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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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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夜一‬的思考,聂烈云决定要再次前往夏雨荷的住处;除了她的画之外,对她的人…他的心里也有着一股莫名的‮望渴‬。

  自从第一眼见到她,她那纤细娇柔的⾝影便一直在他的脑?锱绦馐撬游从械木椤R运募沂辣尘耙约八∏瓮Π蔚耐獗恚肀咭幌虿环ε耍墙咳岬南挠旰扇瓷钌钗潘钊盟撇豢酉叩氖撬撬逅镯谢沽髀冻鲆荒嵋恪?br>

  这—次再造访,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他特别跑到香精专卖店买了她最爱的熏⾐草香精、熏⾐草茶…凡是与熏⾐草相关的用品,他几乎是‮狂疯‬的选焙。

  走到深锁的大门前,聂烈云像个‮涩羞‬的男孩般,踮起脚尖越过大门往屋里瞧,他看见一⾝素雅粉⾊的夏雨荷站在荷花池前,手中还拿着一支彩笔。

  他欣喜的按着电铃,站在门外的他亦能清楚听到刺耳的门铃声。

  随后,他听到踩着碎步跑出来的夏雨荷拉开大门的声音。

  当她看到站在门口、手里拎着好几袋纸袋的聂烈云,她的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讶异,只是礼貌的点头“是你?进来吧!”彼此之间少了昨⽇的生疏,无形之中亦增加了一点亲切。

  聂烈云随着她娇小的⾝影走进客厅。

  “你先坐一下,我去收拾一下。”夏雨荷走到画布前,收拾着地上的画具和颜料。

  “不好意思,打搅了你作画。”聂烈云一脸歉意。

  “其实也没什幺,我只是随便涂鸦打发时间而已。”她弯着⾝子仔细收拾,一会儿后她收拾妥善,随即泡了一杯熏⾐草茶出来。“我没想到你会这幺快又来。”

  “送你,请笑纳。”聂烈云将那些纸袋放在她面前。

  夏雨荷露出编贝般美齿浅笑道:“以后千万别再带礼物来,这样子我会觉得很见外。”

  “好吧!”

  聂烈云突地起⾝倚在低栏前,凝望着眼前的荷花池,情不自噤赞叹:“真的好美…”

  “我也觉得好美,这是家⽗留给我的。”夏雨荷走至他的⾝边,凝视着眼前的美景。“令人永远都看不腻。”

  她的⾝上散发出淡淡的熏⾐草香,令聂烈云不噤飘飘然“在这喧嚣的城市里,没想到还有这一片凈土。”

  “这你就说对了,待在公园里还会不时听到四周传来的叫嚣声,但在这里完全没有这类的困扰。”夏雨荷脸上挂着恬静。

  聂烈云旋⾝面对她“关于我昨天的提议,你考虑得怎样?”

  “我…”她的眼睛依然专注地望着眼前的荷花,轻轻吐出话:“我说过了,我并不打算展览我的作品。”

  “为什幺?”聂烈云实在不解。

  夏雨荷掠一掠被顽⽪的风吹的发丝,微微偏过头看他“我不喜、也不想成名。”

  “这又是为什幺?每一位画者—生就是希望遇上能赏识自己的有缘人,你又何苦拒绝呢?”

  她浅浅一笑“你知道吗?名与利会蒙蔽一个人的心,所以我宁愿安静地过自在的⽇子。”

  闻言,聂烈云真不知该如何劝她,只能无奈的‮头摇‬叹息“在现今的社会,像你这样的人早已绝迹”

  “是吗?你是在暗喻我是绝种动物?”夏雨荷回眸一笑。

  ⽔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天啊!好个魅惑人心的美丽容颜。

  她的回眸一瞥深深扣住聂烈云的心,他适时地收回眩的目光“怎能这幺说?应该说是清⾼绝俗。”

  夏雨荷抿着嘴轻轻逸出如银铃般的娇笑声“难怪你年纪轻轻便能在艺坛上占有一席崇⾼的地位。”

  “你真是说笑,我只是承袭了⽗亲的事业,比别人幸运了点而已。”聂烈云谦卑说道。

  “你⽗亲真好,有人可以继承⾐钵。我也是继承⽗亲的产业,不过却是这一座他花了毕生精力打造的房子,但我已经相当満⾜。”夏雨荷的娇颜闪过一丝忧悒。

  她脸上那一闪而逝的忧悒惹得聂烈云心里一阵疼痛,他真想将她一把揽进怀里,抹去她的忧,抚平她的抑郁。

  聂烈云突然露出难得的顽⽪笑容“你那个聒噪的侄女没来陪你吗?”

  夏雨荷一听,忍不住噗哧一笑“说真的,文靖还真的很聒噪,不过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没心眼又善良。”

  她偷瞄聂烈云,想起文靖对他的恋…

  “烈云,你今年几岁了?”夏雨荷突兀地问。

  “我今年二十四岁了。”聂烈云若无其事地说“那你呢?”

  “我?已经是拉警报的年龄了。”夏雨荷无奈地长叹一声。

  “三十?”聂烈云睇着她猜测。

  “嗯。”她没否认。

  “一点都看不出来,年龄对现在的女人来说本不是问题,不像以前的女人,岁月都写在脸上。”聂烈云一派轻松说着。

  “其实我一点都不担心年龄的问题,我比较在乎智能的成长,—个人长相美丑不重要,脑中的智能才是真正的本领。”

  聂烈云如鹰隼的眼中绽出—丝兴味的笑意。

  他相信她绝对是那种又美又具有智能的女人,只是…她的想法与现实毕竟是有一段差距的。

  “雨荷,我们能不能回到正题,你为什幺一直坚持不愿意开画展呢?”聂烈云正视着她,眼神变得犀利无比。

  夏雨荷的笑靥瞬间消失,秀气的眉峰蹙起“生意人就是生意人,心里想的全是如何赚更多钱。”

  聂烈云听了为之气结,但是他不能就此放手,眼看着消沉的意念毁了她的才华。

  “我是为你着想,我并没有想借由你的才华而发财,再说我若真想发财,多的是自动送上门的送财童子。”

  夏雨荷却眼也不抬地说:“既然如此,你又何苦穷不舍呢?我又不是送财童子!”

  “你难道真的就这幺食古不化?”聂烈云蹙着眉紧瞅着夏雨荷。

  夏雨荷一脸悻悻然,不想理他。

  突然,两人之间的气氛沉闷凝窒,双方都没有再开口。

  聂烈云担心两人真会吵起来,他看着⾝旁看似娇弱不堪的女人,刚烈的个是他始料未及。

  他轻菗—口气“我先回去了。”对上她那没有微笑的冰冷娇容,他极力克制心中将爆发的怒气。

  她依然面无表情地凝视着面前的荷花,不愿抬头看他一眼。

  聂烈云见状忿忿地旋过⾝子,迈开步伐直地走出去。

  聂烈云一脸怒气地步出大门,正打开车门,突然一部摩托车擦⾝而过。

  “嗨!聂烈云。”夏文靖摘下头上的‮全安‬帽,露出稚气的笑容。

  他错愕地看着夏文靖,心头猛然顿悟,或许她能‮开解‬他心中所有的疑惑。“你有没有空?”

  夏文靖先是一阵惊愕,突如其来的惊喜令她手⾜无措。“有、有、有…”

  聂烈云打开车门“请吧!”

  夏文靖惊喜地连忙跳下摩托车,坐进他的豪华轿车里,她像个好奇的小女孩,一双美目在他的车內打量着。

  “哇!你的车真。”夏文靖的眼里流露出赞赏的光彩。

  聂烈云睨了眼夏文靖,脸上有着愠⾊不发一语,径自驾着车离开。

  夏文靖不时偷瞄着他,万万没想到他会邀她出去,只见他那双桀骜不驯的眼,充盈着无法驾驭的狂傲气息。

  “你怎幺会想到邀我出来?”夏文靖怯生生地问。

  “我有一些事情想请教你。”聂烈云不带一丝感情的说。

  夏文靖脑中灵光乍现,他刚刚从姑姑家走出来,而且看他的脸⾊似乎受到一些不该受的鸟气,看情形他一定是又被姑姑拒绝了。

  思及此,夏文靖忍不住捂着嘴噗哧一笑。

  “你笑什幺?”聂烈云偏过头睨她一眼。

  “如果我没猜错,铁定是姑姑又拒绝你有关开画展的事。”夏文靖有成竹地向他眨了下眼。

  “没错!我真搞不懂她,不知有多少画者‮望渴‬一夕成名,而她竟推三阻四。”聂烈云愈说愈气,情绪动不已。

  “其实我也知道姑姑这幺做很蠢,但是她也有苦衷…”夏文靖此时敛去脸上的笑,语气略微感伤。

  聂烈云突地煞住车子,让夏文靖一个措手不及,差点撞上前面的挡风玻璃“哎唷!你在做什幺啦?”

  “你是说…雨荷不愿意开画展,是有其它的原因?”聂烈云蹙着眉头,注视着她。

  “嗯!当初姑姑拒绝你的好意时,起先我也不能理解,但是事后我记起之前的一段往事,是一段姑姑不愿再触碰的伤心往事,我猜想姑姑也许是因为这段不堪的往事,所以才会毅然决然的拒绝你,”

  “一段伤心往事?你能告诉我吗?”聂烈云极窥知其中的答案。

  夏文靖眼中充満促狭的光芒“你很想知道?”

  “嗯。”聂烈云焦急地响应。

  “我是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得先将车子开走,后面的人都已经不耐烦地猛按喇叭了。”夏文靖头也不回,手往后一指,提醒他。

  聂烈云这才发现自己的鲁莽,忍不住莞尔一笑,将车子开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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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一间温馨的咖啡屋里,夏文靖神情轻松地‮动搅‬着杯內的咖啡。

  “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有关那段伤心的故事呢?”聂烈云迫不及待地追问。

  “你真的要听?”夏文靖心里犹豫着该不该说出来,不知她的吐实会不会造成姑姑的困扰?

  “我真的想知道其中的缘由。”聂烈云肯定地说。

  夏文靖疑惑的看他“你为什幺一定要姑姑开画展呢?”

  聂烈云淡然地笑一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埋没了她的才华。”

  其实不然,他是想知道有关她的所有事。从第一眼看见她,他的心早就为她倾倒,但是雨荷的一切他完全不知道,让他无法再靠近她,他要知道她的一切。

  “姑姑确实是一位才女,听爸爸说,以前爷爷就十分以姑姑为傲。”夏文靖眼底露出崇拜之⾊。

  “我想也是,相信每一个做⽗⺟的若能拥有像雨荷那样的女儿,肯定都会引以为傲。”聂烈云低声呢喃。

  “姑姑在大学时主修绘画,凡是国画、油画,她都有着深厚的基础,而且她人长得又漂亮,于是姑姑就名正言顺的当上系花。”夏文靖说得眉飞⾊舞,一副羡慕不已的神情。

  “后来呢?”夏雨荷能当上系花,对聂烈云来说没有什幺好质疑的,夏雨荷的美是任何男人都不能忽视的。

  “后来,姑姑和一个叫王俊辰的男人往,他们已到了论及婚嫁的地步。”夏文靖的脸⾊倏地一沉。

  “王俊辰!?好悉的名字…”聂烈云立即在脑海中搜寻这个名字。

  “他曾经开过画展。”夏文靖幽幽地叹口气。

  “对呀!但是他…他不是英年早逝吗?难道雨荷就是为了他的去世而消沉?”聂烈云一点都不感讶异,因为许多人都无法忘记往⽇的伤痛。

  “不!姑姑才不会为他消沉!”夏文靖忿忿不平地道。

  “哦?”见她动的神情,颇令他诧异。

  “本来他们一直很好,直到某天有人说要帮王俊辰开画展,姑姑原以为这会是一桩美事,就如你所说,⾝为一位画者哪个不‮望渴‬能遇上伯乐?但是王俊辰他…”说到这里,夏文靖已怒火中烧,说不下去。

  “他怎幺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似乎是名利双收,而且因为他的英年早逝,艺坛至今还吁吁不已。”聂烈云紧蹙眉头,脑子里回想着当时的片段。

  “哼!男人有了钱,就完全变了样,他开始嫌姑姑没见过世面,姑姑苦口婆心地劝他要收敛,他却讥讽姑姑是在嫉妒他的成就,像他这样的男人早死早好!”夏文靖咬牙切齿地咒骂。

  “原来王俊辰是这样的人!”聂烈云又蹙起眉头,眼睛里充満愤怒之火,心里却怜悯夏雨荷当时的心情,难道就为了这种人,让她与外界筑起一道墙?

  “雨荷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不愿与外界接触吗?”这是他唯一能找到雨荷不与外界接触的借口。

  “不知道!不过我知道王俊辰曾经带给她极大的伤害。”夏文靖耸耸肩。

  “可是王俊辰已经死了,她不应该再拒绝所有人的关心。”聂烈云神情怅然地说。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当姑姑知道王俊辰的死讯时,她并没有哭,反而淡然一笑,仿佛得到解脫似的。”夏文靖不经意地说出,随后质疑地看着他“喂!你⼲嘛不停地问姑姑的事?”

  聂烈云立即回神,面露微笑看着夏文靖“我只是好奇而已,并无其它。”

  “是吗?”夏文靖还是十分质疑,揣测的眼直视着聂烈云。

  聂烈云却诡谲的一笑“是真的。”

  他的心里却不由自主地升起对夏雨荷的怜惜。她不应该受到这样的伤害,她应该是属于让男人捧在手上,小心呵护、疼爱的女人。

  夏文靖猜不出聂烈云的心思,只有胡猜测:“你该不会为了达到目的,才请我喝咖啡的吧?”她执起面前的咖啡杯在聂烈云的眼前晃动。

  “目的?我有什幺目的?”此刻聂烈云的心中盈満对夏雨荷的心疼,所有的事都暂时拋到脑后。

  “你真会睁眼说瞎话,你不是处心积虑要为姑姑开画展?”夏文靖娇啐道,睁着一双天真的大眼直盯着他。

  剎那间,聂烈云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重点。“对!对!跟你聊天很愉快,差点忘了这档子事。”

  “真的?跟我在一起,你感到很愉快?”夏文靖脸上难掩‮奋兴‬之情,憨直的问。

  “是真的。对了,以后有空我们一起去看雨荷。”聂烈云逮住这机会说出心中的想法,相信有她的陪伴,夏雨荷应该会松懈心防才是。

  夏文靖一听他说“我们”她就乐不可支地猛点头“好!好!”聂烈云的心猛然地紧绷了一下,他发现自己为了想亲近雨荷竟然不择手段,他不噤黯然一笑。曾几何时,为了—个女人,他必须如此伤透脑筋?

  但夏雨荷,一个娇柔又坚強的女人,她值得!

  她值得他为她付出所有的精神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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