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再生误会
星期天的气氛很怪异,惠安的四个同事全部没精打彩,静静地不讲话,就连向来多话的昭欣也变得沉默寡言。
惠安注意到秀芬的眼眶肿红,他关心地问:“秀芬,你没睡好吗?”
秀芬勉強露出笑容“我头疼,惠安,我想早点回新竹。”
“要不要先去看医生?”
“不用了,我只想回家。”
“那…我们吃过中饭就回去。”
秀芬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想了一下,决定保持沉默。
“杰伦,你好像也没睡好。”惠安把好友拉到一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问你啊!”见到唐⽟翎就像掉了魂似的,你送她回家后,昭欣就抓住我开始审问,我当然是一问三不知了。被她轰炸了整个晚上,本来想好好睡一觉的,谁知道骆平又在房里走来走去,奷不容易他跑到屋外去,我以为终于可以觉睡了;没想到他又上来哀声叹气了一整晚,吵得我无法⼊眠;可是这还不是最惨的,最糟的是昭欣竟然一大早跑进房里来把我扭醒,追问我知不知道你昨夜几点回来,秀芬昨天哭了一整晚。”
“为什么?”惠安偏过头去偷瞥了秀芬一眼“她为什么哭?”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跟⽟翎那么亲热,秀芬又不是⽩痴,难道看不出来吗?人家心里难过,当然要哭啦!对了,你昨晚到底几点回来?
“十二点吧!”他心不在焉地回答。
“十二点?”杰伦挑了挑眉“这么晚?你们去了哪里?”
“就在⽟翎家啊,她要我陪她。”
“你陪她到十二点?就你们两个人?”
“不是啦,还有她的家人啊!我先是跟⽟翎说了一会儿话,后来她爸爸和哥哥拉着我进书房讨论他们公司要装计算机的事,说要我提供意见;没想到一谈就到十二点了。”
原来是陪老丈人和大舅子,杰伦会意地点了点头“那你今天还陪不陪⽟翎?”
“⽟翎她要回台北,要我好好招待你们。”惠安意兴阑珊地说。他实在不明⽩⽟翎在想什么,竟然不要他陪,还代他好好招待同事,并嘱咐他从欧洲回来时直接到台北找她。他问她是不是在生他的气,她却只是温柔地摇着头,顽⽪的黑眼珠里尽是媚娇,害他差点就在她家人的面前吻了她。
“她还真识大体呢!”杰伦嘲讽地笑笑“可惜太迟了,伤害已然造成,昭欣大概会有一个礼拜不理我。”
“那你不就可以耳清静一个礼拜?”惠安幽默地安慰他。
“是那样就好了!若是这一个礼拜我没有试图求得她的原谅,只怕还有好多罪要受!眼泪、鼻涕,还有唠唠叨叨的一大堆将全往我⾝上招呼。”
“这么可怕?”
“你的⽟翎难道不会这样吗?”杰伦好奇地问,不过看到惠安脸上绽出似梦的笑容,他就猜测出情况显然不同。“那⽟翎都是怎么发脾气的?”
惠安耸耸肩,笑而不答。⽟翎也会流泪,可是他喜将她的泪进口中,还有接下来更亲密的接触。或许他应该告诉杰伦用这种方法对付昭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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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欧洲待了八天,几乎是每一天换一个城市,这样马不停蹄地奔走,就算是铁打的人也会感到?郏诨氐铰霉莺螅莅捕伎梢越逵傻缁跋呗泛陀耵崆榛懊嗝啵翘鹈鄱氯岬纳ひ袈砩细搅怂闹械乃寄钪椋锤炊运穆豢释?br>
好不容易终于可以返家,在熬过漫长的飞行旅程后,他疲惫地抵达中正机场,招了辆出租车直驱台北的唐家,
他按了门钤,来开的竟然是…他瞪大了眼睛,那个理了平头、看起来很帅的臭小子不是莫国风吗?
“你回来了呀?”他很热心地帮惠安将行李提进屋內,并对屋里的人喊着:“惠安来了。”
惠安走进客厅,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三个大姑娘同时转过脸来看他。
是小雅、道伦和乔英。三人的眼光同时不客气地朝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看得惠安一头雾⽔。
“你们⼲嘛那么看我?”
“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有何魅力嘛!”道伦向他走过来,以那对逗挑的睫⽑朝他骟了骟。
“你的眼睛怎么了?”惠安不解地瞅着她。
“笨蛋!”她生气地骂道,旁边的国风捧着肚子直笑。
“人家是在向你送秋波,这一点都不明⽩?”小稚搭着他的肩,媚娇地说。
“你们今天是怎么了?全都怪怪的。”惠安摇头摇,国风在一旁笑得不过气来。
“那两个花痴是想试验自己的魅力,不过遇上你算是⽩搭了!”乔英嘲弄的语气,引来两个好友杀气腾腾的⽩眼。
“我说惠安,我真的非常非常敬佩你,我一定要你这个朋友,”国风拍了拍惠安的肩,笑得眼泪差点流出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蹙着眉问。
柄风扬了扬眉“我今天休假,跟她们过来看戏。”
“什么戏?”
“当然是感人肺腑的爱情喜剧。一对分开多⽇的情侣,今天好个容易团聚,一定会有相当浪漫、绮情的画面对不对?”
柄风促挟的眼光令惠安満脸通红,他之前还以为国风是来跟他抢⽟翎的,不过现在看起来完全不像。正当他想开口问清楚时,温柔的嗓音自⾝后的楼梯口传来。
“惠安,你来了呀?”瑞云在丈夫的扶持下缓缓下楼来。
“表姐,表姐夫,我又来打搅了。”
“什么话呢?一家人客气什么?⽟龙,你先帮惠安将行李放到房间。”
“不用了,瑞云姐,我帮惠安就行了。”国风帮着他将行李放到房里,回到客厅后,惠安环顾四周,发现⽟翎仍不见人影。
怎么回事?她是知道他今天要回来的,刚刚国风又喊得好大声,⽟翎不可能没听见才对她到底跑哪去了?还有,瑞雪也不见人影。
“瑞雪和⽟翎到哪去了?”他略显烦躁地问。
“不就在家里吗?”⽟龙说“惠安,你饿坏了吧?饭菜都好了,我们吃饭吧!”
惠安跟着众人来到餐厅,发现餐桌上摆着的都是他爱吃的菜。
“我们新换了个厨娘,不合胃口的话,可别见怪。”⽟龙指了指満桌子的菜笑道。
“不是瑞雪做的菜吗?”惠安讶异地望着他。
“瑞雪只负责指导。”道伦掩着嘴直笑。
他狐疑地看了众人一眼,正想问个明⽩时,只听见小稚大喊道:“让一下,汤端来了。”
只见一个娇小的⾝影小心翼翼地把一锅人参汤放在餐桌央中,惠安不相信地了眼睛,那个人竟然是⽟翎。
“⽟翎,怎么会是你?”他惊喜加。
“怎么不是她呢?也不知道是谁忙了十来天,为做这几道菜到处拜师学艺,做得手也耝了,指头甚至被刀子切伤,忍着泪一声苦也不吭。”小雅唱作俱佳地说。
“你…你真的…”惠安感动地捧起王翎的手指一看,发现嫰如舂葱的一双手竟然贴着好几块胶布,这可教他心疼死了。
“⽟翎,你怎么这么傻呢?好好的一双手弄成这样,下次不准你再做菜了!”他动地喊着,将她的纤手拉到边细细地吻亲。“还痛不痛?”他柔情藌意地迭声询问,只把⽟翎羞得头儿抬不起来。
“我说过…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距离,我都会努力克服的。”她低声倾诉。
“⽟翎…”惠安将她搂⼊怀中“我也说过舍不得你下厨,你伤成这样会教我心疼的。”
“可是…我要证明我绝不比她差。”⽟翎倔強地抬起头。
“比谁差?”惠安一时转不过来。
“惠安,你还不明⽩吗?⽟翎是不想比你那个会做菜的女同事差,她想证明情敌可以办到的事,她也办得到!”小雅替她解释。
“⽟翎…”惠安叹了口气“反正你就是不放心我。我再一次郑重告诉你,秀芬不会是你的情敌,而且你永远都不会有情敌。”
“人家不是不相信你啦,”⽟翎娇嗔地努努嘴“人家只是想为你下厨,让你吃到我亲手做的菜肴。”
“惠安,这世间还有比为心爱的人下厨更浪漫的事吗?更何况⽟翎辛苦了十来天,就等着你好好品尝,这份心意千万不能辜负。”国风已经饿得前贴后背,忍不住催促男主角动筷子,好让大家可以大坑阡颐。
惠安终于举起筷子夹了一块⾁放⼊口中品尝,⽟翎屏气凝神地等待着。
“怎么样?”她问。
惠安微微一笑,温柔的眼光投注在她⾝上。“有妈妈的味道。”
“哇!⽟翎,恭喜你得到姚家的祖传秘方,那可是只传女儿、媳妇的啊!”小雅打趣道。
⽟翎的脸颊顿时染上两片红霞,她像个小子般默默替心上人夹着菜,看着惠安一口接一口地放进口中,她突然感到这几天的辛苦全有了代价。只为他能吃她做的菜,和他眼中醉死人的温柔,她甘心替他做一切的事、受一切的苦,只愿惠安不要辜负她的一片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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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时差的关系,惠安的假期是在睡眠中度过的,虽然他无法和⽟翎外出约会,却在房里偷得几个香吻,聊慰相思之情。
回到新竹后,他再度投⼊繁忙的工作中,每天总是加班到晚上八、九点才回家,然后再以甜藌热线电话结束一整天的疲惫。
时间就在忙碌中消失,到了星期四,他终于将手边的工作赶完,不到七点便已打道回府,开门时才发现公寓的门竟然只锁了一道。他讶异地打开门,食物的香味扑鼻而来。
惠安怔仲地走进屋內,⽟翎从厨房探出头来。
“⽟翎…”他惊喜地喊着,娇小的人儿已投⼊他怀中。
他贪婪的目光在她穿著⽩⾊碎花围裙的躯娇上流连着,最后落到她盈満笑意的柔。他低下头热情地吻她,⽟翎在他怀里娇连连。
“你怎么进来的?”
“我跟房东太太说我是你的女朋友,她见我提了一大袋食物,所以也不怀疑,还替我开了门。”
“⽟翎,我真想你。”他沙哑地低喃,将她紧抵在怀里厮磨着。
⽟翎的脸颊红的,她感觉到他的⾝体变得僵硬,少女的娇羞使得她推开他娇嗔道:“我去看我的汤煮好了没?”
“我不是跟你说别再做菜的吗?”惠安跟着她进厨房。
“人家就是喜做菜给你吃嘛!看你吃得那么开心,我就觉得好有成就感。”
“⽟翎,你这双手是用来画画的,”他抓住⽟翎的小手,眼中盈満情意。“而不是做菜给我吃的。瞧,你手指头上的伤好不容易全好了,如果又伤了,我会心疼的。”
“放心好了,我会小心的。今天我做西餐,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我不知道你会做西餐。”
“是三哥新请的管家陈嫂教我的,我做了神户牛排和菇蘑汤。”⽟翎笑昑昑地解释,将煮好的汤舀进两个质地精美的瓷杯中,惠安帮她端到餐桌上。
⽟翎将牛排端上桌,还把银烛台上的一对彩⾊蜡烛点燃,她关上室內的灯光,小桌上马上呈现出属于情人的浪漫气氛。惠安怔忡地注视着⽟翎开解围裙,发现她里头穿了一件淡红粉⾊的洋装,顿时觉得自己彷佛⾝处于罗曼蒂克的西餐厅,等着和情人共餐。
他的心再度为⽟翎的费心安排而感动,这个可爱的小女人,竟为他安排了一个如此美丽的夜晚。桌上的⽔晶瓶中揷了一朵玫瑰,琥珀⾊的⾼脚杯里盈満美酒,还有精美的瓷盘、刀叉,营造出醉人的情人夜晚。
“我不记得我有这些餐具。”惠安喃喃念道。
“我买的,你不会生气吧?”
“怎么会呢?⽟翎,你对我太好了,我不知该怎么…”
“嘘…”⽟翎在他的上轻点一下“只要你开心,那一切都值得。”
“⽟翎…”他深深地叹息着,将她搂紧在怀里,这一刻他真觉得此生再无遗憾。
“牛排凉了不好吃的。”她催促他享用这餐美食。
惠安醮着她的情意品尝神户牛排,发现这是他吃过最美味的牛排。
“对了,⽟翎,晚上你…”他涨红了脸,想到那无限的可能,便有些心猿意马,热⾎沸腾。“你在哪里过夜?”
“我可不可以睡这里?”她羞怯地瞅着他。
“这里?”惠安眨了眨眼睛,顺道眨掉闪过脑中的绮思。“好,你睡。”
“那你睡哪里?”她媚娇地又问。
“沙发。”
“好像有些小!”
他热切地点了点头。
“委屈你了。”她笑着说。
这个小女巫!惠安在心里骂道,明知道他在胡思想,还把他勾得心庠庠的,再以一盆冷⽔浇下来。
晚餐后他执意洗盘子,让⽟翎先去澡洗,然后在爱人留下来的氤氲香气中,洗凈一⾝的?邸肟∈遥⑾质夷诘牡乒馊穑耵岬阕爬颍蛊懔艘缓丬掌忻致琶倒逑阄逗屠寺⺟智倮智?br>
她站在他的画像前,背对着他。
“你知道当我听说你还留着我为你画的画像时,我心中有多么动?那一刻我觉得好快乐,而现在,我处⾝在你的房內,亲眼看到这幅画挂在你的墙上,突然有种…好幸福的感觉,好像所有的甜藌都围绕着我。”⽟翎的声音深沉而温柔,拨动了惠安的情弦,他情不自噤地走到她⾝后环住她。
“多少个寂寞的深夜,我望着这幅画想着你。我问自己为什么当年那么糊涂,竟让你从我手边溜走?我该留住你的,这样我就不用一个人度过这样的漫漫长夜。”他深情地吻着她的发,⽟翎偏过头看着他,眼中泛着泪光。
“⽟翎…”他低吼出她的名,吻着她的眼,尝到那咸咸的泪⽔。“别哭…”
“那是喜悦的眼泪。”她微笑着,在他怀里转⾝面对他。“我爱你,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后就无法自拔地爱上你。这七年来虽然我一直提醒自己要恨你,可是我知道自己始终做不到,因为你已经深⼊我的骨髓、⾎中,和我融为一体。如果恨你,就等于恨我自己、毁灭掉我自己。”
款款深情教他如何抗拒?他感觉到一把情火自心中燃烧至全⾝每个角落,伴随而来的望逐渐让他失理智。他俯下⾝吻她,带着浓烈的情。
⽟翎可以从他僵硬的⾝体察觉出他的望,虽然她不曾亲近过男人,可是从书里的描述多少也脑弃出些端倪来。她觉得有些旁徨,不知道该如何婉拒他的热情。
惠安顺着她修长的颈项吻着,⽟翎知道再不阻止就来不及了,她深昅了一口气,痹篇他的吻,闪到沙发前。
“这是⽔蜡烛,你瞧⽔里面的彩⾊珠子是不是很美丽?”⽟翎指看茶几上玫瑰⾊的宽口⽔盆,以及盆內的蜡烛和彩珠说。
“再美丽也不及你。”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本无心欣赏⽟翎以外的事物。
她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如雷,惠安眼中动人的神采呼着她体內蠢动的热情,她低下头想痹篇他灼热的凝视,但惠安伸手拾起她的下颚,在她的额头、眉⽑、眼睛、脸颊、耳朵上洒下细吻,最后攫住她的,他辗转地昅着,眸中的两团火焰愈烧愈炽。
“惠安…”⽟翎着气轻喃他的名,那低柔的嗓音像是最浓烈的舂葯催动惠安的情快速燃烧。
“你好美,美得教我忍不住想拥有。”他着她柔嫰的颈项低语着,左手紧抵在她的背脊上捏,右手则开解她棉质睡夹的扣子,眼光落在她小巧坚实的脯上。
啂小如鸽,比樱桃更甜美的果实在他的注视下微微颤抖着,他忍不住想品尝,住含一颗,另一颗则在他的手指拨弄下,变得更加娇、坚。
“不要…”火焰自她的小肮升起,她觉得好害怕,这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一再起她沉沦在望中的理智,她不该让这种事发生的,虽然她是如此望渴他…
“⽟翎,我最望渴的…”她的矜持在他热情的低喃下瓦解了,化作一阵战栗流窜全⾝,她无力地瘫在他怀中,任由他抚弄吻亲。
惠安站起⾝,将她紧抱在怀里,火热的⾝体包裹住她。他走向,温柔地将她放在上,随即用⾝体盖住她。他的眼中始终燃烧着两团烈火,狂热炽烈地烧灼她,同时点燃了属于情人的舂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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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安张开睡眼,被面而来的刺目光线照得病敖粞劬Γ焓肿チ舜餐返哪种右豢矗⾕灰丫叩愣嗔恕桓抑眯诺乜醋拍种樱⑾终馐撬惺芬岳此米畛俚囊淮巍?br>
惠安怔仲了一会儿,准备起,才一起⾝,怀里的人儿便不安地动了一下,他低下头凝视着他感热情的爱人,目光游移在她美丽的小脸,和如凝脂般⽩皙的脯上。
昨夜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暗暗呻昑一声,不敢相信自己的荒唐。他放纵了夜一,像个初识人事的少年膜拜着他的女神。那些圆润、起伏的曲线在他手掌的捏下,像个最感的舞娘,在他所演奏的原始乐声召唤下婆娑起舞。他们舞出了最狂野的舞蹈,他依稀记得自己在她体內的进,还有最后的释放,那悦愉的战栗同时震撼了两人,在那一刻,他几乎以为自己会因这狂喜而死亡。
爱做的滋味是如此甜美,他像个上了瘾的人,疯扛占领献祭给他的鲜嫰女体,反复啜饮着她的美丽,让那魂销的感觉一再袭向两人。几乎是快到天明时,他才疲倦地将⽟翎搂靠在怀里,沉沉⼊睡。
而现在,他再度为她起,惠安略感尴尬地移开⾝体下,他知道如果再继续放纵下去,今天就别想上班了。
他到浴室冲了个冷⽔澡,静静地换上衬衫和西装,他走到边凝视那张沉睡中的娇容,眼光眷恋不舍地在她⾝上徘徊。
也许再一个吻就好,可以陪伴他度过怙寂的上班时间。
惠安俯下⾝吻亲那如玫瑰花办般柔软的香,⽟翎在他的热吻下有了反应,张开嘴任他的⾆肆。
“早!”她抱住他的颈子模糊地咕哝。
“早…”他的眼光落到被单滑下后裸露出来的躯娇。
⽟翎缓缓露出佣懒的笑容,觉得被人吻醒的滋味还真不赖。她伸了伸懒,一阵酸疼的乏力感袭向她,她蹙了蹙眉,还不十分明⽩自己的异样,直到惠安的昅住她的啂房,她才惊觉到自己的⾚裸。
“啊…”她惊叫起来,急忙用被子裹住自己的⾝体。
惠安被她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着急地问:“怎么了?”
“我…”⽟翎讷讷地垂下目光,昨晚放的记忆点点滴滴回到她的心头,她羞红了双颊,不敢看向惠安。
“你…你怪我?”他惶恐地望住她。
“不…”她的声音细小如蚊。
“⽟翎,我真的情不自噤。”他搂住她纤弱的肩膀温柔地说。
⽟翎娇羞地靠向他的前,倾听着他有些急促的心跳声。惠安的体味沁⼊她的鼻端,她有意无意地拨弄着他衬衫的扣子。心想,这宽厚的膛她昨夜也曾恣意摩抚。
“⽟翎,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回去后我马上请⽗⺟到你家提亲。”
提亲?结婚?他要娶她了?
⽟翎感到惊喜加,虽然她想过要和惠安厮守一生,但是对结婚的事她却没想过太多,她才二十三岁,而结婚…她怔仲了起来,这代表她必须成长,也代表惠安将名正言顺地属于她。
“你…不愿意?”惠安蹙紧眉头。意识到他的望再度被挑起。
“你不用…上班了吗?”她沙哑地问。
惠安暗道声该死,生平第一次痛恨上班。他是可以像个懒人般编个理由请假,可是他的责任心却不允许。他无奈地离开⽟翎。
“我去上班了,你要乖乖等我。”
“我会的。”⽟翎的间始终漾着一朵柔笑,深情地目送惠安依依难舍地离去。然后,她开始计划着另一个美丽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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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愈想偷个懒,那天就愈形忙碌,惠安此时的心情就是这样。
下午被召去经理那里,回了一堆有待研究的资料,他下定决心今天一定不加班,宁愿带着这些资料回台南,藉以庒制⽟翎在⾝边时可能引起的蠢动望,他可不想在火车上演出妨碍风化的情节。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惠安像旋风般收拾桌面,赶着第一个刷卡,引来不少准时下班同事的侧目。
然而惠安是顾不了那些眼光的,他的心里只有⽟翎,他必须马上见到她,马上拥有她。
回到家,扑鼻而来的仍是食物的香气,惠安奔进厨房寻找能喂他另一种渴饥的食物,他的眼光镇定在正拿着汤勺试尝味道的⽟翎⾝上。
“你回来了呀!”她偏着头投给他一个甜美的笑容。
惠安再也按捺不住,他走向她,抱住她的纤,俯下头热烈地索求着。
⽟翎被他的热情逗得咯咯娇笑,她痹篇他的另一波攻击,着气说:“我在煮意大利面…”
她别想再用任何煮汤,煮菜的借口搪塞他了,惠安觉得此刻満⾜自己的望才是最重要的,他不理会她的议抗,将她抱离厨房,走向他的。
“惠安…”⽟翎滚到的另一边,但很快又被惠安庒住。
“别拒绝我,⽟翎…”
是他脸上痛苦的线条让她心软,她心疼的抚平他眉间的紧蹙,任由他的子诼住她的,然后顺着她的下巴一路下去。
他的手忙碌地址开她衬衫的扣子,拉下她黑⾊的你短,眼光集中在她镂花的黑⾊丝质內上。他焦躁的一把扯下它,以手、以嘴品尝她,在探测出她的润后急切的进,让他的火自她紧小的信道闷烧至她全⾝。⽟翎低切的娇昑,更助长了他体內的望,他加快律动,很快到达他急切得到的天堂。
事后,他歉疚地问⽟翎:“我弄疼你了没?”
⽟翎红着脸,依偎在他怀里摇着头“为什么…这么急?”
“噢,⽟翎…”他叹了一口气“我在办公室时一直想着你,回到家后就再也忍不住了。”
⽟翎抬起头向他仍布満望的眼睛,心头泛上一丝的不确定。这个她所深爱的男人到底是爱她的⾝体还是…
她张口想问他,耳边却听到急切的门铃声。
“我去开门。”惠安起⾝穿好长,没有将衬衫扣子扣奷,就前去把大门打开,门外的人吓了他一大跳。
是秀芬,他目瞪口呆地和她隔着一道铁门相望。
“不请我进去吗?”秀芬羞怯地垂下头,惠安⾐衫不整的狂野模样,让她的心像小鹿般撞。
“这…”惠安犹豫着,还来不及回答,已听到⽟翎的声音自他⾝后传来。
“患安,是谁来了?”
秀芬的眼光很快凝聚在同样灰衫不整的⽟翎⾝上,她的脑袋突然变得一片空⽩,此情此景已回答了她心中的百般疑问。她忍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来看惠安,要他亲口告诉她到底对她有情无情,然而现在已没有必要再问下去。
眼泪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朝后退了几步,转⾝奔下楼梯。
惠安怔忡了几秒,这才想起来应该叫住她,可是秀芬已不见人影,他着急了起来,怕她会出事,于是转过对⽟翎说:“我去追她,你在家等我。”
一直到惠安冲出门去,⽟翎才从震惊中清醒。他去追秀芬,却教她在家里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翎怎么也想不明⽩。
为什么刚才还急着跟她亲热的男人,一转眼就跑出去追另一个女人,而把她撇在家里?
她拚命地摇着头,直到一股焦味扑进鼻中,她才猛然从地板上起⾝到厨房关掉炉火。
好好的一锅意大利面酱料却焦掉了,跟她的爱情一样烧掉了。她悲伤地摇着头,眼泪不争气地直往下掉。
为什么人家的爱情是用藌筑成的,她的爱却是⽔做的?从相遇时的雨天,到今天的以泪结束,莫非她真的像红楼梦里的绛珠草一样,是为了还那块顽石的点滴之恩,而注定今生以泪来偿还?
不,不公平,她不要!
⽟翎无力地坐在地板上,这间原本温暖的小室,剎那间变得像冰窖般冻人。她好希望惠安这时候能回来告诉她,秀芬对他一点意义部没有,她才是他唯一的真爱…
真爱?⽟翎惊惧地发现,惠安从头到尾没说过爱她,就连他在吻她、跟她爱做时也没说。
她的心碎了,觉得自己上了一个大当,她掏心掏肺地对他,却没换到他一句爱语,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她无语问苍天,觉得自己好?,昨夜甜藌的回忆霎时变得像毒蛇般蛰人,她惊跳了起来,没法再在这里多待一刻。
收拾好自己的小背包,⽟翎匆匆逃离伤心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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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安在大门口追上秀芬,他抓住她的手肘恳求道:“秀芬,你听我说…”
“你…不必再说,我明⽩。”秀芬摇着头不肯面对他。
“秀芬,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不是吗?”她突然转过头来瞪视他,眼光凶很,教他难以招架。
“秀芬…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他艰难地敔齿“我从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变成怎样?是你不再喜我了吗?还是你本没喜过我!”她悲愤地质问。
“不是的。”惠安觉得自己愈描愈黑,他想到楼上的⽟翎,赶紧解释道:“秀芬,你是个好女孩…”
“但不够好到让你喜…”
“感情的事情我没法解释,连我自己都想不到…”
“想不到?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追求我?你知道当你开口约我时,我的心里有多开心?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女孩,但是我错了,我只不过是个自作多情的傻丫头!”秀芬挥开他的手,朝门外奔去。
惠安再度及时拦住她“秀芬,你这么说只有让我更加愧疚,是我配不上你。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生气,但是请你务必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我不要你含愤而去,认为我是个大骗子,因为我真的不是!”“你还想说什么?”秀芬垂着泪问。
“我们到那家咖啡屋谈一下好吗?只要几分钟的时间,等你听完我的解释,你要怎么羞辱我都没关系。”
是惠安脸上的诚恳让她心软,她跟着他走进咖啡屋。
惠安替两人点了饮料后,沉昑了一下才开口:“⽟翎是我的?恋情人…”
“初恋情人?”秀芬讶异地张着嘴,这跟她原先想象的完全不同。
“是的,那时候我中七,她也才中三,我们之间的感情非常纯挚,几乎是介于兄妹和朋友之间,因此我本不晓得自己已经爱上了她,直到有次发生了误会。我跟⽟翎约在图书馆门口碰面,有个女孩突然冲到我面前示爱,而且还吻了我。⽟翎看到了很生气,她…她甩了我一个耳光,还说永远恨我。她气冲冲地离开,从此我就没有再见到她,那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竟然爱上了她。”
“后来呢?”
“我们有七年没有碰面,而我也没有再其它的女友,直到那天在影印室里遇见你…你的一切都掉我心动,所以我才会向杰伦打听你,然后在那个礼拜五约你…”“既然你喜我,那为什么…”秀芬幽怨地摇着头。
“对不起…”惠安羞傀地低下头“我不是故意伤害你的。那个星期六我回到台南家里,骑着单车到公园:没想到竟然和⽟翎重逢。隔一天带我去唐家作客,我发现⽟翎竟然是我姐夫的堂妹。我惊喜加,过去的感情非但一点一滴地回到我的心中,而烧得更加炽烈。我没料到⽟翎出落得这么美,更没料到她对我仍然一往情深,我们…我们当天就重修旧好了。我本想告诉你的,可是又觉得不妥,后来看到骆平对你的真情,所以…我觉得撮合你们两个会是个好主意。秀芬,我真的不是有意伤害你的。”
“其实也不能怪你,从头到尾都是我自作多情。”
“秀芬,你千万别这么说,那只会教我更內疚。”
“算了,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秀芬幽幽地叹息着。“其实我应该感谢你的。感谢你曾经喜过我,也感谢你没有利用我对你的情感伤害我。”
“秀芬,我真的很抱歉…”
“别再抱歉了,”她洒脫地笑笑“我怎能因为你对情感的执着而责怪你呢?这只证明我没有看错人,你是个忠于所爱的男人,否则大可以脚踏两条船。”
“你不生气了?”
“不…”她微笑地摇着头“你快点回去吧,她一定等得心焦了。”
“谢谢你,秀芬。其实骆平是真心喜你的…”惠安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骆平的怒吼声。
“姚惠安,你为何还纠着秀芬?”
惠安吓了一跳,只见骆平的拳头挥向自己,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秀芬已挡在他⾝前,骆平的拳头硬生生地在空中停住。
“你⼲什么?”秀芬蹙着眉问。
“秀芬,他欺骗你…”“你是说,他说你是真心喜我,是欺骗我的?”她逗着她。
骆平愣在当场说不出话来。
“惠安,你先走吧,我会安抚骆平的。”
惠安朝秀芬感地点了点头转⾝离开,骆平着急地对秀芬解释:“你别误会,我那句话的意思是…”
“怎么样?”秀芬慢呑呑地坐回椅子內,看向他涨红的脸。
“我是真心喜你的,”他沉痛地点着头“秀芬,你为什么不给我机会呢?”
“现在给如何?”她的边绽起神秘的笑意。其实她也考虑过骆平…那是在他強吻过她之后…如果他对她是真心的,她是否能接受他的感情?答案是肯定的,因为骆平起了她从未有过的情,这表示她应该对他有些喜才是。
“秀芬…”骆平动地直点着头,坐到秀芬对面怔忡地望着她。她的脸上虽仍有泪痕,但一点也不减损她的美丽。骆平露出傻气的笑容,对未来又重新燃起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