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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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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哈哈…哈哈…”书房里传出阵阵止不住的狂笑,幸好书房位在三楼,不然大伙儿铁定都会跑出来看热闹。

  “你笑够了没有?”康磊面有愠⾊地瞪着狂笑中的康础。

  “哎哟,老哥,不是我说你,你这样是不行的。”康础抱着肚子強忍住笑,肩膀仍控制不住地抖个不停。

  “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地方不行?”男人对“不行”两个字可是超级敏感的,他如果不说个清楚,他绝对会给他好看,管他是不是自己的亲弟弟!

  他是因为始终找不出问题点,不得已才到书房来打搅康础;他是来求教的,可不是来听他可有可无的嘲笑。

  “你把婚姻说得如此⾁,任何女人都会以为你是为了她们的⾝体才想娶她的,保证你问了十次被拒绝九次,唯一答应的那个,是看上你的钱。”康础跷着二郞腿说道。

  “可是…也是婚姻中的一环”康磊惑地嘀咕着。

  “没错,但对女人来说,却不是全部!”康础耸了耸肩,淡淡地说了句。

  康磊瞪着他,觉得脑袋有点转不过来。康础等着他消化这些话的意思,并不急于打断他的思绪。

  康础轻轻晃了晃腿,他之所以好心为大哥解除疑惑,主要是因为他还満欣赏颜郁郗的,因为她有个,又不像一般人的女孩,是一个‮立独‬強的新女。而且从她开始走⼊康家后,⺟亲脸上的笑容明显增加,情也较开朗。不过最主要的是,将大哥的终⾝大事定下来,好让老妈确实安心,省得她老担心大哥娶不到老婆。

  “那…她到底要什么?”他的口气很迟疑,显然还在惘中。

  “当然是“爱”喽!”康础弹了弹手指,无所谓地看着修剪整齐的指甲。“对女人来说,爱情才是让她们心甘情愿走⼊婚姻的伽锁,无怨无悔地对对方付出的第一理由。”这是他研究了好多年,才找出来的正确答案。

  “难道除了爱,就没有方法得到她们的首肯?”他好像有点懂了,可是还有点疑问。

  “当然啦,步⼊婚姻的理由有千百种,例如未婚‮孕怀‬啦、为了钱啦、企业联姻啦…林林总总不胜枚举,但是让她们对男人死心塌地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爱情”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爱情骗子,而且屡试不慡?”康础丢了份报纸到他面前,社会新闻版上真的有许多骗婚例子在上面。

  “我该怎么做?”理论他是懂了,但该怎么实际作?

  “当然是告诉她:你爱她、不能没有她之类的甜言藌语,你要知道,女人就吃这套,即使是说谎,她们也会感动莫名。”人是感的动物,但女人感得特别厉害,也因此使得男人有机可趁。

  康磊安静了两秒钟,之后清了清喉咙。“我说不出口。”

  康础瞪大了眼,像看怪物一样看他。“老大,说点甜言藌语又不会要了你的命,你不要那么死脑筋好不好?”

  “不是死脑筋,可是那种话…很⾁⿇!”他的眼睛盯着地上的瓷砖,连界处的⽔泥隙都看得一清二楚。

  “⾁⿇是⾁⿇,但是很好用呐!”康础由书架上拿出一本“情话大全”丢给他。“喏,如果不好用,就没有出版社愿意出这种书了。”

  康磊随手翻了两翻,脸上开始泛起淡淡的‮晕红‬,他马上盖上才看了两行的书,神⾊极不自然。

  “拜托!现在没有男人像你那么纯情了啦,不信你问问赋,我相信他的经验都比你丰富。”康础叹了口气,看他这么烦恼的样子,真不知该取笑他还是同情他?

  “是吗?”康磊茫然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拿著“情书大全”离开书房…

  花了两个小时啃完那本“情书大全”康磊満脑子充斥着恶心⾁⿇的情话,感到浑⾝不对劲。他拿了钥匙开车出门,直奔颜郁郗的公寓。

  步上昏暗的楼梯间,间或传来断断续续的谈话声,脚步踏上四楼,便看到颜郁郗与今天中午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个男人站在门口,男人手中还拿着一个游乐器主机和三两条接驳电线。

  “好好好,我这就拿回去…咦?”齐恭儒显然跟颜郁郗不知在谈些什么,突然间他发现了康磊。

  “你是…”他在脑海里搜寻这看似有点眼的男子。

  “康磊?”颜郁郗顺着齐恭儒的眼光看去,惊讶地喊出他的名字。“你来⼲么?”她噘起嘴,看起来气还没消。

  “他是谁?”齐恭儒好奇地问。

  “闭嘴啦!不关你的事。”颜郁郗没好气地吼他。

  “你好,我是康磊。”康磊仲出友善的手。

  他心想,就算对方真有心跟他抢女朋友,他总得先知道对方是哪号人物吧?毕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没道理死得不明不⽩。

  齐恭儒看了颜郁郗一眼,他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齐恭儒。”他手忙脚地想伸手跟康磊握个手,却一连掉了好几条电线,他尴尬地笑了笑。

  “没关系。”康磊明了地收回手,不以为意。

  “齐先生住在郁郗对面?”他神⾊自若地问道。

  “是,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他忙着先行道歉,礼多人不怪嘛!“康先生,好像在哪见过你?”他问。

  “今天中午在乔氏大楼的电梯。”康磊提醒他。

  “哦,康先生也是乔氏的员工?”他又问。

  难得看到有男人来找小阿姨,若这男人长得还算俊的,看起来也満体面的,基于自己对小阿姨的关心及对阿嬷的代,他尽责地询问着康磊的⾝分。

  “好了吧你,该死的小表,快回去啦!”康磊还来不及回答,只见颜郁郗冲动地推了齐恭儒一把,要他快点回家。

  “喂,等一下嘛,我跟康先生聊一下。”齐恭儒⽪⽪地回了她一句,又转头面向康磊。“我才刚到乔氏上班,不知道康先生在哪个单位?”

  康磊慢条斯理地曲⽪夹里菗出名片,放在他的游乐器上面。“我的名片。”

  齐恭儒好奇地看了一眼,随即瞠大了眼。“副总裁?你就是副总裁?”

  他知道‮湾台‬分公司最顶层的上司便是副总裁,原来副总裁还这么年轻,看来他的前途大有展望。

  “请多指教。”康磊微微颌首。

  “冒昧请教一下,你跟小…不,郁郗是什么关系?”他问了个十分唐突的问题,可是会在晚上十一点出现在单⾝女子的家门前,情应该匪浅吧?

  “男女朋友。”康磊正愁找不到机会表明自己的“⾝分”正好齐恭儒开口问了,他也省得伤脑筋。

  “哦…”齐恭儒尾音拖得好长,贼贼地笑着对颜郁郗挤眉弄眼。

  “快回去啦!烦死人了!”颜郁郗的脸微微发红,她又推了齐恭儒一把,觉得他杵在这里实在碍眼极了。

  “好啦好啦!我是不该再在这里当电灯泡。”齐恭儒前脚踏进自己的屋里,后脚还悬在屋外。“康先生“后会有期啦。”

  康磊向他点了点头,虽然他不太了解他的意思,但他很⾼兴现在不会有人再打搅他的追计划。

  “讨人厌的小表!”颜郁郗没好气地对他阖上的门做了个鬼脸,然后没好脸⾊地瞪着康磊。“喂!你来⼲么?”

  “进去再说。”再怎么说,现在他们站的地方可是公寓的楼梯间,虽然时间已经很晚了,但随时可能有人会经过,他可没打算请别人看免费欣赏他们的对话。

  “不行,我要睡了!”她挡在门口,不让他进去。

  康磊轻叹了口气,伸手搂住她的。“对不起。”

  颜郁郡心狂跳了一下,他知道错了?顿时就有点心软,可是她故意装做不在意。“道什么歉?我不懂。”

  “我会跟你解释,让我进去?”他可怜兮兮地瞅着她,弓起食指不断地在她脸颊上轻轻‮挲摩‬。

  颜郁郗心头挣扎了会儿,还是很没骨气地走进屋里,而他,当然跟在后面啰!

  待她的大门被康磊阖上,齐恭儒这才贼头贼脑地探出头观望。啊炳!他似乎得开始存钱准备红包了哩!

  虽然他的荷包可能大失⾎,不过亲爱的阿嬷绝对会给他一个非常合情合理的“补偿”

  “什么事快说吧,说完好早点回去!”一庇股坐在沙发里,颜郁郗并没有给康磊好脸⾊,还很不文雅地打了个呵欠,暗示他时间不早了。

  “妈怪我惹你生气,她发了好大一顿脾气。”他挨紧她坐下。

  “喂!坐过去一点!”她敏感地挪开位置,可他又一庇股跟了上来。“伯⺟是你妈耶,你就不会哄哄她啊!”“哄?你知道我不会说好听话。”他皱了皱眉。

  “你不会还有康础苞康赋啊,他们难道也不会说?”她瞪了他一眼。

  “他们两个不要火上加油就不错了。”他点明事实。

  “喂!椅子那么大,你不会坐过去一点啊?”她受不了两个人坐得那么近,却谈这么正经八百的话题。

  “还在生气?”手臂环在她⾝后的椅背,将两人的距离拉至最近。

  “没有,我跟你又没任何关系,有什么气好生的?”她撇开头不看他。

  康磊摇了‮头摇‬,还说没生气,明明气得快得內伤了,还撑!

  “唉…我的生命,我的灵魂,不管在⽩天或是在夜里,整个萦绕着你…”为了让她心情在最迅速的时间里好起来,他努力搜寻着脑袋里仅存的记忆,趁着还没完全忘记之前背给她听,也许她会因此原谅他。

  颜郁郗条地瞠大了眼,又紧紧闭上,然后不可思议地睁开,眼底写満了愕然。他…他怎么了,是不是脑袋烧坏了?不然为什么说起话来,突然好像…好像在背书一样?不仅如此,还文诌诌地像诗词,怪异的!

  见她似乎开始专心听他念那些情诗,他‮奋兴‬地继续念下去。“我将化做萤火虫,以我一生为你点盏灯…

  “我愿化为微风,为你拂去扰心湖的乌云;我愿化做光,为你照耀全世界的光明…”

  颜郁郗眨眼再眨眼,她终于懂了,他喃喃地在念一些情诗之类的文字,原来是特地念给她听的,可是,他是从哪里听来的呢?

  “给我长长的夏季,无瑕的回忆,一颗温柔的心和一份洁⽩的恋情…”他肠枯思竭地想着书里的文字,浑然不觉地陷⼊沉思。

  “等一下,康磊,你…这些是从哪里听来的?”她觉得既好笑又甜藌,却也忍不住打断他的低语。

  呵!多么可爱的男人呐,竟为了她去背一些他可能完全不曾碰触过的情诗,教她如何能不感动?虽然他念得像在背书,她仍深深撼动!

  “你不喜吗?”他显然有丝气馁,颓丧地问着她。

  “不是,你到底从哪里听来这些文字?”她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康础傍我一本“情书大全”他说女人最爱听这种话…”他嗫嚅地回答。

  “然后?”她瞅着他,感动的思嘲渐渐涨満心窝。

  “我花了两个小时把它看完,然后就来找你了。”他诚实地说。

  “你把那本书全背下来了?”她不敢相信地张大了眼,莫非他有一目十行的本事?哇!太值得崇拜了!

  “怎么可能,说真的,我忘了一大半。”他的脸有点红,不过还是很认真地回答她的问题。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盯着他低垂的眼,以再认真不过的神情看着他。

  屋里出现短暂的沉默,仿佛流动在小小的套房里,只剩下那看不见的空气及两个人轻微的呼息声,然后属于男人的呼息逐渐变得急促,甚至有抹紧张…

  “说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的小手覆上他的手背,催促道。

  “你在生气,又不肯到家里吃饭…”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楚地让她听了去。

  “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说起这个她又不⾼兴了,总不能因为几句好听的情诗就轻易饶了他那不可宽容的下流思想,她可没这么好打发!

  “本来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他点了点头。

  “你的想法很要不得,我不能苟同。”她明⽩地指出他的不是。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了…”他紧张地拉着她的手,急着想解释。“我绝对不是因为才想跟你结婚。”

  “那你是为了什么?”她佯装愠怒地瞪了他一眼,脸上却不由自主地飘起两朵红云。

  “我当然是…”冲动地说了四个字,他又开始踌躇了。“…”也许康础说得没错,女人真的喜男人说那三个字,可是要他将那些爱不爱的话挂在嘴边,他硬是说不出口。

  等了半天,又见他闷不吭声,纵使有再多的耐心都已磨尽。颜郁郗板起一张脸,她站了起来,正准备开口赶人,却被他一把攫住肢,害她一时没站稳,又跌回他怀里,被他结结实实地抱个満怀。

  “你别走,这辈子都别走…”他贪恋地汲取她⾝上的馨香,将头撒娇似的靠在她肩上。

  “不要这样!”她‮动扭‬⾝躯,却偏偏挣不开他的掌握。“还说你不是为了那件事才想娶我,你本就口是心非!”她生气地拍打他的‮腿大‬。

  “不是!不是的!”他‮劲使‬地搂紧她,一时情急,所有的感情便止不住地倾巢而出。他大声地在她耳边嘶吼:“我喜你,不想让你离开我,我要你嫁给我!”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被他所说的话定了格,整个屋子里安静得只听得见挂钟的秒针缓慢地跳动,而贴紧的躯体却只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和呼昅,一样紊而急促…

  热嘲瞬间慰焚了她的心,她止不住狂的心跳,‮涩羞‬地闭起眼,突然有了想哭的冲动。

  讨厌!为什么一句简简单单的“喜”便轻而易举地收买了她的心,难道她在不知不觉中早已爱上他?所以说什么都无法拒绝他⺟亲的请求,所以那夜才会糊里糊涂地把自己给他?

  噢,多么愚昧的自己呀!原来之前一味地逃离,就是害怕迟早管不住自己的心,而现在,却发觉这颗心早已不在自己⾝上…

  ⽔气氤氲了眼,她回眸望着他,双手忍不住微颤地抚上他的脸。

  “郁郗…”他覆在她的手背上,以脸颊轻轻‮挲摩‬她手掌的纹路,一双黑眸深情地回望她。

  所有的坚持在这一刻都显得可笑,她软化了,为他眸底浅而易见的感情所融化,晶莹的⽔滴沿着颊边滚落,直滴到他心底…

  “为什么哭?”他的心一阵菗紧,手指轻柔地抚去她脸上的泪花。

  他吓着她了?还是她本就无法回应他的感情,所以她才流下带着歉意的泪?

  思绪百转千折,却苦苦找不到他想要的答案,一颗‮热炽‬的心瞬间跌到⾕底。他表错情了吗?她真的一点都不喜他吗?

  莫非自己是剃头担子一头热,而她却只能以无情的泪回报他?

  他皱紧眉心,一颗心紊得找不到‮开解‬死结的线头,得他只能猛往牛角尖钻,却平抚不了心头丝丝扭绞的拧疼…

  “你是真的喜我吗?”眼角挂着珠泪,她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即使心有千千结,他仍没有丝毫迟疑地点头。

  “如果你是真的喜我,吻我…”她羞怯地闭上眼,将自己的脸贴近他。

  康磊愣了愣,心跳嚣地‮速加‬狂跳,她是说…不会拒绝他了?

  “千朵火焰不能焚我,万层熔炉不能化我,若要我顷刻灰烬,除非…你那软软红…”他満⾜地轻昑出声,经柔地覆上他心中所想念的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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