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中毒
李宁夜顾不上怪他冒失,跨到后院去一看,便看见一只红鳞大蛇盘踞在央中天井之中,张口呑吐着月光,看到他进来,警惕的竖起⾝子,嘶嘶不已。
那大蛇三角的脑袋,有寻常人腿大耝细,鳞甲妍丽在月光下浮起一片流光。
不问也知这一定是一条极品的剧毒之蛇,要是让江湖中练习毒功的人看到,必定以为心头至宝,但是对于李宁来说,这种毒物就分外危险,他虽然武艺⾼強,但这种异种毒物通常都有一些特异之处,纵然是他,一不小心也要着了道儿。
李宁从袖中扣出一支梅花镖,同时还有七八样暗器备着,他有通臂神猿的美号,就是因为剑法⾼超,又会使各种暗器,能打能接,小心的蔵住⾝形,一手七八样暗器出去,即使再大两分的异种大蛇也能生生打死。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邋遢和尚从旁边的厢房里跑出来,挡在大蛇跟前,他用手假意拍了大蛇两下,红鳞大蛇便收回⾝子,盘踞起来。
“这条大蛇是小道士从小养大的,你要打了它,只怕会被打出去。”邋遢和尚解释道。
还没等李宁告罪,就听见旁边那小子嚷嚷起来:“好哇!原来是这道观里的人养的蛇,这么大的蛇,养在院子里面,是诚心要害我们不成?我看就算不是,也并非什么好人,豢养毒物,我们就住在前院,要是毒蛇夜里爬过来把我们害了去,你们难道会赔命吗?”
王铭子套间的犀⽪长刀,朝⾚鳞大蛇走去,说:“这种狠毒的东西,我岂能视而不见,今⽇我就替天行道,斩了它!”
邋遢和尚想要阻止他道:“没有小道士的命令,它从不出这后院,害不了你们。我让你们不要来打扰,你们受了惊吓,怎么可以怪在它头上?”
“这种害人的东西,留着它作甚?”王铭不听他的话,已经走进红鳞大蛇旁边,大蛇受惊直立起来,被王铭手中的刀气所,没等李宁拉住他,便噴出了一股毒雾,约三尺⾼的红⾊雾气,沾着的草木都迅速枯萎变⻩。
王铭闻到一股腥味扑鼻而来,随即头晕脑,跌坐在地。
李宁虽然恼他莽撞,但也是朋友所托之侄,连忙上去扶住他,可是看他眼仁已经翻⽩,气息奄奄,显然中毒已深,寻常手段轻易不能解毒,李宁看他全⾝上下没有伤口,便拿內力按住他胃部不住催动,这时王铭终于有了反应,他张口吐出一大堆秽物,但中毒的情况没有丝毫缓解,已经呼昅急促了起来。
邋遢和尚来到他⾝前蹲下,他伸手按住王铭颈侧的⾎脉,动了两下让他缓过气来,对李宁说道:“那条红鳞大蛇是条⾚练蛇,从两三寸长的时候,就被这里痴傻的小道士捉住,养在⾝边,每⽇拿些米饭昆虫喂它,⽇子久了渐渐长成,因为常常跟在人⾝边,便有些通灵。”
“长到五尺长的时候,⾝子渐渐蜕⽪成为⾚红。子却⽇益温和通灵,脫去毒蛇毒之气,除了练就一口⾚红毒雾防⾝,再无其他毒。今⽇受人惊吓,噴出来防⾝…所以你这侄子,嗅到毒雾,并未立即死去。”
“大师可有办法救他!”李宁顾不上惊诧这等奇事,连忙抱拳问道。
邋遢和尚头摇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毒虽然不烈,但是受⾚练蛇多年精粹,岂是寻常?我有办法让他不死,但是残余毒气深⼊骨髓,我也无可奈何,以后每⽇子午二时毒发作,浑⾝如烈火灼烧,痛苦不堪。而且随着四时变化,舂秋流转,毒会以红疹的样子浮在他脸上来。”
李宁皱眉道:“我们男儿也不在乎什么容貌外像,但是毒驻⾝,岂有不危害⾝子的,再说每⽇两回酷刑,真真是生不如死。大师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不知这解铃人何在?”
邋遢和尚朝后院大殿中一指,为王铭推宮过⾎,缓解毒后就离开了。
陈昂在大殿中打坐,忽然感应到有东西爬到他⾝下,便伸出手由着它攀上他的⾝体,⾚鳞大蛇亲密的蹭着他的脸颊,似乎感应到他体內缓缓流淌的真⽔之气,大蛇冰凉的⾝体紧贴着檀中、丹田等要⽳,舒服的昅纳陈昂流失的真气。
随手收回附在三清圣像上的法力,陈昂将剩余的法力附在右手,沿着大蛇的头颅慢慢梳理它全⾝,天河法力洗刷着⾚鳞大蛇的⾁⾝,大蛇刚刚因为噴出了毒物,有些萎靡的精神很快就恢复了回来,顽⽪的追逐着陈昂的手指。
⾝体在五指间盘旋,紧贴着一丝丝渗⼊它体內的法力。
陈昂对这个在他元神为归位时,豢养的小宠物颇有感情,当即舍去几道法力,以这个世界祭练坐骑、宠物的方法,为大蛇铸造基。
这时忽然听闻有人在院门外叫道:“小道长,在下是路过的游客住在道观的前院,有事寻你,可在房中么?”
陈昂心念一动便已经知道前因后果,当下便应声答道:“既是远来的客人,你们推门进来吧!”
李宁微微一愣,便搀扶着王铭推门而⼊,看到陈昂膝上盘踞的红鳞大蛇,不由得眼⽪一跳,強自按耐住心思,对陈昂抱拳道:“在下李宁,人称通臂神猿与两个兄弟,合称齐鲁三英的便是,因为陪着朋友远⾜栖霞山,误了出山的时辰,借贵观恬息夜一。”
“可我这侄子鲁莽,未经主人同意擅闯了后院,被⾜下豢养的⾚鳞大蛇误伤,如今伤势危急,求此地主人搭救。”
“齐鲁三英?”陈昂皱眉道。
李宁见陈昂眼神清明,并不像邋遢和尚所说是个痴傻的小道士,心里顿然起疑,他按江湖中的规矩,自报了名号,此举虽然有自大之嫌,但齐鲁三英在绿林江湖都颇有威望,有心试探陈昂。
但让李宁失望的是,陈昂并没有其他反应,平静的头摇:“不认识!”
陈昂上前查看了一番王铭的伤势,点头道:“果然是莫愁所伤!毒气未曾淤积心肺,便被人运气击散,才没有伤及命。但也流⼊了四肢百骸,要想祛除反而更加⿇烦…看来你们是得罪了那个邋遢和尚!”
李宁闻言一愣,不知说什么,只好头摇苦笑。
他疑惑道:“小道长所说的莫愁,可是这条大蛇?为什么会叫莫愁这样的名字呢?”
陈昂头摇笑道:“这就不⾜为外人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