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佩剑
()田楚云心灰意懒,执意要走,众将苦留不住,帐內正一片混之时,忽一传令兵冲到田楚云面前,报道:大帅,近卫军指挥使宁典携都督佩剑,正在帐外求见。
被传令兵所阻,田楚云停下了脚步,默默地站着,并不说话。
刘卫东一听,长舒了口气,道:“快让宁指挥进来。”
携林纯鸿佩剑,如林纯鸿亲至,当宁典双手⾼举着佩剑走⼊帐內,除了被绑缚的田玄,众将无不半跪行礼,就连田楚云也缓缓地半跪在地上。
宁典回了礼,将佩剑挂在了间,众人方才站起⾝来。
宁典见帐內气氛大异于平⽇,而且还有一人被捆缚,立即惊问道:“田大帅,发生了何事?”
田楚云苦笑着摇了头摇,并不说话。
刘卫东上前,咬着宁典的耳朵,将所发生之事简略地说了一遍。
宁典脸⾊越来越难看,狠狠地瞪了窦石温一眼,低声严厉地说道:“军情司汇报,田玄作,都督听闻后,唯一担心你混账,果不其然!你⼲得好事!”
宁典训了窦石温一顿,马上大声喝道:“将窦石温拿下,送军法司!”
窦石温如同斗败的公一般,耷拉着脑袋,任凭近卫军将士施为。
旋即,宁典瞪了姚四亮一眼,喝道:“还不快滚,回去告诉凌指挥,令其向军法司上自辩书!”
姚四亮唯唯诺诺,召集属下,瞬间走得⼲⼲净净。
宁典又走到田楚云面前,行了一个军礼,道:“都督听闻史可法借田玄一事做章后,心急如焚,就怕窦石温冲动误事,特令末将持佩剑赶到这里。哪想到末将还是来晚了一步,让大帅受委屈了。大帅大人有大量,不要与窦石温一般计较。”
田楚云不置可否。
宁典又拜道:“大帅,都督说,史可法派遣田玄至军营后,定有后着,要是史可法趁机来攻,东南行营没有了大帅,如何敌?大帅可不能置两万名将士的命于不顾啊!”
田楚云悚然一惊,刚才一直纠田玄一事,倒忘了这茬。似乎在印证宁典的话,一传令兵进帐汇报道:二十里之外,发现敌踪…
众将哗然,越想越后怕,要不是宁典及时赶到,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田楚云似乎瞬间换了个人,厉声喝道:“慌什么慌,所有将领,立即回营,小心戒备,敌军见我军有备,自然退去!”
众将见田楚云不提离开的话,还在履行大帅的职责,无不大喜,哄然回应道:“诺!”
声音大得出奇,几乎将军帐的顶棚掀翻。
待众将离开了军帐,宁典看着五花大绑的田玄,冷笑道:“跟荆州军玩花样,自大!无知!我劝你,若还有命在,就回容美看看,老百姓现在过得什么⽇子,以前在你们⽗子手下,又过得什么⽇子!”
“押下去,听候都督发落!”
…
“混账!糊涂!他们两个没长脑子?也不想想,几万将士的老婆孩子都在荆州,造什么狗庇的反!老子费尽心机地授予勋田、⾼薪养军,田楚云说反就能反?”
武昌城內,林纯鸿正在发脾气,一脚踹在了周凤的梳妆台上,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犹如下雨一般往下掉落,发出乒乒乓乓的碎裂声。
周凤狠狠地瞪了林纯鸿一眼,怒斥道:“踹我的梳妆台⼲什么?”
林纯鸿显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并不理会周凤,继续骂道:“幸亏老子派了宁典过去,否则两万多将士还不被他玩完啊?整⽇介给老子惹祸,这次老子非砍了他不可!”
周凤自得知窦石温闯了大祸后,惟恐林纯鸿真个砍了窦石温的脑袋,立即令人通知荆州的老太太,希望老太太出马劝阻林纯鸿。
现在林纯鸿放言要砍窦石温的脑袋,浑⾝一哆嗦,差点跳了起来。她眉头皱了皱,计上心来,立即犹如泼妇骂街一般,手叉着,大叫道:“你是不是指桑骂槐啊?踹我的梳妆台还不算,还要砍我的头!”
叫完之后,旋即又掩面哭唱道:“这⽇子没法过了啊…属下犯了错,也要给我脸⾊看…成⽇指桑骂槐的…⽇子怎么过啊…”
自古以来,女子逢哭必唱,并且富含韵味,算得上大汉民族的传统之一。周凤这一哭,让林纯鸿烦不胜烦,大喝道:“够啦…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林纯鸿的声音出奇地大,把周凤吓了一跳,周凤愣了愣,又突然加大了声量,大哭道:“我命苦啊,嫁个相公,不仅要自毁长城,还要赶走我…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要经历这一出啊…命苦啊…”
林纯鸿听到“自毁长城”心里一动,铁青着脸,冷声道:“别闹了!你心里有什么小,直接说出来,别一哭二闹三上吊的!”
周凤立即抬起头来,气呼呼地说道:“谁要上吊了?你不是急着砍小⾖子的脑袋么?怎么还不去勾决?”
林纯鸿长叹了一口气,用低沉的语气说道:“小⾖子是窦叔独子,跟随我这么多年,难道我就想让小⾖子丢命?这事有几个难处,不杀小⾖子,铁面孔目那里通不过,让田楚云、刘梦雄、田楚信寒心,难以让所有将士心服…”
周凤长舒了口气,一把抹去脸上的泪珠,埋怨道:“你想保小⾖子就早说,搞得我还以为你真想杀了他,真浪费我的眼泪!”
林纯鸿心里正烦着,见周凤说变脸就变脸,而且一颦一笑动人万分,也不由得被逗得哭笑不得。
周凤接着说道:“什么让所有将士不服,我看你要真正杀了小⾖子,倒让将士们不服了。小⾖子虽急躁点,但作战勇猛,为人慡快,在军的威望甚⾼,你看看吧,最多过三天,为小⾖子求情的信就要堆満你的案台…”
“至于田大帅他们…”
周凤神秘地笑了笑,调转话头,道:“只要你不想砍小⾖子的脑袋,小⾖子这条命就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