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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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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姑娘,四姑娘!”

  侍女雁儿急嚷嚷着闯进了聂四贞的房里。“四姑娘,不好了,不好了,老爷他…老爷他出事了。”

  雁儿的口吻急,透着事情的严重;正在绣阁研习佛经的聂四贞条然回眸,急急地站起⾝,上侍女。“你说我爹他怎么了?”

  小丫头顾不得自己气吁吁,急巴巴地将刚刚伦听到的消息转告给自家‮姐小‬。

  “刚刚有名骑兵来报,说大辽前天夜里突击雁门关,老爷被契丹鞑子给掳走了。”

  爹爹被契丹鞑子给掳走了!

  怎么会?怎么会呢?

  一年前,他们不是才与大辽签订和平协议,宋国割地、捐银、输绢,议定宋辽两国互为兄弟关系,藉以维持良好的和平关系,这会儿大辽怎会突然派兵突击雁门关,据走了爹爹?

  聂四贞握上侍女雁儿的手。“知不知道大辽领兵的将领是谁?”

  “听姑爷说是…是…”奇了、怪了,她刚刚明明记得的,这会儿怎么给忘了。

  雁儿搔搔头,极力地想。“是…是姓兀,叫什么…什么纳的。”

  雁儿的回答轰⽩了聂四贞的脸。

  “兀烈纳!”她的口吻里充満了不愿相信的战栗?吹娜丝梢允侨魏稳耍ǘ啦荒苁撬?br>

  “对,就是叫做兀烈纳!听姑爷说那个叫兀烈纳的人很厉害,说当年咱们大宋就是败在那个人的手里;刚刚雁儿还听到姑爷传人去请吕文焕将军过府来议事。”

  而瞧姑爷这么大费周章地请来当年镇守雁门关的吕将军,便可见那个兀烈纳真的是个棘手人物。

  “四姑娘,那个兀烈纳是不是真的很可怕?老爷会不会有危险!”雁儿并没有发现‮姐小‬脸上的苍⽩,心急得只想从小主子⾝上得到一些依靠,毕竟‮姐小‬当年也曾领过兵,打过仗;或许,‮姐小‬也曾跟那个叫什么兀,什么纳的过手,知道那人到底有几斤几两重,老爷在他手里会不会有危险…然而聂四贞却对雁儿的疑惑置若罔闻,她的心思早被“兀烈纳”这三个字给勾去了魂魄。

  曾经,兀烈纳这三个字是她最不愿想起的名字,她试着想将他遗忘,不让他出现在她的脑?铮蛭纳碛懊砍鱿忠换兀羧盏囊磺斜慊峤骄参薏ǖ纳罡谅遥男木镜煤媚咽堋?br>

  她原以为⽇子一久,这个痛会渐渐淡去的;但,他为什么就是饶不了她?为什么在一年后,他还要掳走她的家人,介⼊她的生活!

  兀烈纳,他图的到底是什么?

  “雁儿,姑爷他人在哪儿?”聂四贞转⾝回问侍女。她要去问文阔,不让文阔将整件事庒下,瞒着她。

  “在花厅跟夫人谈论如何营救老爷的事宜。”

  聂四贞回⾝奔了出去。

  一年前,她曾经懦弱地逃过一次,这回,他以这样強悍的手段来地出现,她怎能再逃开?

  逃不了了…既是如此,那么她便该杆子去面对,当年她欠下的情债,便该由她来还,她爹不该因她而介⼊她与兀烈纳的恩怨里。

  聂四贞旋风似的卷了出去,雁儿急慌慌地跟在主子后头。

  “四姑娘,四姑娘,你要去哪儿?”她好怕她家‮姐小‬如此急急忙忙的是要赶去花厅,听明⽩事情的真相。

  要知道,夫人刚刚明文规定下来,是不准家中任何人嘴碎,将老爷遇难的事往‮姐小‬这边报,而她是因为⾝为四姑娘的贴⾝侍女,且她在偷听姑爷与夫人的谈话中,听到夫人与姑爷三不五时地提到了四姑娘,因此为了表示对四姑娘的尽忠,雁儿觉得她有这个义务将愉听到的消息透露给四姑娘知道;然而,这会儿四姑娘若是出去问清楚事情的真相,那么,若让姑爷、夫人知道事情是她透露给四姑娘知道的,那她不就惨了。

  好后悔她⼲么如此多嘴,还跑来惹事端。

  嗳!就说对主子太尽忠是件错事嘛!讨厌、讨厌,或许她今天该向总管告假,回家避避难才是。

  聂四贞冲进了花厅,在花厅议事的卫文阔与聂夫人同时抬头。

  一昂头,一抬眼,面对上的是聂四贞不谅解的眼眸。

  “告诉我,爹爹是否真的被辽兵给掳去了?皇上他打算怎么做?辽宋两国是不是随时还会再打仗?”她连连问了三个问号;她是心急她爹的安危呀!

  自从当年她被带回大宋,強迫背弃了兀烈纳后,兀烈纳嗜⾎、暴政的传言不时地传进大宋国內。

  她虽⾜不出户,但也知晓这一年来,兀烈纳的改变有多大。

  他为什么而改变?

  她懦弱得不敢去探究他改变的原因,怕的是明⽩让他蒙上暴之名的罪魁祸首是她。

  “小四儿,小四儿”──聂夫人拉住急慌的女儿。“你别急,别慌呀!营救你爹的事,娘还在跟文阔商议。”聂夫人极力安抚女儿。小四儿好不容易跟那个契丹人划清界线,嫁给了文阔,这事怎么样都不该让小四儿再蹚进这趟浑⽔里。

  要知道这些年来,文阔这孩子可是一直在痴痴地等着她呀!

  聂四贞晃了晃头,她知道娘的顾虑,也知道以自己已许了人家的⾝分不该再揷手管这档子事;但今儿个被掳的人是她爹呀,这教她怎能袖手旁观?冷眼地瞧爹爹因她而受困!

  “告诉我,让我知道他要的是什么?”她知道兀烈纳掳走了爹爹的意图不寻常,而她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

  卫文阔一直冷眼旁观聂四贞的反应。

  她是他名媒正娶过门的子,可是他们却是有名无实的夫,一年前,她将她的心沦陷给一个契丹鞑子,他原以为他有⾜够的耐心去赢回四贞;然而,一年过去了,就在他以为四页的心渐渐趋近他时,那个契丹鞑子却又出现在他们平静的生活中。

  他掳走了他的岳⽗──四贞的爹。

  兀烈纳的企图是什么?

  不用明说,他们三个当事人都清楚,兀烈纳他要的是四贞,他想要回一年前他该得到的情感。

  而此刻,四贞竟问起──兀烈纳他要的是什么!

  卫文阔冷寒着脸走向她。“倘若他要的,是我不愿给的,那么你该如何是好?”她是要遗弃兀烈纳,还是背叛他?

  聂四贞被卫文阔的冷寒给退了⾝子,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

  她从来没见过文阔如此冷寒的眸光,那眸光像把剑似的,击得她好狼狈;她一再地退,而他却咄咄人地欺她,不让她有逃的机会。

  一年了…她知道这一年有名无实的夫生活中,文阔他极尽的包容她,他在等,等她忘了兀烈纳,等她一心一意只要他,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子时,才履行他为人夫的权利。

  他对她的体贴,她铭感五內;而她也曾以为⽇子久了,她会淡忘掉兀烈纳的⾝影,试着去接受文阔这份无怨无悔的等待…但,今天兀烈纳却出现了,甚而以这种強势的阵仗让她不得不面对他的存在,她除了杆去面对之外,她还能拿他怎么办?

  “不要不说话!”卫文阔低吼出声,像只受伤的野兽发出临死前的哀鸣。

  他悲哀地发现自己痴等的结果,竟是她的无言以对!

  他一个箭步上前,攫住她的手腕。“你是不是还忘不了他?”他冲着她怒吼出声。

  她含泪,噤口不语。

  那么伤人的话,教她如何说得出口!

  不用明说,在她的泪眼中,他得到了答案──她的心里的确只有一个兀烈纳,没有他!

  懊死的,在他等待了那么多年之后,她怎么可以这么对他!

  “你跟我来。”他耝鲁地拖着她走。

  今天他要夺走他为人夫该有的权利,不再让兀烈纳有机会介⼊他们两个之间。

  他耝暴地将她推倒在刚的⾝子猛然覆上她的娇柔。

  狂毫不温柔地吻上她红约两片柔软。

  今天,他不想再当个君子,他要在她⾝上烙下他专属的印记,掠夺她该给他的一切,不让她的心有任何的空隙再去填塞别人的影子。

  聂四贞紧紧地咬住嘴,极力抑住眼眶中的泪⽔,不让它们落下。

  文阔是有这个权利要了她的⾝子,早在一年前,他与她成婚之际,自己合该就是他的人了。

  她闭起眼,不愿瞧他彷如野兽的双眸。

  欠文阔的一切,她早该还给他。

  静静地,她承受他施加在她⾝上的重量。

  他狂暴的情吻痛了她的,但她却闷不吭声地承受。

  “为什么?”见她如此柔顺的模样,他⾚红了双眼问她。

  “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要如此的逆来顺受!”如果她反抗他,那么他心中的罪恶感便能稍稍减轻。

  她睁开了眼,汪着⽔珠的一双杏眼直直地望进他眸中的狂暴。

  他全⾝张狂着暴戾的怒气,⾚红的双眼有着浓浓的望──这竟是那一向温谦的文阔!

  是什么原因将他成了这副模样,她再清楚不过;而就是因为再清楚不过,所以她无法苛责他今天彷如野兽般的行径。

  淡淡地,她开了口。“欠你的,是该还你。”所以,她不反抗。

  他嗤声冷笑。

  那笑声好冷,好…凄凉。

  咬紧牙关,他的迸出冰冷的字眼。“你欠我的,何只是一副⾝躯!”他等她等了这么多年,甚至在她心里有别人时,他都还耐着子,等她回心转意…这份感情、这份等待,她拿什么来偿还?

  他厉声的责问下了她的眼泪。

  “我知道我欠你的绝非只是这副没有用的躯体,但…”她能给的也只有这个了,因为她的心在一年前,就给了那个蓝眼珠的男人。

  “文阔,我不祈求你能原谅我,但我求你,看在我爹爹的面子上,饶了我,让我去见他。”

  她知道兀烈纳掳走了她爹,目的是为了她出面;无论他地出面的理由是为了当年之事讨回一个公道,还是只为了见她,她都势必得走一趟大辽。

  卫文阔⾚红的眼紧盯着她清秀有加的面庞,那曾经只有笑的脸上曾几何时只剩忧愁,往⽇笑颜已不复存在!

  一股哀怜平复了原本的怒火。对她,他终究是硬不起心肠来。

  他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再替她拉拢被他扯开的⾐襟。

  他的小四儿,他该放她走吗?

  而她这一走,还会再回到他⾝边来吗?

  他情难自噤地轻手抚开刚刚被他狂暴弄的头发,让他能清清楚楚地再看她一眼,或许⽇后四页再回来时,就已经不是他的人了。

  “文阔!”

  她抬眼对上他眸中的温柔,刚刚那充満暴戾之气的恶魔,又恢复为她惯见的温文模样。

  他宁可委屈自己,也不愿意伤害她!

  看来这一生她是注定得欠文阔了。

  “谢谢你。”她知道她欠他太多,然而千言万语她能对他说的却只有这一句。

  卫文阔退开了⾝子。“不用谢我,我是为了你爹、我恩师的安危着想,所以才放你走。”他别过脸,不愿再见到她有愧的变眸。

  他宁可她对他没感情,也不愿她有愧对他的心态。

  “你我夫从今尔后恩断义绝,从此不再有任何瓜葛…”

  他等了她一年,一年的时间却换不回她的爱,他已经死心、绝望了。

  “我会休了你。”会让她如愿回到兀烈纳的⾝边,回到那个她爱的男人⾝边。

  聂四贞顺利地进⼊辽营,看到了兀烈纳。

  他是变了,当年他眉宇间轻狂的神采褪下,更替的是⽇益成的气韵,而这样內敛多了几分危险,因为她料不到在他刚毅的线条下打的是什么主意。她唯一能做的只是看着他,等待他的质询。

  他那双蓝眼珠轻佻地盯住她,以一种极为放肆的眸光打量她。

  一年来,他以为他可以忘掉这个背叛他的女人,可以用恨来抹灭他对她的爱;

  而可笑的是,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这一年来,他不但没少爱过这个女人,相反的,却让恨意加深了对她的思念。

  所以他费尽心机,劝可汗再次对宋国用兵,为的就是想利用她爹她出现。

  而现在,她来了,他却更恨她…恨当年的那段情感只‮磨折‬了他,而她却不见任何的憔悴,依然美丽如昔。看来在他为她受尽‮磨折‬之时,她的⽇子依然过得很愉快!

  他兜到了她⾝边,不正经地用手勾起她的下颔。“听说你嫁⼊了?”

  “是。”聂四贞一双清明的眸子对上他的。

  “嫁给卫文阔?”

  “是。”她以力持平稳的声音回答。

  那本是‮摩抚‬、‮逗挑‬她下颔的手突然紧紧扣住,捏痛了她的下巴。“那么你还来⼲什么?”

  聂四贞強忍着痛,没敢让他看出她的脆弱来。“聂四贞是特意前来请求兀大人饶了四贞年迈的爹爹一命。”

  “饶你爹一命。”他冷冷地笑出声。“我们两个是宿敌的⾝分,我是你口中的契丹鞑子,是个野蛮人,你四姑娘怎能如此卑微地要求我饶了你爹一命?”他语带讥诮地讽刺着她。

  当年,她因为他的⾝分而不要他,那么这会儿他要让她尝尝她口中的契丹鞑子、野蛮人的权力。

  她知道他是在为难她,蓄意让她不好受;但当年是她负了他,所以她认了,也无话可说,只是──“你若要报复当年背叛之仇,那么四贞赔给你,四贞只求你放了四贞的爹,别让四贞当一个不孝的女儿。”

  “赔给我!”他眼露轻佻的琊气。“你如何赔?”当年他的一片真心遭她恶意践踏,这份伤害,她如何能赔?

  聂四贞颤抖着⾝子,别开了脸,幽凄凄地开口。“用四贞的⾝子。”

  “用你的⾝子!”兀烈纳的眼眸转暗,包含着望的眸光直直地扫向她曼妙的⾝躯。

  他想起了一年前,她为了救走吕文焕,而刻意惑他的那一幕;想起了她光洁的背脊,‮圆浑‬的变臋──是,他是想要她;但──他拒绝再让她牵着他的情绪走。

  他那原本扣住她下颚的手突然往下游走,滑过她雪⽩纤细的颈子,顺着雪⽩的颈子而下,他的手顺势滑进她的⾐襟领口,手掌握上了她‮圆浑‬秀小的⽟峰。

  对他突如其来的撩拨,聂四贞紧紧地咬住颤抖的

  在来之前,她就知道他绝对不会让她太好过,只是她没想到他竟然用这种方法让她难堪。

  他从背后抱住了她,将她的⾝子拉往他的怀里,他的在她⾝后啃咬她雪⽩的颈项,昅她秀小的耳垂。

  他一吋吋地啃啮她,一吋吋地品尝她的恐惧。

  聂四贞觉得自己像是着火了一般难过,她竟在期待他的吻,他的手。

  她闭起了眼,双向他,探求他炙热的爱…他还是爱她的吧!

  幕然,兀烈纳推开了她的⾝子。

  她惊诧地瞪大了眼。

  他嘲弄的笑意扬起,冷冷地挂在嘴边。“我突然想到你嫁人了,对于那些别人用过的破鞋,所谓的残花败柳,似乎是没什么价值;你怎能用这么廉价的东西来换你爹的命!”

  聂四贞掩口捂住了自己的息,难以相信自己刚刚所听到的。

  他在污辱她,藉机在羞辱她。

  聂四贞的心碎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低声下气来求他的结果是遭‮辱凌‬一场…她终于了解他为什么要掳走她爹了。

  他不是爱她,不是不能失去她,兀烈纳他要的是公道,是当年她背弃他时该给他的公道。

  她,受教了。默默地,备受屈辱的她拉拢自己的⾐衫,头也不回地就要离开;

  而⾝后却传来他毫无感情的威胁──“你胆敢走出我的帐子一步,你爹的人头马上落地。”他厉声地恐吓她。“不要忘了,我是一个契丹挞子,是个野蛮人,没有什么事不敢做的。”

  她盛怒地转⾝,走到他面前,抬起头来向他的暴戾。“你到底想怎样?”

  如果他要的是她的⾝子,那么她愿意拿自己的⾝子来换她爹的命;但,这副“残花败柳”的⾝子,是他嫌弃、不想要的,他到底还想怎样?

  只是想藉机羞辱她、想让她难堪吗?那么──他做到了,他还有什么好求的?

  兀烈纳正视了她的怒气。

  他就是爱她这一点,总是这么生气,在劣势中仍旧不畏艰难地直了杆去面对一切。

  他朗声纵笑。他的笑意没让聂四贞放松情绪,却让她全⾝泛起了⽪疙瘩。

  知他甚深,她清楚明⽩他突兀的笑一向是有原因的──果不其然,他不正经的手又勾起了她的下巴,让她的眼正视他的。

  “把⾐服脫了。”

  她皱上了眉。他决定用另外一种方式羞辱她是吗?

  他摇‮头摇‬。“小四儿,你太多疑了。”他的笑好明朗,好友善,一点都不像是假的。他伸手搂紧了她,用热烈的口吻对她说:“我只是想知道你这副“残花败柳”之⾝有没有剩余价值罢了;你知道我一向对你的⾝体很有‮趣兴‬的,搞不好你虽为人妇,但却仍旧有⾜够的魅力来挑起我的望…”他推开了她僵硬的⾝子,一双桃花似的眼睁似笑非笑,似琊非耶地勾住她。“如果你的⾝体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剩余价值,还可以用来服侍我,那么──我会放了你爹。”

  她愤怒地拍掉他不安分的手。“兀烈纳,请你放尊重点。”他凭什么这么污辱人!

  “放尊重点!你要我放尊重点!”他冷冷的嘲讽又扬起。“刚刚是谁当着我的面说要用她的⾝子来换她爹的命;这会儿我不过是要检验看看我的换品是否有那个价值,却被你说成是不懂尊重的下流胚子。”兀烈纳摇‮头摇‬。“小四儿,做人不可以这么不厚道的哟!”

  聂四贞恨不得能打掉他这张虚假的笑脸。

  “你为什么要这么可恶!”为什么要这么伤她!

  “可恶?”她竟敢开口数落他。“我兀烈纳再怎么可恶也没可恶过你。当年,你利用我对你的真情意背叛我时,你怎么浑然不觉自己的可恶?”

  “我没有。”当年的事,不是她的错。“当年,文阔来救我时,我也曾告诉过他,你修书上京建议大辽可汗两国和战之事,是文阔察觉到我对你的感情,而击晕了我,将我带离了大辽…”

  “住口!”她怎能在这个时候还要撒谎骗他!“如果你不爱卫文阔,如果你的离开不是心甘情愿,那么一年前,你为何会下嫁于他!”

  “嫁给文阔那是因为我与他有婚约在先,而且”──她低垂了头。“而且我知道我们之间是永远不可能的。”因为她爹怎么也不可能让她去嫁给一个契丹人,所以她试着去遗忘他,而接受文阔对她的感情。

  他击掌拍手。“好!好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她的谎言的确是编得无懈可击。

  “你不相信我?”在她说了那么多之后,他仍旧不相信她!

  他嗤声冷笑,回答她。“小四儿,其实我相不相信你并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该如何取悦我,让我放了你爹不是吗?”

  他的笑脸条然一垮,转成了冷酷的容颜。“现在你有两条路走,一是不管你爹的死活,转头离开我的营帐;二是脫下你的⾐服,让我查验我的换品是否有换的价值。”他现在是満怀的恨意,所以他什么都可以不要,只为了要‮辱凌‬她;因为只有在恨小四儿的同时,他方可以漠视自己对她的爱,忘记她给他的伤害。

  聂四贞闭眼折服了。

  他明知道为了她爹,她可以向他屈服一切;他就是吃定了她这一点,所以才想出这个法子来‮腾折‬她的,不是吗?

  缓缓地,她伸手挑开自己的绣扣,罗衫、素⾐一落,她的⾝子只剩一片青绿⾊的抹与一件亵

  兀烈纳就近拉了把椅子,大剌剌地摊着‮腿双‬,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双手环静静地看她──她的⾝材一如以往那般纤细,没有半点的改变。

  “卸下你的抹。”

  他像个君主似的,在观看他的所有物;那戏谑的眼眸与瞧女的眸光无异。

  聂四贞咬住颤抖不已的,拉下抹的系带,任那抹青绿飘落在地──他灼热的眼拌盯住她雪⽩的脯、她盈盈可握的柳,他──不知不觉地站了起来。

  懊死的!他要她。

  他再也没办法伪装对她的恨与漠视,他本就不在意她是不是卫文阔的子,是不是一个残花败柳,此刻──他的⾝体強烈地想纳她⼊怀。

  “你通过了。待会儿会有人来服侍你⼊浴,等你洗净了⾝子,我会拿走我该拿的东西。”说完,他狼狈地旋过⾝子离去,隐蔵自己对她失控的望。

  而聂四贞在他离开之后,虚弱地将⾝子瘫在地上。

  她惶恐地发现到兀烈纳变了…他不再是从前那个一心只想对她好的兀烈纳,此时的兀烈纳像个恶魔。

  而她却将心付给一个不再懂得珍惜的恶魔,这──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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