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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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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家马车浩浩来到城东于府前,仇悠云命人准备的贺礼堆积如山,不知情

  的人还真以为仇大少爷来提亲。

  仇悠云是公众人物,百姓们都很关心他的动向,不久,于府前已经围満看热闹

  的人嘲。

  听闻仇家来拜访,王一正马上派人守在大门,杜绝仇悠云进⼊。

  这男人⾝体病弱,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正是‮姐小‬讨厌的类型。

  但思及那一⽇‮姐小‬与他共乘马车,王一正就忍不下心中的妒火,当下更不可能

  冒险又给予两人亲近的机会。

  “大少爷,这…”徐生与段天佑跟随在仇悠云⾝侧,对于于府始终没有人来接待,这下对于府的观感又更差了。

  “不论多久,都要等。”仇悠云象征的咳了几声,一脸疲惫仍坚持不回,对于这等阵仗他一点也不气恼,反而很有耐心的在门外等候。

  相信不出半个时辰,人声鼎沸的声势必定惊动美人儿,以她的脾气不可能置之不理,是生气或是心疼自己在外守候都好,只要她出现在面前,他就能紧紧揪住她的心。

  “送礼道歉之事,就让属下…”

  “不!请人代劳,诚心何在?”仇悠云‮头摇‬打断话语。吃闭门羹是他预料中的事,这只不过更证明王一正的行为已超越权责,区区一个总管竟做威做福。

  “是,属下知错。”段天佑只好退至一旁。

  “咳!咳!”围观的人愈来愈多,仇悠云更加把劲演戏。

  倏地,咆哮声急速传来。嘿嘿…果然不出他所料,美人儿来了,还比预计的时间要提早些。

  大门敞开,一抹红⾝影出现在众人面前,她的美丽依然让人屏息,轻而易举

  就平息了喧哗杂声。

  昨⽇被整得彻夜末眠,一早又听闻一群苍蝇守在大门外嗡嗡叫,于美人心情想

  来就非常火大“敢情是本姑折煞人命,特地抬棺来‮议抗‬吗?”

  她凶悍泼辣的语气,引来众人纷纷‮头摇‬指责。毕竟哪里有姑娘像她这么口不择

  言的,这也难怪她还嫁不出去。

  “在下很冒昧打搅了于姑娘。”仇悠云演技⾼竿,加上‮夜一‬无眠疲惫的模样,

  让人本无法联想他就是昨夜那冷冽的男人。

  “你…”温文病弱的嗓音轻易的阻止了她的怒骂。

  怎么没人提起仇悠云亲自来访的事?她本来还想多骂几句的,这下话全梗在喉

  问了。

  去!又想什么啊!他可是仇家人耶,而且未来孩子的爹她都敢怒骂了,又何

  必对他客气。

  “不知于姑娘可否让在下登门道歉。”

  “登门道歉?现在就已经在于府大门,可以拍拍庇股…”面对那斯文有礼的容颜,于美人这话说到最后愈来愈柔弱。

  一脸疲惫不堪,他在这守候很久了吗?

  阵阵的咳嗽声像在不断的敲击着她的心房,拧得她好疼好疼,面对他时,她总是狠不下心来。

  于美人不知不觉又傻傻的改口说道:“好,请进。”

  当她惊觉自己说了什么时,真的很想咬掉⾆头,真的真的!

  “多谢于姑娘肯赏脸。”这苦⾁计还真管用!仇悠云不噤在心底暗笑,尤其见到王一正一脸错愕的样子,更是痛快。

  这男子果真对美人儿不只有主仆的忠诚,更还有着浓厚的情意,只是耝心的美人儿没有发觉罢了。

  “‮姐小‬,这不好吧。”没想到主子会请他做客,王一正的脸⾊顿时铁青。

  终究自己只是个小小总管,无能力改变什么,只能恨恨的看着仇家人马大摇大

  摆进⼊府內,真该死!他太低估仇悠云的魅力了,但这葯罐子有什么好的!

  青石步道通往大厅,两旁植満繁花异草,翩翩蝶儿飞舞,一旁清澈湖面荷叶飘浮,有幽美环境点缀,整个于府该是生意盎然,但弥漫的气氛却略带哀愁,是人口单薄引起的错觉吗?

  美人儿的背影是那么娇小,抬头有着男子般的架式,这些年独自扛起于家酒业重担,想必一定受了不少委屈,难怪她总是以凶悍外表保护自己…

  心中的不舍,让仇悠云险些庒抑不住的想将她拥在怀里呵护。

  “小九还不快去帮忙晴儿准备茶⽔。”见小九一脸敌意的瞪着仇悠云,于美人没有多想便开口遣走她。

  想阻隔仇悠云亲近主子却被遣走,小九噘起嘴的退下“是。”

  “仇公子请坐。”相隔一张方桌,他⾝上的葯味却是那么的刺鼻,那不是难闻的刺鼻,而是刺痛心房闻来的刺鼻。

  据了解,他的未婚与奷夫谋财害命,下毒掳人谋财之时,恐于他会报仇还重挫他的心脉,使他一生不能练武,最狠毒的是得到财产后,竟然还想斩草除,将他置于死地。

  虽然一切已成云烟过往,但她仍旧心疼他…疼个鬼啊!她又在想什么?

  怎么每次见到他病撅撅的模样,老是不由自主的心疼半天,这男人还真会左右她的想法,该将他赶出去,真的!

  “在下今⽇登门拜访,是特来向于姑娘道歉。”

  柔柔嗓音轻易的打消她想踹人的念头。

  于美人不能自制的微笑回应“仇公子太见外了,前⽇只是轻轻一跌沾染灰尘,不碍事。”

  望着堆积如山的礼品,她又道:“这些礼品还请仇公子带回吧,小女子实在承受不起。”

  “不!这些是在下补偿于姑娘的一点心意,请你收下。”仇悠云很诚意的请她收下道歉的礼物。

  啧!还真客气,似乎涸铺意与他保持距离。这样有礼的人儿,还真让人不习惯呢。

  “可是…”

  “全是一些胭脂⽔粉、绸缎布料,若让在下带回府去,这不好吧。”他取来锦盒来到她面前。

  淡紫⾊绸布⾼贵雅致,更显现出雪⽩肌肤细嫰,若是请巧手绣娘制⾐裳,一定能将曼妙曲线…

  等等!他现在是将她打扮成天仙让其他人欣赏吗?怎么会给他忘了有恶狼在她⾝侧?仇悠云突然觉得将困脂⽔粉、绸缎布料,原封带回茶庄是个不错的建议。

  “是很美的丝绸。”柔柔黑眸带着宠溺的眼神,引导于美人伸手去‮摩抚‬。心底有股感动在翻涌着,这就是让人呵护的感觉吗?

  其实方才见到仇悠云,真的想将昨夜的窝囊气迁怒发怈在他⾝上,然而他的温文有礼化解了她这样的想法,而且还让她期望孩子的爹脾气能有他一半好。

  “很⾼兴于姑娘会喜,咳!咳!”这话讲得有些不甘愿,他连忙以咳嗽声掩饰不悦。

  “下舒服吗?”见他脸⾊有些不对,于美人情不自噤的伸手轻轻顺了顺他的口。不可否认,她对仇悠云总是有着太多的不忍心。

  “仇公子,请喝茶。”小九很不礼貌的挤进两人之间。

  妒火狂烧,王一正悄悄拿起花盆里的石子,弹指击向小九的手腕,致使烫手的茶⽔因此往仇悠云的⾝上倾倒。

  段天佑眼明手快的阻止,随后拔刀指向罪魁祸首“大胆!”

  王一正当然也不甘示弱,马上出剑挡下攻势“哼!⻩鼠狼给拜年吗?居然拔刀想伤人!”

  “住手!这是做什么?”于美人愤怒斥责。

  “天佑不得无礼。”一明一暗,先拔刀相向的仇家显得站不住脚,仇悠云只好道歉“段护卫⾎气方刚,请于姑娘别见怪。”

  “我能谅解他护主心切,你有没有烫着?”掏出巾帕擦拭他微的⾐裳,于美人关心的问道。

  “我没事。”仇悠云伸手覆盖在她手上,一脸深情的望着她。

  肌肤相触让脸蛋嫣红,于美人急忙的菗回手“幸好这茶⽔只是⽩开⽔,不然弄脏你的⾐衫可下好。”

  弄巧成拙,王一正再也庒抑不住怒气“仇家走狗如此无礼,‮姐小‬你何必向他们道歉。”

  他的眼里写満浓浓的恨意,提醒着她不该对仇敌那么亲切。

  于美人的脸⾊也变得冷漠“仇公子已经道歉,这礼我也收了,请回吧。”

  “打搅你真是抱歉,在下择⽇再访。”气氛僵硬不宜久留,仇悠云很识相的离开。

  深刻的恨意是如此明显,看来于家对当年事件仍耿耿于怀,美人儿不该会是用偷工减料谋利之人,而仇家更不可能会陷害于家,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米米米

  “金元宝十大箱、福金五千万银两、改厄钱三千万,献上鲜花素果,祈求上天做王降福,切斩烂桃花、杜绝犯小人。”

  仇家茶庄一反平常幽静,奴仆元老林胜请来道士祈福做法。

  庭院贴満符纸,供桌案上摆満纸钱与素果,一旁还竖立起纸人,⾝着⻩袍的道士一听闻大少爷回府,马上开坛做法,去厄运斩烂桃花、断小人。

  仇悠云一踏⼊茶庄庭院,见到这等阵仗不噤愣住“烂桃花?犯小人?”

  小人是王一正这他可以认同,但美人儿会是烂桃花?这未免太贬低她了!还有是谁的画功这么差?真丑的纸人。

  林胜见到大少爷连忙的靠了过来“大少爷,这位天和师是全杭州城道行最⾼深的法师,他能替您祈福去厄运,等一会儿您就配合他做法。”

  “林伯,⽇子平平安安的,您怎么无故请道士做法?”年老的林胜有些重听,仇悠云得提⾼嗓音,他才听得见。

  林胜可是奴仆元老,在仇家茶庄已经服侍三代主人,仇悠云对他很敬重,因此总是喊他林伯。

  “哎呀!大少爷您有所不知啊,那于家大‮姐小‬可是拥有孤煞命,克⽗⺟、克叔婶,一家子全死光光,就连与她亲近过的男子都难逃一劫,不死即伤!”光想大少爷现在的境况,林胜就不噤得心惊胆战。

  “林伯,这话可不能说。”仇悠云浓眉拧起,不能接受这无稽之谈。

  “这可是千真万确的。”打小报告的钱媒婆也靠了过来。

  哎唷!那于美人的魅力可真不小,仇大少爷才回杭州不到三⽇,就能掳获他的心,若是平时她绝对乐见姻缘成,但那于美人煞气重又对仇家不怀好意,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仇大少爷遇害。

  于是当听见仇大少爷登门拜访于美人时,她便马上将于美人的克夫之命告诉林胜,请人将烂桃花斩去,确保大少爷命‮全安‬,同时也将这消息散播,以免其他男人受害。

  “千真万确?唉,生死皆有命。”仇悠云语气有些重。

  “哎呀呀!孤煞命可是于美人自个儿说的啊…”“什么?她想嫁给子风克死他?”听完钱媒婆的叙述,仇悠云不噤笑了。美人儿的行事想法总是让他吃惊。

  “这可不是玩笑话啊!她真的煞气极重,就像前几⽇,有人看见牡丹茶馆的仇晋与她纠不清,隔⽇仇晋便被狼群给咬死了!”见大少爷仍笑呵呵,钱媒婆补充说道。

  “仇晋死了?”

  “是啊!尸骨几乎被啃蚀光,若下是剩半张残缺的脸,还真认不出他是谁,可惨啦。”爱看热闹的钱媒婆也跑去围观,那惨状让她这几⽇咽不下⾁,真衰。

  “人又不是于姑娘杀的,怎么能怪到她⾝上!”没凭没据的就将过错往她⾝上推,仇悠云不噤斥责世人无知。

  虽只是言语上的诋毁,但他仍是无法容忍,此时此刻,他已非常明⽩她在自己心中的分量,远比预估来得⾼。

  钱媒婆扬起尖锐的嗓音惊恐道:“这就是杀人于无形的⾼招啊!克死人不必偿命,难怪她肯出两万两,要我替她与二少爷说媒:心肠真是狠毒哪!”

  “你…”很想痛斥毁谤她的人,但钱媒婆关心他的热心阻止了他的冲动,他微笑改口说:“多谢关心。”

  美人儿狠毒?她只不过是情直慡,心想什么就说什么的女子。

  不过,如果他反驳,那么众人肯定会说自己被狐狸精惑。他除了以行动破除信,多说无用,而且他终于能理解,为什么美人儿不想认识冷酷的他,原来是怕克死自己,真是一个可爱的小傻瓜。

  此时天和师也走了过来“请大少爷快趁吉时将烂桃花砍去吧。”

  “好,就将‘烂’桃花砍去。”仇悠云点头愿意配合。

  烂桃花留下的影,纠了他十年,老早该彻底的砍去,今后在他的心里没有背叛的伤痛,只有对美人儿的情。

  明⽩原因,仇悠云再也没有爱美人儿的顾忌。

  米米米

  “将整个于家产业全部迁栘到外地,重新开辟市场,这件事情请暂缓。”思虑整夜,于美人决定过些⽇子再离开杭州。

  “为什么?您不是已经认同答应?”王一正一脸错愕。

  他不噤联想是仇悠云的关系,两人短暂的相处,就改变他用尽三年时间说服她迁厂的计画。

  “只是暂缓而已。”未来孩子的爹出现,有机会“补种”她当然得等到确定怀胎才能离开。

  “暂缓多久?”计画拖延,他生怕节外生枝。

  “⽇期还不确定。”什么时候会怀胎,她哪里知道啊?于美人转⾝望向窗外,不让人发现她脸⾊泛红。

  “这怎么成?在杭州酒业市场已没有发展的余地,多留一天就多亏损。”愈来

  愈看下透她的想法,王一正显得慌

  “话是如此没有错,但是你看好的扬州市场酒量销售量也不大,而且那里不是

  还有正记酒业吗?”于美人柳眉蹙起,语气渗⼊忧心。

  想来顾虑重重,或许不只是暂缓,而是停止计画。

  仇家茶叶名満天下,不论到哪里都盛行喝茶,迁厂之后又能挽回什么?重新设

  厂成本反而增加,届时风险不是更大吗?

  “您有听闻过正记酒业?”王一正语气很平稳,但紧握的双拳怈漏出慌张。

  “那一⽇与你们走散,回程经过小乡镇略有听闻。”她回头凝视王一正,仔细

  臂察他的反应。

  杭州城郊外的小乡镇饮用的酒竟是从扬州城运来,这不只是显示于家酒业落没的程度,更是讽刺她太过愚昧,竟然还不明⽩自己的境况有多么糟。

  “正记酒业的市场已经扩大到这里来了?”王一正佯装惊讶苦恼“该死的!我居然不知道事态严重。”

  “别自责了,现在该是另谋办法应对。”于美人微笑的安抚。

  她是怎么了?居然会怀疑王总管不让她知晓市场运作的情形,他可是与自己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更是这些年来保护她不受伤害的人啊!

  若是他刻意隐瞒自己,也该只是为了不让她担心罢了。

  “那如果剔除扬州,另寻新市场,不知‮姐小‬的看法如何?”事情不能一延再延了,王一正又再次说服。

  “这…”垂下长长睫⽑,于美人认真考虑中。

  “我明⽩迁厂会增加成本,但是如果真能创造出市场,那么远景会比现在的境况来得好,倒下如请‮姐小‬与我同行到外地勘察。”

  窥伺她的男人实在太多,他不能再等下去,非得将她骗离杭州不可,届时用強

  硬的手段将她得到手,在回杭州之前让她彻底认命,从此以他为天,那娘亲再也没

  有阻止的余地…

  “这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她微微的点头赞同。

  这些年来,娘总是将她保护在羽翼之下,很多事情都由王总管代劳,但她不

  能再这样下去,只在幕后决策却忽略亲自了解的重要

  “那么‮姐小‬预定何时启程?”得到允诺,王一正顿时喜上眉梢。

  “这趟路程遥远,我得将事情处理妥善才能放心离家,这段时间你可以先选

  择地点,分析利弊,这样可以节省许多时间。”

  “是,这两⽇我会列出明细向‮姐小‬报告。”王一正已经恨不得可以马上将她带

  走。

  “嗯,⿇烦你,可别累坏了。”不明⽩他那可怕的想法,于美人还关心微笑。

  “谢谢‮姐小‬关心。”芙蓉脸蛋漾起的笑容是那么美,瞧得他心跳失速。

  生怕自己显现出爱意,王一正始终严肃应对。

  老天对他真是厚爱,等待多年的煎熬终于快过去了,当得到她的人之后,也是正记酒业席卷杭州的时候,从此将再也没有于家酒业,只会全是他的天下。

  没错!表面上为于家卖命,实际上挪用公款建立自己的事业,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卑微的下人,而是富商。

  若不是碍于娘亲,他老早拥有一切,不过没关系,美梦就要达成。

  “正儿。”王林宝莲见他从帐房走出来,唤住他。

  “娘。”听闻娘亲的声音,一股寒意淹没琊念,王一正贪婪的脸⾊褪去。

  “唉…惨了。”关于‮姐小‬的闻言満天飞,她不噤哀声叹息。

  “怎么了?您不舒服吗?要不要孩儿去请大夫?”见娘亲脸⾊苍⽩,他连忙扶

  她到凉亭里坐下。

  “唉…比病了还惨哪,全杭州城的人都知道‮姐小‬孤煞命,都怪我不好,老是劝‮姐小‬成亲,这下惨啦。”泪⽔再也忍不住,王林宝莲不停的哭诉。

  “娘,姻缘逃讪,一定有不介意‮姐小‬命格的男人,你就宽心吧。”拭去娘亲的泪⽔,王一正不停的安抚。

  “希望如此,要不然‮姐小‬都二十二岁,可不能再等了。”想起老爷临终托付,她就不噤哭得更凶。

  “会有的,相信我。”他保证的说道。

  见到他眼底的情意,王林宝莲拭去泪⽔,谨慎的提醒着“你可别再痴心妄想啊,切记自己是奴仆的⾝分。”

  又是这句话,从小到大娘不断贬低自己要认命,他很想大声嘶吼反驳,然而面对娘亲慈祥的面容,他也只好咽下不満。

  “娘,孩儿知道。”

  “对了,小九在找你,这丫头下错的,如果你喜…”

  “娘!孩儿不会喜她的,您别我了。”王一正苦苦哀求。

  小九算哪葱,她再怎么好,也比不上‮姐小‬的万分之一。

  “唉…傻孩子,看不开就会注定一辈子为情所苦啊。”王林宝莲像是哄孩子似的,轻轻摸着他的头劝告。

  “娘放心,我不会这么傻的。”是的!他就快能得到‮姐小‬了,再也下会为情所苦。

  “娘也不再为难你喜小九,不过她似乎真的有事找你,过去看看吧。”以为他终于想通了,王林宝莲顿时放下心头重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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