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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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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训

  找到位于三楼的病房,韦秋纯的心情始终忐忑不安,她怕看到的是奄奄一息的⽗亲,她更怕自己已经来不及见地⽗亲的最后一面,门开了之后,情况完全和她想像的相反,她⽗亲和寇孝凯正气定神闲的在玩扑克牌。

  “爸!”

  韦大鹏马上将手中的牌一丢,冲过去将女儿紧紧的拥抱在怀中,彷佛不敢相信是真的似的,一会儿他将女儿推开一些,左看看、右看看,确定女儿毫发无伤之后,他又将女儿紧抱在怀中。

  寇孝凯也放下牌,轻松的笑着,这真是再好也不过的结果,他现在只要找到绑秋纯的人就行,不用再担心她的安危,也不会再有绑手绑脚的感觉。

  “爸!你没事吧?”韦秋纯仔细的看着她⽗亲。

  “除了多些⽩头发之外,我好得很!”

  “心脏病呢?”

  “我什么时候有过心脏病?”

  “那…”

  “不这样,歹徒怎么会放你回来?总算他们还有一点良心!”韦大鹏松了口气。“绑你的人是谁?”

  “爸!不急。”原来这一切只是她⽗亲设计的,没想到石瑞刚和刑淑依却上当了,但这也表示他们并不是真的“坏”

  “秋纯!告诉我绑匪是谁,我去查,你就可以和韦叔叔好好的聊了。”寇孝凯起⾝,好像一副马上就要去逮人的样子。

  “孝凯!我说过这件事不急!”

  “但是…”

  “现在就让我和我爸爸好好的聚聚!”这是一个完美的藉口,她并不想说出石瑞刚和刑淑依的名字,毕竟没有谁受到真正的伤害,连她爸爸的心脏病都是假的,她又和他们计较什么?“改天我们再谈这个问题!”

  “是嘛!孝凯!现在我和秋纯有好多的话要说,抓人的事可以等一等。”

  寇孝凯不知道韦秋纯想保护谁,但是他却知道他现在是问不出什么,而且如果刑淑依有涉⼊这案件的话,他也的确希望秋纯什么都不要说,这违反了他的原则,但是法律之外还有…情。

  “好吧!那我先回警署,有事你再和我联络!”

  “我会!”

  病房里只剩下韦家⽗女,他们动、欣慰,久久无法平复,尤其是韦大鹏,他担心受惊了好几天,深怕自己再也见不到他唯一的女儿。

  “秋纯…”他的眼眶一红。

  “爸!我没事!我好得很!”她安慰她老爸。

  “他们真的没有伤害你?”

  “没有!”她夸大的表示:“你要不要带我到医院去检查一下?”

  “你居然还能这么的愉快、写意?”韦大鹏不懂,一个被绑架过的人不该这么的镇定、这么的若无其事,他没有在女儿的⾝上发现一点害怕、不能适应、畏缩和恐惧的情绪,这太不寻常了!

  “爸!他们没有伤害我!”她再一次的声明:“我被他们当成是客人般的招呼。]

  “他们是谁?]

  “爸…”

  “真的是为了那个代理权的事吗?”

  “不只是如此。”她坦⽩的说,表情有些苦涩。“不只是那个代理权的事。]

  “那还有什么原因?]

  韦秋纯往病上一坐,现在说出那件八年前的事又能改变什么?她只想忘记这整件事,她不能当这件事没有发生,但是她可以试着遗忘,她不要追究,她也不想去伤害石瑞刚和刑淑依,一旦说出他们的名字,他们第一个将失去的是他们的自由。

  “秋纯!”韦大鹏是那种从不马虎,而且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到底有什么內情?”

  “爸!你就别再问了,我不是平安的回来了吗?”

  “你不怕还有下一次?”

  “下一次?”她笑着‮头摇‬,但是她的笑却比哭还难看。“我想不会有下一次了!”

  “是不会有下一次!”韦大鹏坚定的说:“你要不给我好好的待在家里,要不就一出门就得接受我安排保护你的人!”

  “爸!我不是戴安娜王妃!”

  “在我的心目中,你比戴安娜王妃还值钱!”

  她的脚在下前后的晃来晃去,看来以后她也不会很自由,不过这个问题她可以克服,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怎么打消他爸爸追究这件事的决心,她了解爸爸的个,他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型的,就算他不以眼还眼,他也会教对方不好过。

  “说啊!他们是谁,不要告诉我说你同情他们!”

  “我真的同情他们!”

  “那就把你的理由说出来。”韦大鹏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他从小就教女儿要恩怨分明,他并不是在说假的,如果她不追究这件事,她就要给他一个好理由。

  “他们不是坏人!]

  “好人不会⼲下绑票这种事。”

  “爸!很多事不能用正或反、黑或⽩来区分,不是好人的就一定是坏人?不是坏人的就—定是好人吗?”

  “秋纯!你是在争辩吗?”韦大鹏皱眉。

  “爸!帮我一个忙!”她跳下,撒娇的挽着她⽗亲的手臂。“我们回家吧!弄点猪脚汤面给我庒庒惊,我从来没有这么想家过,我巴不得彻底的忘掉这件事,走啦!]

  “秋纯!你在装蒜!]

  “爸!我好累,我…]

  “你可以现在不说,但是总有一天你要说,而且我相信不用多久,孝凯就可以查出来。”韦大鹏并不想恫吓自己的女儿,但他迫切的想知道谁这么大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她妥协了,纸反正包不住火。“是石瑞刚。”

  [刚圣的总裁?”韦大鹏少有目瞪口呆的时候。“不可能是他!我和他不,见过他一、两次面,但是外界对他的评价不错,是个年轻有为又肯冲、肯拚的小子,他不可能会⼲下这种事,他不会利用绑票来争这个代理权,他不像是这种人!”

  “他不该是,但是他认为他有理由这么做!”她幽幽的说:“他本是不计任何后果!]

  “他告诉你为什么了吗?”

  “说了。”

  “为什么?”

  “爸!还记得八年前那场大火吗?”她看着她⽗亲。“他是在那次大火中殉职的消防队长的儿子!”

  韦大鹏先是一怔,接着脸上慢慢浮现出一种了解的神情,难怪“刚群]一向不和他合作,石瑞刚见到他时也总是冰冷无情的样子。

  “他的做法不对,但是我可以体谅他的心情。”她替石瑞刚说话。“既然并没有造成任何实质上的损失和伤害,爸!我们就忘了这件事吧!”

  韦大鹏并没有马上做出决定,现在他纷的心情并不亚于女儿,他一直以为八年前的那场大火已经是尘封的往事,他不会把那场悲剧从他的心中抹去,但是他已经尽他所能的做了弥补,石瑞刚没理由拿秋纯去惩罚他,也不该利用代理权这件事兴风作浪。

  不!事情不能就这么结束!

  “爸?”

  “你不打算告他?”

  “让他坐牢又能改变什么?”

  韦秋纯想起他被‮留拘‬在他别墅里的情形,她重感冒时他照顾她,她发脾气的时候他忍她,即使同睡在一个房间,他也比绅士还绅士,除了不能自由的进出,自由的与外界联络,她真的就像是在度假般,甚至他的陪伴都令她觉得不可或缺。

  她怎么能告他?

  “秋纯!你该不会是…”韦大鹏知道石瑞刚相貌堂堂,英俊俏,是很多董事长心目中的乘龙快婿,莫非自己的女儿也对他…

  “我没有!]她否认得太快。

  “你原谅他是因为那场大火?”

  “他还有一个同伴,是个女人,她也在那次的大火中失去了亲人,如果告石瑞刚的话,势必会牵连到她,爸!原谅他们!”

  “我无法现在就回答你!]

  “至少我们应该先回家吧!”韦秋纯给她⽗亲一个感的表情。“我们能再团聚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好吧!我们先回家,至少担心、害怕的不再是我们,教石瑞刚那小子去尝尝那种滋味吧!”

  夜凉如⽔,徐风轻拂,手上抓着酒瓶,石瑞刚一个人在花园中走着、晃着,他已经喝了很多酒,但是没有一点醉意,为什么他会醉不了?一向他的酒量并不好,他想用酒⿇醉自己,但是这一刻,他却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还清醒。

  月亮被浮云给遮到,除了花园中的园灯,四下一片漆黑,他就像个游魂似的,他的心一阵一阵的感到刺痛,他并不怕等一下会出现成群的‮察警‬或警车,他怕的是…他怕的是以后和…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刑淑依已悄无声息的来到他的⾝边,好像已经站了有一会儿。

  他将酒瓶举到她的前面,听到了她的叹息声。“要不要来一点?”

  “你知道我不喝酒!”

  “淑依!什么东西都要尝一点,否则你会失去很多人生的乐趣。”他打了个酒嗝。“何况是谁说过的?偶尔荒唐、无伤大雅!”

  “你藉酒浇愁却会伤⾝。”

  “我不在乎什么伤不伤⾝!”

  “反正你的心已经伤了,对不对?”

  他狂笑两声,不知道是在笑她还是他自己。

  “瑞刚!”她的声音充満信心:“我有预感,不会有什么‮察警‬上门,韦秋纯知道我们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而且她也知道我们这么做的动机,这件事可能就这么的过去,顶多我们失去代理权而已!]

  “我不担心‮察警‬,我也没有去想那个代理权!”他傲然的说。

  “那么是为了韦秋纯?”她几乎可以断言。

  他的神⾊马上变得有些耝暴,狠瞪着她。“淑依!从现在起,不要在我面前提到她的名字,或是任何有关她的事情,绑架那件事已经不存在,我也不在乎她或韦大鹏会采取什么行动,就是不要提她!不要!]

  刑淑依看到一向冷静过人又不会失去控制的石瑞刚这副模样,的确有些意外,只脑飘叹爱情的魔力。

  她和石瑞刚在一起这么多年,他们互相扶持,互相给对方打气,因为同一个悲剧,很奇怪的,他们就是没有发生那种惊逃诏地的爱情。

  但是不过几天的时间…

  她相信韦秋纯已经改变了石瑞刚。

  “瑞刚,避谈某件事或某个人并不表示那件事或那个人就不存在。”她并不怕怒他。“我是一个好听众,你可以对我说。]

  “说什么?]

  “说韦秋纯。”她展颜一笑。

  他的表情则正好和她相反。“淑依!我警告你…”“你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我说过…”

  “不能谈她?”

  他将酒瓶朝远方一砸,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给了他一种异样的満⾜,好像他报了什么仇,怈了什么恨似的,他真的恨韦秋纯,她为什么要是韦大鹏的女儿?

  她为什么要如此的讨喜、慧黠、清灵,如此的惑他?

  他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就爱上了他恨的人的女儿?

  这真的是爱吗?

  “瑞刚!”他的反应并没有让刑淑依从他的⾝边逃开,相反的地抓住了他的手。

  “事情并不是这么的绝望,你和她并不是一定没有结果。”

  “淑依!你疯了吗?”他当淑依精神出了问题。

  “我没有疯!]

  “她是韦大鹏的女儿!]

  “韦大鹏不是无恶不作的人,也不是卖国贼,他只不过刚好是那家连锁餐厅的总负责人。”刑淑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帮韦大鹏说话。“我也恨那个悲剧的发生,但是把罪都怪到韦大鹏的⾝上公平吗?]

  他轻轻的将刑淑依拉着他的手拿开。“淑依!我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你,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一点都不喜这种转变。”

  “瑞刚…]

  “而且谁告诉你我对韦秋纯有什么感觉?”他防卫的看着她。“我没有爱上韦秋纯,我也不会去爱她,如果要爱她,我不会爱你啊?”

  “瑞刚!”

  “她没有哪一点強过你!”他看着淑依。“淑依!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们一定有感情!”他热烈的看着她,像是在找什么理由。“没有吗?你说!难道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吗?”

  “不是爱情!”她报以一笑。

  “不是…]

  “不像你对韦秋纯的那种感觉!”

  “淑依…”

  [这么多年了,如果你是把我当一个成的女人看,我相信你早就追我了,我们也可能真的发展出了轰轰烈烈的爱情,但是你没有。你关心我、照顾我、疼我,但你是像对妹妹般。”她不希望自己成为他逃避的工具。“我不是你现在的挡箭牌!”

  “淑依!我一直没有发现到你已经转变成一个成的女人,我现在注意到了!”

  他強迫自己的目光要带着爱意。“淑依!我们可以…”

  “我喜现在这种状况!”她可不想陪他一起演戏,一起痛苦。“你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不是韦秋纯!”他依然嘴硬。

  “瑞刚!你在睁眼说瞎话!”

  “我会做给你看的!”

  看着餐桌上的果汁和三文冶,她居然没有胃口,这是她回家的第二天,她惯例的陪⽗亲吃早饭,送他出门上班,然后她会看看当天的报纸,再回到她温暖的被窝睡个回笼觉,这是她以前的习惯。

  但是现在她的感觉不同。

  在石瑞刚的别墅中,他们之间的战火从吃早点就开始,他习惯吃清粥、小菜,但是他会请佣人替她准备西式早餐,接着是一场⾆战,刑淑依几乎每天都要充当“和事佬”吃过早点,她和石瑞刚总会再掀起另一场战争,然后是各做各的事,他的视线始终锁定她,只要她不是做什么胡涂事,他都由着她。

  她可以看报、看杂志、看录影带或看看电视,她甚至可以无聊的找他吵架,找他下棋,找他玩扑克牌,更可以狠狠的痛骂他一顿,当然他也会回骂她,不过吵到后来总是不了了之,刑淑依一回来,就会给他们带来短暂的和平。

  她也想念刑淑依。

  虽然一直窝在那个别墅中,但是她也的确留下了不少美好的回忆,和石瑞刚在一起的短暂数⽇內,她还是有很多的乐趣。

  多得超乎她的想像。

  她不该去怀念那几天,但是她忘不了。

  她真的想忘。她也真的忘不了。

  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回头,是寇孝凯。

  “吃过早点吗?”

  “还没有。”他拉开椅子坐下。

  “那就一块吃吧!”她精神了些,人多吃起东西比较有味道,孤零零的一个人总是觉得冷清,再好吃的东西也变得不好吃。

  寇孝凯也的确不客气,他一向不挑食,有⾖浆、油条不错,三文治、咖啡他也能接受,反正重点是填肚子,吃什么并不重要,而且今天更重要的事是有关秋纯被绑架的事,他要问出绑匪是谁。

  传播媒介至今尚不知道有这么件事,如果被他们联想到一点蛛丝马迹的话,早把这个新闻给炒翻了天,谁都别想得到安宁。

  抓起了份三文治,他咬了一口。“你休息够了吧?可以谈谈那件绑票案了吧?”

  “没有绑票。”她轻描淡写的说。

  放下三文治,他的表情十分正经。“秋纯!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我们有信件,有你打回来的电话,还有想争那个代理权的人员名单,涉嫌的人就在那名单里,你还说没有绑票案?”

  “是没有!”

  [一句没有不能解决这件不算小的事。”

  “如果我不承认被绑架,这个案件就不成立。”

  “韦叔叔会怎么说?”

  “他有你马上把绑匪抓到他的面前吗?”她的声音显得有些疲倦。“这整件事是个误会,没有什么绑票,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大家的立场不同而已。”

  寇孝凯问了个他一直想问的问题。“刑淑依有参与这整件事吗?”

  “你认识她?”韦秋纯不答反问。

  “我见过地两次,希望由她那里了解这件绑票案,不过她守口如瓶,什么都不透露,直觉告诉我她知道,而她的确是知道的,是吗?”他做了结论。“我只能说她的勇气不小,那个代理权真的有那么大的力量?”

  韦秋纯没有说出那个代理权并没有那么大的力量,真正的动力是那件悲剧,它使得刑淑依敢跟着石瑞刚向法律挑战,它使得刑淑依在崩溃复原之后,变得更加的坚強、更加的‮立独‬。

  “孝凯!真的不是绑票!”她只能这么税:“忘了【绑票】这两个強烈的字眼。”

  “那这几天你在哪里?”他接着问。

  “在一个朋友的别墅里。”

  “哪一个朋友?”

  “孝凯!我必须向你报告我的私生活吗?”她佯怒。“即使是‮察警‬也不能‮犯侵‬我的私隐权!]

  “因为你明知道不是这么回事!”

  “孝凯!”她抓起桌上盛了果汁的杯子,生气的摇晃着。“我爸爸并没有报案,只有你和少数几个人知道,我说过是一场误会,这件事可以结束了,我保证我爸爸不会追究!”

  “我可以再去找刑淑依!”

  “她还是一个字都不会说!]韦秋纯放下杯子。“你不要一意孤行好不好?你要当英雄吗?你要立功是不是?你想破绑架案好出风头吗?”

  “秋纯!”他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之所以这么关心这桩案件是因为韦叔叔,是因为你,韦叔叔对我有恩,我和你又是好朋友,我怎么能让歹徒逍遥法外而不闻不问?今天你幸运的没有受到伤害,如果他们伤害你了呢?你为什么要护着他们?”

  “因为我没有受到伤害,我也不想伤害任何人!”她的⾝体一缩。“孝凯!你比他们幸运,你就别再问了,让我平静的过⽇子。”

  “你不怕旧事重演?”

  “不会再有绑架,我保证。]

  “你刚说的我比他们幸运?你是指…”

  “孝凯!”她想把他的嘴起来,要他别再问,如果他再这么追究的话,她真的会。“你去忙别的事好不好?‮港香‬的治安这么差,你去抓别人行不行?”

  “你在为难我!]

  “我是在帮你省事!]

  [一个人犯了错就必须付出代价!”他就是这种硬脾气。“难怪犯罪率会不断的升⾼,秋纯!至少你该告诉我实情,让我自己去决定该怎么做!]

  “我要去睡回笼觉了!”她起⾝,明显的拒绝态度。“即使你能抓得到【嫌疑犯】,我也什么都不会承认,到时出洋相的可是你,到时你别怪我和你唱反调,和你过不去!”他侧着头,盯着她,不怕她的威胁。“孝凯!再追究下去,说不定你自己都会后悔!]

  “我有后悔的理由吗?]

  “说不定哦!”她静静的转⾝上楼。

  石瑞刚还来不及反应,办公室已经闯进了四个人,其中一人并将办公室的门锁上,他看着来人,以为是谁要捣,没想到为首的却是韦大鹏,在他的⾝后,站了三个彪形大汉。

  石瑞刚可以按桌上的对讲机,他可以找警卫上来,但是他什么举动都没有,甚至没有一点慌张,他表情平静的看着韦大鹏,料想他可能是要替他女儿讨公道来的,他并没有带‮察警‬,跟在他⾝后的,显然都是他自己的人。

  韦大鹏知道石瑞刚不会开口请他坐下,而他也不需要他请,他往距石瑞刚最近的一张椅子坐下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吧?”韦大鹏冷冷的说。

  “应该知道。”他没有一点惧意。

  “我们要好好的算这笔帐。”

  “好啊!”“先来谈谈八年前的那场火!”韦大鹏对在那场火中失去亲人的人,永远都怀有一份愧疚,但是对石瑞刚,他的內疚就没有那么重。“如果你觉得我有罪,你为什么要领那笔补偿金?]

  “是我⺟亲领的。”

  “你一⽑钱都没有用到吗?”

  “有!”他照实也极尽讽刺的说:“在我的⺟亲过世后,我拿了这笔钱开创事业,所以说我有今天,有一半是你给我的!”

  “既然是这样,我们之间应该没有帐,我也不欠你什么,但是你却绑架秋纯想要我退出那个代理权之争,你的手段未免太不正大光明了吧?”女儿不在石瑞刚的手上,他可以扯开喉咙的说。

  “你可以‮警报‬!”

  “秋纯阻止了我。”

  “你不一定要听你女儿的话。”石瑞刚一副无畏的神情。“对我的所作所为,我不想多做解释,反正做都做了,随便你!”

  “好像你很有气魄似的!”韦大鹏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却开始欣赏这个小子。

  “难道你想看我跪地求饶吗?”

  “我没有‮警报‬,但是我也没有打算就这么的算了!”韦大鹏的怒气平息了些。

  “我看到了!]他望向了韦大鹏的⾝后。“你带了三个打手来,想把我活活打死吗?那你可能得再多找一些人来!”

  “你到这会儿口气还这么狂?”

  “韦大鹏!如果你想看的是一只在你脚边苦苦哀求的小狈的话,那我很抱歉你要失望了。”他站了起来,一派的顶天立地。“你看不到那样的场面,你可以把我打死,但是你无法听到我求饶。”

  “如果你肯为绑架秋纯的事道歉的话,说不定我可以考虑看看。”韦大鹏做了一些让步,毕竟秋纯平安无事,而那场火却使石瑞刚失去⽗亲。“我并不是冷⾎无情的人,只要你肯道歉!”

  “我不会道歉!”石瑞刚动也不动的说:“我愿意面对法律,甚至坐牢,但是我绝不道歉!”

  “你这么恨我?”

  “韦大鹏!你可以把责任推得一⼲二净,你可以心安理得的过你的⽇子,但是我永远都忘不了我⽗亲为什么而死,而那是你用钱无法弥补的!”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放秋纯回来?”

  他一声自嘲的冷哼,没有回答。

  “如果我心脏病死了,不是正合你意?”

  他还是紧闭着嘴。

  “你不希望秋纯失去她的⽗亲?”

  “韦秋纯是无辜的!”他终于开口。“我恨你,但是我并不恨她。”

  “所以你还是没有是非不分!”

  石瑞刚从办公桌內走了出来,望着那三个彪形大汉。“你不用和我说那么多,叫他们动手吧!已经发生过的事,现在再怎么说都没有用,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还是会绑架韦秋纯,只是遗憾你的心脏病居然是假的!”

  “你的个太強了!”

  “只因为我没有向你屈服?”

  “你这种个会害了你!”

  石瑞刚一点都不介意这点。“如果我的个不強,在我⽗亲殉职,我⺟亲忧郁过度而死之后,我早就崩溃,我早就一蹶不振。如果我的个不強,即使有你那笔补偿金,我也不可能有今天的这番局面,我很⾼兴我的个是这么強。”

  “不愿随风折的树,会被连拔起。”韦大鹏语重心长的。“你这是优点,也是缺点。”

  “我不需要你来教训我!”

  “如果没有八年前的那场火,如果没有你绑架秋纯的这段过节,我会欣赏你这种人!”

  “我没有同感!”他绝不会去欣赏韦大鹏。

  “看来我们只有一次解决这两件事。”韦大鹏也起⾝,即使有些不愿意,他还是得救训一下这个小子。

  石瑞刚也摆出了架势,脫掉了他的西装。如果韦大鹏以为他是一个肩不能桃、手不能提的软弱男人,那韦大鹏会大吃一惊,在他的年轻期时,他可是个打架的⾼手,他也许会被揍得很惨,但是对方也绝占不到便宜。

  “石瑞刚!我会叫他们尽量不打你这张俊脸!”

  “放马过来吧!”

  接着韦大鹏一个眼⾊,那三个大汉一涌而上。

  石瑞刚不是弱者,但是猛虎难敌猴群,而且他只有两只手、两只脚,对方是他的三倍,加上他们可是训练有素的打手,刚开始他还撑得住,但是没有一会儿他就被打得浑⾝是伤,而且嘴角、鼻孔鲜⾎直流,更不用去提黑眼圈和肿了的眼睛。

  到了后来,其中的两个人架起了他,任由第三个人给他一顿好打,他没有求饶、没有呻昑,事实上他还能用杀人似的目光瞪向韦大鹏。

  韦大鹏很想喊停,但是石瑞刚的目光令他做个安静的旁观者,打手换了人,原先打他的换去架住他,由另一个人再打。

  直到三个人都已打完,直到石瑞刚已经陷⼊半昏,没有意识的状况下,他们才将他往地上一放。

  “石瑞刚!如果你不甘愿的话,你可以再来找我!”韦大鹏撂下话。

  “我…会的!”石瑞刚用超人的意志力回答。

  “那我等你!”韦大鹏赏的说。

  他们四个人不动声⾊的走出石瑞刚的办公室,秘书在他们走后,不经意的朝总裁的办公室一看,不噤放声尖叫,把隔壁办公室的刑淑依给叫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

  秘书全⾝发抖的指了指前方。刑淑依一看,差点也崩溃的跟着大叫,好不容易她才移动她的脚步,赶到了瑞刚的⾝边。他的⽩衬衫上満是⾎迹,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似的,她不知道该怎么碰他,不知道该怎么帮他。

  “瑞刚…”她哭着,全⾝都在打颤。“瑞刚…我要怎么…现在怎么办?”

  “淑依!送…送我到医…院。”他的手举起又落下。“帮我!”

  刑淑依的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她的哭泣声愈来愈大,办公室外站満了人,他们正在低声的议论纷纷,而刑淑依更是手⾜无措,好不容易扶起他的肩膀,却传来石瑞刚痛苦的呻昑声。

  “瑞刚!”她缩回手。“我…”

  “叫救护车!”他用尽了全⾝的力量说出,接着他不省人事的昏了过去,手紧紧的抓着淑依的肩膀。

  “瑞刚!”她大叫一声,接着她转头看着站在门外的那群人。“叫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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