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大清早，仁海一踏进明心宮就听见谢妍与仁勇的笑声不断传出。他的脸⾊立即大变。“来人！摆驾回宮！”
“但殿下…”跟在一旁的太听监了，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殿下，你来迟了。”听见他的声音，谢妍一抬头见着他脸上
晴不定的神⾊，立即起⾝朝他走去。
“哼！这明心宮真是越来越热闹了。”他笑着踏进宮中，脸上的笑容却有些僵硬。
苞在他⾝后，她不太确定他今天又是为什么生气？是因为二殿下？还是…
“参见皇兄。”仁勇上前行礼。
他一挥手，就算是答礼了。“仁勇，你一早到明心宮有事？”
“没的事。”仁勇笑答。“我只是来找谢妍聊聊，顺道看看她都替你上哪些课，回去也好自修精进点。”
“谢妍？聊聊？”他提⾼了声量。
“是啊，皇兄，谢太傅是‘你’的太傅，却不是我的，所以我自然是不用称她为太傅，还是叫谢妍来得亲切些，你说是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没好气地回答。
“殿下，是我让二殿下这么叫我的。”见他神情不对，她急忙打圆场。
有时候，她真不知道她该如何应付他这突如其来的脾气。若只是针对她也就算了，她大可以置之不理，但她却不希望他们为了她而有所争执。
“你？”他转向她，目露凶光。
她不明⽩，这事有必要发这么大脾气吗？
“是我。”她回答。他的态度让她也跟着不⾼兴起来。“怎么，这也犯了殿下您的忌讳？”
她就是不満他那种把她当成自己所有物的态度，更何况现在她是他的太傅，他却连最基本的尊师重道也没有！“皇兄，你不觉得你这反应有些太过了吗？”
这两人一搭一唱，更让他怒火中烧。“看来，你们的默契不错嘛。‘谢太傅’，请问，你今天是要拿生学的时间去和男人情调吗？”他的语气刻意強调。
“情调？！”她气得拍案而起。“殿下，请你放尊重点！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太傅！”
他怎么可以这样诬蔑她！“是…”他故意拉长了音调回答。“生学怎么敢忘呢？你可是⾼⾼在上的‘太子太傅’，我一个小小的太子又算得了什么，是吗？”
“你…”她气结。“简直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他也跟着跳起来。
“事实就是如此！”她反驳。
突然，他神⾊一转，上前捉住了她，道：“要说我不可理喻！我就让你明⽩什么叫真正的不可理喻！”说罢，一把环住她的
⾝，就把她挟带出了明心宮门。
“皇兄！”仁勇惊愕得大喊。
“你这是⼲什么！还不快放我下来！”她拚命地挣扎。“你想把我带到哪里去？”
他斜瞥了她一眼。“带你去你该去的地方！”
- - -
一个旋⾝，她就已经倒在一张大
上。
“你…带我到这儿⼲什么？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我的寝宮，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进来！”他回答，跟着脫去了外⾐。
“你…你想⼲什么？”看见他的举动，她开始害怕。
“过来。”他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朝她伸出一手。
“不！”她头摇，⾝子却不自主地往后退。
他挑眉。“你不过来？意思是要我过去？”说罢，他作势要站起。
“等等！”她紧张地大叫。“我…我过去就是了。”她不安地自榻上下地，小心翼翼地靠近他，等走到一个距离就停了下来。
“谢妍！”他出声恫喝。
她浑⾝一震，又上前一步。
“该死的你！”他⼲脆起⾝一把搂住她的⾝，将她带向自己的坐椅。
“啊！”她
本来不及出声就已经被锁在他的腿两之间，而他的双手紧紧地扣住她的，他的脸恰好就在她的
脯之间，只差一食指的距离，他就可以碰触到她圆浑的。
她的呼昅在瞬间速加，脯剧烈地起伏。
“你…想⼲什么？”她苍⽩地颤抖着。
“你真的怕我，是不是？”他问。
她头摇，却说不出话来。
他笑，⾝子往后躺，连带的也将她带到自己⾝上。
她惊呼。眼前的情况变成她整个人半趴在他前，⾝躯紧密地贴着，形成一个极暧昧的势姿。
“当真不怕我？”他看着她
红的脸笑问。“你这头摇得还真不具说服力。”说着，他忍不住哀上她柔嫰的面颊，拇指在她
间轻抚着。
“你…”她张嘴议抗，却让他的指伸进她口中。
她反
地张嘴一咬。
“谢妍！”他吃痛，却未收回手，只是以眼神命令她放开。
望着他深邃的黑眸，她不噤听从了命令。
他抬起她的下巴，眯起眼道：“下回，不许你再这么做。”说完，顺势吻上了她的。
这个吻来得狂野且
烈，让他们两人都深深受到了震撼。
她被动地接受他的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反抗。
他的牙齿轻轻咬住她的下，以⾆
，她发出震惊的呼声分开了双，他的⾆迅速地滑⼊她口中，手指埋⼊她的秀发，迫使她更张开嘴，让他的⾆更加深⼊。
她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震惊得无以复加，但却无法平息这个吻所引发的騒动和需索。然后，她听见一声极羞人的呻昑从她口中逸出。
她的反应让他全⾝満情。他极力控制住自己，以免情况一发不可收拾，但她声声
人的呻昑与她不自噤轻轻动扭的⾝躯让他几乎无法自制。
仿佛受到了鼓励，他把手伸往她前，攫住那惑人的脯曲线，感受到自她⾝上传来的柔软与热炽。
狂
的情
如火般呑噬着他，他发出一声低吼，捧起她圆润的臋将她带上太师椅，让她跨坐在他⾝上。
她完全忘了自己置⾝何处，也忘了原先的害怕，只能意识到他在她⾝上所引起的火焰与
愉。
他告诉自己必须停止，否则事情将不可收拾；但他的理智这么告诉他，他的行动和心意却全然无法拒绝这如火的惑。
她紧闭着双眼，滟红的双微张、小脸上写満了悦愉，小巧的脯剧烈地起伏。
他望渴她。
他把脸埋进她的颈间，细细品尝她的幽香，灵动的⾆在她颈际留下一道
润，就在她轻颤的同时，他又转而偷袭她精巧的耳垂，轻轻地咬啮着。
她开始模仿他的动作，虽然生涩，却几乎引爆了他。
他发出一声难耐的低吼，扯开了她的⾐襟，将手探⼊她前的雪⽩，他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全部的她。
她无力地向后躺仰，承受他的爱怜。
浑⾝燃烧的火焰已经让她忘了自己、忘了⾝在何处。
他开始缓缓拉开她的⾐裙，裸露的部分越来越多。柔软的丝绸仿佛有自己的意志般滑离她的⾝体，他的手抚上她优雅动人的小腿曲线，继续往上推移。
他亲昵的动作让她浑⾝突然一僵，并开始挣扎。
但这回，他不会再让她逃开了。也无法。
他的手划越过她腿大內侧，无视于她的挣扎。他缓缓抚爱她的腿大，⾆则安抚似地在她间和颈际流连。
她被如此原始的望所掌控，开始又失去了自己。
才不过一眨眼的工夫，两人的⾐裳就已全数落在地下。太师椅上一对彼此渴慕着的心和躯体紧紧地
着。
他再也无法忍耐，却又希望她的第一次充満全然的喜悦，于是他克制住自己的念，紧绷着⾝躯将她拦抱起，大踏步地走向榻。
被他紧搂在怀中，肌肤熨贴着肌肤，她无法思考。
他将她轻放在榻上，轻俯在她⾝上吻着她的眼、颊，最后来到她红滟的。
他一手扶住她的纤，滚烫结实的⾝躯熨贴上她的。
她低昑，反地向后仰，撑起的脯却恰好与他紧密地接触，引发她另一次的呻昑。
他无法再等了。“妍？”他唤着她的名字，征求她的同意。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他来说，女人的感受从来不是他考虑的范围，当然，他的技巧也使得他的女人们本就不需要要求、也不曾抱怨。
但，他在乎她的感受。
隐约中，她似心乎明⽩他的意思；但她早已无法开口、也不知如何开口。于是，她伸起双臂，搂住了他的颈项。
这等于是得到了同意，他发出一声胜利的低吼，无法自制地陷⼊她所给予的火热…
充満情的呻昑在太子的寝宮中…漫开…
- - -
“皇上驾到！”
突然，一声声传令声在宮外响起。
懊死！⽗皇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到他的寝宮来？
看⾝旁
睡的她，他懊恼地扒过头发。“妍！快起来！”这下躲也来不及了，只得硬着头⽪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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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不得酸疼，她惊慌地拉起褥遮住⾝子，这才忆起之前发生的事，瞬间，她的脸孔整个红，所有的情绪和想法一古脑儿涌上脑海。
“快！⽗皇就在宮门外，快穿上⾐服！”他帮着她把⾐服穿上。
皇上！皇上驾到？
天！他们这样要是让皇上看见…
“妍！别慌。”看出她眼底的惊慌，他捧住了她的小脸，道：“有我在，别慌。”
他的话让她稍稍安下了心。
帮着她着装整齐，他才开始替自己穿⾐。他可不希望让任何人看到她的⾝子。
“皇上…驾到！”在宮外拚命通报的太监紧张地跟着皇上进了宮。
只见皇上带着一群人怒气冲冲地走进了他的寝宮。
“海儿！”皇上震怒。⾝后跟着的，是王丞相、二太子仁勇、瑶红及一群贴⾝随从。
“儿臣参见⽗皇！”
“微臣叩见陛下！”
仁海和谢妍同时拜见皇上。这样的局面，每个人心里都各有想法，脸上显现的表情相当奇特。
仁海抬眼，望见跟着⽗皇而来的人，心里有了个底。他如鹰的眼扫过瑶红、仁勇。前者害怕地别过视线，后者则全然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李仁海！你好大的胆子！”皇上怒吼。“平⽇朕让你为所为也就算了，今天你竟然在这后宮之中做出如此
之事！瞧瞧你自己现在的样子！成何体统！这样你也配成为东宮太子？”
他的外⾐匆忙间来不及穿上，只披着一件单⾐，至于他们做过什么事，见着的人光是用膝盖也想得出来。
“儿臣…知罪。”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承认。
“谢妍！”皇上转向跪在一旁的她。“你⾝为太子太傅，竟然如此不知羞聇！我让你担任此职就是想让你端正太子的言行，没想到你不但没有督促他，反而…反而…”他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们竟然上课上到这等地方来了！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要让天下人聇笑！谢研！你该当何罪！”
谢妍正不知该如何答话，仁海却接着开口道：“⽗皇，是儿臣…
迫她的，请⽗皇切勿怪罪于她。”
“我不管你们是谁对谁错！总之，做出这种秽后宮、罔顾伦常的事，就是你们的不对！”皇上震怒，一掌拍上了木桌。
“皇上…”眼见事情将一发不可收拾，王丞相上前想替太子说话。
“王爱卿，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不必多说了！无论任何人求情我都不会宽贷！来人啊！”皇上一声令下，召来了几个贴⾝侍卫。“将太子和谢妍打⼊天牢，听候发落！”
“皇上，这…”“住口！谁都不许再为他们求情！朕要好好想想，该用什么方法来处置你们这两个不知羞聇的男女！”他一挥手，侍卫便架住了两人。“其他的人给我听好了！要是今天这事有半个字怈漏出去，我就要你们的命！听见了没！”
“是！皇上！”众人齐声回应。在宮里当差最怕遇见这种事，要是事情走漏，只怕脑袋不保，所以，谁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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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隔着一个木栅，他伸出手想要安慰她。
“别碰我！”她的反应极为烈。
他缩回了手，眼底有着受伤的神⾊，但却很快地又恢复了原先的镇定。
“别担心，你不会有事的。”他保证着，但语气却因她的态度而变得冷然。
他这样的语气和态度却让她感到愤怒和伤心。一直以来，他只是“要”她！只怪她自己愚蠢，竟误以为他可能有一点点爱她。所以，在她将自己给了他之后，换来的却只是皇上的震怒和他的冷漠。
想到这里，她的心猛然菗痛。
不知不觉间，她不晓得自己已然将他放上了心。如果不是这样，她又为什么要为他的态度感到心痛？
皇上会如何降罪，她并不害怕、也不在乎。这世上，早已没有值得她在乎的人、事、物。就算是死又如何，只是她不知该有何颜面去见她死去的爹娘。
遇上他、进宮、到现在生死未卜，似乎冥冥中早已注定。她只怨自己为何无法摆脫命运的捉弄。
令她痛楚的是，他要了她，却不是因为爱她。很可笑吧。她暗自嘲笑自己。现在连生死都是个问题，她却只在乎他爱不爱她！那，她爱他吗？
她头摇，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什么是爱？在乎他却又怕见到他、见了他却又害怕他不在乎她、不断地想更亲近他，却又想逃开他，这一切的一切，难道就是因为爱吗？
如果不是，她又为什么肯把自己给他？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他，但她知道，如果他不爱她，她会心痛而死。
这般強烈的情绪在她心中滋生，占领她所有的意念。
这一切，就是她的噩梦吗？
“事情是因我而起，如果⽗皇怪罪下来，我也不会让你遭到任何危险的。”他不知道⽗皇会对他俩做何处置，他⾝为太子，罪不至死，但她的命的确有可能不保，是以他下定决心，就算是一命换一命，他也要保住她的命。
纵使发生这样的事，他却不曾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他知道，就算是预见会有这样的结果，他仍然要她…
但…她是不是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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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想不到皇兄和谢太傅竟会做出这样的事，儿臣原以为皇兄喜好女⾊只是一时沉
，没想到他连自己的太傅都…”跟在皇上⾝边，仁勇感叹地说着。
“住口！别再说了！”皇上余怒未消，这会儿回到御书房听见这样的话，心上又加了一把火。
“皇上请息怒，保重龙体啊。”王丞相规劝着，心中却对二太子的落井下石心生警惕。
“王爱卿，你说这成何体统！朕亲自御封的太子太傅、我朝第一个为官的女子，竟然和太子做出这样混朝纲的丑事，你说朕该如何向百姓待！”
“是啊，⽗皇，要不是瑶红见事情不对前来报讯，恐怕您至今还被蒙在鼓里呢。”仁勇把握机会继续表示意见。
这话说得皇上愀然变⾊。
“二殿下，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您就少说两句，等皇上平静下来再说吧，否则气坏了龙体，岂不更令人担心。”王丞相试着让风波平息些。
“不，王爱卿，勇儿说得没错。这事若没被发现，只怕我至今还蒙在鼓里，这样说来，依海儿那样不羁的个，还不知做了多少事没让朕知道！”他越想就越觉得不对。“爱卿，依你看，海儿的子是不是不适合继任东宮？”
一听这话，王丞相开始紧张了起来。“圣上！东宮太子乃皇室正统，非同小可，皇上切不可轻言…更何况，这事老臣也有不对。”他赶忙将责任揽在自己⾝上。
“爱卿切莫责怪自己，这全是海儿自己不争气，怪不得旁人；只是…这回他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若是不予以惩戒，朕要如何向万民代、又如何放心把皇位大统给他？”
“这还请皇上三思。今⽇一事，知道的人不多，若是皇上严加责惩，甚至要废立太子，这要用什么理由才说得过去？皇上既然不希望其他人知道这事，依老臣之见，不如…”
“不如怎样？”
“我看经过这件事，太子应该有所警惕，不如让殿下闭门思过就是。至于谢妍，虽然此事做得极不应该，但据臣所知，她不该是这样的人，或许，太子和她原就两情相悦，只是碍于⾝份…仔细想来，当⽇在大殿上，皇上您册封她为太子太傅之时，太子和谢妍就曾极力反对，似乎，事情早有脉络可循，只是微臣未能及早觉察罢了。”
一听这话，皇上才开始回想起来。“嗯…经你这么一说，朕倒是有些印象。那依爱卿之见…”
“启禀皇上，老臣以为谢妍才学⾜以服众，生得国⾊天香，虽非出⾝皇室，但却是皇上亲自加封的谢国公之女。论⾝份、相貌、学养都堪称上乘，若是能让她与太子匹配，多少可以辅佐太子，或许太子有了太子妃后，心会定安下来。这样一来，既能把这事化为美事一桩，他俩又可得偿心愿，可说是一举数得啊。更何况，太子也早到了该立太子妃的年岁了。谢妍能抓住太子的心，倒不失为一件好事。”
“呃…说得也有几分道理。”皇上抚胡沉思。“海儿是该定定心了。”
“⽗皇！”仁勇闻言，简直不敢相信事情会这样发展，急得出声阻止。“您这么做的话，又岂是在给皇兄教训，这分明是从惩戒变成奖赏，这说不过去啊！”“勇儿！你在胡说些什么？难不成，你想让海儿这事弄得人尽皆知？这倒教朕怀疑起你的用心了。你皇兄平⽇待你不薄，这时候你不替他说话，竟还落井下石？我问你，我安的什么心？”
“⽗皇明鉴！儿臣只是觉得事情应该照着道理来，人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今天皇兄做出这样的事，⽗皇若是不予严惩，他⽇要是传了出去，儿臣是担心⽗皇的威名…”“二殿下！”王丞相忙抢下话来。“这事只有你我知道，皇上已经下了命令，那些下人自然不敢多言，要是事情传了出去，那也只可能是由我们的嘴里说出去的了，您说是吗？”
“但…”
“够了！朕不想再讨论这件事！王爱卿，既然是你出的主意，那么，朕就将事给你去办！还有！朕命你将谢妍收为义女，除去太子太傅一职，好准备册妃！”
王丞相这才松了口气。“微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