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雪莲的消息 为推荐票74万加更
说这话挑衅的人,正是之前那个被杂⽑小道揪住脖子的饭馆老板。
这个満脸横⾁的家伙刚才出去,原来是去召集帮手去了。
我抬起头,往他⾝后看去,只见有六个吊儿郞当的汉子,将门口堵得満満当当。这些人以一个下巴留着小胡子的家伙为首,其他人都穿着脏兮兮的棉袄,头发花花绿绿,间鼓鼓囊囊的,就这小胡子,脸⾊冷毅,穿着一件火红⾊的羽绒服——当然,这羽绒服,也是脏兮兮的,仿佛半年都没有洗过了。
小胡子嘴巴里面叼着一烟,然后眼神眯着,冷冷地瞧着我们。
饭馆老板⾝后有了人撑,顿时胆气就壮了起来,说你们这两个拐货,不但弄脏了我这店子,而且还想吓唬我?外地人,不教训你们一下,你们是不是当我们宁南没人了?
那个老婆婆有些惊慌,颤巍巍地站起来,害怕得想往后躲,杂⽑小道一把按住老婆婆,和颜悦⾊地说:“(读第二声),你尽管吃你的,不用怕。服务员,再倒一杯茶来,给这顺顺气。”他的脸都没有抬一下,本就不屑于跟这一伙人对视,免得脏了自己的眼睛。
我⾝上虽然有暗伤,但是这些许几个街头混子,倘若是想要冲过来,我真的收拾起来,那是妥妥的,不费劲儿。
那饭馆老板见我倏然站了起来,眼神在那一刻,绽放出了狠厉的精光,不由得一怵,往后退了两步,心中生疑。他回头又看了一下周边的几个地痞,中多少也有了些胆气,伸出手指,指着我,说你、你还得瑟个⽑啊,信不信,我废了你?
他说着狠话的时候,周边几个混子便围了上来,看着嘴角咧笑的我,说你牛的啊你,是不是欠修整?
一时间十分喧闹,那个饭馆老板怂人壮胆气,于是更加猖狂,那手指头,都差一点戳到了我的眼睛里来。
说实话,我真的不明⽩他到底有什么可恨我的——他可以任由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婆婆,在自家店门口捞泔⽔吃,而置之不理,却不能够容忍我们把这老婆婆叫到他店子里面来,像个正常人一样,好好吃饭?就因为杂⽑小道掐了他一把,竟然纠结附近地面上的地痞,对我们进行围攻…
我冷着脸,不想让⾝后的那个老婆婆吓到,一字一句地警告这个饭馆老板,说你别过分,我最恨别人用手,指着我!
他哈哈一笑,说我指了,就指了,怎么滴吧?我不但指你,还削你呢,弄不死你我!
这话说完,他的右手为掌,就朝着我的脸上招呼而来。
我陆左,哪里可能让这么一个不⼊流的家伙扇到耳光?即使是在这逃亡路上,我也不可能吃这暗亏,于是在那饭馆老板前冲扇来的时候,⾝子往后退了一步,堪堪错过他的锋头,口中叫嚷着“哎哟,你怎么打人啊?”
我嘴上这么说,是表示我正当防卫的立场,而手可一点儿不含糊,一击窝心拳,就把这満脸横⾁的男人打得热泪盈眶,鼻涕直流。作为这一行当里的人物,我自然知道打哪里,又痛,又不受什么伤害,见到我这番作态,旁边的混子们都站不住了,纷纷从间掏出弹簧刀、短截钢管以及仿三棱军刺,朝着我猛冲而来。
前两者武器,在混子中倒也是常见,而那个小胡子手上的仿三棱军刺,还真的是把我吓了一跳。
要知道,这种军刺,一般是安在半自动步上用的,三棱形的创口,十分不好合,倘若是捅⼊了內脏,一搅合,那人的小命就没了一半——胆敢用上这种武器的街头混子,一般都是亡命之徒。
至于么?我心中有些恼恨,而杂⽑小道的眼睛,在军刺子套的一瞬间,也跟着陡然亮了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和杂⽑小道正当防卫,空手缴⽩刃,将这一伙街头地痞揍得哭爹喊娘。我两个都是打架的行家里手,知轻知重,而对手却又不是一个等级的,所以这一战,将我们之前被人像狗一样撵着到处跑的怨气,都给撒了出来,筋骨松散,好是畅快。
过了一会儿,杂⽑小道冲我使眼⾊,我表示知道,故意露出了几个破绽,被人擂了一拳,然后蹲在地上,那几个被我们揍得不轻的混子见到这机会,脑子立刻就烧了,攥紧拳头朝我们狂吼着冲过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声舂雷般的吼声炸响,正是那李东李官警杀到。
事实就摆在眼前,我和杂⽑小道都蹲在地上,被餐馆老板带着六个混子一阵“狂擂暴打”李官警正好带着出勤的左轮警用手,结果一个都没有跑了。我和杂⽑小道挨了几记软绵绵的拳头,然后装着有理有利有节的模样,跟李官警讲述了我们所遭到的待遇——当然,这些也刨开了我们之前痛打七人的主观事实,而是轻飘飘地一句“反抗”作为定。
为了表示客观公平,李官警还特意询问了一下最中立的老婆婆,结果老婆婆见到一⾝制服的李官警,顿时眼泪就流了出来,唠唠叨叨地将发生的所有事情,都给李官警讲了清楚。她拉着我和杂⽑小道的⾐袖,说着话,我们听不懂,后来才知道,她在跟李官警说:“这两个孩子,是好人啊,是大好人!”
饭馆老板哭无泪,百辩辞穷,他这一方,持械伤人的罪名算是妥妥的了,天知道为什么这个察警会来得这么巧?
几个痞子喊冤,说报告府政,我们才是被害方,你看我们这儿、这儿,都是被这两个外地人,给毒打的。
李官警倒是个不错的察警,不地方保护。他对这些地痞络的很,也知道这些家伙是什么样的角⾊,将他们凶斥了一顿,然后打电话到附近的出派所,过来拉人。骂完这些人,然后他过来跟我们握手,说感谢我们做的一切,让他作为宁南人,都有些惭愧。
我们把那四千块钱递给李官警,说这老婆婆不肯收,而且她想找的孙子,也可能需要你们帮忙。我们这儿还有事情,如果需要任何配合,您直说…
说话间,几个出派所民警推门而⼊,然后我们在李官警的带领下,去附近出派所做了笔录,人家并没有怎么为难我们,问了几句话,叙述过程,然后就跟我们握手,送了我们出来。
没走几步,那个李官警冲出来,问我们,说你们没有机手号码么?到时候这老婆婆有消息,我好告诉你们。
我说有,不过这地方,没信号,就扔房间里不用了,你要是有事,直接打电话到我们的旅馆里,就可以通知到我们了。那个李官警疑惑了一会儿,不过还是跟我们挥手告别。回过头来的我和杂⽑小道一脸冷汗,什么机手啊,自从出逃之⽇起,为了避免被追踪,早就给扔到不知道哪儿了。
可怜我的那个诺基亚5800,跟随我还没到小半年,就又不知所踪了——我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换机手了。
出了出派所,头顶的天的,没有太,不过好像有些晚了,我们来不及再走,叫了一辆三轮车,就朝着城西口的土市场行去。结果到了地头,大部分人都已经收摊了,我和杂⽑小道匆匆地看了一遍,见到卖土产药材的,便抓着,问有没有卖雪莲花的?要五年左右的那种…
那些人都忙着收摊,见我们一口普通话(可以改变过的),都头摇,说没得没得,乡下地方,哪里有这种好货哦。
好几个人都是这种回答,这让我们有些丧气,站起⾝来,看着收摊的人三三两两离去,叹息。其实我们还是有些心存侥幸了,正规的药店都没有的东西,这种跳蚤市场,哪里还会有;即使倘若有,还不早就被人给⾼价收购了,轮得到我们来捡这便宜?
我们往回走,心情沮丧,想着如果没有雪莲这份药引子,我⾝体里面的毒,可能就消散不去,若一直这样存留,不但我们此间跑路会大受影响,那如跗骨之蛆的东西,还会燃烧我体內的真元,一点儿一点儿地腐蚀,到了最后,只怕我就会变成一个火炉般的废人,最后,化作一具尸体。
杂⽑小道见我的脸⾊不好,犹豫地碰了一下我的肩膀,说小毒物,要不然,我们去前面那一家买吧?虽然是三年份的新货,但是好歹也能够起到作用的…
我们两个正低声说这话语,突然⾝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两位,你们可是要买雪山莲花?”
听到这声音,怎么都觉得耳,我们回过头来,吓了一大跳,这个穿着黑⾊夹克的年轻男子,不就是我们前来凉山时,在大巴路上有过流的彝族小伙子凯敏么?他怎么会在这里?我们都有些吃惊,我想到,后来察警应该是追到了大巴车,他想来也知道了曾经坐在他旁边的那两个人,便是a级通缉犯。
过了几秒钟之后,我们才回想起来,啊,我们都戴了人⽪面具,他哪里会认出我们来?
杂⽑小道着一口标准的川普,说是的,你有么?
凯敏笑了笑,说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