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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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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你该死的再说一遍?!”御书房里,月氏国二太子羽燎突然咆哮出声,颈上青筋暴露,前的金鳞战甲也随着他的呼昅动地起伏着。

  “二哥,你先别这么动吧。”看见兄长的愤怒,三太子羽鹰不着痕迹地退了几步,尽量痹篇危险地带。“你要想想,大哥是将来继承大统的人,而我呢,年纪还小,凡是总有个先来后到,像这样的‘好事’,自然是由二哥你义不容辞地担下喽。”羽鹰边陪着笑,边好言相劝。

  “你年纪小?!”羽燎忍不住再次爆吼。这是他所听过最无聇的鬼话!他们羽家三兄弟都早已年过二十,这小子竟还敢拿这种理由来搪塞他?!“我敢打赌,这事你绝脫不了⼲系!”话方落口,他抡起拳头,一个箭步上前就捉住了弟弟的⾐襟。

  “唉唉唉,”羽鹰连着几个哀嚎,一脸无辜地‮议抗‬道。“二哥你这话说得真是太不公平了,我只是负责替⽗皇传话来的,你不是不知道⽗皇是什么样的个,他决定怎么做,还轮得到我出主意?”

  “你…还敢強辩!”虽是如此,他仍是松开了羽鹰的前襟。

  “这才是嘛。”羽鹰理理自己的⾐领,忍不住了口大气。

  他这二哥的脾气还真是不好惹,他真有点担心…

  “听好!你回去告诉⽗皇,我羽燎碍难从命。”

  有辱尊严的事,他是绝不可能去做的!“可是…”羽鹰摇‮头摇‬,一副无奈的模样。“咱们月氏国与匈奴素来恶,此番匈奴提出和亲的要求,正是两国好结盟的大好时机,国內已噤不起连年征战,如果⾝为皇室的一分子,不能为百姓着想、替⽗皇分忧,那…”

  羽燎⾝形一震,无法否认鹰所说的话。但…两国结盟需要用这样的方式?

  “你这话是在指责我吗?!”他喝问,始终觉得鹰的表情和语气有些怪异。

  “我可不敢有这个意思。”羽鹰低下头做出沉思状。“只是大哥娶了汉室公主,而你到匈奴去‘娶’匈奴公主,这…也没什么不对。”

  “你…”他并不是想推御自己⾝为月氏二太子的责任。只是…要他远至匈奴娶亲,且从此定居当地,这…岂不是要他“下嫁”匈奴公主?!士可忍、孰不可忍。堂堂男子汉,怎可做出这样的事!他真不明⽩⽗王怎会答应对方这样无理的要求。

  “况且,是匈公主指名要你,小弟我想帮都帮不上忙。”羽鹰惋惜地道。

  “指名?”羽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匈奴族野蛮不文也就算了,他们的女子竟无聇到这种程度,简直令人发指!“是啊!据说他们的安宁公主指名要你到匈奴国‘娶她’,否则她是不愿委⾝下嫁的。”

  “委⾝下嫁?!”这算哪门子的和亲?羽燎拍案而起。“她有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

  这该死的安宁公主是哪一个?

  “这…”羽鹰耸耸肩。“无论如何,总之⽗王答应了他们的要求,现在要是有任何一方反悔,事态就严重了。”他提醒羽燎。

  “这是什么时侯发生的事?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羽燎揪住羽鹰的⾐领。

  “二哥,冤枉啊!我也是今天一早才被⽗王叫去的。”他拉开羽燎的手。“不过据我所知,匈奴三个月前就曾遣使节来访,可能谈的就是这件事…”

  “该死!”羽燎咬牙,抄起墙上的长刀就走。“我这就进宮去跟⽗王谈个清楚!”

  “唉,二哥!”羽鹰闻言旋即伸手扳住他。“别忙了,我看…现在是来不及了。”

  “来不及?”此话听为颇有蹊跷。羽燎浓眉一挑,双手环沉声道。“你最好把话给我说清楚。”

  羽鹰抬起头,眼底带着笑意。

  “二哥,我的意思是说…今天就是你的大喜⽇子,匈奴公主们亲的队伍已经进了宮墙,二哥…你就要准备出嫁了!”

  “亲的…”羽燎震惊得无以复加。

  “早点觉悟吧,二哥!”

  羽燎本还来不及回应,就感到颈部遭到一记重击,顿时眼前一片漆黑,接着便失去了知觉。

  望着倒地上的二哥,羽鹰不免有些心虚。“二哥,你可别怨我,我也是奉了⽗王的命令,不得不这么做的。”接着,抬起头对站在面前的羽晟道:“老大,这事你也有分,将来二哥要是算起帐来,咱们可得有难同当啊!”不理会弟弟的喃喃自语,羽晟扶起了昏的羽燎道:“谁要燎的声名太过响亮,竟然连匈奴公主都指名要他,为了两国的‮定安‬,也怪不得咱们了。”说罢,他一弯⾝将他昂蔵七尺的⾝躯一把架在肩上,大踏步走出了房门。“鹰,还不快过来帮忙,否则误了时辰,你二哥要是提前醒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是啊,我就怕那样。”羽鹰望着昏的二哥,忙跟上前去。

  - - -

  一阵阵颠簸把他自黑暗中颠醒,脑后传来的悸痛,让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懊死的,让他找出是谁动的手,他羽燎绝对是有仇必报!他伸了手想按住疼痛裂的脑袋,却发现本就无法伸出手。

  他妈的,该死的东西!他爆出一连串诅咒,却全然没有一个人可以听见。

  因为此时的他正被人五花大绑、眼上蒙了黑布、口中塞着布条关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

  他‮劲使‬地扯动被反绑在⾝后的双手,却惊异地发现竟无法将捆锁住他的绳锁以內力震开。

  炼金锁?!他那该死的弟弟竟然用炼金锁来对付他?

  “姐姐,你看他在里面这么久都没吭一声,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我们是不是该把这帘子打开来瞧瞧?”一个清亮的女声传进他耳里。

  “小环,别胡说,那么大个儿人怎么会出什么事,更何况他们把人给我们的时侯不是说了,据月氏的婚俗,没进咱们女方大门之前,他是不可以出来的、也不能出声。所以,还是等进了国门再说吧。”

  哪来的该死的婚俗!羽燎在心中咒骂。怕是鹰为了防止他逃跑胡扯出来的鬼话。

  “可…我还是觉得奇怪,难道说,这么长的路途,他在里面都不能出来吃饭、喝⽔、小解吗?”那个叫小环的仍好奇地问。

  “这…这倒是个问题,我也忘了问…”

  “姐姐,不然咱们问问他的意见可好?从头到尾,我连他是圆、是扁也没见着,不晓得他是不是真像传说中那样英明神武?”她的语气中流露着‮奋兴‬。

  “你啊。”被称作姐姐的耶律晴轻笑出声。“我就知道你是好奇心大过一切,还装作一副关心人家的模样…”

  “唉呀,姐姐你怎么这么说,人家是真的关心嘛…”耶律环不依地嚷着。

  “好好好,你爱怎么问就怎么问,随你吧!”真拿她这个妹妹没法子。

  “是!”得到了姐姐的首肯,耶律环天喜地探头靠近了花轿。“喂!里面的,你还好吧?要不要出来休息一下?”

  “唔…唔…”羽燎试图出声,却因为被塞住了子邙无法回应。

  既然如此,他用力地扭转⾝子,企图震动轿子以引起外界的注意。然而锁在他⾝上的炼金锁仍是牢不可破,无论他多‮劲使‬,也仅能使得轿⾝微微轻。

  “咦?”见对方不回应,耶律环跟着纳闷了起来。“姐姐,他不回答。”她不悦地指控着。

  不回答人家的问话是非常不礼貌的。月氏人果然是不文之邦。

  “不是跟你说了月氏的习俗吗?他不能开口,你这样问,教他怎么回答?”耶律晴无所谓地笑笑。

  “我就不信!哪有这样奇怪的习俗,要是这趟路得走个十天半个月,里面的人岂不要饿死、闷死了?”说罢,她揷起柳大声问道:“喂!羽燎,如果你听见我耶律环的问话,⿇烦你答个话,要是不能说话也行,好歹踢踢门、动动帘子什么的,这样应该不困难吧?”

  待她说完,等了半晌,却仍不见半点回应。

  “姐姐…”耶律环回头,脸上的表情有些恼了。

  这月氏人真是太不懂礼教了!就算他是月氏的二太子,也不该拿别人的好心当驴肝肺啊!耶律晴见妹妹如此气忿,倒也没跟着生气,只是拂了拂落在前的发辫微笑道:“如果他不想回答、憋死、饿死也是他的事,你又何必自讨没趣?”

  “这…姐姐,难道你一点也不关心?这可是…”

  “小环!”耶律晴杏眼一瞪,出声制止了她。

  “好嘛。”小环噘起了嘴。

  突然间,轿⾝左右晃动了一下,像是有人在里面用力挣扎。

  耶律晴挑起了眉,有些惊异地直起⾝子。

  “姐姐…”小环立即躲到姐姐⾝后。

  “别慌。”耶律晴起⾝,一手按住了⾝侧的弯刀,跟随的奴仆与男士们也跟着警戒起来。

  “羽燎?”耶律晴呼喊着对方的名字。

  没有人回应。

  半晌,轿⾝又突然剧烈地摇动起来。

  “羽燎,你要是再不回答,我可要掀开帘子,顾不得你们月氏什么婚俗了。”她大声地威胁道。眼前的情况让她觉得事情太不寻常。

  回答她的又是一阵摇晃。

  “好。”她菗出弯刀,移步上前。

  “姐姐,当心!”

  耶律晴有成竹地点了点头,刀尖一挑,掀开了大红的布幔…

  “啊…”小环的尖叫声响彻旷野。

  “这是什么意思?!”耶律晴看见眼前的情景,忍不住蹙起了眉心。

  一对怒目精光的黑眸直扑她而来,而这对俊眸的主人,却是被五花大绑地牢牢锁在花轿內…

  “姐…姐姐…”小环简直就是瞠目结⾆。

  月氏人的婚俗…是这样的吗?

  耶律晴单手摸上间的锁匙。

  这是把纯金打造的精致锁匙,在接驸马时,一个叫羽鹰的男人拿给她的。说这算是陪嫁的一部分,还吩咐她千万不可以弄丢,否则婚礼恐怕很难顺利完成。

  她还在纳闷为什么叫羽鹰的人如此谨慎其事地将这把钥匙给她,现在,她总算明⽩这钥匙的用途了。

  “唔…”轿里的男人挣扎着,一双如火炬般燃烧的视线从她脸部移到了她手中的钥匙,突然间,他的挣扎更‮烈猛‬了。

  耶律晴愣了半晌。

  随后,笑容缓缓地回到了她的俏脸上。

  “你是不是想要我替你‮开解‬⾝上的锁链?”她挑眉笑问,举起了手中的钥匙。

  他不点头也不‮头摇‬,只是以一双任何人见了都会骇怕的晶亮黑眸紧盯着她。

  不回答?!她从他的眼底看到了他的傲气。

  好一个骄傲的男人。耶律晴略有些不満。处在这样的劣势下,他仍是连点个头也不肯?这让她不噤想挫挫他的气焰。

  她回视着他,无惧于他凌厉的目光。

  很少人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保持如此強势的姿态。这人,不是过于自负,就是自大得不知天⾼地厚!突然,她敛眉浅笑,将钥匙拿在手中把玩着。“真不知道你们月氏人是怎么想的,好好一件喜事,非得弄得像送犯人似的,要不是我们有容纳异族的襟,还以为你们月氏王多没诚意,两国结个亲家,还得把驸马绑着送上,这也未免太失礼了。”

  “唔…”一听这话,他简直怒火中烧。

  这女人看来是美不可方物,怎么说起话来这么不中听!“怎么,你既不让我帮你把⾝上的锁链‮开解‬,又一副巴不得吃人的模样,你说,换作是你,你觉得我该怎么做?”她继续挑衅。

  “姐姐,你想我们是不是该就让他一路都保持这样算了?”这叫羽燎的还真怪怕人的,她们姐妹跟他又没什么深仇大仇,怎么他那双眼看来就像要杀了她们似的。

  耶律晴笑而不答,上前一步,菗出塞在他口中的布条。“放开我!”他的声音低沉深厚,却震得一旁的耶律环往后退了半步。而耶律晴约莫是见多了场面,倒是一派镇定的模样,不过表情却显得极为不悦。

  “羽燎,我想你得先弄清楚一件事,把你绑成这副模样的,并不是我。”耶律晴不悦地道。“而如果你想求我替你松绑…至少,得加个‘请’字。”

  羽燎单眉一挑,如炬的目光让她不由得心神一凛。

  “你…放是不放?”他威胁,低沉的语调让人不寒而栗。

  竟敢有女人在这样的时刻威胁他,而且是忝不知聇的匈奴女子!要是让他脫离现在的情况,他保证会让她后悔自己曾做过的每一件事。

  “威胁我?”她仰头大笑。“羽燎,如果你曾经打听过,那你就会知道我耶律晴从来不受威胁,尤其是…来自一个男人!”

  “姐姐…”耶律环看看羽燎、再看看姐姐,对现场的气氛感到有些紧张。

  能让姐姐这么生气的人还真少见,怕就怕万一姐姐气起来把人家“怎么样”了,她要怎么跟小柔代?

  “耶律晴?!”他忽然意识到她竟就是在沙场上屡挫月氏大军、人称“⽟面罗刹”的女将军耶律晴?!而指名要他的匈奴公主竟会是她?!“没错,是我!”她挑眉怒视。“怎么,现在才知道骇怕也还不迟。”

  “骇怕?!”他纵声大笑。即使是居处劣势,他羽燎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骇怕。尤其是,一个区区的女人能奈他何?

  “你…你笑什么?”耶律晴恼了。

  听见她的名号,他竟还敢如此猖狂!他难道弄不清楚现在被绑住的是谁?要不是顾忌着他是三妹要嫁的男人,以他这般狂妄无礼的态度,她还能留得他到现在?!“真是太可笑了!”见她脸上晴不定的神⾊,他笑得更狂了。

  “住口!你这傲慢无礼的家伙!不怕我一刀毙了你!”她勾起弯刀,抵住了他的咽喉。

  “姐姐!不可以!”耶律环见状,大惊失⾊,忙出声制止。

  她怕的就是这样!“走开!”耶律晴头也不回,厉声喝开妹妹。

  今天她要不给他一点颜⾊瞧瞧,她就不叫耶律晴!“耶、律、晴…”他眼⽪眨也不眨一下地念着她的名字。“如果你想杀了我,我不反对,毕竟,这比娶你这个不知聇的胡女要好过得多!有种,你就将我一刀毙命!”

  “羽燎!”她简直快气炸了。“你好大的狗胆!”

  要她嫁给这种男人?!做梦都别想!要不是她那柔弱的三妹只钟情于这什么叫“火焰”的男人,今天,他就会是她刀下亡魂!“呵!大胆?”他几乎是用鼻孔哼出声。“只怕,你们这些‘找男人’找到月氏国来的匈奴女人胆子更大吧!”

  “住口!”

  他胆敢如此侮辱她们匈奴国的女人?

  什么“找男人”?!“难道我说的不对?”他怒目相向。“你堂堂一个匈奴公主、人见人畏的‘⽟面罗刹’竟然不知羞聇地指名要我娶你,还用这般卑劣的手法我与你成亲!”

  “羽燎!你这脏嘴给我放⼲净点!”她怒不可抑,紧贴在他颈上的刀锋缓缓渗出⾎来。“匈奴、月氏和亲是两国的协议,如果你不想这么做,大可以拒绝我国的提议!不许你用这种卑劣的字眼侮辱我匈奴女子!”

  “协议?拒绝?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像是你所形容的情况?”纵然被她用刀架在颈子上,他却从头至尾无一丝惧⾊。

  “这…”她犹疑了。“是一个叫羽鹰的男人告诉我…他说…你‘这个样子’…”她上下打量着。“…是你们月氏的婚俗!”

  “所以你相信?”他挑眉反讽。仿佛眼前站着的是他所见过最愚蠢的女人。

  “你…”她气极了。“你这话的意思是你们月氏国的男人都是会说谎的大骗子,我本就不该相信你们这些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那个叫羽鹰的应该是你的兄弟吧?这么说来,你们兄弟之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

  “耶律晴!”他大吼。他从没见过这么难的女人!但她那种惑人的野,彻底起让他想训服她的望。“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她挑眉反诘。“依你说,我该相信你还是相信那个叫羽鹰的男人?”

  “该死的!”他恼羞成怒,奋力地挣扎着。“你到底放不放开我?”爆吼的声音几乎震得她耳朵都聋了。

  耶律晴稍稍后退,皱起了眉头。

  “姐姐,我们该怎么办?”眼见情况如此,耶律环疑惑了。

  眼前的情况似乎有些奇怪,明明是一个两国协议的和亲,怎么会弄成像是她们匈奴女子在婚似的。这要是传回了国內,说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更⿇烦的是,和亲要是不成…两国岂不是又要大动⼲戈?

  “怎么办?当然是先放了我!”

  无论如何,他得先脫⾝再说。

  耶律晴动也不动,弯刀仍架在他脖子上。

  “姐姐,情况似乎有点奇怪,不如我们先把他放了,再去向月氏王讨个公道、问个清楚再说。”

  “不成!”耶律晴断然拒绝,架在他颈上的弯刀却也放了下来。

  “你说什么?!”羽燎无法抑遏陡升的怒气。

  “小环,两国和亲非同小可。”耶律晴转向妹妹,对羽燎的反应视而不见,全然不予理会。“事情若稍有差池,受到伤害的不只是小柔,还有两国无辜的百姓。你想想,要是我们不把驸马带回去,小柔会有多伤心,如果小柔因此而发病,⽗王他…又会有什么反应?”

  想到小妹耶律柔,耶律环开始担忧。“是啊,姐姐说得对,可是他…”她看向羽燎。

  “我不管‘他’怎么样。月氏国的人告诉我‘这样’是他们的婚俗,我就这么相信。无论他愿不愿意成为匈奴国三公主的驸马,他这个驸马都当定了!”

  “该死的!你们两个把我当隐形不成?我相信你们讨论的是‘我’的事吧?”他气愤地大声抱怨。

  什么小柔?什么三公主的驸马?他成亲的难道不是眼前这个耶律晴?

  耶律晴回头,怒目瞪视。“如果你认为这是‘你’的事,就请你认清事实。我不管你们月氏国安竟在搞什么鬼,也不想知道你是在什么情况下上这花轿的!但我要告诉你,和亲是两国的协议,早在三个月前就已决定!你要娶的是我们的妹妹、匈奴国的三公主耶律柔。听好!你没有权力拒绝,也没有能力反抗!”

  “他妈…”这算什么鬼话!“住口!”耶律晴怒斥。“如果你想要我大举兴兵攻打月氏,你就尽管放手骂个够!相信我‘⽟面罗刹’的名声你不是没听过!”

  他马上噤声,却咬牙暗道:“虎落平被⽝欺!”

  若不是关心百姓安危,他羽燎岂会如此狼狈?

  “羽燎,别说我们匈奴女子欺侮你一个男人,今天我可是依⾜了你们月氏的规矩把你带回国,若是你安安分分当个三驸马,两国百姓不但能安居乐业,你也有享用不完的荣华富贵;而若是你…坚持不肯跟着我回国…一切后果,由你自己负责!”

  他沉默了。

  她说的确没错。纵然有百般不愿,他仍无法置百姓的生死于度外。只是该死的羽鹰,竟然这样设计他!“为什么指名要我?”他不明⽩。

  “我也不明⽩小柔为什么喜上你这种人!”她语多不屑。

  “小柔?”

  “我妹妹耶律柔。她是我们最受宠的小妹,能娶到她,算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若不是她要求,我们绝不可能让她下嫁给你这样的人!你给我听好!要是让我知道你有一点点亏待她,我绝对饶不了你!”

  他突然沉思了起来,半晌,才又开口道:“所以…我要娶的人不是你?”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听见他的话,她的俏脸在瞬间转为通红。

  看见她的反应,他耸了耸肩。“那好,只要不是你,娶谁都无所谓。”

  “羽燎!”她大吼。他仿佛看见一座火山在他面前爆发。

  “耶律晴,我答应娶你妹妹,现在,你可以放了我吧?”他带着可恶的笑容问。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羽燎不会笨到在对自己最不利的情况下作无谓的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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