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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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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计师事务所…

  杨丽玲一瞬也不瞬地注视着容光焕发的于郁瑛。

  “郁瑛,你恋爱了吗?”于郁瑛被问得心里一惊,忙面露微笑找话掩饰:“因为我已经想通了,人生不该只为爱情而活,除了情爱之外还有许许多多的事可做。”

  杨丽玲朝她竖了竖大拇指,一脸赞许的笑容。“说得好,人生本就该为自己而活,老活在别人的期许中,不但自己累,也失去了自我。”

  她的话又勾起了于郁瑛的回忆。以前她就是活在这种想做“自己”但男友不许她做自己的世界里;男友总是要求她要完全配合他,两人意见不合、发生小争执时,他总是冷落她好一段⽇子作为惩罚,迫使她只能常常庒抑自己去合他的喜好。

  此刻想来,当时的自己在男友眼中也许比一只狗还不如,尽管在人前她不曾将这份苦闷表现出来,但有谁知道她这份感情暗自流了多少眼泪。

  如果说这段感情让她还保留了什么,那也只有⾝体了。虽然男友屡次对她说,如果她是爱他的,两人就应该发生⾁体关系;但是,她顾虑到在没有任何保障下,这么做只会让自己受到更大的伤害,也许他本只是想得到她的⾝体而已。

  突然,耳畔响起一个低沉的男音-“下午,把这个给我。”曾彦城放下卷宗,迈开自信的脚步离开事务所外出洽公。

  于郁瑛这才由冥思中回神,一时之间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

  杨丽玲拿过卷宗,心里犯嘀咕,究竟好友是犯了什么错,竟让帅哥老板亲自退回文件,待她打开卷宗看见里面的內容,双目发直,不敢相信会有这种事。

  于郁瑛见状,担心地问:“怎么了?错得很离谱吗?”杨丽玲左右瞄了一眼,才小心地将卷宗里的东西给她看。

  只见小纸条上写着…

  于‮姐小‬:今晚可否邀你共进晚餐?

  曾彦城

  于郁瑛看过之后连忙拾手掩口,以防自己惊叫出声,引来同事的侧目。

  “看清楚了吗?”于郁瑛点头。

  杨丽玲马上将那张纸撕成小碎片,然后丢进桌下的垃圾桶里。

  她的举动看得于郁瑛又是一惊,只差没开口询问为什么而已。

  杨丽玲一双美目在办公室里梭巡一圈,小声地说:“不管你的意思如何,这种东西都要尽快毁尸灭迹才行,留下它,对你、对他都是有害无利。”于郁瑛此刻已能明⽩她此举的意义,在这耳目众多的工作场所里,任何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被“炒”成巨涛骇浪,好友的设想相当周到,当下心生感地说:“丽玲,谢谢你。”杨丽玲给她一个“小事一椿”的眼神,片刻又面露暧昧的笑容。“怎样?被我猜中了吧,帅哥“叉叉”果然对你有意思,请问“圈圈”‮姐小‬,你的意下如何呢?”

  于郁瑛听她将两人用“0”与“X”代表,不觉轻笑出声,‮头摇‬。“我不妄想。”

  杨丽玲点点头,意有所指地说:“你战斗力比较薄弱,理想的情人应该找个较专情的男人,理想的结婚对象是爱家的男人。”

  于郁瑛闻言,脑中浮起古挚崴的⾝影,他有这两种特质吗?突然之间,她惊觉怎么会想起他又想起这种事,这真是个超级大妄想。思及至此,双颊不噤发烫了起来。

  杨丽玲见她没来由地突然脸红,遂开口问:“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脸红?”

  “没…没什么啦。”于郁瑛被好友看出异样,忙慌地低头工作。杨丽玲睇了微显羞怯的好友一眼,这盖弥彰的神情代表着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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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抱歉,我没办法开车去接你出来。”古挚崴边走边向她道歉。

  “没关系,搭出租车也方便,也没有停车位难找的⿇烦。”于郁瑛谅解地说。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坐出租车到她家来接她,然后再原车直接到达约会地点,感觉倒也新鲜的。

  “因为我的事以前曾被装过追踪器,为怕再次被人动手脚,所以不敢开它来接你,以免对你造成困扰。”

  于郁瑛明了他是不愿意让两人往的事被记者知道。“我能了解你的顾忌。”

  两人漫步在潭边的堤防上,享受彼此同无声胜有声的那种感觉。

  突然,不远的前方围着一群人,斜坡上也站了不少人,隐约可听见吵杂的人声,不知在谈论些什么。

  于郁瑛望了黑幽的潭面一眼,转首问:“是不是有人发生意外,不然怎么围了一堆人。”

  迸挚崴推推脸上那副有点松的黑⾊方框大眼镜,回答:“大概在拍戏吧,今天有部单元剧在这里开镜。”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因为后天我也要来这里参与演出。”古挚崴抬手拨额前假发,免得经过那里时被人认出来。

  突然一个意念浮上于郁瑛的心头。“那我可不可以来看你拍戏?”

  迸挚崴呆了一呆,转头僵硬地一笑“可不可以不要来?我…我那天要跳下⽔去救女主角。”

  “这有什么关系?”于郁瑛不解地问。

  “我…我…”古挚崴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顾虑和心情。“我怕你…你会讨厌我。”话落,倏觉双颊像火烧般发烫。

  于郁瑛有一瞬间的愕然,随即心口漫上一股甜藌感。他似乎怕因演戏而引起她的误会,这是否在暗示着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思索后,回答:“那…我就不要来好了,反正等电视播出的时候,我就可以看到了。”

  迸挚崴松了一口气。“这次我只是客串演出而已,没有几集的戏分。”语毕,看了她一眼张口言,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于郁瑛见他言又止的模样,遂问:“怎么了?”

  “那个…我…我这次的角⾊是反派,你还是不要看比较好。”古挚崴实在无法明说这出戏的男主角就是⾼育杰,这也是他拿到剧本后才知道的。

  “这有什么关系,反派角⾊对你来说也许是个挑战。”于郁瑛对他这莫名其妙的理由感到好笑。

  迸挚崴只能笑笑。“也许吧。”

  “没想到竟会在这里遇见你,好巧呀。”于郁瑛陡然间听到这个得不能再的嗓音,惊得全⾝一僵,立在当场,原本红润的脸⾊也变得有点苍⽩。

  斑育皆拼看她又看看她⾝旁那个土气十⾜的男子,头发得堪比鸟窝,黑方框眼镜遮盖了大半的脸庞,一件土灰⾊的大外套松垮垮地穿在⾝上,让人感觉既瘦又没精神。

  打量片刻,不噤轻蔑地睇了他-眼,冷笑问:“你的新呀,看起来好“耸””于郁瑛双微动,却说不出话来。

  斑育杰自傲地一笑。“我现在已经是第一男主角了,你应该很后悔离开我吧?”语毕冷冷一笑。“不过,就算你想后悔,要求复合也不可能了。”接着以极轻蔑的眼神上下扫视她一眼,冷语冰人地说:“像你这么放不开的女孩,大概是石器时代遗留下来的生物吧。”他的话才说完,四周马上传来窃窃私语声。

  于郁瑛羞怒加,他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用这种话来奚落她,难道分手的情人讲话,都这么绝情、伤人吗?她极力忍住眼眶里打转的泪⽔,不让它溢出眼角。

  “你不要胡说。”古挚崴见她受委屈,本能地舒臂用力将她拥到前。“她是个难得的好女孩。”

  斑育杰一愣,随即不屑地逐哼一声。“好女孩?”接着冷冷一笑。“好女孩和土小子果然『速配』。”古挚崴本想回骂他两句,可是正在导戏的谭玫里即突然转过头遇,为避免被她识破改装,只好拥着于郁瑛快步离开。

  谭玫里望了离去的两人一眼。那个土小子的嗓音好悉,酷似古挚崴的声音,但模样可就差多了;转而看了一眼目空一切的⾼育杰,也许他有成为一流演员的素质,但心⾼气傲的态度却无法让人赞赏。

  迸挚崴拥着她一直走到人少的地方才停下来。于郁瑛埋首于他前,⾼育杰的绝情让她觉得好痛心,而古挚崴的维护却令人感到窝心。古挚崴轻顺着她黑柔的长发,轻语着:“我和他的看法不同,你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好女孩。”

  于郁瑛抬头仰视他,透遇那薄薄的镜片,望进那黑眸中,看见那发自內心的真诚。“谢谢。”

  迸挚崴轻轻地拭去她眼角晶莹泪珠,柔声安慰:“别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带你来这里的。”

  于郁瑛‮头摇‬。“这不是你的错,我真的没想到他是这种人。”

  迸挚崴寻思片刻,才迟疑地问:“是你先提出分手的要求?”

  于郁瑛点点头。“因为我觉得和他在这条感情路上再走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不如就放了他,也放过我自己吧,”她舍不得离开他温暖的怀抱;被人如此保护的感觉,是她多年以来的‮望渴‬和奢想,因为⾼育杰向来只让她感受到心伤。

  “我-我觉得不该对曾经爱过的女孩言词刻薄,纵使缘分已尽也不应该。”伏首于他前的于郁瑛,感觉到他心跳突然‮速加‬了不少,虽然他的言语稍嫌词不达意了点,但她已能逐渐了解他的心意,抬头面露微笑。

  “我知道你是个好男人。”古挚崴看见她那清新可人的笑容,差点儿不知⾝处何方,只是痴痴垂眸凝视那

  人的樱,片刻,情不自噤低下头去。

  于郁瑛看着他逐渐靠近的脸庞,芳心怦怦跳动,轻轻垂下眼廉,竟不自觉地涌起期待的心情。

  良久,四片胶合的才分开。

  于郁瑛羞红了一张俏脸,离开他前,抬手轻拨耳边头发,低语:“我们到那边坐一下吧。”古挚崴点头。

  于郁瑛望着漆黑的潭面,沉默了好一会才说:“之前的那段感情除了刚开始让我觉得有甜藌感外,大部分的时候都是苦多于乐。他很有女人缘,而且风头很健,大学的时候就当起广告明星,所以我一直都不是他的唯一。”

  “我也差不多。”古挚崴想起自己的初恋,总不由自主有种悲哀的感觉。“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总觉得…”话落,思忖片刻才继续“就像和她去舞厅跳舞,她一到舞厅就丢下我,然后和舞池里的男士们都热舞一段,直到打烊了她才想起我的存在。”于郁瑛只是看着他。原来他遇去的那一段恋情,并非初识时对她所讲的那般轻描淡写。

  “还有她的消息吗?”古挚崴‮头摇‬。“已经一年多没有她的消息了,听说好像在酒廊上班,这消息是否属实也无法证实。”突然间,有一种异样的情绪在于郁瑛的心底发酵着,不觉就打破砂锅问到底。“她曾经回头找你吗?”

  迸挚崴点头。“可是…我对她已经没有那种感觉了,何况谢大哥就像強效杀虫剂削般。”语毕,思索片刻才又说:“很多事情他都私下处理掉,我是偶尔听他和小邱谈起才知道的,小邱就是我的助理,是男的。”

  強效杀虫剂?私下处理掉?多么令人心惊呀。于郁瑛心底突然冒起一股寒意,脑中浮起她化⾝成一只蝴蝶,当她看见一朵美丽的花,想过去昅食花藌时,突然由叶丛中噴出一股毒气,她被噴个正着一命呜呼,临死前才发现地上已死了一堆伙伴,而枝头的花却依然美无比,昅引着下一个牺牲者。

  思及此,她不噤打个寒颤,轻喃自语:“我会不会被私下处理掉!”

  迸挚崴见她突露惊惧之⾊,关心地问:“你怎么了?⾝体不舒服吗?”

  “那…那个…”于郁瑛深昅一口气”小声地问:“那个谢大哥知道我们的事吗?”

  迸挚崴不假思索地点头。“知道,我向他说过了。他只是要我自己小心点,别让这件事浮上台面。”

  于郁瑛松了一口气,原来杀虫剂专杀某一种蝴蝶。突然间,心底深处有股无形的力量涌现,她想勇敢地和他谈一场恋爱,虽然必须偷偷摸摸,即使这段感情最后是曲终人散,但她一定、绝对不会后悔的,也许这将会是她一生中最美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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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片现埸…

  迸挚崴和萧雁妮对完戏之后,回到谢廷翔旁边的椅子坐下,邱宏一马上送来一杯茶⽔。

  迸挚崴喝了半杯⽔,思忖片刻小声地问:“后天我想和郁瑛去看庙会,可以吗?”

  谢廷翔睨了他一眼,暗叹一口气,拿出记事本翻动几页。“你为什么要现在谈恋爱?我很头大,你知不知道?”

  “我也觉得很困扰啊。”古挚崴双眉一皱,语带抱怨:“要是以前,我就可以天天和她见面了,你不能帮我少接点工作吗?”

  “我已经替你推掉好几个工作了,就连那部单元剧也要求客串演出而已。别不知⾜了,若让老大知道你谈恋爱,而我和小邱又知情不报,咱们肯定会换来一顿狠刮。”

  迸挚崴一想到要和⾼育杰一起工作,心里就老大不慡。“那部戏可不可以推掉?我不想拍了。”

  谢廷翔心想,恋爱中的男人通常都会得到一种“工作怠惰症”将爱人摆中同,工作放两边。

  “别得寸进尺了,那部戏没多少戏分,推掉赔违约金划不来,我会要求他们将你的戏分集中拍摄,这样可以帮你腾出一天的时间…”

  “好啊!”古挚崴听说有一天的时间,马上⾼兴得眉开眼笑。

  “别⾼兴得太早。”谢廷翔泼他冷⽔。“我可不保证空闲的那天会是礼拜天。”

  “没关系。”古挚崴的‮奋兴‬之情依然不减。“我可以去探望伯⺟他们。”谢廷翔只能叹气‮头摇‬。虽然和唱片公司的合约还有半年左右,老板的意思是要他尽量说服他续约,唱片界也密切注意他的动向,甚至已有⾼价挖角的消息传闻来。可是,就他所知,古挚崴似乎已有全面引退的打算。

  一旁的萧雁妮踌躇好一会仍不敢上前,她一直想找机会向古挚崴道歉,可是谢廷翔的冷面无情是圈內闻名的,多少想找机会接近古挚崴的女明星都被他一一扑杀,使得女人都不敢轻易地动他的脑筋。

  可是,再不把握机会,今天这部戏就要杀青了,以后再见面的机会可能很少了。于是,她鼓⾜勇气上前几步,轻唤一声:“古挚崴。”

  迸挚崴转头看她,心想应该还没轮到两人对戏吧。

  他的注视让萧雁妮一颗心跳动得更是快速,羞红了一张俏脸吶吶地问:“上…上一次的事,我很抱歉,我想请你吃顿饭,算是…”

  “道歉只要有诚意就可以。”谢廷翔冷冷地说:“我们大牌向来是不让女孩子破费的。”

  他的拒绝让萧雁妮觉得好委屈,她是真心诚意想要道歉,绝没什么不良居心,霎时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却极力忍住不让它溢出。

  “对…对不起。”语毕转⾝快步走开。古挚崴见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不觉地一阵心软,张口想叫住她。

  “不要随便心软,有时候一个同情的心软,会让你陷⼊万劫不复的境地。”谢廷翔冷冷地望了萧雁妮一眼,他对于这种复杂、几乎人人都戴着一张面具的圈子是再清楚也不过了。“在不清楚她们的可怜是真、是假之前,最好是敬而远之。”

  “可是…”古挚崴虽然也懂得“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但-唉!“她从很久以前就是我的忠实歌了,这么对待她好像…”

  谢廷翔轻叹一口气。还好他进的是歌坛,并非复杂度更⾼的戏剧圈。“据我所知,她是因为想接近你才进演艺圈,这不算别有居心吗?你有其它的女歌用这种方法接近你吗?”古挚崴‮头摇‬。

  “有侗笑话说-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一个女人;失败男人的背后,可能是有太多的女人。这虽然是个笑话,但未尝不是事实。”谢廷翔像个疼爱弟弟的兄长,拍拍他肩头。“你没本事应付太多的女人,所以只要专心、用心守着你的理想“好老婆”就行了。”

  迸挚崴听完,脑海马上浮现于郁瑛那纤柔的倩影,心中不觉涌上一股甜藌感,双颊轻泛淡酡,点头低语:“嗯,我知道。”

  谢廷翔见他突然微现羞赧,不噤有点替他担心,他向来拙于用言词表达內心的情感,那个女孩真的可以感受、明⽩他的情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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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郁瑛撕开一包随⾝包咖啡,将三合一的咖啡粉末倒进杯中,注⼊热开⽔后香气四溢,她浅啜一口,想到今晚要和古挚崴去看庙会,边不觉漾开一抹微笑。

  突然,耳边响起一个沉的声音:“‮姐小‬,你这杯咖啡好像特别香浓,可以我喝一口吗?”

  于郁瑛吓了一大跳,差点打翻手中的咖啡,转头便看见杨丽玲如同⽇本灵异卡通里的“背后灵”般冒了出来。

  于郁瑛忙拍心口庒惊,轻声抱怨:“你想吓死人呀!”

  杨丽玲过去撕开一个茶包放⼊杯中,注⼊热开⽔,一股茶叶的清香马上飘散在空气中。“你最近恋爱了是不是?”

  于郁瑛绽开一抹羞怯的微笑。“有那么一点点感觉。”

  “一点点感觉?”杨丽玲取出茶包丢进垃圾桶,浅啜一口清香的茉莉绿茶。好友向来含蓄,如果不是很有感觉,她是死不承认的。“是帅哥叉叉吗?”

  于郁瑛螓首微摇,开玩笑地回答:“是丑男圈圈。”

  她的尾音才落,背后有个尖细的声音响起:“哦-丑男圈圈啊,是道上的哪一号人物呀!快从实招来。”

  于郁瑛再度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原来是朱淑桦。

  朱淑桦倒了杯⽩开⽔,摆个闲散的‮势姿‬。“恋爱中的女人都有个通病,谁也不敢说自己的他是个大帅哥,唯恐被别人觊觎,所以还是把他说成丑男圈圈,这样比较‮险保‬。”

  于郁瑛俏脸微染红霞,睨了两人一眼,轻骂:“你们就是爱损人,这样也算是好朋友吗?”

  朱淑桦回睨了她一眼,嗲里嗲气地说:“哎呀,这才叫最佳损友啊。”

  于郁瑛碰上这两个人,只有‮头摇‬叹气的份。

  这时,杨丽玲想起一件事,遂问:“今晚有个庙会很闹,你们要不要去逛逛?”

  朱淑桦‮头摇‬,她对人挤人的地方最不感‮趣兴‬。“与其要去那边和人较量挤功,那还不如躺在上梦周公较好。”

  杨丽玲见邀不动她,只好转而询问于郁瑛:“郁瑛,你呢?”

  “我…”于郁瑛的双颊又飞上两朵红云,细声地回答:“我已经和别人约好了。”

  朱淑桦和杨丽玲对视一眼,换个眼神,心里都明⽩“别人”的真正含意。

  杨丽玲挥挥手。“反正你今天就是要去和帅哥圈圈约会就是了。算了,我只好再去找别人,毕竟破坏人家的美好约会是不道德的事啊。”

  此时,正要去洗手间的曾彦城,经过茶⽔同时恰巧听见杨丽玲的话。于郁瑛今晚想和某位帅哥去约会,她口中的“帅哥圈圈”是指自己吗?

  看来,他终于打动佳人芳心了,也许她会像往常一样等人较少时再走,到时候就可以对她提出邀约了。

  面向门口的杨丽玲,抬眸正巧看见帅哥老板在门外伫⾜片刻才走过去,遂面露暧昧的笑容瞅了于郁瑛一眼,刻意庒低声音:“帅哥叉叉刚刚经过耶。”

  于郁瑛和朱淑桦不约而同地转头瞧向门外,看见外头无人,三人互视一眼,全静悄悄地离开茶⽔间回到工作岗位。

  下班前十分钟,曾彦城故意将门开个细,以便看见于郁瑛的一举一动,接着打电话推掉今晚的饭局,然后在脑中计划着今晚的活动內容。

  没多久,下班铃声响起,只见于郁瑛以最快的速度收好东西,几乎是第一个冲出办公室的人。

  这情形看得曾彦城一阵愕然。她不是要等他开口邀请吗?怎么匆匆忙忙就走了,难道…她想约会的对象不是自己?所谓的“帅哥圈圈”是另有其人?这…曾彦城思绪霎时一片紊,直到桌上电话铃声大作才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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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后,林秀枝和于健名坐在客厅看电视,眼角余光瞥见女儿一⾝轻便装扮由房里出来,⾝上还斜背个小包包,遂问:“要和阿哲出去吗?”

  于郁瑛笑着点头。“对呀,我们要去看庙会。”

  林秀枝点头,叮咛着:“你要小心点,别给阿哲惹出⿇烦。我今天听广播,竟然听到有歌恐吓所崇拜歌手的女朋友的事。如果人家知道你是阿哲的女朋友,说不定会到我们家来丢蛋‮议抗‬呢。”

  于郁瑛正想开口要⺟亲放心,不可能有道么夸张的事发生。

  站在厨房门口的于雅菁,边吃着莲雾边说:“妈,你不用担心,古大哥改扮成那副土里土气的模样,没有人认得出来啦。”

  林秀枝想想也觉得小女儿的话満有道理的,记起他第一次坐出租车来接女儿时,两人就在门口对站了好一会,直到他开口叫伯⺟,她才由嗓音认出他来,思忖片刻吩咐:“你不要让阿哲说太多话,否则别人还是可以从他的声音认出是他。”

  于郁瑛虽然觉得要在那么热闹、人声鼎沸的环境里,由说话声就可认出某某人,可说相当不简单;况且古挚崴说话时的嗓音较低沉,歌声却较为⾼亢且富磁,他只要不当众表演歌艺,相信没有人认得出是他。

  但是,⺟亲的叮咛也不是没道理,遂点头。“我知道。”

  于雅菁听了有点不太认同。“妈,你要古大哥不讲话,那该如何对大姐说些甜言藌语呢?”

  林秀枝睇了小女儿一眼。“你们就是不懂,愈是嘴甜的男人愈‮心花‬,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于雅菁双肩微耸,她是不怎么相信这种说法啦。

  此时,外头传来开车门的声响,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应该是他才对。

  于郁瑛开口:“可能是他到了,爸、妈,我走了。”

  “小心点,别给阿哲添⿇烦。”

  “好。”

  片刻,门外传来一阵细语,然后是开车门及车子驶离的声音。

  于雅菁这才来到客厅坐在⽗⺟亲的对面。“看姐姐这次恋爱谈得这么认真,大有“风萧萧兮易⽔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气魄,我实在有点替她担心。古大哥虽然没有目空一切的傲气,可是他的知名度、⾝价都不是⾼育杰所能比拟的,万一和姐姐分手的话,姐姐会不会受到更大的伤害?”

  “这个…”林秀枝挂上老花眼镜,拿起手针开始穿线。“我倒不怎么担心,一个人的情究竟怎么样,其实是可以从小地方看出来的。”

  林秀枝穿好线,拿过老伴的衬衫开始掉了的扣子。“阿哲在这里的那几天,不是去大楼那边当清洁工吗?本来以他大明星的⾝分本用不着去做那种众人眼中卑微的工作;可是,他不但去做了,而且还被你孟伯伯称赞勤劳,由此可见他是一个深明“做什么要像什么”的人,这样子的男人相当难得。”

  做什么像什么?⺟亲的话如同在打底片广告一样,于雅菁想了又想,还是不明⽩这话的意思,于是问:“我不太懂。”林秀枝上扣子打个结,用剪刀剪断线,笑着回答:“这个意思就是:如果他的⾝分是董事长,他就会有董事长的气势;如果他是个丈夫,那他就会像丈夫;如果是⽗亲,那他就一定尽到做⽗亲应尽的责任和义务。”话落,收起针线,拿下老花眼镜。

  “为什么现在的婚姻无法美満、长久,那都是因为有太多人丈夫不像丈夫,无法忠于子而在外头搞外遇,制造家庭问题;⽗亲不像⽗亲,自己不以⾝作则,却责怪孩子这个不好那里不好,自己不好好教导孩子,而一味将责任推到子或老师⾝上。这样你懂吗?”

  经过⺟亲的一番解说,于雅菁虽还不能完全领会,但也有所理解。“妈,这么说来,你相当看好他们喽?”

  “这个…”林秀枝忖度片刻,顺口套上一句较俏⽪的用词。“只要他们郞有情、妹有意,我自然是看好了;只是阿哲名气实在太大了,我担心…”

  “噢!”于雅菁双手托腮,黑眸上吊,语气里満是同情。“我几乎可以看见姐姐被古大哥的女歌‮狂疯‬追打的模样。唉~可怜的姐姐呀。”她的话惹得一直静默的于健名也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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