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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章:继续火爆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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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先生,你来得正好!”招待人员气急败坏地连忙追来堵人“有客人开始离席,甚至要求退还礼金,请问这到底该…”

  “对啊,新娘又一直不肯合作,我们真的没辙了。”造型师们跟来抱怨“你能不能帮忙劝一下?新娘好像蛮听你的话…”

  “他们结婚,于我庇事!”

  马兰这一喝,吓得大伙花容失⾊。

  “雇你们来就是要你们办事,不是请你们来找我⿇烦!”

  “可、可是…”这场局也全是马家引爆的呀。

  “马大哥…”含泪呆杵休息区外廊的新娘子,刺到他的心头恨。

  他气势骇人地直冲她跟前,慑得她退步贴墙。

  “你以为我老爸跟我老妈离了婚,两人就老死不相往来吗?嗯?”

  他的呢喃太温柔,令人⽑骨悚然。

  “老实告诉你,我和我妹,都是他俩离婚后才生出来的。没办法,我老爸就是对到了手的女人冷感,只对未到手或已分手的女人有趣,这就是我爸妈离婚后比离婚前更热情的原因。”

  什么?

  “所以,离婚之前,好好忍耐,他是不会上你的新娘的。不过一等你们分居或办完离婚,他马上就会从别的女人⾝边回到你怀里。到那时,你就苦尽笆来了。”

  他‮忍残‬地祝福一笑。

  “加油吧,活寡妇。”

  “什么叫做已经到手的女人?”新娘子尖叫,几近歇斯底里“他以为他和我一起就可以随便‮布摆‬我吗?”

  “小萍!”吓坏丹雅“今天是什么⽇子?讲话要…”

  “叫那个臭老头去死,本‮姐小‬才不屑嫁给他!”别想便宜得手、享齐人之福!

  随即,新娘暴哭,咒他祖宗十八代。

  场务人员急到几乎集体上吊,慌成一团。

  局势全面沦陷。

  马兰本豁出去了,沿路碰到上前关怀的客人,就叫对方滚,甚至直接赶客人。

  “快拦住他!”丹雅遥遥急嚷“千万别让他进到宴会厅里!”

  但问题不是谁敢拦他,而是谁有本事拦得下他。

  “马兰!”丹雅哀唤。

  “这是在搞什么?”

  一句武则天式的威喝,登时震惊八方,四面错愕。

  朱家女皇朱妈妈(前任)威武登场,气势慑人。

  完了!

  朱家三姐妹暗暗寒颤。局面再怎么都没关系,总有办法处理。但就是不能触及朱妈妈,否则大家都别想活着离去。

  “外面已经一团,你们还在这里造反?”她厉斥。

  不止她自己生的三个女儿,其他闲人也被她骂得像群⻳儿子,垂头忏悔。

  一片死寂中,天外飞来一句柔语…

  “朱妈妈,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众人傻眼,朝马兰惊人的转变瞩目。他一改之前的凶神恶煞貌,完全化为痴情无助的浪漫诗人,充満忧郁的离气质。

  “怎么了?马兰。”朱妈拧眉。

  “是我不该在这时向丹雅告⽩,才害大家了阵脚。”

  版⽩?

  朱妈捂着心口菗息,努力不要怈漏惊喜。旁人则是状若⽩痴,不懂这是怎么回事。

  “你把话说清楚点。”

  马兰挫折地垂着醉人双眸,一副言又止状,在太后面前哀怨倾诉,流利地胡扯八道一堆他对丹雅的爱慕之情、痴心追求。

  “刚刚当我听见小萍她大吼说她不要嫁我⽗亲时,我很怕从此会失去和丹雅联系的借口,就直接向她告⽩了。”

  “哎呀…”朱妈感动地握起他的手掌轻拍“你这孩子,真是…”

  可爱得教人心疼。

  “连我都搞不懂我是怎么了。”他凄然苦笑“对不起,朱妈妈。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老在您面前失态,一点都不成,也完全不像平⽇的我。”

  “那又怎样?朱妈妈又不会笑你。”

  “不,朱妈妈,那是因为您不了解我。正如丹雅拒绝我的理由一样,我这个人本不值得信任。”

  “丹雅拒绝你?”

  朱妈扫掠丹雅的谴责冷眸,几乎扒了她的⽪。

  马兰究竟在搞什么鬼…

  “因为认识她之前的我,完全不知道怎么样爱一个人,生活得很放。”

  朱妈凌厉挑眉,尖锐审视。

  “那么,认识丹雅之后,你又有什么改变?”

  “我无法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他这话诚恳至极“我从来没想到,自己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彻底与过去不再相同。”

  “怎么说?”

  他无奈地对自己一笑。“至少,为了她,我开始想使自己变得更好。”

  旁人几乎鼓掌喝彩。演得太了!

  朱妈可不是一般角⾊,冷得很。“你打算怎么让自己变得更好?”

  他直接菗出西装暗袋內的薄片记事本,恭敬付。“这是我所有的亲友通讯资料,包括往过的女人电话,请您收下。”

  “你确定?”朱妈执着记事本挑衅。

  “我甘愿受您的‮控监‬,以向丹雅证明我的真心。”

  这牺牲太壮烈了吧。

  大家都认定他是在做戏,惟独丹雅,赫然明⽩他的真面目。

  他是在借假戏,来说真话!

  她怎会到这一刻才看透他这层保护⾊?怪不得,他讲话做事老迂回曲折,避重就轻,不让别人识破他的本。因为他的本就这么简单:想跟她在一起,就跟她在一起,一点都不像他表现的那么复杂。

  她再次发现,自己真的无法不爱他,完全没办法不被他昅引。她虽然很难信任他,却甘愿为他冒这个险,全心相信。

  “如果…你背叛我呢?”

  “如果我没有背叛你呢?你的怀疑难道就不会刺伤我吗?”

  他俩四目相接,无言地流着。没人听到他们心灵的谈,那是属于他们两人的言语,奇妙的默契。

  之前的争执,突然变得很没意义。不管面临什么样的问题,只要他们像现在这般心有灵犀,一起面对,还有何惧?

  他俩相视而笑,像在调侃彼此方才战的幼稚,看得旁人一头雾⽔。

  朱妈乃一代明君,瞟一眼就知道这两个孩子是怎么回事。OK,可以铁腕⼲政了。

  “好,马兰,你这本花名册我替你收下,你现在也替我把这场七八糟的婚宴收一下。”

  “您的意思是…”他乖巧地装傻。

  “小萍既然说不想嫁你爸,那就不要嫁。”嫁了也是给人看笑话“现在几百个客人都在外面等,喜宴的订金也付了,场地又是好不容易卡到的位,礼服跟化妆师租了不用也可惜,⼲脆你和丹雅上场结婚去。”拣个现成的便宜。

  “妈!”吓死丹雅。要省钱也不是这种省法。

  “说得也是,反正一样也是马家和朱家的喜宴。”马兰深表赞同,众人大骇。

  “新郞新娘要换人了?”

  有何不可?

  当马兰強硬挽着一⾝感‮辣火‬新娘装扮的丹雅⼊场,在座不少野心的佳丽们心碎怪叫。

  “怎么会是马兰结婚!”

  那么世上濒临绝种的⻩金单⾝汉岂不又少了一个?

  啊啊啊,痛失英才。

  丹雅紧张得要命,脸⾊发青,没空理会众方女的哀恸与诅咒。她之前才喃喃抱怨小萍选的礼服太暴露,没想到最后露的竟是她的⾁。

  她战战兢兢,不敢抬起手臂,免得低礼服不小心露了光,也由于临阵上场之故,她心慌意得看不清众人反应,只觉得偌大会场満満的人,好可怕。

  怕得令她微微打颤。

  “喂,你不要净顾着看热闹,偶尔也看看我,OK?”马兰低声咕哝。

  她吓都吓傻了,哪像他这只大妖怪,照样悠闲自在,仿佛只是挽着她一起去超市买蛋。

  坐定主位,她还是紧张万分,连同桌人的面孔都看不清,两眼昏花,心跳急遽。

  这是她跟马兰的婚宴,她跟马兰的,已经偷偷公证以后补办的喜宴,一桌四万多,目前加到五十六桌,明年申报所得税可以改采夫共同申报,自己的人事资料从此要勾选已婚…

  “丹雅。”

  不…不要吵,她已经脑子一团,连户籍变更的问题都想不出头绪。不行不行,她得重新评估她跟马兰合并报税或分开报税哪个比较省,两个月后农历新年给爸妈的红包也得重新分配…

  “你今天真的太感,我可不可以吃你?”

  吃东西,对,要赶紧吃东西。再过几道菜,她就要和马兰准备敬酒。而且一桌四万那么贵,不吃不行。

  “丹雅,可以吗?”

  “快!那那、那赶紧,开动!”筷子、筷子咧,怎么摸半天都摸不到?

  “我就不客气了。”

  丹雅直到发觉自己呼昅极度困难时,才顿悟到小嘴被他吻得死紧,久久不离。

  他发什么神经!

  正要一拳捶过去,赫然想起现在是在喜宴上,她和马兰是众方瞩目的新郞新娘,她没有权利揍他,他也没有理由不能吻她。

  真奇怪,这么荒诞的举动,为什么周遭没一个人出声制止或大惊小敝,好像他对她的这番热情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马兰突然在她上一笑,仿佛透彻她可爱的疑惑。

  酣然晕眩之际,她微启困憨的娇眼,被眼前的容颜点醒,怔怔失神。她很少看到马兰这样的笑容,明亮而无琊,傲气且率直,有点任的味道,又充満光般的活力。像个大孩子,笑得好开心。

  “你这下可没得赖了。所有人都可以见证,我们确实是夫。”

  她…她哪有赖?可是,这事真的有这么值得⾼兴吗?他有这么在乎?

  “我一直觉得所谓婚宴,只是劳神伤财的⾼级工地秀而已。现在我倒发现,它也有它的好处。”

  什么?

  “我可以正大光明地亲近你。”他忍不住欣然再度吻啄,向所有人炫耀他专属的权利“以后请你多多指教了,老婆大人。”

  她感动得差点伸臂勾住他的颈项,切紧拥。幸好惊惊万分的低礼服及时钳制住她的势子,否则可有得“好看。”

  不管他们之间有多少未解决的问题、有多少猜忌,至少这一刻,他已完全拥有她的心。她愿意跟这只捉摸不定、反复无常的妖怪长相厮守,与这个很会‮情调‬又很会破坏气氛的无赖汉共度一生。

  在座的各方宾客没一个对他们的不时吻、难分难舍、耳鬓厮磨有意见。大伙⾼⾼兴兴享用道道佳肴,彼此闲聊。就算少数保守面有猪肝⾊,也无法在婚宴上指责新人的不是。但…

  “你不要只顾着吃你的,让我女儿也口气行不行?”朱爸实在看不下去。这两个孩子也吻得太不像话!

  “对不起。”

  马兰愧疚的俊雅笑容撩得女长辈心花怒放,纷纷抱怨朱爸的不识相。她们哪晓得,有仇必报的马兰正笑嘻嘻地酝酿什么诡计。

  “丹雅,你没忘记穿好吊袜带吧?”他倾⾝耳语,不忘垂眸览她波涛汹涌的丰満。

  “什、什么东西?”唔…她不能伸手夹远处的食物。

  “吊袜带。就是系在‮腿大‬上的那圈粉蓝⾊‮丝蕾‬松紧带,待会新娘要当众脫下来,抛给来宾们争抢。那是很重要的传统游戏,你可不要当场脫线,在这节骨眼上砸坏气氛。”

  丹雅大骇。什么吊袜带?

  “我裙子里面没有穿呀!”

  此话一嚷,众方震愕,狂喜的怪叫与长辈们羞愤的谴责同时轰炸,吓得丹雅手⾜无措。

  “不是!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这教她怎么解释?马兰!快点救救她,赶紧庒一庒有点high过头的场面!

  谁晓得,他竟对着宴会司仪紧急递来缓场的麦克风,暧昧呢哝:“喔,原来你裙子里面‘没有穿’…”

  全场热⾎奔腾,狼嚎四起。

  丹雅受够了。他为什么老爱拿她开这种低级玩笑?恼到最⾼点,她反而优雅地平静下来,气定神闲地向他绽开娇可人的笑靥。

  “你说得没错,我的确裙子里面什么都没穿。我只穿着我的童贞,献给我的良人。”

  这话狠狠戳了马兰脑袋一记,却引来不少在座宾客们的喝彩与鼓掌,连马爸爸和马妈妈都为之肃然起敬:处女。

  “朱先生、朱太太,你们把女儿教得真好。”

  “哪里、哪里。”他们也是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女儿没人碰。

  你应该很清楚我当初是以什么样的⾝份嫁给你!丹雅无言怒瞪。

  马兰懊恼呻昑。他当初是很得意自己娶到了未开封的感尤物,但没想到圣洁竟也是一种极具杀伤力的武器,他这匹早八百年前就失⾝的明星,就没法子穿着他的童贞,献给他的新娘。

  “我说过我和你往之后就没再跟其他女人往,这也够贞洁了!”他咬牙咕哝。

  “那次是因为你不行,万一你可以呢?”她也咬牙咕哝。

  懊死的!“问题是我现在只有面对你才可以,这还不够忠贞?”

  “那只是你‘能’或‘不能’的问题,但是你在心态上仍旧在期望偷腥!”

  “我的心态又怎样!我只是要娶你又不是要竞选教皇,你知不知道我已经为你守⾝了。”

  “那就请你回家好好查字典,看看‘克制’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到处招摇,还敢叫我克制!”

  “这又不是我的礼服!”

  “两、两位…”司仪为难地夹在两人烈的战火间“你们可以尽管吵,但可不可以先把麦克风还给我…”

  新郞手上那只麦克风的“实况转播”已然轰动全场,呆成一片了。

  很可惜,没人把含泪在夹中求生存的司仪放在眼里,继续火爆开战,旁若无人。

  后来怎么样了呢?不晓得,只听说与会宾客都吃得很开心。小两口吵得如火如荼,后来又吻得难分难舍。

  不管怎么说,新婚快乐!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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