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逐爱)
战门吧
从一个人的起跑线
跑向两个人的终点
时间过得好快,钟雨纯到龙磐探侦社已经満一个月。
每天早上八点钟,她都会走进办公室,对着梁崇毅喊一声“大哥军!”
稍后,她就会端着两杯咖啡到社长办公室,和大哥静静度过这段独处的时间。
喜一个人的时候,只是在一旁看着他,就能带来一种満満的喜悦。说来很呆,但哪个暗恋的呆子不是这样?偷偷看了对方一眼,就可以用一天的时间来回味这一眼。
“大哥。”看着他的时候,她不知不觉就喊出了大哥。
“嗯?”他抬起头,以眼神询问她。
“啊?没事!”她吐了吐⾆头。
“没事别叫。”他摇了头摇,继而又想起了什么“今天有个小弟会来面试。”
“小弟?”她立即睁大眼睛“为什么要应征小弟?有我就够啦!我做得不好吗?”
看到她这种直接的反应,让他又淡淡的微笑了“别动,这是顾问候尚维要求的,他要一个助理跟着他去办事,而且要全天候的,所以,我找个小弟来帮他。”
“噢!原来如此!吓死我了。”钟雨纯顿时眉开眼笑。
“瞧你表情变化得这么快,真是个呆子。”
“呆就呆嘛!”钟雨纯一点也不在乎被骂,反倒觉得听起来好快乐喔!
正好一阵敲门声响起,钟雨纯主动上前去开门,看见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子,⾝材也是⾼⾼瘦瘦的,但是长得眉清目秀、⽪肤⽩皙,似乎比她还要像女生呢!
“你好,我叫郑立铭,之前已经和梁先生约好时间了。”
“,请进。”钟雨纯带领他走进社长办公室。
斑瘦的郑立铭站在办公桌前,似乎有些局促不安。
梁崇毅轻轻说了一句“不用紧张,要面试你的人还没到,要紧张待会儿再紧张吧!”
钟雨纯把热咖啡端到桌上,对郑立铭说:“请用,不要客气。”
“谢谢。”看到平易近人的钟雨纯,郑士铭霎时就轻松了一些。
梁崇毅默默看着这一切,没说什么。
侯尚维走进办公室,仍然一⾝名牌西装的打扮“大哥,你给我找的小弟呢?”
梁崇毅指了指郑立铭,而郑立铭立即站起,不安的开口道“侯先生,你好。”
“这小伙子?”侯尚维推了推鼻梁上的银边眼镜“看他比小妹还像小妹,你有没有找错人啊?”
虽然这是铁一般的事实,钟雨纯忍不住揷嘴道:“我可没惹你喔!别扯到我这儿来。”
俟尚维微笑一下“开开玩笑而已,小妹当然还是可爱多啦!不过,这小弟长得又⽩又嫰,我怕我还得帮他挡住一群老女人呢!”
郑立铭终于开口了,虽然有些颤抖,却说得很诚恳“侯先生,请你让我试试看,我在…五专时念的是机械系,我对电脑、科技和机械方面…都很有趣兴,请你至少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表现一下…好不好?”
“哼!这个嘛…”侯尚维撇了撇嘴,仍在考虑中。
情况僵待,梁崇毅做出了结论“试用期一个星期,之后你们自己决定。“
侯尚维勉強点了个头“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太好了,恭喜你!”钟雨纯由衷地对郑士铭说。
“谢谢!”郑立铭也开心地对她报以微笑。
****
郑立铭的报到,让勇仔和阿亮有更多的感慨。
“怎么来一个小妹不像小妹?一个小弟不像小弟?”勇仔叹气道。
“勇哥,你们以后想喝泥⽔一样的咖啡是吧?”钟雨纯立即反应道。
“不敢、不敢,只不过是发发牢騒而已嘛!”勇仔马上举手投降。
“现在是小弟和小妹的时代,我们这些老公公就快没饭吃了。”阿亮不噤有所感触。
“有本事就去娶个老婆,赶紧生出小弟弟、小妹妹来,这样就可以把我们这两个小弟、小妹⼲掉啊!”钟雨纯笑嘻嘻地说。
“啊!好毒的话,我中箭了。”勇仔和阿亮不约而同做出受创的动作,捧着自己的口皱眉,宛如西施再世。
“⼲嘛说出我们的最痛?就是娶不到老婆才在这里鬼混啊!不准欺负老年人。”
“就是说嘛!想当初我们也曾年轻过、风光过,别瞧不起人喔!”
“是!”钟雨纯继续瞎扯下去“你们都是天上的流星,瞬间照亮了全宇宙的黑暗,只可惜最后不晓得掉进了哪个黑洞里,怎不让人感伤万分啊!”郑士铭听着他们的疯言疯语,不觉笑了起来“你们真有趣!”
钟雨纯转向他说“安啦!我们探侦社就像一家人一样,你一定会喜这里的。”
阿亮“哈”了一声“这句话好像在哪儿听过哦!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观学现卖了。”
“不敢,小妹都是从勇哥、亮哥那儿学来的,只不过稍微青出于蓝,更胜于蓝罢了。”
“好刁的小嘴。”
“不刁怎么配做勇哥、亮哥的徒弟呢?”
就在几个人说说笑笑之时,侯尚维从社长办公室里走出来,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的表情,对着郑土铭说:“跟我来吧!”
钟雨纯上前拍了拍郑士铭的肩膀“加油,你一定会成为我们的一份子。”
“小子,还不快点?”侯尚维已经在催人了。
“谢谢,我会加油的,再见。”郑立铭连忙跑步赶上去。
钟雨纯看着他们的背影,一边挥手一边微笑,她相信他们会成为一对好搭档的。
*****
过了一星期,郑士铭果然正式被录取了,当梁崇毅这样宣布时,侯尚维却没什么表情他说:“⾼兴什么?不过是勉強可以用而且,随时都有可能被刷掉的。”
“请维哥继续指导,我会认真学习的。”郑士铭深深地鞠躬。
“哼!再说吧!”侯尚维抓起外套,就要往外走。
“维哥,你去哪儿?我跟你去。”郑士铭马上趋上前去。
“我去泡妞,你别跟来当电灯泡。”侯尚维没好气地说,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
郑士铭则落单站在后面,像是被主人遗弃的小狈,看起来怪可怜的。
“怪哉!尚维兄很少这样排斥一个人的,看来小铭弟第可不是个简单人物胆!”阿亮不噤啧啧称奇。
“对啊!他不是一向都很斯文的吗?”勇仔也搞不懂这是什么道理?
钟雨纯看他一脸消沉,马上非常有义气地说:“小铭,你别灰心,有一天维哥一定会肯定你的。午餐想吃什么?为了庆祝你正式成为我们的一份子,我请你吃饭。”
“哦!我们有没有份?”勇仔和阿亮一起问道。
“有啊!你们可以帮忙出钱。”钟雨纯露出天真无比的笑容。
“啊!好忙,忙死了,忙死了!”阿亮和勇仔立即抓起外套往外跑“还有好多事没做,改天再聚吧!不要挽留我们,有缘自然会相逢的。”
钟雨纯得意地笑着“想坑我?下辈子吧!”
梁崇毅走出社长办公室拿着公事包“我也走了,你们年轻人去轻松一下吧厂
“大哥,你不跟我们去啊?”钟雨纯一脸失望,梁崇毅戴上墨镜,边有一丝苦笑“下次吧!”
“好吧!大哥慢走噢!”钟雨纯只得拼命地挥手说再见。
*****
速食店里,人声鼎沸,像是要跟音乐比大声似的,音乐越是烈吵闹,人声也就跟着⾼昂起来。
“抱歉喔!只能请你吃汉堡和薯条而已。”钟雨纯说。
“你帮了我很大的忙,其实这顿应该是我请你才对。”郑士铭一脸不好意思。
“好啦好啦,下次我绝对让你请可以了吧?”钟雨纯慡朗地答应。
两人就这样吃吃喝喝,郑立铭突然抬头说:“小纯,我可以问你一个人私问题吗?”
“问啊!”钟雨纯无所谓地说。
“你…是不是喜…大哥啊?”
“噗!”钟雨纯嘴中的可乐全噴了出来,差点就把自己给噎死了。
“你没事吧?”郑士铭递给她一大叠面纸。
“你…你怎么…知道的?”钟雨纯一说出这句话,就马上想咬⾆自尽,她实在笨得可以,这样岂不是不打自招了吗?
“我的第六感吧!我对这种事很敏感的。”郑土铭露出腼腆的笑。
“天啊…”这一定是世界末⽇!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怈漏你的秘密,因为…因为我也有一样的烦恼。”
“哦!你暗恋难啊?要不要我帮忙?我绝对会保密的,快告诉我吧!”钟雨纯马上发挥天生的正义感、同情心和好奇心。
郑立铭呑呑吐吐了好久,终于说:“那个人…是探侦社里的人。”
“探侦社?可是除了我以外,就没有别的女生啦!”钟雨纯听得一头雾⽔。
“我…我以前也过女朋友,但是…现在我才知道,我喜的…是男生,而且只喜一个,那就是…那就是维哥…”郑士铭说得脸颊都红了,那含羞带怯的模样似乎比女孩子还可爱。
“你…你…你是…”钟雨纯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是的,我是一个到二十一岁才了解自己是同恋者。”
“小声一点!这里人这么多,你不怕被听见?”钟雨纯连忙遮住他的嘴。
“放心啦!这么吵的地方最全安了,没有人会注意听我们在说什么的。”
“是吗?”钟雨纯笑得有点虚弱“我却快被你吓坏了。”
“你觉得我…很奇怪吗?”
钟雨纯歪着头沉思了一下“说不奇怪就有点虚伪,但是我也不会因此讨厌你,可能我需要多点时间来接受这件事吧!不过你放心,我还是你的好朋友。”
郑士铭显得很感动“我就知道你会有这种反应,你不会只以某一面去判断别人。”
“当然啦!每个人都有很多面的,我自己也一样啊!对方只要心地善良、为人诚实,我都会当他们是好朋友的。”
这是钟雨纯的朋友哲学。
““谢谢。”郑士铭证实自己没有看错人。
“对了,你怎么会喜维哥?就因为这几天的相处吗?
可是维哥对你很凶呢!”
郑士铭露出怀念的微笑“其实,两年前我就已经喜上他了。那时候我祖⽗过世,遗嘱却离奇地消失了,所以,我们请到龙磐探侦社来调查,那时就是由维哥来侦办,不到一个星期就开解了谜题,原来是我二伯⽗和三伯⺟有染,两人合谋起来要霸占全部的财产。当时我真是崇拜死了维哥,天天都跟着他,我跟他说,有一天我也要像他一样当个探侦,他只是对我笑了笑没说什么,我想他大概已经忘了我吧!但我却开始研究探侦、问谍、机械等知识,想更进一步接近维哥。”
“哇…好感人喔!”钟雨纯的少女心马上被打动了。
“嗯!所以我才会来应征当小弟,只要可以天天和维哥在一起,我就很満⾜了。”郑士铭说得有点甜藌、又有点辛酸。
钟雨纯叹了一口长气“你怎么这么傻?简直就跟我一样傻。”
“我看得出你喜大哥,所以才想把我的秘密告诉你,我想…我们两个可以组成一个暗恋阵线联盟,互相帮忙。
打气,你说怎么样?”
“答案当然是OK啦!”钟雨纯想都不用想就回答道。
“好,勾勾手指,一言为定。”
两人伸出手指,打勾为盟,说来有趣,但暗恋的人似乎总能找到同伴。
****
四月十⽇,天气放睛,路边的小花开了。
我和小铭成立暗恋同盟,他喜维哥,我喜大哥,小弟和小妹似乎天生就应该喜大哥级的人物,说不定这是一生下来就注定的呢!
今天大哥出门后,就没有回探侦社来,我替他打扫了办公室,清理得一尘不染,连我自己的房间都没有那么整齐,
但看着焕然一新的办公室,我觉得很有成就感。
现在脖子好痛,眼睛好酸,都是因为整理大哥那些资料的关系,但是,能替喜的人做一些小事,就会有好多好多的快乐、原来爱情就是这么不可思议吗?
***
周⽇的下午,钟雨纯睡到了两点半才起,而且还是被电铃声吵醒的。
“谁啊?真讨厌!”她一边着眼睛,一边走向大门。
昨晚因为想着大哥想到睡不着,到早上六点多才糊糊陷⼊梦乡,很幸运地梦见了和大哥一起喝咖啡,这会儿却又被打断了好梦,很烦那!
“来啦!别吵了。”钟雨纯捂住耳朵打开大门,一看竟是班上的三位女同学,而且,还是由她的死蔡苇营带头而来的。
“钟大姐小,都已经下午两点半了,你还穿着睡⾐啊?”
蔡苇在嘲笑道。
“嘿嘿,该不会是昨晚在外面过夜,做了什么大伤⾝体的事,所以才睡到现在吧?”庄雅芬的眼神琊恶一把的。
“不管了,快点让我们进来啦!变街逛得腿都坑谙了。”
张雯珠在~边鬼叫着。
钟雨纯什么都来不及说,就让这一群聒噪的女人突围而破,攻进了客厅、沙发、厨房、厕所和冰箱。唉!她还能多说什么呢?只好乖乖的拿出杯子来请大家喝可乐啦!
“请问你们有何贵⼲啊?”钟雨纯问。
“谁教你家就在西门?锩妫淅哿说比痪屠凑舛菹⒗玻辈涛嫠怠?br>
“原来我家是泡沫红茶店啊!”钟雨纯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不但饮料是免费的,又有帅帅的服务生,我们当然要?垂饬倮玻弊欧宜怠?br>
“帅帅的服务生?”钟雨纯皱起眉⽑。
“就是你啊!全班最⾼、最酷、最帅的女生,除了你还有谁?”
“是喔!多谢夸奖。”钟雨纯懒得跟她们辩论下去,反正每次吃亏的都是她。
“你哥哥他们不在吧!”蔡苇置问。
钟雨纯拿起桌上的便条纸念道:“小妹,我们各自和美女去约会了,不到十二点不会回来,你就自己看着办,自力救济吧!二哥介文、三奇介武留。”
“哇!真够义气的两个哥哥。”庄雅芬吃吃笑道。
钟雨纯太⽳“反正我全安得很嘛!”
“咦!为什么介文变成二哥?介武变成三哥?你什么时候又多出了一个大哥啊?”蔡苇萱不解地问:“难道你爸还是你妈,在外面有私生子不成?”
“没有啦!因为我在探侦社打工,我都叫里面的社长大哥嘛!所以介文自愿降成二哥,介武也就变成三哥了。”钟雨纯解释道。
“这位大哥长得怎么样啊?是不是很有男人味?”张雯珠一脸充満趣兴。
“不知道啦!我好累,我要觉睡了。”钟雨纯拿起抱枕庒住耳朵。
“不说拉倒!哼!”接下来,蔡苇萱、庄雅芬、张雯珠拿出刚买的东西,开始吱吱喳喳说个没完,从流行服饰说到学校点滴,但最重要的还是谈论彼此的男友。
钟雨纯坐在一旁,~边打瞌睡,一边听着她们诉说自己的恋爱故事。
张雯珠话锋一转“对了,我们小纯好像从来都没谈过恋爱耶广
庄雅芬也说:“对啊!每次都是一票学妹崇拜暗恋她,小纯自己都没有喜的人选。”
“十九岁还没过男朋友,说起来真丢人哪!”蔡苇萱摇头摇。
“其实…”钟雨纯痴痴地说:“其实我也有一个…”
她想说的是,我也有一个默默喜的人…
但是,张爱珠马上打断了她的话,⾼声尖叫道:“你有男朋友?什么时候的事?居然瞒着我们?算什么姐妹啊?太过分了,还不快点招出来!”
庄雅芬大吼:“啥?小纯有男朋友了,天啊地啊!第三次世界大战就要爆发了。”
蔡苇萱一把掐住钟雨纯的脖子“不要我动手,我早就看出你最近不对劲了,再不吐出那个家伙的名字,我们三个就要把你做了。”
钟雨纯本来不及解释或反应,就被这三个狂疯的女人团团围住,完全没有揷嘴的余地。唉!友不慎,目作自受。
“铃铃!”这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咦?该不会是你哥哥他们回来了吧?那我们可得装成淑女一点。”
“大家准备好了没?我要开门了膻!”蔡苇萱走到门前,脸上绽放出少女式甜藌的微笑。
一开门,蔡苇萱傻了眼“请问…你是哪位?”
她是认得钟介文和钟介武的,但眼前这位⾝着黑⾊风⾐、戴着黑⾊墨镜的男子,器字如此轩昂,气质如此神秘,却是一个彻底的陌生人,引发所有人的无边想像。
“哇…”张雯珠和庄雅芬也都很不淑女地张大嘴。
“大哥!”钟雨纯眨了眨眼睛,从沙发上跳下来,冲到们边问:“你怎么来了?”
梁崇毅看了看屋里的情况,心中了然这是一场女孩们的聚会,才将视线放回钟雨纯⾝上“昨天你整理过我的办公室对吧?我有一些重要的资料找不到,只好来找你了。”
“你可以打电话过来啊!何必特别跑这么一趟…”钟雨纯觉得好歉疚喔!
“早上我打过电话和CALL机,但都没有回应。”
“对不起,我睡得太了,二哥、三哥他们又都不在
在梁崇毅面前,钟雨纯显得又害羞又脸红,这奇怪的情况看在其他三个女孩眼中,马上产生最直接的联想。
“难道…难道你就是我们小纯的男朋友?”蔡苇萱不可思议地指着梁崇毅问。
“阿弥陀佛!炳里路亚!没想到你惦惦吃三碗公,看不出来喔!小纯,这下被你卯到了。”庄雅芬可羡慕死了。
张雯珠更是又叫又跳“小纯,你活了十九个年头,终于第一次谈恋爱了!那!今天就订为小纯初恋纪念⽇,全宇宙放假一天。”
“你…你们误会了啦!”钟雨纯转过⾝来,真想马上
上这三个损友的大嘴巴。
“别假了啦!想不到你平常那么会装酷,在男朋友面前就一副小女人的样子。”
“不然,你刚才说你有一个男朋友是谁啊?总不会是说来唬我们的吧?”
“又不是⽟女偶像,有了就直接说有了,我们不会因此不支持你的啦!”
钟雨纯急得快跳脚了“我又没说我有男朋友,是你们自己…
怎么办?怎么办?情况越演越烈,一发不可收拾,现在她要如何来结束这场闹剧?钟雨纯第一次希望自己有随时昏倒的本事,那就可以轻松解决眼前这窘境了!
就在这时,一双男的手臂从她背后环住她的肩膀,让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这…怎么回事?这是大哥的手吗?这温暖的感觉?这呵护的拥抱?她是不是上天堂了?还是她终于发疯了?
“小纯。”梁崇毅沙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我们就别否认了,既然她们都是你的好朋友,让她们知道又有何妨呢?”
“大哥,你…你…在说什么?”钟雨纯觉得自己快昏倒了。
梁崇毅低低的笑了“你还不肯承认我们的关系吗?那可不行喔!我都已经是你的了,你得对我负起责任啊厂
听着这甜腻的情话,钟雨纯的腿双都发软了,整个人差点就要站不住,还好有梁崇毅牢牢将她抱紧。
梁崇毅又道:“你要跌倒,只能倒在我怀里,知道吗?”
“啊…啊…啊!”三个旁观的女孩齐声尖叫,效果惊人。
“你好幸福喔!受不了,我受不了!”
“今天怎么那么热?快把窗户打开,不然我快要烧起来了啦!”
“不行了,这对我太刺了,我要心脏病发了,快!你们两个快扶着我。”
梁崇毅露出死人的微笑说:“抱歉,我和小纯有些悄悄话要说,我们先进房去了。”
“请请请!”三个死兼姐妹突然客气起来,巴不得马上把这两人送进洞房。
尽管钟雨纯举步维艰,她还是尽了最大的努力,带梁崇毅走进她的房间。
除了她的两个哥哥,这还是第一次有男看见她的房间,感觉上好像被人看见了什么⾚裸裸的秘密一样。
“大哥,我…”她抬起头,试着想解释清楚。
“嘘!”他以食指堵住她的嘴,示意她保持安静。
钟雨纯闭上了嘴,却止不住颤抖,他的手指摸着她的嘴,让她整张脸都快烧起来了。
他拉着她走到窗户分,才开口说:“她们都在门外偷听,小声一点。”
“噢!对不起…”她庒低了声音,垂下睫⽑“我朋友她们搞错了,刚好…你又出现,才会变成这样,我不是故意…要戏弄你的…”
“没关系!”他伸手摸了摸她的短发,就像对待一个小孩子一样“你既然喊我一声大哥,我就不能让你这个小妹没面子,不是吗?”
是啊!他们之间,只是大哥和小妹,没有什么别的,她早就知道了。
只是在刚刚那一瞬间,她却不小心产生了错觉,以为奇迹出现了…
“嗯,谢谢大哥。”她拼命眨眼,想把眼泪眨回去,此刻,她又从天堂跌回地上了。
“对了,你的档案到底是怎么排的?我还得回去找资料。”
她深深昅之口气,才勇敢视他的眼神“很简单啊,中文方面我就用注音符号排,就从A到Z啊!你想找什么资料,只要直注音开头就好,英文就用英文字⺟A到Z,同理可证,连傻瓜都会。”
“你这小傻瓜也聪明的。”他那些陈年资料不知有多少,都让她整理得井井有条,这份苦工可不是普通人愿意做的,只有有心的人才会这么做。
“多谢大哥的夸奖。”她挤出坚強的微笑。
“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不,不要走,望着他的背影,她心底好慌好急,虽然已经没事了,可是拜托不要这样就走,她该怎么做才能留住他?跌倒?昏?还是撞墙?神啊!快让奇迹出现吧!
“大哥,等等。”她抓住他的风⾐,其实一点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她就是舍不得让他走,舍不得让这一刻结束。
“怎么了?”他疑惑地问,没多久就发现她正梗咽昅啜着。于是他摘下墨镜,一只手将她拉近自己的前,让她靠着他的肩膀落泪。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天啊!她居然说哭就哭?她忘了大哥喜有朝气的小孩吗?可是她不管了,为了多留住地一秒钟。一分钟,这时候她一定要哭。
“别哭,你的朋友们只是关心你,希望你早点个男友,你是一个好女孩,有一天一定会有人发现的,懂吗?”梁崇毅以为她是小女生的心事重重,便这样安慰道。
好温柔的话,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如此温柔的话,教她怎能不哭呢?钟雨纯含糊地点头,眼泪却落得更凶了。
“好了,别哭成这样,等会儿出去,她们还以为是我欺负你呢!”
“对不起…对不起…”
“跟我还说什么对不起?傻瓜。”
他的大手拍在她的背上,感觉是那么悉而全安,他的⾝体好温暖,他的肩膀好厚实,钟雨纯心中祈祷这一秒能暂停下来。
然而,这时他的呼叫器却响了,他拿起呼叫器一着,脸⾊随之一沉。
钟雨纯如何看不出这一切?她立即抹了抹眼泪说:“大哥,我没事了,你快去忙吧!”任是有限度的,她要当个乖孩子。
他眉头一皱“好吧!别再胡思想了,笑一个。”
“嗯!”尽管是这么残酷的要求,她还是会为他而做的。
一打开门,客厅里的三个女孩早已消失无踪,原来她们为了表达姐妹之间的“义气”很够意思地主动消失,将这整个屋子留给有情人。
“我走了。”梁崇毅快步走出钟家,头也不回。
“再见…”钟雨纯以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说着,⾝躯慢慢在门边清下,终于坐在地毯上,让眼泪逐渐浸口。
***
四月十一⽇,今天是小纯我的初恋纪念⽇和失恋纪夫
⽇。
最感动的事:大哥在我耳边叫我小纯。
最脸红的事:三个姐妹把大哥和我凑成一对。
最动的事:我靠在大哥前掉泪。
最无奈的事:大哥还是大哥,我…还是小妹。
最讨厌的事:大哥的呼叫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