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砰!悦来客栈后院的其中一间厢房的门,突然被一位美丽却一脸愠怒的女子给猛力撞开,当下震醒一名正躺在上呼呼大睡的可爱女子。
迅速翻⾝下的秋波,一见闯⼊之人正是自己许久未有消息的主子时,当下奋兴地喊道:“姐小,你偷到⽟鸳鸯了是不?”
俞影蹙眉抿嘴,还狠狠瞪了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秋波一眼。
“姐小,⽟鸳鸯到底偷到了没?”秋波不死心地追问。
“偷你的大头啦广笨,没看到她两手空空吗?俞影噤不住炮轰起自己的贴⾝女婢。
“呀!”秋波冷不防地尖叫一声。
“要死啦,没事叫那么大声⼲嘛?”她的心情已经郁闷到要杀人的地步,她还有心情在那里鬼叫。
“姐小,你的脖子…你的脖子在流⾎耶广秋波指着俞影颈上的那道⾎痕,吓得赶紧去拿葯。
“那就让它流呀。”话虽如此,俞影还是让秋波上葯。
“姐小,你、你不是说凭你的⾝手,绝对可以轻而易举地偷到⽟。”秋波以为姐小是失风被逮,不过当她瞥见姐小的头上已然冒出火苗后,马上噤若寒蝉。
“我本用不着去偷、去抢,因为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主动把⽟鸳鸯送来给我。”将前的长辫甩到脑后,俞影盯着眼前慢慢浮现出惊喜之⾊的秋波,要笑不笑地哼道。
⽩去雁若再食言,必须付出惨痛的代价!
“姐小,你的意思是说,那位去雁公子会把⽟鸳鸯送给你?”秋波眨巴着大眼,一副极为崇拜主子的模样。
“没错。”俞影昂起下巴,嗓音铿锵而有力。
“姐小,你好厉害喔!”
可惜秋波这句夸赞的话,在经过三天之后…
“姐小!去雁公子真会如你所说的把⽟鸳鸯送来给你吗?”秋波的问话不单没劲,且充満狐疑。
唉,姐小大概是在自我安慰吧!
“死秋波,你敢怀疑我!”脸⾊早巳难看到极点的俞影,猛地拍桌站起。
⽩去雁,你敢不把我的话当成一回事。好,那咱们就走着瞧!
“姐小,都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秋波急急叫道。
“找他。”头也不回地扔下话,俞影立即夺门而出。
俞影在跨出门槛的那一刹那,当场僵立在原地;然而,她的⾝子虽然像铁柱,但那对鲜明灿亮的眸子可是异常的灵动。
“你终于晓得要来了。”俞影的冰语明显地夹杂着杀气。
一贯温和的神情、一派优雅的气韵,再加上一股难以用笔墨去形容的飘逸神采,他,一⾝⽩⾐的⽩去雁,终究是来了。
“你脖子上的伤…”
“死不了人的。”哼,现在才问,不会嫌太晚吗?
“影儿,唉!你还在怪我?”当他一接到阎伍转告的话时,他多么想马上赶来看她,但是他不能,因为江堡主⾝上的余毒未清,而且接下来的几天更是能否一举歼灭明圣宮的关键期,故他无法放心离开。
“怪你!我哪敢?”俞影失声嘲讽。
“影儿,我们进去再谈好吗?”偏望着纷纷探出头来的临近房客,⽩去雁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你走,走呀!我才不屑你来看,走!”或许她已经等得心浮气躁,或许是在毫无准备之下乍见他,更或许是其他的复杂因素,反正俞影就在这种情绪失控的情况下,直想把⽩去雁赶走。
“影儿…”⽩去雁唤她的嗓音异常地轻柔。
“姐小,你⼲嘛把⽩公子赶走,那⽟鸳鸯不就…”秋波及时把失去理智的俞影给強拉进屋,并悄声地在她耳畔喃道。
俞影一震,意识倏地一醒。
她在⼲嘛?要赶他走也要等拿到⽟鸳鸯之后再做呀!
“秋波,你先出去。”俞影直直瞪向踱进屋的⽩去雁,还不忘屏退在旁偷瞄他俊容的婢女。
“姐小,我看我还是留下来帮你。”再次观了一眼俊美的⽩⾐公子后,秋波不自觉地扯扯俞影的⾐袖。
“你留在这儿只会越帮越忙,下去。”俞影恼恨地瞅着径自倒茶啜饮的⽩去雁,不敢置信他竟一副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优闲模样。
可恨!
“下去就下去!”秋波咕哝完,嘟着嘴推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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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来。”⽩皙的掌心摊放在⽩去雁眼下。
“影儿,先坐下来。”⽩去雁抬起深邃的柔眸,定定凝视俞影漠然的小脸。
“废话少说,把⽟鸳鸯出来就是。”自从她被江家堡的人误认成明圣宮的奷细后,她就对成名一事彻底死心。现下,她除了想尽快拿到⽟鸳鸯赶回俞家之外,别无他想。
“影儿,坐下来好吗?”敛起柔眸,⽩去雁和缓的语气隐含着一股坚定之意。
只想揍人的俞影,本把他的话当成放庇一样,但就是有种奇特的力量今她不由自主地坐了下来。
“先让我看看你受伤的颈子。”
她一落座,⽩去雁便马上伸手抬⾼她的下巴,让来不及反应的俞影,当下拧紧眉心。
“不要你管。”
俞影挥开他的手,谁知他已早一步放开她。
“这种葯膏可以很快去除那道刀痕,你请秋波姑娘每晚帮你涂抹。”⽩去雁从间取出一瓶葯膏递给満脸净是不悦的俞影。
“哼,别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不要广不知是谁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副总领划一刀,俞影赌气地偏过头不接。
“影儿,我知道你能体会出我在当时的不得已。”虽然她差点坏事,但她在议事厅的表现,却让他倍感窝心。
没错!就是因为她懂、她明了他眼底之意,所以她才没因一时气愤而把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我没那种本事。”她偏过去的颊畔顿时染上一层微微的晕红。
⽩去雁含笑,别有深意地将话题转了回来“既然你不要秋波帮你抹,那换我成吗?”
“你…你不要脸、下流广俞影骤觉心口一阵跳。
⽩去雁看她还是不拿,便伸手握住她搁在桌上的小手,除了将葯瓶塞进她手中外,还顺势包裹住她整个小手。
“你…”俞影直想把那瓶葯膏丢向他那张可恶的笑脸上,但最后,她还是強忍下来。
不行,万一他翻脸不认帐,她岂不是拿不到⽟鸳鸯?俞影把忍住的理由全归究到这个原因上。
“你到底给不给?”她的耐心已所剩无多。
“影儿,再给我一些时间好吗?”⽩去雁握紧她的手,原本带笑的温柔神情已不复见。
丙不其然,俞影先是沉下脸,然后再用一种罕见的凝重口吻一字一字地对他说:“⽩去雁,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如果他敢重复之前的那段话,她就…捏在手里的葯瓶,随时有碎裂的可能。
⽩去雁暗暗喟叹“江堡主要击溃明圣宮,就只差一步了。”明圣宮原本只针对江堡主一人,但在得知武当及青城二派掌门即将到访后,便想一举铲除另二派掌门;但要有此行动,明圣宮必须增派人手,甚至是倾巢而出,到那时,他们就能将意图呑灭整个正道武林的明圣宮给一网打尽。
不过,俞影现在绝对听不进这些话。
“再不给我⽟鸳鸯,我就杀了你。”该死的混帐东西!怒到最极点的她,摆明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若要⽟鸳鸯救人,没有我是不行的。”⽩去雁委婉地向她解释。
“我不要听废话,我只要⽟鸳鸯、⽟鸳鸯。”一手不能动,但她还有另一只,一道凌厉的掌风随着话声甫毕,猝然袭向⽩去雁。
他无奈之余,从容偏过头,让俞影这一掌落空。
俞影当然不死心,招招向⽩去雁近。
“小影儿,你再听我一言。”
“不听、不听…”
⽩去雁眼睛一眨,瞬间扣住向他脖子袭来的掌刃,然后再对一脸愤恨难消的俞影叹道:“好,我给你⽟鸳鸯就是。”
“现在?”登时,她睁大惊疑不定的眸子。
“对,现在。”她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让他深刻领悟到她非拿到⽟鸳鸯不可的决心,而他,还能不给吗?
⽩去雁松开她双手的同时,角诡异地漾出一抹极淡极轻,却让人分辨不出其意的笑容。
“你、你拿就拿,⼲嘛脫⾐服?”看⽩去雁忽然开解⾐襟,俞影不由得跳离他老远“我可警告你,不要再给我耍什么花样喔广
“你不是要⽟鸳鸯吗?”她跳离的可爱动作,让⽩去雁不噤一笑。
难道她还不明⽩吗?只要他想、他要,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会将她重新捉回到自己的掌心上。
就在⽩去雁稍稍开解外⾐襟扣,并从最內层,也就是与⽪肤最相贴的前掏出一样东西后,俞影竟不试曝制地慢慢走向他。
“这、这就是⽟鸳鸯?”好美、好漂亮。
俞影目不转睛地瞪向那块躺在他掌心,上头刻有一对雌雄鸳鸯、⾊泽青绿且隐含透明的半环形⽟佩。
“没错,它正是你一直想偷到手的⽟鸳鸯。”对于她反倒不敢一把抢过的犹豫憨态,⽩去雁不由得漾起一抹宠爱的笑。
“现在,我就把它给你。”俊雅的神情蓦然一敛,他拉过她迟迟未敢伸出的小手,再将⽟鸳鸯放在她的掌心上,语气谨慎地对她说道。
一碰触到⽟鸳鸯,俞影就感觉有股暖流直冲她的心口;她一呆,不自觉地收拢五指,怔忡地凝视这块能救命的绝世珍物。
她,真的“偷”到手了。
“我会好好保存它,等我娘亲的病一好,我一定再把它还给你。”不自觉地握紧手中的⽟玦,俞影的心中竟有一股难解的莫名动。
“不,你不必还给我,⽟鸳鸯已经是你的了。”⽟鸳鸯一旦送出,就代表某种承诺已经开始。
影儿,我的呀!
“我的了?”难掩惊愕的俞影,本不敢置信⽩去雁竟将这块稀世绝⽟送给她“是我听错,还是你讲错?”她瞪直了眼,瞬也不瞬地瞅着一双炽烈如火,却也温柔如⽔的子夜乌瞳。
“你没听错,我也没讲错,除非你将它‘送人’,否则⽟鸳鸯…”
“我才不会将它送人呢!”俞影紧张地截断他的话。
凝视她将⽟鸳鸯紧紧贴抵心口,⽩去雁的眸光乍然一炽,但他除了淡然一笑外,并没有多说什么。反正,她有天迟早会懂的。
之后,二人便都静默下来。
其实,应该说是终于“偷得”⽟鸳鸯的俞影,陡然不知该对⽩去雁说些什么才好。
谢谢他…不!她⼲嘛谢他?他们可是有条件互换的。
可是,他居然大方到将⽟鸳鸯送给了她,害她拿得有点心虚。
笨,你心虚什么?你可别忘了三天前你在江家堡平⽩无故地遭受到众人的诬赖与指责。对,这块⽟鸳鸯就等于是扯平她所受到的屈辱。
“我天亮就走。”
“你可以多留几天。”
二人有默契的同时开口,但內容却是南辕北辙。
⽩去雁轻轻叹笑,俞影小嘴一撇。
“我娘亲病了很久,我想赶紧回家看她。”听那位老婆婆说,只要用嘴含着⽟鸳鸯,再什么严重的病情也会很快痊愈。
“你娘亲是得了什么病?”⽩去雁如此一问。
“你又不是大夫,告诉你也没用。”
“影儿,我是怕你失望。”他轻摇着头,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无奈模样“你真的执意要走?”他再度问道。
“当…”到嘴的然字又冷不防呑了回去,俞影突然瞄了他一眼,又状似别扭地垂眼低凝前的⽟鸳鸯,这样的动作反复了三四回后,她终于昅⾜一口气,娇羞地嘟哝:“我可以再等你两天。”说完,她的脸颊意外地泛出两朵娇美的红霞。
出其不意的,⽩去雁猛地将她拉⼊怀里,低首枕在她肩上,鼻间嗅着她发际所传来的淡淡清香。
怎么办?他不想让她离开了。
不如就将她直接打晕,等江家堡的事一了结,再让她醒来。不过到时,她恐怕会气得将他生呑活剥呢,呵!
猝不及防下,被他结结实实圈抱住的俞影下意识地挣扎,但随之而起的莫名悸动,以及他⾝上所散发出的独特气息,都让她全⾝一软,顺从地瘫⼊他温暖的怀里。
然而,这种异常柔和的气氛很快就被一句话给打破。
“我目前还走不开⾝,你能不能再多等我几天?”
倏地,俞影的双手劲使一推,而原本融合成一体的两人也顺势乍分。
“我后天就走。”俞影咬着下,恼怒地撂下最后期限。
懊死,她刚才是着了什么魔?
包何况,她要几时回家本不⼲他的事。讲⽩话一点,就是她一点都不希罕他同她一块回家。
“影儿…”
“我讨厌听你那些解释,你走。”哼,反正江氏兄妹永远比她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偷儿重要得多。
俞影开始钻牛角尖。纵使她也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但她还是忍不住想到那里去。
唉!⽩去雁知道她心意已决,就算说再多也无益。
最后,他只得走了。
不过在临走前,他仍留下一句简单却颇具深意的低语:“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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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哼,他凭什么叫她等他?
所以,在昨儿个等不到⽩去雁,而今儿个也不奢望他会突然出现的情况下,俞影与秋波便在两天后的一大清早就上路了。
“姐小,你会不会骑太慢了?”
两匹骏马,一前一后地跑在官道上,但骑在后头的秋波,却因为俞影的驰骋速度越来越慢而差点超越她。
俞影闷不吭声地斜瞥与她并骑的秋波后,猛地夹紧马腹,大喝一声,马儿便开始放蹄往前急奔。
讨厌,她到底在不舍些什么?
“小…姐小,你等等我呀厂被姐小搞得一头雾⽔的秋波,连忙策马跟进。
午时,⾼照。
已是満⾝大汗的秋波,眼尖地发现不远处的官道旁有间供人半途休憩的小茶棚,连忙对前头的俞影大声喊道:“姐小,我们喝口茶再走好吗?”
俞影虽没有应声,但秋波知道姐小的坐骑已慢慢减缓速度,而且就正好停在茶棚前方。
“二位姑娘,这边请。”
俞影与秋波一下马,一名小二哥即动作利落地擦拭着沾有一些尘沙的桌面,当二人一坐下,小二哥马上送来一壶茶。
由于路过的客人通常只喝了碗茶就走,所以茶棚內只随意摆了四五张桌子,不过因正值晌午,在随后四名带剑的江湖客走⼊后便坐満了。
就在这四名江湖客你一言我一句地大声谈论时,俞影的神情也随之一变。
“江堡主不愧是我们的武林盟主,一出手就把明圣宮那些妖人给杀个片甲不留。”
“是呀,听说江堡主早就清楚潜伏在堡內的明圣宮奷细是谁,所以便趁武当及青城二派掌门连袂上江家堡时,故意将计就计,让他们误认他跟二派掌门同时中毒。就在明圣宮以为奷计得逞,正要大举进犯江家堡…”
“怎么样?”
“结果呢?”
别桌的江湖人,早已竖起耳朵,仔细聆听他们的对话,尤其在听到最重要的关键时,都纷纷追问起来。
这名江湖客得意地斜睇众人一眼后,才继续接道:“就在明圣宮宮主奚厉现⾝时,堡主及二派掌门全都安然无恙的起⾝。这让明圣宮众妖大为吃惊,想当然耳,正道便趁他们因奷计失败而军心涣散之际,一举将明圣宮击溃”
“好哇广
“真是大快人心厂
众人不由得为正道的得胜而呼。“不过…”
江湖客这么一顿,令众人霎时停止呼声,心也悬得老⾼。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正捏紧手中那只耝劣茶杯的俞影。
“还是让受到重创的奚厉给逃走,而且…”
“而且什么?”
“这次正道虽然赢了,但这一战还是死伤惨烈,我听说江堡主及二派掌门或多或少都有点受伤…”
“小…姐小,等等我!”
茶喝到一半的秋波,瞥见姐小二话不说地起⾝冲向马儿,连忙将喝茶钱往桌上一扔,心急地追赶过去。
“姐小,你怎么走回头路?等等我呀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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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俞影及秋波赶回镇上时,已近傍晚时分。
说她冲动,她不否认;说她担心,她才不愿承认。她只想去确定⽩去雁是否缺了只胳膊,或少了一只腿,甚至是,连命也卖给了江堡主。
仰头望向隔着一层厚墙的江家堡,俞影既踌躇又矛盾。
说实在话,从她听到那名江湖客谈及这一战死伤惨烈后,她就一直害怕到现在。她怕,怕⽩去雁真的如她所想的…她捏紧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不,她不要⽩去雁死掉!
“姐小,你是不是喜上⽩公子了呀?”秋波瞅着脸⾊微⽩的俞影,小心翼翼地问。
俞影一震,猛地瞪向缩头噘嘴的秋波。
“你回客栈等我。”丢下话,俞影便纵⾝跃上⾼墙。
姐小,你是不是喜上⽩公子了…
胡说、胡说!她怎么会喜上那种该死的小人?而且她还很⾼兴可以借明圣宮之手,好好教训⽩去雁一番。
俞影愈这么想,她的俏脸就愈显苍⽩,直至一声尖脆的娇音乍响…
“是你,假青青尸
才经历过一场战的江家堡,似乎都在忙于善后。而对堡內地形极为悉的俞影,便在林荫的掩护下,很快地就要抵达⽩去雁所居住的雅楼,谁知就在这当下,她竟然被发现,而且发现之人,还是江家堡的大姐小江云恋。
“你这妖女,竟敢夜闯江家堡。”江云恋不由分说,上前便是一阵猛打。
“哼,你才是妖女呢!”俞影也不甘示弱的回击。
但手才没三招,一具魁梧⾝形及时闪⼊二女中间,一出手便隔开她们。
“阎伍,快帮我杀了这名妖女。”江云恋指着俞影大骂。
“大姐小,俞姑娘不是明圣宮余孽,而是我家公子的朋友。”阎伍没再理会瞬间错愕的江云恋“俞姑娘是要来找公子的?”面⾊异?淇岬乃洳环赖亩宰派袂樨П涞挠嵊暗馈?br>
“他、他…”阎伍的表情为什么如此难看,难不成⽩去雁他真的伤得很重。
俞影的手心不噤微微沁出冷汗。
阎伍锐利的眼神直盯俞影一会儿后,便转⾝往雅楼走去。
跟随在阎伍⾝后的俞影,每走一步,心情便益加沉重,她強迫自己不管等会儿见到的是什么样子的⽩去雁,都绝对要镇定。
对,⽟鸳鸯!只要有⽟鸳鸯,他一定就会没事。
然而,当她第一眼看到⽩去雁时,她仍忍不住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