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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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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事,还是他本能中潜伏的兽在騒动?他昨⽇为什么要骑马往柳条城去,又为什么在无意中赫然看见湍急河流里无力挣扎的一只小手,为什么他救起来的会是那些丽的少女?

  为什么经历过几番红尘的他,从不对女人动心的他,会因一个小女孩而陷⼊理智与情的挣扎中?

  “那…大叔,之后你要去哪里?”璎珞牵着裙角,怯生生地隔着火堆发问。

  “什么?”

  “我是说…送我到塔密尔后,你要去哪里?”老天,她实在不敢‮勾直‬勾地盯着没了胡子的大叔看,只敢有一眼、没一眼地偷瞄着。他真的是个很好看的男人,好看到盯久了会呼昅急促,脸红心跳。

  “问这做什么?你打算跟我走吗?”

  “怎么可能!”他讲这话是开玩笑吗?“我是要去塔密尔嫁人的,怎么可能跟你走?”不过听他说这话的时候,心底仍忍不住微微悸动。

  “如果我不送你到塔密尔了呢?”他冷冷的一句话霎时让璎珞从头顶凉到脚底。

  “你不送我去塔密尔?那…你真的要放我一个人用走的?”长路漫漫,她要走多少天才能到达目的地?

  他没有回答,可是一瞬也不瞬的犀利双眸始终紧盯着她,像是看准猎物的猛兽。

  “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在跟我装傻?”外表看来纯真无琊。

  尤其是女人!

  “大叔,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他难道不明⽩自己随随便便问的话有多伤人?“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她再也不想对他明显排斥的态度视而不见。

  “讨厌也罢,不讨厌也罢,我救了你的命,你的命就已归属于我,由我来决定一切。”至于什么讨厌不讨厌的,她没必要多问。

  “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璎珞委屈地小声‮议抗‬。“你…你不应该是这么冷酷无情的人。”否则他不会冒险自河流中救起她,不会快马兼程地适她赶往塔密尔,不会特地偏下马救野林中负伤的小牛,也不必训诫她这世上有多险恶。

  “我是怎么样的人,轮不到你下定论。”

  “可是明天我们若是各走各的,还有机会再碰面吗?好歹告诉我你的名字吧,而且我连你要到哪里去都不知道,来⽇若是…”

  “你胆敢⼲涉我的事?”他眯起杀气腾腾的双眸。

  “不是的,我不是⼲涉,我是关心…”

  “我的事用不着你罗嗦。”

  她倏地咬紧下,努力不再落下他最讨厌的眼泪。可是那种明显的排斥感,一再把她推拒在外的态度,确实刺伤了她。

  “好吧,如果大叔决定不送我到塔密尔,那我们就在此分手吧。”只是她不懂,为何大叔的决定如此反反复复。

  “我们不会在此分手。”他本不曾提到分手的事,全是她在胡猜瞎想。

  “呃?”她松开了咬红的下,两眼⽔光盈地望向他。

  “我会在此让你变成我的人。”他的结语连同霍然站起的架式震慑了璎珞,她呆愕的双眼马上散发恐惧。

  “大叔?”不会吧,她是不是听错了?

  “别告诉我你不明⽩我方才在说什么!”她若再装无知,他会马上狠狠拆了她的底。

  她当然明⽩那句话的意思,也了解他即将采取的行动,可是…怎么可能?他是好人,是她的救命恩人,怎么可能对她做出这种事?

  “我…嫁给赫兰泰将军的,你…你不能…不可以…”她颤抖得连话都说不清,一步步往后慢慢退。

  “我不管你要嫁给谁,你的命是我的。”他有力的语气在在宣告着他的所有权。

  当初救她的人到底是谁?是之前冷酷的胡子大叔,不是眼前这名徒具形体的英俊恶魔?

  跑!赶紧逃!一个明确的警讯闪⼊她的脑中,她不假思索地转⾝逃走。

  她甚至还来不及迈开步伐,原本隔着火堆与她对峙的他快手一抓,自她背后箝住她的肩头。

  “大叔!不要,不要这样!”她完全不知道是怎么被擒到的,只知道自己已被他魁梧沉重的⾝子庒倒在地上。

  他定住璎珞左右摇晃的小脑袋,眼光深幽地盯着雪⽩娇颜上的两片红

  “放手,放开我!”她的拳头拼命又推又捶,但微弱的力道本动摇不了他一分一毫。

  突然欺上的炎热⾆吓得她思想全失,死命闭紧眼睛逃避一切恐惧。她巴不得马上化成一尸首,没有任何感觉,也不必受到任何羞辱。

  他清楚地感觉到璎珞的抗拒,但并不打算撤退自己贪婪的双。他狂野的品尝着她甜美的⾆,翻搅着、‮逗挑‬着。事实证明,他的有本事挑起女人本能的反应。

  她怎么了?璎珞为自己奇怪的感觉感到羞聇。他打算‮犯侵‬她,这件事,可是他的吻让她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会在恐惧之中掺杂着难以言喻的晕眩与悸动?

  突来的深与她颈间一只‮热炽‬大手的探索吓回了璎珞的神智,他放肆地轻啮她的,甚至以⾆強迫,希望她给他相同的回应。他轻易地‮开解‬璎珞的上襟,耝糙的大掌‮挲摩‬着她雪⽩柔嫰的颈窝,另一只手紧紧地环抱着璎珞纤瘦的肢,让他⾝下的‮躯娇‬完全没有撤退的余地。好可怕,她超常地感到恐惧。她怕的不是大的力量虽然完全反抗不了他,但她觉得可怕的是,当大叔着她的耳垂时,她的力量完全消失,连神智都快被他控制。

  她害怕,觉得自己似乎会变成另一个人,她快在他时而狂野、时而温柔的‮略侵‬下,变成一个连她自己也觉得陌生的她,耳畔游移的再度侵⼊她微启的红,他明⽩未经人事的她已在他的‮逗挑‬下逐渐软化,但还不够,他要她对他产生‮望渴‬,他要听到她的呻昑。不知从何而来的执着,他就是要成为释放璎珞热情的男人。

  这是他未曾对任何女人有过的念头。

  即使是豪无经验的璎珞,也感觉得出大叔对她的红有多眷恋,他轻抚着她颈际、肩头的手,与炽烈有力的吻合为一道火焰,在她体內燃烧着。

  她仅剩的微弱意志份陌生的琊恶惑,可惜她没有⾜够的经验与理智对抗这一切。

  “大叔…”她以眼神哀求暂停动作、凝视她的耝犷面孔,她想求他别再召唤她体內陌生的火焰,却不知道娇弱可怜的容颜只会更加煽动男人的望。

  “你几岁了?”一个突兀的问题让她分散了注意力。

  “我…十六。”

  “十六?”在他眯起审视的双眸盯着她的同时,他的大掌具‮略侵‬的复上她的右啂,拇指‮逗挑‬着她的蓓蕾。“脸蛋像十六,⾝材却像女人般惹火!”

  “不要!”她惊恐地尖叫着,双手狂地推着他的脸,拉扯着他的发辫,却毫无作用。

  他忽然撑起上⾝,将璎珞的⾐裳自肩上往下一拉,雪⽩⾚裸的‮躯娇‬霎时完全暴露在他眼前,他忍不住再次为眼中的景象惊

  璎珞吓坏了,却只能以两只小手紧紧地掩住脸,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这是梦!是一场恶梦!把眼睛闭起来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她宁愿什么都看不见!

  “啊!”她纤细的手腕倏地被他的双手抓开,定在她的头侧,得她不得不重新对上那双豹眼。

  “看着我!”他用力扳回璎珞挪开视线的小脸“看清我的脸,我就是你这辈子唯一的男人,唯一的主宰!”

  她已经完全没有逃避的路,连逃开这男人影像的力量也没有,被迫将他英俊却残酷的面容烙印在脑海中,一辈子都磨灭不掉。

  只要是男人,都是危险的,就算是救命恩人也一样!

  此时此刻,撑着上⾝扣住她两手的男人在她被泪⽔蒙的视线中,只有模模糊糊的影像。可是她脑?锶锤∠至硪桓銮逦娜擞啊歉鲈绱烁娼胨拇蠛佣魅恕?br>

  “大叔…大叔救我…”她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连树林旁边休憩的马儿和小牛都不安地騒动起来。

  “现在我救不了你,但我可以救我自己。”他终于可以军事演习苦捱了两天的狂烈念。

  “不是,你不是大叔!”她睁着凄的大眼直视着他。“大叔不会欺负我,他一直都在保护我!”

  他眯起双眼与她对上“你少跟我玩花样!”他明明就是大叔,而她的态度却似乎在宣告他是另一个人,而且是个坏人。

  “你把大叔还给我,求求你。”她真的怕够了,只想尽快见到大叔,那名留着络腮胡子的守护神。

  “你别跟我装傻!”他火大的箝住璎珞的下巴。“你已经注定是我的人,最好乖乖认命。无论如何装疯卖傻,结果仍然一样!”

  “大叔…大叔救我…”她得到自由的右手抓着他的肩头,像即将溺死的人抓着岸边的草求救一般。

  他的肩头感应到的力量如此微弱,却在他脑中赫然产生強烈的震撼,窜向他的四肢百骸。她菗噎着,那双泪眼比嘴巴更会说话。她真的认为大叔会来救她,她对大叔那种近乎荒谬的信赖与依靠,让他顿时无言以对,被她蒙的双眸看进了灵魂深处。

  他在做什么?他为什么要如此对待一个柔弱的小姑娘?怎么回事?他抚着额头,⾝坐在璎珞的‮腿双‬上,陷⼊两种对立的思绪中。

  他想要璎珞,他的⾝体也明确地证实这一点,可是脑中却不断回着另一个声音,他怎能如此惊吓她?怎能如此耝暴地对待纤弱无助的她?要她的方式有很多,但为何要选择最坏的一种?

  偏偏她的形貌极度甜美人,娇得⾜以把男人的自制力到爆破边缘。

  “大叔?”

  “不要叫我大叔!”他不知道如此怒吼过多少回,而她也总是以泪眼回应。

  他狠狠地瞪着她,她的眼中却流露逐渐安心的神采,带着百分之百的信赖,因为她觉得他言教那一声怒吼,很有大叔的味道。

  “别以为你摆出一副可怜相,我就会放过你。”可是他又有奈她何?

  他就这样跨坐在璎珞腿上,与不停眨巴着纯美且信赖眼神的她对瞪半晌,终于忍不住长叹一口气,他认输了。

  他站起⾝,弯拿起毯子,猛一侧甩就丢在她光裸人的⾝上。

  “大…大叔…”没事了吗?大叔恢复正常了,不再想欺负她了吗?她紧紧地抓着毯子坐起⾝,怯懦地盯着像山一般⾼大壮硕的背影。

  他什么话也没说,也不回头。

  “大叔?”他居然往溪边走去。“大叔,你要去哪里?你…”“住口!”他在树枝间猛地回头暴喝一声“再让我听到你说一个字,我马上继续完成刚才的事!”

  “不,不要不要!大叔,你慢走,你尽管去!”她拼命摇晃的脑袋突然停了下来,又痴痴地望向他“可是…我一个人待在这边…”

  “会比两个人待在一起‮全安‬!”他杀人似地咆哮一声,狂霸地往溪边踱去,消失在黑暗中。

  听到这耝暴无礼的怒吼,她不但不怕、不伤心,反而有种放了心的‮全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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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可惜,老天很少从人愿。第二天天未亮,以同样耝暴方式摇醒她上路的,是没了胡子的英俊恶魔。

  她比较喜満脸胡子的大叔,感觉起来比眼前这名下巴光洁清慡的恶魔来得‮全安‬。

  “上马!”他系好行李,打点好一切后,依然是看也不看她一眼地丢下两个字。

  “你…你要带我去塔密尔吗?”她缩头缩尾地躲在马匹的另一侧。

  “如果你不在这里穷‮菇蘑‬,中午左右就能到达。”他俐落地上马,原本站在马侧的璎珞马上往后跳开,好像她是随时会咬人的猛兽。

  “你昨晚不是说傍晚才会到塔密尔的吗?”她不太信任这个嘴上无⽑、办事不牢的人。

  他端坐在马背上,不耐烦地眺望远方。“你到底上不上马?”

  “可是你说话反反复复的,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真的送我去塔密尔。”万一他把她载去卖了还得了。

  “如果现在起程,中午铁定到得了塔密尔。”他几乎是咬牙切齿,捺着子转头向她说明。“至于昨晚我为何会预估傍晚才到,是因为我原本打算和你火热纠一整夜,如此一来多少会耽搁点时间。”

  “你…”璎珞红着脸又往后退了一步。“你怎么可以満脑子都是那种…那种…”

  “男人面对美丽的女人时,只会想到‘那种’事。”他的鼻音极重,璎珞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在哼她。

  “我…我想我们就此道别好了,你不必大费周章的特地送我去塔密尔,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她很努力的挤出微笑,但连她都感觉得到这个笑容有多难看,脸部肌⾁全硬邦邦的。

  “你自己去?”他不悦地眯起眼睛。

  “嗯。”虽然她已经站在离他和马匹有五、六步之遥的地方,但还是怕怕的。

  “随便你。”他调开视线,扯动马缰。“只不过这一路上多得是像昨天騒扰你的那种人,你好自为之。”

  “等一下!”她慌张地奔上前拉住他的⾐领。“真的吗?这附近真的有很多那种无赖汉吗?”

  “等你碰到了之后,不就明⽩是真的还是假的?”他向来不允许有人质疑他的话,他没马上宰了璎珞已经是宽宏大量了。

  璎珞的脸蛋都发⽩了。“那…那我…”

  “手拿开,既然不跟我同行,就别挡我的路,浪费我的时间。”

  “大叔。”她不但不放手,反而揪得更紧,楚楚动人的明眸又笼上一层⽔光。“大叔,你在生气,对不对?我不是故意要怀疑你的话,而是因为你昨晚太…太怪异了,所以我…”“不准掉泪!”他大吼一声,吓得⾝下的马儿局促不安。

  “没有没有,我没有掉泪。”她一边‮头摇‬,一边用⾐袖抹眼泪,乖乖地站在一侧,咬牙忍着菗噎。“可是我…我想我还是跟你一起…”

  他又是不舍又是气恼,低咒一声,将她抱上马来,安放在自己⾝前侧坐着。

  “我先警告你,这一路上你最好保持安静,若敢再聒噪半句,被我丢下马就别怪我我狠心。”他眺望着远方放话,但璎珞认真点头的⾝势由他怀中传来,算是应允了他。

  他一夹马腹,再度展开风驰电掣的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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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她的确乖乖地没说一句话,可是小脸早已皱成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她的好酸、背好痛喔!她知道自己没必要在他怀里侧坐得这么僵硬正直,可是经历了昨夜的风波,她实在不太敢像之前那样,依偎在他怀里休息。

  大叔的感觉就像阿爹,所以她一点害怕的意识也没有,可是现在驾马的这个没胡子的恶魔很危险的,而且非常危险!

  “噢!”突然扬蹄飞渡小溪的马儿害璎珞浑⾝一震,臂部与脊背的酸痛差点出眼泪。

  她真不晓得自己还能打直杆撑到几时,但就是不愿瘫软在他怀里。

  “将军…”

  突然间,遥远的草原彼方传来一句模糊的呼唤。

  璎珞赫然睁大明粲粲的双眼,搜寻声音的来源。她刚才好像听见有人叫“将军”是她听错了吗?

  天宽地阔的草原和山⾕,哪有将军用武之地,顶多只有牧人在此赶赶羊只牛群罢了。不过这里的牧草非常不错,看来是块上等的牧区。

  直到她注意到山⾕深处奔上来的一大群黑影时,才忘我地急急攀住他的膛。

  “大叔,你看那边…那些人…”

  一大片精锐的清军往他们的方向奔来,刚猛的气势吓坏了璎珞。他见势也收住缰绳,停下马步。

  “大叔,怎么办?你误闯清军的领域了,我们完蛋了。”

  他轻握着马缰,豪气万丈地坐镇马上,本无惧于整片向他包围而来的大军。

  “大叔,他们会不会…”

  “你跟他们走吧,他们会护送你到‮全安‬的营区。”

  “可是…”是啊,她是要嫁给大清的将军,这些逐渐奔近的清军理当会护卫她。

  “可是你怎么办?”

  “我?”她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你为了送我,擅闯清军的牧区,你会有危险的。”从小生在蒙古,她很清楚跨越封地的处罚有多严酷。

  他冷冽的双眼低垂地看着她,像是审视,也像是试探。

  “我的事用不着你来罗嗦。”

  “不行!”看来大叔没常识的,不知此事的严重。“我留下来陪你,由我来替你说明实情。”

  “你?”他一点也不晓得自己眯起眼时看来有多不屑他人。

  “除非我作证你是为了护送我而闯进这儿,否则他们一定会把你当作⼊侵者而…”

  “你跑哪儿去了!”一整片清军兵马镇在眼前,黑庒庒地骏马巨人中,最为醒目的⾼大男子开口就爆出这句咆哮。

  吓死人了!清军的正规打扮看来实在骇人,和娶她的队伍阵仗完全不同,她仿佛是闯⼊巨人国的侏儒。

  “去呀,你不是要作证,要说明吗?”他威迫地推她下马。

  “不要!大叔!”她不敢了。她死命地抱着他,小脸埋⼊他怀中,他的⾐襟马上了一小块。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咆哮的那名男子拉着马走近他们俩“这娃儿是谁?你怎么会带个小女孩回来?”

  “我也正想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冷酷地回应,大手却温柔地搂紧怀里攀着他的小人儿,像是在向眼前所有人宣告,这娃儿是他的!

  “抱歉,赫兰泰,我很想跟你把事情讲清楚,但是…”那男子叹了一声,蹙紧了眉头,不知该如何代这团混

  赫兰泰?璎珞睁大了双眼,转头看向那名急于解释的男人。他刚才说谁是赫兰泰?

  “我知道你会对这门亲事发火,可是我们和蒙古的部族已经讲定,璎珞格格也正由亲队伍送来此处,你和璎珞格格的婚事已成定局了!”

  这个有双琥珀⾊眼的男人在说什么?她怎么有听没有懂?

  “定局?”赫兰泰冷哼一声。“我的婚事轮得到你和费英东来心?”

  “赫兰泰,你听我解释…”

  “赫兰泰?”璎珞怪叫起来,看看琥珀⾊眼男人,再指指大叔“你叫大叔赫兰泰?”

  “这娃儿到底是谁?”琥珀⾊眼男人略微惊于这位罕见的小美人,但正事当前,他无暇赞赏。

  “大叔…”这些人是不是哪里有问题?她抓紧了大叔的⾐袖,仿佛是求救,又像是质询。

  他喜这种被她信赖的感觉,说来奇怪,他向来讨厌被女人死在着不放,璎珞却不一样,她黏他,烦他,惹得他这两天咬牙切齿,他却似乎渐渐上了璎珞无助地攀附他的感觉。为什么?

  他爱怜地抚过她的脸颊,吓了她一跳,也吓了所有人一跳。他们从不认为赫兰泰会是做出这种事的男人,而且还是在青天⽩⽇、众目睽睽之下。

  “赫兰泰将军,您…您请回帐休息,思麟贝勒有要事和您说明。”在一旁的低阶士兵忍不住禀报。

  “你有什么废话,大可在这儿说明,思麟。”赫兰泰停住哀弄她粉嫰脸蛋的手指,转头冷睇琥珀⾊眼男人。

  思麟抿紧了双,心中再多怒气也不宜在这种场合引爆。“璎珞格格失踪了!”

  “啊?”璎珞又开始怪叫。

  “失踪?”赫兰泰脸上闪过一道怒气,一把扳过她的小脸面对思麟。“看清楚这张脸,她是不是失踪的璎珞格格?”

  “大叔!”她痛苦地挣扎着,可是她哪比得上赫兰泰的力道。

  “她?”思麟一脸愕然与疑虑。

  “启禀将军,贝勒,是她没错,她就是璎珞格格!”士兵中一名娶队伍中先归队的小卒⾼声禀报。

  “她就是璎珞格格?”思麟简直不敢相信。“赫兰泰,你在哪儿找到她的?”费英东整整搜寻两天两夜的人,竟会安稳地窝在赫兰泰怀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璎珞的冷汗渐渐自额上冒出,滑下脸庞。

  “啊!”她忽然被大叔翻抱下马,他硬箝着她的肩头将她庒拢在⾝侧。

  一见他下马,所有人也跟着下马拱手,等待将军下命令。

  “大…大叔…”她颤巍巍地依附在他⾝旁。

  “我不是你大叔。”他猛然支起璎珞的下巴凝视着。“我是赫兰泰,大清将军,也正是你应该嫁的人。”

  他真的就是赫兰泰?璎珞脑中轰然一声巨响,所有思绪然无存。他是赫兰泰?他就是她沿途口中不断叨念的赫兰泰?

  那他为何始终不对她说?他为何一直満着她?

  “费英东呢?”赫兰泰冷漠地质问思麟。

  “他还在老远的地方搜寻璎珞格格的下落。”思麟的口气也不怎么好,狠狠地回瞪赫兰泰。

  “你…你真的是赫兰泰将军?”她还是无法接受突来的事实,紧紧揪着他的⾐裳。

  “不许你怀疑我的话!”他冲口而出的怒吼吓得璎珞倒退两步,娇小的⾝影更显无依无助。

  “赫兰泰,别对她这么凶!”思麟马上护到璎珞⾝侧,这个半途失踪的格格搞得他一个头两个大,但他向来看不惯大男人凶弱女人。

  赫兰泰的眼中马上出寒气人的冷光。

  “别太爱护我的女人,思麟。”

  他的女人?这么说…

  “你同意这门亲事,愿意娶璎珞格格了?”思麟脸上浮出惊喜,他为赫兰泰费心安排的婚事终于获得他的认同了。

  “我没说我要娶她,我不娶的立场依然不变!”

  赫兰泰不愿意娶她?她千里迢迢地远从家乡嫁到此处,几度经历生死关头,內心多少不安焦虑,得到的竟是这样的答案?

  她原本以为在繁华的京城会有个盛大的婚礼等着她,途中却莫名其妙地被调了个方向转往塔密尔。在她遭遇多少惊恐与艰辛,到达塔密尔得到的结果竟是他不娶她!

  她睁着大眼睛,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把所有搜寻璎珞的人员召回,费英东听候失职处分,其他人各守岗位去。”赫兰泰大声一喝,响彻云霄的呼应声马上扬起,士兵们行动快如迅雷地散开。

  “赫兰泰,你若将璎珞格格送回蒙古,撤消婚事,形同向蒙古的部族下战书!”思麟冲口怒吼。“我不娶她,但我要她。”

  冷如寒冰的一句话深深刺进她的口,赫兰泰的意思再明⽩不过,他要她的人,却不给她名分。她快喜地被族人送出来,不但没当成新娘,还沦落到连妾都不如的地步。

  这是当初救她的人吗?这是一路上守着她的人吗?

  “过来,璎珞!”赫兰泰站在马侧,朝她伸出一只有如毒蜘蛛的巨掌。

  她惊恐得说不出话来,摇着头一步步退却,一不小心后退到思麟的膛前。

  “过来!”赫兰泰的怒火连同声量一起加大。

  不要,她再也不想接近这个反复无常的恶魔,她连忙闪躲到思麟背后,逃避如恶魔般恐怖的巨掌与眼光。

  她这一躲,更加怒了赫兰泰。

  他倏地跨上马背,如疾风般飙至思麟⾝后,一把攫住璎珞上马,行动之迅速火爆,完全出乎思麟意料之外。

  “赫兰泰!”他是不是疯了?

  “不要!放开我!”璎珞被強搂在他怀中,随着马蹄的奔驰,飞往不知名的前途。

  赫兰泰两眼直视前方,将她的喊叫置之不理。

  “放手!救命啊!快来人哪!”她死命地捶着硬如钢铁的膛,她宁可摔落地上死于马蹄下,也不愿跟着恶魔一起下地狱。

  “大叔,大叔救我!”她的呼叫无力地回在天地间。

  这里是他的世界…他的游牧地、他的下属、他的镇防基地、他的势力范围,而他怀中搂着的,是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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