那笑里蔵了多少把尖刀,辛穗并不清楚,但她知道,她们想将她凌迟。

  深昅气,拭去泪痕,她要笑。

  没错,⾝为朋友,对于他的爱情她该奉上喜乐祝福,就算不是朋友是旧情人,她也该要让他知道,没有他,她依然很好。

  转⾝,一个九十度鞠躬。“院长好,院长夫人好。”

  抬起头,憔悴的双额、紫黑的眼眶、摇摇坠的⾝体。她在待自己!懊死!她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她想要他不好受。

  不!他不会不舒服,她和他连朋友都不是,她甚至喊他院长。站直⾝体,他不看她。反正是她说的,她不想当朋友。

  手心冷,心更寒…他不看她?对啊!怎会忘记他还在生气,他说他们已经不是朋友。

  他的大手搂着女人的,好亲密…她一定能感受到他指尖传来的温暖,那是一种带着淡淡幸福的温暖。

  他们好事将近了吧,要不要说声恭喜?辛穗的头脑纷纷,做不出适当表情。

  “辛‮姐小‬,听说之前绍钟一直⿇烦你照顾,真是辛苦你。”凯琳道。

  她话中存的是敌意?她听说了什么?不解,凝视凯琳,却见她眼眸中含着戒慎。

  “我回来了,往后绍钟就不用再⿇烦你。”凯琳再说,话义非常明显。

  “是。”她在警告申诫?没必要的,他们之间什么都不是啊…情人?不是!朋友?不是!他们只是…陌路,早知道要成陌路,又何必相识一场?

  她的⾝子从脚跟凉起,好冷…现在是不该觉得寒冷的季节,可是她好冷好冷,冷得牙齿打颤,冷得全⾝颤栗不已。

  勇敢,辛穗,你必须勇敢…捏着手心,她捏住自己的勇敢。

  总算,一群人从她⾝边浩浩走过,垂着头,她看到他的大脚从她⾝边踩过,他的鞋…她曾穿过,在冷冷的天里,套上他热热的鞋,冰冷的双脚逐渐暖和。

  他走过去了,没有回头、没有顾盼,他们的友谊已经成为过去式,那个放烟火的夜、那个钓鱼的午后、那些逛书局的时光…通通成了过去式,回不来,再也回不来。

  她应该潇洒、应该洒脫,笑一笑,挥别旧恋曲,展开新人生!

  不敢回头,⾝后嘈杂的声音渐歇,人群走远…走走走,往前走,不回头,她的人生也不回头。

  脚步一跨,景眩回头,几个摇晃,她瘫倒在地板上。她知道,这一回,他不会疾奔而来,不会用耝壮的手臂将她抱在⾝前。

  他们之间…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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