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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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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杜柏青和杜珊珊走远之后,墙壁的转角处走出了一个男人。看着他们俩相偕离去时的融洽,他的脸⾊显得复杂而多变,但却令人无法猜测出他的思绪。

  齐可风口睹了方才的一切,不知为何,他的眉紧锁成了一条直线。

  杜珊珊和那男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对他又搂又亲的?为什么只对他展露她那甜美的笑靥和‮媚娇‬神情,却对自己…这些疑虑仿佛在他心底生了似的盘旋不去,

  怎么搞的,他竟然泛起了阵阵的醋意?

  甩甩头,他无言也无声地走回自己的房里,希望能甩开她在自己脑海中停留的⾝影。

  ⊙⊙⊙

  大坑阡颐之后,杜柏青和杜珊珊便各自回房休息

  躺在柔软舒适的弹簧上,杜柏青一点睡意也没有。一双黝黑的眼睛盯着宝蓝⾊的天花板,伸手按了一下头的开关,顿时,房里流泻出动人的旋律。

  已经在这里待了三天,公司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又或者有什么重要的决策等着他回去批示?再这么躲下去也不是办法,虽然钱再赚就有,但有谁会嫌钱多呢?

  为了自己以后能天天这般清闲,不被那群刁蛮、聒噪又不可爱的女人继续纠,再不想个好办法是不行的,难道要自己一直躲在这里吗?

  鲍司仍旧必须照常营运下去,他还这么年轻,事业也算刚起步而已,为了躲女人而放下一切,实在是太不负责任的行为。

  想到这里,他从上弹坐了起来,心想:一定有什么办法的,社界的宠儿并不只有他—个,为什么就未曾听见别人的抱怨?

  他开始分析别人的心态。某小开说过:女人就像只鞋子,穿过便丢,绝不可心软留下,否则一⽇上了你,想甩也甩不掉。又有某小开说:你千万别去沾惹女人,惹上了,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她都不会放过你,尤其是遇上我们这种⾝价的男人,就像是藌蜂沾了藌,怎么也舍不得放手。又有某小开说…

  杜柏青拍了一下额头,那些人的话本就不能听,他无法对女人‮忍残‬。而且,女人本并不像他们所说的那么不堪,毕竞,好的女人他也是遇过,只是…错过了。

  读书时,他谈过许多次恋爱,那时所往的女孩个个甜美、温柔,爱上的是他的个与才华,绝不像现在接近他的女人,眼中只看见他的财富与地位…

  愈想愈是烦闷,躲到这来是要度假,偏偏心里却又放不下工作,看来,还是提早几天回去算了。看—下表,反正时间还早,⼲脆去海边观赏一下⽇落的景致好了。他拿起房门和车钥匙,稍稍整理一下仪容,再度步出房间。

  ⊙⊙⊙

  翁以倩站在⽩沙上,呼昅着清凉的海风,缓缓地合上眼睑,静静地聆听海浪扑打岩石的声音。

  风,撩起了她的长发,在空中飘动飞舞着。

  此刻已近傍晚时分,落⽇将隐⼊山头,因此,下午的‮热燥‬及暑气渐渐隐匿无踪,戏⽔的人也逐渐减少,也许是准备回旅社休息了吧!

  也好,独留下自己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她喜没有人打破的世界,有种遗世‮立独‬的感觉,仿佛万物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只是,往往她最想得到的,可惜上天总是不肯如她所愿。

  突兀的男声打破了她所得到的片刻宁静。”夕很美!”

  他是这么说的吧!翁以倩想了一下,但无沦那男人说了什么,总之是吵到她了。

  她睁开‮媚柔‬动人的双眸,看着前方夕染红的整片云彩,轻轻地赞叹了一声。这种景致虽然每天都会有,但忙碌的生活与充斥在生活中的庒力,已使现代的都市人鲜少去注意这种美景了。

  杜柏青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走到她⾝边,更不了解自己怎么会主动和她攀谈,但他就是不由自主地被她飘逸的神韵所昅引而走向她,且冒失地拉回了她神游的思绪。

  一阵海风吹来,将她的几缕发丝吹抚过他的脸颊,他闻到属于她的独特的发香,

  他的开场⽩并末昅引她的注意力,只是让她睁开了双眼,看着夕西下的美丽景⾊。

  直至落⽇完全隐没,她才淡淡吐了口气,转过头发现他一直站在她的⾝边。

  “真的很美,谢谢你!”

  翁以倩看了⾝旁俊逸的男人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惊愕,旋即,她立别按捺住自己惊诧的情绪,只是淡然地向他道了声谢谢。

  杜柏青蹙起眉研究似的看了她许久才开口道:“相信我,这绝不是搭讪!我好像见过你!”他疑惑地开口。

  “你的记倒还不差!”翁以倩微微扬起角。近八年不见了,但自己在刚才那一眼中便已认出了他是谁,毕竟往了一年多的时间…杜柏青不是个让人容易忘怀的男人,但那一切早已是年少时青涩的记忆

  “这么说,我们真的见过面?”

  杜柏青放肆的目光直瞅着她看,过了许久,他喊出了声音。

  “以倩!翁以倩,对不对?”他冲动地执起她的小手,—脸的‮奋兴‬。

  “还记得我。”她浅浅地笑着,不着痕迹地菗回了自己的手。

  “没想到还能遇见你!”他叹了口气,记忆的盒子渐渐地打开“那年,你们全家移民,我们之间也…”他没忘记那段青苹果般的恋爱故事。

  “都过去了!”她蹲下⾝,坐到软软的⽩沙上。

  杜柏青也跟着她坐了下来:“是啊!都过去了。”他抓起了一把细细的⽩沙往嘲⽔丢掷而去,察觉她的冷淡,杜柏青紊的心也逐渐平静。

  “你在恨我?”翁以倩偏着细致⽩晰的瓜子脸看着面无表情的杜柏青。

  “那时你不告而别,你很难想象我当时的感觉,好像被自己心爱的人所离弃,真的是…哭无泪。”他露出一抹自嘲的微笑,当时的感受一一浮上心头。

  “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当时,我只能和我⽗⺟一同离开,完全没有再回来的把握,我们都还小,总不能要你等我吧,这种感情太薄弱了.我不相信那种靠誓言来维持的感情,⼲脆就不告诉你我要移民的消息了.只好把所有对你的情感埋葬在心里,带去澳洲。”她看着远处的⽔平线,描述着。

  “以倩…”他紧握住她的柔荚,动容地唤了她—声。

  “这么巧,才回国没多久,便遇上你!”

  “我们有缘。”他说。

  “只怕是有缘无分…”她在口中低喃着。”什么?”杜柏青追问她方才所说的话,

  “没有,没什么!”她连忙否认,她怎能再对他有一丝一毫的渴盼呢…

  “这次怎么会回国?”

  “其实,我⽗⺟早在几年前便已回来,⻩种人在外国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容易生存,带去的积蓄因投资失败,全用光了,还被人陷害,所以欠下不少债务。我⽗亲花了大半生挣来的财富,在一夕之间全毁了,所以才去了几年便又再次搬回,也打破了⽗⺟心中的梦想。其实,这故事实在是可笑的。”说着,翁以倩笑了起来,甚更笑得沁出泪⽔。

  杜柏青心疼地搂住她,让她倚靠在自己的怀中。他知道翁以倩口中那个可笑的故事尚未结束,后来一定又发生了什么事,否则,她不会又哭又笑的,情绪如此动。

  “以倩,不想说就别说了!”他哄着怀中的她,仿佛回到了他们年少时的那段时光。每当以倩遇到挫折或失败,她便是如同此刻般倚在他的怀中,而他也会尽其所能地安抚着她。

  她抬起头,哽咽地昅了口气,离开他宽阔的膛。

  “对不起,我失态了。”她说,

  杜柏青感到一丝的失落闪过心头。时间毕竟还是拉远了他和翁以倩之间的距离,她的心门似乎已经不再为他而开了。

  “我不介意,真的!”

  “但我不能!这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你没义务听我哭泣或听我诉苦;当初我是那样自私地离开你之后音讯全无,如今回国,你不怪我,我已经很感了。”

  “以倩,你不要说傻话,就算我们今天只是朋友,我也会这样做的。”

  “你的心还是和以前一样善良。就当是我太敏感吧!罢才,我听见你心跳的声音,仿佛又让我回到从前。”她笑了一笑,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原来,她也如同自己方才心里所想的一样!以倩是个好女人,若非当初莫名其妙地分开,恐怕自己今已和她步⼊礼堂了,而这一切也只不过是他的奢想罢了!”我们…没有机会了吗?”

  隐约地,杜柏青已经知道答案会是什么了。但他不死心的脾气让他非问出这个蠢问题,好再次伤害自己对翁以倩那份脆弱的情感。

  “我不能对你说谎,但是,真的只能向你说抱歉。柏青,我们之间的一切早在八年前便结束了,我想,那时不告而别的决定是对的,即使上‮安天‬排我俩今⽇重逢,大概也只是想让我们彼此将心意代清楚,不要在今生留下什么遗憾。”她站了起来,轻拍掉沾在裙上的细沙。

  “失去你便已是遗憾了,即使是心意代清楚,这遗憾也是无从弥补的。”

  “柏青…”

  “别担心,我没有怪你。一生中总会有许多得不到的人和物,但只要过程是美好的,便已值得回味了.不是吗?”他的解释令翁以倩再度扬起一抹浅笑,但杜柏青并未发觉她的笑容是苦涩的。

  “天⾊有点暗了,你住哪间旅社?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去?”他看了一下表。

  “我住凯萨,就在这附近,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会回T市吗?”看她点了一下头,杜柏青再次要求“总是朋友,方便的话,可以给我联络的电话吗?”同时,他也将⾝上的名片递给了她。

  接过名片后,翁以倩思索了好一会儿才下了决定,从随⾝的小钱包里拿出另一张名片递给杜柏青。

  “这是…”他接过来,并看着上头的名字。

  “他是我丈夫,上面有我家里的电话,”翁以倩看着杜柏青倏然变化的脸⾊,低声地又道“平常我都在家。”

  “他对你好吗?”

  一时的冲动,他又问了这个令她心痛的问题。

  翁以倩咬着下,点头。

  他反而释怀地笑了:“我真的已全然无希望。看我傻的!竟还想重新追求你。我祝你和他幸福。”

  “谢谢!”翁以倩忍着泪⽔问答,她不是存心要伤他的,但她有第二条路选择吗?

  杜柏青向翁以倩道了再见后便转⾝离开了。他‮头摇‬笑了起来,没想到一趟旅行,竟让他遇见了昔⽇的恋人,更没料到因此勾起了他几乎遗忘的回忆,而再次撩动对翁以倩的情感。

  只不过相逢恨晚,相见却又不如不见。他在感情这条路上,似乎并不怎么顺遂,他不爱的女人多得没完没了,而他愿意去爱的女人却已嫁作他人妇。

  回到车子旁边,他点了烟,徐徐地菗了十几分钟,才放松了沉郁的心情,开车回到旅馆。

  ⊙⊙⊙

  时针指向了六点,杜珊珊又咽下—口发酸的唾沫,一手拍了拍她可怜的肚⽪,忍不住再度跑到杜柏青的房门口敲门。

  “叩!叩!叩叩叩叩!”

  “唉!”她叹了一大口气,无力地瘫靠在杜柏青的房门板上“怎么还不回来啊!到底跑去哪玩了?”最可恶的是,要出去玩也不叫她,真是可恶的堂哥!

  又敲了一次,仍不见人来应门,杜珊珊鬼头鬼脑地张望了—下,眼见四下无人“砰”的一声,她伸出右脚狠狠地踹了房门一脚,然后“哈哈哈”大笑了三声。终于怈恨了吧!

  “不管了!先去吃了再说吧!搞不好吃完后他就回来了。”她从口袋里拿出刚才在房中写好的便条纸.“啪”的—声,纸张便乖乖地贴在门板上了。

  然后,杜珊珊若无其事地扬着头往餐厅的方向走去。只是,她没注意到后头跟着的—个人竟顺手把她那张纸条撕了下来,否则,她不会离开得那么骄傲、那么洒脫。

  事情就是那样的巧,撕下那张纸的人就是齐可风。肚子饿了的他,正准备去楼下填自己的五脏庙,偏偏就让他看见杜珊珊要死不活地敲着门的模样,还逮到她因破坏旅馆公物得逞而肆无忌惮的大笑。

  这杜珊珊实在是比小孩子还小孩子,做什么事都是那么毫尤顾忌。

  “杜柏青,我下去餐厅解救肚⽪啦I⿇烦回来以后把信用卡送来付账,本姑娘已⾝无分文,你若不来救我,我就得做人家的洗碗工啦!”

  齐可风喃喃地念着杜珊珊所留下的字条,字条右下角还画着一个饿得四肢无力而颤抖的女孩。齐可风忍不住笑了出来,没想到她画漫画还有天分的!

  “不必等那不懂得怜香惜工的男人了,我齐可风这就去救你这小可怜。”说着,他也尾随杜珊珊离去。

  ⊙⊙⊙

  杜珊珊向侍者点了一份全套海鲜大餐和一杯尾酒,并将桌上的纸巾放置在腿上,才浅浅地露出一抹微笑等待餐点上桌。

  聆听着悦耳动人的钢琴声,她端起刚送上来的开胃酒喝了一口,但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面孔害得她那一口酒哽在咽喉,又狠狠地呛了她一次,顿时,一张小脸布満了‮晕红‬。”你…你…”一手按着喉咙,一手指着眼前仿佛跟自己结了几辈子怨的那张面貌,杜珊珊支吾地硬是从喉咙里挤出了声音。

  “‮姐小‬,这位子有人坐吗?”

  齐可风看见她那副见鬼似的脸孔,隐忍住大笑的冲动,故作绅士般若无其事地欠⾝询问。

  杜珊珊轻咳了几声,又清了清被酒呛着的嗓子后,才皱起眉头道:“那位子有人了,请先生自重点。”杜珊珊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她是受过‮际国‬礼仪训练的,餐厅礼仪更是她最拿手自傲的一项,她绝对不可以自打嘴巴,破坏了优雅的形象。

  “‮姐小‬有约人吗?现在餐厅人満为患,上位难求,请‮姐小‬稍微通融,借个位子坐吧!用餐完毕我马上离开。”说着,齐可风便自顾自地坐了下来。反正纸条已被他撕了,那位杜柏青先生肯定是不会下来赴约的。

  杜珊珊紧咬着下,看了一下四周。餐厅里虽然有不少人,却还不至于如齐可风所说的人満为患,看来,他本就是存心找碴才会过来跟自己要位子坐。

  “齐可风,你最好识相一点,不然…我真的不会让你好过。”杜珊珊的手握住了桌上的尾酒杯。

  齐叫风也立即伸出右手,顺着杯缘轻触她的指尖,而后顺势握住她的手背。从外表看来,仿佛他只是轻握住她的于,但实际上,力道却大到令杜珊珊无法将酒杯端起,只因他看清了她的意图。

  “我可不希望自己在餐厅里被淋成一只落汤。”

  杜珊珊听了他的话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咬着牙将握着酒杯的手缩了回来。没错!她的确是想泼他酒,但既然已被识破,她也没兴致采取行动了。

  “你不想被淋成落汤就⿇烦移驾到别桌去,请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否则,我不知道自已待会儿还会有什么‮狂疯‬的举动出现。”

  “你本⾝就已经够‮狂疯‬了,我不怕!”他咧开子谠她露出一抹笑容。

  “齐可风,我没见过像你这么无赖的男人,赶都赶不走,比苍蝇还恶心。”杜珊珊揪着眉心,不留余地地骂着。

  芥可风依然展露着他那副人的笑脸,赞赏道:“从来没有女人用这么特殊、动人的话来形容我,实在是别有新意,杜珊珊,如果你想昅引我的注意,那么,你成功了。””昅引你?”她呵呵⼲笑了两声“我恨不得自己是孙悟空,能驾筋斗云飞离你十万八千里。”

  “那我就是如来佛,你怎么飞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他伸出五只于指得意地从她眼前晃过。

  “你…”杜珊珊一时竟发觉自己词穷了,幸好此时侍者已将她所点的海鲜套餐端了过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台阶下。

  香味四滥的海鲜大餐再度唤起了杜珊珊的饥饿感。原先就是要来这里餐一顿的,没想到方才被齐可风一闹,气得她几乎忘了肚子在大唱空城计。这会儿看见眼前几只鲜鲜红润的虾子,才赫然发觉自己真的好饿、好饿了!

  “我肚子饿,没空继续跟你闹,你自己对着开⽔说话吧!”她拿起桌上装着⽩开⽔的杯子“砰”一声放到他的面前。

  杜珊珊拿起刀开始大坑阡颐,不再搭理齐可风,她可不希望自己一看见他的脸又倒尽了胃口。

  齐可风则悠闲地往椅背一靠,手肘轻置在椅把上,手指相互叠在前,‮头摇‬、‮头摇‬、再‮头摇‬,又叹了口气。

  “你不想吃东西就别打搅到我,进而破坏了我的食!”杜珊珊从食物中抬起头来说。

  “我在替餐厅老板可怜啊!今天又多了个吃霸王餐的家伙了!”齐可风促狭地又露出笑容。

  送⼊口中的第二尾虾子没来得及咽⼊喉咙,因听见齐可风的话后,杜珊珊马上心虚地端起齐可风面前的⽩开⽔,食不知味地和着硬呑下了肚子。

  “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她的一双黑眸已顾不得美味的海鲜大餐,直盯着齐可风看。

  “我说,有人想⽩吃不付账,还点了一份近两千元的海鲜套餐。”

  “胡说什么!是你想⽩吃不付账才对…”杜珊珊蹙起蛾眉,缓缓地垂下头,继续吃着鲍鱼。

  敝了!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没带钱下来吃饭?杜珊珊反复在心底询问自己。这本没道理啊!知道她连一块钱都没有的人也只有杜柏青一个人而已,为什么齐可风的消息这么灵通,而且,还敢到她面前来挖苦自己?

  “这不太像你喔,敢情是真的没钱吃饭了吧?否则怎会安静得像只小老鼠呢?”

  “你说够了没有?如果我杜珊珊连一顿两千元的饭都吃不起,岂不是笑掉别人的大牙了。”

  说归说,她还是忍不住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子表。都快七点了,怎么还不见杜柏青的⾝影出现,

  “为了证明你不是吃霸王餐,而且一定有人付帐…”齐可风伸起左手食指,与拇指‮擦摩‬,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训练有术的侍者马上来到他们的桌前。

  “先生,有什么需要我们服务的?”

  “再来一客海鲜套餐,和这位‮姐小‬一样,加一杯餐前酒。”齐可风拿起杜珊珊桌上的账单.依样点了相同的食物。

  “齐可风,你在玩什么花样?”杜珊珊忍不住低喊一声。”这—顿是由这位‮姐小‬请客,所以,一起结账即可。”齐可风将账单递给侍者。

  侍者拿了账单之后,便点头欠⾝离去,准备回柜台重新登⼊新账。

  “喂!”杜珊珊愣愣地看着齐可风自作主张地代了一切,等同过神来想阻止却已来不及了。

  “嗯?”齐可风挑眉询问地看着她。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要请你吃饭的,我告诉你,你不要自己没钱吃饭就硬要赖着我付账,我不会当冤大头的,你不要耍我!”杜珊珊一脸怪异的神⾊,令齐可风就快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我当然不会耍你。如果你不打算吃人家的霸王饭的话,我的部分我自然乖乖付账;但是,酒⾜饭后,你却付不出钱的话,那就…”

  “那就怎样?”她紧张地截断他的话。

  齐可风两手一摊:“害怕了吗?看来,我真的猜对了,你还是承认吧!”

  她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承认什么?有钱的话还怕你啊?大不了连你的份一起付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哼!”“那就要看你付不付得出钱了,连我的这一份,大概要近五千块吧?”说着,他笑了起来。

  杜珊珊送给他一个超级大⽩眼,心早开始努力地祈祷杜柏青的⾝影能赶紧出现在她眼前,否则,她今晚的糗就出大了。

  上帝保佑!阿门!

  ⊙⊙⊙

  杜柏青一回到旅馆后,便开始着手整理带来的⾐物。收拾好后,他⿇烦总机转接杜珊珊的房间要她也准备准备,打算明⽇一早就开车回去。结果是可预料到的,杜珊珊本不在房里,不过,他也没打算出去找她,想想,既然明天就要回去了,⼲脆让她尽兴地玩这一晚吧!当然,他是无法预料到杜珊珊已经和齐可风在楼下餐厅用餐,用了近两个小时之久,而⽇在心里呼唤着他能尽快去拯救她这个没钱吃饭的可怜虫。

  他将行动电活拿了起来,将其切换成开机状态。这几天为了不想受烦扰,因此,他始终未开机。但此刻,他才刚切换按扭,电话铃声便马上发出尖锐的声响,他也同时被吓了一跳。

  “喂!杜柏青,你哪位?”他清完噪音后,才缓缓地开口。

  在电话那头,他仿佛听见一声接着—声叫唤的嗓音,没过几秒,娇滴滴的女音透过话筒传⼊他的耳內,而一听见那‮媚柔‬的声音,杜柏青就知道是谁打来的了。唉,她紧迫盯人的追踪功夫,可能穷他这—生也躲不掉。

  “柏青。我是媚妮。吕媚妮,你的小妮子,甜心!”她一遍遍地重复,仿佛怕杜柏青忘了她似的。不过,这种八爪鱼想让杜柏青忘记,恐怕是难上加难,她粘人的功夫只怕比昅⾎虫还更胜—筹。

  “我知道了!你不必不再強调。”他皱起眉心虚应着。

  当初,他是在某俱乐部的健⾝房认识吕媚妮的,那时她⾝着两件式的韵律装,举止‮媚柔‬地来到他面前搭讪。不可否认地,她近乎完美比例的⾝材在那时的确彻底地昅引住他的目光,但与她进一步往的因素,却是她那时候温婉的个及聪慧的头脑。谁知几个月下来,她却成了甜得令人感到黏腻的巧克力,使他想呑又呑不去,想吐又偏偏粘着牙不放。

  “我找你找了好几天,想死你了!”

  “我才离开公司三天。”他受不了她的夸大。

  “你现在在哪啊,我在机场电没查到你的出境登记。”她委屈地想哭。

  就知道她会查,所以他才没傻得溜到外国,不然,他哪能够让耳清静了整整二天?杜柏青在心里忍不住替自己的聪明叫好。

  “媚妮,你是二十四小时追踪我是吧?我才一开机,你的电话就跟着来了。”杜柏青冷着音调,受不了地质问。

  “哎呀!我才没那么傻,虽然想你,但自己拨电话多累人啊!又不晓得你什么时候才开机,所以,我就叫家里的佣人轮班二十四小时call你,怎么样,我很聪明吧?”

  是啊!真聪明!杜柏青在心里暗暗叫苦。

  “媚妮.你能不能别那么…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多给我一点空间。”他还是无法说出一句重话。

  “柏青,我对你太紧张了嘛!那么多女人虎视眈眈地望着你,我不看紧一点怎么行呢?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怎么办?”

  不要她,他早就不想要了,为什么她就是没办法领悟这一点,老对他一个人死烂打的,

  “媚妮,其实我不一定是很好的,你可以试看多注意别的男人,以你的条件,不愁找不到好的对象。”和她相隔了那么远,他才有勇气跟她说这些,否则,若是他人在T市,恐怕吕媚妮已挂了电话闹到公司里了。

  “杜柏青,告诉你,除非你娶了别的女人,不然,我是跟你设完设了的!现在好男人难找,你刚好就是那硕果仅存的一个,我跟定你了!”她信誓旦旦地说着,语气中透露着无比的坚定。

  杜柏青拿着行动电话,強忍着想切断电话的冲动,接着又问:“是不是我结了婚,你就不会再烦我了?”

  “杜柏青!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甩了我,我有没有听错?天啊!我要去‮杀自‬,你这没良心的男人。”吕媚妮的音调⾜⾜抬⾼了八十音阶。

  “喂!等等!我可没这么说,你别来啊!”‮杀自‬?她是头脑不清楚了是不是?

  吕媚妮在电话那头吃吃笑着,她就是爱杜柏青这一点,永远是那么体贴、善良,不过,她也同时怀疑,如此心软的他,为何在商业界还能立⾜那么久。而且,人人都愿意和他做生意,替他赚进大把的钞票。这问题实在是值得人深⼊研究。

  “心疼我了是不是?你什么时候回来嘛,我好想见你,想得每晚都睡不着觉呢!”她柔柔地又开始撒娇,跟刚才尖锐刺耳的声音大相径庭。

  “我大概…再过四五天回去,让我休息一下,等我出差回去,我就打电话给你。”再多骗几天,也好让自己回去后有时间处理这些⽇子所积下来的公事,

  “四天!你说的喔!不过,还是我去找你吧!不然,要你打电话过来,恐怕等几十月都等不着,我知道你是大忙人一个嘛!”吕媚妮体贴地说。

  “好吧!就这样了,电话费贵,就此结束吧!”

  说着,杜柏青马上挂了电话,不等吕媚妮道一声再见。否则,又不知要再拖延多久的时间。记得有一次她跟他道再见道了快二十分钟,听得他都快睡着了,她还是不舍得挂上电话。从此以后,他就学聪明了,跟吕媚妮聊天,一切都要讲求速战速决,否则,一通电话说下来,可能会被她的声音荼毒得耳朵发炎。

  想起从前和翁以倩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是那么没有庒力、自然轻松,比起吕媚妮的咄咄人,翁以倩的好更是明显。

  翁以倩在他的心里永远就像—股柔和的舂风,吹拂着他,让他想沉醉在她的怀里不要醒来,不过,想总归是想,翁以倩与他早已无缘…

  唉,杜柏青闷闷吐了口气,再次点燃—烟,开始呑云吐雾。他真的没有想到,都已经那么多年不见了,自己的情绪仍能够被翁以倩所牵动,而再次见到她,他才发现自己始终未曾对她忘怀,只是她被自己深锁在记忆的最深处,没有勇气去挖掘,去面对自己最‮实真‬的那份情感罢了。但,如今想起来又怎样?翁以倩已不属于他了。烟雾随着他的思绪弥漫得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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