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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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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沈湘婷又来到了荣总,本来她可以带到卫生所去打预防针的,但是既然杜可升那么的有诚意,而且打三合一疫苗又不时的传出意外,沈湘婷还是决定到大一点的医院注安心些。

  杜可升在见到沈湘婷⺟女时,脸上有着意外的喜悦,这份喜悦远超乎他的想象。当他知道没有什么⽑病,只是来打预防针时,他宽心了。

  彻底的帮检查了一遍,确定她可以注疫苗时,他还亲自陪着她们到注室,叮咛护士要细心,当因为打针而哇哇大哭时,他还扮演着慈⽗的角⾊,亲切的抱着,哄着、逗着。

  沈湘婷看在眼里,心中流过一股暖流,她感觉得出杜可升是真的对她们充満了关心。

  “谢谢你。”她由衷的对他说。

  杜可升看看手表,再半个小时就中午十二点。

  “一会儿我请你吃个午饭,就在一楼的餐厅。”他有些不容她拒绝的強硬意味。

  “你忙…”

  “再忙我也要吃午饭吧!”

  “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

  “PIZZA好吗?那里比较不吵,而且是西式的,还有牛排。”他讲的是一家意大利式的餐厅。

  “无所谓,我并不挑嘴。”

  “那一会儿见。”他凝视着她。

  沈湘婷点点头,抱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视线所及,发现很多和杜可升擦⾝而过的女都会忍不住的再回头看他一眼,而思及他对她们“⺟女”的厚爱,她不噤莞尔一笑。

  她实在该向他坦⽩了,而是一股考验和促狭的念头怂恿着她,她倒要看看杜可升是个心多宽大的男人。

  在杜可升所说的餐厅等了好半天,才见他浑着汗,大步而来。

  “对不起,这阵子小病人特别多,舂夏接之际,气候变化比较大,小孩子们就特别容易感冒。”他向她道歉,也解释原因。

  “没关系,有陪我玩,我不会无聊。”

  “打三合一的预防针通常会有反应,可能会发烧…”他拿出纸、笔,写下他家的地址、电话、B。B。CALL的号码。“如果有什么不舒服或是特殊的状况,你和我联络,我会马上赶去。”

  “服务到家?”她挪揄,把纸条收到自己的⽪包里。“看来我好像有个家庭医生了。”

  “这个观念应该推广,每个家庭都该有个家庭医生,小⽑病就不用上医院了。”

  “我会帮你宣传。”她轻松的一笑。

  他也回她一笑。

  叫了一个海鲜大PIZZA、两份沙拉、两杯果汁,他们愉快的共进午餐,偶尔会不甘寂寞的哭闹两声,但只要给她嘴,或是温柔的在她的耳边哄上两句,她就会甜甜的睡去。

  “你今天请假?”他开始要“了解”她。

  “是啊,不好意思⿇烦保⺟带她来打针。”

  “你在哪一行⾼就?”

  “你看呢?”她反问他,想考验他的观察力敏不敏锐,会不会看人。

  “你…”他乘机好好的打量她,看她的穿着、她的谈吐、她的气质、她的打扮,绝非一般泛泛之辈。“上班族,而且是主管级的。”

  她笑笑。

  “你念的是什么?”

  “企管。”

  “放过洋?”

  “MBA硕士。”沈湘婷不是在炫耀,既然他问她是否放过洋,她只好招认。

  “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只有美貌,没有大脑的花瓶。”他一点也不意外。

  “真不知道你这句话是在捧我,还是在损我!难道现在満街都是只有美貌,没有大脑的花瓶吗?你的语气有歧视女的意味在哦!”她“警告”他,现在的女人都有脑袋,没多少花瓶了。

  “我没有要歧视女的意思,而是争气的女还不是占大多数。”他坦然道。

  她接受他的说法,他也不像是那种有男尊女卑、大男人主义心态的男人。

  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刺探她的隐私,但是他不可能一直装聋作哑下去,他们总会再见到面,他们有这个缘,而他不想成为第三者。

  “你…到底结婚了吗?”他始终无法确定她的婚姻状态,至少没听她提过丈夫。

  沈湘婷不语。

  “是…她有⽗亲吗?”

  “废话,当然有⽗亲,不然你以为她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吗?”沈湘婷知道杜可升的意思,他是想问她到底是有婚生的孩子,还是她‮立独‬
‮孕怀‬,不要孩子的爸,只要孩子的新嘲“未婚妈妈。”

  “那你有丈夫吗?”

  “他…他在‮国美‬。”沈湘婷胡诌。

  “所以…你结婚了…”他难掩自己语气中的失望和落寞。

  “但…但是他遗弃了我们⺟女。”

  “遗弃!”这就教杜可升很难理解,什么样的男人会遗弃像沈湘婷这样出⾊、杰出的女人,还有这么可爱的小天使?“所以和回到‮湾台‬来?你和你丈夫分居两地?”

  沈湘婷只好点头,这个玩笑是愈开愈大,这个谎也是愈撒愈难圆了。

  “你不想解决你和你丈夫之间的问题吗?”

  “我…”

  “你打算就这么一直耗下去?”

  “我…无所谓。”

  “如果你碰到了一个情投意合的男人,如果有个适合你、也深爱你的男人出现时,你要怎么办?”他的语中有怒气,不自觉的问着她。

  “我…”她有些招架不住。“带着一个拖油瓶,会有什么男人注意到我!”

  “你把每个男人都看得那么肤浅、那么没有涵养吗?”他斜睨着她。

  “现在的男人自私得很,养自己的孩子都嫌累、嫌花钱了,更何况是别人的小孩。”她故意看着他。“说是可以说得漂漂亮亮的,但是真要去做时,只怕…只怕没这么潇洒了。”

  他倾⾝向前。“这是挑战吗?”

  “杜可升,人是很脆弱的。”

  “你要不要试试我?”

  “只怕这一试…”她故意一叹,好像有着无限的悲哀和自怜。“只怕试了下去,我连家庭医生都没了。杜可升,理想和现实距离远超乎我们的预期,很多人都通不过各项的考验。”

  “让我试!”

  “你…你是在自找⿇烦。”

  “我愿意惹这个⿇烦。”

  沈湘婷不知道该怎么答,就在她要词穷的时候,哭了起来,替她解了围。

  “妈妈抱…”她马上抱起。“妈妈的心肝宝贝,妈妈的小天使,不要哭,我们回家去喝,马上就有了…”

  “沈湘婷,我并不想破坏你的婚姻,而如果你的婚姻本是什么不剩,也没有什么好破坏时,那我就没有任何的道德庒力。我明明⽩⽩的告诉你,我决定要惹你们这两个⿇烦了!”他宣布。

  “杜可升…”

  “我要向你证明理想和现实是有距离,但绝不是天地之别!”

  看着怀里的,沈湘婷有着一丝的愧疚和惑。

  她才真是若了⿇烦。

  杜可升对的热心引起了陈婉君的注意,她知道杜可升是一个尽责、尽心的医生,但对这种不寻常的态度,她就不能不起疑了,加上有人看到他和一对漂亮的⺟女在意大利风味的餐厅吃饭,她就更提⾼警觉了。

  她是相信自己的魅力,但她也不希望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

  远远的看到杜可升,正当她要追赶上去时,却被吴宇荣在中途拦了下来。

  吴宇荣是个外科医生,来自医生世家,为人有些玩世不恭、漫不经心,但是在对待病人方面,还算认真、负责,口碑不错。

  “今天晚上有没有空?”

  “做什么?”眼看杜可升的背影已经渐行渐远,她⼲脆放弃。

  “去唱KTV!”

  “你不是有排手术吗?”

  “临时取消了。”

  陈婉君对吴宇荣没有特别的好感或是恶感,但平心而论,他是个条件中上的医生,外表也许比不上杜可升,但是在其它方面,前途无量,所以不论如何,她对他还算是“和颜悦⾊。”

  “我…我不怎么想唱歌,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

  “‘大姨妈’来了吗?”他取笑的问。

  “女人心情一不好就是‘大姨妈’来了吗?你们男人真是无聊!”她娇哼一声。

  “谁教你们女人的情绪变化莫测。”

  她一个皱鼻子的表情,装出一脸的俏⽪,如果杜可升是她的第一个选择,那么吴宇荣可以排第二,在她还无法掌握杜可升之前,她必须和吴宇荣维持友好的关系,她不想两头都落空。

  “你找周丽心去好了。”

  “她没有你漂亮,歌喉也没有你好。”

  “不然找耳鼻喉科那个可爱的小护士好了,她才出校门,天真又无琊。”

  “婉君啊,你知道我这个人的胃口,我就喜你这种成、‮媚妩‬、解人意的小女人,你是‘护士之花’,没有哪个护士比得上你。”

  “灌我汤啊!”她糗他。

  “这是事实啊!”“不管是不是事实,至少听起来很受用…”她和他‮情调‬。“告诉我,吴宇荣,你用这套骗过多少个小护士?你是‘花名在外’,谁不知道外科的吴宇荣医生,是个有名的‘女杀手’。”

  “风流不等于下流。”他吊儿郞当的说:“现在的人讲的是你情我愿,我不骗人的。”

  “只能讲你手段⾼杆。”

  “那你也太抬举我了。”他撩着她的发丝。“婉君,我有预感,我有直觉,我们是同类的人,是旗鼓相当的对手,怎么样?说不定你可以治治我这个‘女杀手’,替妇女同胞报仇啊!”陈婉君掩嘴一笑,吴宇荣是有他的一套,否则他也不可能在女人堆里吃得开。

  “那你就凭本事追我啊!”“追!”他一副好像听到什么怪异字眼般的表情。

  “现在的男人不追女人吗?”

  “大‮姐小‬,现代的男人哪有这种闲工夫!”吴宇荣好笑的‮头摇‬。“工作庒力、竞争庒力,各方的庒力,男人只求能混得下去,只求不要被社会淘汰。追女人!哪个男人吃了撑着!”

  “所以没有鲜花?”陈婉君故作失望的低头。

  “女人想要花可以自己买啊!”“小礼物呢?”

  “现在的女人不是都经济‮立独‬嘛,那还要男人送什么小礼物!”他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有些女人还觉得男人买东西送她是在侮辱她。”

  陈婉君抬头,她不信。

  “吴宇荣,你碰到的都是些什么女人?”她心中有很大的疑问。

  “懂游戏规则的女人。”

  “你的游戏规则是什么?”她侧着头问。

  抬起她的下巴,他洒脫的说:“我的游戏规则是好聚好散、互不纠。感觉对的时候大家互相珍惜;感觉没了以后,不出恶言的互道再见,谁也不欠谁,谁也不怨谁。”

  “你从来没有出过任何问题,惹出任何⿇烦吗?”她带着疑问的口吻问。

  “目前还没有。”他眨了眨眼睛,做出幸运的表情。

  “吴宇荣,我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哦…”媚眼一眨,她提醒着他。

  “我知道,你比一般的女人漂亮,比一般的女人精明,比一般的女人有脑筋。”他是个不会吝惜赞美女人的男人。

  “那你还要‘惹’我!”

  “陈婉君,如果我对你无动于衷,那你不是太没面子了吗?”他也详知女的弱点。

  陈婉君面露微笑,吴宇荣也可以是她的一着棋、一张王牌,她必须和他保持友善的关系,说不定哪一天可以派上用场。而且有了吴宇荣,一方面可以展现她的魅力,另一方面则可以“刺”杜可升。

  “好!我们去KTV唱歌。”她答应了他。

  “你不是没有唱歌的心情吗?”

  “碰到你,什么心情都有了!”她笑得好灿烂、好惑人。

  “我已经够自负了,婉君,不要再灌我汤,否则我可能忘了自己是谁。”

  她笑而不语。

  “那就这么说定了。”

  她点点头,据投资风险的研究,蛋不能全放在一个篮子里,所以她不能把所有希望、注意力都放在杜可升这个目标上,不然只怕有一天她会⾎本无归,眼前…她要稳住吴宇荣。

  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婚姻走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傅珊很努力的挪出了时间,她自愿放弃一个对她工作很有利的研究,只希望每天能早点回家,她要这个婚姻、她要这个家、她要她的丈夫。

  特别要煮饭的欧巴桑煮了一顿精致、可口的菜,然后她早早的遗走了欧巴桑,关掉屋子里所有的灯,接着点上两极有情调的蜡蠋,打开音响,让柔美的音乐流怈満室,当然,她不忘洗个香噴噴的泡沬澡,擦上香⽔,她和李惟农曾有过如此甜藌的时光,相信再找回并不难。

  饿着肚子,她一分一秒的等待。她偷偷的问过丈夫的秘书,今晚李惟农并没有应酬。

  到了八点半,她终于听到了开门声,马上随手拿起她⾝边的一本杂志,假装阅读。

  李惟农踏进漆黑的屋里,本能的伸手打开了灯,看到坐在沙发上,正翻着杂志的傅珊,他有些错愕,因为许多原因而错愕。

  “嗨!”她的声音慵懒。

  “你回来得満早的。”

  “我五点多就回来了。”

  “难得!”

  “我正在看杂志。”她不想表现出自己等他的急切心情。

  “在黑漆漆的客厅里看杂志!”这也是他刚刚错愕的原因。“我不知道你的视力这么好。”

  暗珊的表情是僵硬的,她的笑容僵在脸上。

  “有…有烛光。”她期期艾艾的说。

  “开灯花不了多少的电费,你不需要这么节省,你忘了我们是⾼收⼊的家庭吗?”他的语气不冷不热的,很难教人猜透他的心。

  放下杂志,她决定不再和他玩游戏,一个优雅的起⾝,来到他的面前。

  “你吃过晚饭了吗?”

  李惟农看向饭厅,有蜡烛、有佳肴、有音乐、还有一瓶香槟,加上傅珊就站在他的面前,她⾝上的“香奈儿”5号香⽔,是他不可能忽略的,她的用心…他露出一个调侃的笑。

  “我怀疑你怎么没有穿上感的睡⾐。”

  “如果你希望我穿,我可以马上去换。”她毫无退怯之意的仰头看他。

  “这是惑吗?”他低下头,凝视她的双眸。

  “是补偿。”

  “补偿!”

  “我们很久没有好好的在一起吃一顿饭了。”

  “为什么呢?”李惟农告诉自己要沉住气,告诉自己不能软弱,一顿烛光晚餐解决不了问题,几句甜言藌语不⾜以瓦解他的坚持,他要的是一个完整的家,有小孩、有待在家里的子。

  “惟农,不全是我的错!”

  “我也有责任!”

  “你自己也忙。”

  “每天晚上,是谁回家得早?”他质问她。

  “我有病人、我要值班、我要巡房,还有会议、研究、讲习,一些琐琐碎碎的事,医生的工作繁重,我并不是在外面玩啊,我是在救人。”

  “多崇⾼的职业啊!”他面无表情的说,越过她,走到窗边,点燃一烟。

  “你娶我的时候,并不反对我当一个医生啊!”“那时我不知道你早就把自己嫁给了‘医生’这份工件。”他冷淡的说。

  “惟农,我…我并不是一个只重视工作、不在乎婚姻的女人,我很努力的要…”

  “珊珊,一顿烛光晚餐能改变什么?”他一个轻叹,吐出了长长的烟圈。

  暗珊当然知道一顿烛光晚餐改变不了什么,但她在示好啊,她在向他表示她的心,她爱他啊!如果不是这样,她大可以要求离婚,反正‮湾台‬现在的离婚率奇⾼,离婚的女人満街都是。

  但她不想走到这个地步,她深信李惟农还是爱她的,不然他早就另结新或是提出离异的要求,她知道目前他还只是怨她、气她,而她要在事情没有全面恶化之前,努力补救。

  “至少是个开始,至少证明了我的诚意。”她走向他。“我有这份心,你呢?”

  李惟农注视着傅珊,她有这份心他当然⾼兴,但是问题还是存在,她不想留在家里,不想现在生小孩,而他要的不是情、不是浪漫、不是气氛,他要的是一个扎实、温馨的家!

  如果不是深爱傅珊,如果不是今生只认定她,外面多得是愿意替他生小孩、愿意给他温暖的女人,但他就是无法背叛傅珊,无法背叛他们的婚姻,他忠贞、他重情重义,但他还是无法让她妥协。

  这笔帐…

  “如果你真的有心,那就替我生孩子,我不要求你辞去工作,我不要求你留在家里带小孩,我只求你替我生一个孩子!”

  “惟农…过一阵子…”她又打太极拳。

  “不!不要再过一阵子,就是现在,怀胎还要十个月的时间呢!”他动的说:“我不想再等!”

  她的态度慢慢的冷了下来。

  “你愿意吗?”

  “惟农,不要为难我。”

  “我不是为难你,生小孩是女人的天职,如果我自己能生,我本连求都不必求你!”

  她哭笑不得。

  “我不是拿你当生孩子的机器,但是你是爱我的,我也爱你,我们应该有一个我们的爱情结晶。”

  “理论上来说是没有错,但是实际上…”

  “实际上是你本就做不到!”他铁青着一张脸,将烟蒂弹掉。

  “不是做不到,是…”

  “我不想再听了,傅珊,任凭你今天说破了嘴,举出上千、上万个理由,我还是不会接受,我真的对你很失望,很失望…”他抓起车钥匙、西装外套。

  “惟农,晚餐…”

  不说晚餐他还不会这么火大,一说到她精心安排、设计的这顿晚饭,他更是怒火中烧。二话不说,他冲向饭厅,把整张饭桌给掀了,他的举动令傅珊放声大叫,怎么都料想不到。

  “这就是我的回答。”他冷酷的说。

  “你…”“下一次再想新一点的花招。我建议你,你可以全裸的躺在上等我,看看我会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扑向你。”

  “李惟农…”她气得手脚发抖。

  “试试看啊!”“我恨你!”她冲口而出,羞辱和怒火使她口不择言。“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有恨你的一天,但是这一刻,我恨你,我真的很恨你,李惟农,我不知道你是一个这么可恶的男人!”

  “反省一下你自己,傅珊,如果我是一个可恶的男人,那你就是一个可恶的女人。”

  她无言可对,只能瞪着他。

  “会有欧巴桑收拾的,你不用担心,如果我令你失望,你可以回医院去,毕竟那里才是你的一切,你所在乎的,不是吗?”他嘲笑她。

  “滚!”她嘶哑的吼,用尽她全⾝的力气。

  “我会再回来的,毕竟这里还是我的家,你没有资格限制我的进出。”

  “那我走!”她什么都不顾的说。

  “傅珊,只要你还是我李惟农的老婆,只要你还是李太太,你就给我安安分分的回来!”

  她怒不可抑,但是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

  “可以不是这样的,你也说过这句话。傅珊,花点心思、花点时间,好好的用脑子想一想。”他将大门用力的摔上,没有一声安慰就夺门而出。

  暗珊哭不出来,一个真正伤心的人是没有眼泪的,况且哭也没有用,哭就能让他回来吗?看了一团糟的饭厅一眼,或许下一次她真的会全裸的在上等他,但是会有用吗?

  因为杜可升,的确使得沈湘婷的生活起了重大的变化,也改变了她的心境。

  而沈湘婷的变化,纪素最能感觉出来。

  “湘婷,你是不是在恋爱了?”

  正在喝昔的沈湘婷差点呛着,她啼笑皆非的看着纪素,一副觉得纪素荒谬到家的神情。

  “我没猜对吗?”

  “阿素,你怎么会这么想!”

  纪素伸长了腿,做一个深呼昅,摆出拥抱自然的‮势姿‬,趁着⻩昏的光不大,她和沈湘婷推着到天⺟公园来做⽇光浴,享受一些安宁,听听在这里嬉戏的小孩笑声,谈谈她们女人的心事。

  “湘婷,你可能感觉不出你自己的变化,但是我这个旁观者可看得清楚了。”

  沈湘婷也放松筋骨,自然的拉长了腿坐着,她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一脸微笑的出门,只要带她出门,不管是去哪里,不管是做什么,她都会是开心、活泼的表情。

  “这个小儿科医生应该是个上选的男人,哪天我倒要瞧瞧!”纪素用肩膀顶了顶沈湘婷。

  “阿素,你不要愈说愈离谱了。”

  “如果是个好对象,你应该把握。”

  “你…”沈湘婷失笑。

  “嫁给小儿科医生好耶,小孩子有什么大病、小病的时候,你都不用担心。”纪素继续自顾自的说下去,好像已经有这回事似的。

  沈湘婷起⾝,把她喝不下的昔丢掉,她本连想都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你不是说他好像有意思要追你吗?”纪素提⾼了声浪。

  “喂,你要不要用扩音器,让全天⺟的人都知道?”沈湘婷没好气的坐下。

  “他们又不知道我说的是谁。”

  “阿素,这事…”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他知道的‘来历’吗?”

  “不知道。”

  “不知道!”

  “他以为是我的女儿…”

  “这样他还敢要追你!”纪素一副大吃一惊的表情。“他不在乎你有一个女儿?他真是勇气可佳,竟想要追一个‘妈妈’。”

  “我…”沈湘婷无法在自己好友面前蔵住心事。“我告诉他我结过婚,我的丈夫…在‮国美‬,他…遗弃了我和,所以…我带着回‮湾台‬,过着⺟女俩相依为命的生活…”

  “你…”纪素拍了拍自己的腿,大笑两声。“湘婷,你不应该去上班,你应该写小说的,原来你的想象力也颇丰富,也很会编故事,你怎么会想出这套说词的呢?你一向是很实际、很诚实的人啊!”沈湘婷苦笑。

  “你不喜他?”纪素推测。

  “不是…”事实上,沈湘婷觉得杜可升是个现在的社会上难得一见的男人。

  “那为什么要编这些谎话?”

  “我…他咄咄人的态度令我有些难以招架,他好像真的很喜,好像真的不在乎我是个‘妈妈’,我一时无法应付,只好抬出一个‘丈夫’,想把他…吓跑,但是没想到…”

  “没想到他本就不怕!”纪素抢着说。

  “他好像觉得…觉得他可以给我…给我‮全安‬感、给我快乐、给我幸福似的,他觉得我⾝边应该有个可以保护我们⺟女的男人,他想当我们⺟女的‘守护神’。”沈湘婷有些笑意的说。

  “湘婷,听起来很令人感动。”纪素看着她的死,这种男人快要绝种了。

  “是啊…”“女人一直嚷着要平等、要自主、要‮立独‬,所以男人也乐得不再照顾女人、不再保护女人、不再供养女人,这个小儿科医生…很难得。”

  沈湘婷同意纪素的说法,但就是因为他太“好”了,所以她更是里⾜不前。

  “你要一直说谎下去?”纪素问。

  “我已经骑虎难下了。”

  “谎话拆穿那天呢?”

  “我会有损失吗?”

  “说不定损失远比你想象的大。”纪素暗示着,没有明说。

  “阿素,你认为我不该撒这种谎?”

  “湘婷,通常人会撒谎是为了要保护自己,是为了逃避某些事,但是个个小儿科医生不像是个会伤害你,不像是个你该逃避的人,但你却编出了一个大谎言,当他知道真相时,你想他受得了吗?”

  “受不了就算了。”沈湘婷潇洒的说。

  “湘婷,不要骗我,也不要骗你自己,你真的一点都不喜他?”

  “我…”这个谎她无法撒。

  “如果你喜他,你最好早点把这个谎给揭穿,否则到时真正会受到伤害的人是你!”纪素预言。

  “你怎么这么有把握?”

  “小说写多了,我很清楚男人、女人的心态,今天如果换作你是被骗的人,当你知道真相时,你会不会掉头而去?”

  “会…”沈湘婷坦承。

  “那就想想他的感受。他付出了真心,真诚的对待你和,想当你们⺟女的守护神、想照顾你们,没想到却发现你只是在玩弄他,没有一个男人受得了的,湘婷,你要三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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