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季节的迭替，总是在人们最不经意的时候，悄悄来去。若薇每天都盼望另一个寒假赶紧到来。因为宁绮说，暑假时宁纪会留在欧洲打工，寒假才会回国过年。
有时候她会幻想自己和宁纪是一年只见一面的织女和？桑皇撬戎闪词辜叫纳先耍杂邢臅系乐б煌蛑蚬獾牡绲婆荽又凶鞴＃盟薹ê托纳先说ザ捞富啊？br>
夏曄这傢伙像是存心跟她做对，连睡梦时都害她梦到他，只要想到他那张俊美无疇的脸容，她一颗心就翻腾不休，再悦愉的情绪都会变得烦躁。
就这样，年轻的生命，在微小的悲与喜中，反覆的等待与离别里，少女怀舂的相思间，惊鸿一瞥地溜过。
这一年，是若薇暗恋宁纪的第三年，时值炎炎夏⽇。刚考完⾼中联考的她，万般无聊地待在自个儿的閨房，拿着素描簿随意涂鴉。
沁涼的冷空气自空调吹风口不断送出，啜着管家送来的花果茶冰饮，滋味美妙如天堂。若薇趴在软绵绵的沙发上，势姿有点不雅。反正房里只有她，不怕被人看到，也就毋需维持平常优雅端庄的淑女气质。及肩的秀发披洩在脸颊及颈子上，⾝上的T恤洋装挤到臋部，露出修长、滑嫰的⽟腿，那撩人的姿态，要是被男人看见，准会流出一大坨的口⽔。
她专注于手上的素描，等到笔下的线条成形，看到一双似笑非笑、带电的魔眼瞪向她，才发觉不对。怔怔地瞪视素描纸上有着冷峻眉眼、倔傲薄
的男子，納闷自己怎会又画起他。
想画的是宁纪呀，为什么变成他？正待深究下去，心房陡地猛跳起来，有种被人监视的⽑骨悚然感觉生起。
若薇抬起的眼眸，倏地惊异的睁圆。通向
台的落地窗玻璃，此刻帖住一张和素描纸上的男子相似的脸容，她见鬼似的全⾝僵住。
灿烂金在那个“鬼”⾝后形成金⾊的光晕，将他年轻帅气的脸容襯托得有如太神般耀眼。他伸手敲着玻璃，篤篤篤的声响唤回若薇的神智，似被召唤般地走到窗前。
“打开。”窗外的鬼无声的命令。
若薇头摇。
“打开。”他再度道，深炯漆黑的幢眸深处有抹绝不罢手的坚持，不断地罩向若薇，令她无法不照他的意旨行事。
她打开窗，夏曄潇洒的⾝影闪了进来。若薇有种作梦的感觉，他怎会在这里？
“夏曄？”她狐疑地嚷了声。
“不是我，难道是鬼吗？”夏曄先是微笑，热炽的眸光很快绕了她全⾝上下一遍。看到她修长⽩皙的⽟腿时，眸光里的热度更⾼，但还不及停留在她
前的起凸时那般⽩热化。
若薇不自在起来，退后一步，双手遮在前。
“你怎会在这里？”
“我跟爷爷来你家拜訪。”他眼神火热，声音瘖哑，饶是若薇这种青涩少女，也察觉到不断从他⾝上輻
出来的略侵气息，不噤更为慌张。
“你爬上我的台⼲嘛？夏曄，这是不礼貌的。”她懊恼地议抗。
夏曄偏了偏头，像在认真想她的话。
“有吗？”他无所谓地道。
“夏曄！”她蹙起眉。“我希望你现在离开。你逾越了客人的分际，没得到主人的应允，就闯进我閨房。”
“刚才是你让我进来，我可没胁迫你。”他理直气壯。
“那是因为你…”若薇慌得无言以对。若是宁绮在就好，只有她那张利子谠付得了夏曄。
“我怎样？”他好整以暇地欣赏她的羞窘。
“你…你霸道的命令我…”
“你又不是我的女奴，不必管我的命令。”
分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若薇气鼓两颊，但又不能承认自已是屈服在他的
威下。
“我…我是想…你可能有事…”她胡
掰了个理由。“总之，我以为你说完话就走的…”
“如果我不走呢？”他病⽩叛郏徊娇拷诺萌艮绷肆撕眉覆剑哦憧迫鹊哪凶悠ⅰ？br>
“你…别？担≈灰掖笊陆校砩匣嵊腥私础！？br>
“你以为我想⼲嘛？”他恼怒地冷哼，眸裹闪过一丝受到伤害的脆弱情绪。
“我怎么知道？是你自己跑来…”
“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堪？”他暴躁起来，整个人变得危险易怒。“就只有宁纪是君子，我就是小人？”
“我…我又没那么说。如果你是君子，就不会爬上我的台。”
“我是想见你…大老远从欧洲赶回来，只为了想你…”夏曄咬牙嘶喊出埋蔵在心底深处最隐秘的情绪。
若薇心弦震动，黑⽩分明的眼眸几乎要夺眶而出。
“你说什么？”好不容易从⼲涩的喉嚨里挤出话来，她昏眩的大脑仍无法如常运转。
“我…”夏曄懊恼地捏紧拳头，耝声耝气地道：“我说我想你。”
用这么兇恶的嘴脸和语气说想她，若薇自觉无胆消受。
“你开玩笑吧？”
“你当我是玩笑？”他震惊又伤痛地
近她，若薇害怕地退后。
“我们
本就…”她艰难地吐出言语，只
得他更加愤怒，如发疯的野兽般的眼光，看得若薇胆战心惊。“你…冷静一点。”
“你要我冷静？”他不可思议地问。
“对呀。你要是妄动，我说过我会喊人来…”
“喊人来？”夏曄轻视的嚷道，一把抓住她，将她硬拉向坚实的怀抱。“你喊啊，看看你是不是喊得出来？”
“救…”才叫一个字，张大的小子邬便被堵住，将接续的求救声全呑进另一张渴饥的男
嘴里。
若薇脑里一片空⽩，难以思考。嘴上一阵刺⿇，某种怪异的感觉侵袭着她的⾝心，膝盖发抖发软，跌坐向⾝后的沙发，夏曄⾼大的⾝躯顺着她庒下。
他的嘴仍黏着她，带电的⾆尖登堂⼊室地掠夺兰芷般的气息。未曾识过情
滋味的若薇，躯娇抖得如遭狂风暴雨侵袭的稚嫰花蕊，花容失⾊的畏惧、慌张。
彷彿意识到她的害怕，夏曄的吻温柔下来。
润的瓣带着似⽔的柔情，安抚她的惊惧和混。⾆头不再那样贪婪地犯侵，珍爱地探触她柔嫰的口腔。
一种有别于畏惧的顫抖貫穿全⾝，在夏曄温柔而
惑的吻里，若薇只觉得⾝体发热，內心氾濫着无法辨识的温暖情愫，渐渐
醉。
她轻声叹息。
“若薇…”夏曄带着浓烈情意的声音沙哑地呼唤，她微睁着濛的眼睛，眼光流连在他微微掀起的感嘴，这举动令夏曄呼昅灼热、急
，再一度俯下覆住她。
这一吻比最初的一吻还要
绵热烈，若薇不像前次那般惊慌。她仍是羞怯、不知所措地被动接受，对于这样的齿
感到新奇，并有些着。
原来这就是吻啊，她恍然领悟。夏曄的吻…
这个想法把她睡着的理智全醒唤了。
夏曄在吻她！
而她显然还深深陶醉！
少女的矜持，以及害怕陷溺夏曄魅力的忧虑，使得她慌地挣扎起来。
失在吻她的快乐中的夏曄，猝不及防地被她推开，跌坐在地毯上。凌而浓密的睫⽑包蔵着深不可测的浓烈感情，似在无言质问她何以无情的拒绝。
若薇在他专注的凝视下，几乎要以为自己罪孽深重了。可是，她没有错啊！
她捏紧拳头，夹带着愤怒和伤心的泪⽔夺眶而出，⾎⾊自精致的小脸褪去。
明明就是他不对，他的眼光却像是她伤害了他！
被夺去初吻的人是她耶！
満腔的愤恨和受伤的情绪，她要找谁去诉！
“嗚…”她掩住脸哭泣起来。“你混蛋！这是人家的初吻…嗚，你是坏人…”
若薇伤心地嚶嚶泣诉，忙着哭泣的她，突然感觉到臋下的沙发墊往下沉，一双強健的胳臂圈住她，将她抖顫的⾝躯带⼊温暖结实的怀抱。
“对不起…我太心急了。”他低声道歉。
习惯了他⾼傲一面的若薇，讶异了起来，但仍菗噎着。
“你好坏…”
“是我不好。原谅我好吗，薇？”
情人般的暱称随着夏曄暖柔的气息吐在若薇敏感的耳朵，吓得她
⽪疙瘩竖起。她可不打算跟这傢伙有所牵扯，只要一想起两年半前夏曄对江丹仪的无情，就让她害怕得想逃。
“只要你离我远一点，我就什么也不计较。”她用力推开他，从沙发上跳起来，朝他怒目瞪视。
“若薇？”夏曄深沉无法看透的眼睛微微病捌穑廾汲夹木勐！？br>
“我不喜你，请你不要再…”
“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如果可以等待，我不会这样躁急…”
“我本…”若薇握紧拳头，试着跟他讲理。“对你没趣兴。”
“你是什么意思？”他深炯的瞳眸鸟云密布，若薇可以感觉到他周遭的气流不稳定的盘旋，如同一场醞釀中的暴风雨。
她剧烈的息，试着在脑子里挑选最不惹他生气的字眼。“你很有魅力，可是我消受不起。再说，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宁纪？”他的脸⾊更加
沉，让人看不透想法。“你以为他会喜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次换若薇火大。
“没什么，只是看不出他对你也有意思。”夏曄双手环抱前，闲适地道。
“宁大哥不像你这么野蛮，跑到人家房里夺走人家不想给的初吻。宁大哥他…”
“闭嘴！”夏曄不是滋味地阻止她对宁纪的歌功頌德。“我承认这些都不是宁纪会做的事，但这不表示他比我⾼贵。如果宁纪喜你，他不会一个女友接着一个女友的换…”
“你胡说！”若薇生气夏曄对宁纪的毀謗。
“我有没有胡说，你可以向宁绮求证。”夏曄不屑地撇撇嘴，擲出的话就像眼里的光芒一般无情。“你以为宁纪会看上你这么青涩的女孩吗？他在英国认识的女友，全是热情、辣火辣的尤物，
上的功夫一流，哪像你连接吻都不会…”
“别说了！”若薇掩住耳朵，痛恨夏曄的忍残。
“这样就不敢听？”他深沉的眼襄尽是冰冷的讥刺，薄薄的勾起一抹冷的笑，俊美的容颜显得残酷。“知道你的心上人是这种玩世不恭的情场浪子便受不了，你不如乖乖的接受我，让我…”
“少作梦！”不愿在伤害她的人面前示弱，若薇倔強地抿紧，強忍眼眶里的泪⽔再度氾濫。她⾼傲地抬起下顎，眼神勇敢而坚定。“宁纪只是不知道我喜他。一旦他晓得，他就会爱我，不会再过那种生活！”
她最后的宣誓在寂静的空气里打转，有短暂的片刻，夏曄只是一眨也不眨地注视她，像是想从那双故作坚強的泪眸里看穿她的伪装。
他浓密睫羽下的影更浓，脸⾊更加灰暗，紧抿的薄哆嗦了一下，擲出简短的一句陈述：“你太天真了。”
若薇气愤地咬住下道：“或许我现在还不能让他爱我，但我会长大，宁纪总有一天会爱上我。”
这句话显然打击到夏曄，若薇注意到他的脸⾊变得苍⽩，⾝躯摇晃了一下，但他很快镇定下来。
“我拭目以待。”他沉沉地扯一笑，别富深意的眼光看得她心里涼颼颼。
“你别来。”她警告。
“来？”他摊摊手，无所谓地道，眼光仍捕捉着她。“我何需做什么。只要让宁纪知道你的真面目…”
“我什么真面目？”
“表面上温柔⾼贵像淑女，里子却是七八糟…”
“我七八糟？”若薇眼露兇光。
“不是吗？”夏曄表情轻松，抖着两条长腿大剌剌地瘫在沙发上，毫不畏惧若薇气得想追杀他的眼刀，目光肆无忌憚地在典雅的女睡房游移，扳着修长的手指开始数落：“坐没坐相，不穿內⾐，露出一大截腿，又跟我接吻，还…”
“是你強吻我！”若薇气愤的辩解。
夏曄蹙了蹙眉，眼光突然捕捉到沙发上的素描簿，伸手拾了起来。
“别碰！”若薇紧张地冲过来抢。
夏曄轻松地以一手挡住她，一放一擒间，顺势将她欺庒在⾝下。手中的素描簿随意翻扯了一頁，刚好看到自个儿的画像。
“混蛋，还给我。”
她气急败坏的涨红脸，羞窘、气恼及心房深处隐匿的不知名情绪织在一块，一古脑地从眼瞳出来。夏曄玩世不恭的表情突然卸下，炽烈的热芒猝不及防的罩向若薇，令后者惊惶失措。
“你别来哦。”她⾊厉內荏的警告。
“为何画我？”一朵温柔的笑开在他际，使得他年轻的脸容更加英俊，美丽得令人无法视。
若薇艰难地呑嚥一下口⽔。这个问题连她都不知通，要怎么回答？
“呢，只是无聊…”
“无聊得画我？”夏曄病捌鸬目№诿髯挪幌嘈牛罹嫉耐蛘馊碌姆⑾侄囱乓荒ㄓ湓谩！澳慊煤芟瘛？br>
“谢谢。你可不可以…”
“不可以。既然你又落在我怀里，至少应该给我一个吻…”他狡猾地道。
“你休想。”強烈的男气息吐在脸上，若薇的呼昅急促起来。“你要是再敢无礼，我真的要呼叫了。”
“你要让大家都知道在这里发生的事吗？”夹着男的优势，他无赖地笑了起来。
“你…”她气结。
“我倒不怕别人以为我欺负你，将我送官法办。就怕你被我欺负的事，传到宁纪的耳里。你猜，他会有什么想法？”
“你敢！”她柳眉倒竖地瞪视他。
“我有什么不敢的？”他笑得恣意。“一个吻，买我的緘默。愿意吗？”
“你…”怔怔地瞧着夏曄赏心悦目的笑容，若薇猜不出他究竟打什么主意。反正吻也给他吻过，再多一个吻又何妨。“你答应不把今天的事告诉任何人？”
“我保证，只要你心甘情愿的给我你的吻，我一个字都不会说。”他放柔声音，目光含情地惑着她。
“真的？”她目光渙散地再次确认，小子邬微张。
“你永远可以拥有我的承诺。”深幽的黑眸闪漾着柔情万缕，夏曄温柔且珍惜地覆住她等待的红。
像是为某种神圣的仪式所盖下的印记，这一吻虽然短暂，却又缓慢永恒。如同一首从心倾诉的爱歌，充満宁谧、圣洁的旋律。是不是有了心甘情愿就不同？再没有挣扎，只有全心的奉献。五脏六腑燎烧的情，主动经由咽喉吐脫，柔情随唾
换，滋润了暗生的情苗。
甜藌，无比的甜藌。正如她幻想中的接吻，若薇醉了。
意犹未尽间，夏曄却移开了，端丽的嘴佣懒地勾勒出感的魅惑，修长的食指亲暱的
她红摹暗淖齑剑酃馕氯帷？br>
“我在客厅等你。等会儿一起午饭。”他微嘎的声音温和的代，轻轻拉开她在他颈上的柔夷，依依不捨的站起⾝，朝通往台的落地窗走去。
“夏曄…”她迈着无力的腿追到台，看见他⾝手俐落地越过栏杆，打算跳下约有五公尺的⾼度，一颗心顿时七上八下。“小心点。”
“放心！”夏曄潇洒地朝她挥手，像个刚和情人幽会过的男子，意气风发。依恃数年的攀岩技巧，他像个螂蛛人般轻悄地滑下去，仰起头朝台上向下张望的若薇挥了挥手，沿着花园小径绕向主屋的客厅。
一直到看不见他的⾝影，若薇才回到房里。她摸着红摹暗淖齑剑那槊曰蟆坏愣疾惶盅嵯臅系奈牵踔粱褂械恪兆恚？br>
这个想法令她心慌了起来。她喜的人是宁纪呀，为什么不讨厌夏曄的吻？
捧着头呻昑，无法适应此刻茫的思绪，若薇选择封闭自已的心，将夏曄和他的吻逐离。只是，遂离得了吗？越不想见的人，就越紧着她啊。
尹家的客厅充満大人畅的谈笑声。
吃过午饭之后，若薇的⽗亲尹贤达的谈兴更浓，和夏曄的租⽗夏昶从财经问题聊到小儿女的事上。
“夏老，您家的夏曄真不得了。年纪轻轻已拿到企管硕士，现在又朝财务管理和资讯方面深造，未来的前程不可限量啊。”
自觉得像具标本般被夏曄莫测⾼深的眼神钉在座位上，若薇僵硬着⾝躯，以淑女般优雅的姿态端座，聆听⽗亲对夏曄的称赞。
真没想到他有这样的能耐！若薇暗暗思忖，不可思议的眼光投向夏曄。
他只是微扯嘴角，露出一抹自嘲。
“哪里。其实这没什么，年轻人就是要多学习。”夏昶谦虚通，仍难以掩饰眉眼之间的骄傲。
“夏曄跟宁大哥不是同学吗？”若薇好奇地问。
“没错。”夏昶笑容慈和地看向眼前美丽的女孩。
“那宁大哥有拿到硕士学位吗？”
“拿到了。”夏曄温和地回答。“我们是同时取得企管硕士。”
“这表示宁大哥很快就会回来吗？”她眼睛一亮，沉不住气地追问。
夏曄深沉的看她一眼，话气淡然道：“宁纪跟我一样好学。他还打算攻读关于纺织工业以及国贸方面的学位。只怕会更忙，搞不好连过年都没空回来呢。”
有如被一壶冰寒泉⽔澆了一⾝，若薇満心的热望全给澆熄了。
“可是你…”怎么会那么闲？她眼里盈満未说出的疑惑。
“我不一样。攻读的那两个学系我早有基础，已取得⼊学资格。加上爷爷年纪大，我放心不下，回来陪陪他也是应该。怎么，若薇姐小有不同意见吗？”
“没有…”若薇被他冠冕堂皇的理由，堵得哑口无言。之前还说是为她回来，现在却变成是为了他爷爷！她暗恼地瞪他。
“若薇！”尹贤达警告爱女的无礼，抱歉地对夏昶笑道：“这孩子被我宠坏了。”
“千万别这么说。若薇这孩子温柔有礼，我一见就喜。”
“老实说，这孩子从没让我
过心。”尹贤达带着为人⽗的骄傲道。“该读书的时候读书，这次考完联考，本来说好要带她到欧洲散心，却因为临时公事⾝…”
“爸爸，您不是答应让我跟宁妈妈和宁绮去吗？”若薇怕⽗亲反悔，赶紧道。
“这一去要三星期，爸爸总是不放心…”
“爸，有宁妈妈在，您不用担心嘛。”若薇撒娇。“您知道人家有多盼望到欧洲去。欧洲的文化和艺术一直是人家深深嚮往的，而且证照都办好了…”
“可是…”
“爸爸…”
尹贤达被女儿的撒娇声得没办法，但他实在不放心啊。若薇是他的掌上明珠，尽管和继室生了两个儿子，但他始终最疼爱这个长女。
“尹伯伯，您放宽心好了。我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陪爷爷到欧洲拜訪客户，时间上正好赶上宁家去欧洲的时间。如果您信得过我跟爷爷，我们会从旁照看若薇的。”
“既然这样的话…”
案亲接下来说什么，若薇全都没听进去，她还在消化夏曄刚才的一番话。
他是什么意思？
还以为一个吻便打发他了，夏曄从此死心，没想到这只是她一相情愿的天真想法。
视那双闪漾着温和笑意的黑眸，无法从其中窥出一丝谋诡计，但若薇知道，他早就张好网等待她。
人畜无害的温柔外表，只是他的隐蔵⾊。他其实是森林里最具攻击的黑豹。一旦锁住目标，鑠锐利的目光就不放弃，直到他将猎物捕获到手。
这样的领悟令她寒意袭心，最可怕的是，夏曄的柔攻势比他的霸道更难招架。她不噤开始怀疑，她逃得出他的狩猎吗？他又为何会看上她这只青涩的小兔子？她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女啊，有何能力博得他的青睞？
害怕自己只是他一时兴起的猎物，更害怕会陷进他罗织的情网，为他意情。若薇更坚決地想逃开他。
她不要像丹仪那样遭他羞辱，不管逃得多辛苦，她都不要给他弃她如敝屣的机会！
可是她逃得了吗？
他有成竹、势在必得的眼神，如飞矢般向她。若薇只觉得⾎逆流，惊慌和畏惧像一万只蝴蝶在口拍着。她绝不屈服！与生而来的骄傲，带给她对抗的勇气，不驯的接他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