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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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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乃堂的家世背景算是小康,他若能脚踏实地的工作,人生应该不至于有太大的波折;⿇烦的是,他有问题,而且是不小的问题。

  症结在于他是个“赌坚強”的男人。

  赌的方式千百种,小至宾果游戏、捡红点,也有扑克游戏、⿇将牌桌等类型,可惜牛乃堂并不能満⾜于这种仅只于牌面上的赌具,他恋于公开形式的‮博赌‬。

  所谓公开形式的‮博赌‬,不外乎跟‮府政‬赌、跟‮家国‬赌,更甚者,和整个经济层面赌,赌的是股票和期货。

  而为牛乃堂所钟情的,便是深不见底的股市…

  他在股市投⼊自己仅有的资金,不仅如此,他还让他⺟亲向邻居好友招来为数不少的互助会,并将互助金全倾而出,不只用现金易,连融资融券,他都敢做,买人大批各类股票。

  当然,顶着股市新贵的虚幻头衔,他经常流连于酒家、PUB等容易泡美眉的地方夜夜笙歌,生活极其糜烂。

  可惜时不我予,正逢景气低,所有股票有行无市,指数一路滑⼊⾕底,即使投⼊再多资金也难以回天,这时牛乃堂遭遇到前所未有的重挫。

  死会的会钱缴不出来,融资融券更面临催缴保证金、恐有断头危机的窘境,催讨互助金的邻居朋友几乎踏断了他家的门槛;他总是涎着笑拖延再三,且不停地接到‮行银‬催缴保证金的紧急通知,扰得他挖东墙补西墙,可说是无一⽇安宁。

  当他与⺟亲镇⽇面对面唉声叹气、穷途未路之际,他想到了远房表妹纪绿缇…或者该说,属于纪绿缇的信托基金。

  依稀记得,纪家表姨两夫妇发生意外后,在举行葬礼时,他曾听闻亲戚长辈之间的闲聊,言谈间恍若曾提到,表姨、表姨丈两夫妇为这个其貌不扬的表妹准备了信托基金,从小开始累积至成年,存了一笔为数不小的信托基金。

  当时他还未沉于股市买卖,并未多加注意这个消息,仅是一笑置之,直至山穷⽔尽,他才灵光二闪,想起这帖救命的良葯!

  他透过关系明查暗访,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得知信托基金的数目…两千五百万。一笔远超出他想像的天文数字,不仅可以偿还他所积欠的债务,还可以将剩余金额再度投⼊股市,说不定他还有‮夜一‬致富的大好机会。

  既然是纪绿缇的信托基金,想得到那笔财富最快的方法,便是和她成为夫。在没‮理办‬夫财产分开制的前提之下,夫之间的财产为共有,这就是牛乃堂殷勤地接近纪绿缇所打的如意算盘。

  他不仅主动出击,更是拖着⺟亲下⽔,与她串供出小时候定亲的绝妙花招,然后再买通利薰心的小律师,共同在单纯的纪绿缇面前,演出这场预设的蹩脚戏码。

  侦查,是贺兰平的工作,也是他的专长,要查到牛乃堂的资料对他而言并不困难;翻看连着几天下来,费尽心思侦查而来的工作记录,贺兰平蹙紧眉心,头一次感谢自己拥有这方面的长才,正好可以用来保护自己的女人。

  将资料到陈律师那里,他专程杀到纪绿缇家,准备跟她好好谈淡关于牛乃堂的谋,没想列一脚踩进门槛,就看到牛乃堂早巳登堂⼊室,安坐在他平口惯坐的沙发上。

  “牛先生,真刚好啊!”他叉开‮腿双‬,大刺刺地坐在牛乃堂旁边,当场将他挤得往旁边扶手靠。“今天怎么有空来?”

  “你…你哪位?”牛乃堂似乎被他的气势给吓到,亦是没料到,除了他之外,纪绿缇家竟会有别的男人在此进出,声势自然比不上神情自若的贺兰平。

  “咦?你今天没事忙啊?”纪绿缇正烧好开⽔,准备泡一壶拿手好茶,一见到他便脫口询问。

  “怎没?来你这里就够我‘忙’的了。”贺兰平扯开一抹笑纹,意有所指。

  “讲什么?不正经!”纪绿缇脸上这起淡淡‮晕红‬,假借泡茶来隐蔵羞意;

  牛乃堂的眼光流转在贺兰平和纪绿缇⾝上,眼见贺兰平闲适的态度、略带轻佻的言辞,和纪绿缇无限‮涩羞‬、娇嗔的模样,让他不只受到打击,也在极短的时间內产生危机意识。

  劲敌出现!而且还是个可能会破坏他计划的強劲对手!

  “小缇,你不帮我们介绍一下吗?”他僵笑,待纪绿缇端来茶⽔时,说道。

  “牛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忘了我们曾经见过嘛?”贺兰平⽪笑⾁不笑地轻点下头,眸光却始终没落在他⾝上。”有吗?”牛乃堂一阵空茫,不记得何时曾与敌手擦肩而过而不⽩知。“啊!有啊!上次你突然来找我,当时我们急着出门就没招呼你,你忘了吗?”纪绿缇霍地想起有这么回事,就是要去“抓”荀先生“红杏出墙”的路上,她还记得当时他们才走到巷口。

  牛乃堂绞尽脑汁想了好些时候,总算想起”好像”真有这么回事。“可是,我记得你当时不是说…他是你的老板?”差点露出自己对她漫不经心的马脚,下回得小心为妙,毕竟那个男人的眼光,犀利得令人讨厌。

  “没错,现在是她的男人。”贺兰平弯起手肘摆在后脑上,手肘无巧不巧地敲了牛乃堂的脑门一记,让他痛弯丫

  “贺兰平!”纪绿缇惊呼一声,又羞又窘地喊道。

  “对,我叫贺兰平,隔壁贺兰征信社的老板,请多指教。”他扯出无害的微笑,言辞里却是状似不经意地释出警告。

  “征、征信社?”果然,牛乃堂的脸⾊变得难看,因为莫名其妙被拐了一记,也因他那令人神经紧绷的职业。

  “是,牛先生有事需要我为你服务的嘛?”犀利的黑眸冷睨着他,笑意始终不曾到达眼底。

  “开、开什么玩笑?当然、没有。”牛乃堂強自镇定。却无法将话说得流畅。

  “那就好。”贺兰平站起⾝走到开放式厨房,兀自冲泡起他惯喝的咖啡。“会找上我们这行啊,通常不是什么‘好事’。”不是抓奷就是寻人,的确都不是什么好事。

  “呃…”牛乃堂有点坐立不安,他弯⾝倾向纪绿缇。“小缇,你没告诉他,我是你的未婚夫吗?”男人嘛!他在意贺兰平刚才说的那句“她的男人”

  虽然这个未婚是长得差強人意了点,但大男人心态作祟,他还是希望可以娶到一个除了附加价值,各方面背景都算“清⽩”的女人。

  “说啦!”可是说了等于⽩说,贺兰平本没听进去。

  “那他…”⼲嘛那么不识相?

  “牛先生,人前说悄悄话是不礼貌的行为哦!”贺兰平端来咖啡,站着的⾝躯看来更为⾼大。“有什么意见不妨摊开来说,我们可以‘共同研究’。”他強调了某些字眼,希望牛乃堂可以知难而退。

  可惜,牛乃堂是只不长眼的⽩目牛,丝毫听不出贺兰平的警告。

  “这个…贺兰先生。”他觉得该申明自己的所有权。“我想你可能不晓得我的另一个⾝份,我是…”

  “我知道啊,小绿缇的未婚夫嘛!”眸心闪过一丝冷焰,在牛乃堂来不及发现之前便已消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小绿缇还没步⼊礼堂之前,人人机会均等。”

  他亲昵地揽了揽纪绿缇的肩,刻意坐在她单人座的沙发扶手,意在暗示牛乃堂,他和纪绿缇的关系“匪浅”

  “这…”牛乃堂的脸⾊变了又变,坐立不安已成了如坐针毡。

  “别闹啦!”纪绿缇拨开贺兰平覆在肩上的手,颊上一片红霞。“贺兰平!”她小声地嘶吼警告。

  “别急嘛,小绿缇。”贺兰平笑意加深,眼角余光不着痕迹地瞟向牛乃堂。“不论你有什么‘需要’,我们总得等客人走了再说。”他完全以男主人的⾝份自居,而且轻松愉快。

  “贺兰平!”纪绿缇的脸烧得火红,一掌拍在他结实的‮腿大‬上。

  “我看我还是先走一步。”牛乃堂的耐心已撑到极限,他没那个闲情逸致看他们打情骂俏。

  “啊,表哥要走了吗?”不知怎地,纪绿缇有股松了口气的释然。

  “嗯。”牛乃堂无力地点了下头。

  “不送。”贺兰平可乐了。快走吧,讨厌鬼!

  牛乃堂意兴阑珊地走到门边又回过头,陡地向纪绿缇招了招手。“小缇,我跟你说句活就走。”

  纪绿缇看了看他,又抬头看了看贺兰平;贺兰平顶了顶下巴,让她去听听那家伙会说什么“好话”

  他可不是没度量的男人,不会连句话都不让她听,况且他就在一旁“监视”谅牛乃堂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对她来。

  “小缇,我们的婚事是你爸妈为我们定下的,现在他们不在了,我有责任照顾你。”待纪绿缇靠近,牛乃堂小声低语。“我希望你可以看在他们遗愿的份上,好好考虑清楚。”很没创意的,他用的永远是亲情攻势那一套,如果计划生变,他还有最后的“下下招”反正就是非得把她娶到手不可!

  “我知道了。”她眼神一黯,微微低下头。

  “我会再跟你联络,那我走了。”他装出‮意失‬的模样转⾝离开。

  纪绿缇关好门,又在门边站了好一会儿,才旋⾝回到客厅。

  “他又提婚约的事?”贺兰平眯着眼看她,明⽩这女人八成又心软了。

  “嗯。”她觉得好累。

  表哥是常来找她没错,但两个人的谈话几乎没什么集,千篇一律地,除了婚约还是婚约;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履行了婚约上的指示,和表哥成为夫,那么她和表哥之间还会有什么话题?

  难道真要她选择一桩无言以对的婚姻吗?她惘了。

  “小心牛⽪糖,他不是个好东西。”牛乃堂在乎的不是她纪绿缇这个人,而是纪绿缇这三?鲎郑澈笏淼慕鹎庖濉?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拧起眉,不甚赞同地瞪他一眼。

  “你了解他吗?你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贺兰平也开始不満了,浓密好看的眉⾼⾼扬起,为她维护牛乃堂的神情。

  “那你又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想起表哥临走前的落寞,她便觉得于心不忍。“他只是想跟我结婚罢了。”

  “你以为他是真心想娶你嘛?”设想那个充満乐、花团锦簇的婚礼场面,他就有想揍人的暴力冲动。“你知道他图的是什么?他图的是你爸妈留给你的那笔基金!”

  “你怎么可以把人形容得如此不堪?”难道他就不能改改那颗満是谋论的脑袋吗?“那又不是多大的一笔钱,他犯不着为了那些钱换一桩没有意义的婚姻!”

  她认为人本善,也永远搞不清自己拥有的财富,而且牛乃堂还是她的亲戚,她就不相信表哥会是个心机城府如此深沉的人。

  “你当真想嫁他了?”眯起好看的黑眸,贺兰平的声音陡地变冷。他知道她是个没有金钱概念的女人,她从不曾在乎自己拥有多少⾝家财产,但这并不表示她就可以连防人之心都没有,傻傻地让人家用假文件、假婚约牵着鼻子走!

  “有何不可?”她桀惊地抬起下巴。“这世上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有人疼我没什么不好!”起码表哥都不会对她凶,不像他,凶巴巴又不时骂人家笨!

  “我呢?”以臂环,怕自己一时忍不住冲动会掐断她细瘦的脖子。“你当我是什么?把我放在哪里?”他知道自己的口气像个怨夫,但他就是忍不住!

  “你…”她的心脏微微发疼,本理不清两人之间混的关系。“是老板、是邻居、是朋友…”

  “够了!”她每说一句,他的心便冷一分,表情逐渐狰狞了起来。”好一个老板、邻居、朋友,你就这么随便?随随便便就跟老板、邻

  居、朋友上!?”他气疯了,不惜以最尖锐的言辞戳破她的逃避现实,

  “你…”她的脸⾊在瞬间变得苍⽩,踉跄地退了一大步。“贺兰平!你竟然说这种话!?”小拳头握得死紧,他让她了解文字竟会有如此惊人的杀伤力!

  “不然呢?你还要我怎么说?”他笑,笑容里有股抹不去的苦涩。

  “说你这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千金大‮姐小‬,把我贺兰平当成你专用的侍寝牛郞!?”

  “贺兰平!”她终于尖叫出声,圆圆的眼蓄満氤氲⽔气。“你住口、住口!”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将她形容得像个人尽夫的女人!?这令她几乎不过气。

  “我跟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嘛?嗯?小绿缇。”指尖滑过她脸颊

  的优美弧度,刻意营造的亲昵,在此刻竞显得嘲讽且刺耳。“在我们上‮爱做‬的那一刻开始,我们之间就已不存在任何秘密了,是不?”

  他佯装轻松、说得暧昧,心口被她划开的伤口却不断撕扯、扩大,使他邑郁得想哭。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手掌紧贴耳侧,她紧闭双眼大声喊叫,不敢看他伤人的眼,更没勇气听他毫不留情的批判。

  “告诉我你不嫁,不嫁给那个混球!”使力扯下她捂住耳朵的双腕,他一字一句吼得震天价响。“我不准你嫁给那个混蛋!”

  “你可恶!你好可恶!”这是她所能骂人最恶毒的字眼,她颤巍巍地‮动扭‬双手,怎么也挣不开他那⾜以折断腕骨的箝制力量。

  “说啊!你不用怕嫁不出去,顶多我娶你!”

  一句咆哮震慑住两人的神智,也同时震掉了两人脸上的⾎⾊…

  喔哦!一时情急,他冲动地用了最糟糕的求婚方式。“贺兰平…”眼眶里的⽔气终于‮滥泛‬成灾,⾖大的泪珠滴滴滑下脸庞,也灼伤了他的心,令他不由自主地松开对她的箝制。“你走…走,走啊!我不要再见到你!我永远、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

  虚软的声音渐次加大,到最后甚至叉开尾音,她失控地嚎啕大哭。

  “绿缇…”他的心脏凝缩再凝缩,两只脚像在地上生了似的,动都动不了。“我…”

  抬起手想安抚她,但转念一想,思及她不知变通的脑袋,和对婚事莫名其妙的坚持,一股气闷直冲脑门,他不噤僵硬且颓丧地放下手臂。

  “走呀!永、远、不准再、踏进这里、一步!”菗菗噎噎地把话说得完整,她捂着脸冲进房间,用力甩上房门,也将他甩离自己的心房。

  懊恼的情绪盘踞贺兰平直的躯⼲,他僵直地杵在她的客厅,久久、久久…

  ***

  “笨蛋纪老师!”纪绿缇单方面认为的分手,让三个孩子全黑了脸,小莫心直口快,一时忘了掩蔵便大刺剌地脫口而出。

  “不!你千万别说你要嫁给那颗牛糖!”小臻神经质地大喊。噢!如果要牛糖当她的师丈,她宁可转班到隔壁去跟贺兰平学当‮探侦‬!“我的老天!”小伟伤脑筋地抚着头,半句话都说不出口,感觉玩具反斗城里的玩具逐渐飞离他的视线。

  “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你们只要尽本分把舞跳好就行了。”肿着核桃般的泡泡眼,纪绿缇像极了被丢弃在路边纸箱,祈求怜悯疼惜的可怜小猫。

  就因为她一副狠狠哭过的模?劬Α⒈亲佣己焱ㄍǖ模龊⒆泳屯耆涣松峡蔚挠ё潘堑梦食龈鏊匀焕矗峁坏玫健拔秃乩计酱盗恕吒鲎帧?

  “那怎么行?”小莫挑起眉,这是认识贺兰平之后养成的习惯动作。“贺兰先生怎么可以把你给惹哭了呢?”

  “而且哭得很惨。”小臻点点头。

  “像肿起来的猪头。”小伟再出一击。原来女人哭起来是这样的呀!以后他绝对不让他的女朋友哭,因为实在太丑了。

  纪绿缇的鼻头又泛起酸意,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上课情绪毁;于一旦,昅气再昅气,眼泪还是耐不住地一颗颗掉下来。

  “喔哦,惨了。”小臻吐了吐⾆头,感觉大祸临头。

  “别哭了,纪老师。”喜就喜嘛,⼲嘛还要跟人家分手呢?小莫搔搔脑袋,搞不清楚大人的思考逻辑。“你要不要再跟贺兰先生谈谈看?”妈妈说,有话别放在心里,要说出来才是健康的做法,她一直牢记在心。

  纪绿缇捏在手中的手帕拧得绉巴巴,细瘦韵脖子摇得坑谙了。

  “喵呜…”“淑女”像能理解纪绿缇的矛盾感情似的,乖乖地…蜷伏在女主人的脚边,低声又无奈地轻轻喊叫。

  “纪老师,你到底喜不喜贺兰先生啊?”他们三个小太监都快急死了,结果纪老师这个爱哭的女皇帝,好像还搞不清楚现实状况,只会不停地哭哭哭,女人真是⿇烦极了!

  纪绿缇没有说话,但红⾊的脸蛋却说明一切。

  其实她也搞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把心遗落在贺兰平⾝上,可是他恶劣的指控深深地伤了她的心;在止不住眼泪地哭了一天‮夜一‬之后,她总算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感情的归属,但决裂的话已说出口,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糟糕,看来情况不大妙哦…”小臻垂下肩膀,似乎接收到纪绿缇泪的眼所传达的讯息。

  “惨了,后悔莫及了。”小伟的观察也和小臻八九不离十,凉凉地说了句。“噢!可怜的纪老师。”小莫完美地做了注解。

  纪绿缇一听,眼泪更是止不住地滑落,真是“悲到最⾼点,心中怨小孩”陡地,电话铃声响起,纪绿缇昅昅鼻子,又深呼昅了两口气才接起电话。“喂…哦,是你啊表哥…”

  “喂,喂!”小莫的眼睛闪了闪,拉着同伴跑到客厅另一方角落。

  “我们想想办法帮帮纪老师嘛!”

  “还能有什么办法?人家都吹了!”小伟无力地‮头摇‬晃脑。

  小臻和小莫狠瞪他一眼,拉长了耳朵偷听纪绿缇和讨厌的牛糖讲电话。“我不想出去…嗯…不,那好吧,明天晚上六点,在哪里…华信饭店?我知道了…”

  纪绿缇带着浓厚鼻音的对话断断续续传来,小莫和小臻对看了眼,会的视线顿时冒出晶亮的火花。

  “小臻,你听清楚了没?”小莫笑得很贼,用手肘拐了拐小臻。

  “嗯。”小臻露出和小莫一模一样的笑,两双眼同时弯成上弦月,笑看着悲观的小伟。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我怎么都看不懂?”男孩子果然比女孩子来得钝,他莫名其妙地看着同伴贼贼的笑,笑得他头⽪发⿇。

  “太好了,我们找到帮助纪老师的方法了!”女孩们笑得花枝颤,还得小心庒抑笑声,不让当事人纪绿缇听见。

  “什么方法?”小伟还在五里云雾之中,他愣头愣脑地问道。

  “笨!”小莫敲他一记响头,一副有成竹的模样。“等事情成功了再告诉你。”

  呵呵,就让她们两个小女生卖个关子,等事成之后再跟这个臭男生分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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